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惊鸿一瞥 秋天一个傍晚,刚放学的文化东路上挤满了回家的学生,高二.三班的赵登正与其铁哥们大成愉快的边走边聊,他是学校田径队的队员,是短跑、跳高的纪录保持者,每届运动会都是全校的焦点,曾经百米跑出了10秒9,跳高达到2米05的好成绩. 此时的他春风得意,抖着两条大长腿,悠闲的吹着口哨,不时地甩甩额头上的飘发,长着酷似香港歌星陈百强的面容上带着无比的轻松和优越感。他在人群中眼睛飘来飘去,突然落到前面不远一个婀娜窈窕的女生上,在人群中时时浮现出动人的倩影,看了一会,似乎不认识,这令他比较意外。因为凭他的光芒四射的名头,以及博招女生青睐的帅容,全校知名的美女都了然心中,他身边少不了彩凤花蝶的追随者,可是眼前这个飘摇的身影似乎没有见过。   赵登拍了一下大成的肩膀:“瞧瞧,快瞧瞧,前面那个,看到没?那妞是谁啊?”   大成是赵登的发小,也是赵登坚决的拥迈,长得敦实、健壮,却是心思敏捷,一肚子鬼主意,从小搭档两人一起干过不少的闹事,此时一看赵登那神情,便知道他想什么,不屑答道:“你还问着了,这是个大美妞,咱早就盯上了,只是没法下手,高三的,名字叫苏芒,老清高了,独来独往的一个冷美人,谁也摸不着边”。赵登听他这顿啰嗦,十分不以为然,突然就是一嗓子:“苏芒..."!   大成还没啰嗦完,就听这位爷来这么一嗓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眼睛马上就盯住了前方,不光是他,周围的人群也都愣住了,好像都停下来望着赵登,不知道这位少爷又要耍什么游戏。前面叫苏芒那个女孩也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后方。 其实赵登也后悔了,这么莽撞是自己平时得意惯了,如果换了熟悉的人也没啥大不了的,现在这个恶作剧让他有点心虚,尤其是看到苏芒那回头的的一瞥,与自己的眼神一对,此时正值夕阳西照,苏芒那俏丽的面颊上放佛镀了薄薄的一层金光,乌黑的发梢下长长的睫毛、闪闪的一泓秋水,轻咬着嘴唇,面含不解,眉间微露着不满,神情极美。只一眼,赵登便呆住了,从来没有的心慌,从来没有过的无主,一时不知该怎样继续下去,直到周围人群中爆发出哄笑。 大成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傻了吧,吃屎了吧你“。赵登缓缓神,摇了摇头,再看前面,早已不见了苏芒的身影...    本来这件事就过去了,之后虽然赵登几乎每天都想要做点什么,但是苏芒又隐身于人海,没有任何机会再出现在赵登的计划中,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苏芒不知考到何方去上大学了,赵登只能在记忆中回想那天的惊鸿一瞥。啪!赵登的脑袋上被人用书重重的拍了一下,一声呵斥:“又神游四海啦!妄想狂!”。   赵登一下子从回想中惊醒,看到老婆与儿子嘲笑着他,连忙双手抱着脑袋作揖:“服了,服了,娘娘恕罪,你下次可不可以下手轻点,我说!不怕把朕打傻了啊”?妻子连忙用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说道:“乖啊,摸摸头吓不着,快去给你家太子接点热水去啊,醒醒脑,走两步,没事走两步”。   赵登离开座椅,拿着杯子晃晃悠悠的走向列车热水间,心里无可奈何地笑道:苏芒啊,苏芒你咋就变成了野蛮老婆了呢?   原来他的妻子就是苏芒,当年相思成苦的他,万万没想到几年之后在另一个城市意外邂逅了他的梦中情人。作为一个优秀的体育生人才,考大学的时候十分顺利的被南方的一所名牌大学录取,在一次大学生运动会上,他惊喜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芒? 更令他吃惊的是,苏芒竟然参加了400米接力赛,最后一棒强追前面的选手,一个加速度完美的超过对方,冲到了终点,第一名!赵登脑子飞快的运转,中学时候只见过她和几名女同学打着扭捏的排球,这种华丽的转折,已经让他发蒙了好长时间。 当然机缘的出现,也令他狂喜,不能错过!经过漫长的拉锯战,赵登终于如愿以偿,两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渐渐的走到了一起。 赵登同时还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转变,在追求苏芒的岁月里,为了获得美人的芳心,他刻意的修饰自己,苏芒是学医学的,而且她还对文学历史颇有兴趣,赵登经常陪着她去图书馆一起翻阅图书资料,恶补差距,并且还报名音乐社团,苦练偶像陈百强的歌曲,竟然学有所成,在年终晚会上为苏芒献上了一曲《一生何求》,唱的动听无比,以至于泪流满面,同学们一致认为他陈百强附体,不知不觉赵登的性格逐渐改变,竞得了忧郁王子的称号,令苏芒哭笑不得! 其实更令赵登感叹的是苏芒的身世,原来苏芒的父母都是军人,从小就把她交给爷爷奶奶养育,老家在山区的一个小村子,爷爷奶奶起早贪黑的忙活地里的农活,小苏芒长到五六岁就开始帮着爷爷奶奶背柴、放羊,过早的品尝了生活的不易。 后来到了上学年龄,父母稍微一安定就把她接回身边,在一个小县城里读书,小苏芒很高兴,也很懂事,很用心的读书,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团圆时光。1979年,父母接到边疆自卫反击战的命令要去前线,小苏芒又不得不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到了上中学的年龄再次转学到山区县城,寄宿在一个远房亲戚家里,这三年多的时光,苏芒像颗野草一般,自己生长,自己长大,父母军人的基因使得她有足够的精力奔跑、打闹,逐渐在学校里树立起了大姐大的形象,山区的孩子们没什么见识,都追捧她、跟随她,从学校到爷爷家要翻越一座大山,山路弯弯步行要2个多小时,苏芒常常带着小伙伴们周末翻山回家,经常是一路奔跑,一路欢歌笑语。   直到初中毕业,父母亲立功转业安置到了省城,才将她再次带回了身边,总算全家团聚。来到省城那所重点中学上学,妈妈是军医,转业到一所大医院,才有时间精心呵护这个野丫头,懂事的苏芒一改往日的疯野,静下心来安心读书,听妈妈的话好好读书,不再顾及学校里的一切,随着安定的生活的到来,苏芒褪去了青涩的顽皮,长得也越发漂亮,像个真正的淑女一样,默默地投身到学业中来。   对于学校里发生的一切,她是付之一笑的,并且绝不参与,她懂得珍惜,懂的父母对她关爱。像是赵登那幼稚可笑的恶作剧,她是不屑一顾的,但是没想到命运的安排,竟然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她也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单纯又浪荡不羁的公子哥,并且慢慢地改造他,一步一步的掌握在她的节奏中。   这么些年来,赵登是十分感激苏芒的,不是她对他的爱,他是不会转变那么多散漫的毛病的,在苏芒的支持下,他辞职下海,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一定的实力和名气,而苏芒按照母亲的设计学医也进了母亲所在的医院工作,现在成了护士长。两个人婚后有了儿子。儿子今年12岁了,今年刚刚升入市重点小学,全家人正兴高采烈地坐在列车上去南方旅游。   列车还在前进着,赵登接完热水,忍不住烟瘾上来,便走到过道门里点上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发现旁边蹲着一个人,看年龄跟自己差不多,正在打电话:“成!好的!到了地方你直接在宾馆等我,我已经订好房间了,好!不见不散!”那人挂上手机,站起身来刚要走,冷不丁的跟赵登对视了一眼,一霎那,两人同时愣了:“大成!”“赵登?真的是你啊!” 