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一章 现代异世   二十一世纪。   某山顶的豪华别墅门口,一高级军车匆忙停下,车门猛的打开后,数名身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们迅速下车,从车内抬出一担架来,担架上的年轻男子满头鲜血,奄奄一息。   那些个男人整齐的站在了别墅门口,大气也不敢出,收敛了满身的煞气,均同时深鞠一九十度的躬,齐声道,“求king救救我们老大!”   此情此景,若为世人所知,必定会震惊,再震惊!   因为在场的这几个男人,都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组织,哪一个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而今,竟有人可以让这么些大男人站在别墅门口,便如此毕恭毕敬!   漫长的静谧过后,那别墅的大门,咔嚓一声自动打了开。   几个大男人均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king现在心情不错,他们立刻抬着担架,迅速进门,沿着长廊向内走去,一步步均都走得小心翼翼,十分警惕。   只因为,这栋别墅里住着一个让黑道之上的所有人都为之丧胆的一个女人!   她的中西医术登峰造极,向来只有不想救的,绝没有不能救的!就算说这king是如今医学界中的第一人,那也绝不为过!   而让人更加胆颤的是,这个女人比起医术,更喜爱研究毒,最爱研究的不是毒剂,而是在各种各种的草药和天然的植物中用最古老的方式提炼出各种各样的毒药来。   那些个毒药,哪一个拿出来,都可以让你在瞬间致命。   这样一个毒医双绝的女人,还特么有一项很让人心惊的职业——杀手,这样的一个杀手,这样的一个女人,足够让黑道上的人毕恭毕敬。   因为你想杀,又杀不得,在这个脑袋拴裤腰的黑道之中,没有人愿意得罪这样一个女人。   几个大男人走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在长廊的尽头,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很让人讶异的,第一印象。   女人邋里邋遢的披散着一头波浪长发,口中正咬着半颗苹果,一身睡裙还穿反了,五官柔美明丽,正捣鼓着放在桌面上的微型炸弹,一颗外表被做成了苹果的,可爱的,小型炸弹。   听说king有偶尔研究炸弹的爱好,看来果然不假。   “过来吧。”云千兮,也就是被人称之为king的女人懒懒打了个哈欠,将那小型炸弹和咬了一半的苹果都放进了兜里,在桌上的某个地方,按下了按钮,她身后的墙从两侧打开,露出里面巨大的,设备整齐的手术室来。   几人立刻把他们的老大推了进去,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一辈子也忘不了,噢,他们的一辈子,也就,这么长了。   云千兮随手拿起了一把手术刀,右手一扬,手术刀在半空中旋转着划出了个优美的弧度,然后哧一声,戳进了男人的脑壳里。   在一旁的几个大男人被吓得腿一软,牙齿大颤,这这king是要杀了他们老大吧?   云千兮利落的把那脑袋开了瞟,手中的手术刀飞快的翻转着,一刀接着一刀,不思考,不犹豫,寒光翻飞……   不过数分钟,云千兮就已经把那开了瞟的脑袋里的几颗子弹取了出来,然后迅速的缝合,一切——完美!   然后,云千兮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了‘苹果’一咬……   “你他妈要害死……”几个大男人惊悚的看着云千兮的举动,还未来得及大叫出声,手术室就被‘轰’的一声,炸飞了。   云千兮吃的,是方才放进兜里的,微型炸弹,那一咬,很凑巧的,咬到了那开启机关,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整个手术室被炸飞,一室的人,就这么被炸成了粉末。   一代传奇king,就这么——死了!   如果云千兮还能来得及说一句话的话,她想说:“坑爹啊——”   南祈国。   在丞相府的废弃后院里,站着一名身着鹅黄百褶裙,模样娇美的十六七岁少女,脸上却是一脸不符合她容貌的恶毒和愤怒。   林思飞怒色满面的,双手叉腰的站在院子中间,身后跟着六七名手持木棍鞭子的下人。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脸苍白,颤颤惊惊的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云千兮。   “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勾引太子殿下去了!”林思飞气焰嚣张的瞪着云千兮,恶狠狠的质问着。   “表姐,勾引,勾引太子?我没有,我没有啊!”云千兮慌乱的挥着手,脸色煞白,大眼里溢出委屈的泪水来。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为什么表姐要这么冤枉她……   “贱人!”林思飞根本听不进去,她柳眉一扬,一脚就往云千兮的胸口踹了过去。   云千兮瘦弱的身子不堪这一击,猛的就摔倒在地,一身破旧打了补丁的粉色裙装沾上了地上的污水,泪眼模糊的模样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表姐,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没有啊,表姐……”云千兮抱着头,除了求饶,只有求饶。   “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哼,敢勾引太子殿下,呸!”林思飞冷眼看着,不屑的呸了一口。   她身后的七八名奴仆听命,立刻目露狠意,拿着木棍和鞭子,逼近云千兮。   “啪——”   一鞭接着一鞭,一棍接着一棍,毫不留情的落在那个柔弱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子身上,那被重打的女子,除了哭泣求饶,唯有一遍遍的说着同一句话,“我没有勾引太子殿下,我没有……”   那无情的鞭子和木棍,用了打死她的力道,狠狠的打着。   “贱人,这就是你敢勾引太子殿下的下场!”林思飞掐着兰花指,仰天笑着,看着越发没有气息和求饶声越来越弱的云千兮,没有丝毫的心软。   晴朗的天空突然阴霾下来,然后下起了大雨,仿佛在为这个女子哭泣。   林思飞皱了皱眉,讨厌的看着这场突然下起的雨,看着一身裙装被雨水浸湿,立刻带人离开了这破旧的小院。 正文部分 第二章 将门之女   整个挽夏院中,独留云千兮一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她一身裙装染血,口中鼻间只剩下呼出去的气没有了吸进去的气,她满脸是泪水和雨水,混杂着殷红的鲜血,看了让人心生怜悯。   她猛然抽搐着,大眼瞪圆,气息越发的弱了,意识几乎昏迷的她,嘴中依然喃喃的念着,“太子殿下,我没有勾引……他……”   声音越来越弱,直到,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这倾盆大雨中。   下着淅沥大雨的天空,突然一道响雷震起,一道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倾盆大雨铺天盖地的落下,无情的打在云千兮的身上。   她温暖的身子渐渐的,渐渐的变得冰冷。   下了一整夜的大雨,终于停歇了下来,朝阳照射大地,透过树荫,零零散散的落在那躺在血泊之中的娇小的人身上。   