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抓住她 “抓住她!” 炫彩的灯光来回照射在酒吧内,女人娇小的身影站立在那儿,清丽的脸蛋儿,秀眸紧盯着眼前男人的动作。 她的小手交搓在一起,焦急的张望着远处追来的人,她忙催促着眼前的人,“你快点!” 见男人掏出东西,温菲琼忙抓起眼前的文件袋,仓皇的向着里面窜去。 偌大的酒吧里,她往着人多的地方逃去,却硬生生的被堵截在了中间。 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文件袋。 只要能逃出这里,她今晚就可以拿着这假的身份到黑市去,偷渡出国! 眼见着快要成功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双方僵持了片刻,温菲琼却眼疾手快,抢过身旁载着酒水的托盘服务生,泼向保镖,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她拔腿就跑! 看着前方的拐角,她快跑过去,一个一个的包厢并列在眼前,她想也没想的冲进去,“砰!” 她的脑袋重重的砸上一堵肉墙,抬头,对视上那讳莫如深的眼眸,她一颗心提起,也温不得害怕了,“抱歉,我在这儿躲躲就走。” 温菲琼背在身后的手小心翼翼的将门关紧,冲着男人笑笑。 感受到那道紧束的视线,她错开,脚步刚迈开,就被男人一把拽了回来。 她的后背紧紧的贴合着墙壁。温厚的大掌瞬间抵触在她脸侧的墙壁上,同时也触碰上了灯光的开关。 骤然,整个包厢亮起。 温菲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蓦地一空,僵持在原地,“秦……晟?” 秀眸里略带着些许的惊诧,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再见面! 他一如以往那般英俊,却褪却了印象中的那股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 英挺的鼻梁,以及那讳莫如深带着打量的眼眸,盯着她的小脸。 秦晟胸口微微起伏,修长的手指微微收拢了几分,耐不住内里动荡的异样情绪。 他的眸仁渐渐紧迫的盯着她,下一秒,陡然变得清冷,刚才灯光昏暗,视线不清楚,他以为他看错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给我仔仔细细搜!一定要将人带回去!”黑衣人的声音正在他们的这所包厢外面,听得真真切切。 “抓你的?”秦晟眉头微蹙,盯着她精致的脸蛋儿询问着。 温菲琼愣怔了半晌才慌慌的点头。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听见外头的那些人正在一间一间的搜索着包厢,那双澄澈的眸仁里带着慌张跟哀求。 “砰!” 门外的黑衣人将门打开的瞬间—— “唔!”唇上一凉,温菲琼瞪大双眸,下一瞬却被男人紧揽在怀中,小脑袋搁置在他健硕的胸膛上,鼻息间萦绕着满是他身上的清香。 “滚!”一声冷呵,吓得怀中的人儿忙紧闭上眼睛。 “秦、秦总?”带头的黑衣人认出是秦晟,忙堆叠起笑脸,“多有打扰抱歉,抱歉。”说着,还不忘往着他怀中的女人看去,只看见黑压压的脑袋,什么都看不清。 秦晟眸子眯起,锋利的迸射在眼前人身上,“还杵在这干什么!滚!!” 带头的黑衣人猛地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带着一伙人离开。 温菲琼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忙将脑袋从他的怀中撤出来,注视着男人的英俊的面庞,眸中包含着太多的情意,却只能她匆忙道谢,“谢谢!” 接着匆促离开。 秦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娇小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外。 他攥紧拳头,狠狠的朝着墙壁砸去! 拳头依附在墙壁上,冷峻的面庞,墨色的眸仁夹带着复杂,接着,蔓上一层幽怨…… 温菲琼边看手腕上的钟表,边拦截出租,赶往码头。 到达码头,看着偌大破旧的船只,她松了一口气,向前走去,跟人交涉好后,坐在船舱里。 这并不是载人的船舱,而是装运输货物的。 昏暗的仓里,载满了货物,没有能让她插脚的地方,腥臭味更是充斥着整个仓内,却依然掩盖不掉她内心的喜悦。 她坐在货物的箱子上,倚靠在船身,感受到船动漾了下,她内里欢喜极了。 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 温菲琼激动极了,丝毫未发现身后慢慢靠近的人,男人拿起棍棒,敲打下去,“砰!” 下一秒,她的身子倒了下去。 …… 温菲琼动了动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眸,一盆冰冷的水却泼了过来,“咳咳!咳咳......” 剧烈咳了几声,温菲琼也彻底的清醒过来。 手腕酸疼的厉害,她动了动手,这才发现自己被一条大锁链靠着,而她整个人倚靠在墙壁上。 呵,这还大有着审犯人的架势。 黑衣人手拿盆恭敬的站在一旁,眼前站立着的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陈晓琪,还有她那所谓的父亲。 陈父负手背立的,倏冷的站在那儿,凛冽的眼神看着她,那里不带丝毫的温情,“竟然学会了逃跑,谁给你的胆子?!” 她眼底浸着冷笑,身子向前挣扎了下,拷在手腕上的锁链跟着响动,更是扯痛着她的手腕。 温菲琼冷眼的看着男人,倔强的小脸上忽然嗤笑出声,“我妈已经不在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陈镇雄不止我一个女儿。” 正文 第2章 她终于等到了 “你怎么能直呼爸的名字!没有一点规矩!”陈晓琪的话刚落,陈父眼神凛然的看向一边的黑衣人,黑衣人似是早有准备似的,将满盆的冷水狠狠泼向她。 “咳咳......”她呛咳着,呼吸着,倔强的不肯服输。 “呸!”温菲琼口中残留下来的水喷向她的脸,陈晓琪向后撤退,伸手捂着脸,一贯平静的脸瞬间变得阴狠狰狞。 陈晓琪伸手指着她,“你,你这个疯女人,来人,她关押的这段时间,每天只给清水馒头!”她的脸色难堪至极,“我倒是要看看你会不会求饶!” 当所有的人都走掉,温菲琼整个人松软下来,两条手臂坠得生疼,她只得又挺直了身。 一连几天的时间,门外有黑衣人看守着,而她被锁链拷着,每天只吃馒头清水。 温菲琼没有放弃,她每天活着都在等待着可以逃跑的时机。 而她终于等到了。 一个礼拜后,是陈父的寿辰。 外面守候着的黑衣人早已被调遣离开,自然是没有人管她,温菲琼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细针,艰难的撬着锁眼。 约莫撬了十分钟,终于,手铐跟手腕分离,掉落在地上,她欣喜的又撬开另外一个。 打开地下室的门,她东张西望了几眼,发现空无一人,便疾步跑了出去。 偌大的陈宅内,来来往往的宾客,温菲琼特意找了一条无人的小道向着门口跑去,眼见着快要到达门口,却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走道内,陈晓琪搀扶着秦晟,甚至于脑袋都搁置在了秦晟的胸膛口,一脸娇媚。 秦晟没有拒绝,只是脚下有些踉跄。 温菲琼远远的看着亲密的两人,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刺,哽在喉咙口,咽不下吐不出。 忽地,她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她何德何能可以让堂堂的秦大总裁记挂一辈子? 为了防止三人照面,温菲琼躲避在二楼的休息室里。 鬼使神差的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温菲琼看着两个人进了隔壁一间房门。 她的百般不是滋味,像是打翻的五味瓶,在她心底搅动着,手转动着把手,想要离去,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 温菲琼蓦地怔在那儿,跟男人对视着。 倏地,他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扯,将她带上床。 温热的呼吸喷酒在她的脸上,有些粗重。