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2年，我迎来了人生中最苦逼的一个夏天。据说那一年夏天是我所在的城市最热的一个夏天，也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一个就业季。 我和同学们闹哄哄的将头顶上的学士帽高高地抛在空中，哄笑着看着帽子重重地跌落。 这像是一种仪式，更像是挣脱束缚冲出象牙塔的一种宣泄。 大家异常兴奋，大喊着毕业万岁，接着拥抱，认识的不认识的抱做一团，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这些短暂的疯狂并没有给我带来解脱，此刻我的心跟着那些学士帽一起坠落在地，被摔得四分五裂，痛苦不堪。 因为在走出校门的最后那一刻，我仍旧没有找到工作…… 我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山村，父母靠着一亩三分贫瘠的土地将我们兄妹三人养大，而第一个走出大山的我显然成了全家所有人的希望。 当我怀揣着所有人的期盼，鲤鱼跳龙门似的挤进了这个硕大的都市之中，经过四年的寒窗苦读，觉得自己具备了做龙所有的潜质的时候，现实才让我猛然间发现，原来这个大都市里的龙要比我们那里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鲤鱼外加数不清的鲤鱼籽都要多得多。 就算我是龙，也是一个没背景，没身家，没金钱只是怀揣着一个二类学校本科毕业证的最没本事的土龙而已。 我带着我的简历在这个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奔走了整整两个月，所有的公司就像是串通一气似的，每一个面试官的口径都一致。他们说把简历放在这吧，回去等通知。 这一等就是几个月。我的简历犹如石沉大海再无音信。而我的破手机除了女友王萌萌给我打电话之外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同学们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机会伤感，大家拉着我，茄子地瓜的大喊一通，摆出自认为最性感撩人的姿势在相机的镜头中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结点，接着大家三五成群的跑去学校附近的小餐馆为了纪念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猛灌猫尿。 那一晚，大家喝得都有点高，有的人用筷子猛敲着桌子，有的人高高的举着啤酒瓶子，有的人甚至光着膀子站在了凳子上，可大家的话题几乎一致，那就是我们在象牙塔中五彩斑斓却一接触到现实就萎缩了的狗屁梦想。 不知道谁他妈的说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这样一句屁话，虽然是屁话，我却佩服说这话的小子，他妈的说得太对了，如果我的理想曾经是丰满的话，而如今却被现实摧残得已经变成了骨头渣子。 那一晚我喝了很多，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趴在桌子底下大哭，谁都劝不住我。后来我是被我最好的哥们大熊拖着回到了我和王萌萌租住的不到15平米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散发着霉味，让人作呕。而我却在让人作呕的气味中跟我最好的哥们吹着牛B。 “大熊，你相信么，总有一天，我会给王萌萌买个超大的房子，上下层的那种耗死。” 酒壮怂人胆，的确是句真理，我连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的穷逼，竟然许下这样的豪言壮语。 好在大熊并不介意，他把我像死猪一样丢在床上便转身而去。 那一晚王萌萌比我回来得还晚，她也喝了酒，并且跟我一样醉醺醺的。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醉眼朦胧中王萌萌显得特别的妩媚动人。 “老婆。我爱你。” 我伸手，拉住王萌萌的小手，觉得她是全天下最美的仙女。 因为只有她愿意跟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在一起。 只是今天王萌萌却没有跟每一次一样，也说上一句我爱你。 她只是冲我微微一笑，妩媚动人，而我却傻逼到没有看出她的眼中早已晕染了预谋已久决绝的分离。 我们紧紧地拥抱，热烈的亲吻，在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疯狂的做着成年男女在床上都会做的事。 战斗很激烈，小床吱吱呀呀地跟着王萌萌一起叫唤，不堪重负。 “听说今晚的同学聚会你哭了？” “听他们胡说。”这话很让人泄气。            “不就是为了工作的事吗？别着急，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泰和集团的前台文秘，试用期底薪三千五，转正后伍仟五，还有奖金。暂时我养你。”王萌萌说这话的时候及其具有女汉子的风采，她就像是个大姐头，而我就像是她胯下的马仔。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我变成了一只被拨光了毛的鸭子，烘烤得香气四溢地端上了全聚德的餐桌，任凭王萌萌鱼肉。 我他妈的真没用，如果就连这点事都无法满足她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格将她留在我身边？ 我又哆嗦了一下，一抹莫名的恐惧升上心头，瞬间弥漫至全身。 第二章 我在步步高商场的门外足足转了三十分钟，当商场门口那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将眼光高度警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 “老板，您这招人儿不？”太多的拒绝让我心虚，这样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商场电脑维修点竟然也会让我这个曾经有过伟大梦想的人觉得紧张。我夹杂着东北味的北京话听起来有点可笑。 而这一次我似乎遇到了好人。 “是啊，你来应聘吗？”老板是个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微胖，秃顶一口纯正的京片子。 “嗯。”我点点头，“我大学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的专业是计算机，上学的时候我承包了我们班所有女生的电脑维修。”    我带点冷幽默的话让老板笑了起来，也许是我的诚恳打动了他，他随便翻了一下我的简历就当场同意要我了。 那一刻我兴奋至极，真想扑上去在他那闪亮的脑门上狠狠地亲一口，以表示我心中的狂喜和感激。当然，我克制住了，只是非常恭敬地给老板鞠了三个躬，说了好几声谢谢。                     虽然每个月的工资除去房租生活费之外所剩无几，但我却还是兴奋异常，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除了晚上在王萌萌的山峰和幽谷消耗的热情之外，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工作上。 日子波澜不惊的如水般滑过，虽然平淡无奇，我却也甘之若饴。 这天当我撅着屁股埋头清理柜台下的垃圾时，突然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请问你们可以上门服务么？” 这声音真的很好听，甜糯却不腻。只是因为一个声音，我的心就猛地紧缩在了一起。 我抬起了头，当看到那声音主人的时候我更是愣住了。 要不是因为仰视，我想我的口水会流下来。慌忙把口水吸回去我才敢站直身，我想当时我的样子一定二B极了。 把对面的美女都给逗笑了。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美，只能说那微微的一笑彷佛是春风一般让玉渊潭的桃花一瞬间都绽开了。 所有的桃花都比不上她的美，那得美是那样的自然纯粹。美的毫无公害，美的让人心碎。 我的脸竟然为了她的笑滚烫了起来。  “我的电脑坏了，可是我又不方便拿过来，能不能麻烦你上门帮忙维修一下。”那声音好听极了，仿佛是黄莺在清晨枝头上的歌唱。 “对不起，我们不提供上门服务。”