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孟总……我……可以留下来陪您吗,只是一夜,我也心满意足。” 窗外大雨滂沱,丁晨夕的声音在发抖,身子也在发抖,却充满了勇气。 只要能傍上孟祁岳这棵大树,她家的仇就有希望报。 她豁出去了! 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不胜数,逢场作戏,孟祁岳总是嗤之以鼻。 不等孟祁岳开口,丁晨夕鼓起勇气,奉上双唇,吻住了孟祁岳。 嘴唇相触的那一刹那,电光石火,孟祁岳呆住了,竟忘记该马上推开她,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她的芳唇含住自己的嘴。 孟祁岳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心中荡起层层的涟漪。 离开她梦寐以求的唇,丁晨夕娇羞的低着头。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才能这样大胆的勾……引他,若是平时,看他一眼,心中也会慌乱,久久难以平息。 “丁晨夕……你是叫丁晨夕吧?!” 孟祁岳开口唤了她的名字,丁晨夕还未大学毕业,还只是实习生,他对她,并不十分熟悉。 她羞涩的样子,让他心弦一松,对她莫名的有了些好感,但仅仅是好感而已,一切因寂寞而起,也会因寂寞而终。 “嗯!”丁晨夕点点头,没再说话,喉咙很涩,也说不出话来。 他从不曾叫过她的名字,只叫她“丁助理”,原来她的名字也可以叫得那么好听,像轻快的音符,从他的口中脱出,飘在空中,余音绕梁。 孟祁岳嘴角噙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温柔的问:“怕我?” “不怕。”丁晨夕喉咙发干,涩涩的答,连声音也在颤抖。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似有柠檬味的清香。 她抬眼看去,四目相对。 火花在她的水翦双瞳中跳跃,映入了他的眼底。 “不怕就好。”他笑得星汉灿烂,收手站起来:“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跟上他,走在他的身后,踏上一步步的台阶,离舒适的大床越来越近,也离她的愿望越来越近。 “洗澡。”他没回头,边走边脱衣服,走进了浴室。 心丁晨夕潮澎湃呆立在外。 透过玻璃的砖,她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他,扭曲的影像,并不真切,只是一个活动的影子。 水声戛然而止,稍后孟祁岳围着洁白的浴巾走出来,拨了拨头上的水滴,凌乱的发,桀骜不驯的狂野,似猛兽,一步步逼近她。 骇人的气场震慑着她的心魄,丁晨夕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脚步一滞,孟祁岳转身走到了床边,半躺下,看着不动的丁晨夕,命令道:“去洗澡。” “哦……” 她心慌意乱,躲进浴室,关上磨砂的玻璃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有如坠云端的错觉。 孟祁岳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斜躺在床慢慢的品着,等待躲进浴室的人出来。 许久,丁晨夕才裹着浴巾扭扭捏捏的走出来,一只手不断的拉扯浴巾的边沿,似乎想要把它拽长一些,将双腿遮住。 她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怯怯的飘向他。 正文 第2章 就像从未见过人类的小动物一般,胆怯好奇激动却又害怕,腿不自觉的发抖,芙蓉粉面还覆着一层未干的水雾。 从头到脚,她将自己洗得很干净,香喷喷的来到他的身边,带着一阵清风,拂过他俊朗的脸。 “孟总,有没有吹风机?” 头发在滴水,她怯怯的站在床边,虽然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却被他身上所散发的气势所震慑。 他没说话,淡然的目光扫过她,未停留,起身在浴室门外的斗柜里拿出了吹风机,递于她手。 “谢谢。” 丁晨夕接过吹风机的一瞬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脏又猛然一收缩,似乎要挤出些什么来,深埋着头,怯生生的坐到床边。 床头有插座,丁晨夕坐在床边,而孟祁岳半躺在她的身后。 她吹着头发,白皙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头发,热呼呼的风呜呜的吹拂,吹在脸上,很热很燥。 突然,一只大手夺走她手中的吹风机,丁晨夕身子绷紧,腰板挺直,僵硬的任由孟祁岳为她吹头发。 孟祁岳的手不断撩起丁晨夕黑亮顺滑的发丝,手指若有似无的拂过她光……裸的香肩,引得她一阵阵的颤栗。 一丝甜腻的微笑荡在她的酒窝里,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他真体贴。 