第一章 迷惑 G市弘景别墅门前,刚刚开出的黑色宾利不到十分钟又折返回来,秦蔓一袭白色浴袍站在二楼卧室窗前,掀开落地窗帘看着陈齐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匆忙下车,嘴角按捺不住的挑起笑容,粉白的脸上突然就浮现一抹酡红。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紧张又慌乱。 和陈齐结婚五年,她还从未这样大胆的将身体一丝不挂的暴漏在他眼前,陈齐该不会嫌弃她太过**吧? 打开书房的大门,秦蔓雪白的手臂撩开搭在身上的毯子,甜甜的喊了一声,“老公。” 陈奇抬头,陡然感到自己的血液噌的一下冲涌上来。 暗色的房间里,气息如浪潮一般涌动。 陈奇的喉结上下滚动,浑身都感到一股燥热。 房间里的温度缓缓上升。 秦蔓小脸通红,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害怕,可她强忍下去了,结婚几年,她的老公从没碰过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发生关系。 “老公,今天是咱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想跟你浪漫一下。” 陈齐酥麻的身体浑身一颤,顿时僵住。 该死的女人,差点被她迷惑。 一只手抬起秦蔓小巧精致的下巴,“怎么?这么想要男人?” “老公……” 秦蔓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可她依然忍着害怕,撒娇的喊了一句。 “真是个**!”陈齐冷笑着,原本欲色燃烧的眼突然变得冷若冰霜。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睛里充满着不屑鄙夷与厌恶。 这样的眼神! 秦蔓双肩一抖,从骨子里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会惹恼他,秦蔓慌乱无措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盖住自己,却发现周围没有什么能够遮掩。 “老公?”她委屈的看着他,想得到答案。 陈齐脸色冷长:“这样羞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秦蔓,看不出,你比路边那些揽客的野鸡毫不逊色嘛”。 她有这样不堪?竟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秦蔓惊疑抬眼:“你是我老公我这么做有错吗?这两年你碰都不碰我一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谨小慎微的守护着她的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为什么他连一个好点的眼神都难以施舍? 她实在是不明白,眼睛里渐渐渗出泪水。 这些话,她以为陈齐听了会自责一下,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她冰冷到了极点。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陈齐淡漠的扫她一眼:“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本色出演”。 秦蔓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做了什么?” 径直拿起沙发缝隙暴露出来的文件,陈齐冷冷的哼笑一声:“秦蔓,你脏的很,碰你一点点我都会觉得恶心”。 话如冰锋,尖锐伤人。 她还从未受过这种侮辱。 泪花凝于眼睫,强迫着自己与他对视,秦蔓质问:“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不干净了,又做了什么让你厌恶到如此地步!” 陈齐平整西装:“秦蔓,你就是个**,自始至终我都从未碰过你,满意了?” “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如果陈齐没有碰过她,那结婚那天…… 瞟了两眼独自发呆的秦蔓,陈齐开门欲走。 倾斜的身子还未探出门外,陈齐腰上一紧,反应过来,后背已覆上两团绵软。 秦蔓带着哭声:“你是骗我的对吧?我那么爱你,你明明也那么爱我,怎么可能……” 环绕的手被毫不留情的扯开 “秦蔓,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你心知肚明,所以别做这样下贱的事情,我根本看不上你。还有,这份文件是你藏起来的吧?” 陈齐整个人都透着寒意,“我最讨厌耍心机的女人”。 说完,摔门而去。 秦蔓坐在地板上,抱着双腿,拉过脱在地上的浴袍,一点一点裹紧自己。 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陈齐坐在车上深深吸了口气,打开档案袋看了看,还好,那个女人应该没翻过,不然那件事情就不好办了。 第二章 出轨 “下午到国际机场,准备接驾”,秦蔓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张果果发的信息。 想起下午还有个签名会,秦蔓打电话取消了,反正这样红着眼也没法儿见人。 她没想到会和陈齐走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他们的婚姻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她已经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去面对他们的婚姻。 秦蔓安慰自己,陈齐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即使这安慰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七年,恋爱两年,结婚五年。 陈齐相貌堂堂,当初那个在自习室用一朵花向她表白的男孩子,耳侧发梢染着灿烂的阳光,温润动人,她心跳不知不觉的漏了一拍,伸手去拿花,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 往昔历历在目,她甚至还能记得,当时他眼里若狂的欣喜。 只是现在…… 秦蔓深深的喘息片刻,无形之中,好像有特别沉重的东西在逼近她,逼近她们的婚姻。 “秦蔓,你真贱!” “秦蔓,你就是个**!” “告诉你,我从未碰过你!” 秦蔓捂住脸,向后直直坠在柔软的床上,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她怎么了? 他们又怎么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 新婚之夜的那个男人! 秦蔓倏的睁开眼,不是陈齐么?! 那会是谁? 第二天,她从睡梦中睁开双眼,看到他温暖的脸颊,他宠溺的笑容,这个人就是陈齐没错的,她记得很清楚。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温情的夜晚。 从那之后,陈齐为了工作,出国留学三年。回国这两年,陈齐总是加班忙碌,找各种借口拒绝和她亲昵,但是他细心周到,会给她做饭,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后创造浪漫。 她从未怀疑,他是在躲避她。 秦蔓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五年没有夫妻之实,她居然还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他确实是忙,确实是不便。 他根本就是恶心她。 “秦蔓,你在哪儿呢?”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沉重的思绪,“宝宝我在机场,寻啊寻啊,寻不到你身影……” “我马上到”,秦蔓无力的坐起来,草草化了妆,赶往机场。 装潢华重的大门被她拉开,秦蔓回望一眼空荡荡的房子,偌大空寂的像坟墓一样,这五年她居然都过来了。 车放在停车场,秦蔓心不在焉的前往机场出口,一时不注意,在电梯口跟人撞在了一起。 男子正在打电话,被秦蔓一撞,臂间夹着的文件包落在地上,纸张刷刷漏出来。 “对不起”,秦蔓俯身去拾捡东西。 带墨镜的男子恍神一样静静看着她。 一张照片翻扣在地面,秦蔓伸手去捡。 “不用了”,男子出声。 秦蔓停下动作,将纸张交给他:“抱歉”,转身匆匆离去。 俯身捡起照片,男子注视着上面闭眼微笑靠着梧桐树的女孩子,转头又深深的望了望已到电梯顶的人影,没什么表情的迈开步子。 