那本已冰冷的身体和没有了呼吸的人,突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睫毛在耸动,本已死去的人,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是一处种满了各种各样花花草草的小院,小院略显破旧,但无处不透露着这里的古香古色。   这和现代的都市,很是不同。   云千兮皱了皱眉,她分明清楚的觉得,自己因为一个很坑爹的举动,然后被自己炸了个粉碎,她清楚的看到自己被炸成了肉末的身体。   那微型炸弹的威力,自然不小。   可是,那她现在为什么还会有直觉?   云千兮身体稍稍一动,‘咯嘣’一声好似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整个身体,四肢百骸都仿佛被碾压过一般,疼得彻骨。   该死的!   “嘶——”云千兮试图站起来,但是浑身的痛处和那冷得发抖的感觉让她的意识,再度昏迷。   在昏迷之前,她看见一个绿衣裙装,绑着两个发髻的小丫头神色慌张的向她跑来,口中大喊着“小姐”,但此时此刻,云千兮已经没有精力睁眼。   云千兮再度有意识的时候,才确定了自己确实没死,否则她不会有这些直觉的,她能感觉到,她已经不是在那院子的冰冷地上了,此刻身下传来渐渐的暖意,她断定她是在房间里了。   她的身上趴着一个人,正嘤嘤的哭泣着,“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表小姐她怎么可以把你打成这幅模样呢,小姐……”   云千兮吃力的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疼痛依旧,但此刻已经好了许久,许是因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和浑身也有了点暖意,这才勉强能让她支撑住。   “起来。”云千兮浑身本就疼得厉害,再加上身上这丫头压着,更是痛得不行,她咬着牙,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两个字。   “小,小姐,你醒了!茶儿以为再也,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那压在她身上的小丫头抬起脸来,清秀的小包子脸上挂着两行泪,看着云千兮醒来,感动得立刻扑了过去。   云千兮吃痛的皱着眉,这小丫头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一定很痛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唤做茶儿的小丫头立刻很识相的爬了起来,看着云千兮满脸的痛苦之色,眼眶又是一红。   “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回来时见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有多害怕,我多怕小姐从此就醒不过来了,幸好小姐挺过来了……”茶儿抹着脸上的泪水,看着沉默不语的云千兮,继续道,“小姐身上的棍伤鞭伤好多,可是我翻遍了挽夏院,也没有一样的药可以给小姐上药,呜呜呜……”   云千兮闭上眼,耳边听着茶儿的一言一语,大抵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魂重生了?   这具身体大抵不是她的吧,而是这个小丫头口中的小姐的,看来那小姐也是受了一身重伤魂归西天了,然后她不知道怎么的了,就侵占了这具身体,于是,她云千兮,重生了!?   可是这该死的身体,一身的伤痛,弱不是即时医治,她怕要死第二次。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云千兮,才不想就这么死了。   云千兮依稀记得第一次清醒时睁开眼睛,看见了周围不少的花花草草,那里应该有一切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才对。   这般想着,云千兮挣扎着就要起身。   “小姐,小姐你现在不能动!”茶儿立刻阻止云千兮的行为。   “嘶——”云千兮此刻想动也是动不了,毕竟这一身的伤,可是让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致死的伤,如今她虽然活了,但是身体的伤却也买一送一的给她了。   这破身体!是这小丫头口中的那个表姐所伤是吧?好,很好!若让她碰见那女人,她定不轻饶!   云千兮望着眼前的小丫头,眼眸里满是不信任,她现在谁都不能相信,这个看似对她关怀备至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说不定有什么居心,她还是小心为上。   就让这副身体再躺上一会,让她恢复恢复体力,再去找可以疗伤的药吧。   “小姐,你需要什么,你跟茶儿说啊,要喝水吗?饿了吗?”茶儿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叫,什么名字?”云千兮突然睁开眼,望着茶儿问道。   “小姐,你,你叫云千兮啊!”茶儿十分诧异的瞪着眼,以为自家小姐是坏了脑子,就要上前查看。   而云千兮,却因为这个名字,头疼欲裂起来。   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一幕幕的,都是属于,这具身体主人的,原本的记忆!   她亦是叫云千兮,原是镇远将军云炽盛之女,五岁时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也因此在之后的一个月内,病故,而后没了父母的她与兄长云千扬被接到了姨娘的家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三年前,云千兮她唯一的庇护,十五岁的兄长云千扬去当了兵,随着军队去了边关,一年仅往家中寄一份家书,从此,她就留在了丞相府中,受尽各种欺凌。    正文部分 第三章 满月楼   她在府中的日子,不过比一个小人稍微好些,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可以住,平日里云千兮没有爱好,就是种种花种种草,和她的贴身婢女茶儿就这么在这丞相府中过着委曲求全的生活,直到昨日太子误入挽夏院,扶了差点摔跤的她一把,仅此,就引来了林思飞的妒恨,招来杀身之祸……   这样的女子,一点也不值得怜悯,她的死能怨谁?怨早死的父母么?怨对她不疼爱的姨娘么?怨去参军的哥哥么?   这都只能怪这女人软弱!   云千兮睁开眼眸,一双冷眸中透着渗人的寒光,从今天起,以往的云千兮已死。   欺她者,百倍还之,辱她者,决不饶之!   过往的king也已死,竟然上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那么她以后便是镇远将军之女,在这异世,她相信,亦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云千兮一身的伤,让她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好了个七八分。   看着身上那些难看的伤口,云千兮很是惆怅,可是在挽夏院中,还找不到可以去除伤疤的药草,这其中大部分是种着玩的花草。   其中云千兮用来做药的药草,还是她从院子的墙角里挖来的,那是一种天然生长的五荨叶,具有止痛,止血的功效。   这一个月来,云千兮每当夜深人静,就在丞相府中溜达,她几乎逛遍了整个丞相府,但挖到的能用的草药并不多。   倒是这挽夏院中,竟养着曼陀罗。   这天然的具有剧毒的花,经过提炼,倒是十分好用。   