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座荒山脚下,伫立着一座孤坟。 身姿挺拔的陈寒爵,凝视着黄土堆,面色沉重。 他额头青筋暴起,跪在坟堆前默默的用双手刨开黄土。 坟中埋葬的是他最敬爱的大哥,曾经风光无限的江城城主-陈寒秋! 生前叱咤风云,受万人敬仰的江城之主,死后葬身荒郊野岭,没有墓碑,竟然连棺木也没有! 一个月前一封神秘的信让陈寒爵抛下边关军务,匆匆赶回家乡。 “江城有变,寒秋遭人陷害,望速回。” 这封信没有署名,唯有落款的时间竟然是五年前! 一封迟到了五年的信,揭开了一宗尘封五年的悬案。 “江城城主陈寒秋非法集资被揭发,嫌疑人畏罪跳楼自杀。” “陈寒秋未婚妻苏明,全资收购陈氏集团,并捐出十亿善款。” 在回到江城之前,陈寒爵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当年这宗悬案。 罪魁祸首直指陈寒秋曾经的未婚妻,他素未谋面的“大嫂”苏明! 这个当地豪族苏家的大小姐,不但侵吞了整个陈氏集团,更将所有脏水全都泼到了大哥身上! 从此苏家的势力迅速崛起,在江城一手遮天,甚至将消息封锁了长达五年之久! 陈寒爵身后,站着一个态度尊敬,神情肃穆的妙龄女郎,她叫玄音。 玄音年纪不大,拥有倾世容颜,身着黑色军装,肩章上竟然是两颗闪亮的金星! 两星偏将!以她的身份放之四海,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 望着双眸血红,抱着骨灰盒的陈寒爵,玄音心情悲愤。 “长官,您为国为民戊边守疆,这些混蛋竟然在背后暗算您的家人,简直该死!” 陈寒爵没说话,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还大哥一个公道! “新墓地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两人随即上了一辆黑色军用吉普车,直奔云山公墓。 云山公墓是江城最大最豪华的公墓,风水极佳,葬在这里的无不是显贵之人。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来到目的地。 当两人下车正准备进去时,十几个大汉急忙上前拦住了他们。 “今天苏家祭祖,墓园关闭,谁都不许进!” “不过这个小妞姿色不错,可以进来陪兄弟们乐呵乐呵” 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要来祭祖。 仅仅为了不被人打扰,就关闭整个墓园,苏家好大的排场啊! 陈寒爵冷哼一声,“真是冤家路窄,苏明来了没有?” 那男人顿时一愣,“你认识我堂姐?” 此人正是苏明二叔的儿子,堂弟苏林。 陈寒爵没有回答,只是说:“如果她来了,就让她过来给我哥磕几个头。” 苏林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 “你哥是什么狗东西?也配让我姐磕头?” 一边说着话,苏家几十号人已经围了上来。 “玄音,这些人你随意处理。” 陈寒爵吩咐了一句,玄音听到指令后顿时兴奋起来,竟然可以随意,终于可以活动一下身手了! 这时候,陈寒爵自己怀中还抱着骨灰盒,有些不方便。 给玄音下了指令后,他来到了一座挖好的墓坑前,小心的将坛子放入坑中,拿起铲子开始填土。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惊动了旁边苏家的人。 苏家听见动静,剩下的全都跑了过来。 苏林见救兵来了,连忙大声哀嚎道:“三叔,有人打我!” 随着一个声音洪亮的声音响起,人群很快让出了一条路。 “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是活腻了吗!” 一个身材雄伟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明显是这群人的头目。 苏林伸手一指陈寒爵和玄音,“三叔,就是他们!” 这个雄壮如虎狼的男人,正是苏林的三叔,苏天旺。 他打量了一下这两个闹事的家伙,敢在江城地面上动苏家的人,应该有些来头。 “你们是什么人?报个名字上来!” 陈寒爵反问道:“你们可还记得我大哥陈寒秋?” 此话一出,苏家的人全都讶然了。 “你是陈寒秋的弟弟?” “没错,我就是陈寒爵。你们全都跪下吧。” 这些人全都参与过害死他大哥,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苏天旺还以为是哪个不得了的大佬,一听是陈家的人,脸上顿时露出不屑:“原来是陈家余孽,你还敢回来?” 陈寒爵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冷声说道:“等我把大哥的坟填好,你们还是不跪的话,下半辈子就坐轮椅吧。” 苏天旺目光闪动,“原来是给陈寒秋迁坟啊,那个狗杂碎只配葬身野外,今天我就把他的尸骨给扬了!” 说完,抬起一脚就朝陈寒爵踢了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陈寒爵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瞬间,苏天旺只觉得浑身一凉,心底打了个哆嗦,竟是鬼使神差的把脚给收了回来。 “什么情况?”苏天旺满脸惊疑。 陈寒爵看了玄音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埋土。 玄音得令,朝苏天旺走去。 苏天旺一愣,“你要跟我动手?” 他身高一米九,体重九十公斤,自幼习武,天生神力。 年轻时曾经连续五年散打冠军。 玄音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个柔弱的美女而已。 玄音则懒得跟他废话,抬手就是一拳。 苏天旺不屑的笑了笑,在他看来,一个年轻女子的粉拳,能有什么威力? 他甚至还故意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用结实如钢板的胸肌去硬接这一拳。 啊! 一声惨叫响起。 苏天旺庞大的身躯宛若断线的风筝,朝后倒飞了出去! 撞在一块墓碑上才停了下来,而那块墓碑竟然四分五裂开来!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苏天旺瞪大眼睛,肋骨已经碎裂了好几根。 仅仅只是一记最普通的直拳,就将散打五冠王打得骨折吐血,玄音的恐怖实力震慑全场! 第2章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天旺的心沉到了谷底,脸色苍白的问道。 玄音没有回答,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一串耳光。 苏天旺满嘴牙齿全部被打碎,口鼻中鲜血横流,当场晕厥过去。 陈寒爵这才微微颔首,表示够了。 玄音看了眼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苏天旺,他刚才出言侮辱陈寒爵的大哥,就是打死他都不过分, 随后看向其他人,冷声道:“我数到三,你们还不跪下的话,就跟他一样!” 还没等她数到一,全部人就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在强大的武力面前,面子算什么狗屁?命最重要啊! 在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墓园里除了陈寒爵填土的声音,没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新坟填好了,陈寒爵丢下铲子,对众人道:“全都给我哥磕头!” 众人哪敢违抗,一个个乖乖磕头。 “轻了!” 一声怒喝。 所有人瑟瑟发抖,只得用力磕头,磕的砰砰作响。 看到他们额头全都磕出了鲜血,陈寒爵这才满意:“苏明在哪?” 苏天旺眼冒金花,强忍着疼痛回答道:“她在鸿宾楼。” 这些人被派来祭祖,苏明一家人却在吃年夜饭。 陈寒爵冷笑道:“既然是大年三十,那咱们就去给‘大嫂’拜个年吧。” 离开墓园,吉普车直奔鸿宾楼而去。 玄音一边驾车,一边问道:“长官,我们是取那个贱人的首级吗?” 陈寒爵正欲回答,却被收音机里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今日江城议员苏明小姐在鸿宾楼举办百家宴,江城各界人士悉数到场,现场充满一片节日的喜庆气氛,本台记者专程前往采访。” “苏小姐,自从您继任五年来,江城在您的英明指挥下,一片欣欣向荣,您因此深受全城百姓的爱戴,恰逢新春佳节,您对市民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却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五年前我未婚夫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我对此深感愧疚和自责,感谢五年来大家对我的理解和支持,我会用余生来回报全城百姓,这都是我该做的,也是我为罪孽深重的未婚夫所做的救赎吧。” 玄音连忙关闭了收音机,并愤然道:“狗屁记者一派胡言,颠倒是非黑白!” 陈寒爵的反应则没有那么激烈,他只是平静的说道:“你看到了吧,江城的舆论被她牢牢掌控了,所以暂时还不能杀她。” 玄音这才醒悟过来,“为寒秋大哥洗清污名,讨回公道,再将她的真面具昭告天下。” 陈寒爵轻轻点头,“杀她易如反掌,但挽回大哥的名誉更加重要,我不能让大哥永远背负这样的骂名!” 鸿宾楼是江城最大的酒店。 今年的年夜宴,苏家邀请了江城很多豪门世家。 只不过这场全城瞩目的盛宴却出现了一点不愉快的小插曲,苏明的二哥苏起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妹,有人在公墓捣乱,自称是陈寒秋的弟弟。” 苏明一愣,“那个去当兵的陈寒爵?” 随即她满不在乎的道:“一个退伍的大头兵而已,让三叔他们去处理吧。” 苏起回道:“三叔他们……那小子身边有一个极厉害的女人,三叔被她打伤了。那女的穿着军装,有可能是军队里的人。” 苏明眉头微微皱起,“如果是军部的人,那确实有点麻烦,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江城就由不得她乱来!” 她跟江城本地的驻军关系很好,城防军和中央军部面都有人。 苏起又道:“听说他们要来这里给你‘拜年’,我看是不安好心,咱们要提防着点。” 苏明摆摆手,“别大惊小怪的,派人在外面拦住他们,大过年的别让他们来捣乱。” “是。”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来到了鸿宾楼。 陈寒爵和玄音刚一下车,四面八方就涌出了几十个彪形大汉。 人群里走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玄音身上游弋,一脸的不怀好意。 “想不到竟然是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就是你打伤了我爹?” 玄音面对这色迷迷的眼神,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你是哪根葱?” 那人阴测测的冷笑道:“在江城竟然不认识我们苏家的人,哥哥我叫苏青,你今天在公墓打伤的人就是我爹!” 陈寒爵闻言哈哈一笑,“她今天打伤了三十多个人,原来你有这么多爹啊。” 苏青当即勃然大怒,指着陈寒爵骂道:“你不就是陈家的那个臭小子吗?你哥哥当年那么威风,还不是跟野狗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你算什么狗东西!” 陈寒爵一听,眼中杀气陡现,“你有胆就再说一遍。” 苏青根本没有意识到小命危在旦夕,依旧不知死活的叫嚣道:“老子再骂一遍又怎么样?陈寒秋那条野狗,活着被人戳断脊梁骨,死了也没有葬身之地!” “你是他弟弟?你也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跟我得瑟什么呢。” 陈寒爵脸色愈发阴沉,但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苏青呵呵笑道:“你点头算是承认了?那还算识趣。” 说完他抬起一只脚,“我也不为难你,把我的鞋底舔干净,再把这个妞儿留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陈寒爵冷笑一声,他点头的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玄音早已按捺不住,见长官点头批准后,人影一晃就来到了苏青跟前。 苏青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指着陈寒爵的那只手就被折断了! 第3章 咔嚓一声脆响。 腕骨彻底粉碎,这只手算是废了。 停车场里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苏青捂着断手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给我弄死他们!还愣着干嘛?上啊!” 那几十个大汉立即挥舞着砍刀棍棒,一拥而上。 陈寒爵面对如潮水一般袭来的敌人,却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径直朝苏青走去。 凡是阻挡在他面前的人,不出一秒钟就被玄音放倒在地,他虽然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但走过的地方却是一片哀嚎。 这些虾兵蟹将哪怕人数众多,在玄音的面前也不过是一群战五渣而已。 前后也就一分钟,几十个大汉已经全都躺在了地上。 陈寒爵走到苏青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对我哥出言不逊,该当拔舌之罪!” “自己把舌头割了,我动手的话,你就保不住狗命了。” 苏青吓得浑身一哆嗦,面色铁青的大声喊道:“老王,你还不出手吗?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祸从口出,自己惹的祸自己擦屁股!” 陈寒爵目光一动,转身看去。 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 苏青生怕老王会丢下他不管,立即喊道:“这是城主的命令,你要抗命吗!” 老王这才一脸厌恶的走了过来,脚步踉跄,看样子喝了不少。 “给老子滚一边去!” 他走到跟前,竟然飞起一脚,把苏青踢出去七八米远。 陈寒爵赞许的点了点头,老五这一脚不仅在发泄对苏青的不满,同时又救了他一命。 老王看了看玄音的一身黑色军装,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军人?” “既然是军人,我不想跟你们动手,赶紧滚蛋!” 陈寒爵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么说你也是行伍出身?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成为苏家的走狗?” 老王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这话似乎触到了他内心的痛处。 啪的一声。 手里的酒瓶应声而碎,碎片扎破手掌,流下鲜红的血。 但老王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一字一句的说道:“赶紧滚蛋!我不想杀军人!” 陈寒爵似乎看出了什么,这个老王为苏家效力应该是有难言之隐,但本性还不算坏。 “我也劝你一句,别妨碍我,尽早弃暗投明,离开苏家吧。” 老王一听,满脸尽是羞愧和不甘的神色,积聚了多年的怨恨爆发了出来。 “不用你多管闲事,你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他突然出手,一拳打向了陈寒爵。 但这一拳刚打出,就被一只芊芊玉手拦住了。 玄音出手如电,后发先至,抓住了老王的手腕。 老王吃了一惊,“好快的身手!” 嘴上说着,手中却没有停下,一记猛烈的肘拳朝玄音打了过去。 拳轻掌重,肘要命! 贴身短打中,肘拳是最为致命的。 玄音识得厉害,赶紧松手退开一大步。 “军体短打?果然是军人呢。” 老王被识破了身份,恼羞成怒道:“要你管!” 双拳齐出,一招钟鼓齐鸣,朝玄音的太阳穴打去。 由于他不想对杀军人,加上对方又是个女人,所以手上留了一些分寸,并未下死手。 正是这份仅存的善良本性救了他一命。 玄音也不慌张,她竟然不退反进,朝前踏出一步。 老王中门大开,被玄音一步欺入怀中,他只得收回双拳,张开一双大手想将对手抱住摔飞出去。 但让老王没想到的是,下一刻,玄音将力量集中在左肩,径直撞在了老王胸口。 肩炮! 老王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被撞飞到了半空中,一直飞出去十几米远。 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身为格斗高手,老王深知对方手下留情了,刚才那一记肩炮若是撞在心脏,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陈寒爵回答道:“跟你一样,都是军人。” 老王愣了半晌,神色变换了好几次后,他才长叹一声。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老王这个举动,让陈寒爵也有些错愕。 “请等一下。” 老王停下脚步,回头一脸不满的问道:“我已经认输了,你还要怎样?” 陈寒爵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违抗苏明的命令?就不怕她追究吗?” 苏明下达的命令是干掉他们,但老王并没有忠实执行命令,刚才交手时根本不带杀气,甚至没有使出全力,明显是在敷衍了事。 老王看着陈寒爵,举起流着鲜血的右手,缓缓说道:“军队培养我十几年,我这双手是用来为国杀敌的,不是用来杀自己人的!” “就算我沦落到为打手,但身为军人的这条底线是绝对不会打破的!” 陈寒爵赞许的点头道:“不愧是我大夏国的军人,好样的。” “你应该有难言之隐吧,留下名字,我或许能帮到你。” 老王却苦涩的摇了摇头,“好意心领了,我也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是……我自己做的孽,自己来偿还!” “今天我就会离开江城,不会再回来了。”说完老王昂首挺胸大步而去。 敢作敢当,确实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 陈寒爵不再说什么了,他尊重老王的选择。 苏青一听,这才大惊失色,“离开江城?那你是背叛我们苏家了?你疯了吗!” 老王冷哼一声,“我劝你们一句,他们不是苏家惹得起的人,早点给自己准备棺材吧!” 曾经身为王牌队员的老王十分清楚,能够在两招之内轻易击败他的,在军中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大夏国的最高战力-将星! 玄音毫无疑问是将星级别,身为将星却只是陈寒爵的随从,陈寒爵的身份他想都不敢想! 加上他早已厌倦做苏家的走狗,正好借着这个理由一走了之,离开江城这个是非之地。 陈寒爵目送老王远去后,这才转头看向苏青。 “还要我自己动手吗?” 所有的手下全都被解决了,老王也临阵脱逃,没人能保护这个苏家的公子哥了。 苏青遍体冰凉,赶紧求饶道:“我错了,我给您舔鞋底,请您大人有大量,绕我一条狗命吧!” 陈寒爵目光一寒,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微微一用力,苏青忍痛不住伸出了舌头。 一道寒光闪过,半截舌头落地。 陈寒爵丢下尖刀,带着玄音朝着鸿宾楼而去。 过不多时,鸿宾楼里哗然一片。 苏明看着两个狼狈逃回的手下,一脸铁青。 老王可是她花重金招揽的顶尖兵王,竟然被轻易击败,陈寒爵身边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苏起也慌了神,“我打电话叫其他人来吧?” 苏家权势熏天,手底下像老王这样的人远不止一个。 苏明却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让他们进来吧,直接带来见我。” 苏起担忧的说道:“可是客人们都还没走,要是他们乱来的话怎么办?” 苏明迅速扫视了一遍宾客,“城防大队的秦队长在这里,不用担心。” 然后又补充道:“你去联系一下汪元帅,以防万一。” 不到两分钟,陈寒爵和玄音就出现在了苏明面前。 “你就是苏明?” 面对这样不客气的询问,苏明倒也沉得住气。 “我就是,今天是除夕夜,既然来了就是客人,上座!” 却见一个手下搬来了两个小板凳,放在桌子前。 这分明是在羞辱他们,别人坐的都是高大的椅子,只给他们两个小马扎。 玄音面色一沉,一脚踢开了板凳。 苏明身边一个光头壮汉见状,立即笑道:“小妞儿,你如果不愿意坐小板凳,那就坐我的大腿好了,哈哈哈!” 第4章 这光头壮汉是苏明的表哥,名叫魏宁,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地下一霸。 此人胆大包天,为非作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他名义上是苏氏集团的保安部长,实际上是苏家打手集团的头子,这年来帮苏家干了不少脏活。 魏宁见玄音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当场出言调戏。 其实就算他知道对方的强大实力,也照样会这样做,因为作死就是他的个性。 