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醉生梦死 医院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连城夏皱了皱眉,这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顺着走廊一直走,走到尽头的位置,连城夏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整个病房拥挤简陋,唯有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的百合花还有颜色鲜艳漂亮的果篮,才令病房有了些许生气。 “城夏,你来了啊。”病床上的人挣扎着想要起来,可他鼻子上的呼吸器还有手上的输液器却成了他最大的阻碍。 “哥,我来了,你先躺下,有什么事慢慢说。” 连城夏看见连耀辉激动的样子,连忙赶到床头边,把自家哥哥安抚好。 没错,躺在床上的是连城夏的亲生哥哥——连耀辉。不久前,连耀辉得了白血病,在连城夏的极力要求之下,才肯过来住院。 “城夏。”连耀辉无力地伸出手,想拍拍连城夏的肩膀,只是够不到,只能作罢,“城夏,我们出院吧,我不做什么手术了。” 连城夏一听这个就有些微微生气,虽然她知道连耀辉只是为她减少负担,可是她宁愿让连耀辉继续在这里待着,说不定就多了一份希望。 她不悦地说道:“哥,你说这个干嘛!如果是手术费的事,你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城夏,你一个女孩子家,30万手术费你从哪里找?” “哥,会有办法的。”连城夏对连耀辉努力一笑,想把沉重的气氛弄的轻松一点,娇俏地说,“哥,别忘了,你妹妹可是A市著名大学化学系高材生呢。好了,别担心,你妹妹肯定有办法的。” 连城夏出了病房,刚刚还微笑着的表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她匆匆向门外走去,只是她能去哪里呢?她能在哪里去筹钱呢? 她只是个穷学生,就算是A市知名大学的学生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这个现实的社会没有钱,无处安生。 “喂,大伯,在吗?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哥……” “喂,钱姨,我能不能问你借点钱……” “喂,你……” 连城夏几乎按遍了通讯录上所有的电话,无一不是抱着希望,然后失望的。 看着通讯录上最后一个号码写着“霞霞”,连城夏犹豫不决,要不打给她?这是她之前的高中同学,听说现在嫁给了大款,混的还不错。 犹豫了几分,连城夏还是小心翼翼地拨打了过去,那边的电话很快接起,里面传来霞霞妩媚的一声:“喂,是城夏吗?”。 “霞霞,你现在还好吗?我想问你借点钱?” “借多少?什么三十万?连城夏你这是抢劫吧!我怎么可能拿的出三十万。” 连城夏的眼神里浮现一丝失望,一想到哥哥的手术费,便厚脸皮地继续恳求道:“霞霞,我知道你有的,听说你嫁了一个千万富翁,你看在我们是高中同学的份上借给我吧。” “哼,连城夏你也太天真了,凭什么认定我会借给你?”见电话那边的连城夏不说话,又嘲笑似地说道,“你不是那么优秀吗?你不是那么牛逼成为了你们第二个学校免除学费拥有奖学金的学生吗?我可听说在你之前有这个待遇的人,现在可是飞黄腾达了啊。” 连城夏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什么,正想挂电话的时候。霞霞来了一句:“如果你想快速拿到钱,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连城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紧张又期待的问道,“霞霞你告诉我啊。” “其实嘛。”霞霞握住手机,缓慢地说,“凭你的模样,去夜总会……” “霞霞,你……我从来不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连城夏的脸色有些难看,隔着电话她还是能感觉被羞辱的那种难堪。 “好了,我给你提供了方法,做不做就看你了。既然,你自命清高,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想办法筹钱吧,你这种优秀学生都混的不咋地,我这种一直落后你的学渣都过得比好一百倍。” 真是太爽了,霞霞从未体会感这种感觉,比自己优秀的连城夏主动来求自己。要知道,从高中开始,她一直和连城夏玩,可是处处受连城夏压制,连城夏简直太优秀了。 霞霞啪嗒一下挂了电话,人情冷暖,她又能说什么?连城夏无力地抬头,天已经黑了,她从早上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打到了天黑。从白天抱着希望,夜晚余下的是失望。 连城夏看了看四周,寻求方向感,准备回医院。等等,她看到了什么?对面闪闪发光的招牌写着“醉生梦死”四个大字,这是霞霞刚刚说的夜总会——A市最大的销金窟。 据说,在“醉生梦死”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里面各式各样的香烟、啤酒、美人,只要你是男人,只要你有钱,你大可以在里面一夜风流。 同样,你如果是女人,只要你有美貌,你大可以在里面一夜暴富。男人女人之间各取所需,什么情啊爱啊,通通抵不过一晚上刺激的性。 连城夏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大门口,她现在完成想不起那些什么刺激,她只知道只要她进去了,出卖自己的肉体,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钱,至少可以帮连耀辉负担起手术费。 连城夏,连城夏,那可是你引以为傲的资本啊,你看的比命还重的自尊啊,你难道要出卖你的灵魂来换取这个臭钱吗?内心的声音不断阻拦着连城夏,她真的不顾一切去拿自己身体换钱吗?她刚刚还不是振振有词的霞霞说,她不是那种女人…… 可是,那是你哥哥啊。跟你相依为命的哥哥,你们两个从小没有父母,从小互相依靠,如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上高中的费用都是你哥打工拿出来的,他病也是因你而起。 灵魂又怎么样?灵魂能换自己哥哥一条命吗?连城夏在心里跟自己说,灵魂能换自己哥哥一条命吗?不能,今天她一定要筹到钱,早点让哥哥做手术。 想到这,连城夏深深呼了一口气,踏进了“醉生梦死”里面。舞池里面十分混乱,里面的人贴着抱着跳着各种舞蹈,连城夏转了一大个圈,才找到调酒台上。 “美女,想喝点什么?” “不了,我想找你们老板,请问他在吗?”连城夏怯怯地问道。 “我就是。”刚刚调酒的人停下了动作,盯着连城夏打量,“有事吗?” “我……我是想过来陪客人。” 调酒师更加惊讶,望着这个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女子。她穿白色的连衣裙,在五光十色的舞池反而显得有一份不染尘世的美,宁静而美好,脸上没有化妆,神色温柔,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自己被她吸引,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无意间走错了地方。可她,刚刚却跟自己说,要过来陪客人。 “以前做过没?”醉生梦死的老板此时有点烦躁,一想到自己认为清纯的女子却是做这种事,好吧,虽然在他这里也是常事。 “没有。” 连城夏低了低头,脸更加的红了,这一天她已经无数次这么难堪了。 “你想在这里长期?” “不是,我只是……只是过来拍卖我的初夜……” 几个小时后,连城夏被请到了一个看起来高档的酒店。 “连小姐,你等等,黄总马上过来。”那些送连城夏的人尊敬又带有鄙视似地说道,“这是协议,黄总已经在上面签字了,你在上面签个字,完事后,黄总立马给你三十万。” 连城夏看到他们的表情,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自己是那种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淡淡地回道:“你们先走吧,我自己上楼。” 一开门就是一张宽大的席梦思,连城夏有些无力,连门都没有关,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很不喜欢这种别人宰割的感觉,可是今晚她注定是这种下场。 连城夏看了看浴室,绝对去洗一个澡,那个买她身体的男人还没有来吧。她应该去洗一个澡,不然,怎么让客人满意,连城夏嘲讽性地笑了笑,拿着浴袍去了房间。 “风总,你多喝点嘛。” “来来来,风总,我来敬你一杯。” 风泽在酒桌上的推杯换盏之中,被灌了无数杯。对面那个合作公司的浓妆艳抹的女经理边灌他酒,边抛媚眼。风泽没被酒弄醉,结果对那女的反而是醉了。 “我先走了。” 风泽站起身,居高临下跟那些人道别,旁边那个女经理慌了,立马站起身来,拦住了风泽。 要知道,今天她在酒桌上的表现,可完全是按照自家老板的吩咐啊。如果她能在酒桌上把风泽陪好了,拿下合同,那么她的工资还有升职的机会肯定不少。再然后,如果她用点手段,成为风泽的女人,那么,以后的荣华富贵更是不少,她也不要上班了。 这一次的吃饭,她下足了功夫,化妆,发型,服装,都是精心挑选。她甚至还趁风泽不注意,往风泽的酒里加了催情药。可是,风泽好像没有半点反应,还是不看他一眼,更过分的是现在还要抛下她要离开。难道自己不够美,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公司公认的美女。 “让开。”风泽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拎着西装外套准备走。 第二章:签订契约 “风总,不要走嘛。你喝多酒了,我送你回房间吧。”女经理把衣服扯的更低,胸前几分一览无余。 “原来贵公司的经理都是像你一样,业绩都是卖肉的。”风泽讥讽地说道,“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在酒里下药,就滚开点。” 风泽看着眼前女人的行为实在是可笑,他风泽从来不是一个被欲驱使的男人。女经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风泽已经快步转移阵地了。 热,好热。风泽突然好想脱衣服,他的下身更是羞耻性地开始膨胀。如果他没有猜错,药效应该开始发作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下了多重的药? 电梯安然地停在风泽面前,风泽像一阵龙卷风一样刮进了电梯,又以飞快的速度按了楼层。身体的火热使他丝毫也没有发现,之前要按的“28”楼,变成了“18”楼。 风泽摸索着房间,看见20号房间就往里面进去了,丝毫没有想过,他进来之前门是开的,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的房间。 一进门,风泽就开始解领带,黑色的领带随意被他扔在床上,白色的衬衫也无辜的躺在了地上。 最后,风泽清凉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身体的热度没有减少,反而更强。风泽意识到自己急需洗一个澡,不然,自己不碰女人是无法泄火的。 吱呀一声,浴室的门就这样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浴室门口,腹上的肌肉纹理分明,即使只穿了一条内裤,还是有非常强大的气场。连城夏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洗澡的时候,被人看光,这种羞耻心让她使劲往自己身上堆泡泡。 “躲什么?”风泽看着连城夏在浴室很是奇怪,以为又是某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你不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现在是欲擒故纵吗?” 欲擒故纵?她连城夏还真没有想过。他是在讽刺自己吗?不过,今晚他是她的主人,她可以容忍今晚他的一切行为,毕竟,他买下了自己,他们之间有着三十万元的交易,那是她哥哥的手术费。 “我没有。”连城夏蹭地一下,从水里起来了,未着寸缕的肌肤在水珠的衬托下,乌黑的秀发随意干净美好,“如果,你想干嘛,先洗好澡吧,我不会逃跑的。” 风泽傻眼了,一个女的这样站在他面前,如果他不扑上去,是不是不像一个男人?连城夏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风泽顺其自然把她抱上了床。 