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一章 梦里道是身是客 初醒不知已入梦   一阵阴冷潮湿的凉风掠过正在睡觉的君慕白,她双脚并拢收缩在胸前,双手交叉紧紧地搂着膝盖,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心想:怎么那么冷,忘记穿防弹衣了吗,防弹衣呢?   潜意识中右手往身后瞎摸,结果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悬崖,多亏了她常年累计的雇佣兵习惯,死命抓住了悬崖边的一块石头才让自己没掉下去。   深头朝下望了一下,君慕白倒吸一口冷气,脚下好像踩在无尽的深渊一般,望不到尽头,环顾四周,这是一座独立的山体,山最高的位置被凿了只容一人栖身半开放式监狱,背面是山体,反面就是一无所有的悬崖,悬崖外面一棵树都没有,尽是白云袅袅。   “我不是在美国一个核辐射秘密基地执行任务时挂掉了吗?这?难道我被救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关我呢?”   “hello,isanyonehere?helpme,I'mgoingtodie.”   力气快不行了,喊到快破音的时候,牢门终于打开了。来人身穿金色铠甲,头戴骷髅头盔,把脸貌全都遮住了,那人看君慕白半挂在悬崖并未及时施救,而是问了一句,“圣主是否想通了?”   君慕白傻眼了,这,这是什么鬼?穿着怪异,称谓怪异,态度怪异。这样想着的君慕白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穿着也十分“怪异”。   不管怎样,雇佣兵首要原则:活着,就是机会。   “大哥,我想通了,想通了,您大人有大量,快拉我上去吧。”   金色铠甲双手拱手置于头顶:“圣主稍作休息,待属下禀明国师示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嘿,我这暴脾气,你是智障吗?看不到姑奶奶我就掉下去了吗?!”   大声嘶吼间,悬崖上的石头开始松动,“啪”的一声,支撑君慕白的石头断掉了。   身体极速往下落,君慕白缓缓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享受人生最后一次绝命蹦极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君慕白在半空中突然间被一人提了起来,感觉白云从脸颊漂浮过,速度快到让人缺氧,最后被某人重重的摔到潮湿腥臭的地面上,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圣主~~,下次可要小心一点啊,卿兰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及时的呢~”,清冽软糯又颇有邪气的声音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响起,当真是娘炮之极!   君慕白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右手刚支撑着自己抬起来一点点,马上就被一只好似千斤坠的脚压回在湿冷的地面,动弹不得。   见脚下之人没有半点挣扎,娘炮又使劲踹了几下,由肺部挤压的空气串到口腔就要破嘴而出,却硬生生被君慕白吞了下去。   娘炮此时好像失去了耐心,停止脚上的动作,道“圣主,你若再不起来,我的无缺可要来找你玩了呢。”   说完便从衣袖掏出了一条通体雪白,眼睛血红的小蛇,小蛇吐着信子缓慢地顺着娘炮的手指滑到君慕白的脸上,冰冷的触觉瞬间让君慕白立刻尖叫着跳了起来,飞快的将小蛇扯下来,扔到地上一顿猛踩。   无缺,猝!   小蛇的主人一脸铁青,顶着暴风雨前夕的口吻对君慕白一字一句说道:“它!没!毒!”   有毒没毒他都是蛇啊!!   天知道,君慕白最讨厌的就是蛇。在组织的时候,老大针对他她怕蛇这个弱点做过专业辅导,甚至于把她直接丢在蛇窟里试炼,有多怕就有多恨,以至于君慕白后来看到蛇的第一反应便是弄死它,不顾一切弄死它。   君慕白爬起来看了一眼脸色便秘样的娘炮,淡淡说道:“关我什么事?谁叫它那么多地方不爬偏爬老娘头上!”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稀泥,君慕白抬头看看对面的娘炮,高挑骨感的身材,配着一身骚包的红衣,玄纹云袖,头发以羊脂白玉发簪随意挽起,邪魅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怒气。   君慕白这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自己的衣服和娘炮的相差无几,这是什么鬼?古装?难道我穿越了?君慕白弱弱的问了一句面前的娘炮:“大哥,你是地球人吗?”   娘炮皱了皱眉,随后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想不到圣主也有这装傻的本领,看来是本国师的情报有误了。”   君慕白讪笑了一下,很快进入状态,“你是谁?