丁晨夕心花怒放,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放松。 “孟总,谢谢你。” “孟总?呵!”孟祁岳自嘲的轻笑,随即要求她:“叫我祁岳。” “祁岳……” 喃喃的,似梦中的轻呓般唤出了他的名字,在心里,她叫了他无数次,却是第一次,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两个短促的音节。 “你喜欢我?”他低哑的嗓音就在耳边,蛊惑着她的心,连骨头也一并酥软了。 “嗯。” 丁晨夕肯定的点头,认真的承认,她确实喜欢他,也希望他能喜欢上她,帮她实现愿望。 “为什么喜欢我?” 明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可他还是问了,也许,他真的很寂寞,才会如此的失常。 今天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寂寞惹的祸。 她的头发很顺滑,握在手心里就像绸缎,手指穿梭在她的黑发间,胸……口有温暖的感觉在荡漾,并未深究,关掉电源,放下吹风机。 他看着她的背影,等待她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之后,就想再看到你,看不到的时候就一直想,看得到的时候就移不开眼睛,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丁晨夕的声音很低很轻很羞涩,埋着头,看着自己纠结的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没说,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他。 感觉到他的靠近,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 丁晨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圈住,倒在温暖的怀中,他急促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很热很烫。 滚烫的嘴唇贴合在了一起,丁晨夕只觉得身子一沉,似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她慌乱的挥舞着手,圈住孟祁岳的脖子,牢牢的抱着他。 正文 第3章 起初,他的唇只是贴在她的芬芳之上,一点一点,品尝着柔软香甜。 久久的,他离开了她的嘴唇,定定的看着怀中眼神迷离的女人,身体早已经有了反应。 被他暴虐得红肿的嘴唇微启,连连喘息,吹在他的脸上,心痒难耐。 孟祁岳迫不及待的一翻身,将丁晨夕压在了身下。 柔亮浓密的黑发洒在了灰白色的床单上,灯光耀得她睁不开眼睛,紧紧的闭着。 “可以吗?” 他的手放在浴巾的边沿,控制着汹涌的欲念,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这是他给她最后的一次机会,考虑清楚,他若揭开浴巾,接下来的事,将不再受理智的控制。 “嗯!” 光太刺眼,丁晨夕即使勉强睁开眼睛也看不见孟祁岳此时的表情,她探出手,捧住了他的脸。 “祁岳,我要做你的女人!” 羞涩但坚定。 这是她的心里话,藏匿在心中许久,已经渗入骨血夜夜用思念折磨着她,终于说了出来,和对他的感情一起,展露在他的面前。 她喜欢他,爱他,要做他的女人。 爱是盲目的,不曾为爱付出那就不是完整的爱。 只看眼前,把握现在,未来太远,她不敢去想,想也没用,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只要此刻心中有爱,就够了! “好!” 孟祁岳笑着应允,拽着浴巾的边沿,稍一用力,皎洁如百合花的身体盛开在他的眼底,更往他的身体里点燃一把火。 “你是第一次?”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问,端详着身下小脸皱成一团的可人。 “嗯。”轻点黔首,丁晨夕睁大迷蒙的双眼,看着他的脸。 虽然背光,却也看得分明,孟祁岳的眼中带着审视,浓黑得像乌墨,有火焰在燃烧。 办公室里的孟祁岳和床上的他判若两人,前者冷傲疏离严谨肃穆,后者狂野奔放邪魅不羁。 不管是哪一面,都折煞她的心。 “第一次是这样的,忍一下。” “好痛……痛……真的好痛……” 丁晨夕颤抖的声音带出了她的心慌意乱,本以为她能忍受,可是真正经历了,才知道那痛让她的身体本能的退却。 孟祁岳并没有勉强她,淡淡的扫过她慌张的脸,他翻身坐在床上,拉了丝被盖住她和自己的身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你没有准备好,我不会勉强你。” 他微微蹙眉,才开始就痛成这样,未免有些夸张。 他身子一斜,与丁晨夕一起并排靠在床头,随手拿起酒杯,将剩余的半杯红酒送至唇边,一饮而尽。 