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爱的氢气球 你深爱的人忘记了你,那我就让他死在他对你许下的誓言里。 雨后的清晨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气味,让胃口本就不好的人也散了吃早饭的兴致。 刚过八点,这所医科大学的自习室内已经坐满了大一新生,他们低着头托着厚重的眼镜片阅读着那陌生但是必须要掌握的专业名词,时不时地有几个女孩子趁着辅导员老师不在的空档掏出手机记录下今日份的青春年华。 突然坐在窗边的那个长发女生咦了一声,众人随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的实验楼顶一只巨大的粉红色气球正在缓慢升起,鲜红的“Iloveyou”字样印在上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显眼。 “真好,什么时候也能有人这样跟我表白!”长发女生自语着,她托着下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窗外,突然她发现对面那巨大的氢气球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她眯着眼睛,当她看清了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她眼珠一翻倒在了同桌的怀里。 当刘思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她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发誓她从警十二年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八点十三分,110指挥中心接到医科大学一名大一新生报案,该生称在医科大学的实验楼顶发现了一枚绑在氢气球上的男性头颅,接到报案后,市刑侦大队副队长刘思带领专案组赶到现场,她本以为这可能是一场残忍的复仇,但是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更像是一场血腥的告白。 案发地点在医科大学的实验楼,这是一栋常见的六层建筑造型简单,六楼设有楼梯可以通向天台,此刻在天台的一处角落里摆满了沾了血的粉红色的玫瑰花和各色糖果,一只系着人头的巨大氢气球正悬在这些东西上头,在这些东西的中央摆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相框。 刘思将手套戴好拿起了相框细细端详,这是一张女孩儿的写真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约莫二十来岁,甜美可爱笑容灿烂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似乎按照流行的说法可以将这样的女孩儿称呼为氧气美女,根据刘思对于年轻人的了解,这样的氧气美女应该非常受男孩子们的欢迎。 “我不行了,这太变态了!”随行的实习警员扶着天台的栏杆,已经吐得面如土色,刘思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了正在检查头颅的法医身旁蹲下。 “情况怎么样?” “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前,头颅经过冷冻处理,创面有二次破坏的痕迹,无法判断造成创口的具体凶器是什么,由于只有头颅,具体死亡原因还有待调查。” 李明洋盯着刘思,眼神里有些抱歉,这位年轻的法医刚毕业两个年头,因为业绩突出破格被刘思从地方抢了上来,这是这个小伙子第一次跟她办案,可以看得出他有些紧张。 “你做的很好,期待你给我的第一份尸检报告。”出乎意料的是,刘思并没有像是传说中那般对李明洋恶语相向,而是非常信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的举动让李明洋感觉非常暖心。 刘思起身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十三分钟,今天来报道的那小子怎么还不来,当她铁玫瑰的称呼只是个摆设不成? 正想着,楼下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刘思急忙走到了楼梯口,发现几个警员正拦着一个打扮怪异的不良青年,此人约摸着有二十七八岁,脸上画着非常夸张的浓艳妆容看不清具体的长相,正当刘思眯着眼睛合计着这人是谁的时候,那年轻人突然一把推开了拦着他的警员朝着刘思跑了过去。 “师母,是我啊!”年轻人一边跑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浓妆,刘思这才看出来人是谁,眼神之中写满了诧异。 “司赋?怎么是你?你已经迟到了十四分钟了,莫非总队对你们没有时间约束么?”刘思瞪着眼前这个所谓“精英”眼神之中写满了无奈。 司赋无奈苦笑:“师母,这三年我在总队的椅子上坐着的时间总共都没超过十分钟,所以他们那套对我无效,说正事儿,我看您老这边情况有些不妙啊。” 看着散漫的司赋刘思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跟旁边的警员打了个招呼将他给放了进来。 早在一个月之前,刘思的师兄罗勇便亲自打来了电话说有一个十分优秀的精英学生想要调离原本的岗位到她手下工作,原本刘思非常诧异早已经退出警界的师兄罗勇到底是受了哪位爱徒的蛊惑给她打电话,没想到这所谓的“精英”竟然是这个小子。 不过威胁老师撒谎这件事儿估计也就只有他司赋能做出来了。 司赋漫不经心的绕着天台走了一圈,他那格格不入的打扮刚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警员的目光,他们早就知道今天会有新同事过来,但是没有想到新同事竟然是这样的画风。 司赋四下看看发现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低着头,他很熟络的走到那人跟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嘿,法医朋友,有什么收获啊?” 李明洋抬起头厌恶的看着这个新来的同事没有搭话而是低下了头继续忙碌着,面对他的无视司赋有些不悦,他抬起头对着刘思:“师母,你们这个法医怎么一点都不热情?” 刘思无奈的叹了口气,让李明洋将情况告诉给司赋,李明洋虽然第一眼就烦透了这个打扮奇怪的新同事,但是看在领导的面子上还是将发现告诉给了司赋。 司赋听完了说了一句多谢便起身来到了一处角落蹲下安静的看着眼前忙碌的众人,经过刚刚的巡查,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思路。 见司赋已经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刘思走到他跟前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精英有何高见?” “凶手男性,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非在校学生,属于驻校务工人员或者是能够无阻碍进入校内的人员,性格内向,有可能带眼镜,至于体貌特征……”司赋四下看看伸出了手:“应该跟这位法医朋友差不多,属于颜值一般的那种。” “你……”李明洋瞪了司赋一眼,但碍于刘思正在跟前,他并没有直接跟对方爆发冲突。 “好了,师母你们继续忙,等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对了,你们去查一下两个月前失踪的成年男性名单,可能会更快地锁定死者信息。”说话间,司赋从背包里翻出了耳机插进耳朵里闭上了眼睛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似乎是睡了过去。 李明洋走到了刘思跟前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询问道:“刘副队,我知道我或许不应该多这句嘴,但这人是着什么情况?” 面对李明洋的问题,刘思没有生气,她好看的笑了笑:“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警界耻辱,当然也有人叫他精英。” 第2章 败类精英 午夜时分,天空飘洒起蒙蒙细雨,为这本来的让人烦躁的闷热增加了一抹粘腻感,在这样的雨夜,城市显得宁静而又安详宛若沉睡了一般。 然而一些人们他们似乎不满足就这样睡去,他们选择了延续白日的喧嚣甚至更甚,这群人管这种延续叫做夜生活,他们昼伏夜出,好像是独立存在的某种夜行动物一般,疯狂而又暴躁,而他并非这群捍卫者的一员。 他混迹其中,将杀意藏匿双目紧盯着远处的猎物等待着最佳的狩猎时刻。 凌晨两点,一个富二代挽着两名精致女郎从酒吧内嬉笑而出,他们口中说着情色的话,富二代不安分的手在那两个女郎玲珑的腰线上游走,女郎传来的娇嗔是情欲的良性催化。 “宝贝们,别急,我去开车,一会儿我们换个地方好好玩儿!”富二代晃了晃手里的奔驰车标,松开了两位女郎独自走到了地下车库。 这是最好的狩猎时刻,他压低了帽子跟紧了自己的猎物,一步两步,距离越来越短,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这是他的第一次狩猎,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正当他将獠牙对准了猎物时,突然猎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收住獠牙死盯着那猎物。 “是你?”富二代惊愕的看着身后的人,用着戏谑的口吻对他道:“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看着猎物那张自大的脸,胆小的狩猎者无法冷静,他伸出尖锐的爪子,张开锋利的獠牙,朝着猎物扑了过去! 十分钟后,酒吧门口的妙龄女郎等的有些不耐烦,她们结伴朝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过去,还未等到进前,一辆黑色的奔驰从地下车库疾驰而出,飞起的水花溅了她们一脸。 女郎面面相觑,还未等口出粗鄙之语,那辆黑色奔驰早已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市刑侦大队会议室,刚做完会议报告的司赋给自己倒了杯水在众人的困惑的眼神下美美的喝了一口:“案发当时的场景还原大概就是我刚刚说的这样,谁还有什么问题么?”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过了好半晌法医李明洋举起了手:“我们还并没有核对死者身份信息,你凭什么确定死者是富二代,而且给出了如此详细的时间地点?莫非你当时就在现场不成?” 面对质疑,这位被称之为“警界耻辱”的“精英”显得十分从容,他略略直起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李明洋笑笑:“凭这个。” “也就是说这一切只是你的主观臆断了?” “是不是我的主观臆断,你尽管可以等信息出来了进行核对,如果有大出入的话,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司赋朝着李明洋抖了抖眉毛,李明洋看他心烦,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刘思看着司赋皱紧了眉头,她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印象仅仅来源于师兄罗勇,当年受聘到警官大学授课的罗勇曾经在一次电话中跟她非常气愤的形容了一个入学不久的狂妄新生。 当时罗勇在课堂上给同学们做案件推演,正到精彩的片段时这个孤傲的学生直接起身推门而出,起初罗勇以为这个新生身体不适,但是一连几次他都在推演的高峰离开,有一次罗勇忍无可忍叫住了这名学生询问情况,结果这位学生却说他在用不可能发生的手段误导学生。 当时场面一片哗然,罗勇当时与这位自以为是的学生进行辩驳,几番下来学生败下阵来,但是他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毫不动摇。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风波因为这名学生找不到关键证据过了的时候,几日后的一次校园辩论会上,这位学生再次用这起案件作为题目进行辩驳,并且给出了充足的证据,在全校师生面前狠狠地打了罗勇一巴掌。 当时罗勇虽然愤怒,但是刘思知道他是喜欢这个学生的,果不其然后来这位学生成为了他的弟子,但是司赋这看似毫无证据的推演真的可信么? “师母,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司赋对着刘思挑了挑眉毛:“可是我喜欢年纪小的,您老……” “胡闹!”刘思不满的白了司赋一眼,这孩子的能力她听说过,但是这长期卧底养成散漫的性格确实让人头疼。 “既然你这么确定你推演的案发过程,那请给出证据,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因为你空口白话去开始进行调查。” 司赋并没有着急给刘思具体的推演思路,他躺在椅子里很随意的将脚搭在了办公桌上:“既然你们都不信的话,那么等调查信息出来我再继续说好了。”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没有人再说话,众人只是盯着司赋,等待着调查组的信息。 霎时间气氛凝重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正当众人不知要如何打破这种局面时推门声打破了这样的沉寂:“刘副队,死者信息查出来了!” “说!”刘思目不转睛的盯着司赋,她就不信这小子会这么神! “死者梁毅,今年27岁,父亲是本市房地产商,于今年七月二日凌晨失踪,根据家属和朋友提供的信息,死者于当日去本市丰豪酒吧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中途离场后音信全无。” 富二代,酒吧,凌晨! 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被司赋说中了! 刘思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询问调查员:“那事发当日他开着什么车?身边有没有什么人陪同。” “开的是一辆黑色奔驰,陪同人员我看一下,有了,他离场的时候带着四名年轻女孩,根据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最后他是自己驱车离开的,没有带上她们。” 司赋不由咋舌:“四个?年轻人肾就是好啊!” 相对于司赋的从容,在场的其他人几乎无法冷静下来,除了带走的妹子数量不对,其他的几乎全部都对上了!这家伙当时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案发现场询问了尸体情况就去睡觉了,竟然能说的这么确切?莫非他有什么超能力不成? 第3章 推演者 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司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赵队那刷个脸,要不然给我当无关人员遣送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放心,他没有那个胆子。” “说的也对,毕竟赵队的队长只是面子上的事儿,真正牛逼的还是得师母大人,毕竟赵队怕老婆可是出了名的。”司赋朝着刘思抖了抖眉毛,刘思一时语塞不知要如何应对这个家伙。。 虽然刘思表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但是这件事儿给她带来的冲击感非常强烈,她之前曾听罗勇说过司赋这个孩子不简单,她还没有想到他能厉害到这个程度。 在警方的常规办案中,案发场景的还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而固定好了场景之后,对被害者和嫌疑人的举动和心理的具体分析被称之为推演,这种推演基于强大的心理画像和带入能力,虽说从目前来看推演还是存在一定的不确定因素,但也是办案的重要手段之一,常常被用于分析之中。 一般来说推演需要大量的信息辅佐,但是像是司赋这样依靠着单薄的线索对案发第一场景进行如此准确推演,甚至除了人数之外细节上几乎毫无偏差,她感觉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母,是不是感觉很神奇,想不想知道过程啊?”司赋看着刘思费解的神色脸上写满了得意,刘思被他戳中了心思,脸上骤然一红,她急忙喝了口水将自己的窘迫压了下去。 曾经叱咤风云的铁玫瑰竟然会被一个后辈如此嘲讽?太丢人了。 见刘思没有说话,司赋的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其实这也很简单,所有的线索都在死者的那颗头上,不过你们只是过于纠结死亡原因了,忽略了重要的线索而已,而且死亡原因还没有具体查明。” 司赋这话明显是针对法医李明洋说的,这个一直成绩卓越的年轻法医面对这个新同事的挖苦情绪不免有些激动,他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司赋道:“好啊,那你说说看,有道理我们自然心服口服。” “朋友不要激动,大家以后还是要共事的,既然你们都很好奇我是怎么推演出来的,那我就给你们说说。”司赋将腿从桌上拿下来,端正了身体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分析。 首先从头颅可以确定死者的年龄,加上现场出现的那张女孩儿的照片和进入学校时保安大爷的层层登记,和案发的突然性,司赋当场就给出了刘思关于嫌疑人的心理画像。 也正是基于给出的嫌疑人心理画像,钱坤开始反向推进嫌疑人为何要作案,为何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表达,当他带着这样的想法去思考的时候,恰好回忆起了死者耳朵上戴着的耳饰。 死者共有四枚耳洞,其中有一枚耳洞戴着那种时下流行的耳扩,基本可以判断出死者是一个非常追求时尚的年轻人,而且极有可能受到了潮流文化的影响,毕竟在身上搞一个洞出来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尝试的。 此外死者的其他三个耳洞中有两个耳洞戴着的耳钉饰品明显属于女性,而且这两枚耳饰的风格迥然不同,基本可以判断来自于两名性格迥异的女性或者是一名喜好极端的女性。 因为家庭的关系,司赋对于饰品有着一些认识,他通过款式和质地判断出这两枚女性耳钉饰品出自于法国某位设计师的新手笔,发行时间大概是在三个月之前,属于限定款,价格不菲。 如果说是女性送给死者的礼物的话,那么死者的身份极有可能是那种特殊职业者或者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然而死者的相貌平平,甚至从眉宇之间可见一丝猥琐之色,所以这种可能性存在的概率不是很高。 