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一章 杀手魂穿受虐女   暗夜,S国总统府流光溢彩,堪比白昼!   今日是总统大人六十岁生辰,前来总统府祝寿的宾客多的快要挤破门槛,整个总统府前院人声鼎沸,热闹喧哗!   代号‘魅009’的夜景清着一身保守的长袖旗袍,将‘S’形的曼妙身姿展露无遗。她手持一杯红酒,小口轻抿,目光紧紧盯着与总统旁若无人亲热的女子。   那女子是她的师妹夜景云,代号‘魅032’。她与夜景云五天前接到主上任务,窃取总统大人保险箱内的机密文件。为了今晚,她们着实计划了很久!   眼见夜景云与总统亲热时,那好色的总统双手在夜景云后臀捏来捏去,夜景清唇角划过嘲讽的笑意。   “云,干的好哦!”夜景清低喃出声。   夜景云听到夜景清的夸赞,唇角也掀起一抹笑意。   夜景清手持酒杯佯装路过夜景云身后,另一只空闲的手快速用特制指纹拓印卡贴了一下夜景云的后臀,而后飘然离去。   总统府后院住宅区三楼,是总统大人办公的重地,可是夜景清一路走来,却未见半个守卫的人影儿。呵,不知该说总统大人太粗心,还是内有乾坤呢?   耳中接收器不时传来夜景云那边与总统调情的肉麻声音,夜景清浑身抖了抖,用指纹拓印卡通过指纹识别器检验,成功闪入书房内。   然,在看到书房内布满错综复杂的红外线后,夜景清忍不住低咒出声,“靠,这个狡猾的老色鬼!”   夜景云听到夜景清的低咒声,轻笑问道:“怎么了?”   不待夜景清回答,总统大人就说:“宝贝儿,硬了!”   “靠!硬他姥姥,云,你务必拖住那个老色鬼。我这边遇到点麻烦,老色鬼在书房里布置了红外线!”夜景清低声朝夜景云说明情况。   夜景云‘嗯’了声,算是回答她。   夜景清深呼一口气,将披肩长发盘于脑后,挽成一个髻。这之后,就见她曼妙的身姿犹如一条敏捷的灵蛇,穿梭于错综复杂的红外线之间。   十分钟后,夜景清成功穿过红外线,额头已是沁出层层细汗。她随手抹了一把,不敢耽搁,迅速破译保险箱密码。   当她轻而易举破译密码,伸手打开保险箱门时,耳畔中隐藏的接收器发出‘滴滴’的危险提示噪音。夜景清心下一紧,她耳畔中的接收器是全世界最顶级的,能识别干扰系统,识别爆炸装置……   此刻它发出危险提示,是夜景云出事了么?   脑子里才闪过这种疑问,眼前的保险箱就砰地一声炸开了。   夜景清感觉自己身体被强烈的爆炸波炸飞时,耳畔竟传来总统大人猥琐的笑声,“呵呵,云宝贝儿,为咱们携手除掉‘魅煞组织’的头号特工‘魅009’干杯!”   “讨厌!人家为了你,背叛组织,出卖搭档,就换来一杯酒哦?人家不依,人家要你娶我啦!”夜景云嗲嗲的声音,透着几分无情的冷意传到夜景清耳中。   夜景清身体砰的重摔在地上,直到呼吸顿住的那一刻,她眼中仍满是不可置信。她竟然……被自己的好搭档出卖了?   痛!夜景清只觉得四肢百骸如锥刺一般钻心的痛。她不由自主的瑟缩起身子,拼命地想要温暖自己,可是这感觉却是如此无助。   “夜景清,你想装死给谁看?”耳畔蓦然响起女子凌厉的质问声。   夜景清迷糊之间,心下陡然一愣。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感觉到疼痛,还能听到有人质问她呢?   心中疑惑,她逼迫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睁眼,夜景清便彻底呆怔住了!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入目所及的,是阴暗潮湿的暗室。杂乱的稻草上,蟑螂嚣张的爬来爬去。夜景清想要动一下,可是浑身都撕裂般的灼痛。   她低头,赫然看到自己衣衫带血,满身伤痕。看那衣衫破碎的样子,以及伤口的形状,夜景清当下断定这是鞭伤。   但是,这不是重点!夜景清只觉得脑子里凭空多出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换句话说,她魂穿异世,脑子里却保留着这身体正主儿的过往记忆。   穿越!这个词儿已经不新鲜了,夜景清惊讶之余,硬生生的镇定下来。她开始消化脑子里多余的那股记忆,比如她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她知道这里是无极国,她的名字依旧叫夜景清,身份是无极国大将军夜崇之女。她……   “呵,贱人!就说你是在装死了!”不待夜景清好好消化自己多出来的那股记忆,头顶就炸开女人尖锐的咒骂声。   夜景清眸子一紧,赫然抬头看向对方。   但见一个相貌平庸的女人手中掂着皮鞭,盛气凌人的瞪视她。这人,夜景清只看一眼,脑子里便已经捕捉到对方的身份信息。   殷媛媛,18岁,无极国太子司空寒的侧妃。与此同时,更多的信息涌向脑海。   夜景清知道了自己这个身体的正主儿为何被关在地牢,这里是太子府私设的地牢。那正主儿涉嫌谋害太子司空寒的正妃柳心芜,造成对方受伤坠湖,至今昏迷不醒。所以被关押在此!   但是,夜景清有正主儿的过往记忆,她清楚知道正主儿与柳心芜是好姐妹,虽然正主儿爱慕自己好姐妹的丈夫司空寒,但是从未有过谋害好姐妹的想法。   可惜事发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嫌疑人是夜景清,而柳心芜昏迷不醒,又不能替夜景清洗刷冤屈。也就是说,正主儿夜景清是在含冤莫白的情况下,被太子司空寒丢进私人地牢,并交予侧妃殷媛媛虐待毒打审讯逼供的!   夜景清估摸着定是正主儿身子纤弱,受不了殷媛媛狠戾的毒打,所以香消玉殒后她魂穿而来的。   啧啧,这正主儿死的真够冤枉的!夜景清心中嘲讽完正主儿死的冤枉,又陡然想起自己被炸身亡那一刻。事实上,她死的更憋屈,竟然被朝夕相处的好搭档出卖了!   遇人不淑,一双眼睛抠掉当泡儿踩吧!   夜景清心中正感慨间,身体猛的挨了一鞭子。   “啪”的一声,鞭子落在身体上,衣衫裂开,皮肉即刻被抽的红肿起来,隐隐见血。   与此同时,她听到殷媛媛冷冽的质问声,“贱人,你还不老实交代谋害太子妃姐姐的过程么?告诉你,本宫可不是吃素的,再这样嘴硬,可没你好果子吃!”   夜景清双手攥拳,猛的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瞪向殷媛媛,“敢打我,你活腻了么?”   这身体的正主儿之前被虐待毒打,嗓子叫哑了。夜景清如今一开口,声音暗哑中带着森冷,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殷媛媛一怔,被夜景清森冷的语气以及那凌厉的目光震慑的脊背莫名一寒。   她眯着眸子,强自压下心中突生的寒颤感觉。   就听她愤怒的咆哮道:“打你怎么了?活腻的人,是你夜景清!你这贱人,当初夜家满门抄斩时你就该跟着一起上断头台,苟且偷生活着也不嫌丢人,看本宫今日不打死你这贱人!”   殷媛媛口中咆哮的同时,手中鞭子挥舞,直朝夜景清胸前抽过去。   “啊!”   暗夜,太子府邸凭空传出凄厉的叫声。   东宫内殿,太子妃柳心芜昏迷不醒在床榻上。   而床榻边守着的太子司空寒听到这凄厉叫声,猛的站起身匆匆奔出内殿。   他冷声询问道:“发生何事?”   门外侍卫恭敬应道:“回太子殿下,属下也不知道发生何事。不过,听这声音好像是地牢那边传出来的!”   闻言,司空寒目光一紧,“地牢?那该死的女人……”   他话未说完,即刻抬脚大步朝地牢方向奔去。   而此刻,地牢之中那凄厉的叫声显得格外刺耳!   看守在地牢暗室外的两个侍卫心头一跳,忍不住探头朝暗室中张望,想要看看太子侧妃殷媛媛将太子的爱慕者夜景清虐待成何种模样,竟会令对方发出这么惨绝人寰的叫声。   然而,当他们探头看向暗室内的情景后,纷纷咂舌尖叫着闯入暗室。原因无他,发出惨叫声的不是他们之前所以为的夜景清,而是太子侧妃殷媛媛!   “侧妃娘娘,您没事吧?”两个侍卫慌慌张张上前,将一头撞上墙壁的殷媛媛搀扶住。   殷媛媛一把挥开两个侍卫,“滚开!”   刚刚,殷媛媛挥起鞭子朝夜景清抽过去的时候,竟然被夜景清单手抓住鞭绳,猛的一拽将毫无防备的她送上了结实的墙壁。   这一撞的力道真是不轻,殷媛媛到现在还觉得头晕眼花。感觉到额头有粘腻湿润的液体顺腮滑下,殷媛媛随手一摸,不无意外的看到满手刺目的鲜血。   她即刻目光愤怒的瞪向坐在稻草丛中的夜景清,“贱人,你长本事了!”   夜景清勾唇冷笑,“非也!我自小本事就大,可不是才长的!”   虽然嘴上嚣张凌厉,但是夜景清心中却丝毫不敢大意。正主儿临死之前没少受到虐待,身体虚弱极了。她刚刚就只伸手接了殷媛媛的鞭子,暗中用力将她拉到墙边,就觉得气不够喘了。   可恶!这个夜景清的身体太弱爆了!夜景清心中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她若起身逃跑,定然不成,还会打草惊蛇。那么,她只能等待最佳时机,争取保存实力,做致命反击…… 正文部分 第二章 涉嫌谋害太子妃      殷媛媛听到夜景清嚣张的语气,气急败坏抬脚朝她踹过来。夜景清虽然及时躲避过去,但是却因此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禁不住倒抽气出声。   殷媛媛咬牙切齿的瞪着一身狼狈,却灵巧如蛇的夜景清,心下那个气啊。   她斜眼瞄了瞄一旁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又将目光流转到夜景清衣衫破败的娇躯上,唇角噙起一抹匪夷莫测的阴笑。   殷媛媛听到夜景清嚣张的语气,气急败坏抬脚朝她踹过来。夜景清虽然及时躲避过去,但是却因此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禁不住倒抽气出声。   殷媛媛咬牙切齿的瞪着一身狼狈,却灵巧如蛇的夜景清,心下那个气啊。   她斜眼瞄了瞄一旁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又将目光流转到夜景清衣衫破败的娇躯上,唇角噙起一抹匪夷莫测的阴笑。   夜景清目光防备的盯着殷媛媛,密切关注这个不怀好意看着她的女人。她只觉得殷媛媛笑的阴险奸诈,明明是在笑,可是她眼中那怨毒的恨意却是那般浓烈,仿佛一把火一般,只差将她焚烧殆尽。   “夜景清!你是本宫见过最下贱的女人,太子爷那般厌恶你,你却跟犯贱的苍蝇一样死缠烂打。既然你这般缺男人,你说本宫是不是理应成全你?”殷媛媛突兀开口,声音透着几分猥琐的诡异。   夜景清抿了抿干裂的唇瓣,轻的嗤笑:“据我所知,太子也不喜欢你,纳你为妃不过是被你死去的父亲逼迫。这样算起来,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   “你……”殷媛媛银牙一咬,愤怒的挥起纤纤素手。   站在一旁的两个侍卫立刻恭敬的凑上前,朝她施礼问道:“侧妃娘娘,有何吩咐?”   殷媛媛邪恶一笑,轻声吐道:“你们两个,好好伺候伺候咱们无极国的第一美人,务必让她成残-花-败-柳,知道了吗?”   殷媛媛边说这话,边慵懒的抬手抚了抚鬓角的簪花,故意将“残——花——败——柳”四个字咬的极重。   夜景清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呵,残花败柳吗?她可知道,有句话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   “还愣着?你们是不是男人?”殷媛媛见那两个侍卫傻愣着,没好气的催促出声。   那两个侍卫听到殷媛媛的催促声,目光陡然亮了起来。   夜景清是无极国第一美人,平日依仗貌美而自大自负,心高气傲,他们这些个小侍卫,就是多瞧了对方一眼,都要被讽刺一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如今,侧妃娘娘亲自下命令将这第一美人给他们玩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岂能就此放过?   当下,两个侍卫这便猴儿急的谢过殷媛媛,飞身扑向夜景清,又是搂抱又是撕扯。   殷媛媛看到两个侍卫猴儿急的样子,眸中划过一抹嘲讽的光芒。   她开口,好意提示道:“别看这女人身受重伤,但是可身手不错,你们别掉以轻心,着了她的道儿!”   两个侍卫匆匆应了声,眼中除了欲望的火苗儿,还有浓烈的防备之意。   夜景清被这两个侍卫扑倒在地,感觉到四只手游移在她身上,撕扯她本就破败的外衣,却并没有挣扎反抗。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现在不是对方放松的最佳反抗时机!   殷媛媛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惬意的观看这一幕。两个侍卫这时候已经扯掉夜景清的外衣,撕开她裙下的长裤,露出那被鞭子抽的血红的香肩和玉腿。   莹白的娇嫩肌肤与鞭子抽打的血痕,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两个侍卫忍不住吞着口水,激动的一个伸手扯夜景清的亵衣,一个伸手扯她亵裤。   夜景清眸子一眨,就是现在!男人在下半身有了反应的时候,头脑最松懈,反应最迟钝。精虫上脑,说的就是这种人!   她猛的抬手扣住凑到她胸前那侍卫的头颅,反手重重的一扭。‘咔嚓’一声,那欲行不轨的侍卫被她推倒在一旁,死的端叫一个干脆!   “啊!”另一个侍卫见状,吓的惊呼一声,哪还敢去扯夜景清的腰带了?当下起身就要逃。   说时迟那时快,夜景清抬手攀住对方肩膀顺势而起,另一只手扣住那侍卫喉咙,锋利指甲穿透皮肉,不给对方任何反抗挣脱的机会。   又是‘咔嚓’一声,夜景清已经顺利解决掉这侍卫。   她透过这侍卫冷眼瞧向对面瞠目结舌的殷媛媛,扬唇嗤笑起来:“哟,我们侧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吓的腿软啊!”   