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深夜刺杀       大央皇朝,青州治下,玄武城。    玄武侯府。殿塔巍峨,给人以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感,长长的回廊中丝幔轻漾,轻灵空洞,却掩不去空气中暗透的杀机。    此时正值夜中,天澹稀星,蟾月稍明。然而,玄武侯府却依然灯火通明,富丽堂皇。    蓦地,一道黑影从府墙暗处窜出,只见一人黑衣遮颜,仅露的双瞳中寒光闪烁。身材虽有些矮小,行动却极为利索,几个起落,便来到了玄武侯府中央的正殿前。    抬眼望去,这大殿牌匾上“潜龙阁”三个烫金大字映着灯火隐隐发光。大殿外人影幢幢,近百名身穿紫衣的侍卫,面色严肃,紧握佩刀,来回巡视。    黑衣人只是稍有停顿,随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潜龙阁内。所过之处,那些紫衣侍卫就像被闷棍当头一击,纷纷倒地。    咚!咚!咚!    只是眨眼之间,潜龙阁前的数百侍卫,就全部躺倒在地。而黑衣人的身影,也停在了潜龙阁门前。吐气收功,没有丝毫犹豫,他便推开殿门,迈身进去。    进得殿内,那黑衣人双臂一挥,两股阴风自袖笼腾起,周围的铜灯瞬间熄灭,大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衣人随后躬身抱拳,开口道:“奴才吴富,叩见侯爷!”他的声音粗砾般沙哑,在黑暗中如利刃刺入耳膜。    话音刚落,潜龙阁内一张红漆雕龙床上,错金天蚕丝织造的床幔缓缓打开。只听得榻上轻轻扣响,便见火光亮起,床内坐起一位少年,红色蟒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身旁躺着的两个不知所措的美貌少女,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云雨之事。少年面上看不出喜怒,濯黑的眸中没有一丝光彩,如黑洞般摄人心魄,衣袂被窗口吹进的凉风卷动,簌簌作响。    火光中见得这红袍少年约有十七八岁,剑眉星目,玉面朱唇,正是大央皇朝治下青州玄武侯——君临越。    将手中的火筒向前递了递,君临越有些不善的看着吴富,口中呵道:    “吴富,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夜私闯本侯的寝殿,想谋反不成?”    谁知这吴富竟没有丝毫的慌乱,脑袋抬起,直视君临越,大殿中再次回荡着沙哑的嗓音:    “回侯爷,奴才此次深夜惊驾,乃是有两件要事相告。一来是来向侯爷道个别,二来是奉大夫人之命,来送侯爷你归西!”    没有一丝迟疑,吴富说着这话,便眼露杀气地向床榻走去。    一句送侯爷归西,犹如水中投石,在潜龙阁中掀起了惊天巨浪。君临越身旁的两名少女,就像看见了恶鬼一般,瞳孔收缩,呼吸急促,想要惊喊,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一丝声音,就连身上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都浑然不顾。    再看君临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怒色。起身下床,意味深长地道:    “吴富,休得胡言乱语,大夫人素来最疼本侯,岂会让你来杀本侯呢。”    吴富一步步来到床榻前,盯着君临越,不屑地道:    “对了,大夫人还让奴才给侯爷您捎句话,三年为侯,尽享荣华也该知足了,待侯爷死后,三公子自会顺应您意接替侯爷的位置,这样侯爷也可以安息了,现在就让奴才送侯爷一程吧!”    吴富黑衣无风自动,一股强悍的力量,从他身体喷薄而出,只见他右手抬起,直接向君临越拍去,这一掌,力若千钧,撞破空气,带着厉厉掌风,直逼君临越脑袋。    “啊!啊!“    侍女两声惊呼声响起。眼看君临越就要在吴富的掌下脑浆迸裂而亡。只见君临越戏谑一笑,双指捏了一道剑诀,蟒袍大袖中迸射出一道毫光,迎风而长,化成一把无柄剑刃,正剑锋划破掌风,将吴富的手掌洞穿,又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噗嗤”穿透了胸膛。黑色的剑刃在半空飞出一圈后,剑形渐隐,似有灵识一般悄然钻回了君临越的袖中。    这一刻,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两个少女目如铜铃,早已吓瘫在床。而那吴富,只见得胸前一个透明窟窿,鲜血汩汩向外直流,眼里写满了惊讶与恐慌。    “哈哈,此乃大伯送与本侯的防身玄器——墨玉剑,吴富,恐怕今日是你太不自量力了!“    一阵嗤笑,君临越一脸玩味的看着五官出血的吴富。    吴富双目暴睁,死死的盯着君临越,他不甘,疑惑,愤怒,    “怎……怎……怎么可能……你居然是……是……修玄者……你……你!”大量的鲜血从吴富口中喷出。他的身体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量一样,再也承受不住分毫,带着怨恨,倒地而亡。    知道吴富已死,君临越慢慢走上前去。他面色如铁,赤着脚来到吴富的尸体前,口中喃喃道:    “大夫人,你又何必苦苦逼我呢,这侯位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不行,你也不行,谁敢肖想我的位置,我必会叫他痛不欲生!”说着,他手掌一翻,一团火焰出现在他手中,挥手间,火焰奔向了尸体,眨眼间的功夫,刚才不可一世的吴富便剩一堆灰烬。    火焰熄灭后。君临越突然发现一团灰烬中,竟然有东西没有被烧毁。这让他感到奇怪,迟疑了一下,大袖一挥吹散了灰烬,弯身将两件物件拾了起来。    只见手中是一个黝黑的盒子和一卷不知名的皮书。他本想直接打开来看,却听见潜龙阁外,大片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君临越连忙来到床榻前,将两样物件不动声色地藏在了塌下的一个暗格中。    藏好起身,君临越便看到榻上的两名少女,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床榻上,连连磕头哀求道:    “侯爷饶命!”    “侯爷饶命!”    君临越站在床榻前,看着两名少女,伸出双手,端起她们的下巴,轻轻抚摸那精致的脸庞,口中淡淡道:    “看来你们很聪明,知道自己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也不枉本侯平日里对你们的调教。只是本侯的秘密,怎么能为他人所知呢?”说罢眼中杀机一闪,两手一动,掐住了两名少女的脖子一紧,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两名侍女便香消玉殒。    少顷,潜龙阁的大门被猛然撞开。数十名侍卫端着火把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群下人,将那床榻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听最前面的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人开口道:    “属下庞元庆来迟,罪该万死,请侯爷降罪!”说罢,也不行礼,只是直视着君临越。那表情极为平静,平静的里面似还有些不屑。    君临越坐在榻上,闭上眼眸略略思索,突的邪意一敛,变了一个人一样,脸色铁青,怒意蒸蒸,看着站而不行礼的庞元庆,突然起身,大喝道:    “庞元庆,你这金鳞卫统领是怎么当的!居然让刺客溜进了本侯的寝殿,若是本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本侯限你三日之内,将刺客抓住,否则你提着脑袋来见!还有,去殿外领一百杖责,算是对你今日疏忽的惩罚。滚!都给我滚!”    “属下遵命!”    庞元庆口中应了一声,直接转身就走,而那些侍卫,纷纷跟随,一起出了潜龙阁。    只是很快,殿外传来的不是声声惨叫,而是阵阵肆无忌惮的说笑声。君临越听着殿外的声音,怒气油然而生,一双手紧紧的攥住,十指入肉也浑然不觉。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看着站在面前一众低着头的下人,命令道:    “本侯身后这两名婢女,为了救本侯不幸身亡,也算有功,将她们抬出去吧,顺便给她们家人一些银两!”    四名小厮起身,将那已经死去的侍女们抬起,出了潜龙阁。    接着,君临越又开口道:    “唐安,赵怀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随着一声应呼,潜龙阁内的小厮婢女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两个年轻的下人,站在那里,一脸疑惑的看着君临越。    哐!    潜龙阁的大门,被紧紧的关在了一起,铜灯也重新点亮了起来。只是地上那一片血印分外扎眼。    君临越坐在床榻上,脸上已经恢复了冰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站在前面个子高些的下人沉声问道:    “唐安,让你查探的事,查的如何了?”    “回少爷……”唐安附身在君临越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果真如此吗?”君临越叹了口气,思索着什么。    “侯爷,这血迹……”赵怀看了看地上的血印,上前问道    “莫问,打扫干净便是。”君临越无暇理会这小厮,便随口吩咐道。    两人默默的将地上的血印处理干净。随后便站在床榻前,一动不动等候差遣。     