再次从嫌疑人的心理画像出发,结合现场出现的那个女孩的照片,司赋将死者的身份进行翻转,推断出死者可能是一名富二代。 照片里的女孩儿属于那种清纯阳光型,这种女孩儿天真可爱,容易受到蛊惑,正是那些浪荡子弟的狩猎对象,然而这种姑娘也经常会被那些性格内向的年轻人作为暗恋对象。 这样嫌疑人的身份和死者的身份基本就可以确定下来。 在确定身份后,司赋继续对死者进行猜想和推测,按照一般规律和死者作为富二代可能性下的活动时间,凶案发生的时间基本是午夜时分,而且场景需要一定程度的混乱才不会被发现。 于是司赋思索了一圈,锁定了富二代绝对可能出现,而且不会注意到嫌疑人藏匿其中的地点和环境,喧闹的酒吧和雨夜,而且这样的场景非常适合进行犯罪,而且符合一个内向胆小的嫌疑人的犯罪选择。 在进入警队前期调查时,司赋了解到本市近期并未发生过女性深夜遇害的信息,所以嫌疑人应该是避开了与受害者有关的女性独自行动。 综合种种可能性,司赋最终得出了之前的分析结论,他没有想到自己还真的蒙对了。 “就是这样?”李明洋不可思议的看着司赋,后者无奈的摊开手:“不然嘞,你以为怎样,难道我会穿越嘛?” 司赋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无奈,但确实这就是他的推演过程,他不过是静下心来将看到的东西延伸找到可能性进行细致放大而已,只是一般的推理手段罢了。 不过这个案件司赋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侥幸,好在自己前阵子刚好看到了那个耳钉的宣传广告,否则他可能也会一筹莫展。 “等等,还有一件事儿?”李明洋没有放过司赋,而是继续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死者的失踪时间是两个月之前的?” “这很简单。”司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看头发就行了。” “头发?”李明洋有些不明白司赋的意思,后者急忙跟他解释。 “这样的富二代虽然颜值比你还次,但是因为有钱他们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看上去能洋气一些,死者的头发末端卷曲发黄有染烫的痕迹虽然经过冷冻处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的染发技术厉害的很,别说是冷冻了就算是煮了也能保持一定的卷翘度,而且根据头发生长的速度我推测死者应该是在两个月前被控制住的。” “那也有可能是他染烫了有一阵子才出门的,你凭什么就锁定在了两个月?” 面对李明洋的咄咄逼问,司赋也颇感无奈:“朋友,你单身吧?” 李明洋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单不单身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你作为一个富二代出门把妹的时候会顶着一个布丁头么?而且你可以去检测死者的头皮应该有一阵子没经过彻底清洁了,如果你们可以推算出时间的话应该也符合我的猜想。”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半个月前,根据司赋的推断和刚刚传来的证据,死者在两个月前就遭遇了绑架,那么这一个半月他……”刘思瞪大了眼睛,司赋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没错,这一个半月他都在被囚禁,或者说是饲养。” 第4章 冤家 南亭坐在沙发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攥着瑟瑟发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刑警队,虽说她是作为被害者接受这位看上去非常和善的刑警队长的询问,但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当一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缘由时,南亭心中的紧张转化成了一种愤怒,她发誓这是遭遇的最奇葩的事情。 这件事儿还要从一个小时之前说起,南亭本科学的是临床医学,研究生毕业之后她在同为医生的祖父建议下选择留在了母校作为一名辅导员老师继续工作。 今天是开学的第三天,也是南亭负责的公共课第一天授课,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给第一堂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哪成想走到半路未施工完成的工地旁就被一个人一把给拽到了楼顶。 正当南亭感觉不知所措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在掳走自己的那个人跟警察的周旋之中,聪明的南亭也大概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抓住她的这个人叫做李大宝,应该是个被警方逼得走投无路的小角色,而他带走自己的目的也很简单,威胁警方。 南亭能够感受到闻讯而来的那位警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警察,但是他似乎并不擅长跟罪犯周旋,正当南亭打算做些什么自保的时候,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李大宝警觉起来,南亭能够感受到那把刀朝着自己的脖子又近了几公分,现在贸然逃走不是上上之策,南亭佯装顺从等待着逃走的时机。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停止的时候南亭看到了两个打扮怪异的年轻人,他们两个带着夸张蓬乱的假发,画着浓艳的妆容这让南亭想到了一个消失了很久的名号,葬爱家族。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李大宝的情绪非常激动,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缓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刀眯着眼睛看了看其中的一个人:“你是?” “李大宝?你最近不是倒腾粉的么,怎么研究起来小姑娘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司赋从容的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南亭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身后的人长舒了一口气。 “是你们两个,怎么搞成这个德行。” 眼前的二人看上去非常的奇怪,尤其是那个瘦高的黄毛看上去一脸的痞相这让南亭感觉到非常厌恶。 “我们两个刚刚拍小视频去了,你也知道现在这东西流行的很,不搞点特殊手段怎么能火呢是不是?” 看着司赋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李大宝有些怀疑,如果说他是恰好在这的话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三少,我说这姑娘不错,李大宝哥们帮你搞定警察,这姑娘能不能给兄弟,那个一下。”司赋看着南亭咂了咂嘴,这让当事人非常的不爽。 看着司赋这幅猥琐的模样,加之他们两个组织之间曾经有过利益往来,李大宝有些犹豫,手中的刀也离开了南亭的脖子,对面的那个红毛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李大宝没有丝毫的防备给直接按在地上,在马上要被制服的瞬间,他将南亭重重的朝着楼下推了过去。 楼下虽然铺设了消防气垫,但面积没有那么大,而且南亭是背对着掉下去的极有可能会偏离造成危险,司赋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他将烟朝着旁边一扔奔着南亭冲了过去将她护在了怀里。 只听得一声闷响,消防气垫深深的陷了下去,几名警员上前司赋跟惊魂未定的南亭从气垫里拉了出来。 司赋对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转头想要看看人质的情况,却发现南亭正木然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喂,美女你还好吧。”他伸出手拍了拍南亭的脸,后者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个时候司赋才注意到这个被挟持的女人质竟然意外长得非常不错。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对方一脸呆滞的表情竟然下意识的就亲了过去。 南亭被吓了一跳,思绪也从刚刚的紧张之中缓和过来,她看着这个傲慢的黄毛,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做什么?”司赋捂着脸一脸茫然的看着南亭,后者没有说话而是蹲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南亭感觉今天简直是差劲极了,被挟持不说还被一个奇怪的人占了便宜,她越想越委屈越想哭的越大声,旁边的几个警员一时之间乱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司赋看着痛苦不已的南亭长叹了一口气,蹲下了身子将假发摘掉:“抱歉,你长得太好看了实在是没忍住,这样,我们做个朋友,这个送给你。” 