这一开口,将殷媛媛被吓的飞到九霄云外的魂儿喊了回来。   殷媛媛颤抖着手指向夜景清,厉声吼道:“夜景清,你大胆,你竟然敢杀太子府的侍卫?”   夜景清眯着漂亮的冷眸,伸手将身前断了呼吸的侍卫推倒在地,顺势拔出他腰间的佩刀朝殷媛媛掷去。   刀出手,她冷厉的声音随之而起,“我不但敢杀太子府的侍卫,我连你这个侧妃娘娘都敢杀!”   殷媛媛震惊之余,闪身避开迎面掷来的佩刀。她刚避过佩刀,尚未从惊慌中平复下心情,夜景清就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扣住了她的喉咙。   “呵呵,自动送上门儿的人质,真让我心下欢喜!”夜景清轻声笑了,声音宛若黄莺。   殷媛媛这才知道,自己是中了夜景清的敲山震虎之计。这贱人一开始就没想杀她,而是要生擒她做人质逃出地牢!   夜景清以殷媛媛这个太子侧妃为质,一路畅通无阻离开地牢。   然而,才刚出了地牢,就听到一声冷彻骨髓的暴怒吼声平地而起——   “夜景清,你在干什么?”   地牢外面便是太子府的后院,此刻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夜景清猛然听到这声怒吼,当即循声看过去。   但见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相貌俊朗、面含隐怒的森冷男人站在对面五米开外的地方。   这男人身穿墨黑色锦袍,腰上竖着纯黑色腰带,中间镶着墨色宝石。一身墨黑,不张扬,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觉!而他那一双墨黑的幽瞳,宛若古潭般波澜不惊。   然,若是仔细看去,他的眸底总会在不经意间流转起锐利之色,却又能马上将之收敛。好像只消一眼,任何牛鬼蛇神在他眼中都无可遁形似的。   这个人,不简单!夜景清心中暗暗评判了一番。   她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无极国的太子——司空寒!是她这身体正主儿曾经要死要活爱慕着的男人。用殷媛媛的话说,之前的夜景清明知道司空寒厌恶她,还跟个犯贱的苍蝇似的对司空寒死缠烂打,简直是厚颜无耻。   夜景清将司空寒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嗯,人模狗样的!正主儿会瞧上他,也不奇怪。”   这厢,夜景清目光幽深的打量着司空寒。那边,司空寒也在定定的看着夜景清。   此刻的夜景清,上身只着贴身肚兜,香肩藕臂皆暴露在外。而她身下,长裙不翼而飞,左腿贴身长裤似乎被谁撕过,露出一截儿玉腿,上面清晰可见被鞭子抽过的血痕。   她这是……   “寒哥哥,这女人心狠手辣,杀了地牢的侍卫!”殷媛媛突兀开口,愤愤的嚷出声来。   闻言,司空寒心中对夜景清那一丁点儿怜悯登时飞到九霄云外。   他目光一冷,一字一顿唤道:“夜——景——清!”   夜景清被殷媛媛那声‘寒哥哥’雷的节操落满地,如今被司空寒这么一喊,才觉得回过神了。   她手上紧扣殷媛媛喉咙的力道不减半分,厉声朝司空寒吼道:“让开,不然我就将太子爷这个小师妹的脖子扭断!”   夜景清知道殷媛媛是司空寒青梅竹马的小师妹,更知道司空寒虽然对自己这个小师妹没有男女之情,却十分宠溺。她就不信自己手里捏着殷媛媛这么个王牌,司空寒不放她走!   司空寒听到夜景清的吼声,脸色陡然难看起来,冷声反问道:“夜景清,你敢威胁本宫?”   夜景清听到司空寒这话,眼睛无奈的朝天一翻。这古代的人就是矫情,开口闭口端着自己的身份说话。殷媛媛自称‘本宫’,司空寒也自称‘本宫’。她竟是不知道,原来‘本宫’的应用这么广泛!   她稍敛情绪,声音冷漠的回应道:“为何不敢?毕竟,我的手中有太子爷宠爱的小师妹做砝码不是?”   司空寒眸子危险的眯紧,声音陡然严肃起来,“本宫只问你,媛媛所言是真是假?”   “寒哥哥,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下手多狠,‘咔’的一声就将侍卫的脖子扭断,当场就断气了!”殷媛媛听到司空寒的质疑声,连忙惊呼着解释起来。   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在告状!   夜景清朝司空寒眨了眨美眸,这才嗤的轻笑应道:“没错,我是杀了两个地牢里的侍卫!太子爷对手下疏于管教,以至于那些侍卫瞎了狗眼妄想对我欲行不轨。恰巧我今晚心情好,就替太子爷解决了他们!”   这话说的端叫一个风轻云淡,好像在说看到司空寒身上落了只苍蝇,她顺手给驱赶了似的!   司空寒听到夜景清这话,再看她那衣不蔽体的狼狈模样,目光复杂的瞄了殷媛媛一眼。   那眸底飞快闪过的不悦之色,被夜景清捕捉的彻彻底底!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司空寒不止厌恶她这个身体的正主儿,还厌恶着殷媛媛吗? 正文部分 第三章 谪仙宣王司空炎      疑惑间,就听司空寒冷声询问道:“哦?如此说来,你是替本宫清理门户,本宫还要感激你了?”   夜景清嗤笑,毫不客气应道:“呵呵,那是自然!试想一下,若太子爷的手下都这般如狼似虎,见了女人就扑,那还得了?届时外面的人,可不晓得要说太子爷什么难听话了。毕竟,有句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啧!牙尖嘴利!本宫倒是今日才发现,你夜景清果然隐藏的挺深啊?”司空寒说这话时,一步步朝夜景清走过来。   夜景清见对方朝她走过来,陡然加重手上紧扣殷媛媛喉咙的力道。   “呃!”殷媛媛当下闷哼出声,试图挣扎。   夜景清立刻警告道:“别乱动!刚刚你亲眼见证了我如何替你家太子爷清理门户,该知道我下手有多快多狠。你可别指望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因为怜香惜玉什么的,真心不适合我!”   这一番话说完,殷媛媛果断怂了,一动不敢再动。谁让刚刚在地牢里,夜景清扭断侍卫脖子那一幕太吓人了呢?她还真担心自己乱动,被夜景清‘咔’的一声扭断脖子。   她还没能得到寒哥哥的宠幸,怎么舍得去死?   夜景清很满意殷媛媛的乖巧配合,抬头朝顿住脚步的司空寒冷声命令道:“太子爷,请让路,不然我一个不小心扭断你小师妹的纤纤玉颈,可该如何是好?”   司空寒听到这话,即刻冷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什么?”夜景清最讨厌男人目空一切的笑,好像掌握了女人的命运一样。啊呸!   司空寒收住笑意,扬手凌厉的指着夜景清,声音冰冷的阐述道:“夜景清啊夜景清,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吗?这样满脸肃杀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就说‘虎父无犬女’,夜崇将军武功盖世,怎么偏的就生下你这么个只喜欢花花草草,琴棋书画和女红的女儿呢?原来,那些都只是表象,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夜景清听不懂司空寒说什么,也懒得跟他废话下去。她这身体弱的很,她一直强撑着一口气,就怕自己随时倒下再次被关进地牢暗室里。那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如今,她只想要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这个破地方!   心中迫切想要离开,所以夜景清加重手上力道,逼迫殷媛媛痛呼出声。   眼见司空寒因为听到殷媛媛痛呼出声而皱起眉头,夜景清抿唇笑了,“太子爷,别逼我下狠手!话不多说,立刻让开!”   夜景清这个森冷肃杀的样子,令司空寒心下越发怀疑她就是谋害太子妃柳心芜的罪魁祸首。毕竟,当日是夜景清邀约柳心芜出去泛舟游湖的。这个夜景清一向爱慕于他,很有可能嫉妒备受宠爱的柳心芜,所以起了杀心……   “让开!”夜景清厉声低吼。   她不知道司空寒心中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肯让路。她担心这样下去,她没等挟持人质离开太子府邸,就消耗尽最后一口气晕倒在地了。   司空寒冷眼瞧着夜景清,却看到对方额头沁出层层汗珠儿,在大红灯笼照耀下分外明显。   他扬起薄唇,轻蔑的笑了,“夜景清,你涉嫌谋害本宫的太子妃,你认为本宫会让你离开吗?”   夜景清万万没想到,司空寒竟然这般薄情寡义,为了活捉自己而不顾及他小师妹殷媛媛的安危。   眼见司空寒挥手招来百十名太子府侍卫,各个对其拔刀相向,夜景清心中冰冷起来。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相比较于夜景清的意外,她手中钳制的殷媛媛更加讶异。   “寒哥哥,你……”殷媛媛浑身颤抖,话只说了一半,就徒自伤心抽泣,无法说出下文。   不过夜景清脑子里已经闪过类似于‘无情无义,负心汉,不得好死’之类的骂词了,从古至今,这种骂词最狗血了!   她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司空寒,见对方没打算给殷媛媛解释一言半语,反倒是挥手下达肃杀令,“给本宫擒下夜景清,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那些侍卫得令,即刻挥着佩刀冲上前来。   夜景清心中冷笑,这个司空寒明明在意殷媛媛的生死,却要做这种硬碰硬的蠢事。他是料准了她不会杀殷媛媛呢,还是觉得她现在虚弱的已经无法杀死殷媛媛了?   轻敌什么的,可是兵家大忌啊!   “侧妃娘娘,你家太子爷并不重视你的生死呀!看来,今晚你要先去黄泉给我探路了!”夜景清高呼一声,扣着殷媛媛直朝一个迎面而来的侍卫冲去。   确切的说,是朝着那侍卫挥过来的佩刀冲去!   这一举动,惊的殷媛媛浑身僵硬,双目赫然瞪大。而那侍卫也被吓的不轻,想要收刀已然来不及。   紧要关头,司空寒身形一闪,急速奔过来抬脚将那侍卫手中的佩刀踢飞。那侍卫扑到殷媛媛怀中,将其抱了个满怀,嘴巴好死不死的正亲在殷媛媛的樱唇上。   “唔!去死!”殷媛媛气急败坏,抬脚踹向那侍卫。   而与此同时,司空寒得以靠近夜景清对其近身攻击。夜景清抬手拔下殷媛媛头上的金钗,一个闪身间抵在试图擒住她的司空寒脖颈大动脉处。   “太子爷,你拿自己交换你的小师妹,这番心意真让我瞧着徒生感动!”夜景清说话间,已经将金钗刺入司空寒皮肉浅层组织。   她怕对方感觉不到危机会出手反抗,所以半点不敢怠慢。如此局势,只要司空寒胆敢有一点点反抗的举动,她是不介意送对方下地狱的!   殷媛媛听到夜景清的警告声,也顾不得踹那亲了她嘴巴的侍卫了,推开对方就转过身来。   待看到夜景清将司空寒脖颈刺出血来,当下就夸张惊呼道:“啊!来人呀,有人要刺杀太子爷啦!”   夜景清眼睛一翻,邪恶的冲司空寒笑道:“太子爷,你这小师妹似乎没长脑子,颠颠儿的想要把你往鬼门关推呀!”   司空寒回以夜景清一笑,整个人并没有因为夜景清刺伤了他而惊恐或愤怒。   夜景清见状,笑的更加灿烂了几分,“我是觉得,有太子爷黄泉路上作伴,也不算亏了!不知道太子爷你意下如何呢?”   司空寒听到夜景清这话,也笑的更绚丽了,“呵呵,你若舍得,本宫就陪你走一遭呗!”   这话说的可谓够猖狂自信,好像吃准了夜景清不会杀他似的。   夜景清心中一惊,陡然想起自己这身体的正主儿爱慕司空寒的事实。难怪司空寒这么自信,只是不晓得,若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目光围着他打转儿的夜景清了,还会不会这么自信满满昂?   “大哥,清儿!”远处突兀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夜景清分神间,忽觉司空寒劈手朝她胸前拍了一掌。力道够狠,绝对够无情,没半分怜香惜玉!   “唔!”夜景清闷哼一声,整个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腾空而飞。   在夜景清被司空寒拍飞的这一刻,她心中蓄满了滔天的愤怒火焰!   她咒骂司空寒的卑鄙,咒骂司空寒的趁人之危,咒骂司空寒的下手狠厉,同时不忘咒骂那个高声吆喝分散了她注意力的男人。   那该死的混蛋,瞎嚷嚷什么鬼东西?她本就强撑一口气了,如今被司空寒这一掌拍过来,只怕是要凶多吉少……   夜景清心中正悲催的分析后果,就感觉到自己飞出去的身体被一个结实的臂弯稳稳抱住。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急切的呼唤声,“清儿!”   夜景清双目直直看向抱住自己的人,就见对方一身白衣赛雪,星眸剑目,薄唇微抿,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谪仙之姿!有那么一刻,夜景清脑子里闪过这么个词儿,只觉得除了这四个字,再无任何语言能形容眼前的男子。   “清儿,你怎么样?是谁将你打成这样?”那谪仙一般的男子见夜景清发呆,就急切的呼唤出声。   夜景清回过神来,脑子里对于这个男人的诸多记忆蜂拥而至。   这谪仙一样的人,是无极国二皇子司空炎!封号宣王,是司空寒唯一一个同父同母所出的亲弟弟。他爱慕自己这个身体的正主儿多时,可惜正主儿对他没感觉。   “你……”夜景清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胸口疼的厉害。   她当下抓紧司空炎胸前的衣襟,虚弱的唤道:“司空炎,带我离开!”   凭借她现在这副鬼样子,莫说离开,就是想要回到地牢都困难,没准儿司空寒一刀就将她砍了!