玄音闻言,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走到他跟前。 魏宁一看,以为对方真的要坐他大腿,还无耻的拍了拍自己的裆部。 “哥哥这有一门活力十足的大炮,要不要……” 话未说完,玄音就一脚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魏宁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缩到了桌子底下。 这种疼痛只有男人才能想象得到。 魏宁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玄音像是踢垃圾一样,将他踢开了好几米远。 “哥,你坐吧。” 陈寒爵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魏宁的座位上,一点都没客气。 玄音一来就重创了凶名昭著的魏宁,这份胆量和身手也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给这位小姐上座位,请问如何称呼?” 苏明借着魏宁的作死试探了一下,这个女人确实不好惹,态度也变得柔和起来。 在汪元帅的人到来之前,她还不想公然撕破脸皮,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玄音坐下后,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 陈寒爵这才打破尴尬,“他是我妹妹。” 苏明一愣,“我可没听说你们陈家还有个妹妹,你骗人吧?” “是我在军队里认识的,跟我亲妹妹没什么区别。” 苏明这才笑道:“原来是攀上了厉害的靠山啊,难怪你胆子这么大呢。” “我胆子一向很大,但你的胆子比我更大!” 苏明明知故问道:“此话何意?” 陈寒爵冷声道:“趁我不在的时候,竟敢对我陈家下毒手,你好大的胆子!” 苏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小子,你不要血口喷人,不分是非黑白啊。” “我非但没有害你哥,反而是你哥的恩人!” 陈寒爵皱眉道:“怎么讲?” 苏明故意大声道:“你哥哥当年搞非法集资,坑害了全城几百万无辜民众,卷走了两百多亿的赃款,事发后畏罪自杀,落得身败名裂。” “虽然你哥哥已经是人人唾弃,但我顾念旧情,一直在替他出钱做善事,帮他积功德,否则他下辈子投胎都还要做畜生!” 明明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的非法集资案,那笔赃款就在她手里,陈寒秋只是给她当了替罪羊! 不光是当了替罪羊,还被苏明害死,陈寒秋根本不是跳楼自杀,而是被人扔下去的! 杀人灭口,夺人家产! 事后苏明还操控舆论,把自己营造成了大善人。 陈寒爵眼中冒火,但他还是努力按捺下心中怒火。 “我哥的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接着他扫视全场所有人,“今天我的话就放在这里,在真相大白之前,凡是参与过此事的人若是有心悔过,主动来向我提供线索情报者,我可以饶他不死。” “执迷不悟者,定斩不饶!”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在场很多人做贼心虚,触及到他的目光都觉得心惊肉跳。 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 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有很多,大部分人是冲着一个钱字去的,还有的是畏惧苏家的势力,被迫为虎作伥。 所以这些人并不见得都对苏家忠心耿耿,只要他接下来施加足够大的压力,就会让这个集团内部出现裂痕,胆小怕事者就会倒戈向他这边。 就当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尴尬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陈寒爵,今天是大年夜。” “我警告你,要是继续闹的话,我就要抓你去关禁闭了!” 此人正是江城的城防大队长秦飞池,手中握着五千人的城防军队,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很显然他并不相信陈寒爵有多大的能量。 定斩不饶?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不说满门抄斩呢。 陈寒爵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说道:“就凭你也想抓我?你是哪根葱?” 秦飞池得意的回答道:“我是江城的城防大队长!” 陈寒爵轻轻一笑,只说了五个字。 “那你试试看?” 明知道对方是城防大队长,还敢这么嚣张,这小子多半有点背景! 不过秦飞池却没有退缩,毕竟他的靠山是江城一手遮天的苏家,他宁愿得罪这个不知来历的臭小子,也不愿意得罪苏家。 更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挑衅,他要是认怂的话,城防大队张的面子还往哪搁? “臭小子,你真当江城是没有规矩的法外之地吗!” 秦飞池大喝一声,“都给我抓起来!” 人群里立即冲过来几十人,全部实枪荷弹! 一看这场面,宾客们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下有好戏看了。 玄音立马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秦飞池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秦飞池一愣,“你问我?” 玄音点点头,“知道你的名字,我才好给城防军队元帅打电话!” 说完拿出电话,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第5章 玄音的话让秦飞池当场傻掉了,这女人竟然认识城防军总元帅!? 是在装模作样吓唬他,还是真有其事? 就在秦飞池发呆的时候,玄音已经拨通了电话。 “喂,张叔叔,我是小夏,我想跟您说个事儿。” 秦飞池的脸色顿时变了,身为城防大队长,他当然知道大夏国城防军元帅确实姓张! 那可是三星总督级别的存在,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是这样的,我现在……” “等一下!” 没等玄音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秦飞池就做出了选择。 “这位女士,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才喝多了,多有冒犯。” “对不起,这件事不是我该管的,我这就走!” 说完他大手一挥,“收队!” 那些城防军这才收起了武器,列队待命。 秦飞池抹着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您看……这点小事就不用惊动张元帅了吧。” 玄音没有表态,只是看向了陈寒爵。 陈寒爵微微颔首,说道:“那就给城防军一个面子吧。” 玄音这才对着电话说道:“张叔叔,不好意思,没事了。” “打扰您了,下次我回来请您喝茶。” 全场的宾客也全都傻眼了,这女的什么来头! 但也有很多人在偷偷议论,秦飞池胆子也太小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电话就把堂堂城防大队长吓成这样。 三星总督是那么容易认识的吗?这女的多半是在吓唬人。 其实秦飞池也无法判断这通电话的真假,但他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但万一是真的呢? 那就不是丢掉乌纱帽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能认识城防军总元帅的人,这背景岂是闹着玩的? 尤其是张总元帅若知道他公权私用,在江城充当苏家的走狗,那他这辈子都休想走出大牢的门了! 所以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秦飞池点头哈腰的笑道:“这位女士,对不起,我这就走。” 说完,他转身带着人就离开了鸿宾楼,从头到尾竟是都没有再看苏明一眼。 众人看着秦飞池的背影,面面相觑,都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苏明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但内心却在暗骂秦飞池是个废物。 一个电话就吓成这个鸟样,亏得他平时还牛皮吹破天,看来这个秦飞池不是靠得住的人。 陈寒爵又看向了苏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里充满了挑衅和讥讽。 这就是你的靠山?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苏明按捺住恼怒,故作轻松的笑道:“小陈,大过年的就别闹了,有什么事情过了正月十五再说吧。” 古代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从腊月二十四到正月十五,所有衙门都关门过年。 天大的事情都要等过了元宵节再说,后来也就成了惯例。 陈寒爵敲着桌子点头道:“行,那我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正月十六之前,你若是主动跟我交代一切,我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但如果超出这个时限的话,你们苏家就可以永远消失了!” 这话一出,苏明再怎么忍耐,当着几百个客人的面也有些下不来台。 她冷笑道:“臭小子,我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玄音闻言脸色一变,就要上前打嘴巴,但被陈寒爵示意住手。 苏明却不知死活的继续道:“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也就秦飞池那个鼠辈会被你吓到,你真当我怕你不成!” 她的态度之所以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主要是因为援手来了。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走进了大厅,径直朝陈寒爵走来。 “听说有人在这里胡闹,是活腻了吗?” 陈寒爵只是瞅了他一眼,“你想替她出头?” 这人名叫林远,是苏明的一个追求者,在中央军任职。 