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遇见一 我从不相信缘份这种捉不到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从严谨的科学角度来说,缘分不是一种实质物体,即便从唯美主义的角度要承认它的存在,我也认为它至少需要用微概率计算。而今天,这个微概率却降临到一个不相信它的人身上。 “耗子,帮忙看看二十八号机。”我的大学同学兼死党秦夜,操着他的男中音对我说道。 “跟你说几百遍了,没事别胡乱指派技术员到外面。”我不满的对秦夜翻白眼,外加一个鄙视手势。 不爽归不爽,脚步仍然不由自主根据秦夜发出的指令往二十八号机的所在位置挪动。没办法,网吧是秦夜经营的第一份正经产业,而我但凡有点空闲都会过来蹭机打游戏,于情于理我应该帮忙,否则我就跟一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无疑,这帽子太重,咱扣不起。 远远望去,二十八号机坐着一位长发女孩。 走近,一张清秀的女性脸孔完全影入眼帘,眼睛大大,眼神出奇的温柔,或者说迷人,眉毛细长,呈现出一副极其协调的柳叶状,鼻子尖高细嫩,略带几分卡通娃娃的动感,两片嘴唇温薄而柔润、性感,同时充满一种纯洁的诱惑力,以致我产生了好几秒的失神…… “网管是吧?”看我傻傻的点了点头,她语气不善道,“这都什么年代的破机哇,一上任务就死机。” “对不起、对不起。”我脸上露出万分抱歉的笑容,拿过鼠标准备点击游戏,才发现原来她跟我玩的属同一款网络游戏,而根据我曾经的深入了解和调查,网络上玩这款略为暴力的游戏的女孩子大多长相对不起党国、对不起群众,面前的她显然是个绝对的异数。 “你……新来的么?” 在我修复游戏问题的时候,她一句话将我的注意力引开,按照我一直以来的思维方式,以上她说的这句话我认为起码存在两种意思,第一、纯粹闲聊,也就所谓的没话找话,并不存在任何歧义;第二、她对我修复游戏的速度和表现并非那么满意,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冷嘲。我不太确定她到底是那一种意思,因此只能模糊的应道:“算是吧!” “难怪。”晕,看来第二种意思的几率已经明显显示出来。 重新对比游戏,发现丢失两个数据文件,我立即以最快速度重装回去,并对她说:“应该可以玩了。” “谢谢!”登陆框顺利打开,她对我甜甜一笑,勾魂慑魄的功力几乎又让我心神大失。 “那我先走了,你需要帮忙再按服务铃。” “嗯,好的!”她的精力很快又专著到游戏之中,轻轻嗯了一声,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离开前最后看了她的电脑屏幕一眼,无意中却注意到一个熟识的账号“笨笨在学飞”。坦白说,有那么一刻我心跳的频率一度攀升到不太规律的幅度,以至我认为这个攀升影响到了视力神经,但揉揉眼睛再仔细看清楚,结果仍然,我的视力并无出现任何差错,这个熟识的账号,确曾是我其中一个账号的前任老婆。 为了加以证实,我三步并成两步、两步并成一步,飞奔回到机房,登上另一个账号…… “前妻,好久不见。”在私聊栏打上这一行文字,怀着忐忑,我轻轻按下了发送键。 “嗯,好久不见。”不一会,对方回复。 “你在干嘛?” “任务哇。” “还顺利吧?” “刚刚挂游戏了,现在又重新开始。”无奈的口吻,附带一个哭泣表情。 “呵呵,真够倒霉的。”我随手点了一个同情的表情,一并发送过去。 “特无奈,这破网吧。” 私聊到此答案已经得到了肯定,二十八号机那女孩,她拥有着我其中一个账号前任老婆的账号,换言之…… “三十秒之内出现在你面前,信吗?”在私聊栏打上这句话时,手指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哦。” “信吗?”她淡淡回应,我仍死心不息。 “你已经在我面前。”晕,竟然以为我说的是游戏。此刻我的游戏角色确威武地站在她的角色面前。 我不知道她以上所回应的这句话是否具有泼冷水的功效,总之我心里瞬间就凉透了,挣扎许久最终亦无勇气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直到那个熟识的账号在我紧默注视之下脱离游戏,角色头像变为灰色。等到我完全反应过来冲出机房,二十八号机已经空空如也,而望着这个空出来的座位,我仿佛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完成了瞬间的夭折。 “丢魂啦?”看我情绪忽然间一落千丈,秦夜很是疑惑。 “对,一进你这破店就丢东西,赶紧赔偿我经济损失,否则拆你柱子。”我装腔作势、咬牙切牙,以掩饰内心的失落。 “滚蛋,感情你是丢人,不是丢魂。”秦夜直接给我一拳头,“敲诈勒索滚别家去,老子是正牌经营,不吃这套。” 第2章:遇见二 每天神游般出现在网吧,不分昼夜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我彻底陷入了绝望,也没有再遇到过她,更没有等待到她的账号上线,她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于无形。 日子恢复了宁静,每天上班、下班、加班,在我差不多完全把她遗忘的时候,居然在公司组织的一个游泳比赛现场里再次遇到她。她身穿一套极其惹火的拉拉队服饰,上蹦下跳,却不知在为谁而加油,至少做为比赛选手之一的我半点也接收不到拉拉效果,反而发挥失常,以最后一名惨淡收场。 一般大大小小,私人性质,或者单位、组织性质的聚会通通都离不开吃喝玩乐,只是各自的次序排列有所差异。