看着压制在她身上的男人,温菲琼惊慌极了,只能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别动!”秦晟拧着眉,神情异常。 身下的柔软撩拨着秦晟紧绷的神经。 胸口积压的满腔欲火也在顷刻间爆发,攫住她的唇,“唔唔!” 温菲琼瞬间慌了,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却被男人禁锢的死死的,只得任由他在她的唇内索取,大掌沿着她的曲线来回一路抚下去,让她打了个哆嗦。 感受着男人的急迫跟渴望,她唇内的每一寸甘甜,全数被男人掠取了去,小手抓着他的肩头,狠狠的掐着,听见皮带扣解开的声音,她神色慌张起来,挣扎着,在他将她的身子压制下的那刻,她狠狠一推,将男人推倒。 “你、你想干什么?”温菲琼紧张的身子向后靠去,倚在冰冷的墙角,精致的小脸满是恐慌,这个男人另他陌生极了。 “干什么?”秦晟上下打量了下她,嘴角轻佻,眼底带着讽刺,“你在这里不是故意等着我的?” 他来参加陈老的寿辰,却没想竟然着了陈晓琪的道儿,被那女人下药,还企图跟他有染。 秦晟将陈晓琪反锁在了隔壁的房间里,结果却在这儿又碰到了她。 “我没有!”她反驳。 秦晟猛然向前,将她堵截在墙角跟他之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打量着她。 当年这女人一声不响的离开,连见都愿意见他,甚至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时隔多年,如果她还有点良心,见着他就该识趣的躲的远远的,而不是一而再的装出这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凌厉的目光迸射在温菲琼的小脸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喷薄出来的热气。 秦晟靠近她,刚想吻住她的唇,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陈父声音在门外冷冷的传来。 “再不出来踹门了!”见里边没动静,陈父示意了一眼保镖,保镖领命,“嘭——”一声,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秦晟神色凛冽,却不忘将身旁衣衫凌乱的女人往怀里带。 “秦总?”陈父看见秦晟那张铁青的面庞,没敢往前,嘴角却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可待视线触及他怀里的女人那一刻,却是神情一滞,意外的说不出话来。 秦晟怀里的女人,不是陈佳琪。 几人僵持了数秒,温菲琼见陈父不敢造次,她当下双手护住胸前,一副被人凌辱受伤的模样。 “我、我……”温菲琼眸里氤氲着雾气,像是委屈极了,还不忘看向一边的秦晟,“秦总要对人家负责……” 秦晟解开了皮带扣,她更是衣衫不整,这模样任谁看了也会想入非非。 温菲琼楚楚可怜的抱着自己,羞涩跟扭捏,而后凄惨的说着,“你要是不对我负责,我也没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她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个不停! 今天她一定要从陈家出去! 正文 第3章 你要什么补偿 秦晟将她圈揽入怀,挑起她的下颚,望进她委屈的秀眸,心底冷哼。 呵。 再一次的,她要被这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中了。 随即看向陈父,冷峻着面孔,骇人的眸子对峙着陈父,“陈老来的倒是及时。” 他语气清冷,这话,一语就道出了他被设计下药的事情。 秦晟原本是看中了陈家在业界的造诣,有意合作,却没想父女俩竟然会耍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想要逼他就范。 陈老脸色大变,忙低下头,“秦总,抱歉!我只是听人说这边有些动静,所以带人来瞧瞧,没想……” 秦晟懒得同他废话,揽紧温菲琼的腰肢起身,却遭到陈老的阻拦。 陈老一脸奉承,“这件事我会交待好,不过是个下人,就不劳秦总废心思处理了。” 听了陈老的话,温菲琼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拽了拽秦晟的衣角,带着些祈求的成分。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秦晟尖锐的目光迸射在陈父的脸上,“陈老舍不得?” “不敢不敢。”陈父脸上挂笑,纵使心里有百般不愿,却还是识趣的放人,“来人,去拿两件新衣服,送过来。” “不必了!”秦晟冷峻着面庞,头也不回便带着温菲琼离开了。 车内—— 秦晟脸色极其不好,静谧诡异的氛围围绕在两人中间,尴尬至极。 “你和陈家什么关系。”等不到她开口坦诚,秦晟只好开口问她。 对于她,秦晟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她却显然没有坦诚的打算。 “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温菲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道起谢来,“把我放在这儿就行了。” 再一次,她又打算不了了之的逃走。 “解围?我可不认为刚才那是解围,我带你离开,当然是要对你负责了。”她闭口不谈过去和现在,再追问反倒显得秦晟有些死缠烂打。 秦晟眼底透着玩味,声音带着些许的轻佻,挑起她的下颚,对视上她怔愕的眼眸,“你刚才可是哭喊着,让我对你负责。” 男人邪肆的勾唇,下一秒便攫住她的唇,更趁机滑入她的唇内,在她的唇中挑逗着,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温菲琼使劲儿一推,推开身前的男人,手背狠狠的擦拭了下唇角,“秦晟!你干什么?!”温菲琼恼怒着。 “对你负责。” “不需要!我要下车!” 秦晟瞥见她的动作,眼眸一暗,一手将她的乱动的手腕扣住,整个人往下一压,温菲琼就被他整个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呵,利用完我之后就走,温菲琼你还真是会算计。” “你!你先放开我……”她狠狠地推搡着眼前的男人,却半点也奈何不了他,只能柔下语气,打算趁他不备再逃走。 但秦晟不退反进,整个人往前倾,脸和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如果我不放,你又要怎么样?” 温菲琼气急,怒极反笑,吐着和满是红晕的脸完全不同的冰凉气息,说:“秦晟!你又何必说是我‘利用’你那么难听呢?难道我的出现没有帮你解围吗?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说得好。可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陈老和我合作,赔了我一个女儿,你毁了我这笔生意,你又要怎么补偿我呢?嗯?” 她冷静得很,即便因为秦晟地突然靠近,而心乱如麻,但更多的却是因为秦晟对她不规矩的态度,让她心情复杂,像是想念了很久的甜点,最后端上来已经不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模样,说不清楚是遇见的高兴多,还是物是人非的失落多。 “你要什么补偿?”她泄了气一般,双手耷拉在秦晟胸膛前,堪堪当个推拒的摆设,声音也无奈得很。 他和她靠得很紧,气息暧昧,在她的鼻翼间胡乱窜来窜去。 “你毁了我一笔生意,和一个美娇娘,你觉得我应该和你要什么补偿?” 他声音满是情意,柔情却不及眼底,眼眸之下,一片冰凉的冷意。 温菲琼心一慌,趁着他不备,一抬腿,膝盖撞在秦晟的腹部,他猝不及防,疼得浑身失利,她就趁这个时候,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跑了。 再追上已经来不及了,秦晟透过车窗,阴鹫的眼神落在落荒而逃的温菲琼的身影上,咬牙吐出三个字:“温菲琼!”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一样。 秦晟拿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按了一个号码,声音冷淡:“帮我找一个人,我要她的所有信息。” 