正文 神秘宝珠 赵登在火车巧遇发小大成,兄弟俩高兴地拥抱一下,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原来两人高考之后就各奔东西,大成这些年做起了文物生意,东奔西跑,两人一直没见过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大成听说赵登带着妻子儿子出来的,忙不得的要去见嫂夫人,赵登心里很是得意,将大成拉到车厢里,一见面,赵登介绍到:“我媳妇,认识不?想不到吧!”大成一见苏芒,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绝!绝了!嫂子好!”苏芒见到大成也是十分意外,想了想笑道:“俩坏蛋终于聚到一起了。”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范叔叔好”儿子赵火火从手机的视线中移到了这个妈妈说的坏蛋叔叔身上,听爸爸介绍后问了声好,十分慵懒的站了起来,范大成吆喝了一声,不禁对赵登赞叹:“瞧瞧!嘿!这不是二十年前的你吗”!赵登咧嘴笑道:“这幅浪荡劲,全遗传我了,哈哈。”   四个人坐下后,赵登问道:“大成啊,刚才跟谁打电话来?怎么都开房啦?”苏芒瞥了赵登一眼,怪他当着儿子说话不注意。大成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瞒哥嫂说,我这次得了个宝贝,约好了一个老贼头绷绷价。”   这大成在古董场里摸爬滚打,心眼极多,如今见到发小两口子光鲜照人,也难免想显摆一下,就讲起了经过。   大成上学成绩一般,父母都是工人,自小跟在赵登这个纨绔子弟后面,免不了做些跑腿打下手的事情,好在赵登哥们义气很重,对外人一百个不满意,唯独对这光屁股长大的大成十分的要好,从不轻看他,有好东西只要大成喜欢,随便拿去。大成也对赵登忠心耿耿,毫不隐瞒。自从高中毕业,大成没考上大学,他的父亲南方老家有个大哥是个古董贩子,缺人手,父亲就把大成送到那里跟着学活,混口饭吃。大成有力气有头脑,跟着大伯用心的学,没几年就小有所成,尤其是有一次跟着大伯去外地上货,竟从一农夫家里淘了一挂金丝门架,让爷俩赚了一笔不薄的收入。除了在古董场里寻活,最近小有名气的大成交了不少行里朋友,几天前有个开矿的老板要开挖个封堆,大成知道了这事托朋友进了这个矿队,身强力壮的他打头线,一般矿洞打好了,需要有人下去探路,大成早就看好了这一带的状况,感觉有戏,果然在第三个矿洞里,下到半拉子露出半截木头,他小心翼翼的刨开腐烂的木板,竟然发现了一个小玉盒,盒子不大,大成把它藏到矿帽里,悄悄地带回了地面,之后他不敢贸然打开,联系到了行里一个老手,准备回去验货,正巧在火车遇到了赵登一家子。   兄弟俩摆了一堆酒食在火车上喝开了酒,聊了许多话,最后赵登耐不住好奇,要求见识一下大成的宝贝,大成熬不过,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便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个小玩意。在昏暗的灯光下,四个人惊奇地看着这个小玉盒,晶莹玉透的小盒子,外表很是诱人,不知里面装着什么,赵登问大成:“你估计里面能装什么?”大成摇了摇头,猜测能装颗珠子,也不敢肯定,“打开瞧瞧吧?”赵火火也很好奇。“赶快收起来吧,这是你范叔叔的宝贝呢。”苏芒对火火说道。大成想了想,也很想在大哥大嫂面前开开眼,最终,拿出工具轻轻地开启玉盒,四个人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盒子慢慢的打开了,里面果然有一颗小珠子!突然之间,珠子放射出强烈的光芒,四个人因为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反应,同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情况如此突然,四个人猝不提防,赵登暴叫一声双手捂眼,苏芒此时也失声大叫,跳到一旁,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芒反应过来双手摸索着拉住了仍在怒吼的赵登,他知道赵登为人生性暴躁,虽然这些年来改变了许多,但是遇到紧急事态,仍然难以控制,她一边安慰,一边喊道:“儿子呢?咱们的儿子呢,你快点找到他!”赵登这才略微清醒,马上伸出双手,边走边喊“火火!火火!你在哪里?”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向儿子那个方向摸去,令他们惊讶的是,一直没听到任何声音,而且狭窄的车厢里,彷佛一下子空旷了,什么也没摸到,座椅、台桌甚至火车都消失了。两个人一直在喊着儿子的名字,一直在探寻着,过了很久,精疲力尽的两个人绝望的坐到地下。苏芒的思路飞快的跳跃着,感到万分古怪,儿子失踪,丈夫和自己眼睛失明,两个人也不知身处何处?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想了想肯定是那颗珠子惹的祸,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突然,她想起来什么,马上摸索着找到了手机,可是触摸屏的手机,让她无法拨通任何一个电话,“不行,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他想到莫非怪珠将他们送到了那个矿洞里?苏芒拉起仍在失魂落魄的赵登,继续寻找路径,找了很久,他们终于摸到一根很粗大的柱子,此时两个人万念俱灰,靠在柱子边渐渐的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芒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乎喊什么,声音越来越大,她猛地坐起来,眼睛一睁,竟然能够看到东西了!没来得及思索,她抬头一看,看到有几个人穿着古怪的衣服,蹲在地下正在搀扶着一个人,她马上过去仔细看到:赵登!   赵登闭着眼睛好像还没清醒,身上穿着长长的袍子,披头散发,口吐白沫!那几个男女急切地呼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苏芒顾不得什么分开他们,将赵登拖住后背,低下头听了听心脏,发觉正常,又翻了翻眼皮,瞳孔也正常,便略微放下心来. 正文 皇帝老头 “你!你干的好事!!”一声大吼从苏芒身后传来,她猛回头,看到一个长胡子老者,身穿明黄色的长袍,腰扎玉带,头挽发缵,眼睛愤怒,伸着手指指着她。啊!这是怎么回事?苏芒顿时陷入了迷茫,眼前的一切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古人!周围的环境看起来也是古香古色,这里放佛是一个大殿!苏芒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也是一身古代长裙,头一晃感觉沉重,发髻上似乎别了很多零碎。“该不是拍电影吧?”苏芒摇了摇头,这也太真实了,虽然经常看电视剧,但是现在的一切似乎有很大不同,比如:口音,勉强能听懂但是绝不是普通话。还有!他们称呼赵登为“太子”?苏芒不觉心里一颤!穿越了!不会吧!那这个老头?莫非是皇帝?他还在愤怒的质问我!苏芒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而那个老头又大声喝道:“还不将太子扶到榻上!快传太医官!”众人忙不迭的,将赵登连搀带扶的抬出了大殿,苏芒也赶忙跟着他们进入了一座偏殿,将赵登放到榻上,盖好被子,有打水的,有准备茶碗的,忙活起来,苏芒低头站立床前,仍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那老头站在殿门口,倒背双手,抬头望天,不曾进来。此时天光大亮,阳光照射在房檐上,蓝天、白云、威严的蹲兽,还有黄的红的殿墙,殿外不远处配着明晃晃刀剑的侍卫,对了还有宫女、太监!