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复仇 “陆尧楠,我疼……”聂雨汐黛眉紧蹙,双手撑在胸前,用力推着压覆在她身上精瘦又火热的身躯。 “你也配疼?”陆尧楠抬起冰冷的双眸,一改往日的温柔多情,似乎从来没有与她交好过一般。 他一把捏着她精美的下颌,俊毅的脸上写满了狠厉,剑眉一挑,薄唇牵动:“你所受的这点苦,和我瘫痪二十多年的妈妈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腰下用力一挺,刻意让自己的硕大将她的紧致充盈起来,一下比一下重地想要穿透她的身体。 聂语汐紧咬着下唇,美丽的双眼中氤氲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这个男人,明明昨天还将他揽入怀中,压在身下,喊她“宝贝儿”。 就在一个小时前,慕娇当着陆尧楠的面,已经告知了她一切。 陆尧楠真正爱的人,是照顾他母亲十几年的养女慕娇! 聂云汐19岁嫁给陆尧楠,到现在五年了,当了五年的复仇工具,傻瓜,小丑,玩物。 陆尧楠一个字都没有辩解,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 忽然,她睁大眸子,努力不让眼中的温热滑落出来,“就算是我妈妈曾经插足你父母的婚姻,让你妈妈一气之下从六楼上跳下来,摔断了双腿。母债女偿,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对你百依百顺,从不反抗,还不够吗?” 陆尧楠冷哼一声,将她的双腿抬高架在他宽阔的肩上,惩罚性地驰骋挞伐。 掌控着整个海市经济命脉的陆氏,妇孺皆知。他陆尧楠跺跺脚,整个海市都得跟着震三震。 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还在读大学时就被他金屋藏娇,过着金丝雀般的生活,居然敢和他谈委屈? 五年来,他将她捧在手心,百般柔情蜜意,就是为了让她陷入自己的温柔乡中,再找个时机,将她狠狠摔下来。 看来终究是自己对她娇纵了,才让她今天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给了慕娇脸上一巴掌。 果然最毒妇人心! 是时候让她落入地狱了! 本来自己尚且怜惜她的几分清纯和与世无争,只是,自己怎么就被冲昏了头脑?她母亲那样的货色能教出怎样的女儿? 新仇旧恨一下子全部涌上来,一腔怨恨的热血全部聚集在了胸口。按在她大腿根部的大手加重了力道,同时下身对她的穿刺更加无情起来…… 床头矮桌上兀地响起的手机伴随着白色的光亮在昏暗不明的室内格外刺目。 聂雨汐抬眸用余光一看,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却被陆尧楠一把摁了下去,“还有比植物人更糟糕的病吗?她所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傍上那个暴发户,双宿双飞的去度假,又怎么会意外出车祸?” “陆尧楠,她是我妈妈,一个半身入黄土的人,你何必说那么难听?”聂雨汐的双肩开始颤抖,嘴唇下已经印上一排清晰的齿痕。 “怎么?难道不就是因为你母亲聂梦的水性杨花,你才成了个父不详的野种吗?”陆尧楠的脸上写满了嘲讽。 “你要做什么!” “既然担了这个罪名,我就索性坐实!” 他一把伸出肌肉分明的长臂,将锲而不舍响着的手机重重地摔到墙上,手机残躯立刻四分五裂地落到了地毯上。 晶莹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地滚落出眼眶,聂雨汐的指尖一阵冰凉,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着:“陆尧楠,求你,那是我妈妈……” “求?怎么求?”陆尧楠眼睛半眯,咬着牙从她的嫩滑中退出来,一把按她的头顶,迫使她低头看向自己青筋暴露的高耸。 聂雨汐的脸红得滴血,虽然已经结婚三年,经历过无数床第之欢,但是她从未有勇气如此直视过他的胯下之物。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陆尧楠一把松开她,半躺在床上,单手放在脑后,睥睨着头发凌乱,满脸羞赫的她。 聂雨汐眼睛一闭,弯身下去。 她的含吮毫无技巧,牙齿会时不时地咬到他,但是就是这样的青涩反而最能激起他心底的欲望。 他抬腰用力,刺入她的深喉,一阵电流瞬间游走过全身,他忍不住一阵叹息。 这样的吞噬太过折磨人,陆尧楠用坚实的小臂挡住她生涩的动作,起身从后方进入,快速律动起来…… 正文 第二章 羞辱 凌晨,医院。 “对不起,聂小姐,请节哀吧!”医生摘下口罩,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聂雨汐手中的包“咣当”一声滑落在空旷的走廊中,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边,将手捂在脸上,慢慢地倚着冰凉的墙蹲坐了下去。 就差五分钟而已,就能再看一眼没被拔下呼吸机的母亲。 两个小时前,医院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冒名替她签署了“自愿放弃治疗书”。 她抬起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抽噎着瘦削的身体,心中猛烈抽搐着。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她想不出来,除了陆尧楠,谁还有这种一手遮天的本事? 五年前,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母亲出车祸成了植物人,面对高昂的治疗费,她望而却步。 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肯帮忙,在经历三次卖血晕倒在大街上之后,她无能为力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想要放弃对母亲的治疗。 陆尧楠出现的是那么恰到好处,他开始猛烈地追求她,照顾她,替她垫付她母亲的医疗费。 聂雨汐一直拒绝,躲避。直到有一次,她午夜从咖啡店打工回来,陆尧楠替她赶跑了那群围着她的混混,身中两刀。 夜里,空荡的大街上,她歇斯底里地抱着陆尧楠大哭起来。 他出院后,他们在没有酒席,没有人见证的情况下领了结婚证。她连门都没有出,是民政局的人亲自上门办理的。 五年了,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现实毫无预兆地将她从山顶摔落到了谷底,粉身碎骨。 陆尧楠在商场上的隐忍城府、掠夺成性、心狠手辣她是见识过的。聂梦是他深恶痛绝的人,他对她们母女这么做,一点都不意外。 早晨,当聂雨汐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的时候,陆尧楠早就已经走了,一大群佣人见到她回来,各自忙碌起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陆家的佣人有着和自己主人一样出色的洞察能力,她这个少奶奶,已经形同虚设,连平日里可口的早餐也被省略掉了。 她讥讽地一笑,走到厨房为自己做了一碗阳春面。她得吃,吃了才有力气料理母亲的后事。 刚刚拿起筷子,一阵恶心从胃部袭来,她放下筷子,捂着嘴巴,等到不适散去,再重新夹了一口面塞进嘴里,忽的,她跑到卫生间,用力呕吐了起来。 “少奶奶,该去侍奉老夫人了。”门外,宋姨不带一起温度的声音响起。 “麻烦你告诉老夫人,我今天身体不适,改天再去。”聂雨汐捂着胸口,还没从强烈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 试纸上,清晰的两条杠杠赫然映入眼帘。 