说话间司赋将手里的假发塞给了南亭,南亭厌恶的将假发甩了过去,司赋灵活的避开,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拨开人群朝着不远处跑了过去,甚至已经忘了招呼自己的同伴郭伦。 “南小姐。” 赵煜队长的话将南亭从倒霉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啊,赵队长,什么事儿?” “您的笔录已经做完了,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么?”赵煜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心里有些同情,毕竟刚刚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南亭看了看手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三分钟,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来得及,她急忙起身朝着赵煜微微点了点头:“没什么要补充的了,谢谢您,我还有事情,那就先告辞了。” “感谢你的配合,我送你到门口吧。”说话间赵煜便起身想要开门,他的手还没等挨到门把手,面前的木门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的打开了。 “是你?”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南亭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双眼,虽说已经卸了妆,但是这套奇怪的衣服和这个眼神,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哎哟,真是缘分啊,赵队我看您别当警察了,当月老算了。” 赵煜挠了挠头他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司赋这句话的含义,刚刚的挟持案件虽然他也在现场,但是他站在外围只看到了这个叫做南亭的姑娘给了司赋一巴掌具体因为什么他并没有看到。 “司赋,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让开!”南亭红着脸想要推开司赋出门,司赋抖了抖眉毛一脸坏笑的横在了门口:“嘿嘿,过不去,气不气。” “混蛋,你给我让开!”南亭扬起手,一声脆响,司赋愣在了原地捂着脸一言不发,南亭揉了揉手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将他推开。 跟在司赋身后的刘思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她强忍着笑等南亭走远一把抓住了司赋的耳朵:“我说你小子就是贱皮子,这个大嘴巴子这么好吃么?” 司赋嘿嘿的笑了笑扯开了刘思的手:“师母你不懂,打是亲骂是爱,这姑娘八成对我一见钟情了!” 第5章 连环报案 刘思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司赋,这家伙散漫的性格到底什么时候能收一收,作为卧底也就算了,现在他已经是一名正式的刑警了,以后要是出警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还怎么了得。 “对了,你过来做什么?” 赵煜话音刚落司赋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他朝着赵煜嘿嘿一笑,张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过来刷个脸,全市的警察都知道刑侦大队的赵队长记忆力不好,万一您忘了给我上档案,我到时候找谁领工资啊?” 听了司赋的话,赵煜哭笑不得,一旁的刘思也忍住想要笑的冲动。 之前有一次开会,赵煜看错了时间提前了一天过去,结果被人从会场赶了出去,后来这件事儿不知道被谁发酵逐渐演变成了赵煜记忆力不好的梗在警界广为流传。 “行了行了,你小子这么大一尊佛我怎么可能会记不住,你又不是开会的日期,话说你们手里的案子怎么样了?” 赵煜的神色有些紧张,毕竟医学院这件事儿有很多目击者,好在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跟校方进行了联系,及时控制住了这件事儿的事态没有将其扩张出去,不过这件事儿在学校跟学生之间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们都要将这件事儿妥善处理。 “赵队,您放心,这事儿我出马保准的,要是有一点岔子,我这脑子你拿走当球踢。” 赵煜白了司赋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司赋嘿嘿的凑到了赵煜跟前:“那个,赵队,刚刚那个姑娘的电话号码可不可以……” 还不等司赋讲话说完,刘思便打断了他:“诶,你这不是监守自盗么?你小子有本事自己去要啊!” 刘思的话让司赋有些尴尬,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哼着小曲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离开了,看着这家伙的背影,赵煜跟刘思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了赵煜回来,司赋就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双目紧闭,他总感觉自己的推理在某一个环节仍旧存在一些瑕疵,这种瑕疵的存在非常明显,甚至让他感受到了整体的不协调,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他实在是拿捏不准,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很快他们会收到类似的报案。 果然,还未等司赋将他的这一推断告知于众,下午110指挥中心就接到了三起报案,案发地点分别在本市的三处人流量较大的区域,分别是酒吧,游乐园还有电影城。 接到报案之后,刘思带着人兵分三路前去调查,司赋看着旁边开车的李明洋心里非常的不自在,而对方的脸上也写满了嫌弃。 十分钟后两人带着随行的警员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电影城。 这座电影城的位置恰好位于城市中央,跟其他的影城不同,这栋占地面积约为五千平方米的四层建筑内部都是用于观影的区域,而且内部装修非常的富丽堂皇,根据负责人介绍这座影城采用会员制度,凡是来到这里观影的都需要使用会员卡才可以进行观影。 影城内部设有正常影院的大中小影厅,此外还设立了家庭影院式的影厅,并且可以提供入住。 司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这里的情况应该比表面上看上去的要复杂一些,从他们刚进门的时候两位女性接待人员看着他们的眼神他基本可以判断这里绝对不仅仅是个影城那么简单。 在负责人的喋喋不休下,司赋他们来到了案发的包房内,司赋注意了一下门口的门牌号405后便戴好了鞋套和手套进入了案发现场。 这个包房便是负责人口中说的那种可以提供住宿的家庭影院,整个包间分为两个部分,观影区和入住区,两个部分之间用了一道厚重的木门隔开。 司赋推开门发现休息区的双人床上放着一个粉红色的箱子,箱子下面的白色床单已经被鲜血浸润,箱子的盖子已经被掀开,一只悬着男性特征身体部位的气球顶在天花板上,那东西不知道经过什么处理还是直着的状态,司赋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液的痕迹混合着水渍在洁白的床单上勾勒出了一个轮廓,从门口隐隐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心形的轮廓,钱坤凑到跟前朝着箱子里看了过去,露出了一个笑容。 跟他想的差不多,这里的情况跟之前学校楼顶的差不多,盒子里摆放着红色的玫瑰花和一套白色的女性内衣套装还有一盒避孕套,这些东西在盒子里被摆放成了一个桃心图案,因为需要固定形状所以玫瑰花的边缘是用硬质塑料板包裹的,所以水渍渗出来在床单上显现出了类似的形状。 此外钱坤注意到白色套装的下半身被鲜血染红了,结合着被发现的身体部位,钱坤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然而目前这仅仅是一个推测,他需要等待其他两组所发现的身体部分来论证自己的猜想。 在对现场进行了拍照之后,李明洋取下了那块东西开始进行检查,司赋一脸坏笑的跑到他旁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这个尺寸算是什么水平?” 李明洋白了司赋一眼将他推开跑到角落里去观察,司赋也讨了个没趣儿继续去看盒子里面的东西。 从创口组织的肌肉萎缩程度来看,李明洋发现这块部位的冷冻时间要远早于先前发现的头颅,初步推测的话更加符合他们所获得的两个月的失踪事件,而且从创口来看的话将这个部位从身体上切割下来的工具非常的奇怪,似乎是某种很钝的小刀。 想到这里,李明洋打了个寒战,感觉身体有些不太自在。 此刻司赋那边似乎也有了新的发现,他在房间的洗手台缝隙里发现了一枚长度三厘米宽度一厘米左右的刀片,他将刀片放在证物袋里递给了李明洋。 “你看看凶器是不是这个。” 李明洋接过证物袋一看,发现这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修眉刀的替换刀片,而且这种带有防割伤的保护刀片,跟伤口的痕迹基本能够吻合。 