苏芒内心强烈的震动着,无法面对这一切!   不一会,有两个人急匆匆的带着一位老者赶来过来,见到站在殿外的老头,连忙想要行礼,老头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进去,老者才撩了撩衣袖,走了进来,这时候有个小宫女抚了抚苏芒的袖子,苏芒便明白过来,转头退到帐帷一边,老者给赵登号了号脉,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转头将一名宫女叫过来,低声吩咐了一声,宫女转身离开,时辰不大,宫女托了一个盘子过来,盘上有一小碗,老者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布袋,小心翼翼打开取出一根细长的针来,在碗里沾了沾,然后回头向殿外的老头看去,老头一挥手,那意思开始吧!老者将赵登袖子撸了撸,把手拿过来,在他的手腕之处,缓缓的将针扎入进去,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耳后,轻轻揉搓着。苏芒是学医的一看便知这是针灸疗法,其实刚才她已经查看了,赵登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暂时昏迷,老者只不过缓解他的经脉,驱邪扶正,使他渐渐苏醒。果然不多久,赵登长长呼出一口气,手脚一颤,眼睛睁了开来,他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一愣!呆望了半天,显然他的眼睛也恢复了视力,突然之间他暴跳起来,大声呼喊,从床上蹦到了地下,二目圆睁,面容愤怒,抬腿就要跑,一名瘦弱的男子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袖“太子殿下!莫急莫急!”此时的赵登爆叫着挥拳将瘦弱男子打倒,像疯了一样,又打又踢!瘦弱男子顿时发出一声声惨叫,苏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傻眼了,他知道赵登的暴脾气爆发了,一时不知如何才好。混乱中,从外面闯进两个侍卫来,很快的将赵登的两只胳膊紧紧地抓住,老头也快步进来大声喝道:“将他捆起来!”“这!”两名侍卫显然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苏芒慌忙跑了过来,站在赵登面前,喝道:“你还不清醒吗?”然后用眼睛示意赵登,赵登一看到苏芒,顿时停止了挣扎,虽然还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苏芒的出现使他恢复了理智,苏芒背对着老头,从衣袖中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赵登的手,用手指轻轻的划出两个字:昏倒!赵登总算明白了些,立即低下头身子一软假装晕了过去。众人连忙又将他抬到床上。又忙乱了一阵子,看到赵登睡了,众人才松了口气,侍卫退了出去,太医官开了药方,叮嘱了宫女几句,又向老头汇报了一番,离去。老头长叹了一声,看着低头不语的苏芒,苏芒一动也不敢动,良久,老头说道:“好好服侍太子,若是太子有什么差错,小心你全家的性命!”然后一甩袍袖,走了,两边的男女立即跪到,苏芒也连忙跟着跪下。等老头走远了,苏芒被宫女搀了起来,刚想去看赵登,发现刚才被打的瘦弱男子,眼含泪水,鼻青脸肿,低头不语,嘴角还有血丝,心下不忍,连忙走过去,用手帕伸手去给他搽脸,她是护士长,这种事在医院只是职业的习惯,不料那名男子惊慌的跪下,叩头不止:“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都是我们不好,应该是我们向你道歉!”一听这话,瘦弱男子不磕头了,傻了!这时,有个胖子躬身过来向苏芒施礼低声道:“娘娘的好心,奴婢可不敢当,还是让他下去料理吧”。苏芒听他说话客气,就说到:“你扶他下去好生照料与他”,胖子赶忙施礼,扶起瘦子搀着他走了出去。苏芒来到赵登近前,看他闭着眼睛假睡,又看看了屋里的其他四个宫女,便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忙活半天了,多谢你们帮忙。”那几个宫女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赶忙施礼:“奴婢不敢离去,还请娘娘吩咐”。苏芒见她们执意不肯离开,想了想让她们在殿外面等着也好,她们才纷纷出了殿门。苏芒把门带好,确定近前没人了才跑到床前来看赵登。 赵登此时心里也正在翻江倒海,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接受,尤其是看到苏芒那身装扮,怪异之极!他一向是唯老婆马首是瞻,所以耐住性子假睡,就等着无人的时候老婆给她解释着一切。   苏芒打发那些人出去后才来到赵登身边,她坐到赵登身边示意不要乱动,两个人开始研究现在的处境,“那个老头肯定是皇帝,而你现在就是他的儿子--太子!我就是太子妃了!”得出这么个荒诞的结论让苏芒哭笑不得。赵登问道:“那我们的儿子呢?你见到没有”?“没有,我现在也没理清这些头绪,太凌乱了!”赵登突然坐起来,“那你快看看我,我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苏芒仔细看着赵登:“脸面没变,就是有长胡子,要不我如何认得你?年龄也差不多,只是。。只是。。你身材变了!”赵登闻听连忙跳下床,挥了挥胳膊,蹬了蹬腿,扭了扭腰,然后练了一套体操运动,刚做了几个动作,就呼呼的喘起气来,累得不行!“妈呀!完了,完了,我那帅气凌风,强健如牛的小身板啊!全废了!”可不是嘛!苏芒一看现在的赵登,躬身,有点驼背,身材瘦弱,松垮,一幅病秧子模样。“我也感到十分的疲惫,浑身没力气!”赵登吐槽道,“肯定这养尊处优的荒唐太子净干下流事了,把身子掏空了!”苏芒见他仍不改轻浮的德行,十分不满。“以后这种语言最好不要乱讲,好歹是个太子,古人最讲究身份礼仪了,莫要让人轻看了你!”面对现实,两个人心怀忐忑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文 我见犹怜  两人正待要说话,忽听外面有人与宫女们讲话,然后殿门大开,有一女子提裙快步奔进来,冷不防的扑到榻前,一把抓住赵登的手臂衣袖,失声哭诉:“殿下,你如何遭此罪?好叫臣妾挂念..."!苏芒白了赵登一眼,得!怕什么来什么!突然冒出个“小三”,让两人无比尴尬,赵登呆若木鸡,任凭那女子摇来晃去,苏芒一天遭受几次突来的状况逐渐冷静下来,面对这局面,脑中飞速的运转应对之策,若是在现代,发生这种事,免不了一场失控的争吵,可如今却不能胡来,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不可收拾,人生的经历让她突生斗志,想到此,有了主意,她转过身来向后面低头不语的宫女们缓缓地说道:“皇帝和太医交代的是,太子突遭惊吓,又受了风寒,需要安心静养,万不可使他再当惊扰,你们记下了吗?”四名宫女连忙施礼齐声答道:“奴婢记住了!”听到苏芒的话,那名正在哭哭啼啼的女子才缓过劲来,抹了抹泪,轻轻站起来,来到苏芒跟前,屈身施礼,低声说道:“娘娘万福,不知殿下现下如何?姐姐可否告臣妾。。”这时苏芒才看清这一女子的面容,见她低头垂目,显然对自己有所惧畏,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面容娇美,神情带有妩媚,脸上略施脂粉,要照现在审美来看,好像戏剧舞台的青衣小旦一般,必然可笑,可是在古代只有胭脂花粉之类化妆品,已经是十分的好看了。苏芒说道:“妹妹不必担心,太子体质盈弱,心性受损,亦须调养些时日,今后不可受风寒、受惊扰、不可劳累、不可美色便能康复!”