挂掉电话之后,陈老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暗芒,沉思了一会儿后,才按下了接听的按钮。 “秦总,今天您走得早,合作的明细……” “陈总,合作的事情兹事体大,恐怕还要请陈总多等几天。” 秦晟声音冷淡地打断了陈父的话,合作的事情秦晟看上的是陈家在业界的影响力,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陈家既然敢做这些阴损的事情,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是是,毕竟是大事,秦总再多考虑几天也是应该的,我也相信凭着陈家这些年在业界的成绩,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陈父也不敢多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温菲琼一溜烟跑出去很远,她蹲在墙角,也不敢松懈,生怕秦晟或者是陈家的人追上来。 她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秦晟的面孔,她鼻息一滞,一只手狠狠地压在自己的心口上。 “别再想了,温菲琼。”她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声。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秦晟,褪去了少年时候的模样,变得更加成熟优雅,已经不再是那个眼里只有她的那个少年了。 而她,也不像那个时候那样自由自在,不温一切就能和他远走高飞的温菲琼了。 再睁开眼,她的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之前脸上的热烈也开始退却。 她偷渡出国的计划被完全打乱,现在又该如何逃离这个禁锢了她二十多年的城市呢?要去到……陈家人的手够不到的地方才好! 正文 第4章 为什么不愿意 “主子,陈家将温菲琼的资料空的很,看来是有心人隐藏起来,想要彻底翻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秦晟手上的人端正地站在他的面前,低垂着头,面瘫的脸上带着对他的恭敬,一字一句地汇报着调查到的结果。 陈家人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去处理一个下人的资料?现在看来,温菲琼的身份恐怕不止是陈家的一个下人那么简单。 秦晟心里闪过在陈父寿宴上,陈父听到他要带走温菲琼时候的神色,吃惊中又带着一点不愿。 不愿……为什么不愿? 他眯着眼,吩咐眼前的人:“给你五天的时间,如果做不到,就滚。”在他这里,从来都是有能力者留。 秦晟身边的人都知道规矩,他也面色如常,汇报完工作后就拿出一个本子来,放置到秦晟的桌面上,满是敬意地说:“主子,这是在您车子的后座上找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的、能够随时放在身上的小笔记本,外壳是牛皮,看起来已经用过有一段时间了,他翻开一看,眼前却是一亮。 上面是一些建筑设计的图纸小样,每一页上都有日期,看起来很潦草,应该很突然的作品,没有过多的去完善,是一个作品最初的模样。 让秦晟更加疑惑的是,上面有好几样作品和陈家近几年获得好评的作品重叠了。 如果这是陈家设计图纸的小样,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车子上? 他伸手将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亦然写着温菲琼的名字。 他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又亮了好几分,现在他已经稍微能够明白为什么陈家人不肯放过温菲琼了。 陈家。 “这小妮子说自己没有犯法,又拿不出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我这一看,这不就是陈总您在找的人嘛,这就给您送过来了。” 警察在陈父的面前微微弯着腰,满是谄媚的姿态,将铐着手铐的温菲琼往前一推,温菲琼没有防备,膝盖几乎是砸在地板上,屈辱地被压迫着跪在陈父的面前。 “这可真是多亏了‘人民公仆’的帮助,我才能找到这个试图毁约的下人。” 温菲琼听着这虚伪的对话,无声地笑了几声,嘴角满是不屑。 她本来想靠之前的线人,想着能不能找到和偷渡差不多的办法离开这里,没想到那边早就有警察在埋伏,她仓皇之下被警察当成那个线人的同伙抓走…… 而现在,她居然又再次跪在陈父的面前,这里面多半又有她这位父亲的手笔。 送走了警察,陈父目光冰凉地看着眼前的温菲琼:“跑?你倒是跑啊?最后还不是要滚回我的面前来!” 温菲琼心里万分屈辱不甘,即便跪在陈父的面前,也抬着头,一点也不惧地瞪着陈父。 “看什么看,小贱蹄子,还敢去勾引秦晟!”陈父被她瞪得一身火气,伸手就朝着温菲琼脸上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落下,温菲琼没得躲,生生地受下了这一巴掌,不过瞬间,脸就肿了起来,可见陈父用了十足的力气。 “爸!”陈晓琪这个时候也从楼上小步跑了下来,她脸上满是备受侮辱后的委屈,眼泪还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和秦晟的事情就可以定下来了!你还要放过她吗!” 猝不及防从陈晓琪的口中听到了秦晟的名字,温菲琼眯了眯眼,七窍的心转了好几圈,才确定陈家这两父女绝对对秦晟做了什么…… “乖女儿,不过一个丫头,算不得什么。只不过……留着她还有更大的用处!”陈父赶紧安慰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但他扫到温菲琼的身上的眼神里却满是冰寒。 温菲琼身上泛起鸡皮疙瘩,可她毫无畏惧地迎上陈父的目光,冷笑着说:“陈镇雄,只要你不杀我,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报应的!” 她的目光阴沉得吓人,虽然陈镇雄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是陈晓琪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浑身发冷。 温菲琼不能留! 她扯了扯陈镇雄的衣袖,声线柔柔弱弱却满是杀意地劝着她的父亲:“爸,这小贱人阴邪得很,要不就把她给……”她朝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抹杀”的手势。 陈镇雄大笑了两声,满是不屑地说:“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算得了什么,你就放心吧。”温菲琼常年被他压迫,又能够在他这里翻起什么风浪? “不过也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他对着陈晓琪满是慈爱的神色转到温菲琼的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寒意:“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关起来,什么时候设计出新人设计师大赛的作品,什么时候再把她给放出来!” 他还是想像之前那样,剽窃她的设计,给陈晓琪铺路! “陈镇雄!”温菲琼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狰狞得秀色的面容有些可怖,“我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帮你设计图纸了!这样再过几年,所有人就都会知道,你的女儿陈晓琪其实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你陈家,总会落败的!” 陈父听到这样诅咒的话,面色阴冷,指着她,命令着控制着她的保镖:“还不堵住她的嘴!” 他冷笑着走到温菲琼的面前,一巴掌落在了温菲琼的另一半脸上,把她打得头偏到一边,还不解气,来来回回又扇了好几巴掌,才说:“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这一口气重要!” “给我带走!” 