这几日,云千兮一直让茶儿去打探太子的行踪,她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太子,拓跋烈是么?   传言他是个玉面罗刹,拥有一张羡煞旁人的脸,性格孤僻,为人自傲,而且与林思飞有婚约,这样的男人,她很想见识见识!   在云千兮的记忆中,也仅有上次那么一次会面,所以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云千兮正照料着曼陀罗花,茶儿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小姐,我打听到太子的行踪了!”   “他现在在哪里?”云千兮浇水的动作未停,一脸的风轻云淡的问着。   “奴婢听说,太子连着这三日,都和齐王爷去满月楼呢。”茶水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凑近了云千兮一点,说得十分小声。   “这满月楼,是青楼?”云千兮瞧着茶儿的神色,挑了挑眉,有些戏谑的问道。   “嗯。”茶儿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向觉得青楼那种地方十分污秽,就算是提到,也让她十分不好意思。   “这太子,真是风骚啊。”云千兮慢悠悠的浇着水,笑意盈盈的说了句,心道青楼也好,容易混进去一点。   她今天倒是想要看看,这害她致死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姐啊,你想干什么啊?”茶儿迷茫的问道,这小姐也没有跟她说原因,只让她去打听太子的行踪,真是奇怪,难道表小姐说的,是真的么?茶儿思及此,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惊讶的问道,“小姐,你该不会……啊,表小姐可是太子的未婚妻!”   “你想太多了,去忙你的吧。”云千兮收起浇水的水壶,慢腾腾的走向另一边,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小丫头虽是忠心耿耿,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得好,一来说了茶儿也不理解,二来,她真的很讨厌解释这种东西。   茶儿挠了挠脑袋,看着变得明显不同的小姐,十分疑惑。   小姐自从醒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呢,不过比起以前,这样活着更好呢,好像更自信了呢!   她担忧的多看了云千兮几眼,但再不舍也只好默默的离开去了,她在这丞相府中,也不是白住的,每天下午到晚上,都要去夫人的院子里执勤,因为夫人说丞相府里不养无用的人,所以她想在这里住下去,就必须干活。   云千兮望着离开的茶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起来,一双凤眸中熠熠生辉,闪着如猎人一般的寒光。   入夜。   云千兮换上了一身前几日用她手镯子典当了后买的的男装,立刻换身为一翩翩公子后,便身后利落的,从后院的墙头翻了过去。   那满月楼即是太子会去的地方,自然好打听。   是以。云千兮很轻松的,找到了那满月楼的所在,这满月楼,是专门为京城的权贵量身打造的,十分繁华。   今日的满月楼从门外看就知道十分热闹,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三日来都是满月楼所养着的花魁初登台表演的日子,今日正是压轴,是最后一个花魁登台外加拍卖初夜的日子。   所以才十分的热闹。   云千兮嘴角蓄着浅笑,这太子和齐王,该不会也是为了这初夜而来吧?   那很抱歉,今日她来了,定会让太子不如愿!   云千兮仰头挺胸的走进了满月楼内,门外的姑娘和龟奴见她这般唇红齿白的,又十分贵气的模样,自然不敢拦。   一走进青楼内,云千兮才感叹,自己当真是穿越了。   这里的繁华喧闹,与挽夏院全然不同,这里的男男女女,无不洋溢着各种各样的笑意,这里与现代的夜总会那么相似,却又偏偏不是。   云千兮啊云千兮,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你得以重生的地方,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的皇朝,是你以后要一直活着的地方!   云千兮一身白色男装,男装打扮端的是眉目清秀,衣着鲜亮,器宇不凡,于是一走进满月楼内,立刻有年轻的姑娘扑上来。   “哟,这位小爷,看着面生得紧呢?第一次来天香楼呢?来来,让妈妈我给你挑个漂亮姑娘,”迎面而来的姑娘三十几岁的模样,装扮艳丽,手执蒲扇,一副十足的鸨母形象。   这鸨母,倒也还算年轻。   云千兮神色孤傲,淡淡的将手臂从那鸨母的臂弯中抽出来,将视线直接投到二楼去。“给爷来个房间,少废话!”    正文部分 第四章 假扮花魁   满月楼的二楼,是皇亲贵族才有资格上去的,这是众所周知的。   鸨母看眼前的少年这般要求了,而且态度自然得不能再自然,这满月楼的规矩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这少年能这么要求,想必身份不简单。   鸨母心里料想,这大概是哪里来她不认识的小皇子或者小侯爷什么的,还是莫要得罪得好。   她立刻堆上满脸的笑意,笑嘻嘻的道,“来来,小爷随我来,今日满月楼真是蓬荜生辉呢,太子爷和齐王殿下也都来了,再加上您,哟,这是我的荣幸诶。”   鸨母笑着,便带着云千兮往二楼而去,将她带到了一个位于转角旁的一个好房间后,鸨母继续笑嘻嘻的介绍着,“这啊,待会我们芙蓉姑娘表演的时候,观赏的角度可好了,小爷你可也是冲着芙蓉而来的?”   “废话少说,先下去吧!”云千兮眼一瞪,势必将一个纨绔子弟演到底。   “好,好好。”鸨母讪讪的点了点头,才立刻退了出去。   鸨母才一离开,云千兮就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什么芙蓉玫瑰的。   她手持羽扇,慢悠悠到处晃着也没有人怀疑。   云千兮耳尖的注意着二楼的每一个房间,试图找到太子所在。   太子和那什么齐王,也定会在这里的其中一间吧?照理说,该是最好的位置才对。   云千兮四处探望,往她的隔壁房间走去,在她观察得来,这个位置,是看一楼看台的,最佳角度。   她还未走进,就在经过的另一个房间外,听到里面的人提到了太子二字。   “芙蓉,今日你必定要成功,成功之后,太子殿下定重重有赏!”声音低沉,是个男性。   “我知道,今日我定杀了齐王!”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女子的声音。   两人的谈话声音不大,但云千兮却异常的耳尖,对这些细微的声音,她向来敏锐。   杀了齐王?   云千兮挑眉,她似乎听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这芙蓉,原来是太子的人,为了杀他,才安排了这么件花魁的事情是吧?倒是有传言,齐王什么都不爱,就是最爱美色。   这皇室之中,果然多得是手足相残的戏码。   云千兮突然很有兴趣,看看太子刺杀失败时的挫败表情。   云千兮听见屋内有人翻窗离开的声音,大概是那男人离开了,她细细的辩着里面的气息,发现只余下一个人的沉稳气息了。   留在里面的,应该就是芙蓉了吧?   云千兮咳咳一声,摆上自认为极为善意的笑容,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谁?”里面的人声音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冰冷,酥软了几分。   “芙蓉,开门。”云千兮笑意盈盈,没有回答,继续敲门。   