本圣主怎么从未见过你?”   圣主,名字听起来很牛逼啊,君慕白开口试探道。   娘炮单手执玉萧,将手背在背后,缓步走向君慕白,目光似要将她戳穿个洞来,“我是黎国国师,凤卿兰”。   话锋一转,娘炮继续道,“说起来,其实你已经算不得圣主了,现在的圣主,应该是君慕九。所以你死,或生,都由…”娘炮指了指自己,“我来决定。”   怎么才能逃离这个死亡率百分之百的监狱?君慕白脑子高速运转,心底暗自思忖:既然留我一命并将我单独关押,这娘炮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想从我这里得到。   “国师大人不惜重兵单独将在下收押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必然有所求。幸好,本圣主也不是那不识时务之人,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君慕白清眸流盼,嘴角微微含笑,如果不是浑身上下沾了污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凤卿兰看着君慕白,眼里全是考究。传闻苍月圣殿圣君之女君慕白有治世之才,善奇兵谋略,喜怒不言于色,唯一的缺点便是优柔寡断,太重情义,没有上位者的杀伐决断。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亲弟弟出卖,送到天绝峰来。可眼前这女子却是与传闻出入很大啊。难道我被君慕九骗了,他弄了个假的君慕白给我?   凤卿兰笑的随和,“江湖传闻圣君圣后双双归隐,不问世事,将苍月圣殿的圣物碧玺珠交由圣主保管,不知圣主可知道这圣物的去向?”   原来是问宝贝啊,但圣君圣后是什么鬼?苍月圣殿就是我在的组织?思及此,君慕白颇为坦荡答道:“既为圣物,岂能容外人探听?”   凤卿兰双眼微微眯起,眼光仿佛一把利剑刺向她:“苍月圣殿的圣物根本不是碧玺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君慕白!”   顿了顿,凤卿兰眼底泛起丝丝戾色,冷声道:“既然不是,那你就去死吧!”   话毕,拂袖而过,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洞箫冲出去,直袭君慕白,瞬间受到强烈冲击,君慕白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坠入悬崖,左手还死命捏着从凤卿兰身上扯下的一截红衣。   看着掉入悬崖的君慕白,凤卿兰冲着身边的金色铠甲吩咐,“叫阿芜重新打探,真正的君慕白究竟在哪儿?” 正文部分 第二章 神秘医女现谷底 错把负心当深情   数条如九天而来的瀑布挂在悬崖上,清澈透亮的水流不断从高处往下面的怪石嶙峋上猛烈冲击,最后汇流向悬崖深处的一汪深潭,巨大的重力让水柱落到如镜面一般的水潭时,水花四溅。水潭周围形成一团雾气,如瑶池仙境。   若细看,便能看到水潭最边缘处有一户茅草房,院子中间,有一白发女子穿着素白锦衣坐在椅上,略显老态的右手正执扇来回煽动着炉灶里面的柴火,见炉灶上的药罐开始冒白汽,左手立马掀开药罐的盖子,望向壶口,眉间神情紧张又激动,嘴里自言自语:成了,成了!   起身将汤汁倒在粗碗里,女子走进茅草房的阁楼间,缓步走到草垛铺成的床前,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强行灌到一个浑身脏兮兮分不清男女的口中。   似尝到药汁苦涩的味道,被灌药之人清秀的眉毛瞬间聚拢在一起,没错,此人便是被凤卿兰一掌打下天绝峰的君慕白。而她正巧落到天绝峰下,被眼前的白衣女子救了起来。   似乎还没清醒,君慕白半梦半醒地一挥手,却正好把白发女子正在给她灌药的右手拨开,而手中的粗碗也掉到了地上。   汤汁撒了一地。白发女子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如此浪费本夫人的药。”   白发女子将手用力掐在君慕白纤细的脖颈上,面容十分阴狠。   “放~开~我~”君慕白艰难的从喉腔发出几个单音节,待白发女子松手,她才贪婪的呼吸了好一大口空气,待气息稳定后,才看向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女人。   “是前辈救了我?”君慕白略带审视的看向白发女子。   “前辈?”白发女子摸摸自己褶皱的脸,怔怔地看着君慕白问道。   君慕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正在思索间,白发女子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老了?”   看样子,这个女人应该是遭受了心灵重创才导致情绪失控。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下一秒就被这疯女人给毒死了。   “多谢姑娘相救,家有要事,待返回家中,家父必当前来拜谢,告辞!”君慕白对灵脂夫人拱手便往门口走去,还没摸到门,双脚一软,整个身体失去重心,一头往前面栽去,瘫软在地。   