一夜春宵,连城夏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人对自己狠狠的索取,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没有迎合,只是默默地承受。 天亮的很早,连城夏几乎一夜未眠。她蹑手蹑脚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有着狭长的丹凤眼,即使睡着了,也能感觉到眼神的锐利,他的眉毛很浓,鼻梁很高,薄薄的嘴唇很是性感,令人着迷。 那男人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着,甚至往连城夏睡的这边摸了摸。连城夏看到这一幕,有些生气,脸红红的,她的初夜就这样给了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就算他长得再好看,让她避免了跟老男人上床,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不洁了。 看着风泽酣睡的模样,连城夏摇了摇头,估计这男人一时半会不会醒了。她拎着衣服向浴室走去,她要好好洗一个澡,把自己的身体洗干净,顺便,洗一下灵魂。 正在浴室奋力搓澡的连城夏自然没有想到,床上的那个男人醒了。 风泽揉了揉太阳穴,睁开了眼睛,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风泽可以清楚地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赤裸着上身,不,还有下身。 真是糟糕,风泽起身,扣好了衬衣上最后一个扣子。风泽有轻微的洁癖,整理好自己后,立马开始收拾床。 被子一掀开的时候,风泽傻眼了,床上有一滩干涸的鲜红血液。昨晚跟自己颠鸾倒凤的女人是处女?风泽回想起昨晚那个女人青涩的表现,未经人事,看来,真的是处女。 “你醒了?” 风泽闻声抬起了头,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连城夏站在自己面前,淡雅,从容,声音温柔,看到风泽的那一刻,脸又红了。 “嗯。”风泽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想看看这个女人要干嘛。 “这是协议,把三十万给我吧。” 什么协议?这个女人怎么神神叨叨的,风泽疑惑的接过连城夏手中那份协议。 “我连城夏自愿把初夜卖给黄总,事成之后,黄总把三十万钱亲自给我……”风泽看着那张所谓的协议,皱了眉,一字一顿地念道,生怕连城夏听不到一样。 “念够了吗?是不是该给钱了?” 连城夏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在被默默的切割,自己的自尊从昨天起不知道已经被践踏多少次了,她很想骂眼前这个男人一顿,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照样在外面玩女人…… 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风泽立马鄙视性地看着连城夏,挑衅似地回道:“你技术太差了,不值这么多钱。” 什么?技术太差了?不值那么多钱?连城夏感觉自己都要哭了,生无可恋的感觉在再一次袭来,给她最多难堪的人不是那些人情冷漠的亲戚,不是冷眼旁观的霞霞,而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跟她上了床之后,居然说她技术太差了!她就连卖都卖不出好价钱! 连城夏跑着,一下子奔到了阳台,跳下去吧,跳下去吧!连城夏的内心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引导她,怂恿她跳下去。是啊,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都没有烦恼,她再也不用面临那些难堪的一切。 “你干嘛?” 风泽的声音带着微怒的呵斥,连城夏的动作确实吓到了他。他没有想过她的性子居然那么烈,居然会去跳楼。 连城夏的一只腿越出了阳台的栏杆,正准备越出去另外一只腿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风泽一把揽住了她的腰,硬生生地把她拖了回来。 这是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连城夏怨恨地看着风泽,缓慢又嘲讽地开口:“我自杀还不行吗?是我太天真了,把自己看的太高,也把你们这些有钱人看的太大方。如果不是我哥哥得了白血病,我筹不到钱,我又怎么会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一切啊,是我自作自受,居然会相信你们这些商人。” “我不是黄总。”原来是被迫的,风泽的脸缓和了一点,其实他才骨子里有些看不起那种女人,只不过她是无可奈何,加上又是自己要了她,风泽才没有那么厌恶,“我叫风泽。” 不是黄总,不是跟自己签订协议那个人?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没有钱为哥哥做手术,也没有了处女膜。她该怎么办?向这个要了她的男人讨要吗?他不会吧,他刚刚还侮辱自己技术太差了。眼泪一点点在眼睛里积累,到最后,连城夏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喂,连城夏,你别哭啊。”风泽并不是第一次见女孩子哭,只是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哭的这么痛彻心扉,撕心裂肺。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却对眼前这个女人束手无策,“别哭了,不就是三十万吗?我拿。” “真的?你……你为什么要帮我?”连城夏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一米八三的男人,他的脸上似有神的光彩,从来都是有一份雷打不动的从容淡定。 “我为什么不能帮你?女人,别问那么大为什么。要知道,我可以让你掉入地狱,也可以让你飞上天堂。”风泽负手而立,从上往下俯视着连城夏,看着连城夏小兔子一样红肿的眼睛和受怕的模样很是受用。 “你真这么好心?”连城夏有些奇怪的问道,风泽的表现跟刚刚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她有些无法适应。 “嗯,不过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连城夏看着风泽的视线一直往自己身上扫,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胸。毕竟,有先例,不得不防。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再说,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风泽看着连城夏脸红的样子,不由调侃道,“不过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 “谁愿意了。”连城夏嘟囔着嘴,决定屏蔽风泽说的话,如果没兴趣,干嘛昨天还要如狼似虎地扑到她,还气势汹汹的。 真是的,干嘛又想到昨天的事,都怪风泽太过分了,连城夏摇摇头,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哥哥的手术费,逼迫自己把所有的杂念抛了出去,“你说吧,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干。” “很简单,我们先打印一份协议,签个契约。” 风泽扣了个响指,按了床头的服务铃,很快,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风泽低声朝电话那里仿佛了几句,又优雅地挂了电话。 什么契约?不会是要把自己买了吧?连城夏正胡思乱想着,风泽翘着二郎腿,悠悠地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这没屁股,没肉的,值几斤?” 连城夏窘,怎么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还说自己没胸,没屁股,有的好不好? 连城夏不自觉摸了摸胸,不小吧?风泽看着连城夏的小动作,不由觉得无奈还有些可爱。 “风总,你要的东西来了。”门口传来了大堂经理的声音。 风泽迈着大长腿,开了门,拿着一个文件袋,斜靠在门边,朝连城夏示意了一下。 第三章:出手解围 连城夏走了过来,疑惑的接过了那份合同,仔细看,看完之后,她暴走了,这分明不就是让她卖身吗?什么契约婚姻,明摆着要她嫁给他,难道她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吗?住一个房子?想到这,连城夏微微的脸红。 “只要你签了这个,马上我给你三十万,让你给你哥治病。你现在也不是处女,也挣不到初夜三十万的钱了。你初夜都能卖,做我的契约妻子有什么不行的?只不过替我生个娃传宗接代而已,你生下他,立马可以走人。我只是对结婚不感兴趣,又不想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 风泽的话一句句敲打在连城夏的心里,那些话确实难听,她自己真的有那么不堪。风泽说的对,她自己现在不是处女,去哪里卖那么高价钱,还有,尊严被一个人践踏已经够了,她不想再受第二个人的侮辱。 不就是咬咬牙的事吗?一个孩子而已,她生。签了契约,她就可以救哥哥了。想到这,连城夏咬了咬牙,对视着风泽,一字一顿地说:“我签,不过你要好好信守承诺,给我三十万,不然,我会跟你拼命的!” “我风泽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人,从不反悔。” “我知道。”连城夏眼泪似有泪珠滑过,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签吧。”风泽从桌子上拿了一只笔,抛给连城夏。 “嗯。” 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命吧。自己从小那么努力,对人真诚善良,没想到,遇到困难的时候,却束手无策,却没有一个人帮她。现如今,她只能靠自己,嘲讽的是,昨天她还不乐意霞霞说的,今天自己就迫不及待,签订契约,跑到别人床上。 连城夏接过笔,仿佛笔有千斤重,她缓慢又沉重的写下了“连城夏”三个字。 “很好,不错。”风泽拍了拍手,他很欣赏连城夏的爽快,“这样对你我都好,我再也不用被人议论不举 了。” 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连城夏感觉自己的头上一定掉下来无数根黑线。经过昨晚的撕战,她才不相信他不举。不举的人坚持那么久吗?她只知道自己浑身酸痛。 “什么时候给钱?” 连城夏发现自己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钱,也怪不得别人说她,不过她真的还需要钱,就随风泽怎么想吧。他也管不住她,她只需要按照协议办事进行,而协议里没有规定她的言行举止。 “等下。”风泽深深地望了连城夏一眼,他明白连城夏现在需要钱,而且之前被骗了,自然这么着急,顺手拿过床头上连城夏的手机,拨了助理的电话,“喂,送三十万到维纳斯酒店来。对,快点。” “是是是。” 电话那头的小助理战战兢兢的,唯唯诺诺地应到,立马去准备三十万。开玩笑,他可不想炒鱿鱼,先别提,这位风泽虽然脾气比较冷,但是工资高。如果不提工资,自己不如他意,惹到了他,被炒鱿鱼,只要他一句话,整个珠宝圈自己要不要混了。 一时间,房间里出现了沉默的气息。风泽,连城夏二人相对无言,极其尴尬。风泽在内心咒骂自己助理怎么还没有来,连城夏也在埋怨风泽助理的龟速。我们可怜的小助理,抱着装着三十万的小箱子在公路上奋力飙车,还时不时打个喷嚏。废话,刚刚打的电话,哪有那么快到。 就这样,几分钟过去了。门外响起了按门声,连城夏以为是清洁工,自告奋勇地跑去开门。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助理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女的,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转背欲走。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马克,这里,钱带来了没?” “风总,钱带来了。”马克提着钱走进里面,向风泽汇报着。 “嗯。”风泽看了看马克手上的箱子淡淡应了一声,转头跟连城夏说话,“你看看钱。” 