里面的人一愣,不知何故,虽然奇怪,但也走向了门口,想着打开门再来打发,在毫无戒心之下,她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把白色的粉末迎面而来,还未反应过来,芙蓉便已经晕了过去。   云千兮立刻闪身进屋,将门掩上。   这曼陀罗花粉,这是不错,好用!   云千兮蹲下身子看着晕倒在地的女人,见她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发丝用发带束起,头戴琉璃蝴蝶簪子,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精致的面容上画着清淡的梅花桩,额间点着一花钿,添了几分柔美。   虽是闭着眼,但还是看得出来这芙蓉的倾城绝色之貌。   若是那喜爱女色的齐王见了,大概会被迷倒吧?   云千兮揉了揉下巴,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来,然后——将芙蓉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问她想做什么?   假扮芙蓉做这个花魁呗!没了芙蓉,看太子,如何刺杀齐王!   一刻钟后——   站在镜子面前的,是已经换装后的云千兮,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发觉这副身体,有这样的容貌。   一样的华丽服饰,只是那张脸,却全然不同,这张脸比之芙蓉的,有过之而不及!   镜中人皮肤光滑如柔玉细腻,殷红小嘴不点而赤,她画了个淡淡的薄妆,让镜中人看起来娇艳欲滴,长发随意半挽成一个髻,腮边两缕发丝拂动,平添了几分柔媚。   云千兮很是满意的眨了眨眼,更是多了几分迷媚的风韵之气。   这副容貌,太子也许是认得。   云千兮四处瞧着,找到了一丝巾,将半边脸掩上。   这样,大概就认不出来了吧?   她的身材和芙蓉看起来差不多,而且芙蓉若只是太子的杀手的话,对她应该也不会太熟悉才对。   这样一想,云千兮便很是放心的,将原本的芙蓉拖到了床底下藏好,准备走出去。   还未打开门,敲门声就率先响起,“芙蓉啊,时间快到了,快出来。”   外头传来的,是鸨母的声音。   “诶。”云千兮尽量将声音放细,淡淡应了一声,才走上前去打开门。   “芙蓉,你掩个面纱作甚?”鸨母看着云千兮的眼底没有怀疑,只是对蒙上面纱有几分疑惑。   “神秘会加吊人胃口。”云千兮眨了眨眼,随口扯了一句。   鸨母咯咯的笑了起来,“这小妮子倒是懂得男人的胃口,走吧,要上台表演了。”   云千兮点点头,跟着鸨母走,她的视线望向一楼时,郝然发现了坐在离表演台最近的两个男人。   坐在左边的男人,一身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他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正笑眯眯的看着台上的预热表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那笑容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这人,云千兮不认识,但是他身旁的男人,是太子,那么他应当就是太子此次要刺杀的人,齐王拓跋宇了。   太子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让女人也会嫉妒发狂的好看五官,却没有半点奶气,男人味十足。    正文部分 第五章 登台   那人神色淡漠,一双锐利的鹰眸虽在看着台上的表演,却是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这个男人,与齐王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男人,不简单!   云千兮只来得及下了这个定论,就被鸨母带着,进了后台准备上台表演。   “芙蓉,你今儿个可千万不能出错,太子爷和齐王殿下看着呢,弹琴后再舞一曲,可都练好了?”   到了后台,云千兮才有点发懵,这琴棋书画,她很巧的,什么都不会。   听着鸨母的话,云千兮一愣一愣的,没有答话。   “知道知道,我不罗嗦的,你向来什么都做得好。”鸨母笑了笑,拍了拍云千兮的肩膀,便笑嘻嘻的离开了后台。   云千兮看着四周的姑娘,弹琴的弹琴,练舞的练舞,才发现这花魁,十分的不好当,这表演?表演杀人行不行的?   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云千兮真是一点也不颤长,这怎么办是好?   “芙蓉姐姐,还有一盏茶的时间便要上场了,今夜你可幸运了,你的初夜,定是齐王殿下。”一个紫衣女子走了过来,十分温柔的拉住了云千兮的手。   她的话里虽满是善意,但眼神却是闪过一丝恶毒。   云千兮将手抽了出来,冷冷一笑,这青楼之中,也是明争暗斗。   云千兮直接不给予理会那个紫衣女子,她走向放在一旁的古筝,想着能不能临时抱佛脚?   她手一放在琴弦之上,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感觉还未让她来得及多想,一首哀怨流畅的曲子就从她指尖上流出。   云千兮明了的一笑,她倒是忘了,这个原本的‘云千兮’,是会弹琴的,虽说丞相府对她刻薄,但是在十岁之前,女儿家该学习的,还是和林思飞有一起学习过两三年的。   如今她会弹琴,也都是脑子中的记忆罢了。   这便好,至少可以糊弄一下。   若是可以在台下,在顺道抽那太子一顿,最好不过!虽然这事有点难。   云千兮此时此刻,十分厌恶那个太子,若不是他那一抱,云千兮又怎么会被鞭打致死?但换个角度来看,若不是太子那家伙,云千兮就不会死,不会死,她如何借用这幅身子重生?   好吧,这些事情,有些复杂。   她还是想简单些,就讨厌那个该死的拓跋烈就好。   “芙蓉,到你上场了。”身侧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云千兮显然对这个名字还没有反应过来,好一阵会会过意,她现在可是‘芙蓉’。   云千兮抱起古筝,踏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了表演台。   面纱下的她,百无聊赖的打了打哈欠,其实,她真的是很无聊,才会跑来做这种事情,若是这事放到以前,一定会让黑道之上的所有人笑掉大牙,她堂堂KING,让整个黑道闻风丧胆的KING,此刻竟假扮成妓女,去表演娱乐众人?   啧啧,真是没出息!   没出息是没出息,但也比坐在挽夏院中任人宰割得强,如今的她太弱,唯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而这强大,自然要从,了解敌人开始!   云千兮默默的把拓跋烈,列入敌人的对象。   云千兮慢腾腾的抱着古筝,终于走上了台,台下,坐满了一群年纪不一的男人,见她出来,就是一阵哗然。   这个芙蓉花魁,传闻是满月楼养了十年的绝世美人,拥有一声绝佳的媚功,对男人更是有几百种的服侍手段,总之,她便是为男人打造的女神了!   太过神秘的面纱,让这些男人的好奇心,爆棚。   不知道是不是云千兮的错觉,在她走上台的那一刻,她明显看到了坐下底下的拓跋烈的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就这样就认出了她?   但是再看向拓跋烈,他却依然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好似不曾有过方才那一瞬间的皱眉一眼。   云千兮提高了些许警惕,她不怕被拓跋烈认出来,最好能认出来,气死他才好!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要小心一些,免得惹恼了他之后,没有来得及逃跑,就呜呼哀哉了。   