我是个老实人，自然实话实说。 不过拒绝这样的美女自然不是我这种帅哥应该做的事。 “不过下班后我可以私人过去帮你看看。”在美女还未将失望完全表露出来的时候我又给了她一个希望。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下班？”果然美女露出了惊喜的笑。 “还有半个小时。” “好，那我等你。”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是王萌萌也不曾，这句话似是承诺，让我忽然眩晕了起来。 我知道作为一个又女朋友的人我不该这样，但是我却还是无法控制我自己。 欣赏美是人的本能，再说了，我只是纯欣赏而已，并没有对不起王萌萌。 直至坐上美女火红色的宝马X5，直至到了她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我仍旧未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我可以发誓，就算我何一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淫贼恶棍，这样的美女是任何男人意淫的对象，当然我也不例外。但是我只是对她意淫，其他的绝无半点想法，因为我有了王萌萌，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曾将发过誓要跟她一起天荒地老。咱是纯爷们，还是杠杠的，所以我不能说话不算数。 那晚我用尽全部正能量抵制着身边美女不住发射的致命诱惑，以最快的速度将她的电脑修理好，然后像躲鬼似的逃离了她的独栋别墅，慌乱中连维修费都忘了要。 我那天真的挺狼狈的，还为了第一笔外快没有到手有些可惜。 不过我很快就将这件事给忘了，虽然那个美女在我的生命长河中的确掀起过浪花，但是却只是一瞬，而我喜欢的生活方式却是细水长流。 我以为我跟她之间的短暂接触就此结束了，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大早那位美女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笑盈盈地递上一张老人头，“帅哥，昨天的维修费你忘了拿。” 我的心因为她的笑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哦，走得急忘了拿。”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找回五十块钱给她。 “谢谢你了！”美女甜甜的笑着，留下一室的清香转身而去。 看着她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的心一阵失落，有些后悔刚才为啥不多跟她说几句话。                                     这时同事阿成突然凑过来撞了一下我的胳膊，一脸奸笑。“小子，发啥呆呢？是不是看上那妞了？” “你瞎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客户。” 我白了阿成一眼，坐下来干活，不再理他。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阿成这个人，不仅仅因为他总是仗着老员工的身份排挤我，还有他那喜欢吃女客户豆腐的不良嗜好。                          “最好是客户！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女人可是不能碰的。” 阿成一脸神秘兮兮。他的表情让我很讨厌，但是我却对他的话产生了好奇。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吗？她是被人包养的二奶，据说包养她的人是个港商，还有黑道背景，她男人要是想弄死你分分钟的事，杀你就跟拍死一只苍蝇一样容易。你小子如果想泡她，先立好遗嘱吧！” 我怔住了，咔嚓一声，脑海里仿佛炸了个响雷。 难怪她开那样的好车，难怪她住那样的豪宅。难怪……我用力摇摇头，将她重重地甩出我的脑海，这种为了钱出卖肉体的女人是最让我看不起的。“二奶”这两个字彻底将那美女的完美形象在我的心里摧毁。 还是我的萌萌好，我这么穷，她也愿意和我挤在一个破地下室里的小床上恩爱。 “飞，我们分手吧！”到最后的时候，她脸上挂着还未消散的汗珠，平静的说道。 第3章 第三章让我们狠狠的报复女人吧 “你说啥？”那一刻我有点蒙，我怔怔地看着王萌萌，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哪有人刚做完爱就说分手的？ 难道这是最近情侣间为了提高激情采用的流行语吗？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你听不懂吗？”王萌萌抬起头，刚才还满是热情的目光变成了两道寒冰，将我的心彻底地粉碎，就算我再傻B我也听懂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白头偕老吗？” 王萌萌从我身上下来，一脸的不耐烦，扯了几张纸巾整理下自己，波澜不惊的穿起了衣服。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这种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希望的日子。” “谁说没有希望，谁跟你说没有希望，我现在不是正在努力吗？” 谁他妈的原意一辈子住地下室，我又不是老鼠，难道我不想住进花园洋房？ 我恼了，却无计可施，只能用愤怒回击王萌萌对我的蔑视。 然而这无用的一切在王萌萌眼中更是变成了笑柄。 “努力？何一飞，你除了跟我乱吼之外你还有什么本事？ 对不起！我不等了，也不能再等了。人的一辈子原本就不长，我不愿意消耗在这种无谓的等待之中。 还有，已经有人给我好日子过了。”王萌萌穿好衣服就下了地，拿起墙角的皮箱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我像只呆鹅般坐在床上看着她的举动，这一刻我明白了，她果然是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真切切的要离开我了。 临出门的时候，王萌萌最后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没有一丝留恋，然后她丢下一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就摔门而去。 我犹如困兽般嘶吼了一声，抓起床头柜上我和王萌萌的合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相框四分五裂，就像我那颗破碎的心再难愈合。 除了相框之外我没在摔别的东西，因为摔坏了我没有多余的钱，我买不起。 贫穷真的让人变得渺小悲催，就连任性一次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我还是想要喝酒，想把自己灌醉，因为只有醉了之后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疼。 王萌萌不仅是我的女朋友，她还是我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梦想，她的一句分手，将我的梦想生生的给扯碎了。 但是此刻的我没有多余的钱喝酒，我只能去找我最好的朋友大熊，也许我可以从他那蹭点酒喝，也可以跟他吐槽一下我现在的悲惨境地。 大熊家离我的地下室并不远，他住的是一个大院，院子里有三排一整溜的平房。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鸽子笼。 每个鸽子笼也就五六平方米的大小。里面几乎都住着一对男女，狭小的空间里囚禁着他们的梦想还有爱情。 我站在大熊出租房门前，屋内传来大熊的冲刺声还有他女朋友的呻吟声。 大熊的女朋友燕子跟大熊一样来自河北农村，两人的家境都不算富裕。为了供大熊上大学，燕子早早步入社会，因为工作繁忙，一周才能跟大熊团聚一次。 这个时候我其实不该打断他们，但是我的心实在是太痛了，无处发泄。 我还是伸出右手，砰砰砰的敲击着大熊的房门。为了防止大熊的小朋友受到惊吓一蹶不振，我特意边敲边喊话：“大熊，老子失恋了，你要还是朋友的话就出来陪陪我。” 我已经尽力克制住自己了，但是我出来的声音还是带着哭声。 “能不能不闹，我女朋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失恋算个屁大的事。你先回家，等我完事去找你。” 我是男人，自然很了解男人，我知道大熊不尽兴是不会又多余的精力去找我的。 此刻对他来说，能够满足憋闷了一个星期的私欲才是天大的事。 我无计可施，却又无处可去，只能按照大熊的说法又回折了回去。 我暂时还不想回我租住的地下室，那里有我和王萌萌太多的回忆，那里到处是她的身影，我受不了这个刺激。 虽说我租住的房子是个地下室，但是地面上的生活还是无比精彩的。 我坐在凉亭的一角，看着小区里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听着劲爆的音乐，看着那群老太太满满的活力突然觉得我的事不过就是个屁。 不就是失恋么，多大点的破事，睡醒一觉，明天老子又满血复活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从凉亭的椅子上站起来，刚要准备回我的出租屋，身后一只大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是大熊，他手里提溜着一瓶酒，一袋下酒菜，还有一张碟片。 “走，回家，哥们帮你排解排解。” 酒是二锅头，下酒菜是油炸花生米。碟片里的内容是一路向西。 我和大熊大口喝酒，大把吃着花生米，看着碟片里的劲爆内容，用尽全力把持着，才勉强不让小腹处的热情蓬勃而出。 大熊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哥们，要不咱们也找个小姐打一炮去吧。” “你疯了，你不是有女朋友么。” 关于小姐这件事我也只是YY而已。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学生，怎么能够干出那么龌龊的事。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和燕子那方面不太和谐，她总是一副很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不刚一完事，她就走了，那么破大点的公司，怎么就那么忙呢。” 大熊那方面很强悍，加上一周才能跟燕子团聚一次，欲求不满的确让他无比苦逼。 “我没钱去。”说实话，我心动了，那件事对我来说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我请你。” “你哪来的钱？” “燕子刚给我的两千，她说我要去面试找工作，要我买套体面的衣服。哥们够义气吧，你不是失恋了么，那咱们就去报复女人吧。狠狠的报复。” “大熊，你会遭报应的。”我给了大熊一拳，大熊还了我一记。 “就让我醉死在温柔乡里吧。” 我和大熊嘻嘻哈哈，勾肩搭背，朝着目的地进发。 第四章报应来得太快了 大熊找的地儿在一个很偏僻的巷子里。巷子的尽头有一处很旧的五层小楼，斑驳的楼体上爬满了爬墙虎。 一看这楼就有些年头，从外观上看着有点阴森恐怖。 “就这里？”我心里有点没底，指着那栋破楼问大熊，生怕里面的妞会是小倩或者是黑山老妖什么的。 “放心，熟人介绍，不会有错的。这里的妞便宜又正点。” 大熊看着熟门熟路，我放了心，跟在他屁股后头上了楼。我们去的地方在顶楼。 走过不算长的昏黄楼道，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旅店二字。有个破烂的桌子算是前台，前台下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她带着老花镜一脸的凶相：“住宿？不巧，今天客房满了。” “大姐，我们是眼镜介绍来的。”大熊说。 那中年妇女抬起头，看了大熊和我一眼。 “眼镜，哪个眼镜。” “喏，就这个眼镜，我有他名片。”大熊扯出一张名片给了那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接过名片仔细查验。 看了好一会才把名片递给大熊，接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本册子丢给了我们。 “你们看着选吧。” “好勒，谢谢你啊，大姐。” 册子里装着十几个女孩的照片，每个女孩都化着浓妆，看不清本来面目。每个照片下面写着相应的价钱。 从三百开始一直到一千。 因为是大熊请客，我不太好意思，只在三百的里面选了个相对顺眼点的。 大熊则选了个五百的。 我们把两个人的照片指给了那中年妇女看。 “一共八百。” 大熊付了钱，那中年妇女拿出两把钥匙，一把给我，一把给大熊：“你在五零二，你在五零三。” 中年妇女的看着我们，眼神有些鄙夷。 我接过钥匙，有些心慌意乱。 “哥们。祝你玩得愉快。”大熊拿着钥匙打开五零三的房门，而我站在五零一的门前，迟疑好久，才用颤抖的手打开了房门。 房间很小，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床头柜上放着一盏台灯。灯光是粉红色的，说不出的暧昧。 双人床上坐着一个女孩，短裙，黑丝，浓妆。满屋子劣质的香水味。 看见我进来，连忙从床上起身,朝着我迎了过来：“老板，晚上好。” “我……我不是什么老板。” 此刻我无比后悔踏入这个地方，我没有勇气再待下去一分一秒。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这种事的确是我不该做的。我转头就走，却被那女人一把抓住。 “头一次吧，小伙子，习惯了就好了。放心，我会让你放松的。” 她一伸手抱住我的脖子。 她身上劣质的香水味让我头晕。 但是她的胸很大很软，有点像王萌萌。这一刻，我有点心软。 “要不要一起洗个澡？”她趴在我的耳边，热气呼到我的耳朵上，痒痒的，麻麻的。 “我……我……来之前洗过澡了。”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女人用力一推，我就被她给推到双人大床上了。 床单也是粉红色的，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她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打开床头柜上第一格的抽屉，里面躺满了许多盒杜蕾斯。 “怎么样，帅哥，喜欢润滑的，还是带凹凸点的，我这里还有各种水果味的，你可以随意选择。不用加钱。” 她侃侃而谈，毫无害羞之意，面对我，就像是面对认识了很久的男人。 “随……随便吧。” 我躺在床上，脑袋晕乎乎的。看着她，脑海里却不断翻腾着王萌萌的影子。 我恨王萌萌，但是我也同样爱她。如果有可能，我是愿意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你……多大了？”我没话找话，以此缓解尴尬。 “你猜？” “二十。”她风尘味虽重，但是看起来的确挺年轻的。 “帅哥，你不是逗我开心呢吧，我二十七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看你这么会说话，给你用个贵一点，这种是无感的，戴着就跟没戴一样。” 那女人笑了笑，从一个红色的盒子里掏出一个套套。 瞬间，我有点石化。 “你……你结婚了？那你老公呢？” “他在老家。以前我和他是在工地上一起做小工的，工作虽苦，赚得钱却够生活，谁知道不走运，他的腿被砖头砸折了。是他自己的失误，老板不给陪。 我们没钱治就去了个私人诊所，结果伤口感染了，左腿就给截肢了。 他失去了劳动能力，我一个女人也没别的本事，一狠心我就干这个了。虽然不要脸了点，但是至少可以让我们一家活着。” 女人边说着，便熟练的撕开套套的外包装，把套子拿出来，她的脸上很平静，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是你自己戴，还是我帮你戴。” 我的心却泛起了难以名状的波浪，酸涩难忍。 “你老公知道你干这个么？” “最初不知道，也不敢让他知道，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后来还是给知道了。” 女人说着，眼底隐隐有了泪光。 在苦难面前，人人似乎都变得渺小，却又变得不屈不挠。我突然觉得，我失恋那点小事，在她苦难的生活面前就是个屁。 “后来呢？” “他打了我一顿，之后又抱着我失声痛哭，他说他不是男人，是他连累了我。再后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时候活着比脸面重要。” 女人的泪还是滴了下来，她顺手一抹笑了。 “对不住了，平时我不会跟客户说这么多的，就是看你面善，觉得你长得像我弟弟，以后这种地方少来，不适合你。” 女人朝着我走来，开始拉扯我的皮带。 “姐，姐，对不起，我不做了。” 我拿开女人的手，从床上窜起来，之后掏空了我口袋里所有的钱，一股脑塞进女人手里，硬币掉了一地都是，叮叮咚咚的像是要砸在人心上。 接着我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直到关上房门，房间里才传出来女人哇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哭时。 我不敢停留，继续往外走。 我隔壁房间却传出大熊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第五章我不做这个做什么 接着里面传来叮叮咣咣摔东西的声音。异常激烈。也不知道前台那个老妇女是真的耳朵背没听见，还是她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或者说价钱给的高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玩点变态的。 “有种你就打死我。”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有些熟悉。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大熊，怎么了，快开门，你开开门。” 我用力的敲击着房门，没有人理会我。 里面的争吵声却越来越大了。 “你才不要脸，你拿着我的血汗钱出来piaoji。” 我终于听出来这个声音属于谁了。 不对，出事了。 “大熊，你在不开门，我就撞进去。” 还是没有人理会我，我飞起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门。 里面的女人真的是燕子，此刻她整个大熊扭打在一起。燕子穿着超短裙，黑丝袜，浓妆艳抹的脸已经被眼泪冲花了。 大熊的脸也破了相，被燕子给挠花了。 “有什么话好好说，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女人。”我只是愣了一会，便冲了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两个人分开。 燕子一屁股跌坐在粉红色双人大床上捂着脸哭，大熊则颓废的站在一边，像只斗败的公鸡。 虽然在没有第四个闯进来，但是目前的场面异常的尴尬，没有人说话，狭小的房间内只听见大熊愤怒的喘息声。 燕子憋了好一会，捂着脸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哭，哭，你他妈的还有脸哭，老子的脸都要你丢尽了，你说说看，谁给你的胆子，要你来做鸡。” 大熊又火了，伸手就去扯燕子，却被燕子用力把他的手给打开了。 “我不要脸，你就要脸，我刚给你两千块钱，你转身就出来找小姐，大熊，你他妈的还是人么。” “我找小姐怎么了，你跟我在一起就像是条死鱼，老子欲求不满，出来找个妞怎么地。” “我要你找，要你找，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燕子疯了一般的扑上来，长长的指甲再次划上大熊的脸，大熊的左半边的脸也跟着破相了。 “燕子，我们完了，彻底的完了。” 大熊一把推开燕子，转身往屋外冲。 “完了就完了，谁他妈的稀罕，不过这么多年我给你的钱你一分一厘都不许差我的，你要是差我一分我就刨了你家祖坟。” “还给你，全他妈的还给你。” 大熊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一股脑砸在燕子身上，包括硬币。 硬币滚得到处都是，有一枚直接砸在燕子的脸上，燕子的脸瞬间就给砸青了。 大熊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冲出了屋子。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大熊，大熊。” 我想追出去，燕子却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想走又没办法走，只能尴尬的站在房间里。 “燕子，你怎么做起这行来了，你不是很爱大熊么。”我没办法安慰燕子，只能给她地上一张纸巾。 燕子狠狠的擦去脸上的眼泪鼻涕，突然就不哭了。 “正是因为我爱他，才做了这一行。你还不知道吧，大熊他爸得了癌症。两年了。我是怕耽误他学业才没告诉他的，癌症要花多少钱治，是个人都改清楚，我不做这个，我做什么。” 燕子的话让我瞬间愣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为了爱情竟然可以这样奋不顾身。 她的奋不顾身让我钦佩。 “燕子，你等着，我把大熊叫回来，我要他跟你说对不起。” 我冲了出去，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大熊就站在门外，他眼圈发红，像是哭过了，很显然刚才燕子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大熊……” 我话音还未落，大熊转身就跑，跑到最后变成了逃，我根本来不及把他追回来。 直到追到巷子口，我才看到攥着拳头不断跟大树较劲的大熊。 他握着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向树干，很用力，手上到处都是血。 “大熊，你够了。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回去跟燕子说对不起。” 我去阻止了大熊的疯狂，大熊却一把将我推开：“别说我要是你这种话，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你，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他妈的感同身受。你敢说你能接受你女朋是个鸡？” 事发突然，我考虑不了那么多，我只是觉得袋大熊不该辜负了燕子。 “燕子变成这样都是为了你，你别装作你没听见，要不是燕子，你爸早没命了。” 我替燕子不值，冲着大熊嘶吼起来。 “怎么着，你看上她了，是不是觉得她干了这个不要脸的行当，就可以人尽可夫了？我告诉你何一飞，谁都行，就你妈的不行。” “你放屁。”我攥紧拳头，冲着大熊的脸就来了一拳，我要打醒大熊，他不该忘恩负义。 我这一拳挺用力，大熊的唇角被我打出血来了。 我攥紧拳头，等着他的回击，谁知道大熊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飞，我觉得，我的天要塌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大熊哭，第一次是在他生日的时候想起了他早逝的母亲。 他说他母亲死得早，是他父亲一手把他带大的，又当爹又当妈，为了他再也没有组建家庭。 他说等他以后有了钱，他一定要带他老爹环游世界。 “大熊，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癌症虽然是绝症，但是也有痊愈的可能，我们现在毕业了，可以赚钱了。还有，燕子她是个好姑娘，之前她救赎了你，现在到了你救赎他的时候了。” 我给了大熊一个兄弟间的拥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懂。一飞，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么？” 我摇摇头，大熊从来没有在人前提起过他的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当李嘉诚，当比尔盖茨，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要我老爹过上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李嘉诚，比尔盖茨的老婆怎么可能会是一只鸡。” “大熊……” “你不要劝我，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要还是我兄弟的话就什么都不要说，当然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也没关系。就算是全世界遗弃我也没关系。 不过你放心，我欠燕子的钱一定会十倍二十倍奉还，我大熊对天发誓。” 第六章是我见鬼了 大熊还是走了，没有回头，异常决绝。把我一个人留在冷风中。 