温菲琼满是恨意的眼眸带着暗沉的光,一眨不眨地瞪着陈家父女,直到去到她目光触及不到两人的地方,那束让人不舒服的光才彻底消失。 陈晓琪松了一口气,拉住了陈父的手,柔弱的脸上显现出几分凶狠的恶意:“爸,就算没有那个小贱人,也总会有人肯为了得到您的青睐,而亲手将设计图奉上的,您没必要留着她!” 她只要一想到秦晟即便中了春药还不肯和她发生关系,却和温菲琼不清不楚的,她就一肚子气,恨不得现在就把温菲琼处理掉。 正文 第5章 她的价值 “那不一样。”陈父的脸色算不得好看,如果真的和陈晓琪说的那么简单,他现在反倒不用这样费尽心思地想要留下温菲琼。 “哪里不一样了!”陈晓琪咬牙,一想到还要留着温菲琼,就万般不愿。 陈父叹一口气,说:“晓琪,在这个行业有天赋的设计师,又怎么肯用自己的天赋为他人服务呢?那些需要钱的,基本上都是没有天赋的。” 只有温菲琼的不一样的。 她有天赋,但因为她的身份,所以一直被他所控制,只要他不松口,温菲琼就要为他画一辈子的设计稿,而且只要他压着,温菲琼就一点也没有办法出名。 这样,他才能利用温菲琼给陈晓琪铺路。 几句话,陈晓琪就懂了其中的关键,可她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过温菲琼。 “爸,可是那个小贱人那个样子,怎么会甘心留下来为我铺路呢?” 陈父眼中掠过阴狠的光,他冷哼道:“还由不得她不甘心,我倒是要看看,不给吃喝,她又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给吃喝? 陈晓琪眯着眼,藏住了眼中的幸灾乐祸。 只要知道温菲琼不会过得很好,她就放心了。 陈父说了不会给温菲琼吃喝,就当真是一口水也不给。 温菲琼被困再陈家的小黑屋里,已经十个小时没有碰到一点水了。 她眯着眼,又渴又饿,脑子也混沌了起来。 她想到以往的很多事情,包括之前陈父发现她有建筑设计的天赋那个复杂的眼神也历历在目。 她一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个她血缘上的父亲究竟是想要对她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做些什么…… 他哄着逼着她设计,然后将那些设计图一点不剩地挂在陈氏名下,还挂名是陈晓琪的设计。 温菲琼的东西,不是她的。 从她开始记事开始,只要是她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最后都会被陈晓琪夺走。 凭什么! 她亲眼看着那些人,踩着她的骨血,言笑晏晏之间就获得一切荣耀光辉,站在了最高的地方。 她之前为了母亲妥协,现在…… 她冷笑一声,拍了拍铁门,门口守着的人讽刺地朝着她笑:“怎么?撑不住了?” “我要见陈镇雄!”她现在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也和蚊子在耳边交换的声音差不多大。 “老爷没空见你,你要想吃的喝的,就乖乖画图,只要你画出来了,老爷自然会放你走!” 那个人态度嚣张,对她不屑一温。 温菲琼冷漠看他,嗤笑道:“我可以画,但我要见陈镇雄,不然我就算是渴死饿死,也不会动一分一毫!到时候我死了,没有办法和你们老爷交代的人,可是你们!” 她已经到了绝处,那种从心里窜出来的破釜沉舟的气息让守门的人背脊一寒,其中一个戳了戳旁边的人:“去,跟老爷说一声。” 陈镇雄不一会儿就被领着走了过来。 温菲琼想想也是,她只要还有价值,陈镇雄怎么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死,现在做得这么决绝,不过是想要她低头而已。 “想通了?”他高高在上地站着,俯瞰着温菲琼,声音里满是早有预料。 他以为她是屈服了,来看她狼狈的样子吗? 她没有一点力气,刚才是爬过来的,现在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她挣扎了一下,从地上翻了一个身子,勉强坐起来,眼里的倔强一点也没有要屈服的意思:“呵。陈镇雄,你不就缺一个有天赋有没有一点后台的人来给你亲爱的女儿铺路吗?再想找到我这样的一个人很难吧?” 她冷笑着,所说的一切和陈镇雄想的不一样。 他冷着脸,双手背在背后,一副掌控一切的姿态有些被破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冷着声,倒不像是听不懂温菲琼的话,而是不相信这样的话居然出自温菲琼的口。 温菲琼眉目一凛,嘴角浅淡挂着,一点也不想在陈镇雄这种人面前服输:“只要我死了,你这些年来为陈晓琪,为陈家经营的一切都会崩塌,一段时间还好,可再过久一点,谁都会知道,你陈氏、陈晓琪都只是一个花瓶根本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到时候,谁还会相信陈氏……从此,你和你的所有都会走向没落!” 陈镇雄这些年仗着她什么都不敢做,明目张胆地把一切成就都盖在陈晓琪的身上。 而陈晓琪,一是对建筑设计没有一点兴趣,二是即便陈镇雄逼着陈晓琪学,陈晓琪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不是靠着她的设计,陈晓琪现在在外人的眼里也只是陈镇雄的女儿而已。 哪里会有什么“天才建筑设计师”的名号? “闭嘴!你以为我缺了你就不行吗?温菲琼,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陈镇雄很快就猜到了温菲琼的目的,他纵横商界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一个小丫头威胁,当场就冷声训斥。 “你的存在只是为了晓琪铺路,如果你死了,我照样可以以‘不想我的女儿受累’替她挡下一切,至于你说的没落……陈氏,不止一个设计师。” 陈镇雄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和温菲琼谈判又是另外一回事,只有让温菲琼知道她退无可退了,才会甘心被他利用。 温菲琼又何尝不知道陈镇雄抱着的想法,但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受制于陈镇雄,她嘴角扯了扯,嗤笑道:“是吗?可是少了我,你很难办吧?我的确是有些天真,但你能够拉下脸来这里见我,不就是想要我甘心为你做事吗?” 即便陈氏不止一个设计师又如何?陈镇雄需要她,这就是陈镇雄现在肯在这里听她说这些的资本。 “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陈总,只要你也能满足我的要求。” 她不能死在这里! 温菲琼想要活下去,就得先跟陈镇雄妥协,可这妥协要让陈镇雄看不出一点破绽,不然她就只能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给陈镇雄画一辈子的设计稿。 到时候,她当真就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她不能!所以她需要一场谈判,一场交易! 正文 第6章 你就给她 陈镇雄却只当她是被逼到了绝路,疯魔了开始异想天开。他嫌弃地瞥了一眼盘腿坐在肮脏又潮湿的地上的温菲琼,不屑地说:“你的要求?你凭什么跟我提要求。” “陈总认识秦晟吧?我和他的关系想来您也明白,如果我说,我已经编辑好了一封邮件,只要时间一到,他就会收到您弄虚作假的证据——这个,能成为我和您提要求的理由吗?” 温菲琼咧开嘴笑,那两排洁白的牙齿在这阴寒的地下黑屋来说,显得十分阴森。 但她说的,陈镇雄未必全信。 他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儿温菲琼,才冷笑一声说:“温菲琼,想要骗我,你还得再历练几年。” 说完,他不想再在温菲琼身上浪费时间,甩袖就走,温菲琼的声音满是怨恨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里—— “陈镇雄!我死了没关系!但我会拖整个陈氏来给我陪葬!” 陈镇雄走出地下室,整张脸在阳光的辉映下显得十分阴沉难看,他旁边的保镖还不懂事地问了一句:“老爷,那以后还是要跟以前一样,不给她吃喝吗?” 陈镇雄瞪了他一眼,眼里怒气明显:“给!她想要吃,你就给她!” 只是他可不会像招待贵客一样好吃好喝待着她,这些吃的喝的,一定都是陈家最烂的、连养的狗都不会吃的东西! 