没想到,我回国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你,秦蔓。 四年前,张果果的男友木深出国深造,张果果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隔着重洋,这俩人天天对着秦蔓秀恩爱,如今木深欲回国发展,张果果提前回来为他安定后方。 数年未见,张果果对着秦蔓又搂又抱,最后发现秦蔓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不会吧,你想我都想哭了啊”。 想到依果果的性格,会立马去把陈齐劈了,秦蔓擦了擦泪水:“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开车送张果果回家,秦蔓还是抑制不住对她倾诉了出来。 “这个王八蛋”,张果果脾气上来。 秦蔓有意拽住她胳膊:“陈齐他未必是在骗我,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未必骗你?我看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地骗子!人渣!他当初为什么娶你,还不是看上了你的身份地位,现在他们陈家势力壮大了,你觉得他还会在乎你吗?” 秦蔓低下头,有些无措的目光闪烁:“不会的,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谈恋爱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我的背景,而且,他那样真诚……” 张果果恨恨的叹了口气:“真诚?那是他演技好!结婚五年他碰都不碰你一下,这说明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对你根本就没有**,他只是在利用你!” 张果果的话很刺耳,如针一般扎进秦蔓心里。 他只是在利用她! 仿佛最后一点的挣扎与幻想也破灭了一样,秦蔓霎时无力的萎顿下去,“那我该怎么办啊果果”。暗无天日,大概形容的是她可笑可悲的婚姻吧。 “离开他,他不爱你,你黏着他,只会让他更讨厌你”,张果果认真道:“你们都冷静冷静,说不定他也放不下对你的感情呢”。 秦蔓擦擦泪水:“我回家拿东西,然后搬出来”。 别墅门前停着陈齐的宾利,秦蔓纠结了会儿,还是咬唇走了进去。 一楼空荡荡的,这死气沉沉的房子她是怎么呆下去的呢? 秦蔓叹息,一转眼却瞥到楼梯口处一件鲜艳的衣物。 是内衣,而且罩杯很大。 不由自主的顺着楼梯向上看,女人的衣服张扬的横在楼梯上,甚至在转口处遗落着男人的衬衣、裤子。 是陈齐的,这样杂乱不堪的景象,可以想象当时那个画面,两个人是有多迫不及待。 秦蔓心脏猛的一缩!一只手紧紧抓住扶栏。 慢慢走上楼梯,走廊内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女人娇细的呻吟。 “嗯嗯……啊……嗯嗯……宝贝儿……” “啊!啊!啊!陈总你好坏,弄疼人家了嘛!” “小妖精,嘴上说一套,其实爽的很是不是?” 秦蔓贴着墙,任凭这些恶心的声音轰灌进耳朵里。 这一刻,她真是觉得,她的爱已经覆灭,和陈齐的婚姻已经覆灭。 透过房门缝隙可看到两个**的身体正缠绵不尽,秦蔓深深闭眼,按下心中所有的悲凉与愤怒,转身,打算默不作声的下楼。 她不能像个泼妇一样闯进去,那样她可能会克制不住的大吵大闹,丧失自己仅存的一点尊严。 “今天为什么来家里?被陈太太发现了怎么办?” 秦蔓停住。 “陈太太?”陈齐发出嗤鼻的笑声:“哪儿有什么陈太太,以后你就是我的陈太太”。 秦蔓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陈总对她……那个女人也这样多情么?” “宝贝儿你怎么老是提她,我压根儿就没碰过她,要不是为了陈氏,我早就休了她了!”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秦蔓脸色发白的看着床上的两个人:“陈齐,你说什么?!” 第三章 你才是陈太太 床上的二人怔住。 女人慌乱的躲到陈齐身后,露出一张小脸,无措的缩了又缩。 是陈齐身边的生活助理,黎书。 陈齐慢慢的拽了拽被子,先是安慰怀里受惊的小女人:“别怕,有我呢”,然后冷冰冰的对着她:“你怎么来了?” 秦蔓奇怪的看着出轨出的理直气壮陈齐:“我怎么来了?我不来怎么知道陈总包养小三的本事呢!” “现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吗?”陈齐一脸的不耐。 看了看被子底下蜷缩的黎书,秦蔓咬了咬牙:“陈齐,你这样对我不觉得很过分吗?黎书,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哼”,陈齐哼笑一声,鄙夷的看她:“过分?比起新婚之夜就给老公戴绿帽子的人来说,我过分吗?” 黎书这才露出头来:“原来陈太太也是风流人物”。 “你!”秦蔓眉心一蹙:“我没有!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出轨了,你为什么要忍到今天?” “你说呢?”陈齐慢条斯理的倚靠在床上,怀中紧紧搂着黎书:“秦经纬是G市数一数二的大鳄,得罪了他的女儿,我陈家父子还有好果子吃吗?” “所以,你娶我忍我,都只是为了陈氏?” “总算是开窍了”。 “这样一看陈太太好可怜啊,都得不到陈总的爱”,听了陈齐的话,黎书得意的说风凉话。 秦蔓仰头,忍住就要喷涌而出的眼泪,对猫咪一样缠在陈齐身上的人道:“滚,在我发火之前”。 黎书委屈的看了陈齐一眼,见陈齐将自己搂的更紧,底气愈壮:“应该是你滚比较合适吧,现在睡在陈总身边的人可不是你!” “对,宝贝儿,你说的真对”,说着陈齐宠溺的点了点小助理水汪汪的脸蛋儿,恶心的**:“小脸真滑啊,看来是我把你干的太滋润了,哈哈哈……” “讨厌啦,怎么能守着外人说这么露骨的话,人家会害羞啦”,说着,不住的向陈齐身上噌。 秦蔓感到一阵反胃。 憎恨,悲凉,酸楚一拥而上,秦蔓紧紧攥着手:“陈齐,你禽兽!你们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陈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你便”。 不知怎么的,秦蔓受驱使般的掏出手机,对着**亲啃的二人狠命拍照:“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 “啪”的一声,手机被拍到地上,手腕骤然传来剧痛,秦蔓拧着眉心,抬头见陈齐愤怒的脸狠狠盯着她。 “疯女人!你想干什么!” 秦蔓扬脸,满眼杀气的瞪着他:“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陈齐是一个衣冠禽兽,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声名狼藉!” “就凭你?”陈齐嘴角拧出奸邪的笑:“秦蔓,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那个任你呼来换去,看你秦氏父女脸色的陈齐吗?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一双眼睛仇视的瞪着秦蔓:“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忍耐”。 秦蔓从未见过陈齐这般狰狞的样子,有些寒意:“我……我从未给过你什么脸色,所有的脸色,不都是你给我的吗!” “无所谓了”,陈齐回到床上:“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秦氏独女新婚之夜出轨的新闻就会上头条,出去吧,然后把门关上”。 感觉浑身都被冰住了,看着二人视她无物的卿卿我我,秦蔓没了知觉一样,后退关门。 “等等”。 秦蔓顿住,隔着半掩的门,陈齐的声音如针一般扎进她心里:“离婚协议我己经拟好了,就在楼下茶几的档案袋里,签完就滚出去”。 抓着门把的手紧紧一握,秦蔓几乎是从喉咙里用尽力气嘣出这句话:“你休想!” 秦蔓狠狠的将门关上。 “陈总,真的要离婚啊?” “我不离婚,你怎么做陈太太啊?” “讨厌啦……哈哈哈……” 秦蔓快速冲下楼,将这些声音抛在耳后。 瞥了一眼横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秦蔓一手撕了个稀巴烂。 当她是棋子吗?有用就留子,无用就弃子,她绝不是可以呼来换去的人! 欲非酒吧,灯光乱闪。 压抑许久的情绪,随着激昂的音乐都释放出来,秦蔓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去,内心的痛楚被狂欢和强烈的酒淹没。 