在一个时辰之后,云千兮很好的尝到了什么叫做‘自食其果’,当然,这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小女子芙蓉,先为各位爷献上一曲。”云千兮忍着翻白眼和爆粗的冲动,朝着众人盈盈行了一个礼,便抱着古筝坐下,双手抚上琴弦,直接开始弹奏。   底下的一众男人,仅因为这句话,几乎就酥了一半了。   虽看不见台上女子的容貌,但见她身段娇美,面纱下的那一双大眼更是娇媚动人之余,带着清新脱俗的傲气,那柔媚和傲然,完美的结合为一体,美妙非常。   这面纱下,该是怎样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那琴声低沉哀怨,如泣如诉,似情人的低声细语,似比落花还轻,如抽出长长的丝绵,如流水似忧忧清清。   这琴,弹得极好。   只是,十分的不适合!   台下观看的好些人都皱起了眉头,站在一旁观看的鸨母那一张脸几乎拧在了一处,狠狠瞪着台上的云千兮,不断用口型骂着,“死丫头,你弹的什么曲!”   这在青楼里寻乐的,谁想听这种死了爹死了妈一样的哀怨曲子!   云千兮自己也注意到了,可她记忆中,会弹的只有这一种,大概是从前的云千兮心境向来如此,所以什么欢乐的曲子都没学,竟学这种哀怨凄凉的了。   她微微蹙眉,正在想这十分不适合,该不该停止的时候,突然有一道蓝色身影,跃上了台。   “美人儿为何如此哀怨?让本王,好好瞧瞧……”温柔中带着无限倜傥的声音猛然在云千兮耳边响起,然后琴声,戛然而止。   因为,拓跋宇轻拥住了云千兮,手已放到了那挂着面纱的耳际处。   云千兮眼底闪过一丝反感,那拥着她腰间的大掌还有靠得自己极近的男人的脸,都让她反感。   拓跋宇的动作一滞,显然被那赤裸裸的反感伤到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换上了一脸的笑意,且揭她面纱的动作未停。   面纱被揭下,露出云千兮的脸来。   云千兮从来都是一个美人胚子,再加上今日淡妆相衬之下,更显惊艳。    正文部分 第六章 这般场景   拓跋宇的呼吸一滞,呆呆的望着云千兮的脸,忘记了反应。   在拓跋宇呆滞的那片刻,云千兮已经一个旋身,立刻了他的怀抱,她远远退开几步,和拓跋宇保持住了距离,期间,还不忘瞟了那太子殿下拓跋烈一眼。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杀气!   他此刻,想杀了她!   云千兮冷哼一声,高扬起脖子,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她云千兮,还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东西!   看拓跋烈的眼神,似乎没有认出她是云千兮,或许是认出来了,依然可以照杀不误?很好!   拓跋烈紧抿的薄唇冷酷一勾,鹰眸里透着凉意,那眼神似乎在说:很好。   很好,很好你妹啊!   就在云千兮和拓跋烈在这头瞪来瞪去的空当,一旁的拓跋宇再度长臂一捞,将云千兮揽入怀中,高声宣布道,“美人,今夜,本王要你!”   “什么?”云千兮一挑眉,斜睨了身旁的拓跋宇一眼。   “美人,本王说,要你的……初夜。”拓跋宇轻狂的一笑,伸手就要去捏云千兮的下颚。   云千兮柳眉一横,伸手拍飞。   台下的鸨母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台上的芙蓉摘下面纱后会突然换了张脸,震惊之余,听见了拓跋宇的话,她有立刻笑颜逐开。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有人要,她有银子收就可以!   “爷,自然,自然可以,不过这个价钱……”鸨母立刻笑眯眯的走上台,虽说对方是王爷,但是这个钱嘛,还是要说清楚的。   “一万两!”鸨母的话还未讲完,一道冷冷的嗓音徒然响起。   这一万两,对一个青楼的姑娘来说,已是天价,须知这笔钱几乎可以养活一个镇子的一辈子。   声音的主人,却不是拓跋宇,而是一直坐在台下,不动声色的——太子拓跋烈!   拓跋宇好看的眉微微一皱,似乎没有想到太子会与他抢女人,和他抢女人的人虽然是太子,但是并不代表他齐王那个会怕。   “两万两。”拓跋宇邪气一笑,大掌依然揽着与云千兮的肩。   鸨母这下,脸色难看了。   虽说有钱赚是好事,但是这争的人,却是齐王和太子,这,这让她是好,太难办了!   “三万两。”拓跋烈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说这话的同时,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云千兮看。   “五万两!”拓跋宇虽还是挂着那抹风骚邪气的笑意,但眼神明显变了,盯着拓跋烈时没有半点的示弱,揽着云千兮肩膀的大掌也越发用力。   云千兮皱了皱眉,有些吃痛的掰开那只大掌,“我说两位,可否让我说一句话?”   “说!”   “说!”   两道冷厉的声音,同时响起,外加两道灼热的视线。   云千兮全然没有畏惧,很是淡定的扯出一抹笑容来,慢悠悠的道。“我,不,卖!”   丢下这三个字,云千兮就迅速转身,身手矫捷的——跑!   拓跋宇本离得极近,可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云千兮跑了却没有反应过来取抓住,她的速度极快,如同一头突然爆发的猎豹般!   “诶,这……”鸨母一愣一愣的看着这发生的事情,脑袋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这,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闹得哪一门子事啊?   被云千兮这么一闹,这一场芙蓉花魁的首登台算是毁了,鸨母急急的安排了其他人上台表演,拓跋宇也没有多说,继续淡定的看着表演,而拓跋烈则是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   云千兮正大摇大摆的爬着满月楼的墙准备从那里来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意。   她眯起眸子,半爬到墙头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她虽没有古代的这些武功,但却全凭前世所练就的一身敏锐和直觉,要找出暗处的气息,并不难。   云千兮脸上没有半分慌张,她松开抓着墙头的手,跳回了满月楼的院子,凤眸微敛,嘴角带笑,低声说道,“暗处的人,不必躲躲藏藏吧?”   四周静谧的可怕,唯有云千兮单薄的身影,挺秀,傲然!   “有趣!”远处,男人的声音暗沉冷厉,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在暗夜中尤显得邪魅!   她长发如瀑,倾城容颜,嘴角处却挂着肆意的笑容,这个女子,那般风华绝代。   只见云千兮目光流转,最后将眸光定在暗处男人所在的方向后,低声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追到这里,有何贵干呢?”   她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疑惑,是肯定,十分的肯定。   云千兮可以肯定,在这种时候追出来的男人,只有那个拓跋烈一个,方才在台上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她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捏了一把曼陀罗粉,只要拓跋烈一靠近,她就撒出去!   那时机,极为重要。   