第6章 女主角 见李明洋紧皱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司赋得意的扬了扬嘴角:“怎么样,哥们还挺厉害的吧?” “一般般,算你侥幸。”李明洋根本就不理司赋,而是将那个身体部位给放进了证物袋里,司赋撇撇嘴看着那正好将证物袋填满的那东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你这人有病吧!”李明洋有些忍无可忍了,司赋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拼命止住了笑容:“不是不是,我挺正常的,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大小伙子包里揣了个这个东西,总是有点……” 李明洋看着司赋的样子,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的是一些什么东西,他一把推开司赋的手将尸块放进了自己的箱子里。 回去的路上,司赋就像是给点了笑穴一样的噗嗤噗嗤的笑个不停,李明洋实在是感觉烦的打紧便找了一个路口给他踢了下去:“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受不了你!” 说罢李明洋便开着车潇洒离开了,司赋看着远去的车子,笑意根本就绷不住直接捂着肚子蹲在路边笑得不能自已,路过的行人纷纷看向了这个奇怪的年轻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搞不明白,好好地说疯了就疯了? 司赋笑了能有几分钟才逐渐稳定了下来,他随便来到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笑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渴得不行了,当他付完账扭开水瓶打算喝上一口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女收银员竟然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司赋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想了起来,而女收银员也给司赋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先生,您做什么?” “你是不是曾经在医科大学读过书,而且有个富二代追过你?” 收银员一愣,她盯着司赋木然的点了点头:“您怎么知道?” 司赋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抓住了女收银员,将警官证递了过去:“我是警察,别的不要多问,跟我走一趟。” 女收银员被司赋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对方毕竟是警察,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不过还是关上了店门甚至连工作服都没有换就直接跟司赋打车来到了刑警队。 司赋抓着女收银员直接大步流星的冲进了会议室,这时候他才发现所有出警的人竟然都已经回来了,甚至他们已经开始进入到了讨论模块。 “司赋,你怎么才回来?”刘思木然的看着司赋,随即转头看向了跟司赋一同出警的李明洋。 后者被这么一盯吓得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司赋说他要下去办点事儿让我先回来,我就先回来了。” 刘思看着这两人知道这件事儿应该不是李明洋说的这么简单,但眼下她也无暇追究这些,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司赋旁边的那个女收银员身上:“这位是?” 司赋撇撇嘴,将女收银员朝着前面轻轻一推:“早知道你们不等我就开始讨论,我就不带她过来了,来吧自我介绍一下吧女主角。” 司赋说完朝着女收银员身上一拍,女收银员被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惊叫,胆怯的看着在座的各位警察。 “大家好,我,我叫崔思雅,不知道我是不是犯了什么罪。”崔思雅非常的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刘思起身将旁边的一把椅子搬开示意崔思雅坐过去。 但还不等崔思雅上前,司赋屁颠屁颠的就坐了上去,刘思扯着他的耳朵将他拎到一旁朝着崔思雅点头示意。 崔思雅这才放心的坐了下去,朝着各位警察友好的点了点头。 这下刘思才发现这个女孩儿竟然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儿,虽然发型跟妆容跟照片上有着很大的区别,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确实就是这起事件的女主角。 司赋见刘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想要让刘思夸奖自己,结果却被直接推开,刘思将手机打开翻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崔思雅:“这是你么?” 这张照片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张放在相框里的写真照,崔思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是我大三的时候拍的一张写真,怎么会在这里?” 刘思没有回答,而是翻出了被害人的照片递给了崔思雅:“那这个人你认识么?” 崔思雅的眉头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认识。” 她的这小小的举动虽然很小心,但是根本无法逃过在座的这些警察的眼睛,司赋挪到了她的跟前虎视眈眈的望着她:“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么?” 崔思雅抬起头对上了司赋那双刀子一般的眼神,那眼神异常锐利仿佛要将她的心脏刺穿一般,崔思雅被这种感觉搞得非常难受,急忙避开了司赋的视线。 司赋绝对确定这个姑娘绝对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很显然她并不想要把知道的说出来。 “崔思雅,你要知道之情不……” “师母,不要问了,既然人家姑娘不想说为什么要强求呢,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麻烦崔小姐一会儿给点反应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好么?” 崔思雅的身体剧烈的一颤,司赋微微扬起了嘴角。 “好了先说说各位找到的身体组织和位置吧,崔小姐,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特别允许你旁听的,请记得您的任务,给我个反馈看我说的对不对。” 除了司赋这一组在酒店发现了外生殖器之外,其他两组分别在青年公园发现了死者的左臂,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发现了死者的右臂跟舌头,而在之前对于头颅的解剖之中,李明洋确实没有发现舌头的踪迹,他甚至以为这是被故意扔掉的,然而在司赋看来这些东西都有着独特的意义。 司赋请求观看了现场的照片,在青年公园的照片之中发现了末尾标号为302的邮筒,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发现了数字323。 司赋看着那些数字不由得暗自称其:“看来这个凶手跟崔小姐的关系很密切,他似乎知道崔小姐的一切呢?” 第7章 仪式 崔思雅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但是司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卡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三月初春,正是万物复苏生机蓬勃的季节,美好的大学女孩怀着对爱情的憧憬来到了实验楼的天台,这里是学校的中央点,从这里可以刚好看到正片学校的风采。 女孩儿很喜欢在这里看风景,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甚至说她已经沉默的有些孤僻了,她喜欢安静,她的朋友很少,但是她并非没有对美好事物的憧憬。 三月,这座北方的城市还没有苏醒过来,到处还是一片雪白,天台很滑,女孩儿的手搭在天台的栏杆上,冰冷刺骨的防护栏让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也就是这一步她脚下一滑竟然直接仰面栽到下去。 女孩儿闭上了眼睛,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跌倒自己的身体会传来几级的痛处,但是当她回过神来,那意料之中的痛处并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柔软而又温暖的怀抱。 “你没事儿吧?”那声音很清澈,女孩回过头看向了身后,那是一个穿着得体的年轻人,从穿着上来看这个人似乎比自己要年长几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风度翩翩。 