浓烈的妆容被一层层的灯光闪烁,显得妖艳异常,很快就吸引了男人的眼光。 “呦,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呢?” 秦蔓抬起迷离的双眼,见是一个染着黄毛穿着机车皮衣的黄毛小子,绵绵的摆了摆手,“走开,别妨碍我喝酒。” 黄毛小子凑近一分,“不如我陪姐姐喝一杯啊”。 秦蔓没理他,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她的身子软绵绵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直接醉倒了下去。 黄毛小子嘿嘿一笑,还没弄倒她呢,她倒先倒下去了。 **的眼神一亮:“真不错,还挺漂亮。” 抬手架起秦蔓:“走吧,**一刻值千金”。 打开酒店门锁,黄毛小子一脚将门踹开,灯光亮起,将人拖到床上,一抬头才发现挨窗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西装笔挺,眉目凌锐,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迫人的气息。 流氓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在生气,而且这个人不太好惹。 但他不能输了气势:“你是谁?你走错房间了吧”。 “放下这个女人,滚出去!”西装男人毫不客气。 确认一遍房间内再没有任何人,黄毛小子对上他:“兄弟,说话办事要讲道理,抢别人猎物可不太厚道”,说着握拳做出了攻击的架势。 西装男人站起来,气息凛冽的吐出一句话:“拿别人老婆做猎物,你厚道?” “老婆?”黄毛小子目色一狠,“她还是我老婆呢!”对着西装男人一拳迅速的抡了出去。 拳头未近身,他的手腕却被人生生掰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一个人对西装男人点点头,一只手将黄毛小子拉了出去。 秦蔓的一张脸埋在柔软的床垫里,暗色中的男人注视良久,缓缓沉了气息,拨通电话:“通知陈齐,就说我同意将秦氏的股份卖给他”。 第四章 离婚 秦蔓睁开双眼,捂着昏沉发痛的头部勉力坐起来。 看清楚这是酒店后,她下意识看了看被子下自己的身体,还好,衣服穿的很完整。 昨晚,她记她喝多了……她是怎么到这里的?!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影,她旁边也没有任何人留宿的痕迹,无所谓的挑挑唇角,秦蔓头一歪,却发现地板上躺着一粒白色透明的纽扣,在射入的阳光下,晶莹发亮。 这不是一粒普通的扣子,常年跟奢侈品打交道的她一眼就看出这是某个国际大牌高端定制的衬衣袖扣,因为限量,不太常见。 穿得起这件衣服的人,应该不会住这样普通的房间。 俯身将扣子放进包包,正要去洗漱,手机铃声响起。 秦蔓接通电话:“喂”。 陈齐的声音透过传声筒:“秦蔓,你在哪儿?离婚协议为什么撕了?不想签是么,难道你真想打官司,让‘陌生男人爬上富豪秦氏独女的床’的丑闻弄得人尽皆知?秦蔓,我劝你识相一点,不然,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个**!” “你闭嘴!”秦蔓无力的站起来,似醒未醒的摸着沉痛的脑袋:“陈齐,你才是**!你全家都是**!你想离婚好迎接新欢是么,做梦!陈齐,你就是个王八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不给陈齐辩驳的机会,迅速的摁下结束键,将手机扔在一边,然后蜷缩起双腿,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泪水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滑落,好累,好痛苦,像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叮”一声,秦蔓翻开手机,是陈齐发来的一小段视频。 画面里一男一女正拥吻相交,男子精壮匀称的后背充斥着大半的画面,只露着女子一张小小的脸。 秦蔓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有些模糊的视频。 虽然画质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来,那个女子就是她!她也很清晰的确定,压覆着她的男子绝对不是陈齐,陈齐从未留过那样的短发。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竟然真的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了!秦蔓仔细盯着画面,屋内的布局场景,就是她和陈齐新婚订下的酒店! 腹内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跑进卫生间干呕了一阵,哗哗的水声淹没凌乱的思绪。 她竟然和别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手机响起,陈齐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秦蔓急忙接通:“你发的这是什么!” 陈齐的声音带着轻蔑的嘲笑:“看到了吧,怎么样,这次你应该承认我所言非虚了?看看,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是多么浪荡!多么无耻!” “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假的!” “我这儿有完整的视频,欢迎随时过来观看,不过到时候,你随便点开一个网址都可以看见了”。 “你威胁我?” “乖乖把离婚协议签了,什么都不会发生,不然的话,我会将这份视频交给记者,让你体会地狱般的滋味,这些年在你秦家父女下所受的所有屈辱,我都会加倍的讨回来!” “你混蛋!”想继续骂下去,陈齐那边早已挂断电话。 拿好东西,秦蔓快速下楼。 “麻烦问一下,昨晚这间房是谁开的?”心存疑虑,经过前台时,秦蔓还是问了一下。 “是一位姓李的先生开的”。 “那他长什么样子?” “挺高挺瘦的,黄色的头发,耳朵上还有一排耳圈”。 “奇怪”,秦蔓皱眉。那个男生的打扮的分明一副小流氓做派,怎么会穿这样昂贵的衬衫? 反正自己也没有被怎样,抛下疑问,秦蔓在路边伸手叫出租车。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的随着风动,手臂在空中挥舞,眉毛皱着,半张脸上急忧参半,眼睛似乎有些红肿,像是哭过。 她哭过了?为什么要哭呢? 白逸凡坐在车内,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的秦蔓,慢慢咬紧牙关。 直到她坐上出租车消失,一双沉沉的眼睛掩闭下来,紧抓着方向盘的手控制不住的握拳砸了下去。 他是该恨?还是该爱? 律师事务所,和陈齐面对面坐着,秦蔓移开目光,喝一杯咖啡。 中间是律师刚刚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放在她和陈齐面前。 她倾慕了七年的男人,温雅的坐在她面前,甩给她轻蔑鄙夷的神色。 秦蔓咽着咖啡,觉得有些苦,心中的酸涩潮水一般漫开。 “签了吧,秦蔓,我们好聚好散,都不要再耽误彼此”。陈齐语调轻快,像是期盼已久。 收敛起苦涩,秦蔓挤出一丝笑意:“好聚好散?”一只手捏起协议书:“你要分我的股权是什么意思?” 陈齐整个后背都椅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扶手:“这难道不是我应得的吗?我每天对你笑,全心全意的伺候你,照顾你的情绪,还要忍受你时有时无的坏脾气,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点点补偿吗?” “到底是谁在忍受谁,是谁在照顾谁的情绪,我早该知道你利用我对你的情感做着别有用心的事”,秦蔓克制情绪,缓缓叹一口气,强忍着已到眼眶的泪水:“股权是秦氏的,只是在我名下趴着而已,我给不了你”。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陈齐做起身来:“秦蔓,别逼我撕破脸!” “你也不要逼我!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威胁人么?你别忘了,你和黎书做的那些恶心事我也录下来了,没有删,完好无损的保存在我的手机里!” 陈齐抬眼瞪着她,双目交汇,秦蔓眼中毫无妥协,心思一转,陈齐道:“OK,我们对等一下,我要你四分之一的股权,我名下的房产全部归你”。 