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祸起鬼城》一、扫二维码到鬼城       一、扫二维码到鬼城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有些时候,人们能做的只有接受,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心甘情愿,人们只能在命运面前低头,走上命运为自己选择的路,从此不能回头……    江海大学开学伊始,新生陆续报道,各种商品促销活动也集中展开,希望可以攻占大学这一肥美的市场。    “同学,同学,请扫一下二维码吧。”在通往新生宿舍的路上,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某某品牌马甲的女孩子热情地向路过的学生喊道,“扫二维码有礼品相送,还可以抽奖哦!”    陆翔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一个长相甜美、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走在大学校园里。女孩名叫易露,是陆翔小时候的玩伴,也是他喜欢的对象。陆翔追了好久,易露终于在今年夏天勉强同意做他的女友。    “陆翔,我想去玩这个。”易露拉着陆翔的手,指了指旁边的二维码,“奖品是去鬼城旅游呢——早就听说江海市鬼城很好玩啦!”    “可是,我们还得去报道呢!”陆翔有点犹豫,现在已经下午了,原本应该中午到的火车晚点了近三个小时,导致好多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就扫下二维码,很快的啦!”易露放开陆翔的手,拿着手机打开微信扫一扫功能,开始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扫二维码。    陆翔看着易露开心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放下行李,“拿来吧,我来弄,你去看着行李。”    “就知道你最好啦!么么哒!”易露开心地送了陆翔一个飞吻,“你手机也拿出来扫一下,两个手机一起扫,中奖几率高一倍。”    “算了吧。”陆翔觉得冲着奖品扫码有点不好意思。    “你敢不听话,小心我把你给踹了。”易露瞪了陆翔一眼,陆翔打了个冷战,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    “知道了,看着行李。”陆翔拿出手机,认命地打开微信。    “谢谢同学的支持,这是给你的礼物。”陆翔扫完二维码后,工作人员拿了两个很可爱的小公仔给他,“同时请你关注手机短信哦,我们公司一周后会抽奖,特等奖是去鬼城免费双日游。”    “好的,谢谢。”陆翔接过公仔,心想:我要是会中奖才有鬼呢!    “太可爱了!”易露一手拿着一个公仔,开心地走在前面,回头对陆翔说:“这是我们上大学过后的第一个情侣礼物呢,来,给你男公仔,给我挂在我书包上。”    “好。”陆翔看着易露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很好,“待会儿到了寝室要乖乖等我,我先去登记,然后去吃饭。”    “知道啦!啰嗦得很,像个小老头……”    “你敢说我老?”陆翔假装生气,故意板起脸,“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提着行李就去追易露。    “来啊,来啊,你来追我呀!”易露笑着向前跑,一脸的青春与幸福。    在这个多情的夏末,校园里到处是一对对令人羡慕的小情侣,他们的脸上洋溢的全是满满的美好。    只是在这美好背后,在这一片岁月静好的日子里,不知道暗处又有多少双猩红的眼睛在看着——那些眼睛里,充满着哀怨和嫉妒……    “易露,跑慢点……”陆翔看着越跑越远的易露,担心她走丢,有些担忧地喊着,提着行李加快了脚步。    沿着女生宿舍楼有一条小道,陆翔为了追上易露折身向小道走去。小道旁边是一丛丛鸡冠花,大概是由于路旁的杨柳遮了阳光的原因,鸡冠花开得不是很好,花冠带点粉红色。当陆翔从旁边经过时,一阵风吹过来,旁边的杂草割伤了陆翔的小腿,几滴血珠粘在了叶子上,霎时原本只是徐徐的微风变得猛烈了起来,天色也一下子昏暗了许多。    陆翔一心想要追易露,并没有注意天气的突然变化。    少顷,狂风停止,天色转明,一双粗粝的手拂过那片鸡冠花,只见原本毫无生气的花朵不知为何突然鲜艳如血,一朵朵娇艳傲人……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声音喃喃响起,像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风一吹,便消失在了树丛里。    “来短信啦!来短信啦!”周六早上七点,对于昨晚玩了半夜“撸啊撸”的人来说,现在正是梦周公的大好时间。    “谁啊?这么早……”陆翔咕哝一声,打开手机,发现是系统短信,正想随手删掉,但是不知怎么,短信就被点开了。    “尊敬的顾客,恭喜您获得了某某宝APP推广微信抽奖活动特等奖,请于9月23日前前往江海市某某宝分公司核对信息……”    陆翔不相信的揉揉眼睛,想起是开学时易露拉着自己参加的那个扫二维码活动:“还真撞见鬼了!”陆翔一下子困意全无,马上发了一条消息给易露。陆翔知道易露很想出去玩儿,但刚开学,置办完东西后身上的钱只够两人去游乐园坐坐摩天轮了。    “太好了。”陆翔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盘算着,打算利用这两天时间好好哄哄易露——最近由于旅游的事儿,易露正和他闹别扭呢!     正文 第2章 《祸起鬼城》二、小火车上的空位       二、小火车上的空位    鬼城位于江海市的北方,是一个人口不多且流动性很强的小镇——说它是个镇,但是由于近几年政府不断的扩建,现如今鬼城的规模已和一个二级城市差不多,也成为了一个比较出名的旅游地点。    为什么叫鬼城呢?据说以前在战争时期,凡是在这个镇上被杀死的异乡人或是暴尸荒野的人,他们的鬼魂由于不知名的原因不能走出这座小镇,也不能转世为人,只能终日在镇上游荡,从而形成了鬼城“白日人城夜鬼居”的说法。相传,到了晚上12点后,要是在镇上走,碰见有人问路,你可千万别应声,一应就会被鬼迷住,从此再也走不出来小城了。    “我才不信呢!”易露瘪瘪嘴,看向窗外。大巴在通往鬼城的公路上飞驰着,导游卖力的在车前向大家讲解着鬼城的历史,似乎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他动作腔调都很夸张,而且拼命地往恐怖里讲。不过,这个导游大概低估了这些游客的神经,恐怖点并没有让大家噤若寒蝉,反而引来了车上一阵阵爆笑,弄得导游尴尬不已。    “你们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啦,晚上不要单独出门啦,特别是小情侣啦,不要为了找刺激就自己出去啦……到时候蹦出个鬼来,吓得裸奔嘞,鬼就被你吓住啦!”    “哈哈……”众人听着导游讲的荤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真的啦!”年近四十的导游大叔很是认真地说,“在这条线上,我走了好几年了,年年都有出事的啦!”    导游说得认真,大家也听得津津有味,但大家只当那是调剂的话,没有一个人当真。    陆翔一路上看着风景,和易露亲密地聊着,但是却一点也融入不进开心的氛围里。不知怎的,老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很快,神经也不自觉的紧绷着,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悄悄发生,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这是新城区啦,”导游胖胖的脸上布满皱纹,一笑,就像是一朵胖菊花,“老城区大巴开不进去,只能坐这种‘小火车’。”    大巴停靠在鬼城汽车站,汽车站附近都是很现代化的建筑,到处都是拉游客的黑车司机。当然,也不乏一些旅店老板,这些人一见有单身的男游客过来,就悄悄地凑上去,露出猥琐的笑,向游客推荐他们店里的“好玩刺激”。    这些导游说的“小火车”其实是一种仿古蒸汽机式的车,其外形酷似蒸汽机火车,其实是电动车,车厢与车厢之间用铁链连起来,彼此也可以拆开。    易露看着被漆成黑乎乎的“小火车”,感觉和周围现代化的建筑一点也不搭,不免嘀咕:“什么嘛,明明有汽车不坐,偏偏坐这个……”    “嘿嘿,小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导游坐在前排,听见易露讲的话,回过头来,“鬼城的路可不宽敞,如果不对车辆进行一些限制,道路很快就会被堵得一塌糊涂了。”    听了导游的话,众人都乖乖地上了只能并排坐两人的“小火车”。坐好系好安全带后,随着“呼……”的一声汽笛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老城区走去。大家坐在车上都很高兴,谁也没有发现“小火车”的位子比实际人数多了两个。    “真的像是在穿越时空隧道诶!”易露高兴地大叫一声,“啊,哈哈,陆翔,我好开心啊!”    陆翔看着易露开心的样子,不觉得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开心吗?那你爱我吗?”    “看你表现咯!”易露给了陆翔一个大大的拥抱,此时此刻,陆翔拥抱着易露,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真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秒。”很久以后,当陆翔再次回想起这次旅行,总是微笑着重复这句话。    “现在的我很幸福,谢谢你,陆翔。”易露开心地笑了,对于一个小女生而言,没有什么,是能够比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出来享受二人世界更快乐的了。    “小火车”离开新城区后,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就进入了一个从断崖处开凿的隧道里。这个隧道很窄,只够两辆“小火车”并驾驶过。    “这个隧道在古时候就开凿了。”