这些试纸是陆夫人裴佩命人备下的,每个月都会定期检测,美名其曰:聂雨汐年纪小,暂时不适合怀孕。 “少奶奶,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或者……动粗。”宋妈的口吻不容拒绝。 “好,我收拾一下。”聂雨汐将试纸放在洗漱台上,出了门。 陆府。 裴佩气质华贵、保养适宜,此刻正安然地坐在轮椅上,心情明媚。 看到聂雨汐跟在佣人后面进来,嘴角扯上一抹讥笑。 “妈,您稍等一下,我给您洗脚。”聂雨汐站定后,对着裴佩微微颔首,低眉顺眼。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到了她光洁白皙的脸上。 “你想烫死我!”裴佩两道秀美的眉毛一绞,漠然地看着她。 旁边站着的赵妈赶紧过来将裴佩使不上力气的双腿移出洗脚盆外,仔细擦拭起来。 聂雨汐半跪在地上,抿紧嘴唇,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天,她和陆家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从此以后,桥路各归,恩断义绝。 “还愣着干什么?去盛粥啊!”赵妈伸出大脚,猛然踢了一下聂雨汐的腿。 聂雨汐吃痛地皱了一下眉,抬起眸子,眼中冰冷的眸光让裴佩的这个陪嫁佣人吃惊了一番。 然而只是一瞬,聂雨汐随即恢复往日的淡然,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真是和她妈妈一样,都是一副狐媚骚样。”赵妈撇撇嘴,一脸嫌弃地说完后,推着裴佩的轮椅向餐厅走来。 “早上好,阿姨。”银铃般的声音响过,楼梯上,妆容精致的慕娇正欢快地跑下来,一袭波浪大卷垂在她饱满的胸脯,跌宕起伏着。 她身后,陆尧楠一边打着领带一边优雅地拾阶而下,深邃的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默默地将白粥放在餐桌上,脸上还带着红印的聂雨汐,阴沉着脸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尧楠和娇娇刚起床,还没吃早饭吗?盛去啊!”裴佩瞪着愣在原地不动的聂雨汐,恨不得将她掐死。 “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少陆家的少奶奶?实话告诉你,你和尧楠的结婚证根本就是假的,那是哄你这个傻子用的,你很快就会从陆家滚出去,一分钱都别想带走。哈哈哈……”裴佩捂着嘴巴大笑起来。 慕娇贴着一脸铁青的陆尧楠坐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聂雨汐,红唇微启:“就是滚,也得让她参加完我和尧楠的订婚仪式,也算让她死了这条野鸡变凤凰的心。” 聂雨汐出奇地沉静,始终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正文 第三章 流产 “好了,吃饭!”陆尧楠看着逆来顺受的聂雨汐,心里一阵烦闷,连声音都沉下去几分。 佣人门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的早餐依次摆上餐桌。 “妈妈,请吃饭。”聂雨汐端起盛着粥的精美的小碗,双手递给裴佩。 “妈妈”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但是,五年养成的习惯,竟然一下没有改正过来。 “你配吗?”裴佩接过小碗,眼神凶狠起来。 “不配,以后也不会叫了。”聂雨汐不急不缓,却透出坚定和决绝。 “让我教你多少次?你都不知道烫不烫吗?蠢的像猪!”裴佩举高胳膊,“哗啦”一下将粥全部泼在了聂雨汐的脸上。 “啊!”毫无征兆的滚烫立刻灼痛了聂雨汐的眼睛和脸颊,她手足无措地拨弄起来。 “让我来给你降降温。”赵妈端起裴佩的洗脚水,从聂雨汐的头顶浇落下来。 “哈哈哈……你看她,像不像一只落汤鸡……”慕娇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够了!聂雨汐你还不滚?”陆尧楠一拳打在桌子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跳动起来。 他得承认,看到聂雨汐被羞辱,他并没有一丝痛快的感觉。 “听见了没有?少爷让你滚啊!”赵妈用力推搡了一下浑身湿透,还不时往大理石地板上淌着水的聂雨汐,她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聂雨汐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她下意识地护着肚子,然而还是晚了,一股暖流已经从她下腹部缓缓流了出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在众人一阵错愕的眼神中,拔腿向外面跑去。幸好是秋季,她外面有一件大衣可以遮挡,应该不会被发现。 “血?”赵妈看着地上一小片殷红,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陆尧楠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拿起外套准备起身追出去。 “尧楠,你看看妈妈这双可怜的腿!”裴佩一把拉住经过她身边的陆尧楠,面色俱厉。 陆尧楠用力闭了一下眼,克制住起伏的胸膛,艰涩地吐出来一句:“妈,我回公司。” 陆尧楠看着刘刘助理给他递到面前的照片,眸色彻底黑了,眼底的戾气让大班桌对面站着的刘助理不寒而栗。 照片上的女人,脸色憔悴,眼窝凹陷,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依偎在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这个男人他认识,是聂雨汐大学时追她的学长――凌浩。 他不是出国了吗?哼!看来是美人召唤了。 她的速度还真是快,这么迅速就为自己找了下家。 “她为什么住院?” “少奶……哦,不,聂小姐肚子中的胎儿意外流产了,做了清宫手术。” “你说什么?”陆尧楠抬头看着俯首的刘助理,眸中迸裂出阴冷震惊的目光,咬着后牙槽问出一句。 看来不光是这次,凌浩和聂雨汐恐怕早就在他眼皮地下暗渡陈仓了。 黑色的迈凯轮“咯吱”一声停在医院的大楼下面,陆尧楠一下踹开了病房的门。 独自一人低头看书的聂雨汐抬头对上他将要迸发出火星的眸光,清冷淡漠,毫不畏惧。 他像一只失控的狮子一样掐住聂雨汐的脖子,“聂雨汐,五年了,每次办事我都自觉采取措施,连药都没让你吃过,你却他妈的给我偷人?说,你流掉的孩子是谁的?” 聂雨汐仰脸看着他,似笑非笑,就是不回答。 心死,大于一切。 “好,你不说?来人!” “少爷,这清宫手术不是闹着完的,一次就够了,你何必要再三给她做?万一闹出人命……” “少他妈给我废话,告诉医生,把她那里给我清洗彻底,干净,完全干净!”陆尧楠已经被暴怒冲昏了头脑,额头上的青筋,猩红的眼睛,无一不在征讨他被绿的屈辱。 两个小时后。 “少爷,聂小姐她……大出血了……你看手术还……”刘助理的声音颤颤巍巍,快要到达恐惧的边缘。 “做!” “少爷……” “我说了,接着做!” 一周后,陆尧楠忙完和慕娇的订婚典礼后,终于抽出时间来了医院内。 “聂小姐做完手术后,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生育,就开始不吃不喝,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人来看望过她。”病房门口,负责看守的黑衣人如是禀报。 陆尧楠眸色一黯,站在门口烦闷的点烟狠狠抽起来。青白色的烟雾很快便将他包围,烟蒂很快落了一地。 精致的烟盒很快瘪了下去,他掐灭最后一根烟,拿出支票,开出了大几个零的数字,递给黑衣人,薄唇吐出冰冷的几个字:“告诉她,我和她两清了。”