秦蔓挑起眼角:“这上面可是写着你名下没有什么财产,而且秦氏的股权是我个人的财产并不是夫妻共有财产,陈齐你这么想要秦氏的股权是想做什么?” 陈齐不置可否的笑笑:“你看看,无论我多么尽心尽力,你们父女就是这样疑神疑鬼,做什么?我能做什么?秦氏股权的价值有多少分量大家都清楚,我不过是想让你分一点点给我,而且是等价交换,你至于这样认真吗?秦蔓,我们到这个地步不单单是我的原因”。 陈齐抬头看着她,暗沉的眸子里溢出点点的柔情。 内心的戒备瞬间松弛,也许是她哪里做错了吧,她忽略了他要强的自尊心,忽略了他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心情。 秦蔓别过脸:“我从未想过我们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见秦蔓有所心软,陈齐发挥演技:“我只是想让我这些年劳有所得而已,秦蔓,终归是我对不起你”。 按下汹涌复杂的情绪波动,秦蔓笑笑:“算了陈齐,我们就这样吧。按你说的做,这些年我不知道你过的这样辛苦,虽然我从未想过要加诸于你这样的辛苦,重新让律师拟定离婚协议,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第五章 报复 从民政局走出来,陈齐在前,秦蔓在后。 民政局门前的台阶上,黎书像小白兔一样跳上来,欢快的扎进陈齐怀里,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翻了又翻反复确认,高兴的要蹦起来,“啊,老公!你真的离婚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秦蔓无言的看着她。 “走吧老公,我们去庆祝一番”,说着挽起陈齐的手臂,欢天喜地的去了。上车的时候,不忘瞥一眼秦蔓,然后得意一笑,以示胜利。 “无聊”,秦蔓冷冷瞪她一眼。 街上行人如织,陈齐的车很快消失在人海。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吧,不必再互相猜测,不必再互相折磨。 漫步在夏意初始的公园里,秦蔓心情慢慢沉静下来。 “喂,张妈吗?请您帮忙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放在门口”。 “你好,搬家公司吗?有些东西,请你们帮忙搬到名仕国际公寓”。 “果果,我离婚了……” 张果果的声音震耳欲聋:“什么!你怎么能把股权给他!这个渣男!竟然装可怜骗你的同情!” “算了,果果,都结束了,我跟他,再也没有关系了,我只是很难受”,一直强忍的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哎,离开他,你会收获别的人生的,我飞机马上要飞了,过几天再回来看你昂”。 “你怎么又……”,话没说完,张果果那边便挂了电话。 秦蔓红着眼,缓缓叹气。如果有克星,陈齐是她的,木深就是张果果的。 夜色深沉,屋里也黑漆漆的,秦蔓坐在飘窗上,就着公寓周围的灯光饮一杯酒。 白逸凡关掉电脑,走到置物架上拿起高脚酒杯,臂弯高抬,姿势优雅的将红酒倒入杯子,一个人孤单的对着玻璃墙外闪烁的夜色,缓缓饮下。 秦蔓正在收拾杂乱的房间,父亲林经纬打来电话:“小蔓,陈齐呢!”语气很是不快。 他们离婚的事情爸爸应该还不知道,秦蔓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怎么了,爸?” 秦经纬的声音几乎是咆哮:“怎么了?趁我养病休息,这小子做了什么!你问问他!” “爸,你别激动,小心身体”,秦蔓试着安慰。 秦经纬的语气缓和下来:“我今天接到董事会通知,陈青云向董事会提交了罢免懂董事的提案。陈齐这小子想罢免我,扳倒我,他要分我的权,分我的秦氏!” 秦氏是爸爸一手创建的,是他的**子,陈齐现在要动他,他自然气愤,只是……陈齐哪里来的筹码要罢免爸爸? 秦蔓心里一惊,对了,是股权,只是她四分之一的股权微乎其微,那么就是陈齐还暗中收购了其他股东的股权! 这个混蛋! 秦经纬还在咒骂:“我打他手机不通,看来这小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你去告诉他,我秦经纬纵横商场一辈子,还没怕过谁,别以为翅膀硬了能飞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对付他,还不在话下!” “我知道了爸爸,您先消消气,身子最重要”。 秦蔓挂断手机,直奔弘景别墅。 门锁还没换,秦蔓输入密码进去,在玄关处突然听得一阵缠绵蜜爱的喘息。 她慢慢走进去。 客厅宽大舒适的沙发上,黎书一身清凉的躺在陈齐怀里,宽大的男子背影遮挡住她小巧的身体,不断拥吻摩挲,惹得黎书一阵阵兴奋的喘息细吟。 秦蔓转身欲走,黎书正好抬起身子发现了她:“老公,有人来了,别动了”,眼睛厌恶的看着她这个外来者:“真是的,看来家里的门锁该换了”。 陈齐停下动作,偏头见是她,脸色顿时冷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对不起,打扰陈总和陈太太亲密了”。 陈齐低头,眼神满是溺爱的安慰怀里的人:“先去楼上洗个澡,我马上就过去”,见黎书有些不愿意的撅嘴,又补充了句“乖,听话”,顺手捏了捏她挺翘的臀。 黎书磨磨蹭蹭消失在楼梯上。 秦蔓冷冷看了眼:“非要当着我的面**吗?” 陈齐擦擦嘴:“你可别误会,我们平常就是这么亲密的,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小黎她比你温柔可爱多了”。 秦蔓反饥:“原来陈总喜欢这个调调,可真够特别的”。 陈齐递一杯水给她:“秦大小姐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今天不请自来,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的”,说着坐在沙发上,“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蔓逼问的眼神射过去:“你要罢免我爸爸?” 陈齐一口承认:“秦董事长在那个位置上呆的太久了,确实也该换一换了”。 “为什么?” 陈齐的角色冷洌起来:“为什么?我说过,我要把在你们父女下所受的屈辱一一讨回来,这只是开始”。 “陈齐,你有什么不快进管冲我来,爸爸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他喜欢那个位置,我求求你,不要刺激他?” 陈齐转头看向她,忽而一笑:“秦蔓,你太天真了,难道你不清楚,我忍受这么多多年,不过就是为了秦氏,为了现在的一切么?你要我放弃?怎么可能!从我跟你结婚那一刻起,我,都是为了得到秦氏,你听明白了吗?” 仿佛有一股凉气从头贯穿,秦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得到秦氏?” “对,没错”,陈齐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知道吗?”陈齐走过去,斜身凑到秦蔓耳畔:“你新婚之夜的那个男人是我花钱雇来的,因为我一点都不想碰你”。 字字穿心,秦蔓心脏猛的一揪,浑身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你说什么?” 陈齐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你没听错,那天来做客的人很多,场面很隆重,我悄悄的在给你的酒里下了药,然后将你送到房间……” 他话未说完,秦蔓用尽力气,“啪”的一声,一掌扇在了陈齐脸上。 “不要再说了!别说了!”绷在眼眶的泪一下子流下来。 突如其来的沉重力道呼脸上,陈齐脸色一变,睨了一眼伤心欲死的秦蔓,忍下怒气道:“回去告诉你爹,风水轮流转,秦氏马上就会改名陈氏,他秦经纬,到头来还是我陈家父子的手下败将。” 秦蔓稍稍平复气息,看着陈齐狰狞发笑得脸道:“你无耻!你这样背信弃义会遭报应的!” 离开弘景别墅,陈齐的话魔咒一样在秦蔓脑子里循环。 “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和你结婚都是为了秦氏!” 一人踱步在G市江边,清风吹冷面,秦蔓觉得自己伤痕累累。 也许爸爸说的对,她一出生就注定没有爱情,当初她恳求和陈齐结婚,还以为是上天垂怜。 结果,他爱慕了七年的男人,到头来只是当她做垫脚石,她不过是他的工具。 太可笑了。 天上忽然下起了小雨,雨越来越大,离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秦蔓走进一家小型超市,一边逛一边等雨停。 买了些日用品,雨却越来越大,秦蔓站在超市门口无力的叹了口气,准备冲进雨中。 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头顶遮过来一张伞。