正文 第二章 蚩尤精血       少顷,潜龙阁的大门被猛然撞开。数十名侍卫端着火把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群下人,将那床榻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听最前面的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人开口道:    “属下庞元庆来迟,罪该万死,请侯爷降罪!”说罢,也不行礼,只是直视着君临越。那表情极为平静,平静的里面似还有些不屑。    君临越坐在榻上,闭上眼眸略略思索,突的邪意一敛,变了一个人一样,脸色铁青,怒意蒸蒸,看着站而不行礼的庞元庆,突然起身,大喝道:    “庞元庆,你这金鳞卫统领是怎么当的!居然让刺客溜进了本侯的寝殿,若是本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本侯限你三日之内,将刺客抓住,否则你提着脑袋来见!还有,去殿外领一百杖责,算是对你今日疏忽的惩罚。滚!都给我滚!”    “属下遵命!”    庞元庆口中应了一声,直接转身就走,而那些侍卫,纷纷跟随,一起出了潜龙阁。    只是很快,殿外传来的不是声声惨叫,而是阵阵肆无忌惮的说笑声。君临越听着殿外的声音,怒气油然而生,一双手紧紧的攥住,十指入肉也浑然不觉。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看着站在面前一众低着头的下人,命令道:    “本侯身后这两名婢女,为了救本侯不幸身亡,也算有功,将她们抬出去吧,顺便给她们家人一些银两!”    四名小厮起身,将那已经死去的侍女们抬起,出了潜龙阁。    接着,君临越又开口道:    “唐安,赵怀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随着一声应呼,潜龙阁内的小厮婢女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两个年轻的下人,站在那里,一脸疑惑的看着君临越。    哐!    潜龙阁的大门,被紧紧的关在了一起,铜灯也重新点亮了起来。只是地上那一片血印分外扎眼。    君临越坐在床榻上,脸上已经恢复了冰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站在前面个子高些的下人沉声问道:    “唐安,让你查探的事,查的如何了?”    “回少爷……”唐安附身在君临越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果真如此吗?”君临越叹了口气,思索着什么。    “侯爷,这血迹……”赵怀看了看地上的血印,上前问道    “莫问,打扫干净便是。”君临越无暇理会这小厮,便随口吩咐道。    两人默默的将地上的血印处理干净。随后便站在床榻前,一动不动等候差遣    月明星稀,桃影芷若。玄武侯府静的出奇。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啊……””    君临越从梦中惊醒,急促的喘着粗气。身上穿的蜀锦内袍,也已经完全湿透,隐约透出了带着无数伤痕的胸肌。    他双手紧握,青筋爆出,双目寒光迸射,口中幽幽道:    “三年了,自从我做玄武侯以来,就没有一日可以睡得安稳。如今竟连心腹都对自己下手了,也真算是可悲又可笑。”想到吴富,他的目光又渐渐的陷入了一片迷离之中。    三年前,大央皇朝风云变动。外有诸国异族虎视眈眈。内有各路反贼义军突起。更有方外邪教祸乱中原。一时间,皇朝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大央九州之一的青州,也是战火连天,纷乱不休。当时执掌青州疆域的正是君临越的父亲,上代玄武侯君圣天。    迫于皇室死守青州的敕令,君圣天整日废寝忘食,呕心沥血,不眠不休的操劳政务。却奈何压力太大,积劳成疾,最终累死在了府内书案上。    君圣天死后三日,大央朝廷就降下圣旨,册封了新的玄武侯。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被封的人竟然是常年卧病在床的第五子君临越。这一旨意令整个玄武侯府震动,就连当时的君临越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时的君临越不过十五岁,身体羸弱,自小便辗转于床榻。若不是侯府差人千方百计寻得澜州方士的百年木灵温养身体,早已一命归西了。这样的他,在上代玄武侯六个儿子中,连号都排不上,能坐得如此高位,怕不是命好这么单纯的理由。    圣旨一下,侯府外将内臣自是不服,只是还未等他们有所动作,当时的大夫人,也就是上代玄武侯的正室夫人,突然出面全力支持君临越为玄武侯。    同时,一直久居后山不问世事的大伯君圣玄,也突然出山为自己的侄儿撑腰,暗地里还收了君临越为自己的亲传弟子。    有了大夫人和君圣玄的支持,君临越没有遇到什么阻挠便顺利继承了爵位。    但果不其然,这玄武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当。继爵后君临越发现自己只是空有侯位,实权被完全抽空,政不能行,令不能施。只能任人摆布,乖乖地做了大夫人手中的傀儡。    然而这三年也让君临越成长太多。他渐渐学会韬光养晦,暗地里积累实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君临越正在思忖间,一个小厮低头快步走进潜龙阁,站在床榻外,低声道:    “启禀侯爷,大夫人刚刚传下话来,说最近玄武城刺客猖獗,侯爷切不可踏出房间半步,为了保护侯爷,大夫人亲自挑选了四名武者为侯爷守卫,故请侯爷放心休息!”    听到这话,君临越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恨意。这分明是软禁他!就这么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君临越不傻,他知道若是此时爆发,就算自己身怀玄术,定也敌不过大夫人手下数千金鳞卫,更何况大央皇朝早已颁下诏令,任何人不得修玄,违者诛灭九族。此事一旦泄露,就算是大夫人不杀他,朝廷大军也不会放过他。思前想后,君临越自觉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自己的抱负定可从长计议。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君临越对着床榻外的小厮淡淡说道:    “去,告诉大夫人,就说她的话本侯记下了,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是,小人告退!”    君临越出神地坐在了那里。三年为侯,虽心中不满,但表面上他自认没有越过雷池半步,除了和大伯君圣玄暗中参悟修玄之道,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超出大夫人控制外的事情。    “不对!”想到这里,君临越眉头一皱,“莫非我修玄的事情已经被大夫人知道了,想要杀我灭口不成!”可是想想又觉得并无理由,他修玄从来都是君圣玄暗中指导,从未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    再说这君圣玄可是玄武城三大高手之一,私下还是一名修玄士,再加之上代玄武侯兄长的身份,这样的能量,在玄武城还没有人敢查探他的秘密,就算是大夫人也不行。摇了摇头,君临越否定了这个念头。     正文 第三章 :杨熙儿       思忖半晌,君临越也没明白大夫人为什么要急着杀他,还是派了自己的心腹吴富来杀自己。这次是吴富,下次又是谁呢?个中缘由到底如何,君临越不得而知。    现在他被软禁,更不知道大夫人会耍什么花样,一身玄术又无从施展,只得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扫过那床榻一隅,忽然想起昨夜吴富身上掉落的那两个物件。连忙按动机括,打开暗格,将那黑盒子和皮书取了出来。    昨晚吴富留下的这两个物件,竟然不畏自己的玄火,这让君临越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忍不住想要查看一番。    君临越拿过黑盒细细端详,此盒乃上等黑檀雕制而成。八只盘龙抱角,正面一尊龙首含珠雕琢的可谓巧夺天工,九龙成势,暗光流动。盒面一层幽州避火漆更是千金难求之物。单这盒子已非凡品,想必盒中之物更是珍贵,君临越怕不得法门,轻易打开会引动机括,有暗器射出,便先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一旁。直接将手中皮书打开。发皱的皮书上,一行行黑字散发着浓郁的怨气,呈现在了君临越的眼前。    一柱香的功夫,君临越已将这皮书通读一遍,原来这卷皮书是万年前,一位叫蚩尤的强者所留。他本是一名武者,机缘巧合之下吞噬了一团精血,精血噬体之下竟让他成了不死不灭的存在。断臂再生,断头重塑,都是易事。只是此种不灭体并非永恒,想要保持不灭体,就要不停的吸收他人的精血,化为己用。    仰仗着这种神通,蚩尤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纵横天下,一时无人能敌。不灭大帝的称号响彻神州。    武者蚩尤如此的强大,让上古修玄界的第一大派紫霞宗感到了危险,紫霞宗宗主紫霞仙人联合各分宗对蚩尤进行了大大小小数次的围剿,结果却被蚩尤杀的铩羽而归,最后竟被杀上了山门。    上古大胤二十八年,斩紫霞宗分宗云岚宗宗主三人,杀门徒三百八十人。    上古大胤三十一年,斩紫霞宗分宗琼仙洞一千三百人,琼仙洞无一人生还。上古大胤三十三年,斩紫霞宗副宗主,杀至紫霞宗宗门涿鹿山下,尸横遍野。    