原本旖旎缱绻的气氛突然便得诡异起来,丁晨夕呆呆的看着沉静的孟祁岳。 他的视线放在前方,空洞得好似并没有将眼前的事物看入眼底,眉又皱了起来,在想着属于他的心事,她无法涉及的地方。 在丁晨夕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冷冷的说:“你走吧!” 她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有几分悲怆,他赶她走…… “孟总,我不走,我们继续吧,再痛我也会忍着,对不起,我们再试一次……” 正文 第4章 丁晨夕单薄的身子瑟瑟的颤抖,往他的身边靠去,手还未圈上他的脖子,就被孟祁岳突然的一推,扑倒在床边。 “我现在没心情,你可以走了。” 丁晨夕失望的看着他,眼底闪过许许多多的痛楚。 顷刻间,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抿着嘴,默默的抓起铺在床上的浴巾,羞涩的裹住身子,遮遮掩掩的奔进浴室。 换了衣服之后,她迟疑的踱步到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没有和孟祁岳四目相对,嗫嚅的开口:“孟总,我回去了。” 怯怯的看他一眼。 孟祁岳一脸沉静,没有表情,她扫了他的兴,他应该是生气了。 沉默了片刻,他平淡的应了一声:“好。” 丁晨夕只觉得胸中一闷,莫名的酸涩汹涌的外冒。 “拿去打车。” 失神间,一张红彤彤的钞票出现在她的眼前,红得那么鲜,那么艳,刺得她的眼睛痛。 “不用了孟总,我有钱。” “拿上!外面在下雨……” 孟祁岳看了眼窗外。 “没关系,拜拜。” 走出孟祁岳的公寓,看着铺天盖地的大雨,丁晨夕一咬牙冲入雨中,顷刻间便被淋了个透彻,雪纺裙的裙摆裹着双腿,阻碍着她跑动的步伐。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在一瞬间点亮了黑夜。 “轰隆隆……” 闷雷在云层中嘶鸣。 丁晨夕并不觉得害怕,没命的在冰凉的雨中奔跑。 跑到马路上,四下望去,并看不见一辆出租车,连个人影也没有。 一阵阵的酸涩往上涌,劈头盖脸的雨水将眼中还未流出的泪冲刷得一干二净。 将莫名的泪水硬生生的压回心底,她不该哭,泪水改变不了什么。 双手环抱胸前,站在路边等,期盼着很快就有车来载她走。 可是,大雨之中,车最难等。 就在她绝望得准备走路回家时,昏暗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个人影,撑着伞,慢慢的朝她走来。 他的目光只锁在她的脸上,不往其他地方去,越走越近,看到淋成落汤鸡似的女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孟祁岳出现的一刻,丁晨夕真的很高兴,雨水却掩盖了笑意,生生的憋在了心底。 装作没有看到他,丁晨夕只注视着马路的两头,却不再期盼有出租车经过。 虽然伞撑在她的头顶,可风照样刮着雨滴落在她的脸上。 丁晨夕自嘲的勾勾嘴角,即便现在有伞,她也已经全身湿透。 多此一举! 既然赶她走,又何必再管她。 她负气的将头扭向没有他的方位,心口却痛得厉害。 微凉的雨依然会落到腿上,漫过丁晨夕的脚。 她憋屈得不想和孟祁岳说话。 气氛越来越尴尬,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很不理智,毕竟不是意气用事的小孩子,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处事方式。 她转头过去,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虽然虚假,但却是必要的客套。 “孟总,您别管我,快回去,风大雨大,别淋湿了……” 话音未落,发现他半个身子已经淋湿了,水红色的衬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正文 第5章 “对不起!”丁晨夕条件反射的道歉,他会淋湿完全是因为她,她难辞其咎。 孟祁岳撇撇嘴,没应声,望向道路的尽头,迟迟不见出租车的影子。 “孟总,您回去吧……” 他将伞的大部分都给了她,自己却甘愿让雨淋,丁晨夕心中所有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明知道不该胡思乱想,却免不了欣喜。 “送你上车,我再回去。” 闪电划过天际的那一刻,他就像被击中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抓着伞就跟出来。 有种强烈的罪恶感压得他透不过气,站在雨中,反而轻松了。 “孟总……”丁晨夕低着头,怯怯的看他一眼,表情严肃得就像在开会。 她将伞往他的那边推了推,他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说话,不一会儿,伞的大部分又回到了她的头顶。 