秦蔓抬头认了认,想想恍然道:“白逸凡?” 第六章 我们结婚吧 小区外的火锅店。 白逸凡一身板正凛然的西装,将服务员上来的底料放在秦蔓眼前,伸手将菜品摆好,明明是故友久别重逢,两个人之间却出奇的安静。 “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秦蔓开口,说玩笑一样。 白逸凡面色沉冷,没有表情。 秦蔓自己没趣的笑笑,低头吃菜。 白逸凡不说话,一直抿唇,没什么情绪的向锅内放东西。 整个人都优雅深沉,稳妥有余,很五年前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入口的菜,食之无味,秦蔓放下筷子,看着他:“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白逸凡亦抬头看向她,停了停道,“你大概没怎么吃东西,多吃一些”。 “说说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好像跟大家都断绝关系似的,到处都找不到你,和陈齐联系了吗?”她记得,他们俩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国外”,白逸凡目光一动,忽略她提到的那个人:“你找过我?” “不单是我,同学们都在找你,说你可能蹲在某个角落飞黄腾达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一缩破落户了,还有人说你身上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可能遁世隐居了”。秦蔓意图缓和氛围。 白逸凡无动于衷的听着,默默拿起杯子点了点水。 秦蔓尴尬的笑了两下,这人老拉着一张脸,真是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啊。 这种气氛让人不舒服,秦蔓拿起东西:“雨也没那么大了,我就住这个小区,先走了,有空再联系”,快速抽身离开。 眼前人消失,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透明的杯子,骨节微微泛红。 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 系好扣子,白逸凡无所顾忌的冲了出去。 正在雨中奔跑的身影突然被拽住,秦蔓奇怪的看着他。 “我送你”,白逸凡不由分说,身姿凛然的靠在她身侧。 “我家不远就在这里,天不早了,你还是……” “我家也在这里,顺路”。白逸凡态度强硬。 “哦”。 一路无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和陈齐走到这个地步,虽然有些惨烈,但自己好像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再也不用日夜期盼渴望着他的眼神,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份根本不存在的爱。 这样想,反而云清月朗了。 “我到了”,停在单元楼口,秦蔓转身对白逸凡道。 白逸凡收伞,一只手叉进口袋:“走吧”。 “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今天谢谢你”。 白逸凡迈开步子:“我家也在这里”。 秦蔓有些懵的看着他步履平稳的走进电梯,怔了怔跟上去。 只有22层的指示灯亮着,秦蔓脑中惊奇一闪,“你住22层?” 白逸凡点头:“是”。 什么鬼!22层只有两个对门的住户,她明明记得对门是一家和谐美满的五口之家,什么时候换成他了?! “什么时候搬来的?” “今天”。 “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我住你对面”。 “我知道”。 “你知道?” “22层只有两户,你没摁别的楼层,自然就是住我对面了”。 “哦”,秦蔓安心的应了声。 再无别的什么话,白逸凡进了2201,秦蔓进了2202。 屋里还是一地狼藉,秦蔓手忙脚乱收拾到半夜,终于可以坐在沙发上喘口气,看着自己的新家,仿若有一种重生之感。 洗漱护肤贴面膜,沉重的身子刚刚碰到床,电话铃声响了。 秦蔓烦躁的拿起电话,“喂!你是谁!” 干净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是我,白逸凡”。 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嗯,什么事?” 电话那头忽然没声了一样,秦蔓看了看屏幕确实是在通话中,又问了遍:“怎么了?” “奥,我……我有点饿了,胳膊不太方便,能过来给……给我做点吃的吗?” 不会自己叫外卖吗! 秦蔓忍了忍:“好,我这就过去”。 秦蔓在厨房煮面,白逸凡坐在吧台无声无息的观望。 秦蔓浑身的不痛快,这个人四肢健全双眼如灯的,哪里不便! 将面堆在白逸凡眼前,秦蔓挤出一丝充满友情的笑:“你慢慢吃,我回屋睡觉,再见”。 “你等等”,白逸凡站起来,“我有事对你说”。 秦蔓忍忍忍,发挥耐性,平平静静地坐下来,道:“什么事,说吧”。 白逸凡倒两杯水,坐秦蔓对面:“我知道秦氏的分量,也知道你手中握着秦氏不少的股权,我想收购你手中的这部分股权”。 又是股权,秦蔓愤然的青了青脸:“白逸凡,虽然我们是同学是曾经的好友,但是你也不能提这样无理的要求吧,理论上讲,我是秦氏的唯一继承人,你向我要秦氏股权这合适吗?” 白逸凡迅速接上:“你应该清楚,秦氏很快便会更名换姓”。 罢免董事这样机密的事情,在没有成形决议之前,是绝对不会被人知晓的,更何况秦氏这样庞大的企业,牵一发而动全身。秦蔓心头一震,但见白逸凡肯定的眼神,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逸凡笑笑,四字回应:“内部消息”。 秦蔓坚决道:“就算是如你所说,但秦氏是我爸一手创下的,我绝不会随随便便就卖了它”。 知道她会有如此反应,白逸凡不再硬劝,他走到落地窗边,眼中是斑斓灯火闪烁,然后转头,微斜着身子道:“那我们结婚吧”。 秦蔓仰头喝水,神经一抖,噗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 连忙抽出纸巾擦嘴,秦蔓再问一遍:“什么?!” 白逸凡倒是很平静:“我说,我们结婚吧”。 “为什么?” “合乎时宜”。 合乎时宜?哪儿合了! 秦蔓眯眼看着换身上下布满疑团的白逸凡,一边擦嘴,一边平复砰砰的心跳,终于找出个合适的说头:“白逸凡,我可是有夫之妇,我的婚礼你可是参加了的”。 “有夫之妇大概不会一个人淋雨,更不会一个人住”。 “那也不能改变我已经结婚的事实啊”。 “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 秦蔓已经无法理解白逸凡的脑回路了,默默打了个哈欠道:“今天有点累,我先回去了”。 白逸凡不紧不慢道:“你知道,如果秦氏改朝换代,秦董事长和你还有为你们秦氏操劳多年的大多人都会被排挤打压,到时候你手里的股份能不能保住都非常难说,如果你不想卖,那和我结婚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秦蔓想了想,撑着快要合上的眼皮道:“你和陈齐不愧是好朋友”。 第七章 你跟踪我? 本来很累很累,这会儿却睡意全无。 秦蔓从包内翻出在酒店捡到的扣子,回想到刚刚从对面出门时,白逸凡玄关门口挂着的衬衫,全球限量版的昂贵衣服,左袖口却少了只扣子,与她手中捏着的这只一模一样。 这最起码证明白逸凡那天晚上出现过那家酒店。 在她搬来这里的第二天,消失了很久的白逸凡便出现了,还悄无声息的做了她的邻居。 紧接着这个邻居,便要买她的股权,然后,异常离谱的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口口声声为了帮她和秦氏。 鬼才相信啊,伸手将抱枕砸向墙面,秦蔓蒙上被子躺下,将烦心事统统抛在脑后。 这一天,又离婚又有人求婚的,混蛋!都是混蛋! 第二天一早,秦蔓出门,白逸凡堪堪站在走廊,一身西装,英气挺拔,面部没什么表情,却是一种温润颜色。 难以想象五年前,那个开朗爱笑的大男孩如今是这个样子。 秦蔓无心理会他,点头算是打招呼,准备下楼。 白逸凡契而不舍的跟上她:“你车呢?” 秦蔓随口答:“拿去做保养了”。 “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 说着,电梯停下,出来竟然在地下车库,秦蔓皱眉,只顾着和白逸凡顶话,居然忘了摁楼层。 白逸凡开车过来,不容拒绝的语气,“上车”。 秦蔓逼上梁山一样开门坐在副驾驶。 空气开始安静,再安静,一直安静。 “如果你很烦恼,那我收回昨天晚上的话”,白逸凡突然开口。 “哪个?是股权还是结婚?” “全部”。 秦蔓松懈下心情,喘了口气儿,顺了顺思绪道:“白逸凡”。 “嗯?”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但你变了很多”。 轻抿的唇微微一挑:“是么?” 曾经的意气少年,变成现在深不见底的陌生人。 “至少,你以前很少穿西装”。 白逸凡蓦地一笑,“以前是还没到穿西装的年纪”。 “也许是吧”,话题挑起来,秦蔓转问:“你为什么这么想要秦氏的股权”。尤其是在他知道秦氏即将面临变故的时刻,单纯为投资,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面容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意,白逸凡反问道:“陈齐他不单抛弃了你,还要谋夺秦氏,秦蔓,难道你不恨他吗?” 秦蔓一惊:“你怎么知道?!”这样隐秘的事情。 白逸凡镇定自若:“自然得知”。 秦蔓紧盯着他:“你跟踪我?” 白逸凡突然刹车,车子剧烈的前倾震动,停了下来。 始作俑者一脸迷惑:“忘了一件事”。 秦蔓郑重其事的等下文:“什么事?” 他偏头一笑:“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 “别试图转移重点”,秦蔓道:“去丽庄园,我和陈齐离婚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却知道了,白逸凡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逸凡侧脸的眉峰微曲,看上去忽而有些伤感:“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车速蹭的加快,流星一般穿透空气。 秦蔓抓紧上方的把手,大声警告道:“白逸凡,你超速了!” 车子缓慢降速,白逸凡恢复面无表情的僵硬状态,道歉:“对不起”,停了停又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偶然见到你和陈齐从民政局出来,他却和另一个女人走了”。 他话说的和缓又有礼貌,但秦蔓却品出了那么一丝不高兴,只道了声:“哦”。 气氛重新安静僵硬起来。 直到到达目的地,也没再多言语。 秦蔓目送他离开,转身进入G市最大的郊外修养地,丽庄园。 白逸凡在车内看着她身影消失,又抬眼看了看这座庄园,莫名的眉心一紧。 秦经纬精明睿智,秦蔓知道什么事都糊弄不过他,并没有打算隐瞒。 “陈氏父子确实向董事会提交了罢免您的提案”,秦蔓削一个苹果,尽量做到语气平淡。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陈齐怎么说?” “爸,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秦经纬瞥她一眼:“我死不了,你放心说”。 “他们有绝对的筹码,我猜测,陈氏父子的持股比例已经超过了我们,爸”。 秦经纬全身都躺在躺椅上,闭目不言,似是在深思。 岁月沧桑,即使遇到再难的问题,他脸上也不会有这样晦暗的情绪。二十多年,秦蔓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爸爸,这样的秦经纬。 他老了,确实是老了。 秦经纬浮起一丝怅然的笑:“没想到我纵横商场一生,临了却被人截了后路”。 秦蔓拉起他手,宽慰:“爸,您都拼了一辈子了,这个时候拱手让江山也未必是坏事,我们一家人停下来享受人生也不错啊”。 “小蔓”,秦经纬慢慢道:“话是这样说,被人赶出来和自己功成身退,这感觉可不一样”。 “爸,我知道,您的身体还没恢复好,等您养好了身体,我们父女联手,好好出一口恶气”。 秦经纬睁开眼睛,慈爱的看秦蔓一眼:“爸爸知道你不喜欢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先前爸爸让你来秦氏帮我,你为了让陈齐不受人闲话,拒绝了,现在呢?” 秦蔓低下头,“他确实有这个才华,秦氏这些年的发展,他功不可没”。 “秦氏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秦经纬略略叹气:“爸爸别无所求,只要他对你好就行了”。 秦蔓眼眶突然湿润,最终哽咽着说出**:“爸,我们离婚了”。 秦经纬震惊:“什么?!” “爸”,秦蔓伏在他身上,仿佛找到了最坚强的依靠:“这么多年我都在自欺欺人,他一点儿都不爱我,他的温柔都是装的,他只不过是在利用我,爸……”忍了那么久的委屈,终于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倾吐出来。 秦经纬抱住痛哭的女儿:“离了好,我早该知道他心术不正会负了你,你放心,有爸爸在,爸爸给你出气”。 哭了会儿,秦蔓擦擦眼泪抬起头,露出笑:“我没事儿了爸,我们两清了,我只是太憋的慌了”。 秦经纬面上带着笑,实则满腹担忧的看着女儿,秦蔓的性格他最清楚,她那么爱陈齐,又那样善良,一定是陈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屋外有人敲门,秦经纬身旁的秘书张铭走进来,一脸严肃道:“秦董,刚刚传来消息,董事会已经通过了您的罢免提案,不日将召开股东大会”。 秦经纬心头一急,感觉一股火气冲头而上,瞬间昏了过去。 第八章 他是我的! 曾为秦氏立过汗马功劳的下属亲戚等大都赶了过来,报告秦经纬这一紧急事件,同时也为自己以后在秦氏的命运担忧。 大家嗡嗡的秦蔓头大,后不见秦经纬醒来,都纷纷离去。 直到傍晚,秦经纬才悠悠转醒。医生表示,是一时激动,血压升高所致,并无大碍,秦蔓才放心。 回到家,已是夜色深沉。 秦蔓躺在沙发上,无力感蓦地袭来。妈妈在国外深居,这些年为了陈齐心无芥蒂的发挥才干,她与秦氏的高层并无甚来往,如果爸爸不在了,那她该如何是好? 就像陈氏父子的这次釜底抽薪,她毫无防范,更无丝毫反击之力。 翻身叹气,耳中传来敲门声。 白逸凡上身穿着宽松舒适的毛衣,下身是休闲西裤,一身轻松的抱着一包东西走进来。 秦蔓愣愣的看着他走进开放式厨房。 “你大概没吃东西,我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不如一起”。伸手去拿锅碗瓢盆。 这人进别人家都这么随便的么! 秦蔓思绪有些混乱,不想理会,只“哦”了一声,躺回沙发,渐渐睡着了。 睡梦中回到大学时光,她和陈齐并排坐着,地面突然裂开,将他们越分越远,秦蔓一个激灵苏醒,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问:“难道你还放不下他吗?” 她睁开眼睛,抬身转头见白逸凡正摆餐具:“醒了?过来吃饭吧”。 擦擦脸,秦蔓困意未消的坐在餐桌前:“这是什么?” “咖喱意面,你尝尝”。 秦蔓挑起一根放嘴里,嚼烂下肚,精神饱满的看着白逸凡,吐出两个字:“好吃”,低头将一盘全部吃掉。 “秦小姐的好评,让我这个做饭的欣喜若狂”。 “白逸凡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项不为人知的功能”。 “在下功能多而实用,秦小姐要不要发掘试试?” 听出话中的意味,秦蔓停下:“白先生是认真的?” 白逸凡点点头。 “你知道我刚刚离婚,和你的……好朋友”。 白逸凡再点头:“我知道”。 “为什么想和我结婚?” “秦蔓,我不能告诉你,我和陈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现在是敌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我们大概都能猜到,我不想让他得逞”。 “跟我有关系么?” “首先,你手中握着秦氏的股份,他以后肯定会对你下手;其次,你不觉得在他抛弃你之后,你嫁给一位毫不逊色于他且实力更加强悍的人,会让他很不爽吗?” 秦蔓怀疑的目光立马挑起:“你,实力强悍?” 白逸凡:“你要几十个亿?我立马转给你”。 这纯天然的霸道总裁风,秦蔓翻翻眼皮:“所以,白先生是为了我无私献身?” “不,坦白讲秦蔓,我需要你手中的股权,而且我觉得和你结婚,会把陈齐气个半死,最重要的一点”,白逸凡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可以帮你守住秦氏,我们可以联起手来夺回你失去的一切”。 即将召开的股东大会肯定是暗涛汹涌,一旦陈齐控制秦氏,想对她做点儿什么,她毫无招架之力……哎…… 秦蔓锁紧眉头:“白逸凡,我不想再来一次失败的婚姻”。 “我们可以约法三章”,白逸凡道:“你可以将这段婚姻当成单纯的商业联合,我帮你守住秦氏,同时也可以安心的对付陈齐,而我们都不必履行夫妻关系存续期内对双方的义务,怎么样?” 听着好像不错,秦蔓有些动摇:“我想想”。 近来事情太多,本打算长睡不醒,奈何被电话吵醒。 “喂,哪位?” “布丁齐!你还在睡觉?” “编辑啊”,秦蔓懒懒的翻个身,“怎么了?” “刚刚瑰丽文化打电话给我,说要解除跟你作品的全部签约,这是怎么回事!” 