我们公司举办的聚会也摆脱不了这种俗气,顺序是先行玩乐,继而才进行吃喝,而吃喝的方式依旧是持续了至少三年的自助餐模式……扯的有点远,我想说的是,在取餐区的一角,她美丽动人的身影再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 她已换过一身悠闲的运动装,扎起一个清爽的马尾,正动作优雅的往自己餐盘里添加各种高热量食物,而我发现她已经在一盘鸡扒前停留了超过三十秒,餐夹子伸出去又缩回来,把犹豫不决的含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给自己列出无数个借口,最终说服双腿向她所在的方向迈步。 “怕胖吗?”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觉得适合环境的开场白。 她微微歪过脑袋,注视着站在她左边45度范围以内的我,嘴角慢慢的牵出一个诡异笑容:“小网管,你认为我跟胖之间可以产生关联吗?”说完,她轻快的转了个身,充分并多角度的向我展示了一遍她的美妙身材。 “这个,真丰满……”昏倒,我这么有绅士风度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出口轻薄。 “讨厌。”她瞪我一眼,赌气似的夹起几块鸡扒,然后扬长而去。 真丢人,第一次搭讪便宣告失败,看来下一次有必要注意一下说话的技巧性问题,还有就是话题的涵养性问题,另外,时间、环境、场合等外界因素也必须充分考虑到其中。 按照往常出席公司聚会的习惯,酒足饭饱之后我不一定思淫欲,但必然第一个开溜。或者因为她的缘故,我居然放弃了以往一直保持的良好习惯,选择无条件逗留。但是,到底留下来从事一些什么样的活动,我却无法说得上来,所以只好一直在角落呆着,远远的望她。 “嗨,真巧啊!”到厕所解决生理需要的路上,我在厕所门口碰见了有二份之一机会是刚刚从厕所解决完生理需要出来的她。 “巧吗?”她指着厕所大门冷笑道,“这地方全场只有一个,亏你还认为巧。” “时间巧!”我死皮赖脸的笑了一笑。事实证明,任何地方都可以用“巧”作为开场白,惟独厕所除外,因为它附带的不雅成分将直接降低你的素质涵养,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在她心里的印象已经一塌糊涂,无可救药。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并无过多和我纠缠“巧”的问题,而是很疑惑的看着我,而很明显,她问的并非指上一次在网吧。 “可以说见过,也可以说没见过。”我露出一个自认杀伤力登峰造极的笑容,接着道,“主要是……” “等等!”她忽然打断了我蓄谋已久打算用以捞回一点良好印象的幽默大论,原因是另一个不怎么养眼的女孩此时很不识事务地走了过来,同时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她留给我一个抱歉的笑容,便与那个不怎么养眼的女孩迅速离开。 “嘿,你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多少?”情非得已,我只能不顾别人的鄙视,冲她大喊。 可惜的是,她似乎并无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又或者听到了却不予理会,一直飞快的往前走。我咬牙切齿对着那个不怎么养眼的女孩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岂料那个女孩刚好回过头,我立即心虚加掩饰对她报以一笑,后背嗖冷嗖冷的一片。 解决完生理需要出来,搜遍若大一个会场已难觅她的芳踪,不得不承认,我再次与她擦身而过。 第3章:新邻居一 生活总是不可预期,当你人困马乏信心尽失的时候,命运之神仍很不厚道给你带去灾难。相反当你气势高昂无坚不摧的时候,命运之神却深深匿藏起来,你永远揣摩不到它的运行轨迹,摸不透它的脾性,等到它再次降临你只能仓促应战,最后一败涂地……就像我和她之间的第一次搭讪一样。 自公司聚会过后,这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她”,似乎又再次从我生命中消失于无形,我尝试在公司内部展开明查暗访,想要获取关于她的一些蛛丝马迹,无奈公司面积太大、人员太广,并且绝大部分嘴脸都相对陌生,除去日常工作需要接触到的几个部门,对于一些比较陌生的地带,完全就无从下手,所以查访效果一直收之甚微,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当然啦,努力了或多或少会看到一些成果,至少我确定了她不属于我们公司的员工。 时间从不曾改变它前进的规律,改变的从来只是人的心境,事物、事态的样子。随着我出差五天返回,我家对面的单元已经住进了新的住客。我住在这个小区已经两个年头,对面单元一直处于空置状态,现在门前忽然间多出一张地毯,无疑标榜着住进了新的主人,而地毯上面的卡通印花图样显示,其中必定有女人。 开门、进屋,随手把身上的携带物品放下,还未完全关上门之前,我听到身后电梯到层的独特声响,并结合一个尖锐的女性惊叫的声音。出于见义勇为的伟大原则),和八卦的好奇心驱使之下,我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电梯间内竟然鱼贯滚出一堆水果,其中一只整体透红的苹果还一路滚至我的脚下。 如果此刻是月黑风高、滂沱大雨的深夜,我必定忍不住往灵异方面想,幸好只是入夜。 做为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助人为乐是必备素质之一,于是我捡起脚下的苹果,并一步步见一只捡一只,直到两颗脑袋轻微的碰撞到一块。 “哎唷……”我知道我碰到了别人,这正是别人发出的痛呼。 抚摸着撞痛的脑袋站起来,随即看到一张熟识的女性脸孔,天啊,竟然是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她。 “是你?”请别按正常的思维去理解这个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并不完全是我发出,而属于我们共同发出,我跟她。 “你在干嘛?”她的眼神告诉我,她非常惊讶。 “捡苹果。”其实我也非常惊讶,这简直是暗柳花明。 “我不问这个。” “那你问哪个?”我忽然想起什么,飞快补充道,“你呢,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大家都别说了。” “我住这。”她似乎屈服了,指了指我家对门的单元。 “我也住这。”我也指了指自家半虚的门户,可是不知那来的一阵怪风,呼一声吹过,我家的门就在注视之下突然关闭。我家门后左边有一个很精致的鞋柜,只要打开门我一般会把钥匙、包包之类的沉杂物品先放到鞋柜顶格的装饰玻璃上面,以减轻自己的负担,然后换鞋,当然啦,刚刚我也是按照这个习惯去操作的,只是换鞋前又走了出来,所以现在的结果是:我被关在了外面。 “怎么啦?”她疑惑的看着忽然间脸若苦瓜的我。 “我钥匙在里面。”哎,看来有必要改一下自己的日常习惯,比如,多配一套备用钥匙放别的地方。 她貌似产生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重新把一地的水果捡起,然后越过我的身边,打开她家大门,走了进去。 我还以为她会出于礼貌请我进去坐一下,但她进去以后立即把门关死,好象关慢一刻就要遭恶贼洗劫似的,问题我像恶贼吗? 点燃一根香烟,惬意的吸了几口,开始考虑今晚的去向以及住宿等问题。 现在已经万家灯火,开锁师傅应该下班了,要回家似乎只剩下两个方法,要么砸门,要么爬窗。前者嘛,成本过高,后者的危险性又极大,哎……都不是正确方法。可是,我今晚要怎么过呢?住朋友家?坦白说,我非常抗拒,打搅别人也不好。那么,住旅馆?这更没可能,我所有的证件都在包里,包括银两也在包里,而包则被锁在家内,我现在可谓身无分文、一穷二白,只剩半包香烟了…… 我用排除法否定了N种进门方法以后,决定上街碰碰运气,看看哪个开锁师傅还在辛勤劳动,但此时对面单元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她探出脑袋道:“你咋还没走?” “我要走的了……我家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没钥匙吗?” “那是一回事。” “要不……进我家坐坐?” “好啊好啊。”我飞快的回应道,美女相邀我岂能拒绝。 “好你个头啊,坏人。” “嘿,我……”算了,女人大多都蛮不讲理,尤其漂亮的女人。 “我现在打开门,你只有三秒钟机会,进不进随便你。”说完,她果然打开门,并开始数数,“一、二……” 第4章:新邻居二 “你一个人住?”我看到鞋架上只有一双可爱式拖鞋。 “随便坐。”她回避了我的问题,直接转进一个房子,应该是厨房,或者厕所。 果然是随便坐,偌大一个客厅只配备了一张沙发,而且还是单人哪种,兼且略显残旧,我甚至怀疑它能不能承受我身体的重量。反复权衡过,我最后选择了站立,虽然我的双腿已经超负荷工作了一天。可能是刚刚新搬进来的缘故,还来不及添置必须的家私,所以整个客厅显得十分单调,除了这张残旧的沙发之外,一台只有机体的饮水机、一台放在地上连插头都没插上的电视机、一只袋鼠系列的家庭垃圾桶、一张小圆桌,几乎就是所有的财产。 大概过了一分钟,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手上拿着一瓶可乐,递给我道:“请你喝的。” “请我喝?”我也不知道脑子内转些什么念头,接着又加了一句,“过期的吧?” “不喝拉倒。”你别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人那都是配合行动的发言,说完立即拿着可乐往回走。 “嘿,你怎么这样啊?”我其实挺口渴的。 “我怎样?” “出尔反尔。” “讨厌,你才出尔反尔,给,毒死你。” 几分钟以前我还天真的认为她请我喝可乐是基于传统礼貌,殊不知……哎,总而言之美女的情不容易领。 事情是这样的,我喝完一罐可乐,又在得到她的允许之下抽完一根香烟,她电话响了。 “帮下忙!”挂断电话,她对我说。 请注意,以上她说这句话用词的询问意味很淡,商量基本忽略不计,我怎么听都觉得喝她一罐可乐回头给她当牛当马使唤都是应该付出的代价。但我也说过了,我这人见义不一定就勇为,但美女相求,咱什么时候忍心拒绝过?可是,和她一起到了楼下,我就知道今天做了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 此刻,摆在我面前是一大堆已经卸下货车的家具,与各式杂物用品的一个大混合,而我发现,现场只有两名一脸疲惫的搬运工,算上我在内勉强只有两个半劳动力。虽说具备“电梯”,这种现代化设备的直接辅助,但我们居住的楼层却是十层,其过程有多恐怖或者不用我再多说。 所有家私各归其位,一应俱全供主人使用已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 我终于享受到坐沙发的待遇,我没发现原来坐上沙发也是一种奢侈到如此地步的要求,要爬高爬低劳苦一个半小时才能够实现,不过欣赏着自己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屋子内建立起来的劳动成果,心里的成就感又汹涌无比。只是,我始终想不通一个问题,现在上海地区的劳动力资源已去到如此溃乏的程度?