风泽的话语一出,马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给自己开门的连城夏的身上。 白色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没有绑在一起,反而披散在肩上,有一股随意的美,她没有化妆,脸上的皮肤却跟糕点一样细嫩,未有杂质,却带着如云一样飘渺的红晕。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看她,她浅浅的一笑,笑容里面充斥着善意,神色温柔大方。马克呆了呆,笑了笑,开始转移注意力。 当看到床上那朵鲜红色玫瑰的时候,马克暴走了。这这这,老板是破戒了吗?老板不是禁欲系的吗?马克看了看,风泽和连城夏两个人的“眉目传情”,瞬间在心里默默肯定。 “你去医院,我回去换一身衣服。”风泽看了连城夏一眼,示意她把钱拿走,便推开门出去,“马克,你跟我来。” 马克点点头,慌忙跟上。看这情形,老板已经承认这是老板娘了?让自己送钱,一是让自己见老板娘,二是给老板娘零花钱,不不不,去医院?检查生娃吗? 风泽走远之后,连城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三十万钞票。 “喂,是连城夏连小姐吗?你哥哥的手术费筹到了吗?如果不行……” 是医院打来了电话,看来,自点赶过去。连城夏提着箱子就往外面跑去。 维纳斯酒店和连耀辉所在的医院隔开一条马路的距离,连城夏沿着马路一直跑,一直跑。 “啊!我的腿。”连城夏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小腿,那里被刮破了一点皮,有些好好的。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没看见我的车子从这样过啊?”撞到连城夏的车子里,传来了一个女的尖锐的叫骂,“你这穷酸样,赔的起吗?” 连城夏看了看那个刁蛮的女人,鼓起勇气说道:“这位小姐,刚刚明明是你的车子碰到我的。” “什么?” 车子里的女人貌似吃了火药一样,蹭蹭蹭地打开了车门向连城夏走去。她原本是想看连城夏卑微向自己求饶,并没有想到连城夏会还嘴。 今天,她让自己的情人送自己一根项链,情人居然拒绝了,这能不气吗?现在,她正愁没有地方发火。 连城夏看见那个女人扬着巴掌向自己的脸过来,紧紧地闭上了眼。心想,到时候又怎么跟哥哥解释脸上的印迹。 “啪”地一声响起,连城夏可以知道这手劲之大。可是,为什么预想中火辣辣一般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连城夏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那女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女人的脸上有一个好好的巴掌印,整张脸都是扭曲的。顺着视线往上移,看到的是一只手狠狠地掐着那女人的胳膊。 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棱角分明的脸,细密的睫毛,狭长的丹凤眼。是风泽,居然是风泽,刚刚跟自己分开的风泽。是风泽阻拦了她,不然那巴掌就是打在自己的脸上。连城夏想想,就是后怕,瞬间对风泽充满了感激之情。 “你,你居然打女人……”那女人看着风泽打了自己,很是气氛,着急的连话都说不完全,只能跺跺脚,朝车里喊道:“黄总,你过来啊,有人打我。” “来了来了。”车里蓦然出现了一个男的公鸭嗓的声音,紧接着,那男人走出了车子,装腔作势道,“谁啊,敢打老子的女人,过来认个错。” “黄总,别来无恙啊。”风泽低沉好听的声音,留转在四周,“怎么?要我向你女人认错,那你,是不是也要向我的女人道个歉?” 黄总越听越声音越熟悉,扯了扯裤子,扶了扶金丝边的眼睛,看到风泽的时刻大惊失色,不禁埋怨似地看了旁边女人一眼。心想着,怎么有这么笨的女人,居然惹到了风泽,还把自己拖下水。 “风总,您说笑了,我哪敢啊?都是这女人不懂事,我让她给您身边这位小姐道个歉。”黄总谄媚似地摆出一副奴隶脸,又怒吼着身边的女人,“贱女人,还不去给风总认个错。” “风总,你看,这样行不?”黄总狗腿似站在风泽旁边讨好地献媚,风泽却是一副冰块脸,懒得搭理他,黄总无奈只好询问连城夏的意见,“小姐,你觉得怎么样?或者,打她一巴掌,给你出个气。” “啊?啊,这样啊。” 连城夏听到黄总突然这样问自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求助性地看了看风泽,风泽好像赌气似地偏了偏头。 连城夏感觉有些好笑,干嘛他又生气了,有钱人的思想果然难测,看了看旁边那个女人也是可怜,虽然之前盛气凌人,现在居然被自己的男人推出来做挡箭牌,也是蛮可怜的。于是,她心软地说道:“算了,以后开车小心一点就好了,不要再撞到人,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谢谢,谢谢。” 黄总拉着那个女人急忙忙走了,一屁股坐下,躲进车子里。车子发动的时候,连城夏甚至能清楚地到里面发出的争吵,无非是两个人互相埋怨,语言极其恶毒难听。 连城夏很讨厌这些,别开了眼,看见风泽目不转睛地打量了自己。心想,自己应该跟他说一句感谢吧。可是,风泽走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插兜就走了。 连城夏想喊住他,哑了哑嗓子,还是住口了。算了,他们从来不是同道中人。从地上捡起箱子,连城夏加快速度向医院跑去。 第四章:搬家同居 该死的,这女人怎么走了。刚刚自己不是看了她一眼,让她等一下,我送她去医院,就这么想摆脱我吗?风泽看着前面提着箱子大步向前走的连城夏气不打一处来。 “哧哧”一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一个刹车,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漂移停在了连城夏面前。 “上车。”风泽摇动车窗,从里面探出头,取下墨镜,轻启薄唇,“还不快点。” 连城夏愣了愣,听话的坐了上去。风泽的嘴角一勾,加大了马力车子飙的更快了。 几分钟的时间,连城夏很快的到了医院门口。连城夏看看风泽,正想着如何向他开口道别,风泽却抢先一边从车里出去,还贴心地将连城夏那边的车门打开了。 这是要跟我去看我哥的节奏?连城夏猜想着,却听见一旁风泽的声音响起:“走吧,去你哥病房。” “嗯。” 连城夏答应了一声,便小心翼翼地把风泽往连耀辉的病房里带去。到了病房门口,她一把拦住风泽,恳求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哥,我们的那个协议。” “嗯,我知道的。”风泽俯视着连城夏,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整个充满了恳求,这让他不忍心拒绝,“我们先进去吧。” “城夏,你回来了啊。”连耀辉虚弱地抬了抬头,长期的苦力让他的脸上枯黄黝黑,掩饰不住的是他脸上依旧有着笑意,跟连城夏一模一样。 “哥,我回来了。我弄到钱了,你不用担心手术费了,我们好好手术。”连城夏安慰性地拍了拍连耀辉的手,布满老茧的手,糙糙的质感,让她忍不住想哭的冲动。每一颗茧子都是为了她上学而种下的。 “你你——怎么弄到那么多钱的?”连耀辉不敢相信地望着连城夏,他想不明白,她一个学生从哪里筹钱,又看到了连城夏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风泽,好奇地向自己妹妹问道,“这位先生是谁?” 果然,哥哥会问自己风泽的身份,幸好自己早有准备,连城夏尽量用真实地声音说道:“这位是我们学校赞助奖学金公司的老板。哥哥你的手术费也是奖学金拿来的。” “谢谢,谢谢。”连耀辉一听手术费是风泽拿到的,扶住床头起身,向风泽鞠了鞠躬,由于身体不方便,动作还有些不标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愿意帮助我们。” “你好,我是风泽。”风泽走上前扶住连耀辉,握了握连耀辉的手,目光淡淡地扫了连城夏一眼,无比认真地说了几句“连城夏同学成绩优秀,品格良好。是应该得这个奖学金的。” 病房里,连耀辉拉着风泽说了不少话。连城夏半是开心,半是担心。开心的是,哥哥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这么多话,担心的是,风泽这个暴脾气会不会忍不住发火。 事实证明,风泽的脾气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风泽一直用心的听着自己哥哥说话,还时不时搭几句话,连城夏甚至还看到,风泽悄悄按了几个电话。 对于他们这些人,一个电话就是多少多少钱。而他居然为了认真听哥哥讲话,挂了电话。连城夏想,风泽也没有那么坏吧。 连耀辉在风泽和连城夏的陪伴唠嗑下,慢慢睡着,连城夏细心地替连耀辉拉好了被角,示意风泽一起出去。 “刚才,谢谢你啊。”连城夏目光真诚地看着风泽,感谢之情益于眼角,“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很难跟我哥哥解释那笔钱的由来。” “没事。” “哦。” “跟我回家。” “啊?什么?”连城夏被风泽猝不及防的开口,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回家,不要多想,你现在是我的契约妻子,自然跟我回家住。” 明明应该是温柔的复述,在风泽的口里却是不耐烦。她看的出来,风泽讨厌婆婆妈妈,连城夏立马听话地跟着风泽的步伐。 半小时的驱车,终于到了连城夏居住的地方。绕过狭窄的小巷,是一座低矮简陋的平房,连城夏拿出钥匙推门而入。 风泽皱了皱眉眉头,眉毛微微一动,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虽然他父母不在,但是家产丰厚,没有过过一点苦日子。 他看了看连城夏,连城夏松了的整理着东西,整理到照片的时候会偶尔的一笑。风泽有些恍惚,连城夏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风泽移开视线,看到了墙壁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奖状和桌子上毫不夸张堆积如山的获奖证书的时候,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他风泽干什么都是优秀的,他的女人自然也有优秀,不然很难给他的孩子最好的基因。 连城夏的行李很少,几乎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满,还空荡荡的。风的眉毛一挑,她的行李也太小了吧,自己的就是她的几倍。暗想着,下次带她出去买几件衣服,他风泽的女人怎么能这么寒酸? 车子在两个人各怀心事中,慢慢行驶到了风泽居住的别墅区。风泽的别墅建在郊区,远远望去是一片绿地,中间规划着一座别墅。 “下车。” 车门啪嗒一下,被打开了。风泽一下来,别墅里面迎来一个阿姨看着风泽后面跟着连城夏,眼神有些古怪,但很欣喜,慌忙接过连城夏手中的行李:“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啊。” “阿姨好,我叫连城夏,你叫我城夏就好了。”连城夏看到她帮自己提行李连忙拒绝,微笑着回答她的问题。 这姑娘真懂礼貌,李阿姨一听更开心了,要知道风泽可是从不带女的回来,甚至从不近女色。看来,少爷真的很喜欢她吧,也许,就是未来的少夫人了。 “李阿姨,我先上书房了,你帮她安排好行李,做好晚饭过来叫我。” 风泽看着李阿姨连城夏两个人相谈甚欢略微吃醋,他扫了连城夏一眼,仔细吩咐了李阿姨一番,便自顾自上楼了。 “是,少爷。”李阿姨应了一声,目送风泽上楼后,笑了笑,转身又对连城夏说道,“我们少爷,从小是个孤僻的,一个人,所以性格比较独来独往,其实他的内心是很善良的。” “是吗?” 连城夏往楼上看了一眼,风泽确实很冷淡,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不过,她真的欠他钱,她要在这里,住到她能还债才行,也就是说,要为风泽生一个儿子。 “是啊,城夏。”李阿姨拿出一把青菜,一边择,一边跟连城夏说,“城夏,以后你住进来,要好好关心少爷啊,你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子,少爷对你还是很上心的。” 我关心他?他那么高冷,会接受我的关心吗?肯定不会。他哪里对我上心了,带我回来,是因为有契约而已。连城夏一边把李阿姨择菜,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 “哎呀,城夏,你别弄这些。女孩子的指甲金贵,弄了就不好看了。” 看着李阿姨大惊失色的表情,连城夏不禁忍俊不禁,哪有那么金贵?