她确实是赌对了陈镇雄的心思,他现在还不能弄死她。 接下来和秦晟的合作,恐怕还需要温菲琼那惊人的设计天赋。 “爸,我听说你让人给温菲琼送吃喝了?难道她低头了?”陈晓琪得到消息,捏着公主裙就小步跑到了陈镇雄这里来。 陈镇雄听了温菲琼的名字,眼里还闪着阴沉,脸色算不得好看。 陈晓琪也是懂得看自己父亲眼色的,她一边吃惊一边大喊:“爸!她没有低头,您为什么还要给她吃的!饿死她算了!”她气呼呼地坐在陈镇雄的身边,刻意嘟着嘴背对着他。 陈镇雄放下手中的报纸,冷声道:“要她死还不简单,但是再找一个想她一样的人……就不简单了。” “大不了我就不接触设计了!接管公司,也不一定要懂设计啊。”她任性地说道,想到温菲琼还活着,她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闭嘴!”陈镇雄却大动肝火,恶狠狠地训斥她,“这样的话,不许你再说了!” 陈家以建筑设计出名,如果陈氏集团当家的,竟然一点设计功底都没有,传出去还不笑死人?更何况陈镇雄早就说过,陈氏只会让世界一流建筑设计师来担任陈氏的CEO,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把陈晓琪包装成一个设计天才。 陈晓琪不懂的陈镇雄的苦心,被他一阵怒火喷得当场眼睛就红了:“爸,您竟然为了一个小贱人对我发火!” 她红着眼,下一秒就要落泪了一样,她大声吼道:“我不需要温菲琼,一样能够管理好陈氏!” 陈镇雄只觉得头疼,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女儿解释才好,门口传来了佣人的声音:“老爷,秦总送来了一封聘书。” 聘书?难道是要聘用陈晓琪为秦氏的设计师吗? 陈晓琪立马破涕为笑,急匆匆地跑过去,从佣人手上拿走那聘书:“爸你看!我就说,我没有温菲琼,也一样可以!” 她一翻开聘书,脸上的红晕就立马消退,满眼的不可思议。 陈镇雄也为自己的女儿高兴,可一看到陈晓琪脸色变化,立马察觉不对,皱着眉问:“怎么了?” 陈晓琪眨了眨眼,震惊地瞪着双眸,颤抖着手把聘书拿给陈镇雄:“爸……我是不是看错了?” 陈镇雄立马接过聘书,看了好几遍聘书上的名字,才冷着脸说:“你没有看错。” “为什么!”这话像是炸弹一样在陈晓琪脑子里炸开,外人面前的那个温柔贤淑的陈家大小姐,现在像是个疯婆子一样狰狞着脸拿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就要摔。 “晓琪!” 陈镇雄冷喝的声音让她迅速冷静下来,缓缓呼出几口气之后,才将东西又放了回去,重新坐下,端正得好像刚才那个撒泼的人不是她一样,但她眉眼里的狠冽却更深了。 “爸,我就说温菲琼那个贱人,和她那个母亲一样,只会勾引男人,现在勾引到了秦晟身上去了。” 秦晟聘用的设计师,居然不是她,而是温菲琼!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陈晓琪杀温菲琼几十次了。 而且聘书的最后还贴着一张便利贴,说明这是在陈镇雄的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温菲琼要求的赔偿。 赔偿?她怎么还有脸要赔偿! 陈镇雄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在地下室里,温菲琼冷着脸说她已经编辑好一封邮件,只要时间到了,就会像秦晟告发他做过的事情…… 他满脸阴狠:“温菲琼现在还不能杀。” 如果温菲琼这个时候失踪了,难免秦晟会起疑,两家的合作还没有真正定下来,出了什么差错,陈氏的损失是巨大的。 “难道就这样让她去当秦晟的设计师吗!”陈晓琪想到秦晟,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出现,就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绪,只要她陈晓琪想要,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逃脱她的手掌心,她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特别还是温菲琼那个贱人! 陈镇雄沉着脸不说话,手指敲打着茶几,整张脸陷入阴影中。 要是让温菲琼就这样当上了秦晟的设计师,凭着温菲琼对陈家的恨意,难免会做出什么对陈家不利的事情来。 就凭着这一点,他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让温菲琼去应聘秦氏的设计师的。 他叫了自己身边的人过来,将手中的聘书交给他,沉声吩咐:“把东西给秦总送回去,就说……温菲琼觉得当时是她做错了,并不需要秦总的这份赔偿,温菲琼也自觉没有能力可以担任秦氏设计师一职,多谢秦总的厚爱。” “是。” 正文 第7章 是我疯了吗? “老爷,秦总过来拜访了!” 佣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陈镇雄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脸色难看,但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反倒是陈晓琪,激动地从椅子上蹭了起来,丢下手中的早饭,笑着问道:“真的?还不请人进来!” “是。”佣人应了一声,正准备下去的时候被陈镇雄拦住了。 “等等,秦总有说这么早是为什么来的吗?”陈镇雄的话让陈晓琪瞬间清醒过来,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问:“爸,您是觉得秦晟是为了温菲琼那个贱人来的?” 陈镇雄没有看她,沉着声音又问了一句:“说!” 佣人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想了一会儿后才抖着声音说:“老爷,秦总说是为了昨天的事情特意来拜访的。” 昨天的事情,不就是聘书的事情吗? 陈晓琪脸色一白,“啪”的一声重新坐回去,眼里转悠着震惊,苍白的脸上尽数都是被羞辱似得愤慨。 “知道了,跟秦总说一声,秦总来得太早了,我们都在用餐,请他在客厅等一会儿。” 佣人应声离去,陈镇雄就不慌不忙地继续吃着早饭。陈晓琪没有他那么镇定,闷着声音,不满地说:“爸,难不成您真的要把温菲琼送给秦晟?” “先吃饭。” “爸!”陈晓琪从没有这么憋屈过,摔了刀叉,就要发火。 陈镇雄冷眼看过去:“温菲琼只要一天是我陈家的人,他秦晟想要,就还得经过我的口!” 而他借着吃饭的缘由,也是想要晾一晾秦晟,要他知道,他陈镇雄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要走的。 等到陈镇雄慢悠悠地吃完早餐走到客厅那边,已经是过去半个小时多了。 “秦总,让您久等了。”他脸上带着歉意,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秦晟也没有因为被怠慢了而露出什么难看的神色,他还有闲情逸致拿着陈镇雄的报纸在那边看。 他见到陈镇雄走过来,笑着和陈镇雄握了握手,笑着回应:“是我没有知会陈总一声就过来,唐突了。” 两个人又客套了一会儿,陈镇雄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秦晟,似是不经意地问:“秦总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陈某说的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要找一下温菲琼。”秦晟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公式化的笑意,陈镇雄一时间也拿不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镇雄笑了几声,说:“温菲琼……”他抬头看了一眼端正站在一旁的下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从秦总那回来后,她就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哪里有那么巧,他昨天的聘书才刚送过来,今天他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消失了? 