我突然很憎恨自己，如果不是我吃饱了撑的闹失恋，大熊就不会心血来潮带着我来这种地方，如果不来这种地方，也许他和燕子还能继续下去。 只是面对这一苦逼的一切，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攥紧拳头跟大树撒气。砰的一声除了让我的手出了血和钻心的刺痛之外我并没有改变什么。 面对命运的捉弄，蝼蚁一般的你我，也只能默默承受。 事发第二天，我便又过上了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现实不允许我矫情，矫情是吃饱了饭之后才能做得事，我必须要先把吃饭的钱赚出来。 我很久没有去看大熊，除了对他的鄙视之外，我心里更多的是愧疚，我总觉得他和燕子的变故跟我不无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见了面我该跟他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燕子来找我。 她来的时候，我正撅着屁股在商场里修电脑，最近店里的生意不错，李老板一高兴，还给我们提前几天发了工资。把钱揣在口袋的时候，我干的就更加起劲了。 “一飞，我能不能找你聊一聊。” 熟悉的声音将我打断，我抬起头就看见燕子一张憔悴的脸。 “你给我十分钟时间，客户要的急，我马上给他修完。” “好，我在对面的奶茶店等你，我今天没什么事，不着急。” 维修好电脑，跟李老板请了假，就直奔奶茶店走了过去。 “我给你点了咖啡，你看看，还要不要在点些什么？” “不用，我不饿也不渴。”我在燕子面前坐下来，正襟危坐。面前的咖啡我碰都没碰。 燕子苦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脏，我请的咖啡你都不愿意喝。” “怎么可能，我……我只是……”多说无益，我端起正杯咖啡一股脑的灌进嘴巴里，咖啡有点烫，这么做的确有点自虐。 “燕子，这咖啡挺好喝的。” 燕子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飞，你去帮我看看大熊吧，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要是不帮他，就真的没有人帮他了。他现在过得很不好。” “燕子，你别哭，我下了班就去找他。” 我拿起面巾纸想要帮燕子擦干眼泪，手到了她面前，又停了下来。 倒是燕子也没介意，直接拿起面巾纸去擦干脸上的眼泪。 “一飞，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钱我已经付过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燕子慌乱的起身，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燕子……” 我喊住她。 “怎么了？” “你是个好女孩，我要是大熊，我就把不会放弃你。” “谢谢你，谢谢你一飞。”燕子捂着脸逃也似的冲出了奶茶店。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像被塞进了一把钝刀，戳的生疼。 大熊的确过的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都没有锁门。我推开房门的时候，他正跟死猪一般躺在床上。 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推得到处都是垃圾，啤酒瓶滚了一地，泡面盒也到处都是。满屋的烟头数不胜数，屋子里的味道在这炎热的北京三伏天里，越发的刺鼻。 我没有地方下脚，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帮大熊打扫垃圾。 打扫完了，我又飞快的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透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中大熊醒了，一伸手抓住我的手：“燕子，你来啦，我好想你。” “谁是你的燕子。你要是那么像她你就去找她，跟她说对不起。”我一把推开大熊。 在我猛烈的动作中大熊彻底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是我，一下子抱住我嚎啕大哭。 “一飞，我的人生完了，真的完了。我没心情找工作，更别提赚钱。我这么大一个男人连我自己都养不活，我还怎么去报答我父亲的养育之恩，我怎么让我喜欢的女人幸福？” “大熊……” 我拍了拍大熊的后背，只是几天没见，大熊瘦了好多。作为男人，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他最近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跟折磨。 “我不是不想去找燕子，但是我去了我能说什么，要她不要做这个，我养她？一飞，我连自己都养不起，我怎么去养她？我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做那个，我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不，你不会死，你也不能死，你是你爸的希望，你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爸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起来，我们出去吃点好的，我刚发了工资，我有钱，吃饱了不想家！” “一飞，我想吃烤鸭，吃新鲜出炉的大烤鸭。”大熊擦了把脸上的眼泪。却仍旧抽泣着。 “就吃烤鸭，走，哥们现在就带你去去，咱们去名店吃烤鸭。” 我摸着牛仔裤口袋，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着那单薄的几十张钞票觉得肉疼，但是为了兄弟我忍了。我愿意花光我一个月的工作只为了能够让他重新站起来。 两个小时后，我和大熊到了某知名的烤鸭店，我们点了一只烤鸭，几个凉菜，怕钱不够，没敢点酒，点了一大瓶冰镇可乐喝了起来。 席间，我和大熊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吃了一整只烤鸭。 直到鸭架汤上来后，我们还是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一飞，我们走吧，我吃饱了。”猛然见大熊有些慌乱，起身要走。 这小子平日里最爱喝的就是鸭汤，没可能鸭汤都到嘴边了，他却要溜了。 “怎么了，干嘛要走？我还没吃饱呢。” “没吃饱也不吃了，我们走，快点走。”大熊伸手就来扯我。我有点不高兴。 “你是不是见鬼了？” 虽然大熊用他高大的身子挡着我，我还是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东西，不是大熊见鬼了，是我见鬼了。 第七章你跟他亲热的时候不嫌恶心啊 那鬼不是别人，正是让我魂牵梦绕心肝寸断的王萌萌。只是几天不见，她好像变了个人。 洋气的连衣裙代替了白T恤，牛仔裤。一头栗子红的大波浪代替了黑色的马尾。 小白鞋不见了，换成了七寸的高跟鞋，化着浓妆，一身珠光宝气。 只是我的眼睛此刻却紧紧盯着她的手，不是因为她手上戴着好几个戒指，而是她的手此刻正挎在一个又老又丑又胖的男人胳膊里。 王萌萌一边走，一边跟那个丑老头说话，说到高兴处王萌萌咯咯咯的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那男人也笑，脸上和肚子上的肥肉直颤。 我怎么都无法相信，王萌萌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跟我分手，那男人看着比王萌萌的爸都要大好几岁。 自尊心让我无法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我蹭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大熊伸出手，拉住我的手：“一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兄弟的话就不要拦着我。”我甩开大熊的手，朝着王萌萌和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他们一行人走的很快，离着我们又有些距离，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一个包间。 