好笑的说道:“李阿姨,你放心,我在家啊,这些小事都是我来干的。” “好好好。”李阿姨看着连城夏更加满意,现在的女孩子都娇气,难得有一个愿意帮忙干活的,“那你在这里择菜,好不好?我去煮少爷爱吃的鱼香茄子。” 连城夏微微一笑,任由李阿姨去了厨房,自己则一心一意择菜。突然间,厨房响起了李阿姨的声音。 “怎么了?李阿姨。” “我的手被刀割了,一直流血,看来我要回家包扎伤口,也不能替少爷做菜了,你去告诉少爷一声,请个钟点工过来。” 原来李阿姨不是住在这里的,意思说,偌大的别墅是风泽一个人住的,那是有多孤独,那是多寂寞。连城夏盯着地板上李阿姨流下的血迹,处理了一下,看了看菜板上的鱼,想了想,开始做菜。 毕竟,这是她住在他家的报酬,请一个钟点工也要钱的好不好!连城夏已经完全忽略了风泽是个有钱人的事实,自动把自己当做女主人,开启了省钱模式。 啊,风泽舒了舒脸,缓和了眼睛的疲惫。墙上的钟已经指到了八点,他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看来,真是太困了,处理着工作就睡着了。 咕咕咕,风泽摸了摸肚子,饿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未进粒米。风泽起身,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连城夏跪在地上有抹布擦拭着地板。 怎么跪在地上拖地,风泽的脸上很难看,她就不知道注意一点形象吗?要知道她是风泽的女人。 风泽俯下身,看着连城夏明知故问道:“你干嘛?” 连城夏看着风泽皱了皱眉,不悦地看着自己,心想,难道他又干嘛了?,疑惑地反问道:“我还能干嘛?拖地啊。” 看着连城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还是很情愿。风泽就更加想不通了,朝着厨房一直叫李阿姨。 “别叫了,李阿姨她回家了,她手受伤了,让我跟你说一声。那时候,我见你睡觉,就没有叫你。” 第五章:风泽被砸 “嗯。”风泽走到饭桌,看着桌子上的鱼香茄子胃口大开,扒拉了几口,“这味道怎么不对。” “怎么了?我做的菜是不和你的胃口吗?” 连城夏看着风泽的眉头皱了皱,很怕自己的菜做的不好吃,虽然在家哥哥夸自己烧菜好吃,但要是风泽不喜欢怎么办? “你做的?”风泽刚刚舒下去的眉头又皱了,扒拉几口饭,盯着连城夏的脸看,“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干,让钟点工干就好了。” “可是,请钟点工很要钱哎。”连城夏的声音细若如蚊,到最后,越来越小声,“还不如把钱给我,我来干。” 这个女人是想干嘛?难道他风泽没有钱,请不起钟点工吗?需要她来干这些事情吗?啪嗒一声,风泽一把把筷子扔到了地上,历声道:“你只需要在床上伺候好我就行了,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这是在侮辱她吗?提醒她,她是他床上的玩物。她这样跟那些妓女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妓女服侍很多男人,她服侍风泽一个人,自己是他的性奴吗?连城夏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怕自己一哭,就惹得风泽不开心。 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语气太重了。风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揉了揉自己的刘海,哎,他从小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 是不是应该递一张纸巾啊,风泽无比纠结。可是,这不是他的作风。连城夏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样,一直往下掉,啪嗒,啪嗒打到了风泽的心上。 “你起来。”风泽面无表情,递给连城夏一包纸巾。 见风泽这样说,连城夏无比惊讶地抬头,梨花带雨,她没有想到风泽主动跟自己道歉,他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吗? 风泽以为连城夏原谅他,表情也没有那么僵硬,正色道:“我风泽的女人不需要干那些下贱的事。” 呵,原来风泽还是这样想,难道我们这些下层的人他看不上眼?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当回来,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是为了一次次羞辱自己,一步步折磨自己吗? 连城夏心灰意冷,对风泽之前有的一点小小好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赌气似地说道:“躺在你的床上才是下贱。” 风泽第一次被气到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城夏倔强的小脸抬了起来,直视着风泽,风泽被看的有点发慌,她是在赌自己不会对自己下手吗? “女人,你现在是我风泽的,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别忘了我们的契约。”风泽神色严厉,紧紧锁住连城夏的脸,“给我好好待着。” 啪地一声,门被风泽狠狠地带上。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阴晴不定,简直是魔鬼,不,比魔鬼,还可怕。魔鬼或许是一直做坏人,让你提心吊胆,可是,风泽他总是让你无法预料,时好时坏。连城夏摇了摇头,提醒自己跟他相处要小心。 独自享用了那盘鱼香茄子后,连城夏,收拾收拾了碗筷,准备睡觉。结果,自己却不知道房间在哪里,本来想跟李阿姨打一个电话问一下,又想到夜深了,会打扰她,连城夏顺便找了一个房间,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找了一件宽大的浴袍和衣而睡。 车速一次又一次的加快,风泽把油门踩到了最大,在高速上疯狂地飙起了车。极速的风经过车窗的拍打,拂动着风泽额头前的刘海,呼,终于舒服了一点。这是他独特的放松方式,飙车让他在疯狂中得到了舒畅。 今晚他的确很生气,他风泽打赌,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气,从来都是那些女的一个个想方设法上她的床,上他的床下贱吗?风泽车子一转,转到了醉生梦死那条街道,他要给连城夏看看,只要他风泽想要女人,又有多少女人会出现。 “哎呀,风总,你来了。” “风总,来,我敬你一杯酒。” “风总,你看,今晚我们……” …… 几乎醉生梦死的女人一看见风泽,就像看见一块大钻石一样,涌了过来。若是平时风泽看到这样一幕,肯定特别烦躁,可现在不一样,他刚刚被连城夏“嫌弃”了一番,自然享受现在的众星捧月。 曲意逢迎是商人最会做的事情,风泽接过敬酒,一杯杯喝入口中。旁边人见风泽今天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立马涌了上来巴结的人。 突然间,风泽就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叫自己。风泽回头,原来是黄总。 “风总,好雅兴啊。”黄总塞着一口黄牙,咧着嘴笑着,“风总,不知道给不给我这个小商人一个面子跟我到楼上一谈。” 自己跟他又不熟,风泽只是在生意场上听说过黄总,听说为人不咋地。本来不想去,如今被他狡诈一说,自己不去,反而给别人落下来话柄。再说,自己懒得应付这群女人,于是,沉吟了一下,便上了楼。 “嘿嘿,风总,这次是来找乐子的吧,看上哪个女人了,我请客。”黄总见风泽一生气,便狗腿地风泽说着,见风泽不搭理还是不死心,“依我看,这醉生梦死的姑娘虽然漂亮但也不过如此,千人骑,万人上的,不干净。” 妈的,不干净,你还上那么开心?等下,下面的姑娘听到了,估计你这辈子都不用过来了吧。风泽淡淡的看了黄总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可黄总不长眼啊,以为风泽这是鼓励自己说下去呢,更加激动地说道:“风总,你知道不,昨天有一个女的在这里卖初夜,我瞧着漂亮的,皮肤水灵水灵的,身材也不错,上起来肯定不错。就花了三十万买了,想着开个胃……” “你再说一句。” 风泽的脸上越来越黑,端着桌子上一杯热茶向黄总脸上泼去。这个黄总是在挑他的极限吗?说她风泽的女人,他的女人只能他说,他的女人只能他自己记挂,别的男人休想。 既然,这个黄总想要自己女人的初夜就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了。风泽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如果黄总破产了,他还能怎么样猖狂? “风总,你,你这是干嘛啊。” 黄总被莫名其妙泼了一杯水,很生气却没有办法,他再怎么样也不敢跟风泽面对面抵抗啊。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不解,生气,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说。 “没干什么,就是看你不爽。” 风泽淡淡地甩下一句话,风轻云淡地走了。他身后的黄总却一下子瘫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的事,风泽的这一句话,从此让他在珠宝界混不下去。试问,风泽看不爽的人,谁还有胆子跟他合作,除非是傻了吧。 风泽的飙车速度确实不错,不过多久,风泽就到了家。家里今天居然留了一盏灯,风泽的心一下子柔弱了,以前他回来的时候,家里总是黑乎乎的,这让从小孤独的风泽很怕,虽然,他总是不承认。 这是她留的灯吧,她现在还在哭吗?风泽望了望四周,却没有看到连城夏的影子。哎,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连城夏应该睡了吧。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风泽的心里居然有些愧疚,在客厅里坐了一下。风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在响,起身翻到了冰箱,冰箱里的鱼香茄子已经冷了,风泽端出来热了热,往嘴里送进去,暖暖的。 把盘子随意放在餐桌上,风泽拍拍屁股上楼了。卧室里一片漆黑,风泽不禁埋怨道,连城夏怎么不给自己卧室留一个灯呢。 风泽正要开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连城夏窝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很好嘛,女人知道自己主动送上床,风泽勾了勾唇角,开始解西装的扣子。 风泽拉开被子,把腿塞了进去,想要躺上去时候,突然之间,一个花瓶就硬生生地向自己的头部砸了过来。嘭的一声,花瓶碎成了碎片,血也止不住的流下来。嘶,好痛,风泽忍不住地轻叫了一声。 “色狼,你走开,你走开。”连城夏拼命地捂住脸,蹬着细长的小腿踢风泽。 呃,这是把自己当色狼?风泽有些无语,啪嗒一声,按开了灯。一只手捂住头,一只手拿开连城夏的手和眼睛,声音略沉:“是我,我是风泽。” 风泽?连城试着慢慢移开放在眼睛上的手,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风泽头破血流的模样。意识到自己酿成大错之后,吓得呆了。 “风,风泽。”连城夏看着风泽的样子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说,“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 风泽冷冷地看了连城夏一样,拒绝了连城夏陪自己去医院的提议。开玩笑,去了医院医生问伤口怎么弄的怎么办?要是让别人知道他风泽想上别人的床,然后被花瓶砸了? 风泽起身在房间里巨大的衣柜拿医药箱。医药箱在衣柜的下层,风泽如果想拿到就必须低下头。嘶,一低头,额头上的疼痛感袭遍全身,风泽只好停下动作坐在床上。 他是痛吗?连城夏看着风泽吃痛的表情,想着刚刚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下了那么重的手。不对,不对,现在自己是他的契约妻子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是应该的吧? “你干嘛?”风泽看着连城夏弯腰,把医药箱拿了出来,蹲在自己面前,不禁问道,“你要给我上药?” 第六章:帮风泽洗澡 “呐。”连城夏拿着一根医用棉签沾了一些跌打酒,在自己的嘴巴轻轻催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在风泽伤口上擦拭,“风大少爷,我不就是在给你上药吗?” 