孤僻的女孩儿看着这位风度翩翩的青年几乎已经无法移开视线,女孩虽然懦弱胆小,但是她跟其他正常女孩儿一样也会有英雄救美的幻想,那一瞬间,女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里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正在悄然萌发。 “你的脚受伤了,我送你回寝室吧。”说话间年轻人已经将女孩儿给抱了起来,女孩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想要提起气息,却被年轻人的一句话给逗乐了:“放心,你不重的。” 女孩儿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几乎是很自然的,他们就交换了联系方式,又是很自然的,他们走在了一起。 两天后年轻人约了女孩儿去了青年公园,他知道女孩子很喜欢安静的风景,在那他伸出左手拉住了女孩儿的右手,两个人的手在寒冷的春日紧紧相握,给彼此带来了一丝温暖。 半个月之后女孩主动约了年轻人想要去游乐园玩耍,年轻人欣然应允,这段时间的了解女孩儿已经大概知道了年轻人的一些情况,他是富商的儿子,国外留学归来的硕士,比自己年长四岁。 女孩儿很漂亮,年轻人对她也很照顾,把她当成是小公主一样宠爱着,于是那天在公园的长椅上,年轻人将女孩儿揽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但不是最后一次。 他们的紧张很快,女孩儿甚至也感觉他们的节奏跟正常的情侣相比简直是太快了,当年轻人提出一起去看午夜电影的时候她本想要拒绝,但是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对方选的是一家很贵的影城,进门之后他耐心的询问着女孩儿想要看什么,女孩看着这样的家庭影院感觉非常的不自在,但是看着年轻人高大的背影她还是没有多想什么 女孩儿是学医的,她明白男女之间的那种情爱的东西,但是她并没有想到年轻人真的会这么着急,他从身后抱过来,轻轻地抚摸着她不住颤抖的纤细身体,一如既往的吻上了她炽热的嘴唇。 理性和本能让女孩感觉到害怕,她猛地推开了年轻人低声啜泣着,年轻人没有勉强,而是轻轻地抱住了女孩儿说着安慰和情爱的话,女孩儿听着他的话,身体渐渐地放松开来,直到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传来,女孩才意识到她跟之前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司赋盯着眼前的崔思雅,这个姑娘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抖若筛糠,司赋明白即便自己说的跟他们实际发生的情况可能不会特别一样,但是绝对不会相差悬殊。 “如何,崔小姐,我说的可对么?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交往的时间应该没有超过半年,或许只有几个月对吧?” 崔思雅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钱坤,那双水汪汪的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什么都……” 司赋微微一笑,他扬着眉毛看着在座的众人说了一句差点让这群人围殴的话:“那还说什么,老子可是天才!” 刘思懊恼的捂着头,她起身将钱坤按回到座位上让他少说话,这下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崔思雅的身上。 这个曾经懦弱胆怯的女孩儿在好不容易走出那道阴影之后又被迫陷入其中,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她不懂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让她想起来这么可怕的事情。 “抱歉,我什么都不想说,既然你们这位警官有着通天的本事,能够知道这么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儿要忙,先走了。” 说完崔思雅就起身逃一般的从会议室离开了,司赋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刘思给拦了下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儿!”刘思不满的瞪了司赋一眼,后者一脸茫然,他只是把知情人带了过来,复述了符合案件发展过程的常理而已,这姑娘怎么就…… “我怎么了师母,难道说我说的不对么?” 刘思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司赋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又不知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家伙说聪明的时候是真的聪明的让人佩服,要傻的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司赋挠了挠头,他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个时候趴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明洋逮到了时机,他慢条斯理的叹了口气淡淡道:“司警官,您没谈过恋爱吧。” “没有啊,怎么了?” 司赋这话一出,所有人几乎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司赋茫然四顾突然明白了什么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行了行了,你们笑话我,我可不帮忙了!” “谁说你是帮忙的!”门外赵煜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朝着赵煜点了点头:“赵队。” 赵煜走到了办公桌旁坐下清了清嗓子:“本次案件影响重大,市局宣布成立专案组,在七天之内破获此案,鉴于最近警力紧张,人员调动频繁,我决定成立专案组,司赋任专案组组长。” “什么?”司赋跟李明洋几乎跳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感觉到有些尴尬再次坐了下去。 第8章 源头 司赋作为重案组长的事情虽然并不轰动,但是仅仅一个下午就在整个刑侦大队炸开了秧子,知道这件事儿的所有人都免不了一番议论,不知道的人正凑近那些议论的人旁边希望能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作为这件事儿的主角,司赋很郁闷,作为这件事儿的被动接受者,李明洋更加郁闷,他一想到要在这满嘴跑火车的新同事手下当职,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倒不是因为他看不起司赋如何如何,相反他觉得这个人确实很厉害,不过就是…… “李法医,尸体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哥们会重用你的!”一只手搭在了李明洋的肩膀上,司赋就好像是老干部一样的拍了拍李明洋的肩膀,不过他的脸上可没有老干部的那种从容,相反却多了一丝想要让人给一巴掌的冲动。 “哼!”李明洋白了司赋一眼,转身离开了,看着李明洋离开的背影,司赋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省心啊。”他无奈摇头的样子颇具一个老干部的风采,刘思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这个小子的态度,她瞪了一旁做出了这个决定的赵煜一眼,转头朝着司赋的脑袋上就给了一巴掌。 司赋吃痛,急忙捂住了头:“诶哟,师母,你这是做什么,很疼的?” “我警告你小子,赵队虽然给了你组长的权利,你这皮小子要是滥用职权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刘思伸出手在司赋的身上戳了几戳,给赵煜打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出门。 赵煜下意思的咽了口吐沫,对司赋说了一句好好干就跟着刘思出了门,司赋长舒了一口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般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看来赵煜怕老婆这件事儿还是真的。 果不其然很快走廊里就传来了刘思的怒斥声,所有人都对这件事儿习以为常,赵队长爱老婆可是出了名的,当年他把警官学校的铁玫瑰追到手,给人家的许诺是上班是领导下班也是领导,看来他一直贯彻的都很到位。 经过了这么一折腾,司赋长出了一口气,他让所有人留下资料后先出去,然后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尸块和地点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型,变成了一条线,开始延伸蔓延,最终汇聚成了一个点最终落在了一个地方。 学校! 司赋腾的站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事情最初发生的地方,是终点,也有可能是起点。 