听了这话,那女子脸色微微一红,不敢多说话,苏芒看到眼里便知赵登那臭皮囊与这女子少不了风流账,不由得瞪了赵登一眼,赵登立刻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苏芒连忙过去将赵登按倒,盖上被子,然后回过头来,拉住了那女子的手说道:“太子刚喝了药,需要安心睡上一觉,妹妹可愿意陪姐姐出去走走?”原来苏芒见她刚进来情急之切,不顾有她,便心生不快,后见她低眉垂目的对待自己,便敏锐地看出这个女子其实是清纯善良的小女子罢了,看她容貌羞涩妩媚,我见犹怜,留在赵登身边必然不妥,于是便找个借口将她带出去为最好。 那女子任凭苏芒拉着手连连点头,轻移步莲,慢慢跟随出了殿门,“恭送黄娘娘!”四个宫女齐齐喊道。苏芒这才知道这个女子姓黄,那就多了份安心,“妹妹可知侍奉太子几多辛苦?其实我们女人更不容易啊!”苏芒边走边说,既想拉拉近乎,又想从这弱女子口中套出些情况来,“我和太子一样受了风寒,忙里忙外的一整天了,也不曾休息片刻,回头还要受皇帝的斥责。”说罢苏芒抹了抹眼泪,那黄妃顿时显出关切之情,“太子需要休养,我去妹妹那里讨杯茶水喝吧”,黄妃十分惊喜,连连点头应是。好在不远,转过一座长廊,进入一个小院,院中二层阁楼,想必黄妃就居住此地,院中无人,花草繁茂,竟有几分荒凉之态,进得楼来,见卷帘拱架分成内外两室,另有木梯通向上楼,内室书桌壁橱十分干净,桌上有文墨笔砚,瓷坛中几卷画轴,一边有纺绣之类铺与榻上,中央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苏芒问道:“妹妹画些什么?”她见桌上有铺开的画纸,纸上画着亭楼殿阁些许人物,不曾画完。“闲来无事,学些画工,姐姐见笑了”。“不知本朝画工谁最专长”?“范宽山水为最佳,楼观人物必是张择端。”苏芒点点头,终于问出了重要的情报,现在是北宋,苏芒又问道:“妹妹可知道赵孟頫?”黄妃想了想摇了摇头“妹妹孤陋寡闻,可也是画工一流人物?”苏芒心想别说漏嘴了,赶紧应付了事。一回儿侍女端上茶来,黄妃端开茶盖,用小勺慢慢的搅匀,递给苏芒:“这是官家最爱喝的龙凤团饼,殿下赏赐,妹妹不敢独享,有此机会敬上姐姐品尝”。苏芒此时才能静下心来休息片刻,感到十分惬意,她发现这黄妃对自己十分谨慎,却是个优雅好德,品貌双全的女子,想想看这宫廷内部各种暗生的凶险,这样的女子能够求得安生十分不易了,不知自己的这前身份是如何手段让她怕成这样,唉!苏芒心生可怜,竟不由得同情这小女子来了。 两人聊了一会,苏芒渐渐疲惫,想着还有许多话语要对赵登讲,便起身告辞,黄妃谨慎随行,出得院外,才回转楼内,苏芒急切回见丈夫,见胖太监在门外等候,询问午饭吃什么?苏芒哪里知道在宋朝平时都是什么饮食,便答道:“便寻殿下能食之物,即可”。那胖太监显然十分聪明,大声喊来一个宫女:“芝兰姑娘走一趟吧,问问常太医太子殿下饭菜有何讲究?”那名宫女答应之后匆匆离去,“慧可姑娘去取些水果茶点给娘娘,明霞、晚霞服侍娘娘梳洗更衣”。吩咐完了,然后向苏芒躬身说道:“老奴高安去准备用膳,请娘娘稍后,另外高求的伤势已经无碍,请娘娘安排”。“高求”?苏芒心想那瘦子原来名字叫高求?莫非《水浒传》有误?高求居然是个太监!或许只是重名而已,又想这胖子高安十分周到,好歹记住这伙人的名字了。闲话不说,午饭不多时准备好了,苏芒和赵登在宫女太监们的伺候之下就要吃饭,苏芒见饭菜丰盛,便让人给分些好吃的给黄妃送去,赵登此时依然默不作声,抬头见被打伤的瘦太监高求垂立一旁,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忍不住招呼到:“高求兄弟,过来一起吃吧”。苏芒见这混世魔王又要惹麻烦,赶紧踢了他一下,那边高求一听早惊得跪倒在地,赵登一见连忙跑过去,托起高求拽到了桌边,将他按倒在座椅上,“吃!本王就要你在这吃,看谁能把你怎么滴”。高求吓得魂不附体,想要站起身来,赵登一瞪眼:“怎么?不听本王的话吗?”苏芒只好说道:“高求你就吃吧,别让太子着急”!高求哆嗦着无奈只好小心翼翼的吃起难以下咽的饭来,赵登哈哈大笑,对自己的搞怪十分满意,却不顾苏芒的告诫了! 正文 嫡长孙 正在这时,门外有个小宫女匆匆走来,在门口似有事情,却不进来,高安看到便悄悄出去,小宫女给高安嘀咕了几句,高安听了,走到苏芒近前,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苏芒,苏芒知道他有什么事情要说,便起身来到外面,高安跟着出来,面露难色悄悄说道:“娘娘,小王爷。。不肯过来吃饭,这个。。”苏芒闻听如同遭受当头一棒,儿子?是火火吗?若要不是,那该如何?一直在忙活赵登,这里有个儿子,一直不曾想到!好歹今天的经历太多,使她强忍尴尬,说道:“不吃也罢,你差人送去,一会儿太子安顿好了,我再去看他。”高安点头应是,差了个两个小宫女去给小王爷送饭。苏芒顾不了许多,安心应付。待吃过饭,众人退了,与赵登商量再作打算。 饭后,这边苏芒借口安歇,让众人退了,高求跟在高安后面,见四下无人,紧走两步,扯了扯高安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师傅,您看这。。不对劲啊,娘娘和太子不是。。。”“不是什么?”高安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听好了,小兔崽子,娘娘太子就是咱们的亲主人!好好的伺候着,不要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看到高求仍在疑惑,高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难道这样不是最好吗?”高求恍然大悟,突然欣喜如狂:“师傅还是您老练,没错!这才是我们的亲主人!”“回头给那几个丫头交代清楚,谁敢胡言乱语,乱棍打死!”“弟子明白!” 苏芒此时紧锁双眉,压低了嗓子对赵登说:“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恐怕被人识破了。”赵登安慰她道:“不要想太多了,我躺床上早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是这里的主人,看他们小心翼翼的伺候咱们,咱只要不亏待了他们,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是律师出身,我了解一般人的心理学,在利益面前他们不会犯险生事的,所以咱们想法子将他们变成咱们的犯罪同盟。”赵登又恢复了往日的优越感。苏芒冷笑道;“谁都像你这强词夺理,没心没肺的,我告诉你啊,不可轻举妄动,我猜测。。我猜测有很大的麻烦!”“什么麻烦?”赵登惊愕道,“叫你好好读书,你知道宋朝的历史吗?但愿只是我的猜测。。我怀疑那个皇帝老头,他是。。。他是宋徽宗!”“啊!怎么可能?你快点说说你的推测!”赵登闻听此言心下大震,“从黄妃口中估计现在是北宋,而北宋的皇帝在位有嫡长孙的只有宋徽宗一人,而我们恰恰符合。”赵登吃惊地问道:“嫡长孙,莫非我们的儿子也在此处?”苏芒将刚才高安说的话说了出来,赵登一听便想去见见“儿子”,“你急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样去见他,万一不是火火,我们该怎么样面对?”赵登说道:“该见的早晚要见,迟了反而令人怀疑!”“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步的打算吧,宋朝的皇帝家族多有精神问题,你就继续扮演疯子,好将这身边事打听清楚。”赵登点点头,想了想恨道:“若是徽宗朝,那我岂不是宋钦宗了?那靖康耻事件来了我们可怎么办?”苏芒也是很忧虑,想了想说道:“宋钦宗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当时要是依靠李纲宗泽还有岳飞那伙人也能坚持不败的,可惜他竟然将他们罢职了。”“对对对!若是发生了这事,我就让李纲宗泽和岳飞24小时住在城墙上,谁敢反对我就赐死谁!”苏芒痴痴地望着丈夫,笑了! 