陆尧楠深深凝望了一眼病房,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 正文 第四章 情债两销 凌浩和安建看着屋内除了声音,五官和身材几乎一样的的两姐妹,悄悄地退出房间,替她们带上了房门。 “雨颜,你受苦了。”聂雨汐将噙到聂雨颜口中的几根头发轻轻地拨出去,用白皙的手指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泪如滂沱,心中愤恨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不,姐姐。”聂雨颜一把抓住她的手,鼻音浓重。“和你这些年吃的苦比,我这点牺牲根本不算什么。我和安建儿女双全,这胎本就是和意外,发育的本身就有问题,流掉他是早晚的事。” 聂雨颜抽噎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擦去滑落在脸上的眼泪,“倒是你,如果不是我和凌总回中国洽谈业务,恰巧身体又不舒服,在医院遇到保胎的你,你的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呀……” “当年美国的父母看中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执意把我推了出去,那现在留在中国受陆家人折磨的就是我。对不起,姐姐,我去晚了……” “好了,雨颜,我们不提过去了,妈妈已经不在了,以后我们俩相互扶持,好不好?” “姐姐……” 俩人抱头痛哭,思念、心疼、喜悦全部交织在了皎洁的夜色中。 陆尧楠看着被退回来的两张支票,眸光乍然变冷。 那张八百万的是他开的,可那张二百万的落款处签的却是聂雨汐的名字。 她居然倒贴给他二百万? 为什么? 凭什么! 刘助理看着自家总裁紧锁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试探着开口道:“总裁,这二百万正好是聂梦这五年来的治疗费用,既然聂梦已经去世了,或许聂小姐是想情债两销……” “什么时候的事?” “啊?” “我说聂梦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陆尧楠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令人胆战心惊。 “就在一周前,我觉得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您和慕娇小姐又订婚在即,就……就没有告诉您。” “情债两销,情债两销……”陆尧楠将整个后背倚向办公椅,轻阖双眼,喃喃细语。 时隔一个月,陆尧楠的黑色的进口汽车再次停在了南郊的别墅,这是他和聂雨汐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宋姨看着陆尧楠清冷料峭的身影,眸光悚然一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少爷,我……我该死。” 陆尧楠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信步坐到真皮沙发上,心中纵使有千百疑问,也会隐藏的滴水不漏,默等对方发牌。 “少爷,这次聂小姐肚子中夭折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喂的药。” “这次?那上次呢?”陆尧楠眼睛半眯,眸子黑如子夜。 “五年前那次我……我也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宋姨惊慌失措地看着陆尧楠,眼睛流出满满的恐惧。 陆尧楠心中“咯噔”了一下,肺部好像插进去一把尖刀,来回翻搅,呼吸粗重起来。 他只不过是在诈宋姨,没想到还真的确有其事,五年前,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聂小姐住到这里一个月后,开始呕吐不止,她那时年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怀孕了,我……我悄悄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当即带人过来验证,声色俱厉地告诉她不准往外说。直到有一天趁着你出差,就强行给她灌了药,孩子就……掉了。” 住到这里一个月,时间对得上,他记得第一次要她的时候,是没有采取措施的。 也是唯一一次没有采取措施。 聂雨汐居然从来没有向他提过一个字?她居然那么狠心,连自己第一个的孩子莫名惨死也不作声。 陆尧楠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微微蜷缩,眸子中的凶光逐渐明朗起来。 虽然他没想过要和她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但是当知道他们曾经有一个结晶就那么虐待致死,心中仍然像被剜了一刀一样钝痛。 “这次……这次我是偶然在卫生间发现了聂小姐用过的试纸。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老夫人,就听说孩子已经掉了。少爷,其实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你再说一次,嗯?什么叫不要也罢?” “这个孩子是少爷两个月前醉酒后怀上的,根本不健康!” 正文 第五章 所思在何方 两个月前?醉酒?陆尧楠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那天是老夫人的生日,少爷和慕娇小姐都喝醉了。我第二天房间内没有找到避孕后用的东西,但是床单上却有痕迹……” “放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窥探我的私生活的?”陆尧楠苍劲有力的大手往扶手上一拍,俊朗的脸扭曲到了一起。 宋妈看了一眼陆尧楠,迅速低下了头,浑身哆嗦。 “老夫人下过命令,不准聂小姐怀孕,所以我们每天都得小心应对,每个月都会为聂小姐仔细检查……” “宋姨,哪只手喂她的药?”陆尧楠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却充满了力道,重若千斤。 “少爷……不……”宋姨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找人带下去。”陆尧楠对站在身后的刘助理大手一挥,不带一丝温度,冷若冰山。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阴奉阳违,想要玩弄于他股掌中的人。 “少爷,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我对聂小姐真的是尽心尽责,她每天侍奉完老夫人回来,腿跪肿了,都是我为她进行消肿的,少爷……” 陆尧楠猛然睁开阖上的眼睛。 每天都去侍奉?他记得母亲和他说过是一周一次的啊!以他母亲对她的厌恶,不想办法折磨聂雨汐才怪! 他记得又一次聂雨汐和她抱怨累,他还假装宽慰她,又不是每天都这样,哪里有那么娇气? 从那以后,她只字未提。 “少爷!”宋妈撕心裂肺的呼喊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知而不报,罪加一等。”陆尧楠的眸底扫射出一道令人惊悚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室内终于安静下来了,陆尧楠看着他们曾经住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地方,被巨大的失落吞噬包围住,呼吸不畅。 “刘助理,给我查聂雨汐的下落!立刻,马上!” 聂雨汐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这些人把海城翻了和底朝天,硬是没有一点线索。 租房买房乘车乘船乘飞机,统统没有,她好像被这个城市除了名一般。 “境内查不到就给我查境外,记住,动用一切关系把她给我翻出来!” 两周后,办事不利的刘助理颤颤巍巍立在原地等着接受一顿狂削。然而,大班桌对面坐着的陆尧楠只是将手覆在眼上,疲惫地说了一句“算了”。 他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一场错误,他本就没有爱过聂雨汐,如今这个情况是让他们彼此都得到了解脱。 三年内,陆尧楠再也没有回过他和聂雨汐曾经住过的家,他每天都在忙碌着,倾尽了所有的精力将他自己的商业帝国扩大。 裴佩总是抱怨儿子几个月都不来看自己一回,慕娇也像个怨妇一样成日以泪洗面。 陆尧楠的花边新闻越来越多,今天某个明星,明天某个嫩模,甚至海城的各大高档夜总会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各种包养,豪掷千金的绯闻一时间喧嚣尘上。 某日,车流如织的路上,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任凭后面的车拉笛鸣响,他都充耳不闻。 不远处,一对小夫妻相携而过穿过马路,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幸福。 滚烫的两行东西划出眼眶,陆尧楠伸手一摸,是自己的眼泪。 原来孩子真的是自己内心不能触及的伤痛。 他掉头,一脚油门轰到了父亲陆震霆的住所。 在陆尧楠的印象中,父母只要一见面就是硝烟弥漫,争吵不休。自从聂梦出车祸后,父亲索性搬出了陆宅,和母亲老死不相往来。这也是陆尧楠下定决心报复聂雨汐的理由之一。 三年了,陆震霆知道聂雨汐流产后,就一直对陆尧楠避而不见,可是今天,当陆尧楠再次站在他的门外,头发花白的陆震霆平静地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我知道这些年我愧对你们母子,但是我愧对的人何止是你们?我认识聂梦在先,是她第一个男人,后来贪图你外公的权势,娶了你母亲。当我得知聂梦因为失贞受尽周围人们的唾骂时,心如刀绞。她无亲无故,受尽周围觊觎她美貌男人的欺辱,以至于后来沦落到风月场所。” 陆尧楠看着父亲痛心疾首的样子,默不作声,心里充满了鄙夷。 明明是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朝三暮四,偏偏还在故作深情。 “你以为五年前聂梦的那场车祸真的只是意外?我即便再厌烦你的裴佩,可那毕竟是你的母亲,我总不能亲手将自己的结发妻亲手送进监狱,虽然她就是指使人犯罪的凶手!” 陆震霆双肩颤抖,老泪纵横,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陆尧楠的心头,灼伤了他一颗自以为是的心。 陆尧楠负手而立,孑然清冷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紧握的拳头在无声诉说着那股蠢蠢搏动的愤怒以及若有若无的深深懊悔。 深刻的记忆并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愈加清晰,陆尧楠日渐暴躁。他承认,他开始想念聂雨汐了,浓烈、疯狂。 正文 第六章 再见 “陆总,您真的决定要搬回南郊的别墅去住?” 刘助理看着愈发冷峻凉薄的陆尧楠,心中疑虑重生,他不是最恨聂雨汐的吗? “嗯。”陆尧楠批阅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还有,这次和荣泰的合作,我志在必得。告诉营销部准备充分,不能有一点差池。” “明白。” “下去吧!” 刘助理迟疑着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他的这种淡漠疏离恰恰是内心极度恐慌不安的表现。 毕竟五年啊!就是养个小猫小狗也尚且有几分感情在,况且是个人呢? 当你忍痛抽离的时候,早就做不到全身而退了。想要放弃这种煎熬,却发现早就已经来不及了。除了被绝望和悔恨的潮水卷走,就是卷走。 异国他乡的酒吧内,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人们,或热情,或奔放,或妖媚,只有角落里一席紫裙的东方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她五官精致,身材凹凸有致,如同坠落在人间的仙女。 内心深处的记忆开始蔓延出来,三年来,每个噩梦中都有陆尧楠冷峻凶狠的脸庞…… 聂雨汐渐渐攥紧了拳头,手指深深陷入了肉里,心中的仇恨和悔痛一点点将她淹没。 陆尧楠救过她母亲一命,可是最后也命人拔掉了母亲的氧气。 裴佩摔断了双腿,可是自己也搭上了五年的青春。 那么,自己第一个流掉的孩子该算什么?害得自己亲生妹妹不能再生育的账,又该找谁去算? 陆尧楠,是时候将恩怨一笔勾销了! 招标会结束后,陆尧楠办公室内瞬间弥漫上一层冰冷寒洌的雾气。 一排西装革履的高层主管们正在俯首帖耳地聆听训斥。 “说说,怎么就只能拿到项目一半的合作权?另外的50%竟然会输给一个美国来的公司?” “总裁,美国来的长博虽然规模不及我们,但是这次派遣过来的营销总监确实有过人之处……” “砰” 陆尧楠一把将手中的文件撂在桌子上,“耻辱!都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一行人退出去之后,陆尧楠点了一只烟,站在落地窗前,心中烦躁不已。 长博的法人是凌浩。 礼貌的敲门声过后,秘书推门而进,“总裁,长博的营销总监过来了,说是过来洽谈下一步的合作。” “让她进来。”陆尧楠吐出一丝青烟,头也不回地说到。 “陆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明亮而又魅惑的女声在背后想起,陆尧楠夹着烟的手微不可觉地颤抖了一下,长长的烟灰落在手上,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他猛然一个转身,对上那双撩人的媚眼,瞳孔剧烈地一缩。 她肤若凝脂,清美妖娆。乌眉微蹙,粉唇浅浅勾起。就像一朵极清艳的花,玲珑包裹在米色西装套裙中。 是她,聂雨汐。 她微微一笑,踩着细高跟鞋,款款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中,优雅地落坐。 整个过程,流利自然,媚态尽露。 陆尧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陆总,我脸上有花吗?”聂雨汐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抚在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陆尧楠扔下手中的燃烧的半截烟,大步走到她椅子旁边,俯身而下,捏住她的下巴,“聂雨汐,三年了,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陆总,拥有的时候不珍惜,丢掉了再追悔莫及,我印象中的你,可不会这么作践自己!”聂雨汐眼睛半眯,粉红色的唇微启,光洁的贝齿似露非露。 陆尧楠脸部刚毅的轮廓愈发清晰起来,眼中流露出越来越多的原始欲望,漆黑晦暗。 他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不等她反应过来,灵巧的舌头霸道又猛烈地攻入她的口中,用力吮吸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这个让他贪恋的味道。 聂雨汐冷眼看着他,想要将他推开。