导游耐心地讲解道,“据说已经存在好几百年了,古人在没有现代开山工具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开通这么长的隧道,真是厉害啦!”    隧道很长,虽然隧道顶部有一些用以照明的灯,但还是有一点昏暗,加上时不时从前方驶过来“小火车”,所以驾驶员开得有点慢。    当穿过隧道,大家得以重见天日后,大家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不禁感慨——这里和新城区真的是两个世界。    街道是明清时候很常见的青石板路,在道路两边修砌着一些房子——大多是用石头砌成的,也有一些是木头的。由于年代久远,房子墙壁上还有石板路缝里都长了很厚的青苔和黑霉菌。    “感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古代。”大家看着周围的景色,觉得很新奇,“这里和一般的古镇还真不一样,感觉没怎么被商业化。”    “那是,现在镇上70%以上的居民还是原住民呢!”导游讲解道,“这里位置太偏,而且居民又有很多忌讳,说是搬走了祖宗不原谅,家人没有根啦之类的,政府协调过几次,后来就放弃啦!”    大家一路上跟着导游进镇,听着导游讲讲历史,偶尔蹦几句荤段子,双眼走马观花,气氛倒也轻松愉快。     正文 第3章 《祸起鬼城》三、阴森的断头台       三、阴森的断头台    越往镇上走,道路越宽,当走了大约800米的时候,大家走到了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那里有一块约100平米的广场,在广场处正有人在搭架子。    “每逢初七十四,当地居民就会聚集在这里祭祀祖先。”导游解释道,“平时这个场地是用来表演的,但是那两天当地人是要自己用的。”    “他们搭架子是为了祭祀死去的亲人吗?”游客中有人插嘴问道。    “是,也不是。”导游神秘地笑道,“据说当初这里有个八路军联络点,小日本为了逼迫老百姓说出八路军的藏身处,就在这里——”导游向广场努努嘴,“搭了个断头台,每隔三天杀一个人。”    “然后呢?”有人追问道,“最后当地人说了吗?”    “别急嘛。”导游继续说道,“据说后来族长的儿子为了掩护真正的八路军撤离,就跑到日本人那儿说自己是八路——被小日本砍了头啦!”    “但是,这和大家初七十四祭拜有什么关系?”有人不解地问道。    “嘿嘿。”导游诡异地笑了两声,“那族长的儿子死的时候正是初七,他的头七正是在十四。”    “哦,所以就是祭拜他的嘛。”    “是,也不是。”导游说道再次回答说,“在族长家给儿子做头七的晚上,12点的时候,小日本的刽子手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听说死状就像是被人砍头一样。”    “真的啊?”大家听见导游的话都倒抽了口冷气,“然后呢?”    “从此以后,只要到了夜里12点到凌晨两点,人们总会听见小日本的惨叫声,大家都说,是族长的儿子带着被小日本砍死的冤魂出来索命来啦!”    “嗯嗯。”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拼命点头:“但是,这和现在的祭祀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有所不知啦!”一个一直在旁边听导游讲话的小老头插嘴道,“小日本最开始以为是八路军捣鬼,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就撤走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呀?”小老头接着说道,“据说小日本走的时候挖了族长儿子的坟,然后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从此以后,族长儿子的鬼魂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啦!”    “唉,这小日本太可恶了!”    “就是就是!”大家七嘴八舌地骂道,“不仅杀活人,连死了都不让鬼安生!”    导游在一旁清清嗓子,接着小老头的话说道:“这人死了,久了也就忘了自己的根儿,原本有个坟,倒也记着,现在坟也没有了,每到自己的死祭,怨恨就起,就总要找个替身替自己死一回。”    “所以今天是要拿替身给族长儿子吗?”易露问道,原来,易露注意到当地人将一个逼真的假人放在了架子下面。    大家都转过头去看,这才发现,原来那个架子是个断头台。    “是啦。”小老头笑嘻嘻得看着易露,“小姑娘晚上千万别出来看热闹哦,小心被鬼老大看上,就留在了这里。”    “你说什么呢?”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陆翔一听这话就急了。    “哎呀,人家只是开玩笑嘛,你别那么小气嘛!”易露见陆翔生气了,拉着他的手笑了笑。    “晦气!”陆翔小声地说了句,“我们去那边看看。”    原本陆翔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看到断头台起,自己的太阳穴就老是跳,心中也隐隐不安。    “走嘛,我们再去看看那个断头台,感觉很逼真的样子……”易露拉着陆翔的手,朝广场走去。    这时候,大家也在导游的招呼下走向了断头台。    断头台大概有两三米高,面积有5平米的样子,台上正中央是一个木桩子,桩子旁边跪着一个假人,假人的身上穿着上好的丝绸长褂子,上面还用繁体字写着几个字。    “正月初八。”易露念道,“刚好是我的生日呢!陆翔你看——陆翔你怎么了!?”    易露原本正要和陆翔说话,一回头发现陆翔脸色发白地盯着断头台,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恐惧,像是刚刚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翔,你别吓我呀!”易露急了,双手使劲儿地摇了摇陆翔,大喊一声:“陆翔!”    这时候,陆翔像是突然惊醒似的,一下子转过头来,盯着易露看了看,然后一下子使劲儿抱住易露。    “陆翔,你怎么了?”虽然被抱得有点痛,但易露还是静静地让陆翔抱着,“你别吓我好不好?”    “没什么。”陆翔将头埋在易露的头发里,声音有些颤抖,“只要你没事儿就好!”    “我?我哪会有什么事儿……”    陆翔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伸手揉了揉易露的头发,“和你闹着玩儿呢!”    “好啊,你敢骗我?”易露舒了口气,伸手捶打陆翔,“让你骗我!”    陆翔一边笑着躲闪着,一边再次看了眼断头台,他怎么敢告诉易露,他刚刚看见她被一群人拉上了断头台,砍了头呢!    一行游客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广场,朝祠堂走去,大家刚一离开,在陆翔和易露刚刚站着的地方莫名的多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很淡,默默地跟着两人离开了。而在断头台上忽然刮起了一阵风,风很猛,来得快去得也快。风过后在木桩上还有木桩周围多了几团淡粉色的晕圈,像是来不及盛开就凋零的玫瑰,在默默地叹息。    旅行团一行人在导游的带领下将古城的几个景点都转了一圈,大家对祠堂中供奉的排位很感兴趣,因为根据祠堂守护人的说法,族长儿子的排位并没有在其中。    “为什么不在其中呢?”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具体原因只有当时的族长知道。”看守祠堂的老大爷说道,“但是相传最开始是由于害怕日本人牵连本族,所以没有设立牌位。后来日本人走了,但镇子上又发生了多起离奇命案,据说是族长儿子来找替身,索命哪!”    “所以族长就怕将自己的儿子牌位设立在祠堂后,给子孙后代带来孽报,就将儿子的名字在族谱中除名,自然祠堂里就没有他的牌位了。”不知何时,在广场断头台架子旁插嘴的小老头走进来祠堂和旅行团的人混在了一起,这时候又插嘴了进来。    “哦,原来如此。”大家恍然大悟,却也觉得唏嘘不已。族长儿子为了保护八路军而自愿牺牲了,但自己反而被自己的父亲所嫌弃,死后不仅尸骨被日本鬼子挖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就连本应该享受的牌位也没有,这样自己死后不仅不能享受子孙后人的供奉,反而由于无名无姓,被迫成为了孤魂野鬼。    “真可怜。”易露擦擦眼角,眼睛里面有泪光在隐隐闪烁,“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的话,那么族长儿子就应该是英雄鬼才对,但是却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对待。”    “嘿嘿,小姑娘说的倒是。”小老头笑道,“鬼老大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直到现在还不肯离去哩!”    “那鬼老大要怎样才能安息呢?”易露急急地问道。    “嘿嘿。”小老头再一次笑了,笑声让人觉得诡异异常,“鬼老大要找到真正的替身,索了命,才会甘心离去哪!小姑娘,看你长得水灵得很,鬼最喜欢你这样的了,所以晚上可别出来哟!”    “哈哈……”众人听到这话都是哈哈一笑,只有陆翔听见后脸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    “你怎么了?”易露笑着回头,发现了陆翔的异常,关切地问道,“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陆翔摇摇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真实存在的、活生生的易露,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都快被幻觉和担忧弄得崩溃了,“只是逛了这么久,有点饿了。”    “好好。”易露说道,“那我去问问导游什么时候可以自由活动,我们去吃点东西。我刚刚经过广场,看见旁边有一家24小时超市,我们去买点吃的。”     正文 第4章 《祸起鬼城》四、如影随行的怪老头       四、如影随行的怪老头    结果,当易露问了导游过后,大家都说有点饿了。于是,导游便带大家到了鬼城的特色餐馆里。    “大家随便点,这里的菜才真是纯天然,完全没有使用任何化学的东西,都是用的农家肥呢!”