非要大晚上送货上门?可惜我没有时间思考这种和我没多大关系的无聊问题,因为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劳动,我身上已经脱出一身汗线,现在极其不舒服、极其需要洗澡。另外,我还特别饥饿,如果可以洗个美澡,再来一大餐,必定幸福死了…… “要不,你去洗个澡。”看我趴在沙发上一副气老色衰的疲劳状,她说出一个令我兴奋的提议。 “好啊。”我立即从沙发蹦起来,因为按我刚刚的想法,洗完澡就能吃上大餐,反过来说要吃上大餐,就必须先洗澡。 “好你个头啊。”她白眼一翻,哼了一声。 “我头当然好。”我顺杆子爬。 “就是一脑子坏水。” “我坏那了我?没了解清楚之前就对我盖棺而论,凭什么啊?” “那你自己说,你算一个好人吗?”她看着我,露出坏坏的笑容。 “我当然……至少是个无害的人。”汗,我还真不敢确定自己算不算一个好人。 “犹豫了吧?犹豫是因为不确定,不确定是因为犹豫,犹豫就是坏。”这都什么逻辑?关系也太混乱了吧? “好男不与女斗。”我实在也无话可说了。 “又来了,都说你是坏人了,还好男呢!” 我哑巴! 她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转身进了房间。 到此,有没有察觉到我们之间的交流方式完成了质变?必须承认,劳动除了显示出朴素,有时候还能体现出友谊,我们这种友谊关系完全是从劳动里获得的。这个鬼精鬼精的女孩叫宁芝,脑袋特别灵活、反应特别快速,反正刚刚她对我和那两名搬运工指手画脚、发号施令那会尤其顺口。哎,我现在算彻底相信了,美貌是可以与智慧并存滴,只是几率较小。 有点无聊,我插好电视机打开,却发现并没有报装线路,所以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雪花、听见一片混乱的噪音。 “要明天才能看,笨蛋。”宁芝走了出来,并递给我一套衣服。 “这个?” “我以前男朋友的,便宜你啦。” “呸,我还不稀罕呢!” “不穿拉倒。”说完,宁芝想夺回我手中的衣服,被我巧妙躲开了。 “别想又出尔反尔。”我抱着衣服飞快跑进厕所。 洗完澡出来,宁芝已经弄好晚餐,虽然只是一个不咸不淡的泡面,但我吃的十分滋味,连汤底都喝个精光。 第5章:泡妞基金 哪怕我极度依恋宁芝家的“沙发”,但还是大清早离开了她家。 离开之后首先上街找了一位专业的开锁师傅把自家门打开,洗了个美澡,然后换过一套干净的衣服,想了想决定把宁芝借我的这套据她自己说属于她前男友的衣服打包好,顺手拿去干洗店。你别觉得我穷奢极侈而扔我香蕉皮,事实上我特别节俭,至少不会随便铺张浪费,最主要是让我给别的男人洗衣服,我感觉别扭,虽然这套衣服我昨晚穿过,但那属于另一回事,我穿是给他面子,洗则不给自己面子,你认为呢? “林大。”刚踏进公司大门,前台小姐便十分吃力的直呼我大名。 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的名字相当郁闷,但真需要花上吃奶劲才能喊出来吗?当然,我承认自己的大名并不那么具有美感,可这是爸妈分配的,而且在我还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婴儿阶段,我显然也是受害者。其实我有分析过老爸老妈为什么会给我分配这么一个名字,我认为当初老爸老妈可能想超生一女孩,然后取名叫“林小小”,一大一小多美满啊,至于后来为什么没超生,那就不得而知了。 “美美,有什么关照呢?”我给美美放了一个电眼,像平时一样调侃她道,“难道……想约会我?我可以考虑一下哦。” “呸,死臭美,我约会谁都不约会你。”美美眉毛一挑,直接否定。 “对,死臭美。” “你……” “你什么你,还没跟你掰扯呢,你刚刚说话也太伤人自尊了,我有那么不堪吗?” “就你那点儿低价自尊,放着也是贬值。”美美扶正了脖子上微歪的领结,改而正色道,“我这收到一封寄给你的邮件。” “自尊还分等级价格?邮件?什么邮件?” 美美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只包装精致的邮件包递给我。 “谢谢。”我拿过来准备拆开,却被美美一句话打断了。 “不切实际。” “嘿,你也太物质化了吧?越看越觉得你像一母狮子。” “啥意思?”美美疑惑。 “准备开大口啊。” “林大。”美美举起玉手,但发现办公桌相隔的距离并不足以支持她揍我,一副气急败坏加无奈的模样。 “哈哈,天助我也。”我得意起来。 “哼,本小姐不跟无耻之徒计较。”动粗不行,美美将行动退回到口舌之争。 “我无耻?得,要怎么谢才觉得我不无耻?” “你认为呢?”美美眨了眨眼睛,准备开条件。 “以身相许怎样?” “林大,……”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因为就在美美准备动用狮吼功和肮脏骂语之前,我已经先一步遁走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桌,拆开邮件,一种空前的喜悦立刻把我笼罩在其中。我设计的一款马桶居然在国外荣获数个奖项?没错,请充分相信你的眼睛以及判断力,我说的正是马桶,每个家庭至少都会具备一个,用以辅助排泄哪种。 我读的专业是建筑设计,步入社会以后我却放弃了进入这个在那时看来属于吃香喝辣的范围的圈子,因为每逢应聘,或者初聘成功被用人单位进一步考察专业知识的时候,他们大多会问我会不会设计公厕、垃圾站什么的。我不知道和我读相同专业的兄弟们应聘时是否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反正我个人已经厌恶了这种被人戏弄的获职方式,所以最后不得不加入非对口专业的就业大军之中,直到现在。 