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出租车,丁晨夕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腿早站酸,甚至有些麻木,实在熬不住,蹲在了地上,环抱着膝盖,才算缓了过来。 “怎么了?”孟祁岳垂目,剑眉微蹙,估计再等下去,也没有出租车经过。 “没什么,腿酸。” 她说着缓缓的站了起来,半弯着腰,不断的捶打膝盖。 孟祁岳的眼睛被一片雪白刺得生疼,而丁晨夕却并未意识到自己这动作有多诱人,继续按摩着膝盖,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紧贴身子的雪纺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半露的圆润微颤颤的抖动,即使在这凉爽的雨夜之中,也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孟祁岳喉咙发紧,全身燥热。 移开视线,已经晚了。 引人入胜的画面已经刻在了脑海中,微凉的雨飘在身上,脸上,却不能抚平他心中窜动的火苗。 紧盯着远处昏暗的路灯,试图将注意力转移。 孟祁岳迫使自己全神贯注,心无杂念,身体的热度慢慢的褪了下去,却听到身边的人低低的呻吟一声:“哎哟……” 他声音有几分沙哑:“怎么回事?” “我肚子痛。” 丁晨夕愁眉苦脸的揉着肚子,暗自懊恼,白天在公司喝了四杯咖啡,胃一直隐隐作痛,现在更痛了,好像在灼烧。 忍不住,小嘴又溢出一声呻吟:“嗤……哎哟……” 孟祁岳的眉蹙得紧,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先回去休息一下。” “好。” 丁晨夕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估计再等下去也是空等,瞄了一眼他湿漉漉的半个身子,慢腾腾的跟上他的脚步。 孟祁岳走得很慢,伞的大部分也尽量遮在丁晨夕的头上。 踏入公寓大门,一股强劲的冷气袭来,丁晨夕就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双手环抱,又打了个哆嗦。 好冷哟! “换上。” 将一件白浴袍递给丁晨夕,孟祁岳转身就开始解衬衫的钮扣,湿衣服穿身上太难受。 “谢谢。” 丁晨夕抱着浴袍奔进浴室……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莲蓬头冲洗干净,宽大的浴袍穿上身,将腰间的带子系得紧,才怯怯的走出浴室。 正文 第6章 “烘干机在那里。”孟祁岳已经换了T恤和短裤坐在电脑前,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顺手指了指,又心无旁骛的继续工作。 “哦,谢谢!” 将衣服扔进烘干机,丁晨夕望着黑洞洞的窗外,听着潺潺的雨声,一阵心急。 雨那么大又等不到出租车,孟祁岳喝了很多酒不能开车,怎么办呢? 浴袍很长,穿在身材娇小的丁晨夕身上,差一点儿就拖到地面。 走路不方便,为了防止被浴袍绊倒而摔跤,丁晨夕小心的迈着步子,朝客厅走去。 就在丁晨夕纠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孟祁岳清风飘过的声音进入她的耳。 “你睡床,我睡沙发。” 孟祁岳抬头,看了丁晨夕一眼,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两下,卧室的台阶前就拉上了厚重的帘子,转眼就将开阔的房间隔成了两个互不打扰的空间。 孟祁岳从帘子后走出来,又坐回到电脑前:“累了就去睡!” “哦,谢谢!” 胃还在痛,丁晨夕也没有心思谦让,只想赶快躺一下,也许胃能舒服些。 丁晨夕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吹风机,将头发吹干,就躺了下去。 身上裹着厚厚的浴袍,怎么躺也不舒服,看了看将他隔在外的厚重帘子,索性脱下了浴袍放在床边,滚进他的被窝。 满鼻子都是他的味道,有淡淡的柠檬香,很清爽,闻着就舒服。 这么大的床,却是她一个人睡。 唉…… 一声欲求不满的叹息从丁晨夕的嘴里传出,她的脸一红,娇羞的将头埋进被子里。 甩甩头,别想了,他对她没兴趣。 心底翻滚着一个声音,丁晨夕啊丁晨夕,你做人可真失败,送上门他也不要,诱惑不了他,连看也懒得看一眼。 呼…… 丁晨夕望着璀璨的水晶灯,欲哭无泪。 她完完全全是做女人的耻辱! 为什么啊? 她就那么没有魅力,连个男人也诱惑不了? 谋划了那么久,怎么办呢? 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再有下次的机会了,丁晨夕焦灼万分。 关了灯,她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帘子下透来的光吸引着她的视线,转来转去,会回到一个地方。 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觉到他,一帘之隔,他就在那边,静默的房间里能听到键盘的敲击声,哪怕很微弱,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有置身他怀抱的感觉,丁晨夕双手环抱自己,给自己打气。 