只见白衣女子弯腰拾起刚才摔碎的粗碗,笑道:“你以为你刚才醒来之时呼吸的香气是什么?放心,软骨香只会让你双腿无力,并无其他毒素。我从不救无用之人,所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灵脂夫人的嫡传弟子,君慕白。”   “你怎么知道我叫君慕白?”   “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自报家门,为师过耳不忘,便记下来。”   “我不当你徒弟,放我走!”   回应君慕白的,只有粗重的关门声。   就这样,君慕白被软禁在茅屋的阁楼上,每日一顿三餐都由灵脂夫人安顿妥当,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周,灵脂夫人捧着一堆的药材进了屋子,扔给坐在床上的女子一本书籍。   “把这本古籍所记之物,结合这些药材,三天之内必须倒背如流。如若不然,我便杀了你,再找个资质好的。”   君慕白双眼从灵脂夫人的头上扫到脚下,轻嗤一声,不答反问“你自称灵脂夫人,却无半点灵气,皮肤苍老如树皮,灵脂二字,你当真配不起。怕是你男人也瞧不上你,你才跑到这里当寡……”   “你闭嘴!”早在听到“男人瞧不上你”的时候,灵脂夫人整个人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老态的双手下意识就袭向君慕白,“妇”字还没出口,君慕白整个脸都开始变紫,双眼开始翻白,可她却丝毫没有挣扎,好像是在接受死亡,又好像在期待重生。   快要断气窒息的一瞬间,灵脂夫人突然放开了,整理了下自己狰狞的容态,“你想求死?”   求死吗?她只是不甘性命被他人掌控,过过嘴瘾而已。只不过这一点,确是不能让这女人知道的。   “姑娘救我必然有目的,而你要我记这些药典上的药材,不过是想让我习得你的本事,帮你报仇而已。与其一直被你用软骨香困住,我还不如早点死了求个解脱。”   “小丫头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招不错,不过在本夫人眼里,不过是用剩的招数。”灵脂夫人指了指洒在地上的药材和古籍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这些全都牢记在心,融会贯通,到时候在争夺圣主之位的时候也会得心应手得许多。怎么?难道你不想找君慕九报仇?”   又是君慕九,被那个凤卿兰打下山的时候,他也提过,好像我现在的遭遇都是因为这个人?都姓君,难道是我家人?为了不暴露自己,君慕白假意问道“我为什么要找君慕九报仇?”   “权利面前,哪有什么亲情可言?本夫人虽对西傲大陆不熟,但我师父无患子是西傲大陆的香山居士,听老头儿说,西傲大陆,无国无帮,北以苍月圣殿为武尊,西以香居山为药尊,南以青峰剑阁为剑尊,呈三足鼎立状态,互不干涉。”   灵脂夫人转身走置房间的木桌上,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其中,苍月圣殿因为一件神秘武器,其名气远超香居山和青峰剑阁,相传,这件宝物遇世,将掀起天下大乱,整个大陆会被颠覆重洗。一切权利都当归于它。而这件圣物,历来都是由圣君继承,要成为圣君只能成为圣主。”   “所以你认为君暮九是因为那件神秘武器才设计我?”   “各中细节,我一个外人怎可知道?毕竟都只是传言。”灵脂夫人抚着自己的丝丝白发。   君慕白厉声问道:“既然你知我底细,为何还如此大胆,软禁于我。你就不怕我父亲找你麻烦?”   “哈哈哈哈哈哈哈,”灵脂夫人好像听了个笑话一样,“你不知道这是在东傲大陆?这地方,只有那负心汉知晓。别说你父亲,就是我师父,也找不到我。”   听到这个回答,君慕白了然,“这里是东傲,你却强留我一个西傲的人帮你报仇,莫非你的仇人是西傲的人?”   灵脂夫人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传言圣主1两岁仅凭一个眼神儿便指出了黎国派到苍月圣殿的奸细,想来你该知道你怎么选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好,学成之日,便是我重获自由之时。”   “一言为定。今日你就先对照古籍把药草熟悉,三日之后,我来检查成果。我时日无多,你需多上心。我灵脂夫人唯一的弟子,不能太差劲。”   “诶,我的软骨香呢?”   “这种小玩意儿,当然是你自己解,答案就在那本书里面。” 正文部分 第三章 玲珑入世乱天下 各路人马现杀机   西敖大陆南,青峰脚下,两名少年一丝不苟的站在青峰剑阁四个大字的门楣之下,门楣两边插着火把,在密不透风的黑夜里显得尤为明亮。二人皆是身穿一袭青衫长袍,腰间各挂着一块木牌,右手握着自腰间斜跨的铁剑,木牌细细看去,底部各有几个小字,是二人的名牌。   门楣后面,是三桥十八梯,每一个关口都有青峰剑阁的弟子把守,所有关口都由数条天蚕丝连接直达五大长老议事的灵剑堂,天蚕丝上绑有混天铃,一旦任何地方失守,青峰山顶的灵剑堂必会第一时间知晓。   青峰剑阁的规矩是,有客到访,响三声;有人滋事,响两声;有人硬闯,响一声。据说这个规矩是阁主订下来的,至于阁主是谁?剑阁上下鲜有人见过。   “魂归天绝玲珑玉,浮生万物造无极。”此时,青峰后山上最神秘的问仙洞里,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人,正围着石桌上一个精致的灯一样的东西上下打量,嘴里反复念叨着灯上隐隐印着两句诗。   这灯被称为玲珑盏,是傲天大陆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的东西,原本应该还有一块玉镶嵌进去,可惜这玉迟迟不得踪迹。   “天绝?莫非是东敖大陆天绝峰?”老人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是朝洞里一个漆黑角落的人影问道。   “看来你这青峰剑阁的混天铃还没你这老头子的耳朵好使啊!”漆黑方向声音答非所问。   “是你半年没洗澡的味道,着实刺鼻!”   “是吗?才三年而已。”黑暗中传来不断用鼻子嗅衣服的声音。   白发老头双眉拧在一起,嘴角瘪了瘪,指着桌上的玲珑盏说,“说正事,你推演日星象纬向来十分精准,可算出玲珑玉的具体位置?”   黑暗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杂乱的眉毛下面有一双看尽世间沧桑的眼睛,他抿了抿唇道:“你猜得不错,玲珑玉的确出现在天绝峰,但又不在天绝峰,而是在其以南十里开外背阴之地。”   “怪栽,怪栽,怪栽。”白发老头连叹三口气。“这玲珑玉一直都是苍月圣殿的圣物,早就存在,何以现在玲珑盏才结出命词?而且,为何入世地点怎么会在东敖大陆的天绝峰?”   中年男子端起玲珑盏细细观赏,微眯着眼睛的道:“除非,玲珑玉需要认主之后,才能与这玲珑盏感应。之前没感应,是因为人不对。”   “不可能,玲珑玉一直在苍月圣殿的圣主君慕白手里,自她出生后,君老头便送给了她。这人怎么可能不对。除非君慕白死了!可是死了怎么认主呢?”白发老头右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   “现下,只有找到君慕白才能知道真相了。师傅说过,玲珑玉一旦与玲珑盏合二为一便能开启浮生万物,造无极之城,而拥有它的珑主,便是无极之主。”中年男子收起痞气的神情,严肃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君慕白。”   “若他真是玲珑玉认的主人,你我二人必遵师命追随左右。”白发老头认同说道,随后秘音传给他的嫡传弟子玉邪,“速去天绝峰以南十里处背阴之处,寻一女子,名曰君慕白,三月之内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回。”   白发老头是青峰剑阁的阁主,天伏老人,玉邪,是他的唯一嫡传弟子。   此时的玉邪正在青峰崖打冥座,忽然听到师傅传的秘音,两股力量相撞,好似一根绷着的弦突然断掉,内力遭到反嗜,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打冥座并非青峰剑阁的武功套路,而是东边黎国的皇家禁术。   入定冥座,打开冥门,便能去你想去的地方,听你想听的声音,且悄无声息,没人会发觉。因为这个禁术是燃烧自己的精魂为代价,一生最多使用3次,否则便会离魂而死。   适才他是第一次使用禁术,忍不住好奇师傅的问仙洞,却意外发现石桌上玲珑盏的两句命词以及师傅和神秘人断断续续的对话。   震惊之余,慌忙想关闭冥门,未曾想师傅却秘音给他,两股力量的内外夹击,让他内力置结。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一只手突然拍在玉邪的左肩,那人一身青衫,脸略带稚气,五官端正,一条玉带束起纤纤玉腰,走到玉邪正面时,看到一滩血迹,惊了一下,嘴里却说:“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急于把师傅教我的天伏心法融会贯通,用力过猛,被反嗜了。”玉邪面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师傅就是偏心,为什么就不传给我”那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没办法,嫡传的就这点好处。”玉邪嘴巴贱贱的说道。那人正是他的同门师弟,南无月。和他师从一个师傅天伏老人,不过他拜师晚,即便是南国的小皇子,那也得叫玉邪一声师哥。   少年听完憋憋嘴,“切,你这种江湖浪子才需要师傅的心法护身,我将来可是南国王爷,有的是人给我挡刀子,有什么好显摆的。”   玉邪起身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胸口那一团隐在黑衣上的暗红血渍,皱了皱眉,进去换了身衣服,不同于青峰剑阁其他弟子,他常年都是一袭黑衣劲装,头上用一条红色的带将黑色头发束得一丝不苟。   “我要下山一趟,可能三个月之后才回来。”边用一块破布条将一把玄色金边的宝剑绑得结结实实的,边对旁边的南无月说。   “让我猜一猜,师傅给了你一个绝密任务,对吧?”南无月问道,见玉邪依然在整理包袱,没搭理,他继续说道:“能让你将上邪剑带出去的任务,必定不是一般任务。”   