虽然这个地方是夜景清陌生的,但是身为一个求生欲望极强的特工,但凡能活着,绝对不求死!   司空炎听到夜景清这话,眸子一紧,随即认真的瞧了夜景清一眼,才重重点头,“清儿放心,我来就是带你离开的!”   他是王爷,却在夜景清面前自称‘我’。夜景清心中知道对方在乎自己这个身体的正主儿,便不再吭声。祸从口出的道理,她懂!   刚刚司空炎看她的目光很怪异,似乎在质疑她的身份。夜景清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她拥有夜景清的记忆,没跟司空炎说什么奇怪的话,按理说对方不该质疑她的吧?   就见司空炎抬起头,目光瞧向司空寒。 正文部分 第四章 带她离开太子府      兄弟二人互相对视,最后是司空炎率先开口打破沉静气氛,“大哥,我听闻清儿和大嫂今日泛舟之事了。但是现在事情尚未查明,你却已经将清儿打的半死,虐待至如斯模样……”   话未说完,就被站在司空寒身边的殷媛媛打断,“宣王爷,人是本宫审讯的时候打伤的,不关太子爷的事!”   闻言,司空炎眼睛陡然冷厉起来,“你打的?那她身上的衣服,又是谁脱的?你吗?”   殷媛媛见司空炎怒了,当下噤声没敢接言。   司空炎没得到答案,这便看向怀中虚弱的夜景清,“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夜景清为何衣不蔽体!   夜景清心想这个司空炎对正主儿包庇在乎,她将自己说的越可怜,他才越会坚定带她离开之心呀!   这么思考一番后,夜景清低声应道:“是侧妃……她教唆地牢的侍卫轮-暴我!”   嗯,事实上应该是奸-污!但是夜景清故意说轮-暴,这两个词儿意思差不多,可是若细细品味,轮-暴的性质可比奸-污严重多了!   若司空炎在乎夜景清,一定会暴跳如雷!   果然,夜景清才刚说完这话,司空炎就真的暴跳如雷了。   他愤怒咆哮道:“殷媛媛,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也配做我大哥的侧妃么?”   殷媛媛被司空炎指名道姓咒骂是蛇蝎毒妇,气的浑身直颤。   可是对于司空寒这个亲弟弟,殷媛媛却一点没辙!谁人不知司空寒一向疼爱弟弟司空炎?   司空寒见司空炎这般当着他的面咒骂殷媛媛,脸色很不好看。都说夫妻同体,一辱俱辱,一荣俱荣!   这二弟嘴上太黑,半点没给他当哥哥的留面子!   就听司空寒不动声色的提示道:“二弟,你莫忘了,真正蛇蝎心肠的女人,可不是媛媛,而是你怀里抱着的夜景清!她谋害芜儿在先,至今芜儿可还昏迷不醒。”   司空炎据理力争,“大哥,没查明事情真相就妄下断言,给一个柔弱女子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施以酷刑,你这样做也不怕寒了人心?”   司空寒皱眉,冷声应道:“谁说没有证据?这女人邀芜儿泛舟,出了事后芜儿受伤昏迷不醒,可这女人却只受了点皮外伤,你说事实这不是明摆着么?”   司空炎摇头,“大哥说的这个所谓事实,炎并不认同!所以大哥,炎今日来要带清儿走,决计不能让你们这般虐待于她了!”   闻言,司空寒冷厉的眸子不满的盯着司空炎。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个亲弟弟甚少向他求过什么,举凡是开口求他的,必定与夜景清有关。   今日……也不例外!   他眸子清冷的看着司空炎怀中紧紧抱着的女子,心中不由暗叹:二弟,你到底看上这女人什么了?她自大自负,心高气傲,嚣张跋扈,除了一张容颜一无是处。这样的女人……   “二弟,你执意带她走?”半晌,司空寒询问出声。   司空炎肯定的应道:“对!今日炎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走。大哥,炎一向很少向你开口求过什么……这一次……”   “这一次,确实如此出乎意料呵!”司空寒轻笑,轻笑过后却是森冷严肃:“也罢,你可以带她走。只是,本宫丑话说在前面。一旦让本宫查出谋害心芜之人是她无疑,本宫会去你宣王府讨人,届时可不会再给你面子!”   “谢大哥成全!”司空炎怀抱夜景清,朝司空寒躬身施了一礼。   他转身,正要抱着夜景清离开,却见那厢殷媛媛素手一挥,顿时有数十个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殷媛媛声音隐含怒意嚷道:“寒哥哥,你不能让宣王爷带那贱……带那个女人离开,到时候她会逃掉的!”   司空炎目光一寒,这个毒妇真让他火大!   他尚未开口回击殷媛媛,却听得司空寒一声厉喝:“媛媛,本宫的话你都敢违抗了?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插手了?”   殷媛媛面色一僵,心下酸楚起来。   不待应声,却听司空寒顿了顿,又道:“这太子府,到底谁才是主子?”   这话,明显是对听从殷媛媛命令围住司空炎的侍卫们说的,那些侍卫吓的当即单膝跪地,口中大声呼喊:“太子爷饶命,属下的主子只有太子爷一个!”   “那就放他们走!”司空寒一声令下,侍卫们顿时散开。   司空炎目光瞧向心有不甘的殷媛媛,扬声冲司空寒喊道:“大哥,炎会派人监督你彻查大嫂被谋害一事。若证明凶手是清儿,炎亲自将她送回你太子府的地牢。若证明凶手不是清儿,那么还请大哥带着你这恶毒的侧妃娘娘来炎的宣王府,登门亲自给清儿致歉!”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冷冽严肃,容不得别人说‘不’!   司空寒看了眼殷媛媛,又看了眼被司空炎抱在怀中衣不蔽体,狼狈虚弱的夜景清,眸子眯了又眯,才点头应道:“好!本宫应了你便是。”   夜景清是在确定了自己被司空炎抱着离开太子府以后,才心下一松,陷入昏迷中的!   却说司空炎抱着夜景清回到宣王府,眼见夜景清浑身是伤,重度昏迷。这便让手下拿着他的令牌,进宫请了公主司空玥前来。   王府的府医虽然医术也不错,但终归是男子,给夜景清这黄花大闺女验伤涂药,不方便!而司空玥虽身为公主,却自小对医术颇感兴趣,小有成就。不说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倒也不比宫中御医差了!   司空玥赶过来的时候,司空炎已经命侍女褪去夜景清身上仅剩的残衣碎裤,用消毒药酒清洗了她身上的伤口。   “呀!这不是夜姐姐么?怎么伤成这样?”司空玥看到床榻之上那昏迷憔悴的女子面容,当下惊呼出声。   司空炎双手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一会儿,才痛声应道:“是殷媛媛把她伤成这样的!”   闻言,司空玥秀丽的小脸儿皱成一团小苦瓜。   “是那个女人干的呀?吼,太恶毒了吧!太子哥哥也不管管。”司空玥一边唠叨着,一边将司空炎推出房间,“二哥,劳烦你门外候着,非礼勿视哈!”   司空炎一愣,随即了然的点头,“嗯!那我在门外守着,你需要什么就喊我。”   顿了顿,又不放心一般,开口叮嘱道:“玥玥,清儿她身上大小伤痕无数,你手上可要小心着,别弄疼她了!”   司空玥扑哧一声笑了,“知道啦,我的好哥哥!我不会弄疼夜姐姐的,因为哥哥你会心疼是吧?”   “……”司空炎尴尬的红了俊颜,转过身站在门口不吭声。   司空玥这便关了门,嬉笑着凑到床前。   当她掀开被子查看夜景清身上的伤势时,脸上的笑意僵住,柳叶弯眉也紧紧蹙在了一起。   那殷媛媛当真是心狠手辣,竟对夜姐姐下此毒手!   只见夜景清身上大小鞭伤不计无数,长的,短的,深的,浅的,简直无法直视!有的伤口太深,已经皮肉外翻,宛若婴孩张开的嘴唇,血肉模糊十分吓人。   这若是留下疤痕,可如何是好?   半个时辰后,司空玥推开房间的门,额头沁着一层细汗。   “如何?清儿她无碍吧?”司空炎见司空玥打开门,连忙上前焦急的询问起来。   司空玥一边用锦帕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点头,“嗯,没事了!我已经给她处理了所有的伤口,也将我好不容易研制的冰肌玉露膏给她涂抹了,保证她以后皮肤粉嫩如初,不会留任何疤痕。所以二哥,你看着办吧!”   “呃!”司空炎无语。什么叫他看着办吧?谁人不知司空玥有一瓶去腐生肌驱疤痕的冰肌玉露膏,宝贝的要命?他也没打算让司空玥拿出那个药膏救夜景清呀!   这丫头,忒实惠了!这么一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人家了!难不成,让他去雪山蹲坑三十年,给司空玥摘一朵天山雪莲回来做冰肌玉露膏的药引么?   司空玥眼看司空炎吃瘪无语的样子,当下失笑:“哈哈,二哥,我跟你开玩笑呢!瞧把你吓的,我是自愿给夜姐姐用冰肌玉露膏的。她一个女子受此酷刑竟还能撑到现在,换作其他人,莫说女子,就算是一个大汉也不一定受得住。我佩服死她了,给她用冰肌玉露膏是完全自愿的啦!”   “呼!”听到司空玥这话,司空炎当下松了一口气。   司空玥一向人小鬼大,被宫中人称之为混世小魔女,所以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头疼的紧!   “哥哥,进去瞧瞧夜姐姐呗!”司空玥开口指了指房间内。   司空玥点头,这便迈步朝房间内走去。   兄妹二人才刚关了门,就听到夜景清沉痛的呼喊道:“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夜景清迷迷糊糊之中,做了一个梦!   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是重新回忆了一遍她被夜景云背叛,全身被炸的过往。 正文部分 第五章 那一对儿狗男女      如果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面对夜景云,她一定会狠狠的掴她一个耳光,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难道金钱那么重要吗?难道十多年的姐妹情都是假的吗?呵呵,主上说的果然对极了!   犹记得,她初次与夜景云接任务,为了保护受伤的夜景云撤离,她自己也因而受伤。   那个时候,‘魅煞组织’的主上曾经说过——   “清儿,作为一个成功的特工杀手,你只需要对一个人好即可,那个人就是你自己!连你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别人又岂会看重你的命?”   司空炎和司空玥看到昏迷中的夜景清面色惨白,双眸紧闭,却嘴里不停的质问着一个叫‘云’的人为什么背叛她。兄妹二人狐疑的看向对方,眼中划过相同的疑惑之色。   “哥哥,云是谁啊?夜姐姐不是对太子哥哥一往情深么?怎么又蹦出来个叫云的人?”司空玥好奇的询问出声。   司空炎皱着眉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昏迷的夜景清,脑子里也是很费解。依他对夜景清的了解,她爱惨了他大哥司空寒,别的男人根本瞧不上眼。   可是现如今,她又的的确确在一遍遍的询问着‘云,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那样子,好像是一个叫‘云’的男人背叛她,抛弃了她一样!   难道,清儿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是他这个疯狂爱慕者所不知晓的?   一时间,司空炎心底划过重重疑惑。   送走了司空玥后,司空炎唤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去查所有与夜景清频繁接触过的人,看看其中有无名字带‘云’的!”   那侍卫应了声,闪身离开。   司空炎转眼看向床榻上的夜景清,眸子沉了沉。   夜晚,夜景清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看到古色古香的奢华房间,短暂的愣了会儿神。   少顷,她接受了自己魂穿架空年代的事实。只叹一声,这个世界上,果然无奇不有!   夜景清想要坐起身,可是发现浑身都痛的厉害,似乎还涂了药,严重的伤患处也被包扎起来了。   她轻叹一口气,这个身体的原主儿是个金贵的,体质不够强壮啊。这样子,她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给历练的像前世那般矫捷呀?   “夜小姐,你醒啦?”一道惊喜的声音陡然传来。   夜景清循声看去,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笑眯眯看着她。她认得这少女,名字叫莺歌,是宣王府的婢女。   夜景清看着莺歌,虚弱的应了声。   正想唤她给自己倒一杯水喝,那莺歌就一惊一乍的跑出房间,口中喊着:“奴婢去告诉王爷这个好消息!”   “哎……”夜景清张张唇,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只因那莺歌已经如离弦的箭,飞也似的出了房间。   吼,她口渴,她要渴死了!就不能先给她倒一杯水,然后再离开吗?   夜景清第十八遍舔着自己干巴巴的唇瓣时,莺歌回来了。   那丫头兴冲冲的喊道:“夜小姐,王爷马上就到!”   夜景清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弱的跟要断气了似的,“莺歌,我渴了!”   莺歌一听,连忙倒了一杯水,到床边扶起夜景清,喂她喝下。这过程中,牵扯到夜景清的伤患处,她皱着眉头,愣是没吭一声。   司空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才刚走进们,就看到夜景清正在喝水。   她的眉头微蹙,似乎在隐忍巨大的痛苦。想到她身上的鞭伤,司空炎重喘了一口气。   “清儿,少喝些水!”司空炎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声音温温润润,听的人心里如沐春风。   夜景清抬起头,看了司空炎一眼,低声唤道:“王爷!”   音落,她察觉到司空炎浑身一怔。   夜景清眸光一闪,猛然记起自己这个身体的正主儿是个高傲的女子,对于司空炎这个爱慕者,根本不愿理会,一向都是直呼其名的。也就是说,她刚刚叫他‘王爷’,不是原本正主儿的作风!   心中一阵懊恼,果然冲动什么的坏大事啊!   好在,司空炎并没有计较夜景清言语之间的失误,他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夜景清,温声说道:“清儿,先将药喝下吧!”   夜景清张张唇,最后决定这种时候少说话。言多必失的道理,要谨记!   这样想,她便点点头,伸手接过司空炎手中的药碗,仰头咕咚咕咚的狂饮。   “清儿,小心烫!”司空炎的声音,在耳畔传来。   可惜,为时已晚!   夜景清口中含着滚烫的苦涩药汁,吐不得咽不得,衡量再三,终是选择吞了下去。   “……”司空炎接过空碗,眼底满是震惊。   相较之下,夜景清可是淡定多了。她大手一挥,不拘小节的抹抹嘴巴,一副‘不烫,温度正好’的模样儿。   “……”司空炎看到夜景清那潇洒挥袖擦嘴的举止,嘴角蓦地一抽。   夜景清余光一扫,可巧就看到对方抽搐的嘴角。她心下一沉,汗死,若没猜错,刚刚这番举动又脱离了正主儿那大家闺秀的端庄范儿啊!   所以说,古代人活的累,古代女人活的更累啊!   夜景清抿抿唇,嘴巴里蔓延着苦涩味道,却不敢讨水漱口。这种时候,装哑巴卖乖准没错儿!   “你且下去,让厨房做些甜粥送来,放些枸杞大枣!”司空炎将空药碗递给莺歌,低声嘱咐了声。   莺歌接过碗,痛快应下,随后恭敬的退出房间。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夜景清和司空炎。夜景清深呼吸,觉得气氛有些讶异。   “清儿!”司空炎坐在床边,突兀开口。   夜景清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才虚弱的应道:“嗯!”   一个字,再无其它。没叫对方‘司空炎’,也没称呼对方‘王爷’!   司空炎眸光复杂的看着夜景清,那模样儿就像是X光机,要看到夜景清骨子深处似的。   夜景清不喜欢这种感觉,只觉得浑身被看的针扎似的难受。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了,衣服也焕然一新了。   于是乎,她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向司空炎,“呃,我身上的伤,还有衣服……”   她问了半句,后半句自动省略。   司空炎浅浅的勾唇,笑的魅惑人心,“你身上的衣服,是莺歌给你换的。至于你身上的伤,我是唤了玥玥给你包扎处理的。她有一瓶去腐生肌的冰肌玉露膏,全都给你用了,相信你身上的浅伤三日即可恢复如初,重伤十日也绝对能复原!”   夜景清听到司空炎这话,轻点了点头。她与司空玥相识,关系还算不错。这身体的正主儿记忆中,只有两个算得上是好姐妹的伴儿。   一是太子司空寒的正妃柳心芜,那个据说被夜景清推入湖中昏迷不醒的女人!二来就是小公主司空玥了!   夜景清因着脑子里有正主儿的过往记忆,自然知道司空炎提及的冰肌玉露膏是什么东西。   那是无极国罕见的奇膏,能去腐生肌,复原能力超快,是司空玥挚爱的宝贝。没想到,司空玥那么慷慨,竟将她宝贵的药膏给她涂抹了!   看样子,这个司空玥心地善良,重情重义!   思考间,就听司空炎开口询问道:“对了,你与太子妃昨日游湖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景清摇头,语气笃定:“不是我推她坠下湖中的!”   司空炎点头,“我自是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事!你且将昨日之事说与我听听,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我这边派人彻查此事,定还你一个清白!”   夜景清‘嗯’了声,沉默回忆了一番。   少顷,她开口以夜景清固有的语气说道:“昨日我心情不好,芜儿便提议出府游玩。我们到明阳湖边漫步,后来芜儿说想要泛舟。当我们租了小船儿,划到湖中心后,一条稍大的船突然靠近我们的小船。然后一群黑衣蒙面人拔剑跳上我们的小船儿,想要杀我们。   我会些三脚猫功夫,但是也无法与那些人抗衡。无奈之下,我只好破釜沉舟,拉着芜儿跳湖。芜儿踉跄间,被黑衣人刺伤腹部。我们沉入湖中后,因着水下都是荷花茎和水草,所以闭着气躲藏起来。那些蒙面杀手下水来没有找到我们,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芜儿已经憋不住气,呛了几口水,腹部也流了很多血。我带她上岸求救,刚好遇到从翰林院回太子府的司空寒。他瞪着眼睛跟我吵,说我要谋害芜儿,我这身体也不争气,就在那关头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地牢之中了。司空寒将我交给殷媛媛处理,我这才知道自己被扣上谋杀太子妃的罪名了。后来的事儿,你猜也该猜到了。那个殷媛媛对我用鞭刑,想要屈打成招,还找了几个男人……呃!”   话语,在这时候顿住,因为司空炎伸手捂住了夜景清的嘴。   他声音有些沉痛地说:“清儿,对不起,害你吃苦了!若我早点去太子府上寻你,你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去,都是我不好!”   “……”夜景清嘴角莫名抽搐起来。   这男人……他没病吧?还有把责任朝自己身上揽的人? 正文部分 第六章 天机不可泄露      摸摸鼻子,夜景清低声说:“司……司空炎,你别这么说!这事儿怪不得你。”   表示,冷不丁呼喊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总觉得别扭!   司空炎眼底的沉痛更深,态度坚决的说:“不!这件事情就怪我,我当初就不该由着你住进太子府那么危险的地方。”   夜景清一听到‘太子府’三个字,当下想起司空寒和殷媛媛二人。   她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哼道:“根本就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司空寒和那个恶毒的殷媛媛。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我是凶手,一个就心狠手辣对我下毒手,明摆着是要屈打成招,然后定罪将我弄死。那对狗男女,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是死变态!”   夜景清愤愤的吐槽,将司空寒和殷媛媛臭骂了一顿,只觉得心中好畅快!   然而,她一抬头,却对上司空炎震惊失色的脸庞。当下,夜景清咬咬舌头,垂下了头。   妹的,又祸从口出了!   正主儿夜景清对司空寒爱的无法自拔,将司空寒当做是完美追求对象。她爱司空寒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说出辱骂对方的话语捏?   所以,意识到这一点后,夜景清惆怅的垂下了头。   “……”司空炎不否认,自己被夜景清刚刚那番泼妇骂词震惊了。   他张张唇,正要说点儿什么,夜景清就拍着肚子弱弱的说:“好饿,一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听到这话,司空炎立刻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压在心底,急切地应道:“清儿饿了么?我去厨房催促一下,让他们动作麻利些!”   夜景清连连点头,心中暗自狂呼着:“走吧!走吧!你快点儿走吧!”   再不走的话,夜景清怕自己会疯掉!   司空炎转身离开房间后,夜景清虚脱般的躺下,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她现在身体虚弱,浑身是伤,是个人都能要了她的小命儿。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她自然是不能暴露了自己是冒牌货的真相。   不然,保不准儿这封建社会的老土冒儿们直接将她绑了,当成妖怪焚烧肉体,那该多凄惨多悲催呀?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夜景清索性闭上眼睛开始消化脑子里多出来的那股子记忆。   她知道自己是无极国大将军夜崇之女,可是脑子里对于夜家的最后记忆,竟是那般凄惨,简直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大概在半月前,无极国元老级的夜崇大将军,也就是她这个身体正主儿的亲生父亲,被人参奏一本,说他通敌叛国。   夜崇大将军一生建功无数,可谓是国之栋梁,皇家的左膀右臂。面对一系列关于他通敌叛国的证据,夜崇大将军自是不肯承认。   然而,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司空博睿看到夜崇大将军与敌国的通信证据,信上说夜崇大将军最近一场战役惨败是故意为之,将作战计划偷偷告知了对手轩辕国,还打算带着他手下的兵将投靠轩辕国。   皇帝看到这些证据,怒极攻心。彼时,夜家夜崇大将军带着儿子和部下正在战场奋勇杀敌,却不想皇帝一道密令传来,将夜崇大将军和他儿子夜景风紧急召回。   夜景清从柳心芜口中得知消息,想要阻止父兄归来,可惜没能成功。意料之中的,夜崇大将军与儿子归来,等待他们的是灭门之祸。即便夜崇大将军不承认自己通敌叛国,也说明了打败仗的原因,但是皇帝并不愿相信。   事情匆匆做了结论,皇帝一道圣旨,夜家上下几十口人就被推上了断头台。夜景清作为夜家的子女,本来也应该被送上断头台的。   可是没成想,关键时刻二皇子司空炎,四皇子司空远,甚至被柳心芜以死相逼乞求的太子司空寒,全都跪在皇帝面前求情,恳请司空博睿留下夜景清一命。   三个皇子为夜景清求情之举,得到一群臣子的赞同。大家纷纷跪地求情,皇帝司空博睿见臣子们都赞成三个皇子的请求,也便动摇了心思。   夜崇究竟有没有叛国通敌,司空博睿采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杀了便杀了。反正眼前是有证据的,哪个皇帝没杀过几个人呢?   但是给夜家留一条血脉,而且是身为女儿家的夜景清,司空博睿觉得倒也未尝不可。   一来女子掀不起风浪;二来可以满足三个皇子的请求,从而假装好父亲;三来还可以在群臣和百姓面前做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明君样子,何乐而不为?   夜景清回忆着行刑之日的景况!   那日,正主儿的父亲夜崇凄苦不甘地哀嚎之声响彻京城上空。他的不甘、他的愤怒、他的委屈,宛宛转转都只化作一句哀叹。   那一声“皇上啊……”,唤的凄楚,透着绝望,听的围观之人泪洒刑场。可惜,这其中却不包括正主儿夜景清!   可以说,正主儿是一个心高气傲,且没心没肺的女子。面对夜家满门抄斩,她无动于衷,苟延残喘存活于世。   而她活着的目的——   夜景清嚯的睁开双眼,眉头轻皱了起来。   呵呵,她这身体的正主儿独活于世,原因只为司空寒帮她求了情。她自恋的认定司空寒这是爱上她了,所以才会为她求情。   于是,她努力想要活下来,牢牢抱住好姐妹柳心芜,成功入驻太子府邸,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争取得到司空寒的爱。   殊不知,司空寒会为了她求情,完全是被心爱的太子妃柳心芜以死相逼的结果!对于夜景清苟活于世的行为,司空寒不知道鄙视了多少遍。   他……厌恶着夜景清,瞧不起夜景清!   好吧!如今魂穿顶包的夜景清,心中也鄙视正主儿夜景清,瞧不起那个已经死了的没有骨气的女人!   三日后,夜景清的身体果然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几条鞭痕结着痂,但是已经不痛不痒了。   她心下感慨,司空玥的药膏果然神奇!   午后的阳光,温暖宜人。宣王府院子里有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树下有个石桌。   夜景清坐在那树下的石桌前,懒洋洋的晒太阳。四月天的太阳光线柔和,多晒晒对身体有好处!   莺歌端来茶水和点心,将夜景清伺候的面面俱到。   “清儿,怎的在这外面坐着?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别乱走动,小心牵扯到伤口!”司空炎人未到,声先到。   依旧是那么温润的语气,不过夹杂着一点儿无奈的担心。   夜景清抬起头,看到一身月牙白长袍的司空炎大步流星朝她走过来。   她朝他抿唇浅笑,声音故作温婉端庄的应道:“无碍!伤口已经好了许多,出来晒晒太阳!”   司空炎因着夜景清那浅浅笑意而脚步一顿,不过,也就那么顿了顿,便又昂首阔步走上前,落座在夜景清对面。   “那件事情,还没有头绪吗?”夜景清伸手给司空炎斟了一杯凉茶,随口问出声。   司空炎接过茶,眸底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虽然稍纵即逝,但夜景清敏感的捕捉到了!   就见司空炎先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才不急不躁的开口应道:“你所提及的那些黑衣杀手,我这边没查出头绪。”   