她的手滑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胃还有些痛,揉一揉,心底有几分悲凉,她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呢? 忍过去,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电光石火,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只犹豫了那么一瞬,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便从她的口中传出:“哎哟……哎哟……好痛啊……哎哟……” 丁晨夕捂着肚子,在床上不断的翻滚。 偷瞄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帘子,她大失所望。 根本没动静,难道他没听到? 她苦着一张脸,嗓子放得更开了:“哎哟……哎哟……痛死我了……好痛啊……” 正文 第7章 装模作样的哀号片刻,孟祁岳终于掀开了帘子,瞧着床上的人,问:“很痛?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去医院……哎哟……” 丁晨夕有气无力的回了他的话,又继续捂着肚子在床上翻。 呜呜…… 他怎么不过来看看她呢? 站那么远干嘛? 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孟祁岳的身上,在丁晨夕的期许中,孟祁岳终于迈了步子,走向她。 打开灯,白花花的光照得丁晨夕睁不开眼睛,可是嘴里的痛苦呻吟却没有断。 “哎哟……嗤……哎哟……痛……” “痛就去医院。”孟祁岳居高临下看着被子里的人,眉眼不开,一张脸皱成团,扭曲得厉害。 “不去……不用去医院……我很快……很快就没事了……” 连连摇头,她这么卖力的表演可不是为了去医院,只是想诱……惑他一下。 “痛成这样还不去医院?”孟祁岳的眉蹙得紧,拿起床头的无线电话就要拨:“叫120过来。” “呃……不用,真的不用!” 丁晨夕一急,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抓过他手中的电话,藏进被窝里:“孟总……我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真的……真的不用去医院……” 胸……口越来越凉,而孟祁岳更是一脸的不自在,将视线转了方向,不看她。 低头一看,丁晨夕的脸红了个透彻。 丁晨夕双手抓着被子的边沿,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更大胆的念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孟总……”她柔柔的轻唤了他一声,她的脸红得像火烧,将羞怯压在心底,站在清冷的空气中,所有的毛孔一瞬间打开,散发着神秘的幽香。 丁晨夕坚定的凝望孟祁岳的侧脸,紧张的心砰砰乱跳。 她修长的美腿一迈,下了床,脑海中一片空白,原始的本能支配着她的一举一动,身心向往的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 身子一软,她扑入他的怀中。 措手不及已抱了满怀,孟祁岳浑身一怔,有那么一刻,大脑停滞。 紧贴着自己的软玉温香,却不是他要的人。 待他回过神来,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开。 “啊……” 丁晨夕扑到在床,愕然回头,还未看清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薄被已经盖住了她。 欲火未熄,怒火骤起。 孟祁岳的眼睛盯着墙面,锐利得似乎能看穿一个洞。 他失控的一声爆吼:“丁晨夕,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廉耻的女人!把衣服穿上马上给我滚……” 孟祁岳的手狠狠的指着门的方向,他的自制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该死的女人,分明是在考验他的耐性! 他额上青筋凸显,粗重的气从鼻腔里喷出,俊朗的面容透出还未燃尽的怒火,涨得发红。 丁晨夕怔怔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如此伤人的话。 她的计划是否已经宣告失败了? 孟祁岳愤然甩手,走出丁晨夕的视线,消失在帘子后。 “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廉耻的女人!把衣服穿上马上给我滚……” 正文 第8章 萦绕在耳边的是他满含厌恶的声音,丁晨夕的心如针刺一般的痛着。 滚? 呵,她确实该滚了! 