林远打量了一下陈寒爵和玄音,回答道:“今天是苏家的年夜宴,我也不想做的太过,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说着他伸手朝地上一指,“跪下来给苏小姐磕头请罪,我可以让你们活着走出去!” 他之所以如此狂妄,是因为他的身份。 中央军可不比城防军,那是正规的国防军,级别和战力都高了一个档次! 面对这样的挑衅,陈寒爵还没有发话,玄音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沉声道:“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死罪!” 林远不屑的笑道:“口气倒是不小。” 苏明立即提醒道:“小林子,这女的心狠手辣,魏哥刚才就吃了她的亏,你小心一点。” 林远却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这也不怪他。 玄音惊艳绝世的容颜,确实迷惑了不少敌人,谁都想不到这样的绝世美女会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林远自负的说道:“魏宁就是个废物!” 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他故意挑衅道:“苏小姐,你想怎么惩治这两个狂徒?你是主人,你来做主吧。” 苏明想了想,假装大方的说道:“大过年的,也不用做得太过分了,让他们跪着爬出去就行。” 林远哈哈一笑,“放心吧,十秒钟内我就能让她跪在我面前!” 这时陈寒爵轻轻一笑,“十秒?你在开玩笑吧。” “在她面前,你最多撑不过三秒。” 第6章 林远嘴上虽然狂妄,但真要动手的话,他也不敢太过怠慢。 他凝神屏息,将全身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接着他出手如风,一记手刀就朝着玄音的肩膀斩了过去。 面对这凌厉的攻势,玄音不动如山,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就在手刀距离她只有不到一尺的时候,她这才动了。 在场的人除了陈寒爵外,没人能看清她的动作。 玄音左脚快如闪电的一扫,踢中了林远的脚踝。 同时玄音右手一抓,就将林远的手腕抓住,顺势朝后一扭。 仅仅只是一秒钟不到,众人就看到林远跪在了玄音面前,一只手被扭到了背后! 玄音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同样的手刀挥出,但速度和力量却有天壤之别。 林远这时才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心中瞬间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够了。” 轻轻一句话,让玄音的手刀停住了,距离林远的脑门只有不到一寸! 收放自如,才是真正的高手! 玄音冷哼一声,这才放开林远。 在场大部分人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他们只知道林远败了。 只有林远自己知道,刚才他距离死神有多么近!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中央军的教官都一败涂地,这个美丽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寒爵这才站起来,环顾四周:“正月十六我会给我哥立碑,在此之前谁若是主动向我坦白交代,我可以网开一面。” “如果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带着玄音转身就要离去。 全场没人敢阻拦,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可当他刚走出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苏明说道:“正月初三前,你们苏家全部都去给我哥磕头扫墓。” 苏明冷哼一声,“凭什么?!” 玄音目光一寒,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甩手就扔了过去。 筷子电射而出,径直飞向苏明的头顶。 苏明只觉得脑袋上嗖的一凉,头顶的发夹已经被射断! 一头秀发随风飘散开来,筷子余势不减,射进了她背后的大理石屏风。 轰的一声巨响。 厚达一寸的大理石屏风应声而碎! 所有人都赫然变色,只是一根最普通的筷子,在玄音手中却展现出了狙击步枪的恐怖威力! 如果她想取苏明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陈寒爵冷笑道:“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面对这样的死亡威胁,苏明哪怕心高气傲,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点头道:“我明白了。” 陈寒爵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 将吉普车开出鸿宾楼。 “长官,现在我们去哪里?” 陈寒爵稍加犹豫回答道:“去临福街。” “是,那是什么地方?” “是我另一个家。” 陈寒爵回想起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脸色终于变得温柔起来。 “另一个家?长官,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叫哥!” 陈寒爵一边回忆,一边解释道:“其实我不是在陈家长大的,我是在临福街长大的,八岁那年才回到陈家认祖归宗。” 玄音一愣,“为什么?” 陈寒爵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缓缓道:“因为我是个私生子。” 陈寒爵身为六星将神,在全世界的军界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却没人能想到他拥有这样的隐秘身世。 而他在忠心耿耿的部下面前,也丝毫没有隐瞒这一切。 原来陈寒爵的母亲是父亲陈万山的红颜知己,也是父亲的学生。 陈万山的夫人生下大哥陈寒秋之后,就因病去世了,由于夫妻感情很深,所以陈万山直到死去都没有续弦。 在夫人去世十年后,陈万山才认识了红颜知己杜秋兰,两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在到有了陈寒爵。 但三十年前那个年代,社会风气和现在大不相同。 像大学教授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竟然和自己的学生搞师生恋,还生下私生子,可谓是天大的丑闻,一旦暴露出去就会身败名裂。 杜秋兰为了老师的名誉着想,带着儿子毅然离开了学校,但她不想离恋人太远,就在同城的临福街住下了。 由于未婚生子,还没有得到一个名分,杜秋兰被家人嫌弃,赶出了家门。 年纪轻轻的她不得已成了一个单身母亲,靠陈万山的暗中帮助,一个人抚养儿子。 一直到陈寒爵八岁那年,父亲陈万山突然染了重病,临终前才将小儿子接回家,认祖归宗。 说到这里,陈寒爵语调变得有些低沉。 “我对父亲压根就没有什么印象,是大哥一手把我带大的。长兄如父,他才更像是我父亲。” 玄音这才明白了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临福街,这是一条很破旧的老街,大部分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低矮砖房,甚至还有百余年的古老建筑。 陈寒爵看着熟悉的街景,脸色才稍稍好转。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堆人群,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 “下去看看。” 吉普车停在街角,两人下车来到跟前。 人群里大部分是附近的居民,还有十几个人则是衣着时髦的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这个街区的。 只听人群传出一阵吵闹声,一个光头大汉叫道:“别跟老子废话,想过年的就赶紧把字给签了,否则谁都别想回家吃年夜饭!” “我们凭什么签?这房子是我爷爷留下的,绝对不卖!” “是啊,这么低的价格,卖了我们怎么生活?” 光头大汉冷笑道:“你们这群贱人,这已经是最优厚的条件了,谁不签字,我灭了他全家!” 这时一个年轻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子站了出来,“既然左右是个死,还怕你不成!我杜福成第一个不签!” 那光头大汉冷笑着走到杜福成面前:“你小子是想当出头鸟?会死的很难看的!” 杜福成丝毫不惧,挺起胸膛道:“我就不信你光天化日之下敢把我怎么样!” 光头呵呵笑道:“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吧,傻鸟!” 话音一落,他已经从背后抽出了一柄短刀。 这些普通百姓哪里想得到,这光头竟然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人! 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 啊! 一声惨叫响彻半空,撕心裂肺。 杜福成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竟然毫发无损! 再看那个光头,右手已经被扭成了麻花,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杜福成这才看清是一个大美女出手救了他,眼看光头的手下冲了上来,他操起一把铁锹就要上去拼命,但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了。 “福成,你还好吗?” 杜福成一愣,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高大男子站在面前。 “哥!你怎么回来了?” 陈寒爵展颜一笑,张开双手将杜福成拥入怀中。 “想死我了,哥,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吧?” “我很好,妈和小妹呢?” 杜福成擦了一把激动的眼泪,笑道:“妈的身子骨很硬朗,小妹现在是咱们临福街的区代表呢!” 原来此人是杜秋兰的养子,他还有一个妹妹叫杜霜月,兄妹俩都是被杜秋兰收养的孤儿,也就随了养母的姓。 这对兄妹和陈寒爵一起长大,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却很深。 