可是身上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只用一只手就钳固住了她整个身体。 办公室内瞬间升温。 他火热舌头开始游走在她粉嫩的颈项,呼吸加重,呼出的气一片火热。 “陆总,没想到你喜欢对工作伙伴下手,说说,这张办公桌上,究竟躺过多少个女人?” 陆尧楠停下嘴上的动作,一把将她从椅子中捞起,将她摁在了桌子上,“你想试试吗?” 细密火热的温再次落下,他将她的短裙推高,露出光洁的大腿。上衣已经被他解开,衬衣上的扣子也已经迸开,胸前的雪白丰盈一下子跳动出来。 他叹息一声,一把将她的内衣推高,嘴巴含住耸立的樱桃,一只手握住她的丰满,揉捏出各种形状。 聂雨汐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笑容,“陆总你太冲动了,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根本不需要从你这里捞到任何好处,我凭什么要做你的女人?” “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凭你被我包养了五年,被我做了无数次!” “哦?我可曾要过你一分钱?还是我们之前有什么必要的牵绊,比如孩――子?”她一边说着一边好以假寐地看着他的反应。 陆尧楠的热情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他起身离开她,面若冰霜。 聂雨汐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服,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文件,“那么,陆总,我们开始谈谈合作方案。” 三年不见,她变了。 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她不见了,眼前的她雷厉风行,字字玑珠,方案严谨大胆完美。 陆尧楠看着口若悬河的她,一时间恍惚起来,跟着凌浩,她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一股醋意顿时在心里翻腾起来,看来这几年,他们两个都在一起。 两个小时后,初步洽谈完成,陆尧楠看着她下楼,然后坐上一辆进口跑车绝尘而去。 “喂,刘助理,把长博的所有资料立刻整理好发给我。” 陆尧楠挂了电话,将手放在下巴上沉思起来。 很快,他的思绪毫无防备地全部被打乱了。 聂雨汐和凌浩,居然结婚了?三年前,在美国。 顿时,深深的挫败感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手背上、额头上、胳膊上的青筋全部跳动起来,眼底一片熊熊烈火。 正文 第七章 五年的变化 既然是这样,就怪不得他了。 陆尧楠微微勾着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刘助理,接下来年度工作计划和长博的下季度工作预测尽快整理一份,发给我。” 刘助理突然接到陆尧楠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得不照着办。 陆尧楠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双眸深邃,紧紧的盯着如蝼蚁的行人,心里升腾起难以隐忍的怒火。 好一个聂雨汐!玩火自焚的下场,希望你也能承受的起。 陆尧楠眉头紧缩,呼吸都变得快速。 五年了。 聂雨汐做在跑车里,长发松散的披在肩膀上。眼底一片无法言状的悲怆。 “不如,你还是回去美国吧。” 凌浩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观察聂雨汐的神情。 聂雨汐微微偏了一下脑袋,将头抵靠在车窗上,似是嘲讽的语气,问道:“凌浩,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这辈子都逃脱不了他的阴影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浩慌乱的解释。 聂雨汐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坐直了身体,媚眼里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我跟你开玩笑的,去POP吧,晚上我约了几个客户。” 这么多年过去了,聂雨汐掩盖真实情绪的方式还是这么的拙劣。 凌浩不动声色的把眼底的疼惜收了回去,调转车头,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没关系,他要做的就跟从前一样,守护在她身边,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不问结果,不谈将来。 聂雨汐从随身的巴宝莉包包里掏出眼影盒子,对着镜子一阵涂抹,很快将自己打造成了夜店女王的形象。 凌浩拉开车门迎她下车,聂雨夕已经换上了一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 衬衣被她随意的拉扯出来高高的系在腰线上。包臀裙显得她的蜜桃臀又挺又翘。 一出场,聂雨汐就赢得了全场的注视。 聂雨汐半眯着眸子,环视一周,搜寻合作伙伴的踪迹。 凌浩站在她身边,领口扣子解开了两颗,领带松散的挂在脖子上。 “在那边。”凌浩小声的提醒她。 穿过灯红酒绿的喧闹,和尽情放肆的人群,聂雨汐迅速在这样的场合,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言笑晏晏,嬉笑怒骂,人总是要有所隐藏才能玩转人间的规则。 “您好,张总。久仰大名。”聂雨汐步伐坚定的走到舞台下方的一个卡座旁边。 台上的性感舞娘正在的极力的卖弄身躯引得台下尖叫连连。 张总眼神迷离,盯着眼前的女人露出男人特有的色相。 凌浩很不满,故意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张总的视线,伸出手去,“张总,您好,我是凌浩。” “凌总!久仰久仰!”张总的听到凌浩的名讳,顿时酒醒了几分,拍拍脑门,油腻腻的脸上泛出几分歉意,“你看看我这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都忘了还约了你们,抱歉抱歉,招待不周。” “哪里的话。”凌浩耐着性子跟他客套,“您是贵人多忘事。” 聂雨汐站在凌浩背后幽幽的开口,“我倒是觉得这是张总对我们的考验。” 张总一听,满脸的惊喜,推开凌浩和聂雨汐精致的双眸对视,“怎么说?” “不都是中国的特色吗?声音要在酒场上才能谈下来。”聂雨汐眸光中透露出一丝了然。 张总放下酒杯,跟身边的几个作陪的酒搭子相视一笑,“没想到聂总从国外回来,这国情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聂雨汐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轻蔑的拿起一瓶威士忌,“话不能乱说,这酒嘛,也不能乱喝。张总,这瓶威士忌的酒标您仔细的看着点。” 聂雨汐当着众人的面,随手就把酒瓶上的标示撕了下来,露出里层的“威士忌”中文标示,“呵呵,倒是头一次听说威士忌还有国产的标志。” 张总等人顿时气急败坏的嚷嚷着要叫来老板,凌浩接收到聂雨汐的眼神,抬手叫来一个服务员,暗自吩咐了些什么。 聂雨汐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身后的舞曲又换了更劲爆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做东,换个地方咱们再畅饮一番,如何?” 