丁晨夕施施然披上他的睡袍,她悄无声息的踏在木地板上。 走到哪儿,泪洒到哪儿,点点滴滴,都是她绝望的爱恋。 丁晨夕从烘干机里取出裙子,穿戴整齐,拿着提包手机,入眼的是空荡荡的大床,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楚,泪又一次涌了上来,氤氲的眼底闪过最卑微的爱慕。 走到床边,她将散乱的薄被整齐的叠好,拍了拍边缘的褶皱。 唉…… 一声叹息,一滴伤心泪。 仇报不了了! 丁晨夕将头埋得很低,从孟祁岳的旁边走过时,也没敢再抬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感觉到他的存在,心也狂跳不停歇。 她一步步走得艰难,到了玄关处,听到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把伞拿上。” 门口的黑色格子伞,湿了大理石的地面,还在滴着水。 喉咙堵得紧,她没应声,拿了伞离开。 雨很大,倾盆而出。 走出电梯才发现根本没办法离开,水已经漫到了门厅里,一波又一波的涌着。 试着走下楼梯,还未到最后一级,水就已经漫到了大腿处,若不是手拉着裙子,过膝的裙摆就已经湿了。 不能再往下走了,丁晨夕又退回到门厅,坐在长椅上,看着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大雨,静静的等待。 这天气和她的心情倒是很相符。 下吧下吧,尽情的下吧,将能带走的尘埃统统带走,还大地一片洁净。 泪水干在眼睛里,酸涩得想挤出点儿什么来,手一抹,什么也没有。 大雨之后,将迎来晴空万里,阳光会更加的明媚。 丁晨夕的嘴角是粲然的笑,凄美得让人心寒。 夏天的暴雨说停就停,丁晨夕等了半个小时坐上了出租车,二十分钟以后,回到学校的宿舍,夜更深了。 丁晨夕扑到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滚了几圈,呼吸间似乎还有孟祁岳的味道。 他的味道…… 手无意识的摸着嘴唇,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现在一定很讨厌她。 在他眼中,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孟祁岳冲了个澡,勉强抚平体内的燥热,他走出浴室,听到微弱的手机铃声,是陆霏霏的专属铃声。 剑眉微蹙,他慢慢的挪动脚步,捡起地上的裤子,摸出手机,想也不想直接挂断,关了机,往床头一扔,慵懒的躺下。 翻了个身,一根长长的黑发就在他的鼻子尖儿,光滑柔亮,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幽香直往鼻子里钻。 捻起来随手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他在床上扫视一圈,又发现了两根。 丁晨夕的头发黝亮柔顺,没有经过烫染,自然健康,质感很好,而陆霏霏的头发因为太过频繁的烫染成了一把枯草。 手指穿过发丝,再也体会不到垂坠的感觉,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没有任何的生气,黯淡无光。 他还是比较喜欢自然的黑发披过肩头,温婉柔美。 丁晨夕,丁晨夕……默念着这个名字,孟祁岳苦笑了一下。 正文 第9章 想起她的所作所为,真是个大胆的女人。 手臂一展,身边空空如也,她一走,他又开始寂寞了。 也许他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她叫他出来,他就乖乖的出来,天知道他克制得有多难受。 不能承受,他也不勉强她,她却又来引诱他,该死! “呼……” 孟祁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汹涌的欲念,起身在衣帽间里拿了条平角裤穿上,坐到了宽大的书桌前。 翻开手边的文件,甩甩头,将那张凄楚的小脸赶出脑海。 工作,认真工作。 不消一刻,他就已经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天被捅了个窟窿,聚集在云层中的水分子密密的倾泻而下,铺天盖地,将笼罩城市多日的闷热统统赶走,连空气也得以净化。 天亮了,孟祁岳打开冰箱,里面只有饮料和啤酒,这些不足以果腹,他只能出门去吃饭。 他乘电梯到车库,开着车飞驰入雨中,天地间静默得只有车轮压起水花的声音。 路上行人很少,车也不多,一路畅通,还未到他最喜欢去的餐厅,手机开机之后很快响了起来。 他斜睨一眼,没再挂断,蓝牙放在耳边。 “什么事?”他的声音透着漠然的阴冷,比天气更糟糕。 电话听筒传出异乎寻常的柔弱声音,包涵着浓浓的痛楚:“祁岳,我的手烫伤了,在医院……” 孟祁岳胸……口一闷,淡漠的情绪不过是伪装,瞬间失控,担忧的低问:“现在怎么样,在哪家医院?” “现在没事,已经上了药,我在市一院319房,你快过来吧!” “马上。” …… “手是怎么回事?”