陈寒爵这才欣慰的笑道:“小妹那个刚强的性格,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弱女子,果然有出息!” “走,我们回家吧。” 杜福成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结束呢,可当他转头再看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傻掉了。 那十几个大汉转眼间已经全部躺在地上,哀嚎一片。 玄音则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寒爵这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军队里认的妹妹,叫夏玄音。她比你大,你叫她夏姐。” “这是我弟弟,杜福成。” 杜福成打量了一下玄音,不由眼睛一亮,低声道:“哥,这是不是未来的嫂子啊?” 陈寒爵笑了笑,“别胡说,她跟小月一样,都是我妹妹。” 玄音也是脸上一红,心里噗通直跳。 第7章 “福成,这是怎么回事?”陈寒爵看了眼地上的光头,皱眉问道。 杜福成愤愤不平的说道:“锦绣集团想买下临福街,搞商业开发,但他们开出的是白菜价,就是逼迫我们搬迁,强行霸占这片街区!” 锦绣集团? 陈寒爵冷声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买下这里可以,让他们来跟我谈!” 光头被打得晕头转向,也不敢在说什么,但却记住了陈寒爵这个名字。 这群打手互相搀扶着,狼狈逃离了这里。 杜福成也表示担忧,“哥,这伙人不是善类,你还是小心为妙。” 陈寒爵一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先回家再说吧。” 于是三人坐上吉普,朝着巷子深处而去。 在临福街的最深处,有一座不大的小院子,这里就是陈寒爵生活了八年的家。 当年是陈万山悄悄买下这座院子,安置他们母子。 踏进熟悉的家门,陈寒爵心情激动,已经离家十年没有看到母亲了。 “妈!我是寒爵,我回来了!” 院子里虽然很简陋,但打扫的一尘不染,异常干净。 屋子里传出一个妇人颤抖的声音。 “是我大儿子回来了?寒爵!” 只见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跑了出来,虽然年过半百,但依旧可以看出杜秋兰当年的风采。 廉价的衣服掩盖不了她天生丽质,以及大家闺秀的气质。 陈寒爵一把将母亲拥抱入怀,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妈,您还好吧,儿子不孝没能在跟前侍奉您。” 杜秋兰抚摸着儿子厚实的肩膀,欣慰的笑道:“我好得很,你在军队里是为国效力,自古忠孝难两全,只要你有出息,妈就心满意足了!” 一个妇人能说出这种话来,足以看出她的涵养胸怀不是一般人。 陈寒爵又赶紧道:“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军队里的……战友,也是我认的妹妹。” “伯母好,我叫夏玄音,您叫我小夏就行。” 玄音对这位将神之母,态度也是极其恭谦。 杜秋兰看到她的反应,和杜福成如出一辙,眼睛顿时就亮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乐得合不拢嘴,一把抓住玄音的手。 “闺女,进屋坐吧,我们这里寒酸了点,别嫌弃。” 玄音赶紧道:“伯母哪里话,能见到伯母是我的荣幸。” 杜秋兰呵呵一笑,“既然你是他认的妹妹,那就别叫伯母了,和他一样叫妈。” 玄音一愣,看向了陈寒爵。 陈寒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点头道:“这倒是,你也叫妈吧。” 玄音的脸色顿时羞得绯红,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妈。 这才让陈寒爵意识到这称呼似乎哪里有点不妥? 进屋之后,杜秋兰没有理会多年不见的儿子,只是拉着玄音问长问短,把陈寒爵落在一边。 陈寒爵越看越不对劲,母亲看玄音的目光,怎么看都像是在看儿媳妇!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玄音是何等聪明之人,当然也看出了杜秋兰的意思。 为了打破这微妙的气氛,陈寒爵故意岔开了话题。 “妈,小妹呢?今天过年她怎么不在家?”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这话一出,杜秋兰才止住了询问,回头道:“小月现在是我们这里的区代表,她今天去跟锦绣集团的人谈判了,中午就去了,按道理应该要回家了。” “福成,给她打个电话,赶紧回来吃团年饭。” 杜福成赶紧拿起电话拨打起来,可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 “喂,小月,你……” 可电话另一头却传来了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是福成哥吗?不好了,出事了!” 杜福成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我跟小月姐一起去谈判,结束后那个金总请我们吃饭,结果……呜呜呜。” “你哭什么?赶紧说啊,急死我了!” “小月姐被他们抓走了,听说去了国际大酒店,福成哥你赶紧过来救人!” 杜福成脸色铁青,挂了电话后,冲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转身就要出门。 杜秋兰一看当即拦住他,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杜福成忍住怒火,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他刚把话说完,屋子里突然刮起一阵冷风,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陈寒爵身上冒出冲天杀气,面若寒霜的说道:“福成,你在家陪着妈,我们去救人。” 说完就带着玄音夺门而出,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母子两。 杜秋兰和杜福成都是普通百姓,哪里见过如此凌厉恐怖的杀气? “妈,刚才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你哥……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 五星级希顿国际大酒店。 总统套房里,杜霜月正如临大敌,背靠墙角,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酒瓶。 在她面前,是五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每个人都对她的美色垂涎三尺。 其中一个为首的胖子,就是锦绣集团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金磊。 金磊笑呵呵的说道:“杜小姐,只要你从了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这个交易很公平合理吧。” 其他人跟着起哄:“是啊,你跟了金总,吃香的喝辣的,比窝在那个贫民窟里强一百倍啊。” 杜霜月面若寒霜,呵斥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妇女,这是要坐牢的!” 金磊毫不在乎的哈哈大笑,“杜小姐别危言耸听,我们可没有绑架,只是进行友好的商业交流。” 说着他迈步朝杜霜月走去,眼睛里放着饿狼一样的绿光。 杜霜月一狠心,将破酒瓶倒转过来,对准了自己的颈部大动脉! “别过来!谁敢动我,我就死在这里!” 金磊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了。 “好野的一只小野猫,这么辣的女人最合我的口味了!” 他不相信杜霜月会真的自杀。 杜霜月浑身微微颤抖,在心中默念,“妈,女儿不孝了。” 手中一用力,酒瓶刺破了雪白的脖子,流出触目惊心的鲜血! 金磊看到流血,这才吓了一大跳,赶紧止住了脚步:“喂,你来真的啊!” 杜霜月眼神坚定,“让我出去!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金磊则道:“这样吧,你开个价,绝对不让你吃亏。” 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 杜霜月双眼快要喷出火来,“滚!无耻的混蛋,不管多少钱都不行!” 金磊眉头一皱,不过随即计上心来。 他让手下让开一条路,“那好吧,既然谈不拢,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杜小姐,你走吧。” 这倒是让杜霜月一愣,有点不敢相信。 她小心翼翼的背靠着墙壁,朝门口挪去。 可就当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金磊突然一个眼神。 却见其中一个手下已经悄悄绕到了杜霜月旁边,飞快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夺下了酒瓶。 金磊一个箭步冲上去,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打上去。 杜霜月还企图挣扎,却被一耳光打得晕头转向,失去了抵抗之力。 一双有力的大手眼见着就要将她擒下,在这一瞬间,杜霜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她弯腰从金磊的腋下钻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大理石的墙角一头撞去! 一秒钟过后,在场所有人全都傻掉了。 金磊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杜霜月,额头上不断流淌的鲜血,这才终于慌了神。 “居然真的撞墙自杀了!这个蠢女人!” 当即有跟班说道:“金总,您赶紧离开吧,我们把她送医院抢救,再找个替死鬼来挡枪就行了。” “就算救不活也没多大事,大不了用钱把她的家属摆平。” “金总,您赶紧离开,酒店方面我去打招呼,绝对不会留下对您不利的证据。” 这帮衣冠禽兽,估计是这种事情做的多了,经验十足。 金磊离开后,其他人将现场打扫了一遍,抬着人事不省的杜霜月,正要出门而去。 这时总统套间的大门轰的一声巨响,整扇门飞了进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了房间,正是陈寒爵! 四个狗腿子吓了一大跳,“你是谁?!” 陈寒爵没有回答,他一眼就看到了满面鲜血的杜霜月。 