笨蛋,用嘴吹是会感染细菌的啊,你这是想让我更加严重吗?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风泽本来想这样说,但看着连城夏认真上药的表情,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她的睫毛很是浓密,长长的,一 眨一眨的,像是拍打着翅膀的蝶。眼睛仔细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好像生怕出一点差错。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风泽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连城夏,不禁看呆了,不自觉地说道:“以后只可以给我一个人上药,不准给其他男人上药。” “为什么啊?”连城夏正一心一意地替风泽上药,风泽突然的一句,让连城夏条件反射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 好吧,这个男人占有欲真是太强了。自己只是他的契约妻子,难道给别人上药都不行吗?连城夏小声嘟囔着:“难道帮我哥哥上药都不行吗?” “医院有护士,你不需要那么累。你哥又不是外伤。” “……” 说到底,还不是吃醋,不,是占有欲太强了。连城夏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哼,你也不能一辈子管着我是吧,我爱给谁上药就给谁上药。连城夏看了看风泽沾有血迹的衣服,好心地提醒道:“你要不要去洗一个澡,衣服脏了。” 果然,衣服上沾着几滴血迹,风泽皱了皱眉,他最讨厌衣服被弄脏了。看着连城夏还在专注地帮自己上药,风泽莫名的觉得心动,扯住连城夏的衣袖说:“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什么帮他洗澡?连城夏的脸红了又红,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好不好?连城夏小声地说:“你自己不会洗啊。” “你看,我受伤了怎么洗啊。感觉浑身都没有精神啊。”风泽故意摆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博取连城夏同情,“我不洗澡,我睡不着,你也不想我臭哄哄地睡你吧。” 连城夏本来想说,我不嫌弃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子不就是给风泽得逞了。真烦,到底该怎么样回绝风泽啊!连城夏正在思量着对策,以至于都忘了给风泽上药。 这个傻妞,风泽的唇角一扬,无干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呆萌怎么破?风泽隐隐约约对着连城夏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连城夏呆呆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掉入了某人的陷阱。 “啊啊啊啊,风泽你干嘛?干嘛把我拖到浴室来干嘛?”在发现自己被风泽不知不觉拉到了浴室的时候,连城夏才恍然大悟,大喊大叫。 “你自己刚刚答应的啊。说好了,要帮我洗澡的。”风泽面无表情地看着连城夏,眼神里不经意泄露了期待。 “那个,不,我不要啊。”连城夏慌忙往后推,转身想出门。 “嘶。” 正打开门准备出去的连城夏,听到风泽叫了一声,回过头去,看见风泽一脸难受的捂住额头。 “你你你,你没事吧。”连城夏犹豫了一会,考虑到风泽受伤的份上,其中还有自己的原因,好心地折回去,扶起风泽,细声询问:“怎么样?现在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我帮你再上一点药?” “你帮我做一件事就好,不需要上药。” “什么啊!你说啊。”连城夏没有想到风泽说的那么严重,不禁好奇道,“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 “肯定。”等等,她怎么觉得风泽没有什么好事,他不会是骗自己吧?连城夏越想,越不对劲,无奈风泽永远是一副冰块脸,仍然想不明白。 “你帮我洗澡。” “不行!”连城夏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为什么?”风泽的面色一凛。 “……”连城夏无语,她怎么知道风泽说的是这个。 “女人,要知道我的身材可是很棒的。” “女人,我的肌肉可以随便让你抚摸。” “女人,我可是大长腿。” “女人……” 连城夏被风泽的话弄得一塌糊涂,偏偏这么好笑的言语,却被风泽说的一本正经,像是在陈述事实。连忙打断到,如果不拦住不知道他还要说多久。还有,这除了炫耀之外,还有变相的调戏好不好? “我帮你洗澡,行了吧。”连夏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吧,自己明天还想早起呢。“喂喂喂,你干嘛?为什么脱衣服?” 连城夏的话音刚刚一落,风泽就是上下其手脱衣服,连城夏有些惊慌地吼道,他不是要对自己做种事情吧?这里是浴室应该不会吧,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连城夏——别忘了,那天你可就是在浴室清白没了。 昨天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炙热的气氛,两个人赤裸的身体,让连城夏羞于回忆。连城夏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完了,耳根子那里来了热的温度。 风泽一步步走了过来,撑着手,咚地一声,连城夏贴在了墙上,风泽的呼吸萦绕在连城夏的鼻息之中,连城夏推了推风泽,却怎么也推不开,语气有些微微动怒质道:“风泽,你这是干嘛。” “还能干嘛?”风泽凑过去,在连城夏的脖子边亲了一下,神色自若地看着连城夏,“吻你。” “……”连城夏对着风泽的行为已经无力反驳,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指着风泽的肌肉,“那你脱衣服。” “脱衣服洗澡。” 风泽说的一本正经,可是,连城夏自己感觉听出来风泽最后的两个字,才是他想要表达的吗?那两个字从风泽的口中说出来十分性感,十分具有挑逗韵味。 好吧,连城夏已经完全被击败了,她不是风泽这个腹黑家伙的对手。乖乖拿起淋浴器给风泽头上淋,又拿起一旁的洗发露,给风泽抹上去,仔细按摩。 这一切,对于风泽是十分享受的。连城夏的动作轻且温柔,堪比按摩师,风泽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别去按摩店里,她不是说,浪费钱吗?让她为自己服务就好了。 揉到额头的时候,连城夏更加轻了,生怕风泽不小心就遭殃。风泽也感受到了连城夏的温柔,眯开的眼睛睁开了。 连城夏几乎整个人跪在地上,风泽突然想起了刚刚连城夏擦地板的样子,你妹,她不会把自己的肌肉当成地板了吧,虽然真的有那么硬,但也不能相提并论吧? 风泽正想着发火,却听见连城夏温柔的询问自己疼不疼,风泽肚子里的火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原来还知道关心我。 “那个,洗好了,你出来吧。”连城夏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浴室的温度,还是两个男女干柴烈火的暧昧气氛。 “下面你忘了洗。”风泽指了指下面,装作只不过平常的洗澡一样,向连城夏提出要求。 “那里,那里就不用洗了吧。”连城夏的脸别了别,才风泽的身体上转移,如果她没有看错风泽那里,那里居然有反应了吧? 自己又没有干什么,怎么就那么禁不起挑逗呢?连城夏想不明白。可是,风泽很明白,连城夏这是逃避了,他风泽需要干的事情,任何洗人是逃不掉的,风泽又摆出一副严肃,瓮声瓮气地说道:“可是,不洗下面,又怎么叫洗澡?难道你洗澡,只洗上面,不洗下面吗? 连城夏的头上划过几道黑线,她真不想和他讨论洗澡洗不洗下面。不对,又被他绕了进去,看来,下次要小心。 “过来,给我洗。” “如果不是我受伤,我是不会轻易让人接近我的,更何况洗澡。” “你不会洗?要不要我给你示范?” 风泽腾地从浴缸里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无意间给了连城夏很大的压迫感,眼看着风泽要过来给自己示范,连城夏速度极快的避开了,哭丧着张脸应道:“好了,我帮你洗就是了。” 了 风泽这才满意,安静地躺浴缸里,享受连城夏的贴心服务。这么享受,让你错才好,连城夏把沐浴球打湿,用力地擦拭风泽的大腿。 没过多久,风泽的大长腿已经由白转红,而还会不会转青,就是要看她的心情了,连城夏得意地笑了笑。而连城夏不知道的是,自己对于风泽的惩罚,对风泽却是抵抗不住的诱惑。 风泽的大手一拉,连城夏掉进了浴缸。由于风泽之前一直是独居,因此浴缸也是单人的,连城夏更是没有一个栖身的角落,只能全身趴在风泽的身上,透过湿漉漉的衣服,两者的身体完美地结合。 四目相对,雾气弥漫着整个浴室,风泽的眼睛里慢慢燃起了情欲,微微一仰头,毫不费力的吻上了躺在他身上的连城夏,连城夏一呆居然忘记了反抗。 风泽的舌头慢慢探入了连城夏的口腔,进行着连绵的探索。连城夏被动地被他引导着,对于这些事,男人都是无师自通,而女人处于被动地位,连城夏闭着眼睛,等待着风泽结束。 一直到连城夏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风泽才舍得离开连城夏的樱桃小嘴。看着连城夏被自己弄的红肿的嘴巴,风泽很是得意,这说明他的劲大了吧。只是,她的嘴唇也太经不起折腾了,那么短的时间,居然真的红的像一枚樱桃。 风泽还记得连城夏嘴唇的感觉,柔软,薄,小巧玲珑。很是让人离不开,就像,他吻了一次,就肖想着第二次。看了看连城夏红肿的唇,风泽忍了忍还是没有下毒口,估计那样下去,连城夏的嘴唇都会发麻。 第七章:风少的霸道 “你跟我出去。”风泽轻克一声,毫不在乎地在连城夏穿好了浴袍,反正两个人都到了那一步,又何必在意这种事。 连城夏看着风泽赤裸着在自己面前穿浴袍,脸又红了红,听话地跟了出去,他不会乱来了吧。 “吹头发。”风泽坐在床上,递给连城夏一个吹风机,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哦。”连城夏接过吹风机,朝着风泽的头上,不时用手拨弄着风泽的头发。 这样享受的一幕,对于风泽却是无比的煎熬。在风泽看来,连城夏就是勾引他嘛。连城夏实在是无辜,她本来就是给风泽弄头发,只是有些弄不到,才弯着头仔细拨弄,浴袍本来就是宽松,胸上的光景自然就这样流露了。 风泽大手一扣,把连城夏一把压在了床上,夺过连城夏手里的吹风机,替代吹风机一般的在连城夏耳边呼着热气。连城夏被风泽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去拍打,风泽按住她的手,用唇堵住连城夏的唇,品尝这淡淡芳华。 情到浓时,风泽不自觉地褪去了连城夏半遮半掩的浴袍,一片酥胸,如水蜜桃一般鲜嫩。 “太小了。” 风泽拧了一下,皱眉说道,连城夏火了,那你还碰我。只可惜,嘴唇被风泽紧紧地堵住,不能言语,只能半是生气,半是埋怨地看了风泽一样。 这一记眼神却被风泽曲解成埋怨他不行,男人的尊严可是全体现在这里,风泽把连城夏丢在了床中心,附身而下,更加卖力。 不知道多少次,连城夏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准备入睡,看着风泽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皱了皱眉,皱眉这么大了还和一个小孩子似得。 连城夏轻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风泽的床边,替他盖好了被子。却被风泽突然拉住了手,风泽在梦里喃喃了一些什么,连城夏没有听清楚,只当风泽说梦话。 风泽翻了一个身,放开了连城夏的手,仿佛那些话从没有出现过,连城夏却记得自己的手心还有刚刚残余的温度,那是暖意。 连城夏盯着风泽的脸庞一直不能入睡,大概这一段时间她都不能走了吧?契约上清晰的写着,她拿三十万替风泽生一个孩子。 她还要在这里住多久?这一次她会怀孕吗?连城夏双手抱着腿,思索着,她不想怀风泽的孩子,事实上,她谁也不想怀。对于,风泽在她的心里是她的债主可是,内心却隐隐期待这一夜让她怀上。本来就是陌生人,连城夏并不想有太多的牵扯。 