黝黑灵动的眼珠一转,又道:“师兄,不如带上我呗,虽我武功不如你,但我脑子比你好使啊。如何?”   “带上你?”玉邪心里盘算,这小子是南国皇子,如玲珑玉真有如此神力,那南国肯定也想瓜分一杯羹。但不带他,他定会悄悄尾随于我,不如……   “不行,师傅没让我带上你,我不能违背师命。”   “师兄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师傅也没说让你不准带上我啊,是吧?再说,我可是南国皇子,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你呢?”   “让我想想……”   “好好好,我们边走边想,我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早就想离开了。”   说完二人拿了剑碟,趁夜下了青峰山。 正文部分 第四章 风吹铃动谣言起 合谋策马赴天绝   与此同时   黎国上书房   “国师所言当真,得玲珑玉者得天下?”黎国君主高辛宏激动地问跪在地上的国师。   “此言非假。”国师恭敬回道。   “只是这,何以得法?难道此玉有什么神力?”。   “吾皇圣明,玲珑玉须配以玲珑盏使用才能开启玲珑地宫,相传傲天大陆最初之时只有一个国家,无极国,无极国始帝猜测最终的结局定是国土被瓜分,遂暗中培养了一只超强军队,名曰赤血军。   这只军队只做两件事:钻研武术培养苗子和搜刮傲天大陆的财富并占为己有。始帝去世后,无极国果真被八大士族瓜分,起初缔结了八国盟约,后其中力量最大,国土最广的南国和黎国秘密联合,将其他六国吞并。而赤血军再也没出没过。   玲珑地宫正是赤血军所造,如果真能找到玲珑玉和玲珑盏,这地宫之内的财富和赤血军便为我王所有,到时候南国再也无法和我们睥睨,西傲大陆三大门派更无需处处小心,我王称霸天下,指日可待。”国师一席慷慨陈词说得高辛宏分外激动眼红。   冷静了一会儿,高辛宏睥睨看向国师,“这等秘辛,我乃黎国国主也才知其一二,你一个小小国师,如何得知诸多细节?”   “臣若不能占卜前事,窥得未来,怎堪任我黎国国师?”   高辛宏将信将疑,“那依国师之见,莫非找到了玲珑玉?”   “微臣正为此事而来,玲珑玉在苍月圣殿的圣主君慕白手里,此女生得狡猾,微臣势单力薄,难以缉拿,且苍月圣殿在西敖大陆颇有威信……”国师双眉紧锁,似被此事困扰。   “如此……”黎国国主摸摸自己的胡子,“神机营便派给你,助你早日寻得玲珑玉。你和驸马好好配合。”   “多谢皇上”见目的达成,凤卿兰唇角微微勾起,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出了宫门,一架金色古朴的马车慢慢从接到行驶到宫门,马车上坐着一个俊俏的小哥,见了凤卿兰,脆生生得喊:“主子来了,阿芜姑娘在马车里呢”。   凤卿兰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俊俏小哥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找到了?”进了马车,凤卿兰往正中间的铺着白色狐狸皮的位置坐下,旁边的阿芜紫衣裹身,轻纱之下玲珑有致的身段颇为诱人。   “算是找到了,属下暗中潜进苍月圣殿,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凤卿兰饶有兴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苍月圣殿的小公子君慕九告诉苍月左右二使说,天绝宫宫主绑走了他们的圣主。”   “哈哈哈哈哈,这个君慕九到是比她姐姐狠啊,好事儿全他的,坏事儿全赖我天绝宫头上。”   “只是。”阿芜打断道,“属下在君慕九的暗室听到,在君慕白送到天绝宫之前,他就给他姐姐喂了魂生梦死。所以到时候苍月二使杀过来,只能看见他们的圣主死在我们手里。”   “我倒是小看君慕九了。”凤卿兰甲了一口阿芜泡的毛山针尖,继续道,“那这么说来,被我打下山的,是真的君慕白?”   “应当是的。”阿芜回道   “天绝峰下面去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阿芜领命而去。   待阿芜下了马车,凤卿兰对俊俏小哥叫道:“颜风,去公主府。”   黎国公主府   漆黑的房间里面充斥着颇有的男女之声,窗檐上突然伸出一双玉手死死的抓住窗幔,嘴里嗯哼着压抑又兴奋的声。而女子身上的男子仿佛会挑逗所有敏感点,搞得女子娇啼连连……正在这美妙的夜晚,却被一声老鸭嗓子打破了这一切宁静。   “公主,驸马爷,有客来见。”管家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动静了,想着国师那可怕的眼神,终于鼓足了勇气。   刚说完,就听见一个不明物体砸在了门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是公主那欲求不满的声音。   “好大胆子,谁那么晚还来扰本公主。”   “回禀公主,是国师大人奉皇上之命前来。”管家老老实实答道。   房内,床上的驸马用灵动的手指安抚着公主的身与心,边动边说道:“妍儿,勿要调皮,皇上之命,不可不从。为夫去去就来。”