我冲过去，门口的服务员伸手将我拦住：“这位客人，您有什么事？” “让开。”愤怒让我变得疯狂，不计后果，我推开服务员，用脚猛地踹开包房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我成功获取了包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臭小子，你他妈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有个彪形大汉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我。之后便开始捋胳膊挽袖子。 王萌萌愣了一下，连忙起身。 “没事，没事，是我认识的人。我来处理就好了。” 王萌萌起身走出来，走到我的身边。她身上的香水我很熏人。 “何一飞，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在大家伙面前说？”我看着王萌萌，一脸的愤怒之色。 “萌萌，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死胖子开口了，一脸的不耐烦。 “没事，我一个老乡。有点事，我很快会处理好的。” “老乡?你坦白告诉那个死胖子，我是你什么人。” “你骂谁呢？”那个彪形大汉又不乐意了，刚坐下又骂骂咧咧的起身。 “何一飞，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一个男人是不是分手都分不起？” 那彪形大汉还没有发难，王萌萌冲着我嘶吼起来。她话音还没落，她身后就传来那个死胖子的嘲笑声：“萌萌啊，这就是你那个没什么用的男朋友啊。是不是缺钱了，要是缺钱我这里有啊。说吧，你准备要多少钱的分手费，老子给得起。” “死胖子，你给我闭嘴，你有钱就了不起啊。王萌萌，你可真够贱的，为了钱，你找了个比你爸还老的一头猪，你跟他亲热的时候，你他妈的不嫌弃恶心啊。” 我话音还未落呢，王萌萌一个巴掌就冲着我招呼了过来。啪的一声，在我脸上响起，震耳欲聋。 我一下被王萌萌打愣了。我捂着脸怔怔的瞪着王萌萌，最后的一点自尊被她也给彻底的打到爪哇国去了。 我满心的愤怒，但是我不却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尽管她背叛了我，但是她无疑是我的初恋女友，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男人如果因为愤怒而打了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那他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行，王萌萌，算你狠。”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我转身想要往外走，但是很显然那个彪形大汉并没有想要放过我的意思。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牛老板是什么人，你他妈的说走就想走啊。” 彪形大汉朝着我冲过来，王萌萌想去拦他，却没拦住，彪形大汉伸出拳头，朝着我的脸上就招呼了过来。 砰的一声，我的口腔之中泛起了血腥之气。 “你干什么？不都说了，这是我的私事，我会处理。”王萌萌嘶吼了起来。 只是那彪形大汉根本不给她半分面子：“闭嘴，臭婊子，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不过是我牛哥的一个玩物而已。” 那彪形大汉冲着我又来了一拳。这一次我没让他得逞，我身子避，躲了过去。 “你他妈的骂谁是婊子？”躲开的同时我也朝着那彪形大汉来了一拳，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勇气，总之我就是动手了。 我挺使劲的，那大汉朝后退了几步，趔趄了一下，脸上也被我招呼出血了。 “行啊，小子，有两下子。我兄弟你他妈的也敢打是不是。”另外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他是个光头，身上有纹身，脖子上带着比狗链子还粗的金链子。 而那个被我招呼过的彪形大汉啐了口嘴里的血，也朝着我走了过来。 说实话，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刚才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得不那么做，就算是为了我仅存不多的尊严。 大不了，我他妈的就被他们打死。 我下了狠心。都说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牛总，拜托你。”王萌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看着那个死胖子，为我求情。 那死胖子看都不看王萌萌，只是看着我冷笑，一边笑，一边把杯子里的红酒倒进嘴巴里。 死胖子的表现无疑默许了那两个人的行动，那两人朝着我怒气汹汹的围了上来。 “谁他妈的都不许动我兄弟。”是大熊，危难时刻他竟然没跑。 就凭这一点，我把他当成一辈子的兄弟。 他提溜着一瓶啤酒，冲了进来，拿着那瓶啤酒对着我对面的彪形大汉。 也不知道是那服务生吓傻了，还是牛老板是这里的常客得罪不起，他就站在哪里，没有报警的意思。 “不许动他？哼，我连你一起动又怎么地。” 那彪形大汉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在手里玩着花样，另外一个光头也同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 这一次玩大了。 第八章再次相遇 形势不对，我和大熊根本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我为了失恋的事已经连累了大熊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在拉他下水，然而现在跑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个人做事一人当，跟他没有关系。”我用力抢过大熊手中的啤酒，冲着那两个人比划着，却引得他们的哄堂大笑。 “就凭你？” “对，就凭我。”我举起啤酒瓶，狠狠招呼在我自己的头上。此刻除了这么做我别无他法。 砰的一声，啤酒瓶碎了，里面的啤酒夹杂着玻璃碎片喷射而出，溅了我和王萌萌还有对面那两个男人一身。 “这样可以了吧，我们能走了吧。”我伸手去拉大熊的手。不顾头顶上传来的伤痛。 “行啊，挺讲哥们义气，可是哥身上的衣服被你弄脏了，名牌限量款，你要怎么赔？啊呀，都忘了，你丫是个穷光蛋，怎么他妈的能陪得起。算了，你就会在地上给哥们磕上三个响头，说句对不起，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我彻底被激恼了，一种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在心中升起。 “牛老板，就看在我这么多年陪在您身边的份上，你就饶了他们吧。”王萌萌哭了，梨花带雨。走到牛老板面前为我和大熊求情。 我心里翻腾着，五味陈杂，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妈的滋味。 “心疼了？” 牛老板一只手死死的捏着王萌萌的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她：“不如这样吧，你当着这两个小子的面跟我亲热一下，我在考虑放不放过他们。” “你他妈的不要脸。”我嘶吼了起来。刚要上前，我的胳膊就被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给桎梏住了。 “你他们的说谁不要脸呢？”彪形大汉的嘴巴招呼到我的脸上来了。 光头的瑞士军刀也比划到我的脖子上来了。 我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 大熊看着我被挟持，也是不敢说话不敢动，我们生怕一动，我的小命就丧在这把瑞士军刀下了。 面对死亡没有人不害怕，我承认我怂了，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牛老板，这么热闹啊。”