连城夏趴在枕头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之中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刚刚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她哥哥没有生病,而是站在她的旁边跟她一起开心…… 第二天早上,连城夏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经日上三竿,她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的时候,很少有起得这么晚的时候,作为穷苦人家的孩子,她没有这个可以睡懒觉偷懒的机会,也绝不允许自己如此的懒散,像今天睡到这么晚还没起的,还真是少有。 自己的身边,早已经空荡荡的,昨夜不停折腾她的那个男人,早已经不知踪影。 他不在也好,他不在,自己倒是能自在点。不然的话,叫她当着那个冷着张脸的男人的面,脱下身上的睡袍,再换上自己的衣服,这不是为难她么? 虽然他们两个人早已经坦陈相见不止一次,但这是两回事。 当她下楼的时候,这才发现厨房里隐约有一些不小的动静。 她微皱着眉头,是谁在厨房里捣鼓呢? 显然,那个人不会是风泽! 她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是位身形还算清瘦的女子背影。 那女子大概也意识到了门外的动静,回过头来。 连城夏这才发现,是李阿姨。 李阿姨看见连城夏笑着说道,“小姐,您醒了?我没有吵到您吧?” 李阿姨语气里的热情,以及客套,让连城夏这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女孩子,表示十分的窘迫,以及不自在。 “李阿姨,您以后别叫我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您以后就直接叫我城夏吧,我姓连,叫连城夏,无论怎么样,您都是我的长辈,可以带名带姓一起喊我的名字就好。”连城夏提议道。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连小姐您是风少爷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子,看得出来,风少爷他是很喜欢你的,我若是这么直呼你的姓名,这恐怕风少爷回头听见,就要责怪我的不是!”这位李阿姨在这里做事,已经有一段时日,她向来本份且恪守这里的规矩,因而也算是得到了风泽这位大少爷的信任,否则的话,在这里也不可能做这么长久! “有啥合不合适的,我说这样叫,就这样叫,回头他要是不高兴追究起来的话,我来说!”连城夏想到风泽的霸道和占有欲,就有些不太高兴。 “那行,城夏姑娘,风少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交待我,叫我熬了一些补身子用的冰糖燕窝,他说你太瘦了,需要好好地补一补,还叫我不要吵醒你,等你睡到自然醒,再端上楼去!”李阿姨不等连城夏再说什么,就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 冰糖燕窝?补身子用? 连城夏微眯起眼,她知道,这个风泽,才没有这么好的心呢,美其名日什么补身子,不过就是找借口罢了,大概是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太过折腾她,所以有心想要弥补一下下吧。 不过呢,她连城夏也不会轻易就被这一点点的补品给收买。 “李阿姨,这冰糖燕窝,你吃了吧!我不需要,你一会儿再重新给我煮点小米粥就可以,清淡些的那种。”对于她来说,一份清淡可口的小米粥,就已经能够让她知足。 “倒掉?这怎么行?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倒掉?据我所知,这燕窝,可是不便宜呐!城夏,这可是风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吃的话,回头风少要是知道,定然又要怪我!”李阿姨有些为难,她是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就拿眼前这位看着清丽可人的城夏姑娘来说,风少那么有钱的少爷,要长相有长相,自己本身的能耐,自不用多说,那简直就是所有年轻的女孩子心目中最完美的男朋友人选,这个时候,这位城夏姑娘,不是该心存感恩,然后好好地珍惜风少对她的这份用心,以及难得的宠爱吗? 可现在倒好,这位城夏姑娘,好像看起来并不想领情呢。 “我说过,如果您觉得倒掉浪费的话,那就自己吃掉,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还有,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吗?总之,我不要!我只要小米粥!”她这副穷苦身子,早已经习惯了过苦日子,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胃,养得太刁钻。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不想领他的这份情。 “我上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再下来!”连城夏说完,就自己又重新上了楼。 最后离开的时候,她看见楼下的李阿姨怔然地望着自己,她暗自叹了口气,李阿姨一定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吧!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和风泽较个什么劲。 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的黑眼圈很重,这应该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但也极有可能是自己被风泽折腾得太晚的原因。 她仔仔细细洗了个脸,然后梳了一个马尾辫,将床上收拾了一下,这才重新下了楼。 厨房里的锅子上,正熬着小米粥,李阿姨则开始正式的打扫工作,这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的活计。 她正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这一切,恍然如一场幻梦一般,那么不真实。 “叮铃铃”忽然,自己放在兜里的老式手机铃声,单调地响了起来。 她掏出自己这个老式的手机,忽然想起,这部老旧的手机,还是她的哥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呢,那个时候,同学之间都已经差不多拥有了自己的手机,可她没有,但是她也不好开这个口找家里要。 但在她生日的当天,她的哥哥却格外破费给她买了一部手机,尽管在当时来说,那部手机的款式,已经不算新颖,不过,她已然十分满足。 如今再看见这部老旧的手机,自然她又想起了自己还在医院里的哥哥。 “喂,哪位?”她看见手机显示屏上,显示出来的,居然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 “是我?你睡醒了?”手机的话音里,传来风泽这位风大少爷独有的清朗冷然的嗓音。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连城夏觉得十分的奇怪,她没听错,这不是风泽的声音,还会是谁的?可是自己明明就没有主动给过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怎么行?对啦,我叫李姨特意炖了燕窝,你吃了吧?”风泽在电话这头,装作随意地问道。 昨晚好几次的时候,他正在兴头上,可是她却一副快要昏死过去的样子,当时让他很是扫兴,所以,他当时就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养得白白的,然后壮壮的,这样的话,也算是为自己谋取福利,他何乐而不为呢。 “嗯,还有别的事么?”连城夏的兴致不高。 换作是哪个女人,想必初经人事,被这么折腾一大晚上的,谁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精力和体力吧。 第八章:专车司机 “你怎么听着声音,有些蔫蔫的,没睡好?”风泽这边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马克,小心翼翼地候在一边,等着他的老板,也就是大BOSS状似甜蜜且无聊地打着电话。 大BOSS的春天,简直说来就来啊!那么他的春天呢,他的春天应该也已经不远了吧! “没有,对了,我应该可以出去吧!”忽然,连城夏想到什么,急急地追问起来。 “你出去?你想去哪里?”风泽不高兴起来,他这刚离开家里的别墅没多久呢,这小丫头一爬起来,居然就想着往外面跑? “我还能去哪里,我想先去医院看看我哥哥,手术费的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但是手术日期的事儿,我总得还找医生再问问清楚,也好提前做好一些该有的准备,不是吗?”她心里惦念着自己生病的哥哥,实在放心不下。 “去医院啊?那行,你在别墅先呆着别动,一会儿我叫司机回来接你去医院。”风泽霸道的说道,然后就给一边的马克示意,让马克赶紧打电话找他的专人司机。 反正他的专人司机,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在公司里,眼下也不需要有什么外出的活动和行程安排。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乘出租车,或是坐公交过去的,也很方便的。”连城夏赶紧拒绝,出个门而已,实在用不上什么专车司机。 “就这样,我这边已经叫人安排好了,你在家乖乖等着便是,公车或是出租车什么的,我不放心!”风泽就这样霸道地在电话里宣告了最后的决断。 “风泽,不必这样麻烦的……嘟嘟”等到连城夏还想拒绝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里却只传来了一阵已挂断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凭什么,我的事情,全都要他决定并且来安排?难不成我自己还做不了自己的主?”她想想就觉得郁闷,且不是一般的郁闷。 没错,她是和风泽这位有钱的大少签订了契约,但自己也只是暂时委身于他,现在搞得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真是可悲又可叹! 她挂了电话,重新又回楼上收拾了一下,拿了随身的小包包下来。 “城夏姑娘,你还没有喝粥呢?这是要马上出门么?”李阿姨见她要出门,赶紧过来关心地询问道。 “我不吃了,在外面我随便吃点就好。”连城夏不耐烦地回道。 “这怎么行呢,外面的食物,都不怎么干净,尤其是那些路边摊的东西,风少爷知道你饿着肚子出门的话,又要怪我的工作没做好,还有,刚刚我不小心听见你们打电话的内容,不是说专车司机马上就到吗?”李阿姨果然是个称职的好人,一个忠心的清洁阿姨。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她的关心,纯属是一位长辈对一位晚辈的关心。 “那行,我喝完了粥再走,估计那会儿司机也刚好可以到。”连城夏很无语,不过,她并不是个任性刁蛮的大小姐,相反,她很懂得感恩,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已经叫她早早地学会了去体验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以及现实的残酷。 像李阿姨这样,和她萍水相逢,且无亲无故的,就对她这么关心,她自然很是感动。在她的印象里,主动关心她的人,实在不多。 “好,好,我这就去盛粥过来!”李阿姨见连城夏松了口,这回笑眯眯地放下手头的其他活计,匆忙回了厨房。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其实真的让连城夏很不适应。 清淡可口的小米粥,就摆在餐桌上,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大面包,面包里裹了一些芝麻酱,闻着都觉得很香。 “以前少爷行程不多的时候,就在家里用早餐,所以,中式的和西式的早餐,我都会那么一些,今天早上我是随便做的,也不知道城夏你喜欢吃哪种的,回头你告诉我,我每天可以变着花样儿来做,一个星期可以绝对不重样!”关于烹饪手法,李阿姨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她做家政服务,已经几十年,从年轻的时候,就在有钱人家的别墅里做工,这么些年下来,也算是小有收获。 “真的么?李阿姨,看不出您居然这么厉害?”连城夏表示羡慕不已,她虽然家务活会干一点,炒菜做饭的,也勉强可以对付,但是也只限于能吃的境地。 “呵呵,这也不算是什么本事啦!”李阿姨自然十分谦虚。 “对了,李阿姨,这小米粥还有多的吗?我想带一点去给我哥哥,我哥哥现在人还在医院里呢。”连城夏本来是想在医院外面的早餐店里随便给哥哥买一点的,但是这小米粥,她自己喝光了一碗,的确是比外面的早餐店要好吃很多。 “有,当然还有多的!来,我给你去盛吧,需要个保温桶吧,不然等到了医院,也会冷掉的!我记得风少的厨房里好像有保温桶来着的!我去找找!”李阿姨是个热心肠,风风火火地进了厨房。 但是连城夏提出这个要求之后,自己却立马有些后悔。 因为她现在自己住在这里,已经算是白吃白喝的,连带着还要算上哥哥的那一份,是不是显得她太爱占小便宜?风泽那家伙知道了,会怎么看她?会把她当成是那种势利的女孩子吗? “城夏姑娘,你是风少的女朋友,是他带回来的,自然,你有什么要求的话,以后直接和我讲就可以!风少有交待过的,你但凡有任何需要,我都要尽量满足!风少他平时在公司里太忙,可能有时候顾不上家里这边,所以,城夏姑娘,你也多少要体谅体谅他的不容易才是!”李阿姨挺会做人,像个长辈一样,在连城夏的耳边不停地念叨着这些。 连城夏起初的时候,会有些抗拒,但是渐渐地,她也能接受,偶尔还会觉得自己被这样关心和照顾着,仿佛有了一种久违的暖意,来自家庭缺失的那部分母爱,所以后来她就不再拒绝。 “风泽,他平时会很忙吗?”对于风泽,连城夏了解的,还真是相当的少。 “可不是吗?我在这别墅里已经做事很久,这风少呀,有时候在外面忙到半夜才回来呢,当然也不排除在外面有应酬,没办法,这做大事开公司的大BOSS呢,谁还没有几个应酬呢,不过忙到再晚,第二天天一亮,他又得穿戴整齐去公司里处理公务,外人看着他们只会觉得他们生活奢侈,穿得也很体面,花起钱来更是大方,但是,这内里的付出,以及辛苦,没有几个人会清楚呢。”李阿姨边说边跟着叹气。 连城夏恍然,原来堂堂风大少爷,居然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好啦,你看装这么多够不够?”李阿姨手脚麻利,早已经将小米粥装进了保温桶里。 连城夏抱着还热乎乎的保温桶,一时百感交集,“够的,已经够了!”眼角有湿润的东西,想要流出来,却被倔强的她,拼命忍住。 “哎呀,司机好像到了!”透着厨房的窗子,也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庭院里刚刚停下一辆黑色的车子。 那车子,正是风泽的专用司机开的车子。 当然,风泽自己的座驾,还有另外一辆,这都是后话。 “城夏姑娘,快去吧!对了,城夏姑娘,你中午还回来吃午饭吗?如果回来的话,我就在家里做好,等你回来!”在临出门前,李阿姨关心地询问道。 连城夏低头想了想,回道,“不,李阿姨,中午我不回来吃饭!”她这趟上医院,指不定还会在医院里呆上多久呢,何况眼看哥哥的手术费已经筹到,手术日期应该也是越快越好,她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和哥哥聚在一起的时间。 对于哥哥的手术,她总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或者说不安。 毕竟哥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他们的父母早早地离开了他们兄妹俩个,她自小就是和这个亲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的,在她看来,长兄如父,这个哥哥不光是她的哥哥,还是她们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是她的所有支撑,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 上车之后,连城夏不得不感叹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不仅有这么低调奢华的车子,而且还有专门的司机负责里外接送,这人与人,真是不能比!她和风泽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小姐,要去哪里?”司机是个中年的汉子,温和地问道。 连城夏赶紧开口报了自己哥哥住院的那家医院的地址,然后乖乖地抱着保温桶坐在了后座。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进,窗外的街景,飞快地掠过。 那天搬过来的时候,她都没有来得好好地观赏这幢别墅所在的位置和地形,如今仔细一看,很明显,那是个高档的富人住宅区,不光高楼耸立,一幢接着一幢的别墅,也掩映其间,是在半山腰的山坡上依山而建成的,也算是这城中有名的富人区。 第九章:生死别离 只是这样的地方,注定是不适应她这种卑微身份的平民女孩。 “小姐,前面就是您要到的医院,需要我在这里等你然后再送你回去吗?”司机老到地开口继续询问。 “不必,我在这边办完了事情,自己可以回去的!”连城夏果断地拒绝道,她在这边还不知道要呆上多久的时间呢,让人家一个专车司机专门等她一个平民等在这里多不好,何况,这是风泽的专车和司机,万一风泽在公司里有急事,需要用车的话,岂不是不方便?当然,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风泽名下怎么可能只有这一辆车子。 到了哥哥的病房前,连城夏小心地推开病房的门,这不是一个单间的VIP高级病房,所以病房里还有别的病友也在,当然,负责照顾其他病友的家属也都在,唯有她的哥哥连耀辉的病床前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位家属。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连耀辉正闭目在休息。 当然也有可能,是无法面对热情的其他病友的家属的询问,无法面对他们浓浓的亲情,所以选择有意避开。 “哥?”连城夏小声地唤了一下,然后把抱着的保温桶就手放在了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面。 但仅仅只是一声,连耀辉立即睁开了双眼,眼底清明一片。 “哥,我给你专门带了点小米粥过来,你还没有吃吧?来,要不要尝一碗?”连城夏开始细心地张罗起来。 “你怎么又过来?昨天你和那个风总,不是刚过来过吗?”连耀辉人躺在病床上,整个已经清瘦了一大圈,以前健硕的身躯,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连城夏看见这个样子的哥哥,就忍不住想要落泪,但是,在哥哥面前,她可不敢表露出太多的负面情绪。 “现在学校这几天放假,反正我也没有多少事做,就索性往医院里跑,来陪陪你!”连城夏还庆幸,多亏了这阵子学校放假,不然这里里外外的事情,叫她怎么处理?她不可能放着自己的亲哥哥一个人住在这冰冷的医院里,孤零零的,连个陪护的人也没有。 “你也别太辛苦!这样跑来跑去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还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挺好的,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挺照顾我的,还有这病房里的病友和他们的家属,也都很热情很乐于助人的!你呀,还是把自己的学业抓紧一点,千万不要掉课,知道吗?现在也算是关键时期,哥哥这辈子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不过哥哥就只能指望你这唯一的妹妹为哥哥为咱连家争口气呢。”连耀辉像个长辈一样,滔滔不绝地教导自己的妹妹来。 虽然这番话,在此之前,连城夏已经听过无数遍,哥哥还没有查出病情之前,她甚至一度还觉得哥哥太哆嗦,她耳朵都听出了茧,有些厌烦这个话多的哥哥,但是,现在,这些话在她耳边听来,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暖。 这世上,唯一无条件疼她爱她的,就只有这个哥哥。 她们兄妹相依为命,哥哥就是她所有的一切! “哥,我知道,我一定为自己争气,也为咱老连家争口气!”现在学业上的事,还不是她最大的难题,她并不担心,现在她只担心自己的哥哥能不能顺利地度过这次的劫难。 “好,哥知道你一定行的!我的妹妹是最棒的!”连耀辉这话绝不是吹出来的,事实上,这个妹妹也让他无数次地为之骄傲,想当年,就是因为家里太穷,而妹妹的成绩,远远好过自己,所以他这个当哥哥的,才会选择主动退学,把唯一的机会留给自己这个亲妹妹。 不过,对于当年自己的付出,以及自己主动的退学,他并不后悔,直到现在,他仍然坚定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的妹妹值得他为之这样付出! 连城夏在病房里陪着哥哥喝完了一碗小米粥之后,连耀辉表示自己想再睡会儿,自从查出病情之后,连耀辉的精神就很是不济,动不动就会犯困,这是常事。 “好,哥,那你多睡会儿!我去下医生办公室向医生问问手术的事情!”连城夏小心地替哥哥拉好了被子,自己就轻轻地走出了病房。 沿着走廊,再往前走过五间病房,就是专门的医生办公室。 与病房里的拥挤和狭小相比较起来,医生办公室可都要宽敞明亮许多,穿白大褂的医生们,有的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正在处理病人的一些病例报告,有的则在接受一些家属的询问,连城夏走进最里面,在靠角落里,终于找到了自己哥哥的主治大夫。 那位主治大夫姓范,是这种血液病方面的专家,本身资历就十分高。 “范大夫,您好!我是连耀辉的妹妹!” 上次医院里给她打来医院过问手术费的事儿,她不确定是不是这位范医生打的。 “哦,你来得正好!手术费的事儿,我听院里的会计部门说过,已经全部解决到位了,是吧?”那位范医生人已经近中年,微胖,看起来是个温和的医生。 “是的,所以这次我过来就是想问问手术相关的一些事儿。”连城夏本来心里就紧张,这会儿见了医生,就更加紧张,连话都快说不利索。 事关自己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手术日期呢,我也要找你们家属来协商!根本你哥哥的检查报告,以及各顶指标来看,这个手术呢,宜早不宜迟!早一日开始手术,就多一份胜算的把握,反之失败的风险就很大!” 连城夏连连点头,“我们这边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开始手术,都没问题,我们都可以全力配合!” 她的假期虽然已经不多,但万一哥哥真要动手术的话,那她这个妹妹,无论如何都要陪在手术室外面的,届时,她可以找学校里再多请几天的假,这个问题倒是容易解决。 “这样吧,你看下周二可以吗?下周二刚好我们医院这个科的医生能排得过来,而且还有几天的时间,也方便你们家属多陪陪病人,给病人多做一些心理上的辅导,不然上了手术台,病人产生怯意,这可是大忌!”范医生郑重地交待道。 “行,时间上我们完全可以配合医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吗?”连城夏细心地询问。 “术前没有,但是术后的问题,我会再一一找机会和你说的,现在还没手术,情况未定,我也不好多和你讲太多!总之,你们病人要相信我们医院,要相信我们这些专业的医生,要好好地配合我们的治疗!” “那这样的手术,有多少的成功率?”连城夏最终还是问了一个自己最担心也最害怕提及的问题。 “但凡手术,手术过程中,自身都会带有一定的风险,这个风险,也是我们医生尽力在避免的,但是,病人的个体情况往往也需要特别的对待,不能一概而论,这类手术,目前来说,风险还是很高的,但是成功的例子,也不少!不过,不手术的话,我告诉你,也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慢慢地等死,你们家属自己可以回去之后再仔细地商量决定!” 范医生说到这里,又慢慢地说道,“不过手术之后的护理,也不容忽视,我建议你们家属如果时间有限,不能保障全天在医院里照料病人的话,可以请个专业的护工,术后最主要就是害怕有排异的情况出现,这是这类手术术后最需要注意的。” 连城夏自己不是学医的,因此对范医生的这一番话,也是听得半懂不懂,等她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还没明白,这类手术究竟有多少的成功率,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她只知道一点,如果哥哥不接受手术的话,那么无疑就只能等死,最起码通过手术,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可是她最亲的亲人!但凡还有一点法子,她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唯一的亲人会离自己而去。 