他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就看到陆霏霏的右手包得像粽子。 孟祁岳的心脏骤然停止,紧盯着一脸胆怯笑容的女人,又是心痛,又是恼怒,她怎么伤成这样? “没什么大碍。”陆霏霏怯生生的看向孟祁岳,被他的怒火吓到了,心虚的把手藏到了身后,不敢再给他看。 “没大碍?”他抓着她的手臂,就将那粽子手放到了眼前,包得那么紧那么厚,什么也看不到,心急也没用。 “不要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的。” 陆霏霏伸手按在了他纠结的眉间,试图抚平那些让人心痛的褶皱,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眨巴着眼睛看他。 与陆霏霏对视,孟祁岳心中因她而起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面部表情缓和了几分,声音也很温柔:“说吧,手是怎么烫伤的?” “我的手……” 陆霏霏欲言又止,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立刻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好不好?昨天你生日我也没能陪你,对不起啊……” “算了,过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手痛不痛?” 他的眉宇间只有温柔,不想再提起前一晚,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孟祁岳拉着她的手,反反复复的看。 伤在她手,却痛在他的心,忍不住浅责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拍完这部戏就息影,我不想你太辛苦。” 正文 第10章 一听这话,陆霏霏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的手不是拍戏弄伤的。” “不管是不是拍戏烫伤了手,以后都不许再拍,我养得起你。” 怕她辛苦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完全出于他的私心,不想再和大众分享她的美丽,把她圈养起来,一人独享。 他更不想一直这样偷偷摸摸。 “你养我?”陆霏霏丰满的唇角勾起迷人的笑,望着孟祁岳,眼底氤氲了一层雾气,心底泛着浓浓的酸楚。 她并不怀疑他的感情。 只是她和他,并不是有感情就可以走到一起,她从来不敢奢求。 “前天我回去提了结婚的事,妈说带你去做个婚前检查,再定日子。” 看着略有几分失神的陆霏霏,孟祁岳扬眉笑问:“怎么,不想嫁给我?” “不,我当然想嫁给你。” 言语中,不那么的坚定,并不是她想嫁,就可以嫁啊! 陆霏霏的一双勾魂的凤眼黯淡了下去,婚前检查…… 一股寒意从心底透出,恐惧瞬间将她笼罩,仿佛处于一片黑暗中,永远也走不到头。 “霏霏,霏霏?” 孟祁岳满含柔情的轻唤将陆霏霏的思绪拉回到了他的身上,而不是任由她浪荡在回忆中,继续忽略他的存在。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走神,也习惯了她空洞的大眼睛飘渺的聚不到一起,更习惯了她轻蹙的眉却不告诉他是为什么。 不管她在担忧什么,心烦什么,他都有耐心去化解,现在不行,终有一天可以。 陆霏霏恐惧压在了心底,回他一抹轻笑,下床径直往冰箱走去。 孟祁岳紧张的跟着,在她需要的时候搭把手。 打开冰箱,孟祁岳就看到里边有一个纸盒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很CUTE的粉色,四四方方,还用火红的缎带系了个蝴蝶结。 “祁岳,我给你做的蛋糕。” 陆霏霏抬眼看他,笑得比蛋糕还要香甜,能亲手给他做蛋糕,很有成就感,虽然不小心烫伤手,也值了。 孟祁岳又惊又喜,蛋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那份心意,他深刻的感觉到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拉开缎带,揭开盖子,一个洒满巧克力碎屑的黑森林蛋糕,并不大的蛋糕上点缀了鲜嫩欲滴的黑樱桃。 “你做的?”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霏霏,连米饭也煮不熟的人还会做出这么精美的蛋糕,不用心,不努力,绝对做不出来。 “嗯,我亲手做的,你快尝尝看。” 她习惯性的用右手去拿蛋糕边放着的钢叉,伸出一半又猛的缩了回去,藏于身后,换了左手拿起钢叉撬了一大块往孟祁岳的嘴边送:“快尝尝!” “你手是做蛋糕的时候弄伤的?” 蛋糕送到了嘴边,他却眉头一皱,拉了她的右手再看个仔细。 “嘴张大点儿!” 孟祁岳的嘴立刻被塞满,一口的白兰地奶油的香气,嚼着还有樱桃的爽口,味道虽好,可是他的心思完全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