下午四点三十八分,市医科大学主干道的花坛旁边蹲着一个带着咖色棒球帽的男人,他戴着一副墨镜,下巴的轮廓非常好看,就好像是某个明星一般,但是明星很显然是不可能会在这个时间以这个造型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大哥,给你水。”一个暗黑T恤染着红毛的少年出现在了那个奇怪男人身旁递过去了一瓶冰可乐。 司赋接过那瓶冰可乐,扭开猛灌了几口长舒了一口气,痛快! 郭伦蹲在司赋跟前,两个人的姿势如出一辙,他扭开矿泉水瓶灌了半瓶盯着来往的学生妹看了又看,眼神之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 他们就这么大概僵持了能有七八分钟的样子,郭伦实在是感觉有些无聊,他朝着司赋猛推了一把后者没有防备冷不丁的给他直接推进了花坛里。 “卧槽,你小子搞毛线,你要谋杀我继承我的可乐么?” 郭伦见状急忙将司赋从花坛里拉了出来:“不是,大哥,我们在这里都蹲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系啊? “别说话,快了快了!”司赋拍了拍身旁的郭伦示意他不要说话,后者被吓了一跳,索性也闭上了嘴。 很快嬉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郭伦一愣微微抬起头发现这群声音是属于一群穿着蓝色工装的大爷大妈。 他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司赋,他本以为这个家伙可能是过来蹲某个小姐姐或者是什么熟人的,没有想到他是过来蹲这些大爷大妈的。 这些人都是学校雇佣的保洁,木工,园林还有其他的工人,上次进入学校的时候司赋就注意到这群人都穿着蓝色的工装看上去十分的整洁。 这些人里面虽然大多都是一些中年人,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年轻人,根据之前给出的画像,男性,不超过二十五岁,性格内向,可能戴眼镜,驻校或者是的可以自由进出学校的人员。 在过来之前司赋对这所学校进行了调查,由于学校内之前发生过绑架事件,所以学校的管理都非常严格,要不是司赋身上有警官证的话,门卫根本就不可能放司赋进来,学生和工作人员进入也需要刷卡进入学校。 而且尸体在校外也有发现,凶手也需要冷柜藏匿尸体,食堂和商店虽然也有冷柜,但是人流量很大,而且也没有符合心理画像的人出现,所以司赋觉得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些人之中。 他盯着这群下班的工作人员,结合着他们的语言,步态,神色以及之前所做出的心理画像进行快速比对,最终一个纤瘦的影子出现在了司赋的眼神之中。 男,不超过二十五岁,戴眼镜,沉默寡言推着一辆自行车缓慢的朝着这边缓慢移动着,他的神色闪躲,似乎是在惧怕什么东西一般,小心翼翼的,因为带着帽子,所以司赋有些看不太清楚他的正脸。 正当司赋起身想要上前去询问时候,一双纤长的玉腿横在了自己的面前。 “谁啊,你知不知……”司赋抬头刚想要发火当他看到那双美腿的主人时候不由得楞了一下:“你是?” “啪!”清脆的一巴掌落在了司赋的脸上,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伸出手急忙将南亭推开,方才的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看不见了。 “啧,女人还真是麻烦!”司赋懊恼的锤了一下腿,转头看着南亭:“这位女士,你这是妨碍公务,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第9章 学校 南亭盯着眼前的这个警察,她本以为她跟这个警察的恩怨大概从她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就已经断绝了,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学校里再次碰到他。 虽说这次这家伙卸掉了那副浓艳的几乎看不清长相的妆容,打扮的还算是人模狗样了起来,但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让她讨厌的感觉却丝毫未减。 她的心情现在简直已经是差到了极点了,此刻语言显得十分苍白,因为南亭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汇来概括自己现在的情况,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只感肩膀一紧再一看司赋的手竟然直接搭了上来。 “诶,这位女士,您妨碍公务,按照规定我可以对您……” “你这人有病吧!”南亭一把扯开了司赋的手怒斥道:“你再这样我说你骚扰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说罢一甩头发,只给司赋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看着那窈窕的身段,郭伦坏笑着拍了拍司赋的肩膀:“大哥,这是嫂子么?” 司赋吃了个瘪心里正难受着呢,郭伦这一下好巧不巧的正怼在他的痛处,他白了郭伦一眼说了一句没有。 锁定疑犯的事儿因为南亭的突然出现打了水漂,不过今天司赋穿的是便服应该不会惊扰到对方,而且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的体貌特征,要锁定这个家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儿。 很快校园里的人就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了一些去图书馆自习的学生,有些女孩子时不时地朝着司赋看过去,弄得他不得不拉低帽子避开那些人的视线,他不得不承认这幅长相有的时候确实会给他招来一些麻烦。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啊?”郭伦捂着瘪瘪的肚子,心里惦记着司赋说的大餐。 司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二百块钱塞进了郭伦的手里:“算了,你自己去吃吧,我还有些东西需要考虑一下,你要敢偷偷去打游戏,我饶不了你小子。” 郭伦接过那两张红票笑了笑,屁颠屁颠的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司赋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啊。 司赋来到了医科大学的食堂,买了一碗八块钱的拉面一根一根的吸溜着,他盯着来往的吃饭的学生,脑子里开始飞快的思索着这座学校的一些情况。 方才他寻找食堂的时候就顺便将整个学校都走了一遍,这个医科大学的占地面积不是很小,学校的中央是教学楼,司赋将这一片区域称呼为教学区,围绕着教学区的是东南西北四个生活区,主要是食堂和学生宿舍还有一些其他的设施。 而案发地点的实验楼恰好位于教学区的中央,从学校整体的规格来看的话恰好是最中心的位置,而实验楼虽然只有六层,但是层高很高,要比同高建筑高出差不多一层的距离,因此也是全校视野最好的地方。 按照地点推测法,司赋推测出那个地方极有可能是两人初见的地点,但是之前他也根据时间地点的规律特UI侧而出这极有可能是两个人相遇的地方,崔思雅作为在校生进入实验楼倒是没有什么,但是那个富二代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这座医科大学内含有国家重点实验室,很多的机密性实验都是在此完成的,这栋喽的三四层都是直接密封隔离的,进出这栋楼也需要进行登记。 如果说他们相遇的地方并不是天台,那么问题又来了,犯罪嫌疑人是怎么进入到楼内,并且能够在神不知不鬼不觉的情况进入到天台布置好场景全身而退。 莫非自己的猜想从刚开始就是错的,实际上犯罪嫌疑人是这座学校的工作人员?但是那样的话年纪又对不上,这所学校虽然也有研究生制度,但是研究生并不在这个校区上课居住,而且死者的死亡时间恰好是暑假期间,所以自己应该没有错,但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司赋盯着碗里已经凝成了一团的面条,虽然很饿但是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胃口。 他长叹了一口气,干脆不在吃饭的时候想这么费劲的事儿,直接硬生生的夹起了面条大口大口的吃着,咔嚓一声打断了他进食的频率。 司赋寻声看过去,那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手里正拿着一只白色的手机对着司赋,她发现了司赋正盯着她,急忙收回了目光,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 司赋长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筷子放下,胡乱的擦了一把嘴慢慢的朝着那小姑娘走了过去。 小女孩显得有些惊愕,她抓着旁边一脸尴尬的同学有些不所错。 “怎么办啊?被他看见了。” “谁让你拍他的?” 两个女孩嘀嘀咕咕的功夫,司赋已经来到了她们跟前,他将女孩的手机从手里抽了出来,将自己刚才的丑照删掉,又打开了自拍功能凑到了两个女孩儿身边:“来笑一个。” 