夜景清挑挑眉,“意料之中!”   司空炎又道:“不过,虽然没能查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是这几日走访湖边商贩店铺,以及询问打鱼的和租船的,收获颇多!”   夜景清笑问道:“哦?怎么个收获颇多呢?”   “最起码,验证了你所言非虚。已经有诸多人表态,目睹那日湖中心出现过一批黑衣蒙面人刺杀你和太子妃了!”司空炎手执茶杯,脸上染着喜色。   他就知道,夜景清虽然心高气傲,爱极了司空寒,但是绝对不会做出谋害好姐妹那么狠毒的事情的!   夜景清听到司空炎这话,眼睛陡然一亮,“既然证明我是清白的,你那太子哥哥和他恶毒侧妃该来给我登门道歉了不?”   司空炎听到夜景清的问题,眼睛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很肯定地给出回答——“不能!”   夜景清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能通过司空寒的性格猜测出答案。   “让我来猜一猜哈!”夜景清放下手中茶杯,双手撑着下巴,“事实上,你心中记恨着那个殷媛媛毒打我,找男人侮辱我的事情,所以你为了替我打抱不平,在回来王府之前,应该已经去了太子府!”   司空炎一愣,眼底闪过一束类似兴奋的光芒,像是找到了知己!   夜景清继续说道:“你拿着你彻查到的证据去找司空寒,但是对方听了你的说辞,一口咬定那些黑衣人是我派去的。说到底,司空寒已经认定了我是谋害芜儿的罪魁祸首,压根儿没相信你所谓的证据!”   司空炎再是一愣,用近乎顶礼膜拜的眼神看着夜景清。   “你怎么知道的?”他震惊的声音都变了。   夜景清一耸肩,神秘兮兮的笑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事实上,什么天机?无非就是夜景清依着正主儿的过往记忆,按照司空寒和司空炎兄弟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猜测的。   司空寒独宠正妃柳心芜,人尽皆知!司空炎爱慕将军之女夜景清,也不是秘密!   两个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谁是谋害柳心芜的罪魁祸首上产生分歧,一个坚定认为夜景清是凶手,一个拼命为夜景清洗白,就这么简单! 正文部分 第七章 她是睚眦必报女      未时中,司空炎与夜景清对坐石桌前,将一壶雨前龙井喝了个底朝天。   彼时,正值八月,王府内花香袭人,尤其以那桂花香最为迷人!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桂花香气四溢,妙不可言!   夜景清半闭星眸,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她置身于古色古香的院落,享受极了这种恬静舒心的生活。   这三日在宣王府,她感受到了前世从未有过的安逸。若有可能,就让她一直这样安逸下去,该有多好?   司空炎坐在夜景清对面,看着她抿唇淡笑的绝美容颜,唇畔忍不住也扬起了一抹笑意。他喜欢极了夜景清这样浅笑盈盈的姿态!   “王爷,太子爷携两位王妃登门造访!”有侍卫这个时候前来,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司空炎陡然睁开眼,见对面的夜景清已经先睁开了眼,并面无表情的端坐,恢复清冷肃静的模样。这几天,夜景清很多时候表现的都是这样冷漠的表情!   她……变了很多!   司空炎心下轻叹了口气,却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敏感的询问道:“你刚刚说,太子爷携两位王妃前来?”   那侍卫不待回答,远处就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清儿!”女子声音柔柔软软,楚楚可怜,像是一碰就要碎了去!   被点了名字的夜景清愣了一下,随即循声看过去。但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迈着莲花碎步,直直朝她奔过来。   那女人夜景清认识,不正是传闻中被她谋害受伤,落水后昏迷不醒的太子妃柳心芜么?   而柳心芜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司空寒!女的,是殷媛媛!前者表情严肃,后者黑沉着脸。   夜景清眸子眯了眯,唇角弯起诡异的弧度。看这架势,难道天上要掉馅饼儿了么?   果然,在夜景清脑子里闪过这种想法的同时,柳心芜奔上前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她口中不停嚷着:“清儿,还好你没事!你若出了事,可让我如何有脸活下去?呜呜呜!”   狗血剧情不断升级,夜景清不动声色的任由柳心芜抱着自己,听她哭哭啼啼如同给死人哭九场一样又哭又笑,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若换做前世的夜景清,遇到这么呱噪哭啼的女人,早就一巴掌甩过去,外加怒踹一脚!呱噪的死三八,就得滚远远的!   然而,如今的夜景清不能这样做呀!所以,她唯有双手紧攥成拳——百忍成金!   好在,柳心芜哭的很有价值。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为夜景清平冤昭雪了。要知道,任何证据都不抵柳心芜醒过来一句话来的更有说服力啊!   “清儿,我没想到我受伤昏迷,竟害的你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柳心芜哭的跟林黛玉附体似的,嘴角还微微颤抖。   夜景清心中暗叹,此女不做影后,真乃可惜!   正暗自感慨,忽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而来。夜景清身为特工,捕捉能力非常敏锐,余光一扫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司空寒正冷冷的看着她。   夜景清不喜司空寒那种凌驾于别人之上,俯瞰众生如蝼蚁的狂妄嚣张。   她象征性的安抚柳心芜几句,眸子这便诡异的瞄上司空寒和他身边站着的殷媛媛。   “太子爷,王爷,我记得离开太子府之前,您二位曾互相许下诺言。若我夜景清是谋害芜儿的凶手,王爷亲自押我去宗人府。若我夜景清不是谋害芜儿的凶手,那么对我动以私刑,还找男人侮辱我的侧妃娘娘,会亲自给我致歉。也不知,这话是算数还是不算数呢?”夜景清凉凉的开口,语气中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司空炎愣了一下,随即无语笑了开。清儿还真是瑕疵必报女!   司空寒面色依旧森冷,却是他身旁的殷媛媛脸色难看起来。   她情绪激动的低吼道:“夜景清,想让本宫给你道歉,别做梦了!太子妃姐姐心善,一定是被你蒙骗了却不自知,所以帮你说好话的!”   夜景清悻悻的感慨道:“哎,古语有云,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言果然非虚,连自己承诺下的话都能赖账,你还指望他跟谁讲情义呢?”   闻言,司空寒眸光一寒,冷声呵斥道:“夜景清!”   这女人,竟敢明晃晃的嘲讽他!   柳心芜站在夜景清身侧,泪眼朦胧,遥望着司空寒哽咽说道:“太子爷,妾身软弱无能,但也不是随便人能拿捏的软柿子,更不是会被真相蒙蔽双眼的傻瓜。谁对妾身好,谁不想妾身好,妾身心中都有数儿。关于侧妃妹妹对清儿拷打凌辱一事,请您务必给妾身一个交代!”   呦呵!夜景清侧目瞄了眼身侧的柳心芜。这女人看着软了吧唧的,说起话还挺呛人啊?而且,这女人对原来的夜景清貌似非常好?姐妹之情深似海?   原谅夜景清在经历了前世被夜景云背叛之事后,对什么姐妹之情深似海有些抵触。这个世界上,谁会没来由的对别人好啊?   心中狐疑柳心芜对自己的态度的同时,就听司空寒突然冷冽开口,“媛媛,道歉!”   司空寒一声令下,殷媛媛明显脸上挂不住,委屈的不得了。   然而,碍于司空寒冷硬的态度,殷媛媛不得不上前一步,冲夜景清冷冷的道歉:“夜景清,前些日子伤了你,本宫在这儿跟你道歉!”   夜景清眉头一挑,夸张的拍着胸口叫道:“哎呦喂!这就算是道歉啦?瞧侧妃娘娘您这冷冷的态度,还有咬牙切齿的说话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恨我入骨,要将我拆吃入腹呐!”   殷媛媛眼睛一瞪,“你……”   她承认,被人窥探了心中所想,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司空寒在一旁冷声警告道:“夜景清,媛媛已经给你道歉,你别不识抬举!”   “不知抬举?”夜景清眸子一紧,似喃喃自语。   下一瞬,她突然单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盖子飞速朝殷媛媛掷去。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殷媛媛意识到夜景清这般举动时,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司空寒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想要抓了殷媛媛朝身后躲。   可惜,终究是慢了半拍!   “砰”的一声,那茶杯盖重重打在殷媛媛额头,一时间殷红的鲜血肆意飞溅。   再是“砰”的一声,那茶杯盖掉落在地,摔的七零八落。   司空炎和柳心芜在一旁看到这副场景,纷纷傻眼,瞠目结舌。而司空寒脸色骤寒,看向夜景清的表情凌厉如刀。   殷媛媛额头吃痛,随手一抹,看到满手粘腻鲜血,当即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叫起来。   “啊!好痛,寒哥哥,妾身的头流血了,好痛啊!”殷媛媛不放过任何邀宠的机会,立刻朝司空寒告状。   司空寒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按住殷媛媛额头的伤口,期间不忘狠狠瞪了夜景清一眼,“夜景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重伤本宫的爱妃!”   夜景清撇撇嘴儿,轻声嗤笑道:“呵呵,太子爷您真真是误会我了!刚刚可是您说的,让我别不识抬举。我这人,一向是最识抬举。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侧妃娘娘前些日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了我,我这思来想去,小小回个礼意思一下也是应该的啊!”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夜景清又道:“哦,对啦!侧妃娘娘,刚刚伤了您,手上力道没轻没重。虽然不能跟您在地牢里拷打我时相比,但是估摸着也会很痛才是。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真不好意思哈!”   “噗!”司空炎听到夜景清这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论,一个没忍住笑喷。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柳心芜顶着哭红的双眼,想笑又觉得有失身份,这便紧咬下唇憋着笑,以至于憋的满脸涨红。   司空寒和殷媛媛听到夜景清这话,脸色倏然黑沉。殷媛媛更是恨不得跳上前,抓花夜景清的倾城容颜。   夜景清眸底闪烁邪恶光芒,似笑非笑的对司空寒调侃道:“太子爷是大肚能容之人,想必不会与我斤斤计较的哦?”   这话明显是在嘲讽司空寒!   之前殷媛媛摆着高姿态给夜景清道歉,夜景清讽刺了两句,结果司空寒就警告她别不识抬举。想一想,殷媛媛把古代这个真正的夜景清都打死了,司空寒还一副风轻云淡,理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姿态。   如此说来,现在换位思考,她夜景清打了殷媛媛,也给对方道歉,司空寒是不是依旧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事实证明,司空寒够冷血!亦或者,他是顾忌有司空炎和柳心芜在场,所以不便为难夜景清。   总之,对于夜景清的公然挑衅,他没有理会。   但见他冷冷的扫了夜景清一眼,似乎要将冷若冰霜的眸子化作利箭,‘嗖嗖嗖’百箭齐发,在夜景清身上刺出千八百个窟窿。当然,想法是美妙的,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夜景清抿着唇,浅笑盈盈立于对面,毛儿都没少一根!   司空寒深呼一口气,转身迈步离开,口中甩出冷冷的两个字,“回府!”   未时中(现代下午两点),司空炎与夜景清对坐石桌前,将一壶雨前龙井喝了个底朝天。   彼时,正值八月,王府内花香袭人,尤其以那桂花香最为迷人!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桂花香气四溢,妙不可言!   夜景清半闭星眸,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她置身于古色古香的院落,享受极了这种恬静舒心的生活。   