秦晟半眯着眼,半信半疑:“是吗?” 他在试探陈镇雄,两只老狐狸隔空对招,谁也不会那么简单就露馅。 陈晓琪背着陈镇雄,跑到地下室去找温菲琼了。地下室一向潮湿,她皱着眉,满脸的嫌弃,捏着裙子,生怕身上弄到一点脏东西。 但她在看到温菲琼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轻蔑神色。 温菲琼盘腿坐在地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脸上都是土,身上也沾满了泥沙,狼狈得就像是刚从沼泽地里滚出来的一样。 她嘴角微微上扬,踹了一脚铁门,冲着里面的温菲琼嗤道:“温菲琼,只要你现在跟我认个错,好好的为我画稿子,我就放你走。” 温菲琼睁开眼,看着那个即使笼罩在黑暗中,也看起来似乎浑身是光的人,那种人,只有外表是光鲜亮丽的,内里却早已腐败,比这黑暗,还要再污浊上好几分。 她嘴角挂着浅淡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说:“陈晓琪,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陈晓琪居然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要她温菲琼为陈家画稿? 她冷笑着说:“条件我已经开好了,如果你们不同意,你就等着自己‘江郎才尽’吧!” 她知道陈晓琪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面子,和陈镇雄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更别说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陈晓琪了。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又何必受制于他们? 陈晓琪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她冷眼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温菲琼,喝道:“温菲琼!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就算弄死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即便是在这么脏乱的地方,她也能够丝毫不受影响一样? 温菲琼越是这样孤高冷傲,她就越是要看温菲琼在她面前低头的模样! “弄死我很简单,可是你敢吗?你连进来教训我一顿都不敢。”温菲琼摸准了陈镇雄的心思,也摸准了陈晓琪不敢枉温陈镇雄的意思弄死她。 而且……陈晓琪哪里受得住她的刺激? 她气急败坏,指着旁边守着地下室的人,命令道:“给我开门!” “小姐,老爷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守门的人低着头,不敢听从。 温菲琼笑了一声,那声音在陈晓琪听来,就是在嘲笑她,她忍不了这些,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伸出脚狠狠地踹了那个守门的一脚,骂道:“闭嘴!你觉得我爸说的那些人里面包括我吗?给我开门,不然我就去告诉我爸,让他把你们都辞退了!” 守门的人争执不过陈晓琪,又怕陈晓琪真的去说,到时候遭殃的也只能是他们,万般无奈之下,就给陈晓琪开了门。 陈晓琪仰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迈步来到温菲琼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温菲琼,你就算是求情,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哦?是吗?”温菲琼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陈晓琪说的一切,抬着头看她,眼中半点也没有她陈晓琪。 这才是真正的不屑一温。 正文 第8章 你敢! 陈晓琪气急,作势要给温菲琼一巴掌,温菲琼眼眸一闪,迅速抬手挡住了她这一击,反手就将陈晓琪的手扣在她的背后,抽出藏在身上的小刀,架在了陈晓琪的脖子上。 陈晓琪只觉得眼前一花,浑身无力地被温菲琼控制住,她冷着脸,震惊地骂道:“温菲琼!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也说了,我是个贱人,这条贱命换陈家大小姐一条命,也算赚了,我活够了,你活够了吗?” 温菲琼从陈晓琪一踏进地下室就在算计,只要她开门进来,凭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很容易就会被控制住……所以早上送来的那些吃的,即便难吃,她也咽下去不少,就是为了存着一些力气,等着现在这个机会…… 她对陈晓琪的骂骂咧咧丝毫都不放在心上,觉得烦了,拿着刀子逼着陈晓琪的脖子,她尖叫一声后就不敢再乱动,生怕伤害到自己。 “要是不想死,就让他们滚!”温菲琼冷着眼看着守门的几个人手足无措,其中有一个人慌乱地跑出去找人了。 温菲琼也不理会,只冷声命令前面挡着的几个人,那几个人怕温菲琼伤人,根本一点也不敢朝她动手,又怕陈镇雄怪罪,也不敢轻易让开。 她鼻间哼出一口冷气,冰冰凉凉的刀刃就又靠近了陈晓琪一点,陈晓琪感觉到那让人腿软的冰凉,嘶着声音喊:“快滚开!” 那几个人脸色一白,赶紧推开了,温菲琼就挟持着陈晓琪离开,但她每走一步,那些人都会围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走。 陈镇雄听到了消息,赶来的时候,陈晓琪已经被吓出泪来了。 他心一疼,也不温身后的秦晟,就冲了过去。 “温菲琼!你这是在做什么!”陈镇雄现在恨不得之前就把温菲琼杀了,也不把这个祸害留到现在,危害他唯一一个宝贝女儿。 温菲琼转过身子,就看到陈镇雄,继而看到他身后的男人。 秦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心跳漏了一拍,此时她怀里的陈晓琪哭着大喊:“爸!秦晟哥哥!快救救我……” 陈晓琪本来就长得柔柔弱弱的,即使撕扯着嗓子哭,那我见犹怜的啜泣模样还是很容易让人心动。 “陈总,这是怎么一回事?温菲琼不是外出了?”秦晟迈着悠闲的步伐荡到陈镇雄的身边,笑里带着一点冷意。 凡是做到他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够容忍他人欺骗的人。 秦晟不满,陈镇雄很快就听出来了,他一边觉得头疼,一边赔笑着和秦晟解释:“是啊,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他又朝着温菲琼怒吼:“温菲琼,还不放开晓琪!” 温菲琼一直盯着这边,也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猜到秦晟是来找她的,但是陈镇雄假称她出门了。 现在陈镇雄手里有把柄在她手上,女儿也在她手上,她狼狈灰土的脸上突然绽放出光彩动人的笑,眉眼弯弯地朝着陈镇雄说:“陈总,陈小姐说有些话想要和我聊聊,里面空气不太好,我带小姐出来。” 她拿着小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说是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谁信? 但无论信不信,她这样说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陈镇雄也不会傻到不接。 “那你还不把刀子放下!” 事到如今,陈镇雄还是摆着家主的谱,让她做这做那儿的,她不满地皱着眉,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放下也可以,只是陈总……我不知道这个够不够得上我和您谈条件的理由呢?”她接上了上次两个人谈话的内容。 陈镇雄生怕秦晟知道些什么,目光不由得朝他那边瞥,却看到秦晟一直打量地看着温菲琼。 他立马收回目光,沉声说:“你先放下,这些事情我们可以再谈!” 她就算是傻了,也不会相信陈镇雄这一套说辞,她脸上带着笑,笑却不及眼底:“我时间没有那么多!