到了下午,苏芒不得不去见儿子,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儿子居然躲到屋里不肯见他,这让她十分费解,一想也好,等理好这些头绪,再作打算,当天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几天,赵登借口没有康复,也不外出,也不见外人,苏芒也尽量少说话,找了些书籍学学宋代知识,胖太监高安也有意识的嘱咐那些太监宫女们少打扰太子和娘娘,而小王子每天早早的去南书房读书,有时会住在那里不回来,多亏了高安打理这些,苏芒无事也情愿能拖延见面的的时间。 这天一早,突然有人传话皇上要见太子,说是寻得一副好药要给太子服用,这下赵登犯愁了,这几天啥情况也没搞明白,各种礼节也不甚了了,见了皇上总不能还要装疯卖傻吧,苏芒也十分着急,情急之下,赵登咬咬牙,从火炉那起一块碳烫伤了胳膊,嗷嗷直叫。传话太监闻听太子烫伤,只好火速奔回去报信。 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晚,高安悄悄地来回禀,“娘娘,礼部员外郎李孝友求见!”苏芒一听茫然不知所以,刚要发问,高安会意低声语道;“娘娘,二舅爷急匆匆而来,必是娘娘家事啊。”苏芒连忙醒悟,点点头让他进来问话。 苏芒在书房内等候,不多时高安带进一个人来,这人一进门便叩头施礼,苏芒已知这是自己的“兄弟”便叫他起来回话,这位兄弟谢恩爬起来,坐到苏芒身边张口诉苦:“大姐何苦弄的如此狼狈,我辈命不久矣!”苏芒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冷言道:“兄弟不来问候汝姐,到来怪罪与我成何事理?”李孝友一见姐姐怪罪,把嘴一列叫苦不迭:“我说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官家要废掉你这太子妃哩!”苏芒吃了一惊,才不跟他演戏,让他从实道来。原来今日早朝,皇帝十分烦恼,心不在焉,朝后与老臣们商量想要废掉太子妃,不料遭到老臣的反对,说什么嫡长孙好学聪颖,太子妃虽有不惠,也不能不顾国家的脸面之类的话,李孝友听到传闻,心下大骇,所以冒险来通知姐姐。以好有些准备。 正文 又见大成 苏芒问道:“照你所说,不知汝姐做出何事竟获罪于官家?”李孝友回道:“姐姐行事为人,莫要小家子气来,我今知有三宗罪状,其一:上月十五,皇后娘娘生日,不知何事姐姐竟与娘娘争吵,乃至于将娘娘推倒在地,颜面尽失也!”苏芒听了低头不语,“其二:前日太子去西郊主持祭天大典,姐姐因何事趁太子不在宫中,竟滥施家法欲将一奴婢打杀,可有此事?”苏芒听了心惊肉跳,亦不多言。“其三:皇帝配药欲与太子服用,姐姐阻拦不让太子前往,致使太子不慎烫伤手臂,此三罪足可知吾家之性命不保矣!”苏芒此时才知自己的前身竟然是一个刁蛮毒辣之人,当下心乱如麻,谢过兄弟知信之情,应付完毕急匆匆来找赵登。 赵登见妻子神情怨愤,便知她又遇到了麻烦事,苏芒摇摇头说道:“老公,我现在终于弄清楚那天发生的事了。”原来那天太子去西郊主持祭祀天地,不料太子妃李氏,心狠毒辣,趁此要将黄妃处死,高求见状冒死跑去找太子求救,当时因为大雨太子在行宫避雨,闻听消息,不顾雨寒,急转回家,幸得救黄氏,而李氏大发泼赖,与太子争闹不休,太子身体羸弱,刚遭逢大雨淋透了身子,又饱受李氏的斥骂,一时激愤暴怒,精神异常,狂奔出去,李氏也随即奔跑追赶,终于太子昏死在仁安殿,李氏见太子情形也惊吓过度当场昏厥。“太子与李氏肯定是死掉了,阴差阳错,没想到我们竟穿越至此借尸还魂了。”苏芒幽幽地说道。赵登问听这等惨事,内心也是感到十分的震动:“自古宫廷多有惨绝人寰的事情!这个时代人心难测,内斗不断,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苏芒见丈夫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禁不住拉住他的手说道:“老公如果我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那黄妃其实善良单纯,你们和她好好生活莫要挂念与我。。”赵登大骇:“为什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发生什么事情了?”苏芒眼睛一红,眼泪夺眶而出:“这皇帝老头始终不满李氏。若有机会肯定要将我除掉,到时候我们夫妻难免生死两隔了!”赵登将苏芒紧紧抱住,眼泪也滚滚而出,恨恨的说道:“不行!我不要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要死也要一起死。”两人有此心事,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一早,高安来禀报,小王爷回府,不知可否一见?苏芒赵登闻之不可不见,该当见时必当见,高安带路引领二人出了门,原来王子另有住所,拐弯抹角,穿林过廊,来到一个府院,这院子竟比太子府要宽大许多,花延树移,草繁路绿的来到一座别致的小楼,楼前有几名侍女快步迎接,登上楼隔着卷帘,见有一人侧卧于榻上,身体向里,默不作声,高安立即上前轻声喊话:“小王爷,娘娘与太子殿下来看你了。”那人仍不作声,赵登一撩袍子,迈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一用力将他扳坐起来,“啊!”两人同时惊讶一声,看到此人的面容,这。。这分明是:大成!高安一见此情景,立即扯众侍女退下楼去,赵登咬咬牙,一把揪住大成的领子,挥起拳来,停了停,终究没打下去,一推手将他掷于地下,愤怒的吼道:“你这小子害得我们全家落到这一地步,今天不讲个清楚,咱们一起玩完!”苏芒这几天遭受无数次的惊险,本来已经有所淡定,但是这次大成居然穿越成自己的儿子,实在是无法接受,此时心潮澎湃。也不知如何处理。大成晃了晃脑袋,坐在地下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会成这样?叫你们不要看非要看,难道怪我吗?”“难怪这几天你不肯来见我们,你小子分明知道这里的古怪!快讲清楚,我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呆了!”赵登愤怒之极,苏芒缓了缓神,走过来问他:“大成,难道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说你知道的一切啊!”大成无奈缓缓站起来,坐到榻上,看到心急火燎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讲起了发生的一切。 “我跟着大伯在古董圈子里混了20年,这些年来风风雨雨的辛苦程度难以想象,很想出人头地,可是逐渐的了解,我发现这条道很黑,似乎有个神秘的组织在在操纵着这一切,就是这次盗宝,想来也是他们故意这么安排的,这千古年来古董文物无数,盗宝的人也很多,但其实每一次的行动都似乎在这个组织背后操纵着,即使有人成功盗取,最终也会流落到他们手中,虽然我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却从来没真正见过,就像我大伯这老手,也被人暗暗指挥着,这次盗的珠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想来我其实也是做了傀儡中的一环罢了,那日我与几个朋友到西安古玩市场闲逛,走到一户古宅院门前,门口有个小贩,问我买不买手镯,看他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来路不明的骗子,我不去上当,他看我懂行,居然拿出了正货,我一看是个黑漆漆的珠子,这种黑珍珠十分难得,只是把不住来历,那小贩见我有意,就把我领进了宅院,宅院里有个老妇人,能在市场坐地古董户人家,必然有着很深厚的家族底子,这老妇人是这黑珍珠的主人,一般不是识相是不会拿出来的,而且这粒黑珍珠年代久远,色泽浑厚,金属光芒更加漆亮,她见我十分惊奇,慢慢套我的话,我跟聊了聊,知道这位道业极深,双方探了探低,也就抛开客套,这位前辈对我很欣赏,难得我还年轻,老妇人也不隐瞒,说起个典故:这粒珠子也算平常,算到市面上也就十万,我见那珠子足有15cm以上,市面上基本见不着,况且年代久远,远非10几万的价钱,已经是十分惊讶了,老妇人接着说,如今我得到个消息,有个地方藏着一粒绝无仅有木生黑珍珠,我年龄大了不便行动,若是肯合作,这粒珠子全当定金如何啊?