说完还刮了一下公主的鼻子。   “都听夫君的”   看着怀中的人儿一脸娇羞的模样,驸马眼神闪过一丝冷笑,转而又是一脸深情的模样,叫人分不清真假。拾掇好了衣衫,驸马去了前厅。   “国师深夜到访,所谓何事?”驸马爷身着一袭朝服,清淡的美貌下面有一双丹凤眼,鼻挺唇薄。   “皇上欲寻一块宝物,玲珑玉,此玉有安邦定国之用,而玲珑玉在一个叫君慕白的女子手中。本国师人单力薄,皇上便把神机营指派给在下,让驸马爷与在下齐心合力找寻玲珑玉的下落。”凤卿兰一席红衣,面不改色,不恭不敬的说道。   “原来如此,在下定当好好配合国师大人。只是这玲珑玉现在何处,国师可知?”   “进宫之前,本国师就曾占卜,发现玲珑玉就在天绝峰附近”   “天绝峰?天绝峰孤傲立于群山之中而闻名,附近更是草木不生,怎么可能会出现玲珑玉?除非”   “除非什么?”凤卿兰敏锐的发觉驸马爷脸色微变了变。   “除非在蚁泉,蚁泉大概在天绝峰以南十里路左右,需要暗门进入。在下曾经去过一次。”驸马说话的眼神似乎在追忆过去。   “哦?想不到驸马爷还有这等奇遇。”凤卿兰打趣道。   “说来惭愧,当时我有一心爱女子,想必国师也听说过,她叫赵谨,江湖称为灵脂夫人。当时她为了帮我解毒才带我去那里。但她那里从没有什么玲珑玉,她性情乖张,除了我她从没有接收过其他人。倘若此事赵谨若有牵扯,可否请国师通融一二。”   “想不到驸马爷是个痴情之人啊!”凤卿兰附和道,“那你对蚁泉甚是熟悉咯?”   “略知一二”驸马回答   “那正好,这次就劳烦驸马带队吧,明早寅时出发。” 正文部分 第五章 求学问药习医礼 青峰二人抵蛇窟   君慕白围坐在地上,从一堆草药中一颗一颗对照着古籍,机械性的念道:乳香、末药,止痛为最,多服则又损骨。石菖蒲明耳目,开心洞达。除湿痹,可使屈伸。山药理脾伤止咳,逐腰痛强阴。款冬花润肺泻火,下气定喘。止肺咳痰唾粘稠。半夏治痰厥头痛,和脾胃痰饮,须用姜制,妊娠禁用……   其实这些药草大部分是认识记得的,组织的雇佣兵都是孤儿,所以从小就得学很多东西,药理基础、枪械制造、实弹射击、单兵战术等。   灵脂夫人在这时轻轻地推门而入,今天的她明显比刚认识的时候又老了好多,皱纹加深,甚至还有老年斑出现。   “怎么样?能全记住吗?”   “哼”君慕白冷哼了一句,“这世上还没有能难倒我君慕白的东西。”   这狂妄的性子,灵脂夫人露出个“不愧有我当年风范”的表情,说道:“既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我说出一门药材,你必须在这些药草之中快速找出相对应的药材,并说明它们的功效。”   “好”   别说这本古籍里面已经有的药材,就连这里没有的,我中华上下五千年留下来的药典,我都记得,君慕白心想。   “半夏”   “治痰厥头痛,和脾胃痰饮,须用姜制,妊娠禁用。”君慕白手持药材,嘴里张口就道。   “末药”   “止痛为最,多服则又损骨。”   ……   见君慕白竟然全对,灵脂夫人露出莞尔一笑,随后又正色道:“记性倒是不错,不过你可想到了软骨香药方?。”   “这有何难?以合离草做药引,再佐白芍两钱,炙甘草六钱,桑寄生三两钱大火熬两个时辰,便可解了这毒。”君慕白颇为得意的开口。   灵脂夫人听完脸上隐隐藏着一丝震惊,单记下一本药材的索引基础,便能对其中的药材进行灵活运用,并能精准到用量多少,这和他师父无患子的天赋不相上下啊。想不到临死之前收了这么个徒弟,复仇之日指日可待。   君慕白清了清嗓子,“咳咳,今天我算是过关了吧。”   回过神来,灵脂夫人笑容满面说道:“不愧是我赵谨看中的徒弟,为师这就给你煎药去。”   这次她没有再用别称,而是用本名。   几个时辰过后,赵谨端了一小碗散发着浓浓药香的碗来到君慕白床边,边喂边说:“明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会将我毕生的心血毫无保留的传给你,你仔细学着,我只做一遍。”   “没问题,只要你遵守诺言,学成之时,便是我离去之日”君慕白正经说道。   “我自当遵守,你只需谨记,用我所传之法,帮我报了那负心人的仇,我们便两清。”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赵谨将药、毒的精髓都一一讲给君慕白。   而另一头,从青峰剑阁出发的玉邪和南无月,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天绝峰山脚下。   “哎呀呀,想不到啊,这天绝峰如此奇特,唯它独独高于周围所有的山峰,而且还形成环抱的姿态,实乃天下奇景啊!”南无月仰着头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天绝峰感叹道。   玉邪撇了眼正作痴呆状的南无月,“天绝峰其实就是天绝宫的据点,这山上最顶层是他们关押秘密客人的开放式天牢,你配合他们便让你安安静静体体面面的死,你若不配合就赐你个极乐死。从最高处摔倒最低处的蛇窟。”   “蛇窟?”听到蛇,南无月差点没跳起来。   玉邪把身上背的上邪剑拿下来,蹲下坐在一块岩石旁边,拿出破布条擦拭起来,“起初是没有,从上面掉下来的人多了,血腥之气日积月累便垒出了个血池,这气味深受这山涧其他地方的蛇喜爱,便像约好了一样,自此后全都盘踞于此,所以就形成了蛇窟。”   