这三日在宣王府,她感受到了前世从未有过的安逸。若有可能,就让她一直这样安逸下去,该有多好?   司空炎坐在夜景清对面,看着她抿唇淡笑的绝美容颜,唇畔忍不住也扬起了一抹笑意。他喜欢极了夜景清这样浅笑盈盈的姿态!   “王爷,太子爷携两位王妃登门造访!”有侍卫这个时候前来,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司空炎陡然睁开眼,见对面的夜景清已经先睁开了眼,并面无表情的端坐,恢复清冷肃静的模样。这几天,夜景清很多时候表现的都是这样冷漠的表情!   她……变了很多!   司空炎心下轻叹了口气,却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敏感的询问道:“你刚刚说,太子爷携两位王妃前来?”   那侍卫不待回答,远处就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清儿!”女子声音柔柔软软,楚楚可怜,像是一碰就要碎了去!   被点了名字的夜景清愣了一下,随即循声看过去。但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迈着莲花碎步,直直朝她奔过来。   那女人夜景清认识,不正是传闻中被她谋害受伤,落水后昏迷不醒的太子妃柳心芜么?   而柳心芜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司空寒!女的,是殷媛媛!前者表情严肃,后者黑沉着脸。   夜景清眸子眯了眯,唇角弯起诡异的弧度。看这架势,难道天上要掉馅饼儿了么?   果然,在夜景清脑子里闪过这种想法的同时,柳心芜奔上前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她口中不停嚷着:“清儿,还好你没事!你若出了事,可让我如何有脸活下去?呜呜呜!”   狗血剧情不断升级,夜景清不动声色的任由柳心芜抱着自己,听她哭哭啼啼如同给死人哭九场一样又哭又笑,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若换做前世的夜景清,遇到这么呱噪哭啼的女人,早就一巴掌甩过去,外加怒踹一脚!呱噪的死三八,就得滚远远的!   然而,如今的夜景清不能这样做呀!所以,她唯有双手紧攥成拳——百忍成金!   好在,柳心芜哭的很有价值。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为夜景清平冤昭雪了。要知道,任何证据都不抵柳心芜醒过来一句话来的更有说服力啊!   “清儿,我没想到我受伤昏迷,竟害的你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柳心芜哭的跟林黛玉附体似的,嘴角还微微颤抖。   夜景清心中暗叹,此女不做影后,真乃可惜!   正暗自感慨,忽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而来。夜景清身为特工,捕捉能力非常敏锐,余光一扫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司空寒正冷冷的看着她。   夜景清不喜司空寒那种凌驾于别人之上,俯瞰众生如蝼蚁的狂妄嚣张。   她象征性的安抚柳心芜几句,眸子这便诡异的瞄上司空寒和他身边站着的殷媛媛。   “太子爷,王爷,我记得离开太子府之前,您二位曾互相许下诺言。若我夜景清是谋害芜儿的凶手,王爷亲自押我去宗人府。若我夜景清不是谋害芜儿的凶手,那么对我动以私刑,还找男人侮辱我的侧妃娘娘,会亲自给我致歉。也不知,这话是算数还是不算数呢?”夜景清凉凉的开口,语气中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司空炎愣了一下,随即无语笑了开。清儿还真是瑕疵必报女!   司空寒面色依旧森冷,却是他身旁的殷媛媛脸色难看起来。   她情绪激动的低吼道:“夜景清,想让本宫给你道歉,别做梦了!太子妃姐姐心善,一定是被你蒙骗了却不自知,所以帮你说好话的!”   夜景清悻悻的感慨道:“哎,古语有云,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言果然非虚,连自己承诺下的话都能赖账,你还指望他跟谁讲情义呢?”   闻言,司空寒眸光一寒,冷声呵斥道:“夜景清!”   这女人,竟敢明晃晃的嘲讽他!   柳心芜站在夜景清身侧,泪眼朦胧,遥望着司空寒哽咽说道:“太子爷,妾身软弱无能,但也不是随便人能拿捏的软柿子,更不是会被真相蒙蔽双眼的傻瓜。谁对妾身好,谁不想妾身好,妾身心中都有数儿。关于侧妃妹妹对清儿拷打凌辱一事,请您务必给妾身一个交代!”   呦呵!夜景清侧目瞄了眼身侧的柳心芜。这女人看着软了吧唧的,说起话还挺呛人啊?而且,这女人对原来的夜景清貌似非常好?姐妹之情深似海?   原谅夜景清在经历了前世被夜景云背叛之事后,对什么姐妹之情深似海有些抵触。这个世界上,谁会没来由的对别人好啊?   心中狐疑柳心芜对自己的态度的同时,就听司空寒突然冷冽开口,“媛媛,道歉!”   司空寒一声令下,殷媛媛明显脸上挂不住,委屈的不得了。   然而,碍于司空寒冷硬的态度,殷媛媛不得不上前一步,冲夜景清冷冷的道歉:“夜景清,前些日子伤了你,本宫在这儿跟你道歉!”   夜景清眉头一挑,夸张的拍着胸口叫道:“哎呦喂!这就算是道歉啦?瞧侧妃娘娘您这冷冷的态度,还有咬牙切齿的说话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恨我入骨,要将我拆吃入腹呐!”   殷媛媛眼睛一瞪,“你……”   她承认,被人窥探了心中所想,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司空寒在一旁冷声警告道:“夜景清,媛媛已经给你道歉,你别不识抬举!”   “不知抬举?”夜景清眸子一紧,似喃喃自语。   下一瞬,她突然单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盖子飞速朝殷媛媛掷去。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殷媛媛意识到夜景清这般举动时,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司空寒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想要抓了殷媛媛朝身后躲。   可惜,终究是慢了半拍!   “砰”的一声,那茶杯盖重重打在殷媛媛额头,一时间殷红的鲜血肆意飞溅。   再是“砰”的一声,那茶杯盖掉落在地,摔的七零八落。   司空炎和柳心芜在一旁看到这副场景,纷纷傻眼,瞠目结舌。而司空寒脸色骤寒,看向夜景清的表情凌厉如刀。   殷媛媛额头吃痛,随手一抹,看到满手粘腻鲜血,当即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叫起来。   “啊!好痛,寒哥哥,妾身的头流血了,好痛啊!”殷媛媛不放过任何邀宠的机会,立刻朝司空寒告状。   司空寒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按住殷媛媛额头的伤口,期间不忘狠狠瞪了夜景清一眼,“夜景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重伤本宫的爱妃!”   夜景清撇撇嘴儿,轻声嗤笑道:“呵呵,太子爷您真真是误会我了!刚刚可是您说的,让我别不识抬举。我这人,一向是最识抬举。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侧妃娘娘前些日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了我,我这思来想去,小小回个礼意思一下也是应该的啊!”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夜景清又道:“哦,对啦!侧妃娘娘,刚刚伤了您,手上力道没轻没重。虽然不能跟您在地牢里拷打我时相比,但是估摸着也会很痛才是。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真不好意思哈!”   “噗!”司空炎听到夜景清这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论,一个没忍住笑喷。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柳心芜顶着哭红的双眼,想笑又觉得有失身份,这便紧咬下唇憋着笑,以至于憋的满脸涨红。   司空寒和殷媛媛听到夜景清这话,脸色倏然黑沉。殷媛媛更是恨不得跳上前,抓花夜景清的倾城容颜。   夜景清眸底闪烁邪恶光芒,似笑非笑的对司空寒调侃道:“太子爷是大肚能容之人,想必不会与我斤斤计较的哦?”   这话明显是在嘲讽司空寒!   之前殷媛媛摆着高姿态给夜景清道歉,夜景清讽刺了两句,结果司空寒就警告她别不识抬举。想一想,殷媛媛把古代这个真正的夜景清都打死了,司空寒还一副风轻云淡,理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姿态。   如此说来,现在换位思考,她夜景清打了殷媛媛,也给对方道歉,司空寒是不是依旧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事实证明,司空寒够冷血!亦或者,他是顾忌有司空炎和柳心芜在场,所以不便为难夜景清。   总之,对于夜景清的公然挑衅,他没有理会。   但见他冷冷的扫了夜景清一眼,似乎要将冷若冰霜的眸子化作利箭,‘嗖嗖嗖’百箭齐发,在夜景清身上刺出千八百个窟窿。当然,想法是美妙的,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夜景清抿着唇,浅笑盈盈立于对面,毛儿都没少一根!   司空寒深呼一口气,转身迈步离开,口中甩出冷冷的两个字,“回府!” 正文部分 第八章 夜景清初吻被夺      殷媛媛心有不甘,但是眼见司空寒转身离去,只得跺脚瞪了夜景清一眼,悻悻的跟上司空寒的脚步。   夜景清冲殷媛媛的背影比划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可巧司空寒走出三五步远,顿住脚步回头来唤柳心芜,“芜儿……”   开口唤柳心芜的名字的同时,司空寒目光看到夜景清竖中指的手势。   他皱眉,冷声质问道:“夜景清,你在干什么?”   直觉认定,那手势有问题!   夜景清被司空寒抓包质问,却没半点慌张,她懒洋洋的回答道:“啊,我耳朵痒,想必是有耳屎,所以抠一抠!”   她慢吞吞的收回中指,然后在耳孔作势抠了抠,再然后轻轻一弹,动作要多粗鲁有多粗鲁!   殷媛媛见状,眸底划过一抹厌恶鄙视,嘴上嘲讽道:“京城四大才女之一不过如此,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抠耳自降身份!”   夜景清眼睛一翻,声音横横的说:“我爱意,你管得着么?”   “你……”殷媛媛像一只要打架的芦花母鸡,咋呼着翅膀就要跳上来。   司空寒淡淡的瞟了夜景清一眼,对于抠耳屎一说,他自是不会信。见过谁用中指抠耳朵的?   他在殷媛媛爆发前,开口清冷的朝柳心芜唤道:“芜儿,你身上有伤,不便久留,一起回了吧!”   柳心芜轻应了一声,随即握住夜景清的手,低声说:“清儿,我过些日子来看你!”   夜景清点头,假仁假义的嘱咐道:“芜儿好好养伤,莫要惦记我,我没事!”   莫怪她装腔作势,假仁假义,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夜景清,与柳心芜自然是热情不起来!   柳心芜朝夜景清笑了笑,迈步走到司空寒身旁,一男二女这便准备相携离开。   司空炎见状,挥着手朝司空寒拼命的摇晃,嘴里念念有词:“大哥慢走,大嫂慢走,有空常来啊!”   口中唯独不唤那恶毒侧妃殷媛媛!夜景清厌恶的,他也厌恶,可见恨屋及乌心态多重。   殷媛媛知晓司空炎不待见自己,愤愤的剜了夜景清一眼,扭着水蛇腰跟上司空寒的步伐。   待司空寒携两位王妃走出很远了,司空炎这才放下挥舞的手。   他上前似不经意般刮了刮夜景清的鼻子,语气宠溺的说道:“清儿,你胆子可是大到天上去了,连那毒妇都敢招惹!”   夜景清哈的一笑,很厚颜无耻的应道:“还真被你说对了,我什么都不大,偏生胆子非常大!”   两人相视而笑,远远看着如同一对般配的璧人。   司空寒行至宣王府门外,下意识的回头瞄了一眼,结果正看到这一幕俊男靓女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   他眉头紧皱,心头徒生起一抹不快!夜景清,你把本宫的警告当耳旁风了吗?   夜晚,繁星点点!   夜景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思考以后的人生,她总不能寄居在宣王府一辈子啊?   如今的她,虽然灵魂是自己的,但是终究这身体是别人的,没自己前世那身子用起来灵活!   “吱嘎”一声响,像是窗户被人撬开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敏锐如夜景清,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自头上拔下一根金钗,紧攥在手心,然后借着屋内唯一一盏昏暗的烛灯死死盯着薄薄床幔外的动静。   少顷,一抹黑影悄无声息朝床榻边走来。目测对方身形高大威武,是一个强悍男子,身高在一八五以上。   