秦蔓嗖的坐起来:“什么!” 瑰丽文化娱乐公司是秦氏娱乐产业之一,一直是陈齐在打理,秦蔓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谁在捣鬼。 欺人太甚! 董事会只是刚刚通过了罢免提案而已,爸爸还没从董事的位置上下来,他们便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秦蔓立即拨打陈齐的电话,响了几声后无人接听,干脆起床穿衣,饭也不吃直冲陈齐的办公室。 门外的秘书见她来到,急冲冲横在她眼前:“秦小姐,陈总他不在”。 秦蔓看一眼闭着的大门:“让开!” “陈总他真的不在,秦小姐有什么事不妨先告诉我,等陈总来了,我再通知他”。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秦董虽然在外修养,但想开除你们还是轻而易举的”。 秘书咬着嘴唇,有些为难。 “秦小姐,好大的语气”,秦蔓闻声回头,见黎书一袭包身短裙,扭捏妖娆满眼杀气的看着她。 “陈齐呢?”秦蔓问。 “他不在”,黎书矫情造作的撩了撩头发:“我知道你来为了什么事,你找他是没用的,因为阿齐将瑰丽文化的主事权交给了我,我才是瑰丽文化实际上的负责人”。 还阿齐,可真够恶心的,秦蔓白她一眼:“所以,解除合约的事是你干的?” “没错”,黎书直接承认:“我们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秦小姐的作品缺乏艺术鉴赏力,也不太适合影视改编,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秦蔓白她一眼:“是你研究的?还是你们研究的?一个大学都没有读过的女人,在这儿跟我谈艺术鉴赏,简直笑掉大牙。” 黎书脸色一阵发红,她出身贫贱,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了,最怕的就是别人看不起她的学历。 秦蔓轻蔑的瞄她一眼:“看看你自己吧,浓妆艳抹妖里妖气,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一种招摇的小三气质,不想让别人知道都难”。 黎书气的牙齿打颤:“那又怎么样,你清高你有品味,你怎么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 手指慢慢握拳,秦蔓按下火气,笑道:“别人不要的东西,你还当个宝”,凑近黎书,秦蔓小声道:“你知道陈齐手臂上有个疤吧,那是她为了我留下的印记”。 说完,秦蔓缓缓一笑,看着黎书目眦欲裂的表情内心生出无限**。 秦蔓快步离开,黎书不服气的追上来:“那又怎样,他现在不爱你,他爱的是我”。 秦蔓好笑,看也不看她一眼:“他跟你求婚了?” 黎书一愣。 “一个不想和你结婚的男人,你觉得这是爱?”不再理会脸白的黎书,秦蔓走进电梯。 第九章 谁是小三? 虽然出气很爽,但这几部作品马上就要成型面市,从商谈合作,讨论改编形式,甚至如何运作都已做足了充分准备,被黎书一搅,一切都化为泡影。 瑰丽文化拒绝面市的作品,还有哪家公司愿意接手? 秦蔓很生气,这本书是她数年的心血,黎书就这样轻易毁了。 这么恨不得,噬其骨,吞其血! 秦蔓正在气头上,编辑打来电话:“明天新书签售会,别忘了啊”。 “瑰丽不是终止一切合作了吗?” “赞助商是瑰丽没错,但她们钱早就已经打过来了,我们何必浪费这么宝贵的宣传机会呢”。 “好,我知道了”。 “这次可不能再取消了啊”,编辑警告。 “嗯”,扔掉手机,秦蔓不堪负累的揉揉眉心。 白逸凡再次自带食材,登门掌勺。 一边炒菜熬汤一边唠家常一样:“你明天有签售会?” 秦蔓点点头,“嗯”。 白逸凡:“我去捧场”。 秦蔓头抵在沙发背上,看厨房内来回忙碌的挺拔身影:“动不动就给人几十亿的人不应该没日没夜的加班吗?” “治大国如烹小鲜,管理一个企业也是一样”,白逸凡淡淡回道。 “那你和陈齐之间发生了什么?大学那会儿,你们可是无话不说的好哥们”。 白逸凡翻勺的手一顿,他也一直以为陈齐是他最好的朋友,直到这份信任葬送了他的亲人,他的所爱,他曾经温暖的一切。 这样看来,五年前的事情,秦蔓大概还不知晓。 白逸凡不动声色:“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白巍和陈齐的父亲陈青云是很要好的商业伙伴”。 秦蔓:“有所耳闻”。 “后来,陈青云背叛了我父亲,私吞了合作成果,害我父亲破了产”。 这倒是陈氏父子的风格,狼子野心,背信弃义。 秦蔓目光闪烁同情:“这样看来,我们命运倒是差不多”。 那到底要不要和白逸凡合作? “对秦氏,这只是开始,他们父子是一定要绝人后路的人,你要小心”。 “嗯嗯”,秦蔓心不在焉的嗯着,拿起叉子吃面。 危机,她现在才感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一旦她从云端跌落,所有的痛苦困难都会一拥而来,不是她想逃就能逃的掉的。 秦蔓的作品方向主要是校园言情,粉丝也大多是年轻人,签售会定在G市文化中心一层,场面精心布置,氛围温馨浪漫,很符合她作品一贯的风格。 秦蔓到时,粉丝早已排好队,秦蔓很耐心的一个个签名,本来平静温馨的签售会这样完美收官。,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狐狸精。 黎书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流氓气场强大的出现在这里,手臂一挥,四五个夹枪带棒的黑衣人噌的出现。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气看着她。 秦蔓站起来,只听黎书红唇上下一碰吐出一字:“砸!” 黑衣人一起,对着整个会场乱砸一气,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主持人和编辑立即打电话通知中心的维安人员,黎书眼疾手快,两个巴掌将二人的手机掀翻在地。 真是忍无可忍,秦蔓直接拨通110报警,秦黎书一个箭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蔓气道:“黎书,你想干什么!” 嫣红的唇挑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黎书拉着她大声道:“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小三的模样!你们心中的纯情天后布丁齐,是个人见人骂,不知羞耻的女人!” 有不少粉丝站立在杂乱的场面中,发出惊叹声。 真会颠倒黑白,秦蔓被气的呼吸不稳:“黎书!你有完没完!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赞助商是我,我出的钱,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再说,瑰丽已经把你赶了出来,你凭什么打我们瑰丽的旗号!” 场地本来不大,黑衣人拿着棍子到处乱捶,看了眼受惊的人群,秦蔓急道:“黎书,我一向觉得你没脑子没的可笑,所以不愿意搭理你,但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场,他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如果你胆敢伤着她们一根毫毛,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狠瞪黎书一眼,秦蔓吼道:“都住手!” 黎书也喊:“不要停!今天一定要把这里砸个稀巴烂!这就是你对陈齐不死心的代价!” 秦蔓不怒反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名不正言不顺,你害怕了是吗?” 黎书一瞪眼:“我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是你不知羞耻!你们已经离婚了,你还勾引他!我知道你妒忌我,妒忌我比你年轻貌美,妒忌我得到了他的爱”。 秦蔓简直要笑死:“所以,到底是谁破坏了谁的婚姻!又到底谁是小三!” 黎书一阵怔愣,憋红脸道:“是你!你看不惯我们真心相爱,从中做梗,故意挑拨离间,你才是最贱的那一个!” 她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阵*动。 正拿着棍子乱抡的一个人,哎呦一声躺在了地上,其他人诧异的住了手。 秦蔓向门口看去,白逸凡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弯身捡起刚刚放在地面上的花束,步履从容的向她走来。 将花束递给秦蔓,“我说过,会来捧场”。 