上古大胤三十四年,登涿鹿山,重伤紫霞宗宗主,杀门徒三千一百二十人,毁紫霞宗大殿道统。    大败的紫霞宗心有不甘,但迫于蚩尤的绝对力量,只得臣服,宗主竟在蚩尤的胁迫下成为其侍妾,从此不灭大帝的威能在神州大陆再也无人能挡。    然而紫霞宗的宗主紫霞仙人日夜都在寻找着杀死蚩尤的办法,她忍辱负重在蚩尤身边陪侍,终于被他发现了蚩尤不灭体的弱点,摸清了蚩尤吸收精血的时间,在一个夜晚,她用自己的佩剑狠狠地刺进了毫无防备的蚩尤的心脏,一代枭雄竟如此陨落,也是可悲而又可叹。    蚩尤肉身虽死,灵魂本源却没有立刻消亡,他将自己一身血肉化作了这本皮书,并裹挟着自己的本源精血逃亡远方。蚩尤将自己被杀的愤怒凝结在了这皮书之上,在上面留下了吸收本源精血的方法和几部蚩尤自创的功法。并定下死契,谁若想得到这种精血传承,就必须立下血誓,帮他灭了紫霞宗,否则便无法融合。    读罢皮书,君临越又惊又喜。他没想到,吴富身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宝贝,难怪他敢背叛自己。怕是吴富还未来得及读这皮书便死于非命,倒是成全了自己。    将皮书卷好,放在了一旁,君临越慎重的将那个黑盒子捧了起来。他目光闪烁不已,心想,那精血定是在此盒之中了。    然而想要吸收这精血,就要先立血誓,为蚩尤灭了紫霞宗。只是在紫霞宗究竟是什么门派,到了万年后的今日又是境地如何,自己却丝毫不知。不过此时自己犹如困兽,为求脱困,怕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思忖良顷,他举起右手按住天灵,郑重其事地发誓道:    “皓皓天商,灼灼其芒,我君临越对天起誓,今日吸收了蚩尤精血,他日实力强大之时,必定完成蚩尤前辈意愿,灭了紫霞宗,如有违誓言,天诛地灭!”    说完最后一句话,君临越便感觉自己的天灵一阵微热,一股自己完全无法抗拒的威严意识,从那黑盒正面的龙衔珠中喷薄而出,附在了自己的识海。他知道,自己发的誓言已成,接下来可以打开盒子吸收精血了    感受到这股精神进入自己的识海,君临越的立刻变得迫不及待起来,这可是他眼下唯一的底牌,能不能摆脱如今的困局,就指望它了。    按照皮书上记载的方法,君临越两手在黑盒子上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君临越按下龙衔珠,只听一声脆响,黑盒子已然被打开。    只见盒中漂浮着一团暗红色的血球。它不断的缩小,变大,扭曲,挣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凶残,暴虐的气息。仿佛是一只远古凶兽,在肆虐万物,吞天噬地。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畏惧它,去臣服它。    君临越双眼死死的盯着这团本源精血,正考虑如何将其吸收,突然一股庞大的撕扯之力从精血中传出,竟然生生将君临越的意识拉进了一片空间中。君临越不知道,就在这一刻,那团红色精血,直接飞进了他的天灵。    君临越感觉自己走入了一片血色的空间中,天正在滴血,地面渗出汩汩的血液,太阳散发着猩红的血芒,河流流淌的是翻涌的鲜血。万物都浸淫在血色之中。    君临越正在彷徨之际突然这血色的空间发生了巨变,天上的太阳轰然崩裂,天空之上,血云翻滚不止。一道道恐怖的裂缝不断的扩大,将整个天空撕裂成无数碎片。这一刻,整个天都在崩坏,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在这种变化下,君临越感觉自己正在接受天地烘炉的炼化。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此时的痛!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在慢慢的被碾压,磨碎,撕裂,拉扯,    “痛!我好痛!”    “杀!都杀了!是人是鬼都杀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啊啊啊!杀了!杀!我要杀!”    “死!死啊!啊啊啊!痛!快杀!”    耳边不断传来扭曲的叫喊声,眼前是炼狱般的杀戮场景,这让君临越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或许待最后的清明消失殆尽,他也将永远被困在这片血色中无法自拔。    君临越的内心中充满了恐惧,甚至还有些后悔。他想要退出这片血色,但是却发现,此时的他已经无计可施。就连平日里操控自如的玄气也无法调动。一股濒临对死亡的惧意正慢慢涌上他的心头。     正文 第四章 :香艳的战斗       就在这时,君临越胸口突然传出了一股闷痛,接着他的全身上下,五脏六腑都撕裂般的疼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血肉正在溶化,重塑。骨头正在一点点碎裂,又重新融合。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扔进了炼炉中锻造一般。    这一刻,君临越的精神和肉体都是一片混沌。他唯一能感觉的,只有耳边的嘶吼和肉体的剧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却越来越疼痛。他想要喊叫,但却感受不到嘴的存在,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四肢。一道道血色漩涡,在识海中冲撞。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痛苦,一下子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又归于平静。    正值中午,艳阳下的玄武侯府更加秀丽。在长廊假山间,一抹亮丽的红艳穿梭其间,那是一种与尘世格格不入的美。一眉一颦都似宁州最巧手的仕女画师仔细琢磨小心描绘,小巧的鼻子完美的镶嵌在粉嫩的面庞间,高一分则俗,矮一分则淡。最妙的就是那双的凤眼,如同宝石般闪烁,再配上那一泻而下的三千青丝,宛如从仙境走出的仙子。只是这红衣女子的身上时隐时现的煞气,让人不禁增了几分畏惧,带着这份煞气,女子趾高气昂的向潜龙阁走去。    潜龙阁门前,两排青衣小厮规矩的站在那里,而在最靠近正门两侧的,是两个劲装武者,岿然不动的屹立在门前,脊背如剑,眼露寒光,身上的杀气如实质般散发,使人脊背发凉。    看到那红衣女子过来,下人们纷纷弯腰行礼,口中齐声道:    “见过熙儿小姐!”    可那红衣女子,看都未看那些下人,就开口命令道:    “唐安,赵怀!你二人给我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一众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唐安赵怀头也不敢抬的站在那里。接着红衣女人又对着潜龙阁门口的两个劲装汉子道:    “你们也退下吧!”    “这……”    红衣女子的命令,明显让那两个劲装汉子有些为难。这分明躲不过女子的眼睛,她轻哼一声道:    “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退下便是,我会亲自向梅姑解释。”说完直径向潜龙阁内走去,而那两个劲装汉子,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身影一动,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假山之间。    吱呀!    一双玉手将潜龙阁的大门推开,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停下了脚步,冷声对着门外道:    “好好在那里守着,不管有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说罢,走进了潜龙阁,那两扇大门又关在了一起。    砰!    迷迷糊糊中,君临越感觉自己被背后袭来的一股巨力撞飞出去。    对于这样的事情,君临越并没有感觉到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已经习惯了,只是楞了楞神,便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就在这时,一个高傲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废物,我让你起来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君临越眼中划过一丝恨意,慢慢的抬起了头。红衣女子威风的站在他面前,红裙的映衬,令她的雪肌冰肤更显娇媚。    “杨熙儿,你发什么疯!”    君临越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这句话说完后,自己也愣了。    红衣女子杨熙儿听到君临越的话后不由一怔,她诧异的看了一眼君临越,不明白那个一直被自己欺辱的君临越,为什么今日敢这样和自己说话。随即怒从心中起,白嫩的小脸顿时涨的通红,口中厉声道:    “你这个废物居然敢这般和我说话,还敢叫我的名字,废物!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吗,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杨熙儿抬起右腿,一脚向君临越踢去。    这一脚,乃杨熙儿含怒而发,自然是铆足了功力。白色的鞋子连起数道白影,矫若游鸿,轰的一下踢在了君临越的身上。君临越连反应都来不及,半起的身体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飞起撞在了潜龙阁的墙壁上。    