一个很甜优又略带熟悉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 接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死胖子看见来人，脸色都跟着变了，一下子从座位上坐起来：“哎呦喂，这是什么风把宁小姐给吹来了，来来来，快点进来坐，我请你吃烤鸭。” “吃饭就不必了，我约了朋友。看见你这么热闹，就进来瞧一瞧，这是怎么着了？” 是宁晓晓，我的心一沉。 自从阿成说过她的身份之后，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能跟她再有什么交集，那么是YY的时候，我都没想过。 我想，这个死胖子对她的忌惮也是源自于她的身份，确切的说是她背后男人的身份。 此刻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熟悉的香味在我鼻翼间流淌。 她若有似无的眼神在我身边扫过，让我无地自容。 我真的非常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狼狈相。虽然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像她这样一个做二奶的女人。 “怎么是你啊？”宁晓晓又瞟了我一眼，装出惊讶的样子，其实从她打算走进这个屋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已经认出我来了。 “怎么着，认识？”牛老板说话了。 “就算是吧，她是我朋友的一个表弟。孩子挺好的，在北京混不容易。”宁晓晓说的算比较隐晦了，但是那个死胖子不傻，自然听出了宁晓晓话里的意思。 “还真是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都是误会，误会啊，你们两个笨蛋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松开。” “是，牛老板。” 光头和彪形大汉松开我，虽然极其不情愿。 我没想到这场战争竟然到最后变成了这样的结果，我怔怔的看着宁晓晓，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那句谢谢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 “别愣着了，还不赶紧走，不是说这几天有面试么？”宁晓晓冲我笑了笑，那笑容真的好美，却让我更加尴尬和不知所措。 “走吧，哥们。”大熊拉了我一把，拽着我走出了包房。 从饭店出来，大熊直接带着我去了附近的医院。我头上的上并不算重，不用缝针，医生只是帮我消毒包扎，嘱咐了我近几天不要沾水，少吃辛辣。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回去的地铁上大熊跟我道歉。 “要不是我非要你请我吃烤鸭，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是兄弟的话，就不要说对不起。相反，我好要谢谢你。” “谢我？”大熊不解其意。 “对，谢你，要不是在那么为难的时刻挺身而出，我他妈的就更加不相信人生了。” “别那么酸行不行，我们是兄弟。”大熊握拳在我胸口处锤了下，当然他没有用力。 “好兄弟，咱们以后都好好地。”我伸手抱了抱大熊，大熊也抱了抱我。 “对，咱们都好好的。不过咱俩可不能抱得时间太长，这可是公共场合，可别让别人以为咱俩这是在搞基。” “你可拉倒吧，我可看不上你。” 我笑着回了大熊一拳。 “说的就好像我能看上你似的。对了，那个帮你解围的妞是谁？长得够正点的。我可没听说你有什么表姐在北京啊。” “没什么，一个客户而已。” “客户么？长得可真好看啊，我要是有这样的客户就好了，关键时刻还能帮我解围。一飞，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你得了，你要想有客户也得找到工作再说啊。” “明天我就找工作去。” 大熊站在我边上，继续白话着，滔滔不绝，明明是我死里逃生，倒像是让他重新活过来了似的。 他跟我吹着牛B，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而当宁晓晓那张精致的脸在我脑海浮现的那一刻，我就失去跟大熊说话的兴致了…… 夜半十分，一阵敲门声将我从美梦中惊醒。我看了眼手机，刚好是十二点。 “艹，这么晚，谁啊。” 第9章 第九章那只是曾经了 这人太不地道了，他惊醒了我的好梦，梦里我正跟宁晓晓拥抱呢。 不过，大家别想歪，只是一个单纯的好朋友的拥抱而已。 “是我。”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过这次跟以往每一次都不同，怯怯的，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 “你还来干什么，我们没必要在见面了。” “一飞，求求你，外面下雨了，我好冷。”王萌萌的声音有点可怜兮兮。我心一紧，还是没出息的下了床。 我打开门，王萌萌夹杂着屋外的湿气冲了进来，她一身的雨，像个落汤鸡。 一进门，她就伸手抱住我的腰：“一飞，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有选择的自由。”别说我们两个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哪怕是结了婚的夫妻，我也没有强留下她的理由。 “一飞，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就原谅我这一次？” 不能，来不及了。 当我亲眼目睹了那个死胖子的尊容之后，我就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回头。哪怕这个世界上只有王萌萌一个女人。 我并没有感情洁癖，但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出卖的女人，是绝对不值得我回头了。 王萌萌跟燕子不同，燕子是为了大熊，而王萌萌是为了她自己，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即便是我原谅了她这一次，她还会有下一次。 当然，我作为男人不可能赤果果的就拒绝她，我要适当的给她留点面子。 “别开玩笑了，萌萌，我们不合适。” “一飞，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活在这世上没有钱的确是不行，但是钱却不是万能的。金钱买不来自尊，买不来爱。” 我不知道王萌萌是不是真的顿悟了，还是下午那个死胖子对她的态度让她心灰意冷，但是她说的话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不管她今后过着怎样的生活，都跟我无关了。 “别这样，萌萌。要是被那个牛老板知道你来这里，对你不好。” “我才不要管他，他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一飞，我好想你。”王萌萌踮起脚尖用湿热的唇堵住我的嘴巴。 她很用力的亲吻我，而我却毫无反应。 “萌萌，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无计可施，只能实话实说，只是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隐隐的疼痛着。 一段炙热的爱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当我决绝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不，不可能，你还爱我，一飞，你一定还爱着我。”王萌萌死死抱住我的脖子，用力亲吻我，见我还是没有回应，便松开我。 满脸流着泪看着我，我以为她会放弃，但是她却伸出颤抖的手一件件脱去她早已淋湿的衣服。 她完美的身体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仍旧前凸后翘，而这一次我却没有了之前的悸动。 “一飞，你好好看着我，你曾经说过，你迷恋我的身体，你会迷恋一辈子。” 姑娘，那只是曾经了。曾经，我的确很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我没说话，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王萌萌。