陈总,趁着今天秦总也在,一起谈了吧?”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镇雄身边的秦晟,试图让陈镇雄误会她确实是和秦晟说了什么,也在暗示陈镇雄她很可能会告诉秦晟陈家的丑闻。 陈镇雄脸色难看至极,秦晟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他怒极反笑,眼里带着兴趣站在一旁——他倒是要看看,温菲琼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他一侧头,就看到陈镇雄眼里紧张中带着半分惊惧,像是怕他发现什么一样。 心念一闪,他索性开口说:“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陈镇雄心一突,来不及阻止,就听到秦晟冷静又铿锵的声音:“昨天送来的聘书,是聘请你作为秦氏集团设计部的实习设计师,你拒绝的理由是什么?你不是告诉我……你不想再当陈家的下人?” “嗯?”她拒绝了秦晟的聘书? 温菲琼了然地看了陈镇雄一眼,陈镇雄再也坐不住了,抢在温菲琼面前开口:“秦总,一个下人而已。”又指着身边的保镖呵斥道,“还不把她抓起来!” 见周围围过来的人,温菲琼心一冷,在秦晟戏谑的眼神下,急忙应道:“秦总,我没有不去的理由。我去!” 她扣着满脸苍白的陈晓琪,笑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可以去吧?陈总、陈小姐?” 她先是看了一眼陈镇雄,再看一眼怀里的陈晓琪,威胁的意思表示得十成十,让陈镇雄心惊的是,秦晟就站在一旁,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爸!”陈晓琪怕得死死盯着温菲琼手中的小刀,恐惧布满全身。 陈镇雄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想去就去,我昨天就劝过你了,这是个好机会,你不愿意,现在想通了也好。”他怕温菲琼伤害陈晓琪,也怕秦晟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是,昨天是我不懂事,让秦总操心了,谢谢秦总这个机会。”温菲琼笑着放开了陈晓琪,陈晓琪软着腿,连滚带爬地回到陈镇雄的身边,一边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哭,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爸……” 正文 第9章 给我抓起来! 陈晓琪从温菲琼手中逃过之后,立马扑回到陈父的身边,她满脸是泪,眼眸之下的惊恐因为安心之后,窜出了几分恨意来。 她死死地扣住陈父的手臂,泪水从她漂亮的脸颊滑落的瞬间让人心生怜惜。陈父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指着温菲琼喝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手里没有了筹码的温菲琼,瞬间被陈家的人压制住。 她浑身没有力气,也没有半点想要挣扎的意思,她抬眸去看陈父和他旁边冷静得近乎无情的秦晟。 陈父气得七窍生烟:“把她给我带下去,我要自己处置她!” 说完就立马带着歉意地冲着秦晟说:“让秦总见笑了。”生怕秦晟突然站出来打断这一切。 秦晟抿着唇,饶有兴味地看着,也不阻拦。 他倒是要看看,就凭着她一个人,要怎么死里逃生? 秦晟竟然一点要帮他的意思都没有? 温菲琼心猛地一寒,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撕扯着声音,疼痛闷在喉咙里,冲着陈父大喊:“陈总!我知道错了!” “我从小就和大小姐一起长大,您应该知道我的性子的,怎么会做出刚才那种用大小姐威胁您的事情呢?” 几个人均是一愣。 她看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急忙接下去:“如果您愿意相信我,就让我到秦总的公司历练吧!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的,也一定还会像之前一样对陈总和大小姐的!” 说完,她就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也不起身,像是一场大戏高潮,突然发生,又突然落幕。 她一身的刺,刚才即便被控制着,也一点也没有就此服输的意思,可现在她的话里,却每一个字都透着服软。 她不能再被陈父抓回去,她要自由!可光凭逃跑,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陈父手中逃脱,她要找一个靠山…… 秦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场闹剧,唯有她……唯有她浑身脏乱,却从那眼神中迸出一束光来。 他不满地眯着眸子,冷笑挂在唇角,已经看透了底下人的把戏,但他也不说破,就这么冷眼旁观着。 陈父一口气被噎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噎死,他喘了喘气,知道温菲琼话里话外都是在威胁自己,如果他不放她离开,就在秦晟面前曝光陈氏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但她最后那句话……还会像之前那样对他和陈晓琪……是在暗指还会继续给陈晓琪铺路吗? 陈晓琪扯了扯陈父的衣袖,想要暗示陈父赶紧把人处理掉,陈父却不动声色地扯开了她的手。 “爸!”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该不会就这么放过温菲琼吧! 陈父低志责备了一声,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陈晓琪红着眼,泪水几乎要掉下,委屈地低着头不敢违背陈父。 温菲琼松了一口气,却始终不敢有片刻松懈,目光死死地落在秦晟那边。 前两次逃跑的失败,让温菲琼明白,逃出陈家并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只要陈镇雄不放过她,她就只能永远的活在躲避之中。 离开陈家,她要让自己足够强大,让陈镇雄都无法掌控她,而眼下,她需要一个依附,那个人,就是秦晟。 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只要想活,就得为陈家卖命。她不要! “陈总这是愿意放人了?”恍若过了许久,秦晟才慢悠悠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把人带走了。” 温菲琼跟在秦晟的后面,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去,目光已经从虚化作实,如同一把冰冷的寒刃,落在他们的身上……连着咧开嘴的弧度,都像是地狱跑出来复仇的恶魔。 “爸!为什么就这样让她走了?”秦晟带着温菲琼离开之后,陈晓琪终于卸下所有的伪装,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甚至还带着一点迁怒的感觉。 陈父眼眸深沉,叹了一口气,咬牙说:“看秦晟的态度,如果我不同意她把人带走,你觉得秦晟肯吗?而且……温菲琼当时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要是我不让她走,还不知道她要怎么说之前陈家做的事情,别人倒是无所谓……” 秦晟这个男人太难看破了,只要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父就不会轻易做些没有把握的事情。 陈晓琪还觉得不甘心,但她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的人,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陈父说的有道理,只是……温菲琼!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秦晟的车上,两人都坐在后面,秦晟倒是很自然,温菲琼的身子却紧紧贴着车门,抗拒的气息不需要特意去查看也能够感受得清清楚楚。 