一口鲜血喷出,摔滚在地上,君临越身上的蟒袍散落,露出了他那青一块,紫一块的上身。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那煞神一般的身影。    说起这杨熙儿,来历十分神秘,一年前突然来到侯府,并且以大夫人侄女的身份恃宠而骄,享尽大夫人万千宠爱,在这侯府一直住到现在,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实力非凡。整个玄武侯府就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说来也奇怪,打她来到玄武侯府后,便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君临越。一年多来,隔三差五就会来狠狠折磨君临越一番。完全无视他侯爷的身份。不能使用玄术反击,君临越就只能忍气吞声,任她耍横,扮作一副无能样。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大都是拜这杨熙儿所赐。    从地上爬起,君临越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刚才挨的那一脚应当是疼痛无比,可这痛感只是刚刚出现,就被血液中涌出的一股温热全部化解。    接连在自己身上发生两次诡异之事,终于让君临越联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吸收的蚩尤精血。蚩尤本是远古强者,他的意志就是顶天立地,不服天,不服地。吸收了蚩尤精血的君临越,自然也融合了蚩尤的意志。就是这股意志不让他向杨熙儿屈服,下意识的敢和杨熙儿那样说话。    同时吸收了蚩尤精血的他,肉身已经变的强于常人,虽说没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但是平常的踢打却不能伤他分毫。    一脚将君临越踢飞,杨熙儿的怒气稍平,她轻踱莲步,来到君临越身前,抬起右脚酝足力道一下就踩在了君临越的胸前,居高临下道:    “废物,你给我听好了,再敢叫我的名字,我就直接打死你!”说着脚上使力,狠狠碾着君临越的胸膛。    换做从前,君临越也不过是咬着牙,任凭杨熙儿威风一会儿罢了。可这次,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了。仿佛被蚩尤附体。他的眼睛,慢慢变红。那目光就像是一只凶兽,恨不得将杨熙儿抽筋扒皮,生吞活剥。    “呵,打死我,你好大的胆子!”一声邪笑突然从君临越口中传出,接着在杨熙儿震惊的目光中,君临越伸出手,轻易地抓住了她的脚,借着一股神力狠狠将她向后丢了出去。    突然被君临越控住脉门,杨熙儿完全呆住了,任由自己的身体向后摔去,却不能有丝毫反抗,愣怔怔地摔在地上。不过她到底是非常之人,身体一扭,一个铁板桥,又重新站了起来。    站稳身体的杨熙儿,已经被君临越彻底激怒。在她心中,君临越必须是她的奴隶、玩物!不能违背她的意愿,更不能反抗!     正文 第五章 :形式逆转       “君临越!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杨熙儿一双玉手,莹莹指端猛然前伸,身上青气鼓荡,分明是玄气!两道白色电芒,从她身上游走而出,向手臂汇去,在指尖凝成了一条白色电鞭,犹如一条银龙,闪烁着电光,带着破风声狠狠地甩向了君临越。    君临越也震惊了,他完全没想到这杨熙儿出手竟是一招玄术!这杨熙儿竟也是一名修玄者,难怪整个玄武侯府的青年翘楚,都不是她的对手。    修玄者历来都是神秘的象征。他们隐居九州之外,常年与大央朝廷对抗,很少会有人在九州之地现身。    杨熙儿的身份果然不单纯!    彻底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杨熙儿连修玄者身份败露都不顾了也要收拾君临越,其中缘由,他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电鞭抽来,也容不得君临越多想了。一道白光闪过,君临越没能躲开,只觉胸口火辣辣的疼,却是绽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杨熙儿这一鞭甩下去,并不解恨,玉手舞动,又是一电鞭直直的向君临越击去。    连着吃了杨熙儿两鞭,君临越终于愤怒了,只听他一声怒吼:“臭婊子你够了!任性也有个度!”    正待再次出鞭的杨熙儿,被君临越这一吼彻底给震住了。    “你个废物敢这么说我!“    杨熙儿全身玄气鼓荡,杀机毫无掩饰的向四外席卷,就连她身上的红色长裙都鼓动了起来。杀气凝结一击,这一下要是挨上,君临越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过,当她看到君临越的模样时,却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    此时的君临越,犹如一只从九幽地狱出来的厉鬼,面目扭曲,双眼通红,那怖人的眼流露出嗜血的渴望,原本英俊非凡的五官狰狞的不成样子,全身鲜血淋漓,尤其是那两道被电鞭抽出的伤痕,挣扎的交错在君临越胸前,这一刻的君临越,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杨熙儿看君临越的样子便知无暇失神,君临越一步步走来。她目光一颤,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手中的电鞭下意识的甩出,对着君临越又是一鞭。    啪!    不过明显这次电鞭的力道差了许多,抽在君临越身上,只是让君临越退后了几步,却没有将君临越击飞。    这个变化,让杨熙儿惊恐万分,她一边后退,一边惊叫:“废物,去死!”玉手一挥,又是一鞭。    啪!啪!啪!    一连三鞭甩出,杨熙儿也退到了床榻前。而君临越就像是怪物一样,感觉不到一丝痛意,任由杨熙儿的电鞭抽在自己身上,只是用一双通红嗜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杨熙儿,一步步向她逼近,身后步步的血印触目惊心。    这个情景,让杨熙儿本来有些害怕的心,顿时变得更加惶恐起来。身体一边后退,一边口中惊叫:“废物,去死,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又是一鞭甩出。    只是,此时的君临越已经快要到她身前,如此近的距离,再加上她已经惊慌失措,根本无暇拆招,手中的电鞭并没有多少力道,直接被君临越抓在了手中。    君临越将杨熙儿的电鞭抓在手中,那电鞭似有意志一般,一道电光划过,想要脱离他的掌握,力道之大,就是融合了精血的君临越也苦不堪言,双手被电的麻痹,浑身大汗淋漓,眉宇间也透着苦痛。    杨熙儿此时也发现了自己的电鞭被君临越抓在手中,她知道若是自己失去了唯一的玄器,就真的奈何不了君临越了。惊慌中的她,想运起玄气控制住电鞭,再一次击飞君临越。    只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便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虎口一麻,电鞭已经被君临越从手中拽了出去。那电鞭被君临越夺下,竟然瞬间化作了一道闪光,从君临越的手中飞出,冲破窗棂,直上天际,眨眼消失不见。    杨熙儿出身高贵,从小就在长辈的宠溺中长大,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面对如此场景,早已乱了阵脚,空有一身实力,却丝毫使不出来。    对于电鞭遁去,君临越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知道修玄者的玄器,都是有灵性的,当主人受到危险时,会自动遁去求助。    同时,君临越也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电鞭遁走,一会就会有人来寻找杨熙儿,得罪了杨熙儿,大夫人那边也不好交代。    这个时候,君临越的精神才微微有些放松。只不过,他这精神刚一松,就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痛正从他身体各个部位传来,就连五脏六腑都好像已经移位。尤其是他的后背,如同背着太行山一般,无比的沉重。    这也难怪,先前他是凭着蚩尤那不甘屈服的意志,和融合过蚩尤精血的身体,才能在杨熙儿的电鞭下坚持到现在。    现在场面已经被自己掌控,杨熙儿已经够不成威胁,蚩尤的那股意志也随之散去。没有了意志的支撑,君临越立刻就陷入了痛苦之中。    忍着痛苦,君临越看了一眼已经失神了的杨熙儿,他邪恶的笑了笑,向她走去。    杨熙儿自从被君临越夺走电鞭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双目空洞,无神的靠在床榻前。    想想也是,今天君临越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以前的君临越不管被她如何辱打,都只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今天,君临越不仅敢反抗他,而且还夺下了她手中的玄器。变化之大,和之前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又怎么不叫她震惊。    直到君临越来到身前,杨熙儿才回过神来。当她看见君临越那笑容时,身体不由的哆嗦了起来,可以看得出,她是被君临越吓到了。    也许是紧张的原因,杨熙儿身体竟然向后一靠,直接摔在了床榻里。不禁发出一声娇喘,那动人的嗓音直叫人心里发痒。    