导游热情地招呼大家就座,一边和餐馆的老板哈拉,“哎哟,阿大,几天没见,店里生意越来越红火啦!”    “哪里哟,还不是多亏你给我带客人来……菜还是按老样子上吗?”餐馆老板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中等身材,一张由于长期在厨房里干活而被油烟熏得有点黝黑的脸有点坑坑洼洼的。    “你这里的东西卫生好吃又便宜,游客当然都愿意来啦!”导游接过话说道,“上几盘特色山猪肉给大家尝尝啦!”然后导游又转过头来告诉大家:“这里的山猪肉是正宗的山猪肉,你们城里人一般吃不到哩……”    老板上菜速度很快,一会儿菜就齐了    易露看着新鲜的各色菜品,顿觉食指大动。“这个野菜真新鲜!”易露赞道,“还有这个焖烧鸭,真香!”    “那是。”导游说道,“这里的菜都是用柴火铁锅做的,味道自然霸道了。”    陆翔见易露吃得开心,也不觉舒缓了眉头,“你慢点吃,小心待会儿积食。”    “知道了啦!”易露挥了挥手,一边说知道了,一边继续埋头大吃。    陆翔无奈地看着易露,摇了摇头,眼角扫到店外,发现今天一直跟着旅行团的那个小老头正往店里走来,而且眼睛还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这一桌。陆翔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心中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出现。    小老头走进店来,熟悉地和老板打招呼,要了一碗阳春面,就在陆翔隔壁桌坐下了。    “哎哟,小姑娘。”小老头朝易露打招呼道,“真巧,又遇上啦!”    “是啦。”易露笑着回道,“老伯也来这里吃饭啊,这里的菜味道真的不错呢!”    “是啦,我已经是一条腿进黄土的人啦。”小老头说道,“但是,即使今晚上要上断头台,那也要让人吃饱是不?做鬼也要做饱死鬼……嘿嘿!”    陆翔听着小老头的话,怎么听怎么刺耳,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得埋头吃饭。    “哎呀,赵老,你就别打趣人家小姑娘啦,”面店老板一边熟练地做面一边插嘴道,“你说你来我们镇上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嘿嘿,”小老头笑了笑,“就快了。”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陆翔那桌。    “老伯,您不是本地人啊?”易露问道,“我们看您对鬼城的事情这么了解,还以为您是本地人呢!”    “老头子我不是本地人,”小老头捋捋胡子,“我只不过知道我要等的人要来这儿,就提前到这里逛逛,也算旅游了。”    “露露你快点吃,大家都在等你了。”陆翔阻止正要回话的易露,催促道。    “知道啦,啰嗦鬼!”易露小小的埋怨了一下,还是很乖的加快吃饭的速度    大家吃了饭,导游就领着大家回旅店了。    旅店其实是一家当地的客栈,看上去历史久远。客栈老板娘是一位年轻的美女,自己带个孩子,又独自经营着这家客栈,很是不容易。    导游在大堂里交代大家明早6点会自愿组织看日出,并告诉大家可以去看广场上的祭祀活动,但注意不要拍照。还有就是鬼城有条步行街,晚上可以去逛逛,交代完后就让大家各自回房了。    “大家注意12点之前回房,不要在街上乱晃哈!”临走时,导游还不忘交代一句。    大家听后,只当是句玩笑话,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陆翔和易露的房间是在二楼靠街的一边,支开老式的木质窗户,斜对面就是白天参观过的、当地居民搭建的断头台。    易露看向窗外,两边临街的商铺还有住家户都打开了门灯,颇具复古色彩的、灯笼样式的灯罩将鬼城打扮得就如同四月的江南小镇一样详谧——除了几十米开外正在热热闹闹开演的大戏。    “陆翔,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好不好?”易露转过头来对正在收拾行李的陆翔说道,“外面正在演戏呢。”    陆翔抬头看了看易露,“今天太累了,明天出去玩好不好?”    “不要!”易露不同意,“明天吃了午饭就要回去了,而且像今晚的祭祀表演活动也不是天天有的,你没有听当地人说吗,只有初七十四才有的……”    陆翔揉了揉太阳穴,再次想起今天看断头台时出现的幻觉。    “去嘛,去嘛!”易露拉拉陆翔的袖子,撒娇道,“既然出来玩就要玩尽兴啦!”    陆翔拗不过易露,最后不得不答应和她出去,但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浓烈起来。    两人先来到导游说的步行街,街上很热闹,陆翔和易露一路走走停停,不时在一些小摊位面前停下来,偶尔易露会对一些小玩意儿感兴趣,然后两人就会停下来研究一番。    从步行街离开,穿过一条小巷,两人就来到了白天来过的广场边上。    “陆翔,我们去看戏啦!”易露看见广场上聚集了大量的人,有当地居民,也有游客,大家都在看祭祀台上表演的节目。    断头台这时候充当了戏台子的作用,几个穿着日本鬼子军服和长褂袍子的演员正在卖力的演出着。    “你们去哪里逛啦?怎么才来,刚刚在演族长儿子智斗小日本,你们都没有看到呢!”一个和他们同团的旅人看见陆翔和易露,向二人打招呼道。    “那现在演到哪里啦?”易露好奇地问道。    “现在演到日本鬼子乱杀老百姓啦,你看,族长儿子要出场了。”    戏台上正在上演两人一进城就听见的那个传说。只见族长正在和儿子激烈地争吵,儿子要父亲继续保护八路军,但是父亲为了族人的性命不同意。    “小姑娘,你看。”不知何时,白天的小老头出现在了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易露的身后,“族长儿子为了保护八路要去小日本那里啦,马上要被关起来啦!”    “老伯,您怎么来啦!”易露回过头,看见小老头,不禁问道,“您是当地人吗?”    “是,也不是。”小老头捋捋胡子,“我来送送你。”    易露对小老头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很是不解,但是人群中爆发的喝彩声很快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台上。    陆翔站在易露旁边,听见两人的对话,对小老头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小伙子,不要着急,你慢慢看戏。”小老头笑嘻嘻地说道,用手拍了一下陆翔的肩膀。    霎时,陆翔就像是着迷了一样,不自觉地看向了戏台。    “小日本太可恶啦!”易露看见小日本为了逼族长儿子说出八路同党,便对其严刑逼供,将族长儿子折磨得生不如死,不觉义愤填膺地说道。    “还有更可恶的呢。”小老头说道,“小姑娘,待会儿的故事更精彩,你要不要走近一点看?”    由于人很多,当地人和游客都混在了一起,易露长得又比较娇小,正觉得前面的人挡了自己的视线呢,听见小老头的话后就往前挤了挤。    陆翔站在原地,心里拼命地呐喊,想要叫易露不要靠前,但是不仅脚不听自己的使唤,像是灌了千斤重的铅块儿一样动也不能动之外,就连舌头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陆翔使劲地张了张嘴,但是一个字也发不出,只能看着易露一点一点地靠近断头台。    终于,易露站在了断头台一米开外的“视觉最佳地理位置”,而这时候,戏也演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族长儿子要被斩首示众。    只见今天白天时大家见过的那个假人被拉上了台,日本刽子手装模作样地讲了几句话,然后就在假人头上三尺的地方挥舞了几下,随即一使力,“咔嚓”一声砍下了族长儿子的头。    假人头随即和身子分开,作为道具用的血从假人脖颈处喷射出来,喷洒了刽子手一脸。假头在断头台上滚了几下,然后滚下了戏台。    刽子手用力很大,血喷洒得很多,随着血喷洒而出的还有木桩屑。一块被斧头劈下的木头碎片,不偏不倚的,恰好飞向了一米开外易露站着的地方,然后,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落到了易露的脖子上。这块碎片像是匕首,有着锋利的尖,此刻,“匕首”的尖正对着易露的脖子。    陆翔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他看到那块碎片并没有弄伤易露,这才把心放了下来。然而,陆翔绷紧的神经刚一松弛下来,就看到易露的身后出现了诡异的黑色人影,这个人影抓着“匕首”,用力地刺向易露的脖颈。然后回过头,面向陆翔。    天哪,他明明是一个影子,但陆翔竟然看到影子咧开了嘴在笑,露出了满口的阴森白牙。     正文 第5章 《祸起鬼城》五、今天轮到你了       五、今天轮到你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观众都被戏台上逼真的砍头场景吸引了,没有人注意到就在戏台旁边,距离表演者一米多的地方,有人发生了意外。也没有人注意到伫立在人群中的一动不动,表情惊骇的陆翔,还有站在陆翔旁边,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笑得诡异的小老头。    不要,不要!陆翔心里默默地呐喊着,不要,露露不要!但是,不管心里再如何渴望能够过去抱着易露摇摇欲坠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却像在原地生了根,不能动弹。    易露觉得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有些用力,应该是陆翔吧,但是为什么耳朵后面有股凉风在吹呢?要知道,现在刚刚开学,还是夏末呢。    “今天轮到你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伴随着冷风飘进易露的耳朵里,然后抱住自己肩膀的力量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股渗人的寒冷。    “什么啊?莫名其……”易露来不及发出“妙”字,因为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的喉咙。是什么呢?最开始,一点都不痛,但是一秒过后,锥心的疼痛开始从脖子上蔓延开来。