张总眼珠子在眼睛里来回打转,聂雨汐心知肚明他在盘算什么,此时酒吧的老板的低眉顺眼的小跑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一箱子88年的拉菲。 “凌总,早知道是您,我这里间包厢都给您备好了。您看看这事闹的。” 酒吧老板的俯首站在凌浩的身边,额头上明显沁出细密的汗珠。 张总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本来是想着给这刚刚进军中国市场的公司一个下马威,又听闻销售总监是个貌美如花的人间尤物,心生他意。 如今,倒是搞得自己颜面尽失。 喝了一晚上的假酒不说,别人初来乍到获得的尊重倒是比自己都多。 聂雨汐偷偷打量了张总一番,看出他的尴尬,“只需要跟我们赔罪吗?得罪了张总,我们可保不住你。” 酒吧老板连连鞠躬,“抱歉抱歉,张总,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这一箱子拉菲就当是我赔罪了,交个朋友,以后您来就是我的贵宾。” 张总干脆顺势发了个脾气,从钱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摔在桌子上,扬长而去。 凌浩拍拍酒吧老板的肩膀,“行了没你事了,该收的钱还是要收的。” 聂雨汐晃动着身体,跟着节奏微微扭动了一下,胜利的表情洋溢在小巧的脸庞上。 “你呀你,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要是真的得罪他,我们又要找别的厂家。” 凌浩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聂雨汐双手微微靠拢,将外套裹紧了一些。 “滋滋——我们大名鼎鼎的凌总,会怕一个小小的供货商不成。” 聂雨汐不过是看不上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个两个都想着在她这占便宜,她偏偏不从。 除了那个人,再没有人能让聂雨汐千疮百孔。 想到他,聂雨汐漆黑的眸子不由得暗了暗。 正文 第八章 如今的家 二楼的看台上隔间里,一道如鹰的眸光恶狠狠的盯着聂雨汐。男人周遭的气压低的无人敢靠近。 聂雨汐的一举一动,百媚横生,无一不让男人心生怨怼。 “陆总,查清楚了,长博最近在跟张世衡的公司洽谈一个季度的合作。订单量很大,价格方面压的有点低,所以迟迟没有谈下来。” 刘助理恭恭敬敬的站在陆尧楠的身后,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陆尧楠所处的二楼,被世界上最顶尖的量子技术制成的隔音玻璃单独隔离成一个空间。 外面的喧闹和室内的寂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却能清清楚楚的洞察一切。 陆尧楠指间夹着一支进口雪茄,随着吸入的空气,烟头忽明忽灭。 吐出一个烟圈,在空气中来回环绕之后迅速消失。 “这个案子,我们要了。”陆尧楠似是报复般的语气,隔空望着聂雨汐,眼里炙热的火焰像是要把她化成灰烬。 “是!”刘助理领命,退了出去。 震天响的音乐声在聂雨汐的耳边炸裂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盯着她,环顾四周又空荡荡的了无痕迹。 难道是回到了有他的地方,自己就产生了这样的心理反应? 聂雨汐百无聊赖的用眼神示意凌浩离开。 凌浩带着聂雨汐在人群中穿梭,一点点的消失在陆尧楠的视线里。 “咚咚咚——” 助理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陆尧楠,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进。”刘助理高声喊道。 酒吧老板提着那一箱子拉菲进来,恭敬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低着头声音微颤,“陆总,她们没有要您的这箱酒,我给您送回来了。” 陆尧楠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 助理低声说:“放着吧。” 老板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叠人民币,“陆总,那您看——” “给你的你就收着,我们陆总缺你这点钱不成。”助理没好气的呵斥他。 酒吧老板急忙求饶,“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下去吧。” “等等。”陆尧楠兀地开口,“以后张世衡来,你尽管把卖不出去的假酒都给他上上去。” “嗯、好!”酒吧老板刚答应了两句,突然醒悟,“啊?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既然是您的朋友我自然是不敢懈怠的。” “我的朋友?”陆尧楠的嘴角压低了几分,目光如炬,“瞎了你的狗眼。” 老板的后背都被陆尧楠的强大气场吓的浸湿一片。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先是凌浩带着人来谈事,然后是陆尧楠大驾光临。 两尊大佛相比,他谁也不想得罪。 “滚。”陆尧楠双目半眯着,薄唇轻启,靠坐在皮质沙发上。 酒吧老板不敢多说一个字,连鞠了几个躬之后,落荒而逃。 陆尧楠的手机在桌子上的震动。亮着的屏幕上赫然写着“慕娇”。 “接了就说我在开会。”陆尧楠站起身,信步走了出去。 慕娇听到的助理的回复,气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握紧了拳头,狠狠的跺脚,“开会开会开会!十次有九次都是在开会,还有一次就是在国外。” 两人刚刚订婚的时候,陆尧楠还会偶尔回来看看,虽不留宿,倒也是能见到面。 最近两年间,除了过年的必要的问候,平时无论慕娇如何撒娇还是发脾气,都是见不到陆尧楠的人影。 切断了电话,慕娇气冲冲的在房间里又锤枕头又摔东西。惊动了在隔壁睡觉的裴佩。 穿着丝质的睡衣,裴佩叫来张妈,睡眼惺忪的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由张妈推着到慕娇的房间,透过虚掩着的房门,看到慕娇发了疯似的摔打着枕头。 “大晚上的,这又是怎么了?”裴佩阴沉着脸,把门推开。 慕娇见到裴佩,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委屈的模样有些惹人怜爱,“阿姨,我真的好难受。” 裴佩叹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在这里哭就能把他哭回来吗?” 慕娇闻言,哭的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嘴里嘟囔着:“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您看看他都多久没有回来看您了,我是心疼您啊。” 这话倒是扎到了裴佩的心里。 说起来,陆尧楠也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回来过了。裴佩扭头吩咐张妈,“明天叫尧楠回来吃饭,就说我病了。” “是。”张妈颔首应答。 慕娇小声的坐在床头啜泣,裴佩看着就有些心烦,挥挥手,“行了,早点睡吧,明天就能见到了。” “谢谢阿姨。”慕娇委屈的擦擦眼泪,送走了裴佩。 这夜长,无梦是一件坏事,这露重,无伴也是一件坏事。 多少个夜晚,陆尧楠都是一杯酒,一支烟,坐在黑暗的飘窗上,静静的等待天光大亮。 可是今晚,他却前所未有的睡了个好觉。 聂雨汐还是延续着在国外的习惯,每当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现陆尧楠三个字的时候,她都会彻夜不眠的埋头工作。