夜景清屏住呼吸,手上攥着金钗的力道紧了紧。   近了!更近了!那黑影走到床榻边,伸手想要掀开床幔。   说时迟那时快,夜景清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一手拽住来人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着金钗死死抵在对方脖颈大动脉处。   昏暗的烛光照耀下,夜景清与来人得以四目相对。   看清来人相貌,夜景清浑身一怔,皱眉冷冽的质问道:“太子爷何时成了翻墙入室的偷儿?”   没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午后才见过面的司空寒。   司空寒对于夜景清的质问没给予正面回应,他眯着眸子,冷冷的打量夜景清。   好一会儿,他才冷声开口,“夜景清,本宫倒是小瞧了你,身手不错,嗯?”   他说这话的时候,单手突然扣住夜景清攥着金钗的手腕,在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重重一拽。   “咔嚓”一声,夜景清只觉得右手手腕火辣剧痛,随后她手中的金钗应声落地。   她知道,她的手腕……被司空寒拽脱臼了!   “混蛋!”夜景清怒斥一声,扬起左手朝司空寒俊颜掴去。   司空寒冷嗤一声,侧头避过夜景清的袭击,反手将其左手扣住。   又是“咔嚓”一声,不无意外的,夜景清的左手也被拽脱臼了。司空寒冷血,对待夜景清没半点男人该有的怜香惜玉之情!   夜景清咬着牙,没哼出声。   前世的夜景清从不吃亏,除了她曾为救夜景云受过一次预料到的伤!她夜景清,也就是代号‘魅009’,是特工组的传奇,怎么会受伤?   可是如今,她魂穿异世,体质羸弱,旧伤未愈,就被一个臭男人揉圆搓扁,把双手腕拽脱臼了,这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   夜景清咬牙切齿怒视司空寒,那冷冽的双眸在昏暗的烛灯照耀下,森冷中透着满满的肃杀。   司空寒像是发现什么稀奇宝贝似的,掀唇冷笑道:“怎么?夜景清,你终于伪装不下去了,所以在本宫面前露出你肃杀的真面目了吗?”   “臭男人!”夜景清突兀咒骂出声,随后身子就地一滚,竟是远离开床榻。   她半坐在冰冷地上,双膝微弯,右臂伸到双膝之间紧紧夹住,手臂猛的朝前一推。   “咔嚓”一声响,夜景清借助双膝夹紧的力道将脱臼的手腕自行端回原位。这之后,她右手扣住左手手腕,重重一端。   “咯吱!咯吱!”眨眼之间,夜景清已经将脱臼的双腕端回原位,并攥的‘咯吱’直响。   司空寒目睹整个电光火石的过程,没看到夜景清皱一下眉头。这女人身上有一股子不怕死不怕疼的狠劲儿,那是他令他陡然惊艳的!   “夜景清,让本宫来探探你有几分本事!”司空寒突然站起身,身形如鬼魅般朝夜景清扑来。   夜景清见状,目光一冷。   她疾步后退,避开司空寒凌厉的掌风。虽说前世身手好的没话说,记忆也没出问题,但是奈何魂穿别人的身体,想要魂体运行自如,简直难如登天!   对于自己借尸还魂到这样羸弱的身躯里,夜景清心中有诸多不满。这身体太弱,以至于她出手和接招都慢了半拍之多。如今三十几个回合过招下来,司空寒明显只用三分功力试探她,而她却要用十分的精力小心应对。   夜景清心中压抑,愤怒,对司空寒此刻漫不经心应战的态度也表示强烈的不满。她重喘一口气,索性在与司空寒近身过招时,趁他不备猛的抬脚朝他下盘重重踹去。   对待某些个不怜香惜玉的臭男人,她不会手下留情!若真一脚踹下去对方成了太监,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轻敌!   司空寒未料到夜景清会使出这样不地道的招数,当下脸色黑沉起来。   他双手挡在身下,倏然扣住夜景清踢来的小脚,手上狠狠的一收,夜景清当下没防备,被他拽到怀中紧紧扣住。   “放开我!”夜景清低斥出声。哎,小看了司空寒的警觉和应对能力,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司空寒眸子危险的眯紧,声音冷的让人脊背发寒,“夜景清,你真是个蛇蝎毒妇!”   这女人,竟然朝他子孙根侵袭,真恶毒,真不知羞!   夜景清推搡司空寒,凤眸圆睁,厉声斥责道:“再毒也毒不过你,连个傻傻爱你的女人都不放过!”   她这话是为死去的夜景清叫屈!   殊不知,在司空寒眼中,她就是夜景清。而她这番话,明显是在为她自己的痴情错付叫屈。   司空寒嗤笑一声,拥着夜景清这便回到床榻上。   他重重压倒夜景清,眸子里闪烁着嘲讽的光芒,“怎么?觉得委屈了?不若,本宫如你所愿可好?”   “什么?”夜景清一愣,没反应过来司空寒口中的‘如你所愿’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司空寒突然凑上前,吻上她红润的双唇。她的唇很柔软,她的丁香小舌很嫩滑,而她檀口中满是清新淡雅的琼花香味,让他尝了一口还想要索求更多。   他吻的突然,吻的狂野,唇舌相融间,他用舌尖扫荡夜景清紧闭的贝齿城门,如同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夜景清双目圆睁,看着司空寒近在咫尺的俊颜傻了眼。   初吻?这是夜景清前世今生的初吻啊!   夜景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当下火冒三丈起来。这个混蛋司空寒,他竟然敢夺走她的初吻?这一刻,夜景清才知道司空寒口中那嘲讽意味儿十足的‘如你所愿’是什么意思。   敢情这个渣男将她当成施舍对象,在施舍给她一嘴巴吐沫星子吗?   “滚!”夜景清怒斥一声,双手重重推搡司空寒,恨不得将对方甩下床。   若是前世的她,这种事情定是手到拈来,再容易不过的。可惜如今的她,体质羸弱,力气小的可怜……    正文部分 第九章 你这女人真该死      眼看司空寒安如泰山压在自己身上,夜景清皱着眉头,第一次觉得力不从心的滋味儿忒糟糕!   司空寒冷冷的看着抗拒自己的夜景清,语气不爽的嘲讽道:“夜景清,你装什么清高?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本宫今晚成全你,让你做我的女人。不过你得应我,以后都不能再骚扰炎!”   他想到夜景清下午与司空炎之间暧昧的笑意,更联想起夜景清刚刚斥责他那番恶毒的话。   他心中暗暗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夜景清是因为得不到他的关注,所以故意招惹一直爱慕她的司空炎?若是这样,他断不能允许。像夜景清这样恶毒的女人,绝对配不上温润如玉的司空炎!   听得司空寒这话,夜景清目光一紧,“你什么意思?”   司空寒毫不含糊,“字面上的意思!只要你答应,我今晚就成全你!”   他想好了,左右是一个女人,与其因为不喜拒绝她,却害了司空炎受到伤害,不若快刀斩乱麻,让她委身于他。况且……现在的夜景清变化颇大,他刚刚吻她时,感觉并不是很糟很反感!   既是如此,这送上门的美艳大餐,他就……   “你觉得我很渴望做你的女人吗?”司空寒心中正认真思考时,耳畔传来夜景清的询问声。   司空寒瞧向身下被牢牢钳制住,却还在不断挣扎扭动的夜景清,唇角掀起一抹坏笑,“渴不渴望,你心中最是清楚!”   “渴望你妹!”夜景清气恼的吼出声。   司空寒嗤笑,蓦地俯首再次吻上夜景清的唇瓣。这一次,他急切的用舌尖席卷住夜景清的丁香小舌,与她紧密相绕,抵死缠绵。   “唔!”夜景清本想狠狠咒骂司空寒这个自恋狂一顿,却没想到这厮欺负她还上瘾了。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hello-kitty呀?   她拼命挣扎,甚至张口想要咬司空寒的唇瓣,然后一张开口,司空寒的长舌就汹涌探入进来,扫荡她的贝齿大有将她生吞的架势。   该死!夜景清想要咬司空寒的舌头,让他当哑巴算了!   然而,她刚闭上眼睛想要咬紧牙关,却听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后,司空炎温润如玉的声音传荡而来,“清儿,你睡下了么?”   夜景清听到司空炎的呼唤声,心下一喜,眸子晶亮。救场的人来啦!   司空寒看到夜景清明显欣喜若狂的反应,脸色倏然一黑。这女人不是爱他爱的要死要活么?现在他成全她,她却抗拒?就算是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才对,抗拒一番便该半推半就不是吗?   难道说,她喜欢上司空炎了?   想到这种可能,司空寒心中森冷下来。   他重重在夜景清唇瓣上一咬,夜景清当下吃痛闷哼出声,“唔!”   “清儿?”门外,司空炎听到夜景清的闷哼声,即刻好温柔的呼唤起来。   夜景清瞪了司空寒一眼,只觉口中蔓延着血的腥咸味道,该死的难受。   她正欲扬声呼喊司空炎,告诉对方司空寒在趁人之危,胸口猛的被一双炙热滚烫的大手扣住。   “你若胡言乱语,我就捏碎它们!”司空寒紧贴着夜景清的耳畔,低声耳语。   他口中的‘它们’,自然是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一对儿胸房!   夜景清咬牙切齿,怒声低斥道:“卑鄙!”   司空寒惬意的笑,手上力道重捏了几下,似乎是在无声的警告夜景清,他说到做到!   门外,司空炎听到夜景清应了声什么,却没听清楚,就开口询问道:“清儿?你刚刚说什么?”   夜景清深呼一口气,在司空寒邪恶的威逼之下,开口懒洋洋的应道:“司空炎,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我都睡下了,结果被你吵醒,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嘛?”   闻言,司空炎有些抱歉,“对不起,清儿!我看天色尚早,以为你没有睡下。那你好生歇息,我明日来找你!”   夜景清应了声,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异样。   司空炎道了声‘晚安’后,大步离去。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了,夜景清这才猛的抬头,朝毫无防备的司空寒额头重重一撞。   “砰”的一声,这力道可不轻。夜景清是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目地撞过去的!   “哦!”司空寒只觉一阵头晕眼花,手上下意识的抓紧。   “靠!”夜景清闷哼出声,只觉得胸口两团肉被抓的要爆掉了。   这一局,夜景清没讨到便宜,还白白让司空寒吃了豆腐!   “你这女人,真该死!”司空寒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下暗叹,这女人额头是铁块做的不成?竟然撞人这么疼?   夜景清哼了声,坐起身远离开司空寒,防备警惕的瞪着他。   司空寒冷冷打量夜景清,半晌才开口询问道:“夜景清,你当真不要本宫的恩宠?过了今晚,你可没机会……”   “打住!”夜景清激动的打断司空寒,还恩宠?啊呸!   她愤怒的瞪视司空寒,语气压低却很气恼的斥责道:“司空寒,以前是我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冷血的臭男人,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你以后离我远点儿。我不喜欢你了,看到你就烦,懂吗?”   这一刻,夜景清也顾不得会不会因为说这番话暴露自己是假‘夜景清’的真相了。她没精力跟司空寒这么个狡猾奸诈又冷血的男人纠缠,说白了,他看不上她,她也没看上过他!   司空寒听到夜景清这话,眸子一点点的眯紧,“不喜欢本宫了?那么,你现在喜欢谁了?炎吗?”   夜景清一愣,脑子里猛的想起之前司空寒警告她不要纠缠司空炎的事情。看这样子,司空寒是因为怀疑她跟司空炎凑到一起了,所以才来警告她,教训她的?   想到这种可能,夜景清第一时间否决司空寒这个猜测。   她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态度很严肃的回应道:“不!我现在谁也不喜欢,只想早日养好伤离开京城。届时天大地大,总有我夜景清一处安居之所!”   这话是夜景清内心最真实的剖析,前世她身为特工,根本没有自由。她向往自由的心情,谁也无法理解!   司空寒听到夜景清这话,唇角勾起释然的笑意,“但愿你所言属实!”   这一夜,夜景清睡的并不好!   前半夜,司空寒那个恶劣的冷血男人滞留在此,与她严肃的谈判。   他要她作出保证,会尽快离开宣王府,且要神不知鬼不觉,至少不能惊动司空炎。不然,司空炎断不会允她离开!   夜景清点头应下,如小鸡叨米。岂料,司空寒觉得她应的太爽快,反常即妖!   于是乎,谈判延长,直至夜半时分。夜景清无奈的举着双手轮番发誓,就差给司空寒跪了,并保证三日内必定离开宣王府,对方这才半信半疑离开。   夜景清后半夜缅怀了一会儿自己失去的初吻,又缅怀了一会儿自己被袭胸的悲剧。最后终于叹了一口气,闭目小寐。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莺歌将她好生嘲笑了一番,司空炎更是不停的笑她是懒丫头。   夜景清听到‘懒丫头’这三个字,只觉五雷轰顶,比窦娥还冤枉。   因着她起晚了,所以早膳与午膳一起吃。   司空炎不停给她夹菜布菜,殷勤的像个模范丈夫。可惜,此男非她老公,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夜景清乖乖吃饭,偶尔会给司空炎夹上几口菜,算是回礼。