云千兮看似不紧张,但却是闭住了呼吸,因为她有预感,若是这一击不中,吃亏的,极有可能是自己,她好像惹毛了一头,炸毛的老虎了。   拓跋烈对这个女人能知道他身份一事虽有诧异,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再次下了定语后,便悠悠然的从暗处中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云千兮看清了他的模样,依然是席间的那副装扮,一身墨色长袍,负手而立,带着无限的霸气。   “太子殿下莫不是要强抢良家妇女吧?”云千兮故作轻松的倜傥道。   闻言,拓跋烈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丝不悦,十分的赤裸裸,没有丝毫掩饰。   “怎么?得不到,便动怒么?”云千兮挑眉,故意挑衅道,只要他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找死!”拓跋烈吐出两个字来,剑眉一眼,鹰眸一睁,杀意欲浓。   “哦?我从来不知道,死怎么写!”云千兮也丝毫不示弱,冷冷的笑着,完全不输对面那个一身杀气的男人。   她从小可也是混出来的,在黑道上混迹了那么多年,砍人那就跟砍白菜似的,比狠,她云千兮不会输于任何人!   这般场景,若是有人经过此处,定能有幸看到这个场景。    正文部分 第七章 自食恶果   暗夜里——   男人杀气外漏,冷意慑人。   女人煞气冲天,笑得阴冷。   一雄一雌,就这样隔空对视,如同两头猛虎,跃跃欲试。   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如果一个饱胀的气球,只要轻轻一戳,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定定注视着对方,庞大的气势以此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蔓延……   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猛然间——!   拓跋烈率先动了,他身形快得诡异,快到云千兮根本来不及撒出手中的曼陀罗粉末,她便被擒住了。   云千兮能看到的,就是拓跋烈袍袖微动,然后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然后点住了她的穴道,再然后,她不能动弹了。   该死!   若是以前,这种程度的速度,云千兮完全可以应付,可是如今这具身体,实在太弱。   “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行为。”拓跋烈捏着云千兮的下颚,笑得如同地狱来的魔鬼一般,让人发颤。   坑爹,她云千兮,就这么他妈的,自食恶果了么?   满月楼,太子的专用房间内。   云千兮被剥了衣服,只用床单裹着,点了穴道。   拓跋烈这才知道,这女人身上藏了那么多的瓶瓶罐罐的毒药,真是最毒妇人心,若方才他慢一些,就要中招了吧?   想到此,厉眸划过云千兮,眼底尽是杀意。   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竟胆敢迷昏芙蓉,坏了他的好事,她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你他妈有种放开我!”云千兮恶狠狠的瞪着拓跋烈,输在这种古代的轻功内功上,她实在是很不服气,但是不服气又能如何?她却是是太弱,技不如人!   拓跋烈对云千兮倒是有了几分趣意,这个女人,倒是胆子不小,他扬眉,上前就解开了云千兮的穴道,他有足够的自信,这个没有了毒药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他难道还会怕一个弱女子在他眼皮底下跑了出去?   云千兮一得了自由,就很不怕死的冲上了前,对准拓跋烈的下腹,就是一记飞踢。   拓跋烈稍稍诧异,轻松闪过之后,附带了一脚。   他发誓,那一脚,真的不怎么重。   但是云千兮却被他这一脚,踹飞了出去,瘦小的身子撞到了墙上,然后落地。   云千兮疼得厉害,之前的伤本就未好厉害,加上这一脚,更是雪上加霜了。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拓跋烈见她十分痛苦的模样,响起方才命人在扒了她衣服之时的人的汇报,冷着脸问出口。   “这可都要拜某某人所赐。”云千兮冷哼一声,扶着肚子就站起来,这不堪的身体如今太弱了,看来需要多加锻炼才行,再加上她现在裹着床单,行动实在不便。   闻言,拓跋烈很是敏感的微微蹙眉,这女人的话里分明是意有所指,这所谓的某某人,是他?   他又何时,和这女人有过瓜葛了?   某太子殿下健忘的脑袋,这才转动了起来。   说起来,这女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唔……不会是,那个女子吧?像,又不像。   拓跋烈疑惑的多看了云千兮几眼,眼前这个嚣张跋扈不屈服的女子,和记忆中的那个柔弱娇羞的女子,分明不是同一个人,可是那张脸,却是同一个人。   见过一面的女子,拓跋烈时真的很少能记得住,若不是特意去想,他大概永远也不会记得,见过云千兮这么一号人物。   “那日之事,略有所闻。”拓跋烈所说的所闻之事,自然是他因抱了云千兮那么一下,然后林思飞却带人狠狠将其毒打的一事。   这么一件事情,在拓跋烈口中说来,那般风轻云淡,没有半点愧疚。   “所以今日之事,不过是我的报复!”云千兮眉眼一挑,满身傲骨的瞪了回去。   “你要为今日的事情付出代价——”拓跋烈说话的瞬间,又恢复了如初的那般阴冷无情来,他眯了眯眸子,眼底的杀意再次浮现。   “shit!”云千兮有一种,今日要把小命搁着的预感,她咒骂了一声,积蓄了全身的所有力气,凤眸中闪过一丝凌厉而又诡谲的光,对准拓跋烈的下体,一记飞踹!   那一脚,带着绝对的狠辣,速度之快,险些让拓跋烈来不及躲闪。   但,他是拓跋烈,武功之卓绝!   “找死!”拓跋烈鹰眸一眯,侧身躲避之时,云千兮狠狠的栽倒在地。   云千兮挣扎着爬起来,嘴角因为摔倒磕出了一点淤青,她满目狠毒的瞪着拓跋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大概这太子殿下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来人!”拓跋烈的脸色清冷,看着云千兮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块石头般冰冷。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拓跋烈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再次扫了地上的云千兮一眼,紧抿的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这女人,就赏给你们了。”   他向来都是这般无情,云千兮让他的计划失败,他不会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破坏,便是破坏了,破坏了,便要付出代价。   云千兮的预感没错,她确实惹怒了一头炸毛的老虎了!   但,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她怕,以为这些男人看起来虽然高大,但根本都没有学过武,对付他们,还绰绰有余。   云千兮愣愣看着几个男人,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多谢爷赏赐!”