我一听才知道老妇人真正的用意,这种合作看起来似乎不可靠,偶然相遇怎么托付重任,其实这老妇人极其聪明,干我们这行的,撩眼子、碰鼻子便知对方的来历,若要耍仓不讲信誉,那就别在这道上混了,” 正文 镇教之宝 大成继续讲道:“这木生珍珠,曾听人说过,内陆深山中有通海的水域,号称海眼湖,湖中有岛,岛上有种植物生有名叫‘铁矛虫’的一种小虫子,这种虫子落到水里是海中蚌类最爱吸食的食物,一般蚌类能吃到虫子尸体就很难得,曾听说有人专门捉活的喂食海蚌,能够产生黑色珍珠,那种野生独自捕捉虫子的海蚌微乎其微,假如真有那生成的珍珠价值连城,所以叫做木生黑珍珠。老妇人听我描述不以为然,她说这黑珍珠不是蚌类珍珠,而是凤凰生的珍珠,乃是凤凰眼!我听了十分吃惊,关于凤凰,只存在传说,从没听说过世间真有凤凰,老夫人继续讲了个传说:这凤凰是上古的神鸟,有只独一无二黑色凤凰落在深山中,为东王公所获,后来凤凰仙逝,留下了两粒凤眼,东王公以此凤眼为镇教之宝,称作:“乌凤睛珠”再后来传说凡有人得见此宝,男人成仙,女人掌管天下,当年此宝在唐朝出现,被武则天之母杨氏所得,此物引来金龙与其母嬉戏有孕,后生出武则天这独一无二的女皇帝。后世知道此秘密的极少,知道此宝的也无处可寻,历来是皇家秘密,风起云转,这位老妇人乃是满清皇族后代,从家族中探知这一秘密,其父寻找了一辈子也无下落,想不到到了老妇人这一代,年近花甲有生之年竟探知路径,如今他将这秘密告诉了我,乃是看重我有此机缘,要我立下重誓保守秘密,帮她寻找到,这种事她也不敢对道中隐秘组织透漏,怕引起轩然大波,引发动乱得不偿失,而我在此道混迹多年,一直处于边缘,又熟悉里面的机关,正是老妇人苦寻多年的理想人物,我按照老妇人给我的地图,历经波折神不知鬼不觉的发掘到了此珠,当时我一时糊涂,准备南下接我的女友,一同去西安,因为老妇人给了我丰厚的回报,我也借此洗手退出古董行,想来此宝若是直接送到老夫人手中,我必不能再见,成不成神仙,我可不相信,但是能让我心爱的女人看上一看也是我一时的心愿,没想到路上你们全家,我心里有私,见了你们就把你们当做这世上我最亲切的朋友了,想想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一有好处也能让哥哥嫂子沾沾光吧,唉!万万没想到,竟然成了这个局面!” 赵登苏芒听了大成的这番讲述,惊骇无比,此种机缘惊世骇俗,难道真有传说中的神仙?沉默了良久,赵登问道:“那。。那颗珠子呢?”大成摇摇头,“估计是一次性的报废了吧!”苏芒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路吧?或许我们回到一千年来,那珠子还在那个地方,你不是说从武则天用过之后,再也没人动过吗?”大成苦笑道:“怕是没办法去找呢!那个地方如今属于大金国的老巢,你我三人乃是南宋朝的太子皇子,如何到得了那里?” 听大成这么一说,赵登又吃了一惊,“南宋朝?难道我不是北宋的太子?”“当然不是了!我这些年在文物古董场里混,刚来到这里就知道是南宋朝,你看看这些家具,看看这纺绣制品都是江南物样啊!”苏芒疑惑道:“你这几天不肯来见我们,必定知道我们刚来的情形,你如何不先告诉我们?”大成叹气道:“你们以为我好受吗?我当时以为那个老妇女胡说八道,岂知弄到如此结果?我当时见你们两个围坐在大殿内,我心里害怕极了,便跑出殿门,想要看个究竟,竟不料被高安那伙人拦住,说什么也不让我乱跑,派人将我拉回府里,专人看管,后来又来一伙太医,那皇帝老头围坐在我身边,命令侍卫不让我出去,便带人去寻找你俩,也是我聪明,胡言乱语,假装失去记忆,骗着侍卫太监,把此间的一切全都写下来,又假装上学请教老学究,终于能蒙混一切了。” “我不见你们也是皇帝下的命令,说什么父母如此混账,我孙儿不可再与他们来往!”苏芒又问道:“那你在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俩都快露馅了。”“嫂子你现在就是李凤娘了!大哥是宗光宗赵惇!我就是未来的宋宁宗,赵扩了!皇帝是宋孝宗赵奢!皇后是谢皇后!这就是咱们一家人!”苏芒听此一说顿时心灰意冷,这段历史她是知道的,李凤娘乃是历史上臭名卓著的女人,心狠手辣、泼蛮刁横,善嫉妒、无理难缠,当时搅得宋高宗、宋孝宗、宋光宗三位皇帝家里鸡犬不宁,极尽撒泼、挑拨之能事!后来当了皇后逼疯了宋光宗,控制了朝廷,用村妇无知的大脑搞的乱七八糟,使得南宋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安定时段混乱异常! 赵登却不了解这段历史,当下听说不用担心自己是宋钦宗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见大成还在郁闷,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给我当儿子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至少能轮流当皇帝,”大成站起来抖了抖衣服说道:“你看看我,咱俩差一岁,现在整差了一辈!”“年轻了还不好?对了我就派你率领军队去打金国,把珠子给我找回来!”苏芒制止了赵登的胡闹,又问大成:“你知道火火在哪吗?”大成摇了摇头“我这几天也在留意寻找,却始终没有发现线索,估计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压根就没跟我们来!二:散落到了民间,毕竟宋光宗家就三口人,再不济也不能落成个太监吧,这里也没别的男人!”现在大成和赵登放松多了,不由自主的就口没遮拦。苏芒看着这俩活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成见苏芒心事重重,就收起了顽皮的心里,说道:“看来咱们暂时是离不开这里了,那么咱们计划一下今后该怎么应付,嫂子你有什么计划吗?”苏芒说道:“目前我们还是危机重重啊!皇帝不信任我们,大臣们废言风语,身边的人疑云重重,这几天疲于应对,哪里还顾得上以后!”赵登说道:“没错,目前当务之急我们先理清楚了这段历史,以及今后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这些狗屁礼仪也要抓紧训练,恶补一下现在的知识。”大成也说道:“嫂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搞好宫廷内外的关系,维护好大哥的太子形象,以备将来顺利登基,大哥嘛,好好锻炼身体,历史上宋光宗是个短命鬼,给他的身体素质差有很大关系,你是孝宗的唯一儿子,别的先不管了。” 正文 醍醐灌顶 见大成眉飞色舞的同赵登讲述自己的计划,苏芒内心有一丝忧虑,父母是军人,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常常对自己讲述那炮火纷飞的战场,战友们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不惜牺牲的壮烈,以及对祖国的热爱,百年来中华民族遭受外来侵略势力的蹂砺,让这多灾多难的华夏子孙饱受痛苦,而现在的宋朝时代的命运也是十分的悲惨。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不!不能再要他发生了,苏芒想到了宋孝宗的雍熙北伐惨败就是这不久前的事,丈夫与大成此时显然毫无触动,即使顺利登基,难道我们就这样麻木的享受太平吗? “大成,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苏芒问道,“公元1188年,南宋淳熙十五年十一月。”