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难闻的味道,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她就感觉胸口闷闷的,像压着一块大石,这是个会让人觉得压抑的地方,如果可以,谁也不希望走进这里,更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亲人走进这里。 她跑到住院部外面的花园里,一个人独自坐了很久。 这期间,她想了很多,想到小时候很多的趣事,都是兄妹俩个在一起的糗事,她更想起了父母先后离世的时候,哥哥抱着她失声痛哭的情景,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可她就已经暗暗发誓,她不要再失去这最后的一个亲人! 只是想不到,命运还是如此的无常,不幸总是一桩接着一桩降临到她的家人头上来。 白血病,这么可怕的疾病,她那么善良温厚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得上呢? 花园里的花,开得正盛,可她心里却很难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情来欣赏这园子里盛开的鲜花。 在园子里她一个人呆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这才起身慢慢地走回住院部。 刚进哥哥所在的科室走廊,连城夏就听见从其中的一间病房里传来哭天抢地的喊声,她脚步一滞,整个人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第十章: 哥哥要加油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还这么年轻,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啊?你叫我这个八十岁的老母怎么办?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听声音,像是一位老者失去痛哭的哭声。 “妈,妈您可要多保重自己,哥哥已经去了,您可不能再折腾点什么毛病出来?妈,您节哀吧!” “我节什么哀,我都活了八十,都是一条腿已经迈进了棺材里的人,可我不甘心啊,死的那个人,是我,是我这老婆子该死呀,不该让我的儿子来承受!我儿还这么年轻,他是这么一撒手就走了,可是丢下还未成年的孙子,这孙子以后谁来管?” 老人哭声喊地,断断续续的,还有中年女子的抽泣声,大概是死者的妻子。 连城夏心惊肉跳,虽然在医院里每天都差不多会上演这样送别或是哭天抢地的画面,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早已经习惯,对此也不意外,但是作为病人的家属,尤其还同是在白血病这个科室的家属,连城夏几乎难受得快要窒息。 倘若有一天,走的是自己哥哥,自己独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她觉得真正的死亡,离自己离得如此之近! “还我儿子,老天你还我儿子来!” 老人的哭声,声嘶力竭,听者为之动容。任谁摊上了这种丧事,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很快,就有医生和护士赶过来劝说,并阻止,这里毕竟是住院部,家属再这样大吵大闹下去,很容易影响到别的病人的情绪和休息。 连城夏趁着局势有所缓和,赶紧往前钻去,径直回到了哥哥所有的病房。 或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大,早已经将休息的哥哥吵醒,病房里其他的病友以及他们的家属脸色都不太好看,有一种浓浓的死气沉沉的感觉,扑面而来,病房里的气氛,再不似之前那般轻松愉悦,而是压抑低沉。 大概每个病人都在心中权衡,自己是不是躲得过这一劫呢?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送命的呢? 至于他们的家属,大概心中也不好过,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会是不幸的那一个。 “城夏,你没有被吓倒吧?”连耀辉不安地问道,看向脸色同样很不好的妹妹。之前外面哭闹的那一幕,他听得揪心不已。 自己都难受,何况这个最爱自己的妹妹呢? “没,我没事,哥!”连城夏故作坚强,明明心里难受,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却还要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轻松的表情来。 “真没事?要不,你回家去吧,哥这里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这不还有医生和护士吗?”连耀辉怕再出点什么事吓着自己妹妹,很是担心,想要赶自己妹妹离开医院。 “我不走,我今天来就是想来陪陪你!放心吧,哥,你妹妹我是什么人,就这么点哭闹,还能吓着我不成?你也把我的胆子看得太小!”连城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来。 连耀辉听着这话,心里真是难受又心疼。如果不是得了这个病,他和妹妹如今也算过得还算安宁和乐。 “抱歉,城夏,都是我这个哥哥身子不争气,拖累了你!”他很愧疚,同时不安。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人活在这世上,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里还有不生病的呢?别说什么拖不拖累的话,我们是兄妹,兄妹之间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何况哥你以前为了妹妹我,不也放弃过你的学业吗?为了给我挣学费,你早早地就出去打工,每天不辛苦不累吗?现在轮到妹妹来照顾你,你就好好地停下来歇一歇!” 连耀辉也不想这么悲观,但有时候,看着病房里其他的病友憔悴的面容,被病魔折磨得快要疯掉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还是想打退堂鼓,心生绝望。 “哥,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以后,哥你也不准有事,要好好的,因为你还要继续陪我相依为命下去!”连城夏有心想要小小的激励一下自己哥哥,医生和她谈过,说这段时间要手术的病人的情绪,也要积极地调整过来,要积极地配合医生。 “城夏,哥,会努力的!”连耀辉也不想放开这么优秀的妹妹,何况他还这么年轻,还没有机会好好地谈一场恋爱,还没有时间和合适的机会,正常地交个女朋友,人生还有好多好多的心愿,还没有来得及完成,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安排。还有他的小夏,他的小夏,马上就要升学考试,这怎么让他放心得下? “哥,我们一起努力加油,好吗?你在医院里加油,同病魔抗争,我也在学校里好好地努力复习功课,等你手术成功,然后身体痊愈健康之后,我也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我们俩的愿望都可以顺利地达成,皆大欢喜!”这是她目前最盼望的两大重要的事情。 “好,一起努力!”连耀辉不停地点头,有这么懂事的妹妹,他还不想放弃。 连城夏陪着自己哥哥,不知不觉就陪到了下午,兄妹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连城夏也才能觉得心安。和哥哥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默契,早已经让他们兄妹彼此适应相互依靠。 “天色不早了,城夏你快回家去吧!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留太晚,路上我有些不放心,这城市到了夜里,也不是那么安全!”眼看临近傍晚,连耀辉忍不住开始催促妹妹回家。 连城夏下午的时候,呆在病房里没事,就动手替自己哥哥擦了下身,然后换了干净的病号服,小小的她,做着这些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应该承受的一切时,居然熟练且麻利。 “哥,不急,我把手上这件衣服拿去洗了之后我就回家!”事实上,连城夏一点也不害怕,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不过是走夜路而已,她已经成年,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连城夏又将哥哥平时用的毛巾等物,统统拿去外面的洗水池子里,统统洗了一遍,她也不确定她以后是否能天天来医院探望自己哥哥,因而每次来,都是尽量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便是偷来的时光。 将衣物和毛巾统统晾好在外面的晾晒竿上,她这才擦了擦身,起身走进病房。 “快回去吧!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留到太晚,哥怎么能放心?”连耀辉很是坚持。 “那行,哥,我先回家去!明天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还来看你!当然,你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是需要帮助,你记得按一下这床边的按铃,让护士帮你一下!回头,我会和值班的护士姐姐说一声的!” 尽管她也想给自己哥哥请个看护,但是这医院里的看护,并不便宜,而且现在哥哥手术前,基本上还没有太大的问题,除了需要输液的时候,不能动弹,其余的时间,哥哥倒是个倔强的人,声称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得过来。 但是,这请看护,也是早晚的事情,在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范医生也交待过,术后必须请个看护,二十四小时进行护理,时刻留意观察病人的身体状况,马虎不得。 她手里的钱,那三十万早已经拿去交了手术费的费用,看来请看护的钱,她也必须想想办法,比如利用这段时间,再出去多做个家教,或者多兼职一份工? 她走出病房,直接拐到了护士站那里。 因为她家的情况特殊,得病的哥哥又是如此的年轻,因而护士站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护士们,都差不多认识这个善良且家境穷困的小姑娘。 “护士姐姐们,我哥在病房里这两天,多谢姐姐们照顾了!” 她站在护士站前,是真诚地向着这些白衣天使们致敬! 大部分时间,她都不能呆在医院里照顾自己生病的哥哥,所以这些护士姐姐们,实际上和她哥哥见面的次数和时间,远远比自己这个亲妹妹还要多。 “小妹妹,别客气!这是我们的份内工作!我记得你还是个学生吧,可不要因为你哥的事情,把自己搞得压力太大,好好读书,专注学生,才是目前你最应该要做的事情,你哥在病房里,这不还有我们医院的医院和护士们吧,你放心吧!有什么急事的话,我们护士站的护士,会直接向你电话联系的!” 护士站的姐姐们,态度都非常的友好,当然,更多的,也是对连耀辉这个不幸的病人的妹妹的同情。 无父无母,兄妹相依为命,所以哥哥摊上了这样的病,所有的重担,全都落在了这个妹妹的肩头。 倘若他们的父母,还在的话,兴许小姑娘,就不必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的重荷。 “那我哥就拜托姐姐们继续帮忙多照顾几天,范医生和我订了下周手术的计划,所以,术后,我想我会给我哥请个看护专程照顾她的!”她暗暗告诫自己,再没钱,这个看护也必须得想办法请一个。 她也很恼火,要是自己学校里放了长假的话,自己就可以直接去医院里陪哥哥,但很可惜,离放长假,还有一短的一段时间呢,而且,她现在自己也面临马上要升学考试的压力。 “没关系,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吧,小姑娘!” 离开护士站的时候,她满怀感激。 她连城夏的人生,虽然已经如此不幸,但是,幸运的是,她的身边,仍然还会遇到这么多的好心人,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向他们兄妹伸出了援助之手。 刚进电梯,她的那部破手机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