几个大男人闻言,纷纷色心大起的盯着云千兮看,这等销魂的一等美人儿,竟能让他他们享了口福?   几个男人搓着手掌,一脸猥琐的朝着云千兮走去。   云千兮扯了扯身上的被单,冷眼望着几个走向她的男人,那眼神,根本就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美人儿,我来了!”一个男人舔了舔嘴唇,极其猥琐的说了句,说完,几个男人便一股脑的朝着云千兮扑去。   坐在一旁的拓跋烈,冷眼看着,看着那女人的倔强,心中闪过了一种莫名的怜惜,曾几何时,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走向他的人……    正文部分 第八章 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几个大男人都扑向他,他收回视线,就要推门离开。   云千兮嘲弄的弯了弯嘴角,在那男子的手刚刚碰到她的时候,她一把拽住男子的胳膊,一个借力,就将你男子摔倒在地,摔倒他的同时,她还扯下了他身上的外衣。   “啊——”那被摔倒的男人痛呼一声,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见云千兮极为速度的扯下了身上的床单,然后穿上了男人的那一件外衣。   床单实在太麻烦了,这衣服她虽然穿着恶心,但比起床单,实在是方便了许多。   这一切,快到他们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听到痛呼声,拓跋烈脚步一顿,转身看去。   只见另一个男子也扑了上去,但手臂却迅速被抓住,然后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男子的手臂无力的垂下,疼得他呀吃大餐,面色发白。   一连串的动作牵扯到了云千兮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但她依然强忍了下来,一脸的镇静之色。   在转眼之间,已经有两个男人倒下了,其他几个男人见状皆是有些恐惧,不敢继续向前。   几个男人目目相觑,他们一咬牙,就不信了,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难道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拿不下来不成?   云千兮一个抬眸,轻描淡写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这般淡淡的眼神,却让几人打个了冷颤,他们头皮有些发麻,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来自那女人的,无形的压迫感。   几番踌躇之下,碍于大男人的所谓面子,几人还是冲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声直冲云霄,他捂着下体,脸上发白,很显然,被踹了。   这下一来,剩下的男人当真是不敢放肆了,什么面子,什么大男子,通通见鬼去吧!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云千兮就那般傲然的站在那里,大有几分谁上前谁死的架势。   面对这样一个犹如修罗般的女人,谁敢上前?   于是,几个男人,受伤的,还没有受伤的,纷纷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   一时间,房间内再度只剩下云千兮和拓跋烈。   “有意思。”拓跋烈没头没脑的丢出了一句话,看着云千兮的眼神里,也仿佛少了几分冷意。   “拓跋烈,今日你这样待我,若没能杀了我,你定会后悔!”云千兮啐了一口血水出来,那一张嘴,依然是十分不饶人。   这就是她,绝不会求饶!   她的话不但没有激起拓跋烈的怒意,反而让他唇角一扯,带出了点笑意。   或许,这个女人,是个好人选!   “这身衣服,脱了。”拓跋烈突然靠近,将云千兮的下巴高高抬起,话语是丝毫不容拒绝的口吻。   看着她穿着这一身肮脏的男人的衣服,拓跋烈很不顺眼。   “怎么?太子殿下想做什么?”云千兮淡淡挑眉,朝嘴角带着点嘲讽。   “要你!”拓跋烈说完,就直接倾身,吻下,大掌已经抚上她的领口处,一个用力,就将她身上那肮脏的男人的外衣,震了个粉碎。   云千兮瞪大了眼,完全没有适应这男人突如其来的变化。   拓跋烈本没有带着过分的需求,只是想吻住对方的唇,可却在吻住云千兮的那一刻,心中柔软下来,只觉得这个女人的滋味,太好,太香。   云千兮十分恼怒,这拖把,噢不,是拓跋烈是想要怎么样?!   “滚开!”云千兮终于抽空吐出了两个万分愤怒的字眼,大腿膝盖往上一顶,本想将那个男人踹个半死半残之类的,可,依然失败了。   拓跋烈似乎知道她所有的反抗一般,用一条腿,便死死的将她压着。   “我说过,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行为,这,就是代价。”拓跋烈支起身子,鹰眸有些充血发红,这该死的冲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他只知道,现在,停不下来!   她就这样,完美地躺在红色的被褥,红的绸,衬得她的皮肤白似雪,玲珑的身材,外加圆睁的凤眸,别有一番风味。   拓跋烈很莫名的,很喜欢她这个模样,他心中的火,一下子撩了起来……    正文部分 第九章 以后,听话   很快,云千兮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千兮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上,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她一睁眼,就看到了昨夜那个罪魁祸首双手负立,背对着她站在床前。   这一眼,直接将云千兮的怒火都激了起来,可是当下,她必须先淡定!   云千兮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一下,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还是一身光裸,而且本布满伤痕的身体上,如今多了许许多多的青紫吻痕。   都是拓跋烈干的好事!   “醒了?”背对着她的拓跋烈转过身来,逆着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千兮,脸上的神色少了几分冷漠,眼底也多了一分浅浅的柔意。   柔意,柔你妹!   云千兮在心底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怎么,吃干抹净了之后,就变了?男人都这么肤浅不成?昨夜前一刻还要把她扔给一堆男人享用,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抽风的要了她之后,结果他妈的敢柔情了?   “把我的衣服拿来!”云千兮没有答话,冷着脸开口,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就是一张膜罢了,她也不会寻死觅活的,往后总找得到报仇的机会的。   “先擦擦,你身上的伤。”拓跋烈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别扭,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瓶精致的小瓷瓶来,递给了云千兮。   “不需要。”云千兮啪的一声,将那小瓷瓶远远甩开,她不需要这个男人的,任何关怀。   “不识好歹!”拓跋烈瞪着眼,本想发怒,但最后化成了一声无奈的轻喝。   “拓跋烈,你他妈……”云千兮瞪着眼,说着就要继续骂拓跋烈几句。   拓跋烈却突然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表情极为认真的,口吻十分严肃的,开口道。“我会娶你。”   “啥?”云千兮很不相信自己耳朵的,大叫了一声反问,她抠了抠耳朵,再抠了抠耳朵,对自己听到的话,不是很确定。   这个男人刚才说了什么?   娶她?   凭毛?   “我会娶你,你,云千兮,从今以后,就是太子妃。”拓跋烈再一次,一字一句的,放满了语速,仔仔细细的说着。   他的神色认真,鹰眸里也满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云千兮,她叫云千兮。   拓跋烈是直到今早,才通过调查,知道了她的名字。   他如今,需要一个太子妃,若真要让他娶一个太子妃,那么他宁愿选择云千兮,也不愿意要那个什么林什么的女人。   那个女人,太过愚蠢,而且,这门先皇定下的娃娃亲,如今看来,对他根本就无益,反而有可能累及自己。   那个女人的父亲,早就是齐王的人,为齐王暗地里做事,就以为他查不到了么? 正文部分 第十章 太子妃,我不稀罕   拓跋烈不可能娶一个追随齐王的人的女儿为太子妃。   昨夜,看着那般与众不同的云千兮,他蓦地觉得,这个女人的话,再合适不过,她虽是寄居在丞相府中,但向来不招丞相府的人待见,而且好似一个月前被毒打一顿醒来之后,性情和从前,大不相同……   这样聪明,身手狠辣,又倔强绝不服输的女人,拓跋烈是觉得,她就是那个合适人选。   是以,昨夜才对她……   他只是很单纯的以为,再难驯服的女人,只要得了她的身体,都会乖巧听话。   而且这太子妃的位置,拓跋烈不觉得有女人会拒绝。   “你是认真的?”云千兮第一反应本是觉得这男人有病,但她却不怒反笑,笑眯眯的反问了剧。   “我从不妄言。”拓跋烈眼神笃定,没有半点犹豫。   “太子殿下,过来些。”云千兮依然笑眯眯的,朝拓跋烈招了招手。   “嗯?”拓跋烈以为云千兮欢喜过头,就放下了防备,靠近了几分。   “砰——”一个拳头,在他毫无防备之外,砸了过来,那力道,似带着雷霆之力!   云千兮看着整个眼窝都立刻发肿起来时,邪气的挑了挑眉,红唇一扯,丢出一句霸道万千的话来,“太子妃?我不稀罕!”   “云千兮!”拓跋烈吃痛,捂着眼窝,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在他看来,云千兮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她说什么?太子妃,不稀罕!?   好傲的骨气!   “拓跋烈,你若是发情了,想要娶老婆,就娶你的林思飞去,我和你,势不两立!”云千兮索性也不呆在被窝里了,被子一掀,就这样赤身裸体的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拓跋烈发誓,他过往的二十几年,都没有今早发过的火次数多。   “太子殿下竟然不把衣服送来,我便这样回去,又有什么所谓。”云千兮甩了甩长发,说罢便往门口走去,好不潇洒。   “站住!”拓跋烈恨得是牙痒痒的,但是他敢确定,这个女人当真会就这样不知廉耻的走出去,他拿起早以放在床边的衣服,朝云千兮丢了过去,一张俊脸,被气成了猪肝色。   “贱人就是矫情。”云千兮翻了翻白眼,红唇一张一合,继续吐着不饶人的话,说着当着拓跋烈的面,就穿起了衣服。   拓跋烈起初还以为这仅仅是云千兮欲擒故纵的手段,可是他错了。   因为他从云千兮的眼底,所看到的不屑,那般真真切切。   这女人,是打从心底不在乎自己的贞洁,也根本看不上那太子妃之位!   很好,云千兮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兴趣。   云千兮自顾大大咧咧的换上了衣服,便往门外走去,离开之前,还不忘回头瞪了拓跋烈一眼。   拓跋烈看着云千兮离开的背影,揉了揉太阳穴,咬着牙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来,“云千兮,你没有,不愿的选择。”   才刚出门外的云千兮脚步一顿,然后轻飘飘的哼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去。   拓跋烈,就看看你如何让我,没有选择!   消失了整夜的云千兮一踏进了挽夏院,茶儿就立刻扑了过来,看着精神看起来不错的云千兮,她立马松了一口气,“小姐,你急死我了,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没事。”云千兮摇了摇头,并未打算多加解释。   她的身体其实累及,昨夜拓跋烈折磨了一整夜,此时浑身的骨架都快散了。   云千兮拖着疲惫的身体,也不顾茶儿的追问,直接进了屋子,倒头大睡。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云千兮过得很是安稳,她安心的继续在丞相府中继续倒腾着能做出毒药的东西。   可丞相府中能制毒的终究不多,于是她决定,出府去。   通常在山上,这些形形色色的药草什么的,会多许多,如今她的身体不行,那么只能靠毒了。   云千兮向来都是决定了就立刻做的人,她迅速换了一身男装,往脸上贴了一抹小胡子,便再次翻墙出了丞相府。   云千兮她背上背着一个小竹篓,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慢悠悠的走在城郊外的青峰山上的小道上。   她这模样,突然有种觉得自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的错觉。   呸呸呸,那猥琐的东西!   云千兮摇着头,制止自己去想那些污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悠悠散散走着,突然!她察觉到了身后细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跟着她,她快,就跟着快,她慢,也就跟着慢下来,这明显的,是在跟踪她。   云千兮神色悠悠,脚步不改,依然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走着。   身后的人眯起眼眸,眼底带着一抹疑惑,继续跟着云千兮。   突然在一个转角处,云千兮突然消失了!   尾随其后的人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去。   云千兮的身影隐在转角处,手中拿着一块大石头,准备用来砸那跟踪她的人。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出现在转角处的时候,云千兮立刻高举石头,狠狠砸下!   咻——   黑色的身影反应极快,蓦地消失,让云千兮砸了个空。   云千兮眉头一挑,察觉到出现在身后的气息,她立刻闪开,躲过身后男人的攻击。   这两人的速度,一雌一雄,旗鼓相当!   男人没有要伤害云千兮的意思,而云千兮却是毫不留情的,逮着机会就攻那男人的死穴!   “云千兮,你可真是狠毒!”男人不悦的声音从打斗中传来。   云千兮淡淡一笑,回了一句,“多些太子殿下夸奖。”   没错,这个无聊跟着她的男人,就是那个拓跋烈!   真是冤家路窄!   云千兮早就知道跟踪在他身后的男人是拓跋烈,那熟悉的气息她能那般速度的辨认,是属于来自她杀手的敏锐。   是太子又如何?照砸不误!   “你,弄成这样,做什么?”拓跋烈扫了云千兮一眼,这一身男装,还要贴着一个小胡子的模样,是要去做什么?   他不过是偶然见到她,就莫名的,一眼认出了他,不过是因为好奇心,才这般鬼使神差的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