空气仿佛凝固,但这一刻,毫不含糊地说,秦蔓坚硬的心暖流乱窜。 白逸凡迈步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主持台前,对着话筒道:“我已报警,在警察到来之前,请大家保持镇静”。他礼貌的微微一笑,准备就此撤场,人群中有个好奇的声音问:“你是布丁齐的男朋友?” 白逸凡抿唇一笑:“不是。” 大家有些失望的嘘声,白逸凡接着道:“但我正在努力”。 “哇~~”,人群发出欣喜的惊叹。 跟着有人议论:“那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对啊,抽风了吧,神经病一样闯进来,又闹又砸的,太没素质了”。 “布丁齐有这样英俊帅气的男朋友何必抢她的,何况她这个人这样子……” 黎书耳朵不聋,气冲冲的对着白逸凡道:“你是谁?!她刚刚离婚,怎么会有男朋友,花钱雇的吧!” 白逸凡轻轻拉起秦蔓的手:“你去告诉陈齐,为了一个草包而丢掉一颗美玉,她这笔生意可不太划算”。说完,温然一笑。 警察很快来到,看着满地狼藉,将做事者带走。 二人坐在警察局对峙,黎书一边吵吵一边哭哭啼啼,直到陈齐带着律师出现。 “怎么了?亲爱的”,他跑过来,急忙抱住委屈哭啼的黎书。 黎书一把搂住陈齐:“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我不想她还想着你,就想吓唬她一下……” 秦蔓翻白眼。 “到底怎么回事”,陈齐换了一张凶脸对着她。 此刻的秦蔓,一个正脸都不想给他。 一直坐在秦蔓身后的律师,起身道:“黎小姐派人砸了秦小姐的签售会,并且出言不逊,恶意诽谤秦小姐,致使秦小姐名誉受损,给秦小姐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据我了解,瑰丽和秦小姐的赞助合约是在瑰丽和秦小姐作品版权解约之前,而且赞助条约并无对秦小姐及秦小姐的作品有何附加条件,黎小姐这样闹不单没有任何依据,还触犯了法律”。 不愧是白逸凡请来的律师,果然霸气。 秦蔓笑笑:“所以,我们是法庭上见还是私下和解?” 陈齐和律师确认是己方过错后,决定和解。 秦蔓一秒也不想再看到这对狗男女,起身背好包:“那和我的律师谈吧”,丢下这句话,飘飘离去。 陈齐瞪着她的眼睛快要射出刀子来。 第十章 好戏 白逸凡送的花静静躺在警察局大厅的长椅上,秦蔓拿起来,深深嗅了下,紧绷的神经立即舒缓。 看秦蔓抱着花束出来,白逸凡轻松笑意不自觉的涌起。 车子奔驰在无人的黑夜街道,车窗上的灯光排排闪过,静谧的氛围里,秦蔓轻声道:“你说过的合作婚姻和约法三章还作数吗?” 白逸凡转动方向盘:“当然”。 秦蔓转过身:“我要夺回秦氏,我要让陈齐付出代价。” 白逸凡转头静静的看她。 秦蔓眼神晶莹,一字字回应:“我们结婚吧”。 双手因欣喜蓦地一紧,车速缓缓下降,白逸凡掩饰着内心的狂潮,镇定如常的掏出手机拨电话:“汪律师,按我昨日说的,拟一份协议”。 接着第二通:“明天,奥不,明天周六,周一,下周一的上午的行程全部推掉,我有重要的事情”。 一切安排妥当,白逸凡像机器人一样,启动车子,踩油门,轻转方向盘,维持着脸上标准的板正神色。 “今晚吃什么?” 秦蔓随意的答:“都好,只要别是面”。 白逸凡:“……” 最后呈现在秦蔓面前的,是热气腾腾的锅。 秦蔓笑笑:“火锅大概是某个懒人当发明的”。 “操作简单,口味绝佳,主要是……温暖”,白逸凡回答。 两个人天荒地老,温暖如斯,是他以前最期待的事情。 “为什么突然想通了”,白逸凡漫不经心的问。 “除暴安良”,秦蔓眼放怒火,“欲毁我者,我必先毁之!” 白逸凡:“……嗯,下周一去办手续,我会让律师起草两份协议,一份是婚姻协议,另一份则是如果你要进行股权转让,必须由我们两人共同签字同意”。 “好”。 秦蔓收到两份通知,一份是召开股东的通知,一份是IU酒会邀请函。 跟着,陈齐的电话就过来了:“看到酒会邀请函了吗?周日,你和我一起去参加”。 秦蔓发笑道:“陈齐,你脑子进水了吗?我们可是离婚了,你带我去参加酒会?我可没这个胆子,你的情妇再去闹场子,我可招架不住”。 陈齐威胁:“秦蔓,别忘了我手中的视频”。 “你卑鄙!” “你尽管骂,我也不想这样秦蔓”,陈齐试着谈判:“你陪我参加酒会,我保证你以后还是秦氏的实力股东,衣食无忧”。 “你的话,我能信吗?!” “我还是讲商业信用的。IU现在有个项目要落户G市,他们以前一直和秦氏合作,对秦氏很是信赖,如果我能带你出席,证明我陈齐的公司和秦氏的关系,拿下这个项目轻而易举,所以,秦蔓,你得配合我。如果我拿不到,我们就鱼死网破”。 秦蔓“嘭”的挂掉电话。 白逸凡晚间照常来做饭,看秦蔓一脸腾腾杀气,问:“谁又惹你了?” 秦蔓道:“陈齐!” “哦?” “他威胁我,让我陪他去参加酒会!他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你不是要对付他吗?快点吧,立刻杀了他怎么样?” 白逸凡了然:“IU的?” 秦蔓疑惑:“你怎么知道?” “IU是全球知名的楼宇水系统公司,拿下他的代理权获益颇丰。IU曾经和你的父亲合作过,对你们秦氏颇为信赖,陈齐是想让你做他的筹码,好算盘,你怎么打算?” “我不想让他得逞!” “正好,我这里也有一张IU的邀请函”,白逸凡将请柬递给秦蔓:“不知秦小姐可否赏光?” 秦蔓狡黠的看着白逸凡:“你这是在让我选是做你的筹码?还是陈齐的筹码吗?” 白逸凡笑笑:“毕竟,我们才是亲密的商业合作伙伴。不过,我想知道,陈齐他是他如何威胁你的?” 秦蔓神色一顿,整个人都凝重起来:“他……难以启齿”。 白逸凡知趣:“好,我们不谈这个。来,吃饭吧”。 IU酒会邀请的是全市知名的企业厂商,档次很高。秦蔓先行,如约出现在酒会门口。白皙的肌肤配以黑色的单肩拖地长裙,盘起的黑色长发带出一股精干的气质,浓淡合宜的妆容将她衬的美艳高冷。 陈齐等在门外,看秦蔓款款而来,挑起一丝笑,“果然守约,表现不错”,手臂弯曲,等着秦蔓挎上来。 秦蔓眼神轻飘飘的瞄了一眼,并没有理会,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陈齐咬牙跟上去,小声道:“最好不要给我砸场子”。 前方就是IU的接待人员,秦蔓大声道:“你说什么?” 陈齐忍气做笑:“算你狠”。 “听黎书说,你**上了一个小白脸?还真是够迫不及待的啊”,走进会场,陈齐搭话。 秦蔓掏出手机,手臂搭上陈齐肩膀,“来,陈总,一、二、三,笑!” 陈齐配合的钻进镜头,与秦蔓做亲密状。 拍完照,秦蔓嫌弃的掸了掸手臂,厌恶的瞥陈齐一眼,快速远离,然后将照片发给黎书。 秦蔓走进人群,与G市各商企名流寒暄**,远远的就看到跟在父母身边的张果果娇俏的身影。 张果果见到她跟见到救星一样:“小蔓蔓,救救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蔓拉开她到一旁。 张果果终于轻松的喘了口气儿:“之前在英国的朋友说木深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我放心不下就飞回去了。可到了英国,他赌咒发誓绝没有二心,让我回来,我这刚回来,就被爸妈拖来酒会了”。 秦蔓叹口气:“果果,你总说我傻,其实你也很傻”。 白逸凡发来短信:“我马上出场”。 秦蔓回:“好戏开始”。 将果果安顿在一旁吃糕点,秦蔓笑如春风走近IU团队。 陈齐正在向IU夸夸其谈:“之前IU和秦氏的合作,我曾负责过,整个过程甚是愉悦。虽然现在我自立门户,但那次合作IU谨慎认真甚至苛刻的作风使我我印象深刻,一直很仰慕,也很期待这次能够作为一个正在发展的新生力量和IU进行深度的交流合作”,说着递上名片。 秦蔓暗暗鄙视,亲切的走上前去和这次IU项目的负责人礼节性的抱了抱,用流利的英文表达:“路易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您一定不认识我了,因为上次您见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俏皮的小女孩儿”。 说着,秦蔓伸出手掌:“我是秦蔓,秦经纬的女儿”。 路易一下子反应过来,露出惊奇的笑容:“哇,真是女大十八变,谁能想到在我的庄园里玩儿捉迷藏的小姑娘变成了这样一个大美人呢,秦他还好吗?” “家父他很好,只是现在他遁世隐居,不问世事了”。 陈齐看秦蔓和路易相谈甚欢,借机插话道:“原来你们认识,路易先生,您还不知道吧,我和秦氏渊源颇深,这位便是我的……” 太太两个字还未出口,白逸凡在众人的注目下,优雅从容的走到秦蔓身侧,猝不及防的拉起秦蔓的手:“哦,亲爱的,原来你在这儿”。 路易疑惑的看着秦蔓:“这位是?” 下一步秦蔓在陈齐震惊的目光中,挽上白逸凡的手臂,声音清脆:“忘了介绍了,路易先生,这位是安林集团的总裁白逸凡先生,也是我的丈夫,秦氏的女婿”。 于此同时,会场大门处传来一声巨喊:“贱人!我要杀了你!” 大家循声望去,见黎书泼妇一样气势汹汹的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