南无月听的头皮发麻,回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那我们现在不就在天绝峰吗?师兄,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找吧,是个人都不会待在蛇窟那鬼地方啊。”说完伸手扯了扯玉邪的袖子。   玉邪用看智障的表情看南无月“你不是南国皇子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摇了摇头,又说道:“这开放式天牢,从来都用北面,南面从来没有人被请进去过,所以天绝峰南面没有蛇窟。而我们现在正是在南面,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南无月听完松了口气,顺口道:“师兄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要不是你从小在青峰剑阁长大,我都快要以为你是天绝宫的人了。”   正在用破布条擦拭上邪剑的玉邪听到这话突然停了下来,薄而饱满的下嘴唇微微一勾,没说话。   “如今,我们已在天绝峰正南面,只需再走十里开外想必离目的地不远了。”把擦拭好的上邪剑重新归置到剑鞘之中,起身往前走去。南无月见状,也跟了过去。   蚁泉   瀑布从嶙峋怪石之间穿流而过,水流因为撞击而四处逃散,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彩虹。而瀑布最终的归宿都是到一个大池子里面,这里就是蚁泉。   君慕白在这里生活了一月有余,越来越享受这里惬意和谐的生活,仿佛以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从来没发生过,也被她抛诸脑后。   此时她正抚摸着大黑狗,手指在狗毛茸茸的耳朵上来回打圈圈。身着青色粗麻布衣,头发自然用木簪绾成一个蓬松的发髻,远远看上去,颇有一股圣洁清雅的味道。只是正在她思索之际,一个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打断了她,手下的大黑狗早就汪汪汪的跑回了蚁泉旁边的小院子。她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只见赵谨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上零零散散的盖着些许草药,头上还罩着个筛药的竹制簸箕,显然是摔倒了。   君慕白没有直接将她扶起来。灵脂夫人从最初的施救以及后面的要挟他配合她学医将来为她报负心之仇,可没安什么好心。   现在她这幅模样,如果就这样了结了她,便可得自由之身,君慕白边踱步边捏着下巴思考。“不行不行,她死了,我怎么出这鬼地方?” 正文部分 第六章 四方来客入蚁泉 君慕白身陷囹圄   经过几番挣扎,君慕白还是打算先救灵脂夫人,扶上灵脂夫人的脉,她心底大惊,内耗已尽极致,心肺巨损。难怪她不能自己去报仇,原来是没命报仇了。“你可是我的活地图,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君慕白自言自语。   把灵脂夫人扶到房间里,君慕白迅速去拿了千渡草,鲤腥木芽,混合而制,再用器皿凝结出了两滴回魂露。   君慕白进了房间托起灵脂夫人的头骨,将一滴回魂露小心翼翼的滴在她的鼻孔之内,遂又小心放下。有些紧张的等待着结果,毕竟这是她结合了现代药理知识救的第一个人。   时辰一滴一滴地过去了,突然,灵脂夫人发出一声长长地回抽空气的响声。继而有些须弥的睁开充满褶子的眼皮,看着面前模糊的身影,嘴里低声念叨着:继初,继初……   待看清眼前的人后,灵脂夫人脸上一抹苦笑。   “想不到你会救我,还把我救醒了。咳咳咳……”   君慕白淡淡说道:“你命不该绝,何况我只是将你教我的回赠于你而已。不过,我无法治好你。”   “哈哈哈哈哈哈”灵脂夫人大笑。“这毒,是我那负心人所下,此毒名为红颜老。这并非什么致命毒药,它胜在催人心。服下此毒之人,若为情所困,终日寡寡欲欢,爱而不得,便会催生毒素慢慢腐蚀五脏六腑,皮肤老化,内脏耗损,直至气血两空,衰竭而死,成为一具干尸。”   “他为何杀你,既然相爱过,又何苦这般撕破脸皮。”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赵瑾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控制自己虚弱的身体。   “因为我挡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升梦。他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为了重复昔日家族荣耀,他想去挑战黎国的贤才榜。苦读三载终于有资格去揭榜却被家族以前的死敌下了药,刚好遇见我,那时我刚离开师傅下山领悟医道,想以所学帮助看不起病的穷苦人。我见他如此有志气、有恒心、又有才学,我便把他带回蚁泉救了他,后面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可世事难料,他揭榜成功,入宫觐见皇帝,恰好被静妍公主看上。”   