苏芒点点头:“如果正常呢,明年太子就要登基了,我劝二位收起散漫无章、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心吧,南宋朝局十分混乱,就凭你俩现在这样子,我估计宋孝宗是不放心把这大好河山交给你的,李氏祸乱后宫,外面早已议论纷纷,太子原身久病缠身,朝臣也没有个像样子的能人,对金作战失败,而且成吉思汗也开始兴起,虽然离南宋灭国还有好些年,但是我们既然知道这些危险,难道放任不管吗?你们可要考虑好了,是胡乱应付,醉生梦死的虚与面对。还是有所作为,主动改变着一切?”赵登见苏芒一脸的严肃,不由得认真考虑起来,是啊,这些年多亏了妻子的鼓励支持,自己才事业小有所成,现在的局面危险至极,再贪图享乐,不顾将来,怕是祸事不远了。“你是说我们要改变历史吗?”赵登问道,“即使不改变历史,你有能力掌管这国家吗?”苏芒反问道。“这!”赵登一时无语,“历朝的太子都不是泛泛之辈,你个小小的律师当个小县长都做不到,又谈什么治理国家?太子从五六岁就开始黎明早起,学习文化,耕读不休,还要师傅教授治理朝政的方法,各种诗词歌赋都要掌握、研究,礼仪、风俗样样精通,历史上宋光宗虽然不堪,可这些你比起他来说,差的太远了,你现在这样子登基,不但皇帝不放心,朝臣们也会看不起你,那些人可都是勾心斗角,玩弄人心于掌骨之间的高手,我怕到时候你不止是降服不了他们,被他们轻易地废掉也是可能的!” 赵登妻子一番话说得冷汗直流,无言以对,没错!自己虽然在名牌大学上了四年学,但是学的知识在现在毫无用处,从小家境丰实,也没受过什么委屈,一帆风顺的人生让自己懒于思考,安于享乐,即便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也是全靠张炳言、李文敏他们的才学支撑,自己认真想想除了身体健壮,相貌堂堂,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简直一无是处!“我原来是个废物!”此时赵登看清了自己,心情失落到了极点!这些年可不是有苏芒在背后默默地帮衬着自己?我又帮她做过什么?恐怕只会唱两首情歌,我!我其实连大成都不如!一时之间,赵登内心翻江倒海,痛苦不堪。是啊!人生的道路其实非常艰难,只有如履薄冰,小心异常的面对才能平安度过,像赵登这散漫无心,仰头踏雪的心态,早晚要翻船! “还有你,范大成!”苏芒说完了又指向大成:“你们两个从小斑斑劣迹,名扬全校,不学无术,荒废光阴,心眼挺多,办不成大事!混迹社会多年一事无成,受人之托,当以死忠诚,你不但心怀私念,还连累无辜,事到临头,不积极勇于担当,却胆小懦弱,逃避罪责,有利一哄而上,有难四散奔逃!你当了王爷除了吃喝烂赌,你还能干什么?我只怕不被皇帝赐死,早晚也要受你们牵连死于非命!” 苏芒无论才学还是见识都要高出两人一筹,此番醍醐灌顶的话语及时的将两人拍醒,“嫂子的话让兄弟我惭愧非常,我的确错了,耍小聪明办不了大事,从今天开始,我要痛改前非,现在老天给了我着从新做人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学习,洗心革面,做出番事业来!”大成豪言壮语也激励了赵登,赵登也说:“老婆总能在我沉醉迷茫的时刻,鞭策我,以前的时代犯错还能补救,现在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犯一丁点错了,为了你,也为了这个残破的山河,我想明白了,我要把我的全心都投入到振兴国家的事业中去。” 苏芒见两人从新焕发了斗志,心下大喜,只要努力,历史会翻开崭新一页。 三人统一了思想,苏芒开始谋划未来,付诸行动,当下交给了大成一个任务:学习之外,密切关注周围国家的动向,查寻可用的人才。回到宫里,立即吩咐侍女们准备些材料,对赵登说:“今晚我要拜访皇帝”然后悄悄的给他说了自己的计划,赵登听了大喜,也帮着老婆忙活起来。 天色傍晚,苏芒就让人准备好车驾,带着高安等人向皇宫走去,到了皇帝的寝宫,高安前去通禀,不多时,高安领着一个侍奉传唤官神色不安的走来,“皇上有事,不见!”苏芒心中有数,下了车,走到宫门轻轻跪下对传唤官说:“儿媳晋见爹爹娘娘,若不得见,情愿跪等”说罢不再言语。传唤管一见这情形,十分不安,只得又进去禀报,过了很久很久,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苏芒神色不变,依然坚持,其实他的双腿已经很痛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长时间跪着是十分难受的,但是苏芒此时下定决心要坚持下去。又过了多时,宫门终于打开,传唤管快步上前吩咐道:“快将娘娘扶起,皇上请太子妃娘娘觐见”两旁跟着苏芒一起下跪的宫女太监连忙上前将双腿几乎失去知觉的苏芒馋了起来。 正文 化解危机 苏芒露出了一丝笑容,款款而行,进得殿来,遥见寝殿榻上端坐着两个人,一边是那天见到的皇帝老头,一边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面善而疑惑的看着她,苏芒连忙再次跪倒说道:“儿媳叩见爹爹大娘娘。”皇帝犹自心怀不满,也不予理睬,皇后心慈便要说话,皇帝看了她一眼,她便不好开口。苏芒也不以为意,仍旧跪着,将手中提携着的食盒举起递与侍奉太监说道:“儿媳亲手做了冬荫功汤给爹爹娘娘滋养身体,请爹爹娘娘享用,”这是苏芒想到的“煲汤”第一招,果然太监呈上去,打开盖来,香气四溢,诱人食欲。皇帝不免动容,神色缓和了许多,“儿媳想来爹爹日常为朝事牵挂,心脑不得休息,此汤是儿媳未嫁之时母亲为父亲大人所做,每至冬日,寒气欺身,我父头晕目眩,常不能得暖,而服用之后,脑清目明,清爽宜人,温热持久,即增体制又解烦恼,儿媳做来给爹爹娘娘滋养身体,聊表孝心。”说完她又取出两样物件:手套、棉鞋这是她这几天闲来无事的时候教给黄妃赶制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儿媳日夜担忧,天气寒冷,爹爹操劳国事,那朝堂之上,空旷寒冷,便与黄氏赶制,给爹爹保暖”呈上去后,皇帝不由得带上试了试,这棉线手套,黄氏颇下了些功夫,做得十分精巧,皇帝没带过这种连指手套,戴上之后也不影响书写,一时感到很惊喜,见皇帝神色缓解,一旁皇后趁此过来将苏芒扶起来了,苏芒连忙给皇后施礼说道:“大娘娘,我给您赔罪了,那日儿媳不胜酒力,酒醉不成体统,惹恼了大娘娘,请娘娘责罚。”谢皇后是个仁慈通礼的女人,南宋后宫管教甚严,很少出现像北宋直接掌管朝政的强势女人,李凤娘在当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异类,现在的李凤娘还未发迹,只是刚刚引起皇帝的担忧,看情形她似乎有悔过的表现,所以皇后首先开始原谅她了。 “凤娘能有如今的见识,岂可再加责罚。”说完将她扶起,苏芒拉着娘娘的手坐到了娘娘的身边,其实当时皇家规矩甚多,父子纲常礼仪繁琐,苏芒这么直接的亲昵皇后,别人怕是做不到,苏芒为了拉进了皇后的距离,又命人拿出了一条大红围巾来,给皇后围上,“娘娘这是凤娘孝敬您的,可暖和不?”这三样新式武器一下子就把与皇帝皇后的亲情弄得温馨不已,但是他看出皇帝仍旧有些怨愤难了,接着,苏芒拉着皇后的手悠悠的说道:“儿媳在家时,兄弟尚小,父亲常出门远行,母亲思念父亲,便叫我兄弟去高处观望,儿媳不能出门便登楼凭栏坐等,若有人来,便心怀欣喜,急匆匆下楼,倚门翘望,经常是失望而归,弟弟归来常与我哭泣,至今日,也常常做梦,梦见爹爹不归矣。”说到此,苏芒眼泪滚滚,皇后也禁不住擦了擦眼睛,皇帝依然默不作声,苏忙继续说道:“儿媳嫁进宫来,太子当时青春年少,夫妻恩爱,见我思念父母,竟学家乡哩曲唱与我听,太子9岁失母,尚能为臣妾排忧,又常见他登楼远眺,若听得銮驾铃响,便欣喜与臣妾言:此是爹爹归来矣!天下父子莫不同如此也。”皇帝听她这样一说,竟忍不住双泪滚出,叹息不已。 苏芒见催泪效果奏效了,便慢慢起身,再次下跪对皇帝说:“儿媳有委屈要讲与爹爹,请爹爹恕罪。”皇帝听她一说,想知她说些什么,便欠欠身说道;“汝要说些什么,起来说话。”