女孩已经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司赋已经按下了快门,女孩惊愕而又羞涩的神态被记录了下来,他将手机换给了女孩儿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不要说出去,便起身匆匆离开了,只剩下那两个女孩儿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出了食堂的门,司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张脸有时候还真是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现在还是想想犯罪嫌疑人是怎么通过的门禁吧。 司赋伸了个懒腰,上班第一天就要加班简直是太要命了,不过这种踏踏实实上班的感觉,似乎还不赖。 晚上六点三十分,郭伦从一家游戏厅走了出来,司赋给他的二百块钱已经换成了游戏币给他玩了个痛快,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明天要怎么度过,正过了一个巷口一个白色的影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直接扎进了他的怀里。 郭伦下意识的抱紧了冲过来的影子,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 男孩要比郭伦矮一个头,身材纤瘦穿着一件跟自己不太相称的白色T恤,怀里抱着一只受了伤的流浪猫。 男孩看着郭伦,眼神之中写满了惊恐的神色。 “哥几个,就是这个小鬼!”一声怒斥从面前传来,郭伦抬起头对上了几张凶神恶煞的脸。 第10章 见义勇为 对方见到郭伦微微发愣,随即那种困惑变成了狂喜:“哟,是你小子啊,你那个牛气冲天的朋友呢,怎么?,今天不在么?” 郭伦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司赋对他千叮万嘱让他绝对不要动手,而从那个地方离开之后他每次遇到这群人也会想尽办法绕着走,但是今天冤家路窄,竟然直接碰上了,这要如何是好? 他几乎是本能的将怀里的那个男孩儿轻轻地推到身后护住,转头对方冷冷道:“你们这群家伙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的话敢不敢冲我来?” 郭伦,这个只有十九岁的不良少年,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奇妙的正义感,就好像是一道光一样,刺的那些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讨厌的光芒,几个不良少年呼啸着想要冲上前去,郭伦看了看周围,他攥紧拳头犹豫片刻一把抓住了身旁的那个男孩冲了出去。 司赋将实验楼的可以进入的最后一个房间也走完了的,他几乎可以确定要通过不是正门的渠道进入到这栋楼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七点半了,早就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加班,他打算先回家好好吃顿饭,也不知道郭伦这个小子有没有给自己惹事儿。 一想到郭伦,司赋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郭伦的电话,几声响铃之后郭伦并没有接电话,司赋长叹了一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帮我锁定一个手机号,就现在。” 十分钟后,司赋来到了一家名为宠爱的宠物医院,他刚一推开门就见到坐在吧台跟一个小姑娘聊天的家伙,,那人身形消瘦,顶着一头夸张的红发,在司赋的记忆中敢用这个造型出门的估计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孟楠也注意到了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她站起身还不及挂上标志性的笑容时,脸上的微笑就已经变成了惊讶。 “疼疼疼,大哥我错了,大哥!”郭伦伸着手想要将司赋扯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抓开,司赋将他一把搬了过来让他的正脸对着自己。 “你又打架了?”司赋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不知道这个小子为什么一天到晚的都在给自己惹麻烦。 “没有,我这可是见义勇为,大哥你不能诬陷我!”郭伦扯着司赋的手想要将他的手给挣开,他想要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看着满脸是伤痕的郭伦,司赋虽然感觉有些心疼,但是心中的怒意却更甚三分,一把送开了郭伦刚想要破口大骂,只感觉身后的衣服一紧,他转头一看发现身后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正抓着自己的衣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看上去跟郭伦年纪相仿,但是却长得有些瘦小。 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受了伤的猫,猫的腿和半个脑袋给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看上去非常可怜。 男孩见司赋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急忙将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对司赋比比划划,看着他费力的样子司赋大概明白了什么。 “聋哑人?”司赋一脸茫然的看向了孟楠,后者点了点头。 “他叫冷寒,是去年二月份过来的护工,你的这个朋友就是因为帮助他才受的伤,他希望你不要过于谴责他。” 孟楠的声音很好听,司赋一脸鄙夷的看着郭伦,眼神之中写满了怀疑:“这是真的?” 见司赋的神色略有缓和,郭伦直接凑了上去,满脸委屈的盯着司赋:“千真万确啊,您老人家说的话我怎么不听呢?” “那你这伤?” “嗨,我这伤是摔得,谁知道那边正巧施工,我这不一下栽到水坑里摔成这个样子的么,你看我这衣服。” 郭伦的衣服上有着一大片的污泥和水渍,这让司赋半信半疑,他虽然具有对于案件推演的绝妙手段可是他并非擅长所有事情,比如郭伦他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搞定。 见司赋不太相信,郭伦继续补充道:“在说了,我跟他们打起来了那肯定会闹到派出所的,还能不知道么?” 郭伦的话让一旁站着的冷寒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四下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立马恢复了平静。 经过交谈,司赋大概知道了这件事儿的情况,原来这只猫是冷寒死命从那几个小混混手里抢下来的,结果招来了那几个小混混的毒打,要不是郭伦及时出手的话今天遭遇不测的人可能就是冷寒了。 看着郭伦那副样子,司赋虽有不悦但他毕竟出手救人没有惹出什么乱子也就不想要在追究了,至于那边肯定会过来找他们的麻烦,看来又要麻烦黑哥了。 “你这小子,我一个看不到就给我惹麻烦,下次再有这事儿你自己摆平去。”司赋懊恼的叹了口气,他发现郭伦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孟楠,这个小子肯定又想着什么忙鬼把戏。 果不然,在司赋带着郭伦离开宠物店之后,郭伦又贱次次的凑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赶紧说,别在这恶心我。”司赋的口气里虽然带着不满,但是心里早就猜到了郭伦想要做什么。 后者嘿嘿的笑了笑:“那个,我知道大哥您神通广大,能不能帮我搞到孟楠小姐姐的联系方式啊?” “你小子跟人家聊了好半天干嘛不要,我给你说泄露他人隐私是犯法的,我是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想要的话自己想办法去啊。” 说罢司赋只留给了郭伦一个潇洒的背影便快步离开了,郭伦吃了个瘪但是一想到刚刚孟楠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暖暖的,双颊一红加快了脚步。 回到租住的公寓内,司赋把郭伦撵到浴室洗澡,自己跑到厨房煮了一碗泡面,看着香气四溢的泡面司赋觉得自己可能终于能吃到一顿饱饭了,不成想筷子刚拿起来电话就打了过来。 “组长,西郊发现了一些尸块,请您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是李明洋的声音,司赋急忙放下筷子,跟郭伦说了一声便拎着外套冲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虽然是九月份但是晚上已经有些凉了,当司赋打车来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刘思一行人就已经到了,看着迟来的司赋刘思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情况如何?”司赋越过警戒线开始跟一旁的警员攀谈,随即他几步越过了刘思径直来到了李明洋的跟前。 当他看到眼前的情况时不禁感觉脊背发寒,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向了眼前的尸块确切的说司赋已经不知道该叫那东西什么了。 眼前是一个用大腿骨跟脊椎骨拼装而成的一个风铃,正挂在一棵大柳树上随着风摇动。 司赋盯着那串人骨风铃,过了好半晌才缓和过来:“事情应该开始变得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