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她内心一点点的平静。 极简风格的室内,聂雨汐披着一件宽松的针织外套,抱着电脑坐在松软的地毯上。 头顶悬挂着一盏暖洋洋的灯,电脑屏幕上的光线打在脸上,显得苍白无力。 就像这夜,就像这久别的相遇。 东方渐渐泛白,聂雨汐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带着最新修改好的企划案,聂雨汐换上香奈儿职业套装,和十厘米的高跟鞋,步伐稳健,熠熠生辉。 “为什么价格上都给出了这么大的优惠了,张世衡还是不签?”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聂雨汐刚到公司就听到凌浩在质问企划部的负责人。 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的办公室,聂雨汐抬脚就走了进去:“一个张世衡而已,昨晚那样的态度,他势必要为难我们。不怪他。” 聂雨汐神采奕奕的将手上的文件夹交给凌浩,“这样的人,我还不想跟他合作,看看这个,你会满意的。” 正文 第九章 约谈 凌浩半信半疑的打开聂雨汐递给他的文件,每多看一行,凌浩的眉头就会舒展几分。 最后整个人喜笑颜开,“真不愧是我们的销售总监,这个企划真是完美,我现在想,公司只要有你就行了,我都可以安安心心度假去。” “别!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聂雨汐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秘书很快端了她爱喝的黑咖啡。 凌浩收起文件,砸砸嘴:“又不吃早饭空腹喝咖啡。” “别管我,你先说说这个企划案如何。”聂雨汐小嘬了一口咖啡,捧着杯子暖手。 “很完美。”凌浩真心的夸赞,“这个企划成功的避免了对某一个单一企业的依赖,还能稳定我们的供货配比,你真是个商业奇才。” “能用就行。”聂雨汐对待外界的评价向来都是宠辱不惊。 凌浩也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坐在她对面,言笑晏晏。 秘书突然慌张的冲了进来,“凌总,聂总,陆氏来了消息,说昨天送去的合同出了些问题,他们希望能见面沟通。” 聂雨汐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凌浩仔细的斟酌再三,提议道:“要不我去。” “他们约的几点?”聂雨汐喉咙上下,吞咽了一口咖啡提神,凡是跟陆尧楠有关的,她都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中午十二点。在陆氏附近的音乐餐厅。” “不去。” 秘书的话音刚落,凌浩就斩钉截铁的回复了一句,“约在餐厅见面,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去。”聂雨汐的眸子掀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划过。 “雨汐!你不能去。” “既然回来了,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聂雨汐了,躲着不见也不是我的风格。放心吧。” 聂雨汐转动椅子,背对着凌浩,情绪复杂。 陆尧楠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要是她不来,他才会觉得聂雨汐真的变了。 中午,音乐餐厅里流淌着似有若无的钢琴曲,能容纳四十人共同进餐的餐厅里,就摆放着一张餐桌和两把椅子。 聂雨汐满脸疑惑的到场,只有服务员在前方默默的带路。 身着职业套装的她,浑身都散发着职业女性的成熟魅力。 服务员替聂雨汐拉开凳子,聂雨汐轻声道谢坐下,服务员谦卑的询问:“请问您想先喝点什么呢?” “白开水,谢谢。” “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一道男声在她身后响起,聂雨汐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再熟悉不过了。 男人走到她对面的位置,服务员帮他把外套脱下,男人的眸光里风雨暗涌。 “陆总,姗姗来迟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行为。” 聂雨汐大大方方的讽刺他。 陆尧楠坐定,也不理会聂雨汐,用流利的英文点了自己的午餐。 服务员问道,“这位女士需要什么呢?” “跟我的一样。”陆尧楠不假思索的回答。 聂雨汐本来就不是吃饭来的,更不会在意点了些什么。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 聂雨汐干咳了一声,“咳咳——陆总,想必您这么忙,今天不会只是想请我吃顿午饭这么简单吧。” “哦?那你以为我找你干嘛?叙旧?” 陆尧楠低沉魅惑的嗓音,咄咄逼人。 聂雨汐不慌不乱的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这份合约我已经仔细的研读过,没有任何的问题。还请陆总明示。” 陆尧楠将合约接过来,对折,撕碎了扔在空中,纸屑四处飞扬,“想知道问题在哪吗?” “只要是你送来的,都有问题。” 陆尧楠一字一句,尽显轻蔑。 聂雨汐先是扬唇,随后不经意的笑出了声。 陆尧楠见她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两步上前,大手扼制住聂雨汐的下巴,紧紧捏住,“好笑吗?” 深邃的瞳孔,从前是聂雨汐心里的宇宙,现在却像是地狱的入口,聂雨汐眼神闪烁,垂眸避开他的直视。 “看都不想看我?嗯?”陆尧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聂雨汐的下巴上顿时泛起了红印。 因为疼痛,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强迫着自己用冰冷的目光和陆尧楠对视。 三秒之后,陆尧楠松开了手。 聂雨汐似乎有些生气,站起来将桌子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空杯子举在陆尧楠的面前,“既然陆总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先走了,您慢用。”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恰如其分,让人挑不出错处,却也显得疏离。 “聂雨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陆尧楠在聂雨汐身后淡淡的开口。 聂雨汐的身子一震,回眸笑的花枝乱颤,百媚生,“那是您的自由。” 踩着高跟鞋,聂雨汐扭身步履坚定的朝着陆尧楠相反的方向远去。 陆尧楠双手握拳放在餐桌上,骨节分明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掌心也被的指头的力道压的微微陷了下去。 “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陆尧楠对着聂雨汐的背影喃喃自语。 刘助理在门口见到聂雨汐目光阴郁的出来,遂即错身进了餐厅。 陆尧楠正风度翩翩的吃着一份牛排,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助理站在他的身侧,:“陆总。” “那个计划,可以启动了。” “是。” 陆尧楠无声的切割着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目光里有浓稠的期待。 出了餐厅之后,聂雨汐迅速坐进自己的跑车,逃也似的离开。 