前一阵子,无意之中在网上游览到一则马桶设计的信息,奔着丰厚的奖金,还有内心不断怂恿我的魔鬼声音,我重执荒废了好几年的专业知识,随意按照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维,用一星期时间设计出十多款马桶,然后将各个款式的好处与亮点集中到一起,从而完成了一个超级无耻的马桶。真的难以想象,这么无耻的一项创作居然能在国外获奖,难不成相关的评委会成员都是一帮无耻之徒? 拿着一张一千美元的奖金支票,我的心情一度波动至下班仍难以平复。考虑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在想要不要找一些朋友出来进行一番公布和庆祝?或者对此只字不提,当这笔奖金是意外之财存进银行作为未来的泡妞基金?思虑再三,我最终选择了后者,直接回家,至于回家干嘛?废话,当然是吃方便面。 第6章:栽跟斗 走至美丽的小区舍道,看见一老男人与一小女人在大声争执、拉扯。本着八卦,我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同时用一种鄙夷的目光去审视这个老男人。老牛吃嫩草吃过也就算了,还无休止的纠缠,耽误人家女孩的青春,简直罪大恶极……冷汗,我的思维竟然飘到这方面去了…… 慢慢的走近,我吃了一惊,小女人居然就是宁芝。 “放手。”宁芝左臂被老男人捉住,即便她已经很努力,但仍然甩不掉。 “你跟我回去一躺。”老男人用强硬,不容抗议的口吻道。 “到底放不放?” “说什么也不放,今儿你必须跟我回去一躺。”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回,不回不回不回,你再不放手我喊非礼。” 老男人愣了一下,似乎十分吃惊宁芝说出的威胁内容。 “非……”刚喊出一个字,宁芝看见了已经距离很近的我,并向我传递求助的眼神。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人家都已经拒绝你了,你还不滚,留下吃饭啊你?”我嘴里谩骂,手下却不迟疑,趁老男人一愣神之际用力推开他,把宁芝拉过来护在自己身后。 我以为老男人会因为我的从天而降突发心虚,继而灰溜溜的离开,从此断绝老牛吃嫩草的邪念,可是必须承认,我对现场的环境做出了一个过于理想化的判断,而完全没料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老男人居然如此的不要脸,在理亏的情形下还胆敢出手反击,所以结果是他回推我一把没给我造成效率性伤害,却直接把痛苦转嫁到我身后的宁芝身上。 宁芝一声痛哼,捂住鼻子蹲了下去,同时她捂住鼻子的指缝渗出鲜红的鲜血。 “小芝。”老男人脸上一副关切的表情,还企图奔向宁芝。 真是岂有此理,这种情形恐怕佛祖都带脾气,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轻易让这狗日的得逞了,随即一个大擒拿手瞧他猛抓过去,心里想着一但擒拿不住就直接给他一个黑虎掏心,或者撩阴腿…… “哎呀。”别胡思乱想,这并非老男人的惨叫,反而是我自己的惨叫,原因是我被反擒拿了,这狗日的老兔崽子居然是个练家子。哎,想不到我这么有绅士风度的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头一遭跟人动手就载一大跟斗,真丢人。 半个小时以后,一位两只鼻孔都堵住纸团的美女很细心在为一个蛮帅的帅哥擦药酒。 “笨蛋,谁让你跟我爸动手哇?”宁芝一边给我擦药酒,一边不依不饶道。 “大小姐,你俩长相哪叫一个南辕北辙、水火不容,谁知道他是你爸啊?况且哪种情况下够时间犹豫那么许多吗?你现在居然还怪我,我这几下算是白挨了,哎唷,真疼。”在我吃了无数个暗亏,脸上肿起一块、肚皮被揣一大脚仍坚韧不屈爬起来准备和老男人决一死战之时,宁芝一句话就把我的战意彻底给泼灭了,她当时说:林大,我爸是散打教练。 “真贫,痛死你活该。”看我痛得脸都扭曲了,宁芝又不忍道,“真的很痛吗?” “废话,让你爸揣你两脚试试痛不痛。” “讨厌,谁叫你那么冲动。” “我冲动?我暴力狂啊喜欢动手动脚?要不为了保护你,我会吃这哑巴亏?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修理过呢,嘿,我正式的警告你,这件事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是绝对,懂不?否则我……”看宁芝狠狠的点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也没有警告下去的必要了,搔搔脑袋转而道,“当然啦,我承认自己对当时的现场环境判断错误,以至口角之争最终演变成兵刃相见,但我的行为还是很值得嘉奖……” “嘉奖?你打架还嘉奖?有病啊你?”宁芝眼睛一瞪,气煞了。 “错,请具体的描述整件事的过程,我是为你出头而打架,不是胡乱打架。” “还不一样打架,有实质区别吗?” “当然,我打个比方吧,比如你家人三更半夜得了急病,你急需……” “你什么比喻哇,你家人才三更半夜得急病呢,无聊。”宁芝立刻对我刚刚描述了开头部分的比方表示出严重抗议,而我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这就对了嘛,你心里依然关心你的家人,虽然我不清楚你跟你家里,或者你爸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他始终是你最亲的亲人,如果可以,尽量和平的解决问题,大家坐一块开门见山说清楚,把烦恼一次性断绝总比每天牵肠挂肚来的塌实。”