一股杀气冲天而起,房间里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 “谁干的?” 陈寒爵的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 “你管得着吗?你小子是谁啊?滚出去!” 陈寒爵走到那人面前,毫无征兆的出手了! 右手抓住那人的脑袋,猛的一把按在了地板上。 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鲜血飞溅,溅到了陈寒爵脸上。 挂着鲜血的脸,加上冲天的杀气,陈寒爵此时如同地狱魔王一样狰狞可怖。 “我不会问第三遍。” “谁干的?” 那个被打碎了脑袋的家伙,已经一命呜呼,见了阎王。 出手就一击毙命! 剩下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是金总,这都是他干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哪个金总?” “锦绣集团江城分公司总经理,金磊,三十八岁,男,已婚。” 这帮平日里对金磊唯命是从的狗腿子,在死神面前彻底出卖了主子。 钱途和命比起来,还是后者更加重要。 “他现在在哪里?” “应该是……是在他家里,锦绣家园四十三栋,独立别墅。” 陈寒爵抱起杜霜月,转身出门而去。 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协同者,同罪论处!” 玄音立正敬礼,“是!” 这句话已经宣判了剩下三个狗腿子的死刑! 随着陈寒爵离开的脚步声,总统套房里传出了三声急而短促的惨叫。 这些惨叫声都是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堵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了。 第8章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陈寒爵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杜霜月,他的心都在滴血。 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虽然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却胜似亲兄妹。 如父亲一样的长兄陈寒秋的血海深仇尚未报,妹妹杜霜月又突遭横祸,陈寒爵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握紧的双拳咯吱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里,流出潺潺的鲜血。 赶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陈寒爵抱着妹妹冲进了急诊室。 “医生,快救人!” 几个护士见状,慌忙将杜霜月推进了急救室,并叫来了值班医生。 来的是一个叫唐丹的医圣,年纪轻轻,态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嘴里甚至还低声咕哝着,“大过年的,都不让人清净。” 陈寒爵急于救人,也没有跟他计较,只是放低姿态说道:“医生,请您救救我妹妹,她的情况很不妙。” “需要先做检查,再决定治疗方案,家属就等在这里吧。” 说完转身进了急救室,陈寒爵只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 杜秋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陈寒爵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妈,小月受了伤,我正在医院陪她。” 一听杜霜月受伤,杜秋兰再也坐不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在哪家医院?” “在市中心第一医院急诊室。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救人要紧。” 杜秋兰只回应了一句话,“我们马上就来。” 陈寒爵知道母亲十分疼爱小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隐瞒。 刚挂了电话,玄音也急匆匆赶来了。 “哥,小妹她情况怎么样?” 陈寒爵摇了摇头,“还在做检查,不清楚到底伤势有多重。” “那几个人渣呢?” 玄音回答道:“已经全部就地正法!” 陈寒爵脸色一寒,“还不够!” 罪魁祸首还没有伏诛,这个仇还不算完! 玄音立即道:“我这就去处决那个金磊。” 陈寒爵一摆手,“不,我要亲自动手!” 玄音这才止住了脚步,默默的站在一旁。 “先坐下等吧,等小妹情况稳定了,我们再去找姓金的。” 两人坐在走廊里,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不知不觉中,等了有半个多小时。 杜秋兰带着杜福成急匆匆赶了过来,两人都面带焦急的神色。 陈寒爵赶紧站起来安慰母亲,“妈,小妹已经进了急救室,医生正在抢救,您别急。” 杜秋兰忍住悲伤,问道:“伤的重不重?到底怎么回事?” 陈寒爵只是安慰道:“妈,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杜福成性如烈火,直接问道:“哥,是不是锦绣集团的那伙人干的?” “小月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就去找那个姓金的拼命!” 陈寒爵赶紧将他拉到了一边,低声责备道:“都已经这样了,别再让妈担心,一切有哥在,你别添乱!” 或许是多年来积蓄在心中的东西,被这件事引发了出来,他禁不住流下泪来。 陈寒爵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福成,哥向你保证,小妹受的这些委屈和苦,我会让他们一百倍的还回来!” 有了他的承诺,杜福成的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了下来。 这时一个护士怯生生的走过来,说道:“请问,你们是杜霜月的家属吧?” 陈寒爵赶紧上前,“我们就是,我妹妹她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小心翼翼的朝周围张望了一下,这才低声道:“赶紧替她转院吧,最好是去江城以外的医院。” 此话一出,杜秋兰神色一变,“怎么了,护士,我女儿她的情况很严重?这里治不好?” 护士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情况不乐观,但也并不是不能治,而是……” 陈寒爵眉头一皱,“既然能治,为什么要转院?” 护士正待回答,却见先前那个医生唐丹走了过来。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床位已经满了,没有足够的资源,还请你们转院吧。” 玄音立即上前喝道,“你撒谎!我明明看到很多病房都空着!” 唐丹也不慌张,仍旧淡定的说道:“对不起,今天是大年三十,外科的主治医师全部放假了,人手不足,我们确实无能为力。” 陈寒爵面色顿时就拉下来了,“放假?医者救死扶伤,为了过年就能见死不救吗!” 玄音也冷声道:“把你们院长叫来,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限他十分钟内赶到这里!” 唐丹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在开玩笑吗?美女,你当我们院长是什么人,你一句话就能指挥他老人家?” “也不看看市中心第一医院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隶属于江南医科大学的医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江南医科大是全国最权威的医科大学之一,其下属的医院遍布江南各地。 陈寒爵一听这话,表情顿时轻松了下来,“既然是江南医科大的医院,那就好办了。” “玄音,你安排一下,请最好的医生过来接手吧。” “是!” 唐丹一愣,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看不用了,你们这就赶紧滚出去!” 陈寒爵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带着十几个大汉走了过来。 唐丹一看到此人,立马跑了过去,一脸谄媚的笑容。 “伦哥,你来了,那个人就是陈寒爵,伤者是他妹妹。” 听到这话,陈寒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伙人之所以为难他们,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走到陈寒爵跟前,打量了一眼后,问道:“你就是陈寒爵?那个陈寒秋的弟弟?” 果然! 陈寒爵点头,“我就是,你是谁?” 那男人笑着回答道:“我叫唐伦,这家医院院长是我爸,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滚蛋!” 陈寒爵摇摇头,继续问道:“我是问,你是谁的狗,苏家的?” 在江城只有苏家跟陈寒爵有大仇,同时也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干预到医院。 唐伦也没动怒,只是笑呵呵的说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你得罪了苏家,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全江城的医院没有任何一家敢接收你的人!” “想要救你妹妹,就滚出江城去别处找医生!” 陈寒爵冷笑一声,“果然是苏家的狗,竟然比主人还叫得欢,是你主子让你这么做的?” 唐伦毫不在乎的说道:“随便你怎么说,现在你们被列入这家医院的黑名单,赶紧给我滚蛋!” 杜秋兰一听,当即上前理论。“医院是救人的地方,你们怎么可以赶走伤者!” 唐伦不耐烦的一挥手,“你们把人抬出去,丢到大门外,别让他们继续胡闹下去。” 那十几个大汉立即上前就要动手,其中两个走向了急救室。 玄音当即上前一步,修长的右腿一个刚猛的回旋踢。 那两个大汉立即飞出去七八米远,肋骨被踢断了好几根,在地上打滚惨呼。 唐伦不由勃然大怒,伸手一指玄音,“臭娘们,竟然敢在这里动手!给我上!” 剩下的大汉也不再客气,纷纷掏出了暗藏的凶器,一股脑冲了过来。 杜秋兰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面色一变。 