易露觉得,有什么液体正从脖子处喷出,也有什么液体流进了自己的喉咙。易露用手摸了摸,那液体温热温热的,还伴随着很浓的腥味儿,是血吗?是台上的假血吗?    “不,是你自己的血,从你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我自己的血,为什么会流血呢?易露不明白,但是脖子上锥心的疼痛提醒了她。    意识到有东西扎进了自己的脖子,而且自己还流了这么多的血,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上易露心头,周围的景色一下子变成了黑白色。是自己眼花吗?为什么觉得自己身边有个穿长袍的人在笑呢?他看见有人受伤了,不是应该救护吗?不是应该惊慌吗?为什么脸上还流出愉快的表情呢?陆翔!陆翔又在哪里?易露艰难的抬头,想要在人群中搜寻陆翔的身影,但是她刚一移动身体,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马上涌上脑门,自己再也站不稳了。    虽然易露站不稳,但还是努力地寻找着陆翔的身影,在倒地的前一刻,她终于转过头来,看见了陆翔,还有陆翔脸上惊慌恐怖的表情,以及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泪光。    微笑是易露努力做出的最后一个动作。记得之前看电影,女主角死在了男主角的怀里,明明都要死了,但还是要笑。都要死了还笑,当时的自己不懂电影为什么要这样演,现在,当自己面对死亡,而心爱的男人就在眼前,易露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主角要笑了。    别了,陆翔,谢谢你爱我,直到我要死去了,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很心痛吧?”小老头笑嘻嘻地看了看陆翔,“感觉自己痛得快死了,对吧?”    是的,陆翔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看着易露慢慢倒在自己面前,看着易露脸上的那抹笑容,觉得自己的心正被狠狠撕裂,撕成一片一片的。    “去吧!”小老头再次拍了拍陆翔的肩膀,陆翔感觉身体一震,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现在又可以自由活动了。    虽然身体由于之前的拼命紧绷,早已酸痛不已,但陆翔顾不得这些,他拼命地往前挤,眼睛里只有倒在地上的易露。    “让开,让开!”陆翔像发了疯一样,双手挥舞着,跌跌撞撞往前走,“你们看不见吗?有个人在你们面前倒下了,她快要死了!你们瞎了吗?!”没有人回答陆翔的问题,大家就像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样,都盯着戏台看,为族长儿子被杀而愤怒着,又期待着族长儿子的鬼魂回来杀死日本人,为自己报仇。    陆翔不在意有没有人回答自己,甚至,对于大家反常的举止也不关心。他只想来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身边,抱住她,吻吻她,告诉她别害怕,自己会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不再离开她,不会再让她感到害怕。    死亡是最可怕的东西,对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从此再也无法感受对方的温度更令人恐惧的了。    “露露,不要,不要!”陆翔终于推开所有的人,来到易露面前。一两米的距离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像是隔了条银河,怎么也迈步过去。    陆翔蹲下身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易露,看着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失去生气的易露,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在一点点崩塌。    “露露,不要,不要!”大颗的泪水从陆翔的眼眶里滑落,“露露,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哭!易露好想告诉陆翔自己好爱他,让他不要哭,但是喉咙被木头碎片卡住,自己只能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自己也好想伸手再摸摸陆翔的脸,但是现在除了任由陆翔抱着自己,感受自己越来越弱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冰凉的的体温,自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好遗憾,不能亲口说爱你;好遗憾,不能亲口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    易露想起陆翔好多次缠着自己,让自己说爱他,但是自己总是那么矫情,想着不要轻易将爱说出口,想着一定要让陆翔爱自己多一点点,想着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很傲娇地告诉陆翔自己爱他,然后让陆翔再多爱自己一点点。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在爱情的世界里,等待有些时候是甜蜜的,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成了最昂贵的奢侈。    一滴泪从易露的眼角滑落。讨厌!不能哭啊,一哭,眼睛就看不清楚了,就看不清楚陆翔的脸了,妆也会花掉,人家想在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怀里美美的死去啦!不要丑丑的,陆翔会伤心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最爱美了……    易露看着陆翔,不想哭,但是泪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然而,易露最终还是没有“美美地”死在陆翔面前。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个小红点,这红点还在快速地膨胀着,就像是一朵朵快速缩放的花,不过这花可没有半点美感,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突然,一缕红色的烟雾从那些“红花”里冒了出来。红色的烟雾并没有扩散,而是凝成了一团,飘飘然地飞走了。    紧接着,陆翔看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随着红色烟雾的流逝,易露的脸色越来越差,本来只是泛白的脸色忽然发青,发灰。天哪,竟然出现了皱纹!是我看错了吗?陆翔揉揉眼睛,易露脸上的皱纹愈来愈多,愈来愈深,简直像是刀刻出来的,而她似乎也极其不舒服,就本能地张开嘴巴求救,更是让陆翔目瞪口呆——易露的牙齿已经掉光了!    短短的一瞬间,易露竟然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    “露露!”陆翔猛地大叫起来。    四周乱哄哄的,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陆翔觉得身体冰冷,似乎自己一下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正文 第6章 《祸起鬼城》六、被鬼盯上在劫难逃       六、被鬼盯上在劫难逃    “不要,不要!”陆翔看着易露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暗淡,身子越来越往下滑,脸也越来越没有血色,无助的感觉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心脏,无力的充斥着自己的每一个感官。    心痛,心痛得快要死掉,心痛得快要麻木。当易露微笑着闭上眼睛时,陆翔再也忍不住附在易露身上痛哭出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着人群爆发的笑声,使广场上空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戏台上正在上演鬼老大砍下小日本脑袋的戏码,人们看着解气,掌声如雷。    “很伤心吗?”不知何时,小老头走到了两人身边,还是那样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陆翔狠狠地瞪视着他,小心地把易露放下,站起身来,猛地抓住小老头的衣领,“是你做的,对不对,对不对?”    小老头任由陆翔抓着,也不挣脱:“年轻人,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让露露过去,不过去露露就不会死!”陆翔怒吼着,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    “我不让你过去,是因为你过去了,她还是死,而且,你如果过去了,你还得跟他一起死。”小老头依然笑眯眯地说道,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也想死吗?”    “你说什么?”陆翔摇了摇头,不相信,“不可能,你骗我,一路上你都在跟着我们,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陆翔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眼前的场景突然就变了。周围不再是喧闹的戏台,没有了异常的观众,易露的尸体也不见了,正确的说这时候易露还活着。    真的像是穿越了时空隧道,来到了白天,旅行团刚刚进入鬼城的时候。青石板,高低排列的房屋,厚厚的青苔和黑霉菌。    一会儿,场景转换到祭祀的广场。还是在十字路口,还是逼真的砍头台,还是一群观光客。只是,在一群穿着现代的人中有几个“人”,他们穿着民国时候的衣服,脸色死白,胡乱地在观光客之间游荡着。    “正月初八,是我的生日呢……”易露说道,这时候,在旁边游荡的一个穿着丝绸长褂的男子突然转过头来,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甚至喉咙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当一行人离开戏台后,那个穿着丝绸长褂的男子也跟在易露后面离开了。    然后到了祠堂,那个男子似乎很害怕什么,一直站在祠堂外面不敢进去,直到众人参观完祠堂,他才又跟着大家离开了。    “那个就是族长的儿子。”小老头捋捋胡子,说道:“投不了胎,大家也叫他鬼老大。小姑娘的生辰八字和他一样,又是阴性体质,正是他找了几十年的绝佳替身,所以就算你能够看见鬼,能阻止小姑娘去看戏,但是小姑娘绝对活不过今晚12点。”    陆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一直,他都不相信有鬼,虽然从小到大自己老是会出现一些幻觉,他也去看过医生,医生却总是说是自己学习太累,出现了幻觉。    “鬼老大既然盯上了小姑娘,就不会轻易放手。”小老头继续说道,“当时你们在看戏,鬼老大就一直紧紧地跟着她,如果当时你还站在她身边,那么你们就得一起死。”    小老头说得平静,但是陆翔知道,如果当时小老头没有阻止自己,如果自己那个时候刚好看见了那个鬼对易露做的事,那么,自己一定会去阻止,然后那群和阳间人一起看戏的鬼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当上演砍头戏时自己和露露都会死,会被鬼弄死。    鬼让你死,有一千种方法,你侥幸逃过了一两次,不会有幸运的第三次。    “你以为当时是我让小姑娘上前的吗?”小老头笑眯眯地看着陆翔痛苦地将头埋进了双手,“你仔细看看到底是谁。”    是一群鬼。就如同今天下午自己看见的幻觉一样,他们将易露推着往前走。在距离戏台——也是祭台一米的地方,鬼老大站在那里,森森地笑着。    陆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场景又回到了现实中。四周还是对易露死去和自己的哭喊视而不见的人们,热闹的气氛,沾满鲜血的戏台还有易露慢慢变冷的身体。    “小姑娘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看见了吧?”小老头说道,“你斗不过鬼老大的,他在这个鬼城呆了70多年,年年找替身,年年不成功,今年终于找到了,你说他会放过小姑娘吗?”    不会的,鬼老大将木头碎片插进易露脖颈后回过头看了自己一眼,他知道自己当时看见了他——那个笑容是得意的笑,还透着警告的意味。    陆翔总觉得奇怪,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看到那把“木匕首”是红色的,并不是被易露的血染红的,而是刺伤易露之前就是红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陆翔不再震惊,也不再嘶吼,他眼睛里满满的痛苦还有冷静,“你一直神秘兮兮的,应该怀着某种目的吧。”    “嘿嘿。”小老头再次笑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事。”    “要是我不答应呢?”陆翔神色有丝疲惫,易露已经死了,即使自己再活在世界上,那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你会的。”小老头突然不笑了,“因为我可以将小姑娘的魂魄封印在她的身体里,而且可以让她活过来。”    “你说什么?!”陆翔不可思议地睁开眼,原本绝望的双眼因为这句话而重新有了生气,“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小老头说道,“只要你帮我做事,我就帮你救活你的小女朋友。”    “真的吗?”陆翔紧紧地抓住了小老头的胳膊,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小老头微微一笑,是那种深不可测的笑。    “好!”毫不迟疑地,陆翔一口答应了小老头的要求。    “那好,你抱着小姑娘跟我走。”小老头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戏台。    “露露!”陆翔猛地大叫起来。    四周乱哄哄的,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陆翔觉得身体冰冷,似乎自己一下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正文 第7章 《祸起鬼城》七、来自冥界的邪恶生物       七、来自冥界的邪恶生物    小老头和陆翔来到鬼城的入口处,站在石阶下面,远远望去,晚上的古镇看上去是那么安详、美好。    “你把她放在地上,平躺好。”小老头吩咐道。    陆翔照做了。    然后,小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片刻之后,只见小老头的轮廓开始变化,然后,原本看起来已经到风烛残年的小老头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你,你——”陆翔吃惊不已,“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你到底是老头子,还是中年人?”    “你不觉得,比起一个高大的中年人,一个矮小的老头子更加不会引人注目吗?”风衣男子意味深长地说。    只见风衣男子走向易露,俯下身子,直直地看着易露白皙的脖子,就像是一个正要对猎物下口的吸血鬼。尽管易露现在已经苍老得如同老太婆,“风衣吸血鬼”依然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陆翔本能地挡在了易露的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风衣男人头也不抬地说,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易露的脖子,准确地说,是没有离开脖子上的木头碎片。    红色的木头碎片。    “木块。”    风衣男人微微一笑:“这东西名叫冥界鬼菇,是从冥界跑出来的一种邪恶生物。”    “冥界?”陆翔惊呆了,“你在忽悠我?”    “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会告诉你下面的话。而且,我只说一遍,你愿不愿意听以后都不可能听到了。”    陆翔不再说话,呆呆地望着风衣男人,突然觉得眼前这男人深不可测起来。    “冥界,是我们所在的世界,那里跟你们这个世界一样,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着丰富的花草虫鱼。同人间一样,冥界里有善良的人,也有邪恶的人。本来,我们两个世界是无法沟通的,但不知什么原因,你们的世界出现了一些漏洞,有冥界的物品或生物就流入了你们这个世界。鬼菇是一种邪恶的生物,它以你们人类的生命为食,所以,易露才会骤然苍老。”    “你、你竟然知道露露的名字。”陆翔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呢,陆翔。”风衣男人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这笑让陆翔觉得心里直发毛。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陆翔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风衣男人耸耸肩,摊了下双臂,似乎表示出友好的姿态,但这让陆翔又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位冥界使者。”风衣男人的目光移向了陆翔,他盯着陆翔说,“我的职责就是物色像你这样的冥界侦探,也收回像鬼菇这样流落到你们这个世界冥界物品。”    “等等等等。”陆翔的脑子似乎没法一下塞进这么多东西,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用左手使劲地拍打着额头,右手作出了暂时的手势。“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你是说鬼菇为了活下去,而从冥界到了我们这里?”    “不是。”风衣男人摇摇头,“鬼菇自己不会移动,它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投入到你们这里的,当鬼菇吸收了人类的生命后会被回收到冥界,而这些人再把鬼菇吸收的生命提取出来高价卖给有钱人。”    “混蛋,人渣!”陆翔看着易露这副骇人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骂道。他攥紧了拳头,身体无法压抑地颤抖起来。“你是这木块就是那个什么鬼菇吗?我就把它砸个稀巴烂,我要把露露的生命夺回来。你不是冥界使者吗?帮我砸了鬼菇啊,把它偷走的生命还给露露!”    “这只是鬼菇的残留,就像是有的动物留下的无用的壳,真正的鬼菇已经逃走了。”风衣男人说,“鬼菇在吸食了生命后会变得轻盈无比,能借助风势进行旅行。”    陆翔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诡异一幕——一缕红色的烟雾从易露脸上的红斑里冒了出来,并没有扩散,而是凝成了一团,飘飘然地飞走了。    “已经太迟了。”风衣男人摇摇头,无奈地说,“我们可以找回失物,追回财物,唯独追不回生命,唯独追不回时间。而露露丢失的,正是追不回的东西——时间。”    “既然你都无能为力,在这跟我这么废话干吗?”陆翔真想朝他的脸上狠狠抽上一耳光。    “已经发生的事情自然无法阻止,不过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再次发生。所以,我想拜托你出任‘冥界侦探’”    “冥界侦探?我没兴趣!而且我只是个大一的学生,也不是当侦探的料。”    风衣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陆翔会这么说,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因为空间漏洞,冥界中的很多物品都流失在了人间,它们一旦被心怀不轨的人得到,你女友这样的悲剧就会重演。