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些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埋下了恶果。” “埋下恶果?” “有机会我会对你说,但现在我不想提,行吗?”宁芝用一种乞求的口吻提出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第7章:邀请 在宁芝家陪她吃了个蛋炒饭,再陪她沉浸了一会特脑残的肥皂剧,才获准特赦打发回家。 回到自己家里,我立刻把身上多余的武装通通解除掉,拿来镜子一处处检查自己的暗伤。 真乃大大的悲剧啊,青一块、紫一块。 宁芝她爸下手也忒狠了点,幸亏明天周末,否则我这鼻青脸肿回到公司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大概也解释不清楚,按我们公司那种变态的八卦传播速度,说不准一小时之内就能生出好几个不同版本,到时候不单影响我上班的心情,还直接毁灭我辛辛苦苦建立的美好形象。 我特别爱睡懒觉,打小起就爱,在家的时候老妈没少为此教训我,但离开家以后我更爱另一种现代化娱乐——玩网络游戏,所以你不难想象,为什么大清早我便满腔热情的坐在电脑桌前。我不知道一个将近二十七岁的“老男孩”依旧还沉迷于网络游戏是否会遭到家长以及社会的各种遣责,但我想告诉你:我有正当职业,并且沉迷的程度不深。 在某一些特别的时刻,只要是个人都会动一些傻念头、干一些傻事,比如此刻的我。明明相隔两道门、明明知道从我所处的角度不可能看到住在对面单元的宁芝,可我仍然左顾右盼不停往大门那边瞟,就连以往极度讨厌在周末响起的敲门声音此刻亦十分期待,甚至比期待我银行户头里的数字多上一串零还要积极,而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侥幸的盼到了…… “有事?”在敲门声音第二遍响起之前,我开了门。 “你意思是没事就不能找你?”宁芝笑了笑,还拿手碰了碰我脸上的伤口,然后一脸关切。 “当然不是,在任何时候我家都欢迎你的位临指导。”我厚颜无耻道。 “讨厌。”宁芝挤进我屋里,突然眼睛一睁亮,“想不到收拾还蛮干净!” “那是,我一向贯彻辛勤劳动的宗旨,况且脏兮兮的看上去多不舒服啊!”别看我说的滴水不漏,其实我特别心虚,因为目前这种干净是我昨晚顶着满身伤痛完成的,我昨晚忽然间生出一个强烈预感,觉得宁芝今天会敲我家门,咱不能给美女留下任何邋遢的印象不是? “我电脑坏了。”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宁芝忽然道。 “啊?”晕,原来找我修电脑。 “我说我电脑坏了,睡醒没啊你?” “嘿,我这人除了有一样东西最厉害之外,剩下就修电脑了,走,看看去。” “好哇。”刚走出大门半步,宁芝又转过身来,“你记得带钥匙哇,我家的沙发可没打算再招待一坏人。” 我后背在冒冷汗,她不说我还真忘了。 我不清楚宁芝是否在为我什么什么她而大造机会,帮她修理完电脑,她便以感谢我这两天帮她不少忙为由邀请我到外面共进午餐。虽然我大多数都是越帮越忙,但这并不影响我接受她的邀请。可问题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往往极容易横生枝节,出现一些破坏性因素,就在我们刚要进入小区附近一家装横精致的餐厅时,一个意外之音从天而降。 第8章:像流氓 “宁芝。” 此刻,距离我十步之遥,一位衣着打扮超级性感,同时美丽程度足以对我造成一级杀伤力的女孩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尖叫。她尖叫的一刹那,我发现她的嘴唇比宁芝的嘴唇更为性感,除了眼睛不具备宁芝的灵动和明亮,各方面外在气质基本与宁芝平分秋色,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混然天成。 “陆璐。”宁芝表现同样异常的激动,恨不得用飘的速度飘过去。 “啊……”两位美女同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当街当巷来了个熊抱。 “这位……帅哥是?”被宁芝称为陆璐的美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同时询问宁芝。 “我的邻居,林大。” “邻居?”陆璐用怪怪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确实是邻居。” “喔!”陆璐明显不相信宁芝的单方面说法,于是脸带笑意,又略有深意的瞟了我一眼。 进入餐厅、上了茶水、点了菜式,我仍旧在心里大钻牛角尖,为什么陆璐明显不相信我和宁芝之间是一种单纯的邻居关系,宁芝却也不进一步解释清楚呢?难道怕越描越黑?或者宁芝自己首先就不认为我们是纯粹的邻居关系?但这个关系是出自她自己的定义,不是产生矛盾了吗?莫非她也对我有点什么什么意思?乐得陆璐误会,嘿嘿,我真聪明,一定是这样。 我脑细胞真够活跃的,别人什么都没干,我自己就先想一大堆…… “嘿,林大你笑啥哇?”可能我在想某些事情的时候想的过于入迷,指不定嘴角还泛起了不怎么正派的微笑,从而引至宁芝拿手在我眼前晃悠。 “啊,我有笑吗?”汗,不会被识穿吧? “你怎么啦?不舒服?”宁芝的一脸关切,令我无比惭愧。 “我看像,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我觉得更像一流氓。”陆璐搭话道,还出口伤人。 “我怎么又变流氓啦?” “又?哦,原来你流氓过,失敬了。”陆璐对我抱抱拳,吃吃地偷笑。 考虑到解释形同掩饰的问题,我选择沉默。 过了一会儿,宁芝忽然挨近陆璐交头接耳小声唧咕了一番,陆璐随即被宁芝逗的花枝乱颤。 “真笨的可以!”这是陆璐笑完之后的评语,是对着我说的。 “小宁芝,你也太不讲道义了吧?明明答应了要保守秘密,才转个身就把我卖了出去,欺负我善良啊你?告诉你,我可是你口中的坏人,陆璐口中的流氓,一大恶人,恶人你懂不?你得诚恳的给我道个歉,没准大爷我一高兴就放你一马。”趁陆璐接电话离开几步,我趁机对宁芝进行兴师问罪。 “就你那坏脑子爱瞎想。” “什么爱瞎想,你敢做就要敢当。”都那么明显了还说我瞎想,恶人先告状描绘的大概就她这类型。 “本小姐一向重守承诺,你爱信不信。”嘿,说的还挺诚恳。 “那你对陆璐说什么了?” “我说……”宁芝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对我勾了勾手指,“我干嘛要告诉你?” 第9章:失业 我和我们部门经理一直心存间隔,表面看似和睦,暗地里谁都想对方死,至于结怨之初,则要追索到一年前! 我在现今的公司一共服务了三个年头,经历了公司的动荡,也经历了公司的崛起。动荡期发生在我刚进公司没几个月,动荡程度空前巨大,我所在的市场部一渡只剩下我一人孤军奋战,幸好动荡期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导致公司半瘫痪了一个半月。公司恢复元气之后立刻进行了内部大改革,作为市场部唯一一名坚持到最后的幸存者,我顺理成章得到公司高层的认可,扶摇直上升为部门一把手,事实上我在新职位上也干的如鱼得水,虽然拿着不菲的薪水,但绝对付出与获取成正比。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大老板一年之前退了股,高层重新洗牌以后,我的好日子也走到了尽头。 新老板是一个疑心特重的人,喜欢大搞裙带关系,久而久之几乎每个重要的部门都有其亲信在任职。尤其我所在的市场部,虽然没有直接降低我的职位和薪水,但却给我安排了一名上司。据说是老板的远房表弟,这混蛋要能力无能力、要经验无经验,就知道给我的工作开小坑,在背后搞一些卑鄙无耻的小动作,我甚至怀疑压制我便是他最主要的工作内容。 像许多每天都在上演的烂故事一样,与上司做斗争的我最后下场是被发配边疆。上面一纸调令下来,不经我本人同意便把我发配到镇江的分公司,职位是——市场部经理。从表面的数据上理解,我好象又高升了一级,但实则明升暗降,因为分公司的规模与总公司之间存在鸿沟般的差距,所谓的市场部其实只有一个兵。 我在上海已经扎根多年,忽然要离开,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再奋斗,我认为等同于重新开始,或者直接说退步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慎重考虑,给上面递辞呈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反正发配也只是一个明幌子,最终目的是逼我辞职,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上午递的辞呈,下午已经批了下来,如此高效率真让人无语,对这家公司最后一丝的眷恋忽然间也被粉碎的荡然无存…… 抱着一小箱私人物品,在保安哥哥的严密监视之下我步出了公司的大门。 回顾起来,3年的光景稍纵即逝,一幕幕仿佛梦幻般掠过,就此,我失业了。虽然很早之前已经预计到会是今天这个结果,但这个结果真正到来的一刹那,我却不能完全敞开心扉的接受。我辞职是不是太草率了?哎,管它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能力遍地都是好工作。 在我最为失意的时候,我去了秦夜的网吧,登入游戏见人便杀,直到我的名字变成红色,被迫下线。 “林大,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秦夜一直隐忍到我退出游戏,才开口问。 “没有。” “没有你到处杀人?” “就是因为没有才到处杀人,否则有个屁力气杀人。” “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干嘛啦?”秦夜准备伸手探我额头,“要不要带你看看精神科?” “滚,你爱看看个够,老子没病。” “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和说法吧?” “失业了。” “失业?”秦夜一副看白痴的神情,“你就为这个一蹶不振?” “谁一蹶不振了?”我翻白眼。 “咱不争论这个,反正你工作包我身上了,到我这当名高级的厕所工,随时可以上岗……哎呀,干嘛掐我……” 和秦夜一起吃了一顿颇为丰富的晚餐,他开车送我回小区。 今天的夜晚显得异常宁静和压抑,月明星稀、阴霾满布,我独自走在小区的小道上,轻风吹过,冰凉冰凉的感觉…… “小子,能谈谈吗?”楼角里忽然涌出一黑影,把我吓一大跳。 “宁……叔叔?”我看清楚了,是宁芝她爸,前一阵子刚刚狠扁我一顿的老男人。 “我不姓宁!”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思索,莫非宁芝随她妈性? “找个地方谈谈。”宁芝她爸以命令式的口吻道,听在我耳里感觉带刺一样,凭啥这语气啊? 来到小区风景湖的湖边,宁芝她爸给我递了一根香烟,他自己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直奔主题道:“跟我女儿什么关系?” “她怎么说?”我以不变应万变。 “老实回答问题,别给我钻空子以图蒙混过关。”宁芝她爸加重了说话的力度。 “邻居、朋友。”充分考虑到这个老男人的非常“手段”之后,我决定如实的交代。 