陈寒爵赶紧用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母亲的视线,安慰道:“妈,小夏是军队里的比武大赛冠军,这些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别担心。” 杜秋兰看不到残酷的搏杀,只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栋大楼。 短短十几秒钟后,那十几个大汉已经全都被揍趴下了,哀嚎不绝。 唐伦这才面色一变,苏明警告过他,那个身份神秘的女人极其危险! 可他仗着自己有强大的靠山,丝毫未将玄音放在眼里,结果吃了大亏。 这个呆货明显不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还指着玄音叫嚣道:“臭娘们,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我爸是这里的院长,我大伯是江城军分区副元帅!你敢动我的人,我让你……啊!” 玄音二话不说,直接折断了对着她的那根手指。 “你屁话说完了吗?” 唐伦捂着断指,疼的蹲在地上,根本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只会欺负弱小的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硬茬。 玄音做完这一切,这才拨通了电话。 “闻老,我是小夏,有一件事情想请您老帮个忙。” 电话另一头是江南医科大学的校长闻在天,他和夏玄音早就认识,深知对方的底细。 一听这话,当即表示:“跟我还客气什么?什么事儿尽管说吧。” “我这里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病人,需要您的帮助。” 闻在天听出夏玄音的语气不寻常,连忙问道:“是什么人?你的家人吗?” 玄音缓缓回答:“是零号的家人。” 零号! 那是大夏国中一个神圣的代号,代表着建军以来唯一的六星将神! 陈寒爵的身份极少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六星将神和零号。 闻在天立即肃然起敬,他知道全天下没有任何人敢冒充零号,所以对这通电话没有任何怀疑。 “在什么地方?我亲自来!” 第9章 闻在天身为大夏国最权威的外科专家,堂堂四大医学院的校长,居然亲自出马,三十年这还是头一次! 挂了电话后,玄音汇报道:“哥,办妥了,那边的专家组半个小时赶到。” 唐丹和唐伦对视一眼,刚才玄音的电话他们也听到了,内容让他们惊疑不定。 这臭小子是在故弄玄虚吗?就凭她一个电话,上头真的会派专家组前来? 陈寒爵立即道:“唐丹留下,其他人滚蛋!” 唐丹浑身一颤,刚才玄音狠辣的出手让他触目惊心,难道要对他动手了? 玄音立即对他道:“你是医生,赶紧进去照顾病患,小月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准备用脑袋谢罪吧!” 强大的武力面前,唐丹即使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急救室。 唐伦则赶紧带着手下逃离了这里,不过他立即给老爸汇报了这里的事情。 唐明亮身为这家医院的院长,听说有人在自己的地盘闹事,当即大怒不已。 “这还得了?就算他上面有人又怎么样!我们唐家就是好欺负的吗!” “你留在那里,我马上让你大伯带人过去!” 唐明亮的大伯叫唐明月,是江城军分区的副统制副元帅,也是唐家的主心骨。 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窗外刮起了一阵狂风。 陈寒爵知道总医院的人来了,立即对玄音使了个眼色。 玄音会意,立即起身朝顶层而去。 住院部楼顶天台,一架白色的医院急救直升机徐徐降落,从直升机里下来了五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同时他们也是全国闻名的医学权威。 玄音来到天台,朝专家组走去。 为首那人正是闻在天,他赶紧问道:“小夏,病人在哪里?” “闻老,让您亲自出马,真是不好意思。” “还说这些干嘛,能为零号的家人出诊,是我的荣幸才对。” 玄音没有多废话,只是吩咐道:“伤者在里面,零号也在这里,但你们别声张。” 胡振他们虽然只是医生,但也听过六星将神的威名,一听说这位传说中的男人竟然在这里,全都激动万分。 “放心吧,规矩我们都懂,请带路!” “嗯,跟我来吧。” 当玄音领着专家组走出电梯,来到急救室门口时,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唐丹看到闻在天后,一脸的不敢置信。 竟然真的请来了专家组,而且带队的还是江南医科大的校长,全国数一数二的外科权威闻在天教授! “闻教授,我是您的粉丝,上大学的时候就拜读过您的大作,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 闻在天则摆摆手,直接问道:“伤者情况如何?” 唐丹顿时语塞,他只是敷衍了事一番,根本没有做认真仔细的检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闻在天顿时怒发冲冠,大声道:“伤者送到这里都多久了?你居然对伤情一无所知!” “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唐丹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面前这位威严的老人,手中可是握有对全省所有医护人员的审核大权,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断绝前程! “我我我……” 结巴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怎么,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唐丹。” 闻在天面色一沉,“告诉你们院长,你现在可以滚蛋了,从今往后全省所有医院,终身不得录用!” 唐丹一听这话,顿时如坠冰窟。 赶紧求饶道:“闻教授,请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啊,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闻在天铁青着脸:“我现在要救人,没功夫跟你废话!” 说完一把推开唐丹,带着四个专家就进了急救室。 唐丹则浑身发抖,所有的前程全都完蛋了,他怎么向父母家人交代? 这时,只见走廊的电梯里又走出来几个黑色军装的人。 为首一人身材雄壮,龙行虎步,气势不凡。 唐丹一看到此人,顿时大喜过望,立即跑了过去。 “大伯,您终于来了!” 原来此人就是江城军分区副元帅,唐明月。 “小丹,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这里捣乱?” 唐丹立即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唐明亮也交代过,陈寒爵是苏家指明了要对付的人,不用唐丹这番描述,唐明月也知道该怎么做。 身为堂堂军分区副元帅,中央军的副统制军官,唐明月趾高气扬的来到陈寒爵跟前。 “就是你们在这里闹事?” 陈寒爵平静的回答:“我们是来求医,不是来闹事。” 唐明月冷哼一声,“这里不欢迎你们,要求医去别处!赶紧带着你的病人滚出去!” 玄音按捺不住,就要上前理论,却被陈寒爵阻止了。 他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唐明月,问道:“你是江城军分区副元帅?” 唐明月得意的回答:“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该乖乖的自己滚出去,免得我动手。” “给你们五分钟,带着病人赶紧滚出这家医院!” 陈寒爵将母亲拉到了身后,盯着唐明月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唐明月不怒反笑,“有胆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礼数!” 说完轻轻一挥手,“带其他无关的人离开,他给我留下。” 那几个手下就要上前拉杜秋兰等人,但他们刚一伸手,就全都惨叫一声,缩回了手。 玄音一闪身挡在了前面,“谁敢动手!” 唐明月目光一闪,他好歹也是副统制副元帅,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他看出刚才玄音那快如闪电的手法,在一秒钟内出手,竟然打伤了五个手下的手腕! 高手,难得一见的高手! 这让他收起了小觑之心,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是?” 玄音只是轻蔑的回答:“你没资格知道。” 好大的口气! 这种完全无视他的态度,终于让唐明月失去了耐心。 唐明月再也不想废话,直接就对玄音出手了。 只见他左手弯曲成爪,如同鹰爪一般。 鹰爪功! 沉浸于这门外家功夫三十五年,这五根手指上的力量,足以抓破半寸厚的钢板! 面对这凌厉的鹰爪功,玄音目光平静如水。 她只是轻轻一挥右手,就像是在拍打一只苍蝇,十分随意。 但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拍,竟然拍在了唐明月的手腕上。 唐明月顿时大惊失色,他感到手腕如同被一柄铁锤击中,剧痛深入骨髓!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手,不能再留有余力了。 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全力出手,十成功力的鹰爪功发动! 双手十指变成了两只铁爪,隐隐带着风雷破空之声。 左右夹攻之下,这一招足以立毙一头大象! 玄音根本不闪不避,不动如山。 右手芊芊玉手捏了一个指诀,食指和中指一并,直进中宫,朝唐明月胸口戳去。 这一出手,让唐明月心中大骇,因为他感受到指尖上剧烈颤抖的恐怖气劲! 那竟然是传说中的剑气! 那是只有炼神境的高手才能使出来的神通,论武功修为已然高出他不止一个档次了! 传说中的剑仙,发出剑气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这虽然有些艺术夸张的成分,但在十米之内剑气确实拥有洞金裂石的破坏力! 唐明月当然不敢以血肉之躯去接剑气,无奈只能收回攻势。 一招懒驴打滚,十分狼狈的避开了致命的剑气。 但玄音没有停手,她只是站在原地,手中剑气连环而至! 只听砰砰砰一阵清脆的响声,地面的瓷砖竟然被射穿了好几个洞! 在近距离内,剑气的威力丝毫不输给大口径枪械! 唐明月此时浑身冒出冷汗,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无法战胜的可怕对手! 第10章 “够了,别伤他性命。” 