刚摔倒在床,她的身体就迅速向角落里缩去,口中害怕道:“君临越,你,你不要过来,你要是敢碰我,我,我就阉了你!”    君临越来到床榻前,看着杨熙儿,嘴角一咧,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直接开口道:    “阉了我?阉了我,我怎么报答你这一年来对我的疼爱啊?“    “畜生!畜生!你就不怕大夫人杀了你吗?“    “杀我?哈哈哈!大夫人不是一直想杀我嘛!不过你倒是说说看,这大夫人为何一心知我于死地!“说罢,君临越紧紧的按住了杨熙儿。    “君临越,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杀了我吧!”说罢,她双眼一闭,便不再理会君临越。     正文 第六章 :大秘密       杨熙儿的话,让君临越眉眼一皱,接着他怪异的打量了一眼她,笑道:    “杨熙儿,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杀你,断然是要好好疼爱一番啊!”    言罢,君临越舔了舔嘴唇,手指挑逗般地游走在杨熙儿精致的面庞上。    杨熙儿全身颤抖,目露恐惧,如见鬼魅。她本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不能容忍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被旁人玷污。口中惊叫道:    “君临越你,你敢,你若是敢碰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杀了你为我报仇!”    “杀了我?你舍得吗!?”    君临越紧紧抱住了杨熙儿。右手伸进她的衣裳里,就像摘一朵花。毕竟是“沙场老将”,他熟练的抚摸着杨熙儿细腻温润的肌肤,轻拽衣襟,欲将她那红衫褪去……    “不!”杨熙儿失声尖叫。    君临越哪里管她,倒是加快了速度,一把扯下她那腰际盘带,掀去了她那层层衣衫。杨熙儿迷人的胴体,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君临越眼前。    虽然只是十七八的少女,却已然出落的万分可人,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香粉味里透着丝丝肉欲,引的君临越血脉喷张。    君临越俯身,含住杨熙儿的耳垂。杨熙儿接着便如触电一般颤了几下,面色绯红。君临越见了,更是使坏一般的,沿着耳垂向下舔舐着杨熙儿的颈部。随后一收,凑到杨熙儿的耳边,吹气一般的,轻声说道: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放过你。”    杨熙儿已然泣不成声,“我说……我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杨熙儿,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到侯府到底有何目的!“    “我……我是荒州玄天宗的人……来侯府,是……是为了帮大夫人控制侯府……“    “好个玄天宗!连九州之外的修玄者都来了,大夫人谱了好大一盘棋啊!“这荒外三大宗派之一玄天宗的实力,怎能小视。    “你!你竟然知道玄天宗!“杨熙儿不可置信。    这也难怪,在她的认知里,君临越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终日只思淫乐,大门不出,二门不踏,怎会涉足江湖之事。不过,恐怕杨熙儿打死也想不到,除了自己,君临越也是一名修玄者。    思忖片刻,君临越又问道:“熙儿,我自知这侯爷空有其名,这三年来,乖乖地听命于大夫人,不曾有半句怨言。如今,大夫人突然想置我于死地,其中缘由怕是不单纯,你可知道是为何?“    听到这话,杨熙儿眼中一抹惊恐闪现。接着她扭过头愤愤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君临越早就捕捉到了杨熙儿的异样。心想,看来这演戏对她来说是外行,不动点真格的,恐怕杨熙儿还是会嘴硬。遂也将身上那件残破不堪的蟒袍扯去,重重地压在了杨熙儿的身上。    第一次见到男子身体的杨熙儿愣了。三年来君临越韬光养晦,暗地里修炼已久,身上自然是没有一丝赘肉。他身形颀长,胸脯横阔,一块块漂亮的肌肉结实性感,随着身体的动作,一丝若有若无的让她又羞又迷的雄性气息散发而出。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平日里这君临越就是个任他欺凌的废物,可这副皮囊却真真的出落得是极为俊秀……    不,这不是愣神的时候!即便如此也不能失身于他!杨熙儿赶紧将思绪抓回,将头一扭,双眼一闭,咬紧玉齿不去看他。    清楚的感觉到君临越炙热的肌肤正向自己一步步逼近,杨熙儿又慌又恐,眼泪汩汩流出。    “杨熙儿,你若是不说,今天可就要尝尝做我君临越的女人的滋味了……对了,熙儿小姐,不知你怕不怕疼啊?“说着,摩挲起杨熙儿修长洁白的大腿。    “不要!不要啊!“    君临越没有停下,继续用那骨节分明的瘦长手指,在杨熙儿的身子上,玩味十足地画圈。又酥又痒的感觉让杨熙儿并不好受,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内心的折磨让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欺辱,彻底崩溃的杨熙儿哭泣的大喊:    “我说!我都说……“    君临越这才停下,缓缓起身,顺手扯过床锦被,丢给杨熙儿。    “好好说,不要耍花样。“    杨熙儿如获大赦一般,连忙抢过锦被遮起自己的身体。拽过那被君临越扯去的红衫。君临越背过她,取出一件新的衣裳披上,是同之前那件蟒袍形制无异的紫锦服。杨熙儿穿好衣服,慢慢地说:    “梅姑姑,也就是大夫人,是我的师叔,是我爹的师妹。这些年,她一直很疼我,我也一直在帮她做事。“    “一派胡言!大夫人何等尊贵,怎会是你们荒外之人!“    “这是真的!梅姑在嫁入侯府前,确实是我们玄天宗的人。“    表面看起来沉静如水,其实君临越心里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大浪,他打死也想不到,大夫人竟然还有这重身份。倘若真如杨熙儿所说,大夫人是荒外之人,那么她想控制侯府,怕是还有更大的秘密了。    如此一来,为何自己能上位也就容易解释了,只有将他这无权无能的病弱小儿推上侯爷之位,大夫人才能更好的掌握权柄。若是爬上侯爷位置的是他那几个哥哥,大夫人的计划断然不好实施。这一步步都是深思熟虑已久的,君临越不过是大夫人野心棋局下的一颗小小棋子罢了。不过,大央皇朝轻易就任命君临越为侯爷,怕是朝中也有大夫人的同谋了。    困扰已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君临越却开心不起来。    他看了看杨熙儿,“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大夫人这么着急的杀我,而你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我于死地!”    “我不是真的想杀你!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这一年来,你隔三差五就来我这发次疯,你不要告诉我只是任性!”    杨熙儿低下了头,不让君临越看到她满脸飞霞,愤愤地说:    “君临越,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取你性命。即使所有人都想杀了你,我也不想你死……“    听到这话,君临越也愣了。杨熙儿壶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不得而知,掐算了下时间,怕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还有他更想知道的事情。    “那大夫人为何想杀我!?”    “梅姑姑也没有办法啊!她也不想杀你。“    “那究竟是谁?“    “是……”    “是谁?“    “是你娘亲。“     正文 第七章 :神秘人       杨熙儿的回答,让君临越如雷击一般震惊,他冲到榻前抓住杨熙儿双肩,摇晃道:“我娘?!怎么会和我娘有关系!我娘已经死了!哼,杨熙儿,你敢耍花样!”    “我没有,你娘她没死,她还活着!”不顾自己的香肩被君临越大力揉捏,杨熙儿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似乎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我娘她没死?!这不可能!我不信,你胡说!你一定是在骗我,骗我!”他目中寒气四射,借力一翻,整个人又压在了杨熙儿身上,“杨熙儿,你是想我再扒光你一次么?!“    “,我,我没有骗你,你,你娘,咳咳,她,她就在……!”    “快说,我娘现在在哪里!”君临越已经疯狂了。    “你娘她……”杨熙儿正欲再言,却见她的脖子上,突然爆起一团毫光,随即便晕死过去。接着,就听见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混账东西,你敢伤害她,本尊要你性命!”    君临越定睛一看,这声音竟是从杨熙儿的口中发出,她缓缓睁开双眼,凌厉的眼神如同冷风凛冽,向着君临越席卷而来。他便知道,救杨熙儿的人来了,杨熙儿已经被附身了。    不等君临越反应,被附身的杨熙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记手刀向着君临越顶门劈了下来。    君临越不由得认真起来,腰上使力,带着身子一扭,堪堪躲过一击。    “喝!”    杨熙儿怒吼一声,一头长发散乱飞舞,身体内的玄气被猛地催动,空气中混满了她身上散出的有如实质的杀气,潜龙阁内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被悉数震碎。    杨熙儿本就不是等闲之辈,这人无论体术还是玄术无疑更在杨熙儿之上。若是此人一心想要君临越性命,君临越怕是难逃一劫。容不得他怠慢,君临越深吸一口气,暗暗地催动玄气沿着奇经八脉循环周天,形成屏障保护自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君临越彻底呆住了。    眼前的杨熙儿轻喝一声,右手双指掐起一道君临越熟悉无比的剑诀,青色的玄气光芒出体,正是要召唤自己的玄器。    一道熟悉的黑色毫光,从杨熙儿袖笼中飞出,在君临越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迎风见长,悬浮在杨熙儿身前。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召唤出的,竟然是那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墨玉剑!    这墨玉剑君临越自己清楚,乃是大伯君圣玄为自己炼制的本命护身玄器,绝非凡品。这墨玉剑取材自幽州极北小天山峰顶苦寒之地的古陨玉锻打而成,剑身继承了陨玉千万年吸收的极寒之气,早已削铁如泥,认主之后更是通灵人性,乃是五品玄器中上上等的存在,只差与主人岁月磨砺便可晋入四品玄器之列。    如此难得的宝贝,这世上竟然有一模一样的另一把。过去也不曾听大伯说过,实在是难以置信。    刷!    君临越眼见情势危急,双指掐诀,也召唤出自己的墨玉剑,两把同样的墨玉剑浮于空中嗡嗡鸣响,剑身上的陨玉纹路隐隐发出幽幽黑光。两柄剑刃仿佛天生就是一对仇人,不用主人的命令就要挣脱而出,争个你死我活。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墨玉剑?“君临越喝道。    “呵!本尊是什么人,你这将死之人不必知道!”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君临越心里清楚,面对着对面那神秘的强者,这句话也不过是逞能而已。    君临越早从那神秘人出招开始,就尝试着运起身体里的蚩尤精血,但却并未成功。其实先前与杨熙儿对战,启动了那精血将她打败也实属偶然。若此时没有精血护体,那必然是没有一丝胜算的。    “莫不是真如那皮书里所说,只有吸收他人精血,这本源精血才能再次发挥作用?可这节骨眼上我却上哪找这他人精血!”君临越想起那皮书中的内容,内心暗自叫苦不迭。    “速来受死!“未容得君临越再想下去,对面那墨玉剑便伴随着主人的一声怒喝向着君临越心口刺来。    咻!    君临越连忙催动自己的剑刃格在胸前,只听得一声铮鸣,那人的剑刃堪堪被君临越格挡下来。    右手剑诀一指,那附在杨熙儿身上的神秘人召起墨玉剑又向君临越杀去。同样一把墨玉剑,在这人的控制下来去自如,攻击招招狠辣,角度刁钻无比。明显这人对控剑之术有着比君临越更强的理解。    虽然实力相差不少,君临越也之得硬着头皮抵挡,趁着对方玄气催剑的间隙向他发起了进攻,却被那人侧身轻松躲过。没等君临越为自己的失手惋惜,那人的墨玉剑又向他冲来,君临越奋起一跃,虽然躲过一击,却被剑身带着的凌厉剑气划破了臂膀,衣袖滑落,只见一道深深的伤口正汩汩的流血。    真是好俊的剑法!    君临越倒吸一口冷气,正欲催动玄气去止住那伤口流出的血液,突然一股熟悉的暖流在君临越的身体里游走。胸口处那蚩尤精血存在的位置突然开始有规律的收缩,暖流最终汇聚到了臂膀的伤口,迅速止住了流血,渐渐以看得到的速度迅速愈合,生出新肉。    君临越正诧异之际,那神秘人看到他不再流血且生出新肉,也是吃了一惊。    “这不是玄气止血所能做到的境界!你这究竟是什么功法?“    “要想知道这功法,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再说!“    “不自量力,区区蝼蚁竟敢和本尊谈条件!“    那神秘人散发出的怒意扭曲了杨熙儿绝美的面庞,掐着剑诀的双指一转,指尖再次指向君临越的胸口,一旁的墨玉剑裹挟着破空声呼啸而出,直奔君临越而去。    这满含怒意的一击比起刚才的攻击刚猛了数倍。不过再次有了蚩尤精血护体,君临越的底气也足了不少。咬紧牙关与之缠斗开来。    双剑相击的间隙,君临越猛地发现,那人的步伐比之刚才急促了不少,吐纳也有些急促,指尖如行云流水般舞动,攻击刚猛有余,但比之开始的时候,却是失了几分灵动,似乎是想一力降十会,迅速解决君临越。    忽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君临越的脑中炸响,    “你这小娃娃给老子好好听着!这厮的控体之术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是想速战速决。你这娃娃要想活命,就听老子的,催动精血全力护体!“    “谁?谁在说话!”君临越惊得竟然喊了出来    轰轰轰!    神秘人瞅了个破绽,双指一并,操控墨玉剑一击直中君临越小腹。     正文 第八章 :对峙       噗!    君临越口吐鲜血,强忍剧痛站稳。若不是有精血护体,受了这一击必定肠穿肚烂。催动精血再生之际,君临越想起脑中那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来自自己脑内,只怕跟自己乃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自己一死,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也不会故意害自己。不如先如听脑中那人所说,硬挨过神秘人的附身时限再从长计议。    想明白这些,君临越掐了个剑诀,操控墨玉剑摆出守式,运起全部功力护体。进攻不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君临越即使有精血护体,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重。这一战,拼的是耐力,不能死,一定不能死,还有太多的秘密等着他去探索,在这里死掉,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玄力为何如此了得?又为何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墨玉剑?    大夫人身后究竟有什么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最要的,杨熙儿口中所说的……自己的娘亲真的还活着吗?    君临越心思越来越乱,抬眼只见神秘人操纵墨玉剑再次向他顶门袭来,自己受伤太重,此时已经没有躲闪的机会。只怕受了这致命一击,就算是蚩尤精血也救不了自己的性命。    君临越有太多的不甘,却只能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剑刃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苍天有眼,我君临越一生失意,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知道真相的机会,却要如此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一声闷响传来君临越诧异地睁开眼,却发现杨熙儿像是被抽空灵魂一般,倒在地上。潜龙阁里早已不见另一把墨玉剑的踪影。一切归于平静。    君临越长出一口气,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神秘人控体术到了时限,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    不过现在的君临越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只要微微一动,就有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溢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两个急切担忧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侯爷!”    “侯爷!”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二人,正是被杨熙儿命令在潜龙门外等待唐安和赵怀。看到眼前场景,两人也震惊了。    “您这伤……”    “莫问。唐安,你快去看看杨熙儿怎么样了。”    “是。“迟疑了一会,唐安叹了口气,向杨熙儿走去。先是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鼻息,接着细细地诊着她的脉搏。    “侯爷,这熙儿小姐脉象平稳,只是昏睡过去,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    君临越心中一松,这个变化,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思忖片刻,君临越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抬眼看着二人,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开口道:    “赵怀,唐安,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件艰巨的任务,你们附耳过来。