陆翔,你不想看到人间生灵涂炭吧?”    陆翔沉默了。    “你这个懦弱的家伙!你口口声声关心易露,却不敢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难道你还想看到更多的人受冥界物品伤害吗?还有,你知道易露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害的吗?是你,如果不是你扫码,易露会遭遇飞来横祸吗?”风衣男人喋喋不休地道。    “我是懦夫!我是笨蛋!”陆翔爆发了,他紧握拳头,冲夜空咆哮,“我恨死自己了!如果我的命能换回露露,我义无反顾!可是,我又能怎么做?”    “可以换回的。”风衣男人微微一笑。    陆翔身体一震,他直视着风衣男人:“你要取走我的命吗?来吧。”    “你的命不够,还需要更多的人的命!”    “你、你是要我杀人吗?”    “不,我是要你成为冥界侦探,只有你成为冥界侦探,才能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才能‘给’我更多条命。”    “我同意。”陆翔这次没有半点推辞,“只要露露能好好地活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真的能成为冥界侦探吗?”    “只要你有这份心,我们会给你一点技术支持的。”风衣男人眯起眼睛,神秘兮兮地说。    “我很纳闷,你们与其这么麻烦地寻找所谓的冥界侦探,为什么不自己来回收清理冥界物品呢?”陆翔疑惑地说,“我觉得这样效率更高啊,我真对自己没有信心。”    “唉——我们何尝不想如此呢。”风衣男人叹了口气,“一方面因为我们人手不够,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我们无法穿越时空到你们这个世界,所以只能靠你们自己来肃清。”    “你不是来了吗?”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投影。”风衣男人笑笑,“不过,这个是真实的。”说着,他拿出一张条状的卡纸、一个绿色的小球,还有一个淡蓝色的瓶子。    “这、这是什么?”    “你先接着,我自会告诉你。”    陆翔不敢耽搁,连忙从风衣男人手里接过卡纸、小球和瓶子,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幻影。    “这个球叫噬魂珠,可以把冥界物品吸收进去。现在,你可以去收回夺走你女友生命的凶手了。”风衣男人率先介绍这个绿莹莹的小球。这个小球有乒乓球大小,拿在手里竟然有一丝柔软,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    “那个什么冥界鬼菇就这么等着我去抓?”陆翔难以置信地问。    “鬼菇就在附近,因为鬼城里有个地方正是连接两个世界的路口,而这个路口并不一直开通,它要等待机会被回收。”风衣男人如是说。    陆翔呼地就往前冲,他突然止住了步子,回头对风衣男人说:“我到哪去找它呢?”    “你把瓶子打开!”风衣男人下了一道没头没脑的指令。    陆翔不再多问,他把刚才从风衣男人那里拿来的瓶子打开了,从瓶子里飘出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喝下去!”    “什么?”陆翔叫了起来,他怎么能随便喝来历不明的液体呢。    “你不想救易露了吗?”    陆翔不再说话,一咬牙,抓起瓶子就送到了嘴边。一扬脖,就猛地灌了下去。好痛!胃好痛!疼痛从胃开始,很快蔓延到了四肢,然后是大脑。陆翔觉得大脑疼得都快爆炸了。    陆翔疼得在地上打滚,双手拼命地抓着头发,甚至眼睛都疼得变成了猩红色。突然,他的眼睛冒出蓝光,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陆翔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四肢百骸都在兴奋得发抖,一点也没有了先前的疼痛感。    “我,咳,咳。”陆翔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擦了下嘴角说,“我已经喝下去了,接下来怎么办?”    “好了,你现在已经有感知冥界物品的能力了。”    “啊,真的吗?”陆翔眼睛一亮,骤然觉得不那么恶心了。    “你闭上眼睛,想像着你就是一个接收站,正在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    陆翔站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一次深呼吸后,世界仿佛一下安静了,他像是来到了一个纯黑的世界。不,不是纯黑的,有一个东西正在散发着红色的微光。陆翔就循着幸存红色微光找过去,果然在墙角的一个残缺的砖洞里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蘑菇”。    陆翔把噬魂珠压在“红蘑菇”上面,只看到“红蘑菇”颤抖了一下,被生生地吸进了绿色的球里,似乎还听到了一声不甘的惨叫。陆翔把噬魂珠拿起来,看到一个红色虫子般的东西正在剧烈地扭动着,但它扭动的幅度愈来愈小,最后不动了。    “原来抓冥界物品这么容易?”陆翔松了口气。    “哼哼,你太小看自己的工作了。这次是因为我出面,直接把案件的真相告诉你了,你才能轻松过关——只有解决了案件,噬魂珠才能起效。”    陆翔笑笑:“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对了,怎么能让露露好起来呢?”    “把这个套在她的手腕上。”风衣男人指指刚才发给陆翔的卡纸。    陆翔这才看清,那上面画着一个手表,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两岁小孩的玩具“拍拍圈”(又称手腕带)么?更不能原谅的是,这完全是个劣质产品——指针装反了,表是倒转的。    “你耍我?”陆翔怒了。    “你知道易露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陆翔一头雾水。    “时间。因为她丢失的是东西是时间,而生命腕表可以把时间还给她——它可以对应易露的生命时间,把她的生命倒流到她出事前的时候。只要生命腕表一直工作,她就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活下去。”    “难道、难道这生命腕表会停工?”    “什么腕表都需要能源。只要有能源,生命腕表就能一直工作。”说到这里,风衣男人指了指陆翔手里的噬魂珠,“保管好你手里的噬魂珠,它吸收冥界物品后就会产生冥界能量,而生命腕表只能用这种能量。”    陆翔明白了,他已经无路可选了,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地成为一名冥界侦探,拼命地追查冥界物品的下落,解决一桩桩因冥界物品引起的诡异案件,才能回收冥界物品,才能得到让露露活下去的能量。    “你放心吧,我每天都会去追查冥界物品的。”陆翔已经决定抛弃学业了。    “呵呵。”风衣男人笑起来,“生命腕表充一次电可以用一个月的,你还是可以正常地上学——只要一个月追回一个冥界物品就可以了。”    “这样啊。”陆翔开心地笑起来,“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的任务就是发掘你这样的冥界侦探,你是最容易的一个。”风衣男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现在,肯承担责任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么说,我不是一个在战斗了!”陆翔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如果我找不到冥界物品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风衣男人笑笑说,“冥界物品很多,你们身边比比皆是,而且,你现在已经有了感知冥界物品的能力,以后你出门在外时多个心眼,多多感知,就一定会源源不断地发现新的冥界物品。而且,如果你迟迟没有目标,我们也会给你些提示的。”    “哦,太好了,谢谢。”陆翔松了口气。    风衣男人点点头,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只见霎时狂风大作,吹得陆翔睁不开眼睛。“好了,是时候说再见了。你女朋友要醒了,你还有你要做的事情,去吧!”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联系你呢!”陆翔大喊。    “不用联系我了,我们只能见这一次面,以后永远无法见面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渐渐随风消逝了。     正文 第8章 《祸起鬼城》八、布满荆棘的人生路       八、布满荆棘的人生路    陆翔没有管冥界使者的事,连忙拿出“拍拍圈”在易露的手腕处比划着。他不轻不重地在易露的手腕处一拍,这个“拍拍圈”果然巧妙地扣在了易露的手腕上,就像是一个手表。这果然不是普通的“拍拍圈”,竟然跟易露的手腕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手表上的指针代表倒转着,发出有点诡异的“嗒嗒”声。    陆翔只觉得有东西正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涌向易露的身体,他紧紧地握住易露松树皮般的手,喃喃地说:“露露,快好起来吧!”    10分钟后,易露的脸色恢复了红润,皱纹消失了。而且更神奇的是,仿佛她身边整体的时间都倒流了,她的衣服也恢复了原状,上面的血迹荡然无存了。    再看易露手腕上的生命腕表,竟然慢慢地变淡了,最后竟然消失了。难道自己被骗了,生命腕表根本是骗人的么?    正当陆翔胡思乱想的时候,易露睁开了眼睛。    “露露,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陆翔惊叫起来,泪流满面。他这才明白,生命腕表是来自冥界的物品,或许跟其他的冥界物品一样,都会巧妙地人间隐藏起来。    “陆翔,我这是怎么了?”易露眨巴着眼睛问。    “你……”陆翔突然改口道,“你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倒在我怀里睡着了。”    “你个臭流氓,是下了什么药吗?吃了本姑娘豆腐么?想死么?”易露“噌”地从陆翔的怀里弹了出去,慌乱检查了一下衣服,看衣服完好无损,这才安心下来。    陆翔也松了口气,还好,易露的衣服上并没有血迹,再加上她手腕的生命腕表也隐藏了,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不过,陆翔知道这不是梦,他手里正紧紧地攥着噬魂珠,仿佛正攥着自己的整个生命。从今天起,他将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他成为了一名冥界侦探。不过,回收冥界物品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他似乎已经看到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在自己的面前铺开。    “走嘛,我们再去看看那个断头台,感觉很逼真的样子……”易露拉着陆翔的手,朝广场走去。    “哎呀,露露,我护身符不见了!”当易露正要走的时候,陆翔突然一拍脑门,焦急的说道,“那可是我妈妈给我的,说是外公走的时候让我戴上的,一辈子不让取下来呢!”    “那怎么办?”易露一听陆翔的护身符丢了,很是着急,拉着他的手说,“快快,我们快去找找。”    这时候导游招呼大家去看当地人的祭台。“你们两个小情侣是要去哪里?快跟上大部队啊!”    “陆翔东西丢了,我们急着去找呢!”易露道,“待会儿我们自己去看啦!”说完拉着陆翔的手往出城的方向走去。    “阿姨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弄丢了,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易露一边低头寻找,一边碎碎念,“都是你啦,害人家都没有去看……咦?!”正当易露碎碎念的时候,陆翔出其不意的将护身符拿出来,在易露的眼前晃了晃。    “傻瓜,这符比我生命还重要呢,我怎么会把它弄丢?”    “好啊,你骗我!”易露有点生气,“你怎么可以骗我!”    “好啦,”陆翔将易露拉进怀里抱住,“那祭台旁边人那么多,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我们难得出来旅游,你不想单独和我逛逛?”    “讨厌!”易露在陆翔的怀中锤了他一下,心中充满了甜蜜,“好啦,人家陪你啦!但是你下次再这样害我着急,人家就不理你了!”    “好好,乖,我听说鬼城有条步行街,我们去看看。”陆翔一边搂着易露,一边朝着与祭台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说的哦,下次再骗我,我绝对不轻饶你……”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朝步行街走去,易露甜甜软软的声音也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晚上,陆翔故意说吃坏了肚子,和易露去了药店,回来的时候又去祠堂看了看,听看护人讲了讲故事,然后就回客栈了——客栈还是那家客栈,只是不住在靠街的房间了,而是选了间靠近庭院的。    半夜,古镇依照习惯,在12点之前打了烊,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住处歇息了,无人的古镇显得很宁静。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在夜里猛地响起,然后又戛然而止。    “什么声音啊?”易露被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什么,睡吧!乖……”陆翔哄道,“明天还要去看日出呢,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没怎么玩,不高兴吗?快睡吧,天亮我们就出门。”    易露当然不可能在早上梦周公的时候爬起来,所以咯,也就错过了早上和大家一起看日出的时间。    “都是你啦,没有叫人家!”易露不开心的吃着陆翔买来的早餐,“害人家都没看到日出!”    看着易露气鼓鼓的吃饭的样子,陆翔一边软语哄着,一边暗自庆幸着,还好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一切就还好。    下午,旅行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着“小火车”离开了鬼城。    “听说了吗?”一个旅人说道,“昨晚上有个人死了。”    “听说了,据说是个外国人。”    “就是,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街上溜达,被人杀死啦……”    陆翔听着一行人的谈话,知道死去的那个外国人既是今年鬼老大的替身——也是易露的替身。再一次抱紧了易露,陆翔将头埋进易露的脖子,感受着她的温度还有心跳。    “干嘛啦……”易露捶打了一下陆翔的胸,“人家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没什么,”陆翔松开的手臂,揉了揉易露的头,“今天的妆花了。”    “你说什么?!”易露小声尖叫一声,赶紧拿出镜子来,“哪有,你又骗我……”    “哈哈哈……”看着易露气鼓鼓的小脸,陆翔终于一展眉头,大笑出声,“小傻瓜……”    “呜……”“小火车”鸣笛的声音再次在隧道里响起,而那多出的两个座位不知为何不见了,也没有人在意。    陆翔正出神地望着四处打量活力四射的易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当易露把目光投向背对他的方向时,陆翔脸上的笑消失了,变成了一份沉甸甸的坚毅,而他的手里,正紧紧地攥着有点温热的噬魂珠。    (冥侦探陆翔之《祸起鬼城》终)     正文 第9章 《古墓婴灵》一、熊猫血孕妇遭遇车祸       “冥侦探陆翔”系列之    古墓婴灵    佛说,前世债,今世还;今日障,来世报。世间总是存在着种种因果循环,是上辈子种下的因,今世不得不吞的果。    一、熊猫血孕妇遭遇车祸    “我说了早点出门,你偏不信!现在可好了,都堵在路上了吧!”易露嘟着一张小嘴,在出租车上抱怨着,“等我们到海洋公园,肯定都关门了啦!”    时至周末,易露和陆翔相约到江海市海洋公园玩,但是因为是周末,海洋公园是很多人玩乐的首选,所以路上堵车很是严重。    “不会的啦,”陆翔看着易露气呼呼的小脸,哄道,“放心好了,过一会儿就通车了,而且海洋公园晚上还有特别表演……”    陆翔正说着,外出查看路况的出租车司机回来说道:“前面就快疏通了,再等几分钟就好。”    “你看,是吧?司机都说马上就通路了。”陆翔伸手搂住易露的肩膀,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到时候带你去看海豚表演。”    “哼!”易露由着陆翔揉着自己的头发,小嘴一瘪,说道:“谁稀罕!”    易露嘴上说着“不稀罕”,但是心中却是满心期待着能见可爱的海洋动物,所以不觉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陆翔看着易露雀跃的表情,只觉得心中一暖,倾身想用力抱易露一下,却被易露凶巴巴地推开了。    “干嘛啦!”易露娇嗔地骂道,“陆先生,注意下影响好不好……”    前方路通了,司机发动了车,两人一路上说笑着,一车的甜蜜。    “碰!”    “叭——”    突然,原本就前行得不太顺畅的车队一下子停了下来,好些司机骂骂咧咧地开始狂按喇叭。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易露听见声音,好奇地问司机。    “好像是撞到人了。”年近四十的司机将头探出窗外,发现前方十字路口围了好些人。    “哦……那应该拨打120呀!”易露听见有人被撞了,心急地说道。    好些司机下了车,路上的行人也聚拢到了出事的地点。    一会儿后,前方原本围着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只见有人大声喊着问有没有医生之类的话。    “陆翔,我们下去看看啦,看可不可以帮忙。”易露焦急地说道。    “小姑娘你就别去凑热闹啦,马上120就来了。”陆翔还没说话,司机大叔就插话道,“小心过去被吓到啦!”    “司机师傅你放心,我学的是护理专业。”易露打开车门,拉着陆翔就往尸骨地点走去。    “护理专业?”陆翔轻轻地拧了下易露的胳膊,“你不吹牛会死啊,只是看了几集《青年医生》,就说自己是护理专业?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那也比你袖手旁观的强!”易露瞪了陆翔一眼。    “先说好,待会儿看见血不要哭哦!”陆翔察觉到易露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这才明白她心里其实还是很紧张地,就故意逗她。    “我才不会呢!”易露不耐烦地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能不落井下石么?”    两人走得很快,虽然路上比较堵,但还是很快到达了出事地点。    只是,已经有个中年人在那里给躺在地上的人做急救了,易露看见后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可没有实战经验,要是真让她来急救,怕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呢。    “好像是个孕妇……”    “哎呀,你说现在的人啊,怎么开的车……”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大家对这种闯红灯的事情感到气愤,却忘记了自己平时又遵守了多少交通规则,又怀着侥幸的心里违反了多少人生规则。    “患者严重失血,”中年男人神情凝重的抬起头,望了望周围的人,“有没有RH阴性血的人?”    “哎呀,这个大肚婆还是熊猫血……”一个在旁边围观的人说道。    众人这才发现孕妇脖子上挂着一个吊牌,上面写着孕妇的血型还有监护人的联系方式。    “我是!”陆翔一听中年男子的话,马上说道。    “好,待会儿救护车来了,你跟着去医院。”