恐怖的剑气戛然而止。 唐明月这才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玄音则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现在你觉得,是谁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唐明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尊驾到底是何方神圣?还让唐某输得明白。” 玄音看向了陈寒爵,后者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你过来。” 唐明月走上前去,玄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肩章,上面赫然是两颗闪亮的将星! 竟然是两星偏将!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女人,竟然是威震一方的两星偏将! 像这种级别的大佬足以撼动整个江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玄音收起了肩章,低声道:“军中的规矩你懂吧?” “我懂,请首……请放心!” 玄音又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唐明月赶紧点头,“明白!” 他回头对唐丹喝道:“畜生,给我滚过来!” 唐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惊疑的走了过去。 “跪下!” “啊?大伯……” 唐明月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了唐丹的膝盖上。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唐丹的膝盖被硬生生踢碎了! 唐丹当即跪在了地上,刚想发出惨叫,脸上又挨了一个大耳光,打得他眼冒金花,晕头转向。 “不许叫!” 唐丹对这位大伯敬若神明,哪里敢违抗,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还愣着干嘛?磕头认罪啊!” 唐丹再怎么傻,此时也猜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他只能磕头求饶:“是我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这一次吧。” 陈寒爵没有做声,玄音也只当没听见。 唐明月额头冷汗直冒,看来这个堂侄是闯了大祸,要平息这位将星之怒,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小心翼翼的请示道:“您要他怎么做才能满意,还请示下。” 玄音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陈寒爵。 陈寒爵这才开口道:“差不多了,他刚才已经丢掉了前程饭碗,现在又被你废了一条腿,应该是记住这次的教训了。” 唐明月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看来死罪可免了。 但陈寒爵又道:“他的事情可以算了,但你们呢?” 唐明月心中一个咯噔,还有唐伦这个亲侄子,也得罪了这两尊神啊。 “唐伦,给我滚过来!” 躲在一边看戏的唐伦,见势不妙,本想溜之大吉的,但听大伯一声怒喝,也只能乖乖的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唐明月照旧一脚踢碎了他的膝盖骨,并命令磕头道歉。 唐伦这个呆货,并不是惧怕陈寒爵,而是惧怕自己的大伯。 无奈之下只能磕头求饶,装出一副可怜的孙子样。 “这下您满意了吧?” 陈寒爵冷声问道:“是谁让你们拒绝接收我们的?” 唐明月心中一惊,这还用问吗,苏明啊! 他迅速思考了一下,一边是江城第一豪族,在本地树大根深,一手遮天。 另一边则是堂堂两星偏将,那更是他无法仰望的,一旦得罪将星,后果也同样很惨。 “是苏家的苏明指使的。” 苏家的背景虽然他得罪不起,但眼前这尊大神更加得罪不得啊。 陈寒爵冷声道:“你身为堂堂的军分区副元帅,中央军的副统制军官,竟然被外人随意指使,助纣为虐,为非作歹!” “你干什么吃的!军队培养你,给予你这么大的权力,你对得起这身军装吗!” 这直击灵魂的拷问,让唐明月浑身颤抖不已,只能连连磕头。 “在下知错了,我对不起这身军装!” 陈寒爵冷声道:“就冲你今天所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足够开除军籍了!” 唐明月吓得浑身一抖,一旦开除军籍的话,他一辈子的努力和梦想都将化为泡影,唐家这棵大树一倒,整个家族也必将走向没落!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功赎罪吧!” 这才总算说到了重点,陈寒爵等的就是这句话。 苏明可以利用的棋子,反过来也能为他所用! “好,如果唐元帅真的想将功赎罪的话,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请指示!” “我家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拿你是问!” 唐明月虽然不清楚陈寒爵的底细,但从玄音那恭敬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凡响。 “请您放心吧,我亲自带人守在这里,绝对万无一失!” 陈寒爵点点头,又道:“其他无关的人可以滚了。” 唐明月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赶紧对两个侄子吼道:“没听到吗?赶紧给老子滚蛋!” 唐丹和唐伦明显不知道,他们刚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唐明月虽然废了他们一条腿,却救了他们的命。 两个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灰溜溜逃离了医院。 经过这阵风波后,走廊里又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急救室的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许久后,闻在天推开门,带着四个助手走了出来。 杜秋兰一家赶紧迎了上去。 陈寒爵询问道:“闻教授,我妹妹情况怎么样了?” 数百万大夏国军队的将神,威震天下的将神,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闻在天的心情万分激动,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擦了擦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伤者的颅骨破裂,失血过多,不过经过手术已经没有大碍了。” “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诸位不用担心。” “闻教授,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闻在天摇头道:“伤者尚在昏迷中,需要安静休息。” “我们会留在这里看护,等情况稳定之后,诸位再进去看望吧。” 听他这样说,陈寒爵也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诸位了。” 有这五个专家组成员的悉心看护,他们也可以放下心了。 “妈,都快一点钟了,我们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看小妹。” 杜秋兰原想留在这里守候女儿,但在两个儿子的劝说下,这才离开了医院。 回到福临街的家里,杜福成赶紧收拾了一间客房,大哥离家多年,突然回来他们没有任何准备。 “小夏,就委屈你跟我住一屋吧。你先去房里休息,我有话要跟寒爵说。” 玄音毕竟是客人,客随主便,只得先进了杜秋兰的卧室。 “寒爵,你跟我来。” 陈寒爵跟着母亲来到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却见这房间里有一张供桌。 桌上供着两个牌位,其中一个是父亲陈万山,另一个则是大哥陈寒秋。 一看到这两个牌位,陈寒爵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当即恭敬的给牌位上香磕头,今天是除夕夜,祭祖是传统礼仪。 祭拜完了先辈,杜秋兰这才拉着儿子坐下。 “妈,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杜秋兰先是慈爱的摸了摸儿子坚实的胳膊,面带欣慰的说道:“看来你大哥送你去军队是正确的,当年那个调皮捣蛋,到处闯祸的混小子,已经有出息了。” 陈寒爵笑道:“那时候我不懂事,尽给妈和大哥惹祸,让你们操碎了心。” 杜秋兰叹了口气,语气突然一变。 “寒爵,你老实跟我说,这些年来你在军队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啊?妈,您怎么这么问?” 杜秋兰正色道:“小夏的身份肯定不是一般人吧?那个唐元帅和省里的专家对她的态度如此恭谦。” 夏玄音确实身份不凡,出身于大夏国最顶级的五大豪族之一,其身份之尊贵,甚至不亚于一个小国家的女王! 但杜秋兰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身份更加尊贵! 陈寒爵点头道:“小夏是豪门大族出身,确实不是一般人,这又怎么了?” 杜秋兰惋惜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我知道那丫头对你有情义,但妈想说的是,自古以来婚姻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咱们家高攀不起,还是别耽误这么好的闺女了。” 陈寒爵当即楞在了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 “妈,您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杜秋兰拍了他一巴掌,“妈是在跟你说正经事,严肃点!” 陈寒爵苦笑道:“我很严肃,妈,小夏只是我认的妹妹,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不是您想的那么回事,您实在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