“    二人双双附耳,君临越低声在他们耳中说了些什么,只见二人表情,变了又变,阴晴不定。    “赵怀,在我枕下有一暗格,内有一黄玉小瓶。你将那瓶中药丸,喂予那杨熙儿吃了。“    赵怀取出小瓶,疑惑地看向君临越,    “侯爷,这……”    “安心,这是醉浆丸。我平日安神吃的。”    听到这话,赵怀这才倒出一枚药丸,塞入杨熙儿口中,一拍后心,看着她咕咚咽下,便有小步跑回君临越身边。    “我方才交代给你们的事情,抓紧去做吧。”    “小人听命!”    二人上前扛起杨熙儿,向潜龙阁外奔去。临行,不忘忧虑地看了君临越几眼,    “小人先走一步,侯爷保重!”    君临越看着二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双眼中涌现了希望。直到他最后一丝力气用完,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过了不知多久,一队紫衣侍卫赶到了这里,没有丝毫的停留,带着君临越便离开了潜龙阁。    三日后。    玄武侯府正厅,君临越坐在一把侧椅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绛紫衣,整个人显得甚是羸弱,双眼紧闭的靠着椅背,以此来减轻身体的负担。    其实在这三日间,蚩尤精血带来的再生体质已经让君临越的身体恢复了八成,不过为了不露端倪,外人面前君临越还是得装作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这时,一个锦衣华服,头戴玉冠的青年,手持一把折扇轻摇,一脸厌恶的来到君临越身前,厉声道:    “君临越,为了救你这个废物的狗命,竟然浪费了娘亲一颗羽灵丹,赶紧告诉我熙儿小姐在哪里,说出来,念在咱们兄弟一场,我给你个痛快!”    青年约莫有二十来岁,长得丰神俊逸,玉面朱唇,但眉宇之间却总透着一股轻蔑与不屑,一看便是平日里骄纵无忌之人。他便是大夫人的次子,君临越的哥哥君临玉,平日里深得大夫人宠爱,在这侯府也是不可一世的人物。    君临玉的话刚落,原本一动不动的君临越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前者,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却没有发作,而是咧嘴一笑:    “君临玉,你威胁朝廷王侯,是想叛上作乱,还是想夺权造反啊?”    “你!”    君临玉被君临越的话气的一怔,双目暴睁,握着折扇的手不住颤抖,青筋缠绕,怒气滔天,似乎想要将后者吃了一样,但却无语反驳。    面对君临玉这般表情,君临越却并不害怕,口中挑衅道:“怎么,你这是要吃了我?哈哈哈!不过,要想知道杨熙儿的下落,你还是最好对本侯客气点,否则……”    说罢,又闭上了双眼,故作闲适的在椅扶上敲打手指,不再理会君临玉。    “你,你,君临越,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看我不取你狗命!”    君临玉彻底被君临越激怒,浑身煞气外放,这君临玉虽是一纨绔公子,却在武道之上颇有天分,二十来岁的年纪便已经晋入武士之境,在这玄武城也算得是个中翘楚。    只见君临玉气息瞬间凝聚于手心,抬手就要向君临越的天灵盖拍去。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呵斥,在大厅中响了起来。    “孽障,还不住手,退下!”    听到这个声音,君临玉硬生生的将要拍在君临越脑袋上的手掌,收了回来,转身看了看坐在大厅正位的一位美妇,悻悻地退回了一旁。    只见这位美妇,约有四十多岁,身着橘黄色敷罗裙,其上镶金佩玉,胸口以金线绣着一朵怒放的牡丹,贵气逼人,容颜如翠,不怒自威,一双丹凤眼深不见底,眼角线轻轻往后构勒,青发轻轻盘起成贵妇髻辫,其中斜插碧玉瓒金钗,这美妇不是别人,正是眼下玄武侯府最有权势的大夫人。     正文 第九章 :谈判       将君临玉喝退,大夫人把目光放在了君临越的身上,口中幽幽道:    “小五,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应该有十八岁了吧,虽然你不是我亲生,但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俗话说,王侯之府,母尊正室,说起来,你也应该算是我半个儿子,只要你告诉我熙儿的下落,我念在母子情深的份上,此前恩怨种种,一笔勾销,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玄武侯,你看如何!”    说完,大夫人平静的看着君临越,目光及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刚才说的话,与她无关一样。    大厅中安静的可怕,许久之后,君临越再次睁开了双眼,意外的眼眸深处多了几缕神光,看着大夫人,口中轻笑道:    “大夫人,恕小五愚蠢,实在是不明白,你我之间哪里来的恩怨种种,哪里又来的一笔勾销?小五更不明白,这侯爷之位我留不留得住,怎么成了您说了算?”    这时,一个坐在君临越对面的一位虎背熊腰中年人,愤然而起,手指君临越,咬牙切齿道:“小畜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说出熙儿的下落,老夫让你生不如死!”这人身穿一身青衣,豹头环眼,须发如针,双目一瞪,十分煞人,若是一般孩童只怕见了他便会被吓的哇哇大哭。    君临越看着这个中年人,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带不屑,故意挑衅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本侯说话?”    中年人听到君临越的话,一张老脸铁青一片,看着君临越的目光已经快要喷出火来:“小畜生,你,你……!”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被君临越气得身体都抖了起来。    君临越得势不饶人,对于中年人的发怒,丝毫不惧,依旧故作张狂道:“老家伙,你瞪什么眼,本侯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把本侯杀了,你就等着给杨熙儿收尸吧,反正本侯已经活够了,能有杨熙儿陪葬也值了!”说完,他还假装知足的点了点头。    “你,你,你,真是气煞老夫!”中年人的声音如雷,连词都快抖不清楚,冲天怒气化作身上恐怖的气息,把大厅震得都嗡嗡作响,那杀气凝如实质,隐隐对准了君临越。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向君临越出手,而是一掌击在了他一侧的木桌上,“轰!”的一声,那张木桌破碎一地,许多木屑都深深的扎入了青石地下,不见踪影。    看见中年人这一掌,君临越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身手。    这时他突然想起数日前附身在杨熙儿身上的神秘人,也是万般在意杨熙儿。莫非?    君临越故作镇定,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什么。    不,并不是这个人,此人刚才的功夫一看便是玄气外放的炼体之术,与之前神秘人的控剑术并非一种功法。    那个人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身上仍然吹出猎猎狂风,犀利冷酷的眼神像是在不断捕捉君临越身上的气息,如同看到猎物的猎豹一般,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这一刻,大厅之中,气浪如潮,将所有人都吹的衣衫飞动。此时,坐在君临越对面最上首的一个老者,左手一挥,只见所有的气浪竟然全都被他吸进了手掌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在大厅中响了起来:    “雷师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此刻可不是动怒之时,这里是玄武侯府,一切听从梅师妹的安排就是!”老者同样一身黑衣,身材不高,如画中的仙人一样鹤发童颜,但却并没有仙人的出尘之感,一双三角眼如同毒蛇一般,不时的闪过摄人的寒光。    听罢老者的话,中年人神通一收,所有杀气也顿时散去,轻叹了一声道:“风师兄,你也知道,熙儿可是……唉,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回宗可怎么向那位交代!”说着,两首一撑,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眉头紧皱,不再说话。    正位而坐的大夫人,看见这一幕,目光中无奈之色一闪而过,转头对着站在自己右侧的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老者问道:“荣伯,我吩咐你的事,做的如何了?”    听见大夫人问话,荣伯自然不敢怠慢,一脸恭顺,赶紧弯腰回道:“夫人放心,府内的金鳞卫,已经全部都派出去了,就连暗剑堂的人,也被我调出,全部都去找熙儿小姐了!”    荣伯的回答,让大夫人吃了一惊,呵斥道:“什么,连暗剑堂的人都派出去了,谁让你这样做主的!”    大夫人突然发怒,荣伯面色大变,心中一颤,直接跪在了地上,哆嗦的回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老奴是看熙儿小姐失踪,怕夫人忧心,这才私自做主将暗剑堂的人调走,为的是赶快找熙儿小姐,为夫人排忧解难……”    大夫人死死的盯着荣伯,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片刻之后,她才收回了目光,看着跪在地的荣伯,沉声吩咐道:    “荣伯,我暂且就放过你,不过,你立刻就去将所有暗剑堂的人都召回来,不可延误,快去!”    “是……是,夫人,老奴这就去!”荣伯抬起头来,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潜龙阁。    一旁的君临越仔细揣摩这些人的对话。一个个新的疑问也随之出现。就算杨熙儿是修玄者,这排场也未免太大了点。区区杨熙儿,真的至于动用如此人力?难道,杨熙儿身上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毫无疑问,杨熙儿这个令人摸不透的女子是君临越当前最大的筹码。    再次分析大夫人和荣伯的对话后,君临越的心又提了起来。    金鳞卫乃是守卫侯府的侍卫,足有三千多人,个个身手不凡,实力可观,如此多的人出去寻找,君临越还真怕唐安他们被找到。再加上大夫人手下高手如云的暗剑堂也被派出,就更加让君临越不安了。    就在这时,大夫人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小五,我知道你把熙儿藏起来,必定已经有了打算,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她交出来!”    君临越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沉默了一下,看了着大夫人,直接开口道:    “既然大夫人如此说,那我就直说了,第一,将圣旨,侯印,虎贲令牌给我,第二,将金鳞卫的指挥权交给我,第三,我要大夫人答应,帮我杀一个人。当然我也不会为难大夫人,如今坐在这厅堂里的人我保证不会威胁到他们。第四,还请大夫人告诉我,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若是大夫人能做到这四条,我立刻就会把杨熙儿带回来,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她在哪,大夫人意下如何!”     正文 第十章 :第三个要求       君临越的话音刚落,还未等大夫人说话,站在一旁的君临玉,率先出声喊道:“君临越,你不要太过份,你的这些要求,我娘是不会答应的,赶紧乖乖交出熙儿妹妹!”    君临越没有理会君临玉的狂言,只是直直地盯着大夫人,似乎已经笃定胜券在握,然而紧握的手心中却早已捏了一把冷汗。过了一会儿,见大夫人没有回应,君临越又开口道:“大夫人,你可要快些做决定,如果在天黑之前,我还不平安出现的话,我的人就会把杨熙儿抛入龙渊河,到时候,恐怕你们想给她收尸都难了。”    大厅内,大夫人静静地坐着,精致的妆容下看不出她的喜怒。大厅里安静的诡秘,所有人都等着大夫人的一句话。    大夫人城府极深,一眼就看穿君临越的四个条件都是有目的的,第一个条件,要圣旨,侯印,虎贲令牌,这三样东西得到,就可以行使玄武侯的政令。第二个条件,要金鳞卫的指挥权,就是想要控制玄武侯府,第三个条件,已让大夫人难以接受,谁知他君临越想杀谁,若是杀了自己人,那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第四个条件最可怕,也是大夫人最不愿答应的,这个问题牵扯了太多的秘密,但眼前救出杨熙儿却是迫在眉睫。一时间,大夫人就算再机关算尽,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大夫人依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可是,那个老者和中年人却是坐不住了,被那老者叫做雷师弟的中年人,腾地站起,向大夫人说道:    “梅师妹,你倒是说话啊,如果真像这小子说的那般,等到日落,熙儿就危险了,要是熙儿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宗门那位,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位?说的是谁?杨熙儿身后有什么人?这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君临越皱紧眉头,或许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时,老者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师妹,老夫知道这几个条件很难答应,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二人的话,终于让大夫人有了动作。只见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君临越,笑道:“小五真是好算计啊,我就答应你这四个条件,只是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熙儿被伤一根毛发,我要你十倍为她偿还!”    说到最后,大夫人猛地站起,双眼杀机爆射,犹如两把利剑,直直的刺入了君临越的双瞳。不过很快,大夫人就收回了目光,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又坐回了靠椅上。    过了片刻,君临越才从大夫人的目光中缓过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就像被两条毒蛇盯上了一样脊背发凉。他这才真正认识到了大夫人的狠辣,若是她知道了杨熙儿被他那般欺凌……    干咳两声,君临越道:“大夫人放心,只要这四个条件能够全部做到,今夜我就把杨熙儿交给你们,决不食言!”    大夫人没有再犹豫,像身旁一侧的一个黑袍女人招了招手。那个黑袍女人会意地点点头,抬步向大厅外走去。不过就在她路过君临越时,却意味深长地侧目盯了君临越良久,才出了大厅。    一旁的老者和中年人,听见大夫人答应了君临越的条件,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君临玉,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时不时的看看大夫人,却不敢开口吱声。    很快,那黑裙女子便捧着一个黑盒子进来。直接走到君临越身前,将那个盒子递给了他。    这黑裙女子一身黑纱遮面,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长相。这双眼睛仿佛含着一股清泉一般可人。不过他根本没有时间在意那么多,接过盒子,放至桌上将其打开。    掀开盒盖,只见左侧是一黄色缠龙绸子卷,右侧是一方麒麟白玉印。摸着这两样东西,君临越内心十分激荡,他被夺走的东西,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不过很快,君临越的脸便沉了下去,他将那个盒子盖上,抬头看着大夫人问道:“大夫人,这里好像没有虎贲令牌,难道大夫人想反悔不成!”    听见君临越的话,大夫人表情丝毫不变,平静的说道:“小五,你有所不知,当年侯爷在临死之前,已经将虎贲令牌,送到了天鳖关你大哥君临傲手中,并不在我这里,所以我也无能为力!”说道最后,大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了起来。    君临傲,上代玄武侯的长子,乃是君圣天第一任夫人所生,天生神力,勇猛无比,可与猛虎空手相斗而毫发不伤,也最得君圣天喜爱。    自从他十年前进入天鳖关军营后,在战场上战功卓著,克敌无数,被大央人皇封为勇武将军,名震天下。据说几年前武道境界便已经踏入了先天武师,是君临越他们这一代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    而君临越也知道,大夫人一直不肯明面掌控玄武侯府,对君临傲的忌惮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许久后,君临越才开口道:“这第一个条件,就算是大夫人你做到了,那么第二个条件呢!”说着看向了大夫人。    这时,那个黑裙女子又走出了大厅,黑影翩然间,带着一人又走了进来,正是前几天护驾不利的那金鳞卫统领庞元庆。    庞元庆进得大厅,直接来到中间,向大夫人及君临玉弯身行礼道:“属下庞元庆,见过大夫人,见过二少爷!”说完,直起身站在了一边,连看都未看君临越。    坐在座位上,君临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庞元庆,表面平静,内心不知正作何打算。    捕捉到这一幕的君临玉得意得笑了。他赞赏的看着庞元庆,而后者也向他露出了谄媚的表情。    大夫人看着庞元庆,缓缓开口道:“庞统领,侯爷长大了,这金鳞卫的调令我也该交出去了,以后,你就直接听侯爷吩咐吧!”    “是!大夫人,属下遵命!”    一旁的君临玉听得这话,有些站不住了,赶紧上前对着大夫人行礼道:“娘,万万使不得,庞统领乃是孩儿的武师,怎么可以去听君临越的差遣,还请娘收回成命!”    大夫人面色一沉,口中呵斥道:“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    君临玉看着大夫人严肃的表情,只得老实的又站回了原处,恶狠狠地盯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君临越。    大夫人眼里看的清明,幽幽开口道:“庞统领,从现在开始,你要形影不离的保护侯爷,要是侯爷再受到奸人伤害,我绝不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