不知道跑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疾驰了多长时间,聂雨汐脑袋里一片空白,最终,车开到海滩,停下来。 聂雨汐将自己的头埋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将车窗和车顶都打开,让自己完全的暴露在自然里。 渴望着能够拥有一些宁静。 远处天和海相互交融,湿润的海风吹着她随意的散落在肩头的秀发。 聂雨汐怔愣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恢复理智。是的,她要面对。不论等着她的是腥风血雨,还是狂风海啸,她都要站出来坦荡的迎接。 正文 第十章 无意的看见 凌浩在公司里坐立难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聂雨汐和陆尧楠之间会不会节外生枝,再横亘出别的麻烦。 “凌总,我们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张世衡那边和陆氏的人签了两年的约。” “什么!” 凌浩听着助理的汇报,胸腔里腾起怒火,“没用的东西,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助理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不敢反驳:“我们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他们的保密工作之前一直都做的很好。” 木已成舟,凌浩此刻就算是生气也没用了,“滚出去!” 助理点头,替他带上办公室的门,退出去。 他知道会有这个时刻,两家公司要在商场上一决胜负,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刻来的这么快。 聂雨汐回到公司就听说来这个消息。 雷厉风行一向是陆尧楠的风格,她不觉得吃惊。 整理好情绪,聂雨汐召开来部门大会,将自己的计划一一传达下去,做新一轮的应战准备。 凌浩也在认真对比过国内外市场的差异之后,有了新的方向,两人忙忙碌碌之中,很快就熬到了夜幕降临。 这边是兵荒马乱的忙碌,另一边也不见得轻松。 陆尧楠在办公室里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长博的反击,陆宅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了过来。 刘助理已经接连进来通报了好几次,焦头烂额的替他应对着老宅的质问。 最后在裴佩的一句:“今天你要是不回来,就别认我这个妈了。”的威胁下,陆尧楠才不耐烦的勉强答应下来晚饭回家。 慕娇兴奋的在房间里又是沐浴更衣,又是梳妆打扮。 换上一条性感的V领裙,把香水喷洒在脖颈后,步步生花的走下了楼。 裴佩见到她也是一惊,遂即笑开来:“对了,这样才能留住男人,你啊,争取今天把尧楠留下来,这样我们家也高兴。” 慕娇故作娇羞的捂着嘴巴轻笑,“阿姨,我会努力的。” 张妈微笑着从门口把陆尧楠迎了进来,“夫人,少爷回来了。” 慕娇立即站的笔挺,双手故意把裙子朝下拉了拉,露出若影若现的丰盈。 陆尧楠云淡风轻的问:“妈,你不是病了?怎么没有叫医生?” 裴佩尴尬的转动轮椅,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背对着陆尧楠朝着餐厅的方向滑动。 慕娇提着裙子迎上去,周旋着说:“阿姨之前是有些不舒服,这不是见到你了就好了一大半。你多会来看看,阿姨也能心情好。” 陆尧楠不动声色的跟慕娇拉开了距离,一言不发地朝餐厅走去。 慕娇洋装乖巧,跟在他身后。 “儿子大了不由娘,我现在算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裴佩扬手就打翻了桌子上的一碗热汤。 张妈惊的颤颤巍巍的蹲在裴佩的脚边清理。 “夫人,您这是何苦,当心烫到您自己。” “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烫到。反正也没人在意不是吗。”裴佩字字珠玑,都是说给陆尧楠听的。 陆尧楠不接话,也不反驳,坐定之后,对着张妈交代:“以后好好照顾夫人,否则,夫人的身体出了点什么事我要你们好看。”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体谅,裴佩却是听懂了其中的深意,脸色突变。 陆尧楠端起面前的汤碗,打开盖子,喝了几口,“张妈,这手艺也越来越差了,是不是家里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要不再给你请一个助手?” 张妈胆战心惊,声音都在颤抖:“少爷,对不起,今晚饭菜不合您的胃口我再重新做一份。” 陆尧楠拧着眉头把汤碗丢在桌子上,“难怪我妈这么生气,你看看你这汤做的,还怎么吃!” 说罢,陆尧楠起身就往门外走,慕娇慌乱中拉着陆尧楠的手臂,低呼:“你不能走。” 陆尧楠扭头,眸光微凉,没有丝毫的温度,随时一言不发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慕娇悻悻地松开了手,低着头说:“阿姨,阿姨她——” “辛苦你照顾我妈了。”陆尧楠打断了慕娇的话。 慕娇的脸上染出一片苍白,“陆尧楠,我!” 陆尧楠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慕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看陆尧楠,又看看裴佩,心里生出一阵酸涩。 从前,聂雨汐在,他的眼里没有她,现在聂雨汐走了,他的眼里也始终没有将她放进去。 “行了,都愣着干嘛,收拾收拾都回去吧。这饭啊,我是吃不下了。” 裴佩精致的眉毛拧在一块,糟心的按动轮椅上的按键。 张妈赶忙去伺候她,诺大的餐厅就只剩下了慕娇一个人。 屈辱、不服、各种复杂的情绪顷刻间席卷而来。 慕娇攥紧了拳头,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得到陆尧楠,不择手段。 陆尧楠坐在车里,太阳穴发涨,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陆总,现在去哪?” “随便开着吧。”陆尧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去哪,司机闻言,驱车前进。 夜晚的城市,路边总是亮着灯的,白日里空洞的建筑物到了夜晚,才显得生气勃勃,万家灯火,每个人都像是写下了一身的疲惫朝着温暖的住所飞奔。 可是他呢,没有一盏灯是为了他亮起的,傍晚归家,也不过是找个地方小寐,何谈温暖。 陆尧楠凝视着车窗外,这个城市车水马龙,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有两个特定的人会遇到。 “陆总,您现在有想去的地方吗?” 红绿灯的路口,司机趁机询问。 陆尧楠猛的回过神来,才发现司机不知不觉将他带到了长博公司的楼下。 恰好在转角的路口,聂雨汐和凌浩有说有笑的并肩前行。 陆尧楠的胸口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到前面那个路口,你回去吧,我来开。” “是。” 红灯刚好结束,司机按照陆尧楠的吩咐将车停在了路口,给陆尧楠让出位置。 陆尧楠驱车缓慢的跟在聂雨汐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 虽然他听不到聂雨汐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两人之间融洽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