王萌萌仍旧不死心，拿起我的手按在她丰盈的胸上。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说句实话，王萌萌的身材的确是很多宅男的梦想。 此刻，那么多宅男的梦想就被我攥在手里，而我却没了最初的悸动。 爱情也是有保质期的。 “我就知道，你还爱着我。”王萌萌的手早已伸进了我的底裤，我唯一还有点自信的地方，此刻正蓬勃胀大。 但是王萌萌还是太不懂男人了，男人这里的反应跟爱无关，更多的是生理上的反应，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才会有这种反应的话，那也不会有小姐这个行业存在了。 “一飞，你一定是爱我的。”王萌萌很笃定的说，接着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她丰盈的身体很快压了下来。 她用手死死的抱住我，接着低下头，不断的亲吻我。 我没有动，却也没有拒绝，我是个男人，一个最正常不过的男人，有女人如此主动，我没理由拒绝，更何况这个女人是我的前女友。 王萌萌灵动的舌尖刚要探进我的嘴巴，我脑海里突然出现那个姓牛的死胖子那张恶心的脸。 之前的每一晚，每一个王萌萌不在我身边的夜晚，难道她也是用这种方式去服侍那个死胖子的？ 突然有点恶心，我别过头，王萌萌身子一僵，却也没有强求。 我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欲望，看不到一丁点的爱慕，或者她来找我，只是为了报复那个死胖子下午对她的不尊重而已。这下子我更没了兴趣。 “我已经不爱你了，王萌萌。” 王萌萌冷笑起来：“不爱我又怎样，你还不是被我上了，你以为我还爱你么，我只是报复那个王八蛋而已。” 只因为王萌萌这一句话，我用尽全力憋住的欲望在她的身体里一泻千里。 “需要付费么？”我推开王萌萌。 “何一飞，你他妈的太不是男人了。”王萌萌骑在我身上，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其实，我是完全有能力躲开的，但是我没有躲，我就想要用这种方式彻底跟王萌萌saygoodbay了。 第十章陪酒男郎 虽然我一直嘴硬说不再爱王萌萌了，但是失恋的阴影一直缠绕在心头。 这苦逼的滋味要我无法自控，生活犹如行尸走肉。 我没心思理会大熊，一连几天大熊也没来找我，直到有一天我接到大熊给我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大熊有些兴奋，说晚上七点钟他请我吃饭，一再叮嘱我，收拾的得体些，说有好工作介绍给我。 我意兴阑珊，并没有打扮的意思，下了班，直接穿着白体恤牛仔裤就去赴约。 为了不迟到，我打的去了大熊定好的饭店，还好路程不算远，只花了我十五大元，不过下了车，我还是被大熊约的饭店给镇住了。 这是非常有逼格的一家西餐厅，之前王萌萌在杂志上看到过，当时她指着杂事上的西餐厅跟我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她生日的时候能够去吃上一顿。 我也曾经拍着胸脯夸下海口，说等我上了班，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请她到这里吃饭。 吹牛B总是容易的，但是实现却有点难。这里的高消费，跟我的收入不成正比。 我一个月的工资进去估计都不够吃半顿饭的。我很怀疑，大熊是不是发错了地址，正要掏出手机确认，有人从我后面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一回头，就看见了大熊。 虽然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他，但是我还是有些迟疑我是不是认错了人。 大熊此刻穿了一身非常得体的浅蓝色西装，尖头皮鞋，在配上黄色的领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骚包。 他还做了头型，时下最流行的那种，喷了很多发胶，浓密的头发翘在脑袋上。 “大熊？”我用了疑问的口气。 “怎么，不认识哥们了？” “是有点不认识了。” “怎么，看着哥们变帅了，有没有一点羡慕嫉妒恨？” “大熊，你中彩票了？”大熊一边嘚瑟，一边露出手腕上的表，那表是个名牌表，要几万块。 大熊嘿嘿一笑：“我没那么好命，不过我现在也不错。哥们混好了，自然不能忘了兄弟，所以我要把你介绍给我老板。” 大熊洋洋得意，伸出拳头在我肩膀上来了一圈：“不是告诉你好好捯饬捯饬么，怎么穿着一身就来了？” “我哪有钱捯饬。”大熊的这一身行头，没有上万块，也有七八千。那可是我两个月实习期的工资。 “算了，走吧。你虽然这样穿，但是还是挺帅的。” “大熊，你们公司干什么的，不会是贩卖毒品的吧？” “少他妈的废后，待会见到我老板可不要胡说。”大熊揽着我的肩膀，走进西餐厅。 虽然我一再给自己心里打气，但是到了这么高端又逼格的西餐厅我还是有些自卑。 光洁如镜面的大理石地板映衬着我苦逼又自卑的脸，大堂里站着两排外国友人服务生，其刷刷的说了句欢迎光临。 字正腔圆，吓了我一跳。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怂样，把腰板挺直。”大熊拍了下我的腰，挺用力。 大熊的老板是个女的，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保养的很好，虽然不属于漂亮的那种，但是绝对算得上有气质。 “钱姐，这是我最好的哥们何一飞。” “这是我老板钱姐。”大熊热络的为我们介绍彼此。 那位大熊口中的钱姐看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钱总，您好。” “跟大熊一起叫，就叫我钱姐。钱总太别扭了。”钱姐站起来，伸手跟我握手。 我也礼貌的伸出手跟她握手，她握住我手的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姿态暧昧。 我看了眼大熊，大熊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小何长得很帅气么，很像我上大学哪会的校草。” “钱姐，你真会开玩笑。”我悻悻的笑着，面对钱姐看着我的暧昧眼神有些不自然。 “你看看，还害羞了，你这样可不行，我怎么让你帮我谈客户。” “钱姐，你的意思是可以聘用我哥们了？”大熊很兴奋，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你这么帅的朋友我自然没有理由不录用。” “真是太好了，谢谢钱姐，谢谢钱姐，一飞别愣着了，赶紧跟钱姐说谢谢。”大熊很是兴奋，又拍了下我的肩膀。 “钱姐，我能问问，贵公司是做什么的么？我才刚毕业，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对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我不知道这个钱姐只是看了我几眼，怎么就决定录用我了。 钱姐暧昧一笑：“反正是赚钱的行当，也不需要什么经验。只要人长得帅，能喝酒就行了，待会帮我招待个客户，陪他喝好了，你就算过试用期了。” 这不跟三陪差不多么。 我嘴里嘟囔着，看了眼大熊，大熊一直给我使眼色。他的意思我明白，机会难得。 我不想不给大熊面子，点头答应下来，屁股还没坐热，那个传说中的客户就来了。 客户是个男人。 是一个穿着淡粉色西装，染了酒红色的头发，喷了很浓烈的香水的男人，与其说他是男人，还不如叫他娘娘腔。 看见大熊的时候，娘娘腔还在大熊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大熊讪讪的笑，钱姐却不乐意了：“杰森，我的人你也敢碰。” “哎呦，我的亲姐，这孩子重要还是那个上百万利润的项目重要？” “当然是那个上百万利润的项目重要，所以我又找了个小帅哥陪你喝酒啊。” 那娘炮顺着钱姐的目光看到了我，看到我的时候眼色一怔，眼圈不知道怎么竟然红了：“真像，还真是像，钱姐还是你心疼我。” “你知道就好，不过小何刚毕业，没什么工作经验，你可别难为他，我今天找他来就是陪你喝酒的。” “谢谢姐，谢谢姐。”那个杰森娘炮拉着我的手就坐在我身边了。 我是有些排斥的，很想一走了之，但是大熊却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我的腿：“今天咱们只喝酒，不谈别的事。” “对，今天你们两个要是陪杰森喝好了，每个人奖励一万块奖金。”钱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