“谢爹爹”,苏芒站起来挽了个万福,说道:“太子聪慧,然性情难御,若激于事态,萌生癫狂,前时频有复发之态,儿媳不能相劝,以至于使爹爹迁怒儿媳照料不周。儿媳实在委屈。请爹爹恕罪!”皇帝听她一说,沉思良久,叹道:“唉!若果如此,怪你不得,此吾家事,太祖之子孙常有发生。”苏芒又言道:“儿媳还有话说,求爹爹做主!”皇帝点点头,苏芒说道:“儿媳有一姑母长于医术,创九针疗法,疑难病症,颇为有效,儿媳自小习得此术,太子此数年来,常有发作之时,见太医有此法治疗,便尝试医治,竟能生效,日前,儿媳遍求能者,渐有所得,与自身试效多遍,终获彻底根除方法,请爹爹准许儿媳给太子医治。” 皇帝显然有所触动,“儿果然能解?”“儿媳自敢性命担保,定能还与爹爹一康复如初太子!”苏芒斩钉截铁的答道。皇帝仍不放心的问道:“可需多少时日?”“只需三月!”“可有危险?”“不得危险,只是辅助与锻炼。”皇帝认真地问询了一遍,终于答应了她给太子治病的请求。苏芒长舒了一口气,很是欣慰。随后苏芒亲自侍奉着二老用了晚膳,才告辞离开。 回到家来,赵登见苏芒面色轻松,便知事情顺利,能够化解这场最大的危机,让苏芒信心大增,也让赵登更加佩服自己的老婆的才干,“老婆,你真行!比诸葛亮还厉害,诸葛亮还摆不平皇帝呢!”苏芒笑了笑,“这次过关不算什么,我们还要打起精神来,今后的考试还要更加难对付呢!从明天开始,你就军训去!”“什么!军训!太搞了吧,老婆”苏芒给他解释道:“这是我的计划之一,你听我的没错,皇帝已经答应让我来安排你,本来我想让你去詹事府学学参政,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把身体锻炼好了,另一方面,你到军中想法子做个锻炼新军尝试,结识几个军事人才,以备将来采用,你明白吗?”赵登听了恍然大悟!“好的,是该我出场了,是该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我要练出一支强军,打到长白山去!”“别说大话,记住要低调一点,多观察,多思考少满嘴胡言。你要是胡闹,不像话,我照样能把你开除!”“遵命!” 正文 太子上朝 第二天一大早。赵登早早的起来,洗漱、整理穿戴完毕,站在铜镜前,比比划划的练习要面对的礼仪,今天要先去上早朝,之后从皇帝那里拿到手喻去侍卫步军司观礼。赵登这段时间得到了充分休息,也没少锻炼,加上苏芒精心的照料,所以精神头十足。苏芒也早早给他准备了所需用品,高安等人忙前忙后的照应。见时间差不多了,苏芒拉过赵登来又仔细看看了,感觉没问题了,便又叮嘱了几句,正在此时,殿门外款款走进一人来,两人一看是黄妃,只见她迈着小碎步,头上的环翠叮叮直响,乌发漆黑,两鬓齐整,面颊白嫩中透着绯红,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喜慕的色彩,身材细长,紫袄緑中衣,下衬红罗裙,宛若画中仙子一般,窈窕款步来到两人面前,低头施礼,满含深情地瞄了一眼赵登,未等开口,赵登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自打来到这里,他只见过黄氏一面,那次猝不及防也没来得及仔细瞧瞧,今天这般情形,显然黄氏对自己情意颇深,不由得心中荡漾,不知所措,苏芒心里当然知道,两人眉目传情的一霎那,虽然心中有一丝不快,但是也无可奈何,如今已不是在现代世界,今后怕是很难处理这些问题,只得收起心思,微笑着看着黄氏。黄氏说道:“殿下可好了,臣妾昨日给您和姐姐做了手套,以表敬意,请殿下和姐姐笑纳。”说完从篮中取出那物件来,苏芒一看,这次做的要比送给皇帝的那双要更加精致了,赵登的黑丝绣金龙,给自己的黄娟彩凤,煞是好看。惊喜道:“妹妹果然女工精细,难为你费这功夫,太子殿下一准喜欢非常。”说罢拉着黄氏要他给太子戴上,黄氏面颊更加红润,含羞拉起赵登的双手,一一戴上。赵登此时心里无比的美妙,却不敢当着苏芒表露,只是连连点头称谢。 三人各怀心事,赵登不敢再做停留,举步离开了寝宫,外面高求等着一同随往,见他出来便问道:“殿下车驾已经准备好,可否登程?”“那就走吧。”说完登上车子,向在门口送别的一行人挥了挥手,向皇宫驶去。 车驾到了御街下,赵登下车,高求伴随而行,见早有百官在此等候,赵登迈步来到人群前,众官员纷纷侧身引目观瞧,赵登此时神情俊朗,风度怡人,昂首挺胸,气势逼人。百官们看在眼里,都是神情振奋,纷纷向前拜礼朝贺。赵登一向喜欢在人多的时候耍酷扮帅,喜欢众人赞美倾慕的感觉,当下更加得意,频频点头回敬,听得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太子病体康复,可喜可贺啊!”“太子风貌更加威武了。”“我大宋储君神采奕奕,国之大幸也!”赵登十分神气的走到队伍前方,见一老臣颤巍巍的躬身向自己施礼:“老臣周必大见过太子殿下。”赵登一想这人怕是当朝宰相了,连忙还了个礼,也不知说什么,便站在周必大身边,双手一背,抬头看天,一言不发。百官都看在眼里,各自心里开始计算起这位康复的太子的一举一动,会传出怎样的信号。这些官员荟萃了南宋朝的精英,在政治场里,摸爬滚斗,勾心斗角惯了,朝廷里有点风吹草动,便能引起各种丰富猜想,见太子并不十分理会丞相,有些官员心里就产生诸多疑问了,先是周必大,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周必大不会为这点小事跟太子计较,他心中一琢磨,便暗暗冷笑:说什么康复?这有违以往表现来看,太子脑中无物,离痴傻不远矣!跟周必大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有人担忧,有人暗怀鬼胎。但是世上总有绝顶聪明之人,人群中有三个人却产生了不同与众人的想法,这三个人同时看出太子的言行举止不同以往,以前的太子,神色晦暗、精神萎靡,为人严肃、虚冷,刻意揣摩圣意,才能不高,而今天的太子却显示出与众不同倨傲之气,从眼神来看似乎真诚单纯不做作。隐隐中带着一种王者的自信。这三人看到这一点,心里却有各自的感触,一个是惊喜,一个是失意,一个是怨愤,各有不同暂且不提! 不一会,执事宫人从午门出来喊话“上朝!”众人分成两列,鱼贯而入,待要进殿,赵登突然心生畏惧,迟疑了一下,不敢进入,一转身,跑到了队伍的最后,排在一名官职最小的言官身后,悄悄而入。周必大冷笑一声:痴人果然不堪用。其余官员也不敢声张,只得按列进殿行礼,礼罢,各站其位,两旁候立。皇帝看了看臣子,问道:“太子来了没有?”众人齐身看向后面,赵登不得已硬着头皮走到殿中央,跪下磕头行礼,皇帝自从那日听了苏芒一席话,半信半疑,今日一见太子,不由得心头一震,眼前生龙活虎的儿子,比起以前恰似洗尽铅华,脱胎换骨一般,神采飞扬,心下暗暗生喜,过去太子见了皇帝,心怀畏惧,低声下气,诚惶诚恐,神色萎靡。此时竟有些神武之态。顿时开怀大笑:“惇儿竟躲我,莫使小孩子气,到为父这里坐下。”见皇帝笑容满面,赵登顿时放下心来,迈步上前,坐在了龙案右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执事太监一声喝道。“臣有事启奏陛下。”周必大率先奏道:“近日有钦州通判奏曰:盐民举事,概增新型钞法,盐价不当,累计收入不均,再者山高路远,背盐之民滋生怨愤,聚于府衙搅乱公堂,请陛下示下。”原来钦州的盐民因为朝廷发布新的钞票,增加了成本,辛苦所得不如以前,所以吵闹到地方府衙,讨要说法。皇帝便问周必大如何处理才妥当?周必大本来就不赞成新的钞票发型,便借此事件与皇帝讨论。当下又有朝臣对此事阐述自己的论点,皇帝改行新法只是避免官员从中盘剥余利,却不料盐民并不认同,辛辛苦苦的翻山越岭得到一堆纸钞,返回家乡,往往兑换不方便不说,兑换出来的钱两,因为商号的不统一,竟然欠缺了不少。皇帝见臣子们议论纷纷,有意考验一下太子,便对赵登说道:“太子以为如何处理?”赵登正听得糊里糊涂,冷不防皇帝提问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百官也停止了讲话都纷纷看向太子,看看这位痴人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