第10章:拒绝 确认我并无撒谎隐瞒,宁芝她爸缓缓开口道:“可以帮忙吗?” 帮忙?我脑子蒙的一下。 按照标准的肥皂剧的剧情发展,此时宁芝她爸定会对我进行一番残酷的严刑拷问,家庭、事业、背景,指不定还涉及到祖上三代那个时候。再然后严重警告我一翻,让我彻底远离他的女儿,再说上一句“别想赖蛤蟆吃天鹅肉”之类的狠话,或者把我培养成间谍,好随时随地向他报告宁芝的日常行踪与动向,我实在想不到他是求我帮忙而来,虽然他的态度与求之间存在一定差距,但本质是一样的。 “不愿意?”看我不说话,宁芝她爸进一步追问。 “倒也不是,主要看什么事情。”我敷衍着回答。 “小芝离家出走已经两个多月了。” “啊?”心里猜到了一点,但我还是觉得惊讶。 “主要因为她妈,当然我也负有一定责任,或许我们不应该逼她,但做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家孩子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首先小芝就不太理解父母的苦衷,试问父母会害自己家孩子吗?尽管我们用的方式在孩子看来过于主观,但我们有自己的理由,父母的责任就是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去告戒孩子,让她们尽量避免走进弯路……” “叔叔,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我开始理解宁芝为何离家出走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有一世交,小芝与那家的孩子可谓青梅竹马,我们两家都觉得他们俩能凑成一对,所以在他们十岁就定下了娃娃亲。后来我们搬家了,他们俩小无猜的一对也失去了联络,直到适合婚嫁的年龄,他们才又碰到一块,可小芝却坚持不嫁,其实以男家的身家背景我们做父母的真想不明白小芝有何反对的理由,少奋斗十年不好吗?难道非要嫁个穷小子才觉得紧抓了自己的终身幸福?真幼稚,缺少物质的支持有可能幸福吗?年少气盛父母能够理解,但是……” 通过宁芝她爸的叙述,我逐渐理清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大致就是宁芝的父母在宁芝十岁的时候给她定下了一门娃娃亲,等到宁芝长成待嫁姑娘,她父母俩人一个合计,打算把宁芝嫁出去,宁芝她妈甚至不经宁芝同意便擅做主张神不知鬼不觉把男方的礼金塞进腰包。宁芝知道后对这种现代式的一手包办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母女俩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最后谈判破裂,到了无可解决的程度,于是宁芝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可以帮忙劝劝小芝吗?”宁芝她爸期待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恐怕帮不到忙!”知道整件事的经过,我也对宁芝父母的为人有了一个判断。矛盾的是,我却也能够理解他们作为父母的心态,不过理解归理解,要我帮忙规劝宁芝绝无可能,首先宁芝不一定接受我的规劝,其次我必须考虑一下自己的私心。最主要的一点,我认为幸福属于至高无上的自主,没有人可以替你决定,包括父母。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一个孩子,一方面我能理解你们作为父母的苦衷,但我同样理解宁芝。” “既然你能理解……” “叔叔,幸或不幸得宁芝自己说了算,父母的经验代替不了孩子的感受,孩子心里真正需要什么、真正向往什么,只有他们知道,即便最终他们为此瞌到头破血流在她们心里也在所不惜,那怕这种幸福不被社会认同,他们依旧无怨无悔。”在宁芝她爸想灭口的目光之中,我举步离开了湖边。 “宁芝,昨晚你爸找我了。”第二天早上,我对正坐在我家沙发上看杂志的宁芝说。 “哦。”宁芝眼皮都没抬,继续关注她手中的杂志。 “你,没事要问我?”这太平静了吧?完全不符合女人的天性,更不符合传统八卦的原则。 “来来去去还不哪几样,有必要问吗?” “你就那么确定你爸跟我说了些什么?” “给你灌输他对幸福的概念,利用你替他用他那些废话来撼动我,好让我按照他设定的无耻的方式生活,对吗?” “基本一致。” “好,你现在可以开始了,我已经充分准备好。”宁芝放下手中的杂志,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 “我拒绝他了。” 宁芝举起一个胜利手势,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你是第一个能够拒绝我爸的人。” “你这是夸我?” “对,我的哪些好朋友、好同学,被我爸灌输以后都坚定不了自己的立场,绝大部分跑来劝我,即便不跑来劝我也不敢当面让我爸吃闭门羹,他们明知道我爸那些理念是错误的、不适合时代潮流的,可仍然为我爸所利用,愚蠢。其实我最最厌烦别人拿这些事劝我,他们都搞不清状况……,总之我家特复杂,复杂到难以形容,我所谓的父母也非想象中的纯粹为我好。” 我一额的冷汗,幸亏没被宁芝她爸成功利用,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宁芝所厌恶。隐隐的,从宁芝话里可以听出一点弦外之音,她与她家的问题确实不是一般人眼中看似的简单,而根据这个原则,宁芝她爸极有可能对我撒谎了,至少也隐瞒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