哎,她总觉得自从她穿越到古代这个软了吧唧的身体里,不仅身体软了,就连心肠也变软了似的!   司空炎看到夜景清给他夹的菜,激动的双目圆睁,恨不得把那菜供奉起来,早晚上三炷香。   夜景清抚着额头,心下感慨人间自是有情痴!   吃罢午饭,夜景清迟钝的想起昨晚司空炎去找自己,好像有事相谈的。   她一边喝着饭后甜汤,一边随口问道:“司空炎,昨晚你去找我,所为何事?”   司空炎抿唇,笑的如沐春风,“清儿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夜景清摇头,继续‘滋溜滋溜’的喝汤。   司空炎微皱了下眉头,清儿以前喝汤悄无声息,何曾这般粗鲁大声了?   夜景清听不到司空炎的解释,就开口问道:“你倒是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空炎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口淡笑道:“就知道清儿这几日又是昏迷,又是养伤,定是记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故意顿了顿,这才好心提示道:“今天是八月十五啊!”   夜景清脱口唤道:“啊?今天是中秋节呀?”   “……”司空炎哑然,迟钝的反问道:“中秋节是什么?”   “呃!”夜景清汗滴滴,绞尽脑汁才想起,这个架空的年代将八月十五叫做花灯节。   呕!太俗气的名字!   夜景清眼睛都不眨的撒谎解释道:“哦!我觉得花灯节名字俗气极了,不若中秋节好听。八月已属初秋季节,十五是为每个月的月中之时。所以你瞧,叫中秋节多有意境儿?”   司空炎似懂非懂的点头应道:“中秋节啊,听起来是不错呢!”   顿了顿,他含笑对夜景清说:“清儿,今晚我带你去花灯会游玩!”   夜景清很想摆手拒绝,可是想到司空寒昨夜与她交谈的话,她又眼睛闪烁起来。   花灯会,人头攒动,届时想要开溜应该很容易吧?   这么想,夜景清重重点头应道:“好!今晚咱们去花灯会玩儿!” 正文部分 第十章 逃跑      吃完饭,因为司空炎有午睡的习惯,所以两人一起在花园里闲逛了一刻多钟,司空炎就把夜景清送回了房间,然后就离开了。   夜景清看到司空炎完全离开之后,才敢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该怎么做。   如果是这身体的原主人,肯定会留下来继续缠着司空寒,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替自己的父亲沉冤昭雪。但是,现在身体里面住的人是夜景清,是一个从前世穿越而来的精英冷血特工。本来前世的亲情就淡薄,如今为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去舍命报仇,似乎有些不划算。不过,看在身体原主人给自己的灵魂一个安居之处的份上,夜景清打算等自己强大之后再来报仇。   而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走,否则司空寒要是发现自己竟然还留在这里,肯定要想方设法地找自己麻烦。   可惜天大地大,自己却对这些地方一点也不熟悉,出去之后无亲无故,也没钱没势,还不知道怎么混下去。   突然,夜景清盯住了木床右上方的梳妆台。上面的首饰金光闪闪,仿佛在向夜景清招手,更像是在为夜景清指明一条道路——偷首饰。   对了!   夜景清拍了拍大腿。司空炎是王爷,他家里的首饰肯定很值钱,自己随便拿几个走,说不定都价值连城。等自己离开之后,就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说做就做!   夜景清豪气地站起身,朝着梳妆台大步走去。然后手一挥,几下就把梳妆台上的首饰洗劫一空。然后又从柜子里找了一件特别轻柔的纱质衣服,撕成几瓣,将这些首饰包好,放进怀里,衣袖里。   做完这一切,夜景清又躺回床上,想着闭目眼神一会,这样自己晚上逃跑的时候精力充沛一些。   吃完晚饭之后,司空炎便拉着夜景清往外走。夜景清从来没有被异性拉过手臂,自然别扭得要死,和司空炎挣扎了好久,才让司空炎死心不去抓自己的手臂。   “我们并排走,不需要拉拉扯扯的,我们不会走丢的。”夜景清实在害怕司空炎不好好走路,一直抓着自己,那自己还怎么偷溜。   司空炎听完夜景清的话,只好不做声。本来他以为这些天夜景清变得平易近人了,对自己也比从前好了,所以想试试更进一步,没想到还是妄想。现在,夜景清都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真不知道,再过多少时间,夜景清就完全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了。   夜景清看着司空炎的脸色变化,知道自己肯定又做了什么以前身体主人不会做的事了。现在看来真的是很不安全啊,要是多待久一点,自己必定暴露无遗,到时候,会有谁听信自己的话,肯相信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妖女,狠狠地烧死。   两人一路各有所思的沉默地来到街道最人声鼎沸的地方。夜景清为了打破尴尬,只好装作对什么都很有趣的样子。   “你看,这个很好看对吧?”夜景清就像小孩子一样逛着,但其实心里一直在想如何才能不被司空炎发现,然后顺利逃跑。   夜景清边拿着东西边往人更多的人群中走去,司空炎则好笑的走在后面给夜景清付着钱。   不一会,等司空炎又付了一串糖葫芦的钱然后抬头看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夜景清竟然不见了。他不停地在人群中找着人,找了几刻钟,却毫无所获。司空炎有些着急,立刻准备回府多叫一些人来帮自己找。   此时,街道的巷尾处,一个女人正飞快的跑着。   夜景清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停下来,看了看左手剩下两颗枣子的糖葫芦和右手抓住的苹果,有些大大咧咧地把它们吃掉了。没办法,夜景清跑了这么久,肚子有点饿,也有点渴,而且正好手里有果子,所以就把手里的东西毫不优雅地吃进肚子里。   而他没有注意的是,在她左上方的一所房子里,有一双眼睛看到此时此刻的场景,感到惊讶与嫌弃。   从来没想到四大才女之首的夜景清竟然是这种样子,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她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己。   对,此人就是司空寒。   他今天本来准备派人来监视夜景清是否有要离开的决心,但是想到等一下被别人知道了,特别是柳心芙知道自己花过多精力在夜景清的身上,不知道会不会病得更重,本来她就那么虚弱。所以,为了避免人多口杂,所以,司空寒自己亲自上场监督夜景清。   没想到却看到夜景清这么不拘小节,一副男子汉的形象。真是让人失望透顶。真想上去打她脑袋瓜子一下,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像女子。   夜景清飞快的把手上的东西吃完之后,正准备往前走,却发现前面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她准备从侧面走,却被侧面的人给拦住,继而人越来越多,直接把夜景清围在圈子里面,看来是一场有目的的围追堵截。   不知道这些人和这个身体的原主有什么恩怨?   可是夜景清思来想去,貌似都没有关于仇人的记忆,只有上次游船受伤的记忆,难道这群人就是当初那批人?   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对自己可是极大的威胁。看来是盯自己很久了啊。   夜景清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毫无一两肌肉,只是一身细皮嫩肉,想打赢这些个壮汉,实在是不可能,看来只能用智了。可是面对这些高头大马的人物,她觉得有种秀才遇到兵,哪怕用智也逃不掉的感觉。   “你们是?”夜景清镇静的说着,其实是想看看眼前有几个人是稍微有点脑子的。而且,擒贼先擒王。   “少废话。你要么是乖乖束手就擒,要么就是顽抗到底,然后被我们乱刀砍死。”站在最中央的就是领头了,而且还是最野蛮的那种不讲理之人。   “这位大哥,死之前总得让我明白我是为什么死吧?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夜景清看着这群凶恶的人,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走得这么突然,而且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现在,不仅夜黑风高,连个人影见不着,而且自己还毫无反抗之力。这副身子真是不争气,不仅体力弱,连敏锐力也很差。这可是特工的致命伤啊。   “老实告诉你,我们只负责收钱办事,不负责问为什么。所以,你就省了这条心吧。”大汉见夜景清一副认命的样子,知道这趟任务肯定不比上次难。毕竟当时是在水上,而且人很多。   “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们是不是当初在船上袭击我和柳心芙的那些人。”   夜景清不怕死的问道,其实是想在激怒对方之后,慢慢花时间来让对方平静下来,这样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就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而且说不定,还会是司空寒。毕竟司空炎要是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去他哥那里求助。   果不其然,大汉一听夜景清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立刻愤怒起来,顿时朝夜景清袭击过来。   “这位大哥,你先别生气。我一个快死之人,知道这些也不为过吧。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杀我,我也不怪你们,毕竟你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能过上好生活。而我,因为没有爹娘,早就没有人疼了,死或者苟活对我来说毫无差别。”   大汉犹豫着停下来听着夜景清继续说,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小侄女,就是被那群强盗给残忍杀死的,那么小一个女孩,甚至都还没来得在死之前看一眼自己的爹娘。   夜景清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继续说着。   “我只是想,我死后能找到杀我和我爹的人是谁,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在地狱里面有个规矩,枉死的人,必须找到那个冤枉他的人,然后才能转世投胎。”   “所以,就想你们在我生命的最后帮我一个忙,我相信你们是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的,我只想知道,你们平常是在哪里接头啊?”   夜景清耐着性子拖延着时间,天知道,这些话几乎都可以算作她上辈子一共说的那么多话了。   人啊,总得根据不同的坏境开始改变,这样的人,才是聪明人。   大汉们一听完夜景清的话,大家都沉默了,关于夜大将军的事,他们对内幕知道的不多,但是大家都很仰慕这位将军,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夜大将军拼死拼活的保卫国家,还不知道国家和轩辕国打了多少次仗了。   他们每次在恩人家里面训练的时候,都是以夜大将军为目标的,虽然比不上他英勇善战,但是一定要勇猛无敌。   虽然后来夜崇大将军投敌叛国,但是,当初还是有功劳的。所以在当初知道要除掉的是夜景清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犹豫,但是,恩人说这一次任务只要完成就可以拿到一笔钱好好回家种田过日子了。所以,他们还是接受了。   正当夜景清在想着法子拖延时间的时候,这一切都被房间里的司空寒一字不漏的目睹。司空寒一边吩咐自己的心腹快去引导司空炎往这边走,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夜景清的神情。   这女人,真会假装。难道那些人都看不出来她是真的不伤心么?而且,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啊。   不过,哪怕那女人一脸忧伤的样子是装的,但还是真的很让人不舒服,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想要保护的欲望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   “小姑娘,不是我们狠心。怪只怪你得罪了比我们更狠心的大人物。拿钱帮人办事是我们这行必须遵守的。你现在就只能乖乖地跟我们走,或许还有一条生命。”   大汉觉得,这四大才女之首要是这样死在他们手上着实可惜,还不如跟着他们回去看看,说不定上家是一个喜欢美女的人,会被夜景清给征服,到时候不忍心,就不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