中年男子深深地望了一眼陆翔,又低头再次查看孕妇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陆翔老觉得那个眼神别有深意,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也许是我想多了。”陆翔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是自从答应神秘风衣男子,帮他收集冥界物品后就过于神经紧绷,看什么都不单纯了。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虽然现在路上很堵车,但是大家还是很自觉地给救护车让道。    当医护人员将孕妇抬上车,易露和陆翔还有中年男子都上了车。    在车上,医护人员给孕妇戴上吸氧罩,随后中年男子和随车来的医生低声交谈着病人的情况。    陆翔和易露在车里坐着,陆翔眼睛盯着孕妇,看着她艰难地汲取着氧气,觉得现在在应急通道上疾驰的救护车就像是冥河的渡船——冥河一头是象征死亡的冥界,一头是象征活着的阳间。    “她会死掉吗?”易露小小声地问陆翔,“我好怕她会死掉,她还怀着宝宝呢!”    “不会的,放心吧!”陆翔搂了搂易露的肩,“医生会救她的。”陆翔对易露说着安慰的话,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孕妇会不会有事。    “小伙子,待会儿到了医院你直接进急救室给患者输血。”中年男子和随车医生谈完了孕妇的情况,走过来拍了拍陆翔的肩膀,“还好遇到你了,江海市血库里RH阴性血根本没有库存。”    “没关系,碰到这种事,大家都会这么做的。”陆翔说道,“那个……患者没事吧?”    “不太乐观,”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疲惫,“即使大人能救活,肚子里的胎儿也保不住了。”    “啊?怎么会这样……”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的易露听见孩子不能保住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是挺遗憾的,”中年男子说道,“小孩子7多个月了,都成型了——要是人有灵魂的话,那个孩子的灵魂已经形成了。”说完,中年男子再次望了一眼陆翔,像是在等待陆翔说些什么似得。    陆翔什么也没有说,自从上次去了鬼城后,他自然是知道世界是存在鬼魂的,不仅知道,而且自己还亲眼见到过很多次,只是……陆翔转过头,看了看紧紧靠着自己易露,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露露,我一定会守护你,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陆翔全部的心思都在易露身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了中年男子的眼中。     正文 第10章 《古墓婴灵》二、江海市的名门望族       二、江海市的名门望族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医院,医护人员还有易露三人很快就到了急救室外面。    “露露你在外面等我,我输完血就出来。”陆翔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跟随急救人员进了急救室。    易露在急救室外面紧张地走来走去,虽然陆翔只是进去献血,但自己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易露嘴里念念有词,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为受伤是孕妇孕妇祈祷,还是在为进去输血的陆翔祈祷。    中年男子有些看见易露那么紧张,说道:“小姑娘不用太紧张,不会出事的。”    “啊?”易露见中年男子在和自己说话,这才止住了叨念,“但是我看新闻,有些献血的人在献血时候出了意外,染上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病……”    “放心吧!”中年男子安慰地拍了拍易露的肩膀,“那毕竟是少数情况,这里是江海市的甲级医院,不会出现那种事故的。”    正当两人说着是时候,一个青年男人急匆匆地冲到了急救室门口,看见中年男人和易露,急切地问道:“我小孩没事吧?我老婆阿兰,我老婆没事吧?”    “医生在里面抢救呢,你先等等吧!”中年男子说道,“你老婆是RH阴性血,很难找到血源,还好遇到了这位小姑娘的男友……”    “谢谢,太感谢了!”青年男人向易露连声道谢,随后就和中年男子关于孕妇的情况聊了起来。    易露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知道那个中年姓明,是从国外回国江海市探亲的一名外科医生,今天恰巧碰见了这场车祸,而那青年男子姓辜,是江海市本地人。    辜姓在百家姓中是个小姓,但是在江海市一说姓辜的,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辜氏在江海市是老牌的名门望族。    相传从五代十国开始,辜氏一族就在江海市一代打下了根基,虽说后来要“破四旧”什么的,一度颓败了下去,但是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辜家在江海市还是有自己的一番势力——只是辜氏一门现在更像是德高望重的老人,隐去了年轻时候的锋芒,增添了几许威严。    辜氏一门向来人丁单薄,好多代几乎都是一根独苗,加上旧社会医疗条件落后,如果某一代没有男丁,也没有血缘相近的旁系男子,很多时候辜氏当家的就会要求辜氏女子找上门女婿,生养的孩子姓辜,以便延续辜氏的香火。虽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是辜氏老派的封建思想依然根深蒂固在后人的血液里,刻在他们的筋骨里。    辜秋棠就是这样一个拥有典型“辜氏”思想——也是中国传统重男轻女思想的人,所以当他知道自己老婆受伤住院后,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赶了过来,想确认自己的老婆孩子没事。    “请问哪位是伤者家属?”三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急救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护士急急地问道。    “我是,我是!”辜秋棠快步上前,抓住护士的胳膊问道,“母子平安吗?”    “是这样的,先生,”护士抽开手臂,说道,“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你快决定,然后在手术单上签字。”    “什么?”辜秋棠听到护士的话后,身子一下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你们不是江海市最好的医院吗?为什么连一个孕妇都保不住?为什么……”    “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悲痛,”护士小姐冷静地打断辜秋棠的话,催促道,“但是时间很紧迫,你要快点做决定,不然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那就保小孩吧!”一阵沉默后,辜秋棠摸了摸脸,艰难地说道,“我相信阿兰也会赞成我的决定的。”    阿兰——辜秋棠的妻子,也是辜家现在的当家主母,但却拥有一个与主母身份不匹配的出身——阿兰是苗族人,而且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在遇到辜秋棠之前在酒楼里打工,后来两人相识相恋,最终排除万难在一起了。但是,既是是当初爱得再怎样轰轰烈烈,在辜秋棠深受封建香火思想影响的心中,还是辜氏的香火更重要。    “好的,先生,你跟我来签字。”护士小姐听到辜秋棠的回答后,还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不是说大人没事儿吗?”易露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很是费解,“小孩子再生就好了——虽然小孩子没了也会伤心,但是……”    “这就是人心的不同。”明医生淡淡地说道,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辜秋棠在手术单上签了字,很快,阿兰便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然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过了一会儿陆翔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一脸的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又像是惊吓过度。    陆翔一只手按着针眼处,一脸的疲惫    “你还好吧?”易露快步走上前,扶住陆翔的手,关切的问,“很痛吗?是不是抽掉了你很多血啊?”易露看见陆翔苍白的脸,急得都快哭了。    “傻瓜,没事儿哈!”陆翔见易露着急的样子,心中暖暖的,伸手想揉揉易露的头发,但是手刚一离开,针眼处便冒出血来。    易露看见陆翔的手臂上流出的血,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傻瓜,别哭啊……”陆翔见易露哭了,也着急了,伸手笨拙地为她拭去泪水,“再哭妆就花了,就不漂亮了。”    “讨厌!”易露间陆翔见陆翔还有心思和自己说笑,知道他没事儿,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不觉有些难为情,于是故意捶打了一下陆翔,“但是你脸色真的好难看……”    “我有点晕血……”陆翔说道,随后故意靠在易露身上,闭上了眼睛,做晕倒状。    “你骗人啦……”易露笑嘻嘻地推开他,“你从来不晕血,骗谁呢?”    见易露恢复了生气,陆翔终于松了口气——他怎么敢告诉她自己脸色苍白的真正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