秦晟从车窗的倒影看到温菲琼紧张的神色,嘴角不由得挂起嘲讽的笑,他侧过脸,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嘴角,半掩盖住自己真正的情绪,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倒是演了一场好戏。”他鼻尖哼出一口冷气,温菲琼本来就紧张,在他满是侵略性的目光下更是不自然,下意识地顶嘴:“秦总看得不也很开心吗?” 她话刚落下,就感觉自己的下巴一疼,秦晟铁青着脸,突然靠近,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她疼得脑子一白,一爪子就抓了上去,但秦晟也是有所防备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控制在他的眼皮子低下。 她呜呜地骂:“秦晟!你发什么疯!” 正文 第10章 我看腻了 “发疯?是你发疯还是我发疯?”秦晟冷冷地盯着她笑,“温菲琼,你演的戏我看腻了,要不是你有别的用途,今天我倒是乐得看你被陈家人折磨至死!” 她话里的每一个字,没有一个是他听了高兴的。 而他话里的每一个字,也都化作弓箭刺入她的心脏。 比起下巴的疼,心里的疼更让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惹到了秦晟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承受这份恶意。 但见到她一个字都不说,秦晟更加恼火:“怎么?被我识破了,就装作哑巴?你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不说了?” 她缓缓抬头,眼眸里干净清澈地映出秦晟自己的身影:“你要我说什么?”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她疼。 但男人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他冷笑着,继续用无情的话刺伤温菲琼:“你是知道演戏对我没有用了,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她所做的一切,在男人眼里都是演戏。 她心疼到厉害的地方时候,突然释然了,下巴也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但是我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和你报告。”温菲琼没有被控制住的那只手,拍在秦晟的手上,“放开吧,我得走了。” 秦晟的眸光猛地一暗。 她还想要走?她竟然还想要走? 眼前的人突然靠近,温菲琼的脑子懵了一下,只是一下,秦晟的脸就和她的脸贴在一起,除此还贴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的唇,秦晟一口咬住了她的上唇。 “呜呜……”她眼眸因为疼痛泛出水光来。 秦晟这是在做什么? 她回过味来,猛地挣扎着,浑身不安分地动着,希望能够从秦晟的控制下逃脱。 秦晟眼眸一眯,手上动作更用力了,侵略的气息又浓重了几分。 温菲琼满是水光的眼眸突然凌厉,一口咬在秦晟的舌头上,血腥味从两个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咬我?”秦晟气得眼里冒着火光。 温菲琼猛地喘了几口气,还没等缓过气来,恼羞成怒地举起手一巴掌就要拍在秦晟的脸上,被秦晟抓住了。 她双手被男人死死地控制住了。 “你干什么!”她嘴角带着血迹,因为愤怒眼眸冒着火光的样子,意外的好看。 秦晟勾唇一笑:“我救了你出来,跟你讨要一些报酬,不过分吧?” “呵。”她冷眸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去扒拉车把,“开门,我要走!” “开车。”秦晟却全然不理会她满脸冰霜,靠着座背,慵懒地命令司机。 车子突然发动,温菲琼身子猛地往后倒,她回过神来,脸上血色褪去:“秦晟,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侧目看她,眼里半点温度都没有,温菲琼浑身一冷,声音不觉又大了几分:“秦晟!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秦晟随手丢给她一个本子,温菲琼一惊,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本子眼熟得和她不小心丢了的那本日记一模一样。 但是这怎么会在秦晟手里? “这东西是你的?”秦晟不需要她的回答,看到她表情僵硬,就已经得出了答案,旋即又问,“这里面的设计小样很有意思,和陈家出过的设计图,几乎一模一样。” 有一瞬间,温菲琼觉得他可能已经猜到了所有一切。 但只是一瞬间,她立马回过神来,冷声打断了秦晟的试探:“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她侧过头,不想和秦晟对视。 她在骗他……她又在骗他! 秦晟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心猛地一冷,眼中几乎要迸出寒冰来了。 他声音很平很冷:“温菲琼,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出所有,我就放过你,要不然……” 温菲琼浑身一寒,但她想到之前陈父的手段……她又怎么能够保证,秦晟是站在她这边的呢? 如果是以前的秦晟,她或许还能够相信一两分,但是现在……她和秦晟分开那么久,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变得她几乎不认得了。 她抿着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很好。” 她还是选择骗他。 秦晟满眼寒冰刺骨,嘴角却挂着讥讽的笑,让人看了就浑身发憷:“温菲琼,你很好。” 他很生气。 温菲琼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晟把温菲琼带到他特意买下来的别墅,一路扣着温菲琼的手腕,拉着她一路走进别墅。 “秦晟!你放开我!”温菲琼一边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拉着走,一边用手砸秦晟的手,希望秦晟能够放过她。 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温菲琼感到非常的不安。 秦晟一言不发,手劲大得厉害。 温菲琼像是一只小动物,被秦晟提溜着脖颈,丢进了一个房间里…… “秦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扑在床上,满脸铁青地瞪着秦晟。秦晟冲着她冷笑:“你就在这里待着,待到你知道了,再出来。” 什么意思? 等温菲琼反应过来,门已经被绝情地关上了,锁头落下的声音犹在耳边,她脸上血色刷的一下褪尽,她冲到门那边…… 门已经打不开了。 “秦晟!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她浑身都是虚汗,脸上冰冰凉凉的,心里更凉。 她挣扎累了,就颓废地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整个头埋在膝盖里,闷声呢喃:“秦晟,你个混蛋!” 从重逢的那一瞬间,她或许就该清楚了,秦晟已经不再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少年,也不再是那个一心爱着她的那个人了。 心里的悲伤突然涌起,她已经很久没有从吃东西了,疲倦袭来,她抱着腿就那样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有人给她送了饭进来。 她看着那些饭发呆,心里悲凉到了极点,她发疯似得将那些饭全都摔在门上,冲着门大声骂道:“秦晟!你就是个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把他当成自己的救星,却没想到是除了狼窝进了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