说到这里,赵谨眼睛拧成一条缝,咬牙切齿说:“可我几个月之前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恰好被静妍公主看上,恰好他不在的时候静妍公主找上我逼我服下红颜老,我太小瞧他的野心,也太小瞧他撒谎的本事,一边跟我说是被迫从了公主,一边跟公主说是我要挟他,这道岸貌然的伪君子,我死,也要拉他给我垫背,咳咳咳……”   眼见赵谨神色发紫,若情绪再激动,恐怕要折了。君慕白赶紧跑到小院子里拿最后一滴回魂露,却听见大黑狗在院子外面,冲着蚁泉的对面叫嚷。这里只有赵谨这一处屋子,地处偏僻,几乎不可能有外人,为保谨慎,君慕白跑出去看了看,发现蚁泉的对面林子里果然有异动,林子常年无人走动,杂草比人还高,此时却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摇摆,风向不一,看来对方人马不少。   君慕白神情淡淡回神,快速跑进房间,不分三七二十一粗鲁的朝赵谨鼻孔滴了一滴回魂露,说道:“对面来人了,人还不少。”   服下药的赵谨面色好了一些,听到君慕白说来人了,神情隐隐藏着激动,再听到人还不少,脸立刻冷了下来。   “你似乎知道是谁?”   “对面的那条路只有一个人知道,既然他来了,就别想走。你速速去天绝峰山脚下的十字阵取两株钩吻回来,两个时辰必须……”说到这里赵谨突然停顿,左手紧紧捂住嘴巴,指甲都快扣进干瘪的脸上了,有丝丝血迹沿着手指之间留出直至手腕处。但深凹的眼眶里透射出一股执拗的眼神,把血迹随意擦拭,继续说道:“两个时辰必须回来,我恐怕现在就不行了,速去速回。”   虽然不清楚为何赵谨为何要在死之前要求她上山采药,但她还是去了。刚走出门外,赵谨着急又费力喊道:“别从正门出去,院子喂鸡的围栏里面有一个盛放鸡蛋的草垛,你把它移开,那是密道,进去之后全程都必须靠右走,这个密道横穿了蚁泉整个瀑布山,是唯一一条通往天绝峰的捷径。”   “好”   时间紧迫,君慕白走下阁楼往鸡院子走。   这段时间,君慕白除了吸收灵脂夫人的医术外,空余时间都在锻炼,把现代那一套雇佣兵规则搬过来用,晨跑、俯卧撑、负重游泳等,只为了让身体跟上自己的格斗动作。   大步流星走进鸡院子里,君慕白将草垛搬到一边,纵身跳下去,从腰上取下一只火折子照明,整条地道呈圆拱形,走到蚁泉瀑布山的路段,竟然是空的,右边的墙壁被瀑布替代,完美的天然掩饰。地道由于瀑布遮挡,进入光线及少,外面不可能发现,但从地道里面往外面看,可以模模糊糊看出一点大概。   从地道透过瀑布山望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蚁泉旁边的林子里有一大批人马,只不过好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直在原地兜圈子。其中一个骑在白马上的红衣男子特别扎眼,看着有几分熟悉。   君慕白刚移开眼神,林子里的红衣男子下意识的望向瀑布,正在疑虑之际却被神机营营长夏劼的报告打断,“禀告国师大人,驸马说此处应有阵法所制,才会导致我们原地绕了一圈。驸马说听闻国师精通阵法,洞悉八卦,不知国师大人怎么看?”   走了大概两刻钟左右,君慕白到了密道的终点,顺着狭窄的洞口往上爬,将一块重物向上托起挪动开,探头出去发现这是一片草植,君慕白两手撑地,双脚借力往上一跳就跃到了地面。   钩吻喜阴,湿气越重的地方越容易出现,特别是一些常年被水流侵蚀的岩石夹缝之中。望着一片平坦的花海,君慕白发现脚下的土地湿度不一般,似比一般的泥土更有潮湿有粘性,这附近应该有水源。   突然,一阵兵器击打的嘈杂声传来,君慕白悄悄地靠在巨石后面,探头看见一群穿的各种花里胡哨的江湖人士在围攻两个年轻男子。 正文部分 第七章 四方来客入蚁泉 深陷僵局入泥沼   一身玄衣头绑红色发带的年轻男子轻松应对,反倒是身旁的青衫男子,对阵比较吃力。   青衫男子正是跟随师兄前来的南无月。   “我说你们北斗七个老变态,你们自称名门正派,欺负我们两个弱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啊。”   “小兄弟,若非二位先躲在暗处听我兄弟七人秘密,我们何须出手。想必你们也是为了玲珑玉来的吧!”北斗老怪的老大阴测测笑道。   躲在暗处的君幕百听到玲珑玉眼睛都亮了,想着之前来临的一群人马,想着看来大家都是来抢这玲珑玉啊。   如此抢手,看来一定是宝物啊。   脚下的青石的缝隙中间有几株钩吻,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君慕白快速用工具将药材完整取出,却听见突然巨石后面传来一声冷戾地声音:谁在那儿?   被发现了。   此处高手众多,贸然出现脱身非易事儿,君慕白想了想,君快速在地上摸了些泥土在脸上,探了个脑袋出去。   眼眶晶莹剔透,小脸虽脏,但有股灵气。   “我阿娘病重,小女子上山采药,想不到打扰了几位好汉,小女子这就告退!”说罢便想后退。   北斗七怪的老幺急忙跃身过去,挡住君慕白退路,眼光不时在其脖颈和胸前打量,好色之形溢于外表。   而玉邪看到北斗七怪的注意力都在那小姑娘身上,冲南无月使了个眼神,悄无声息以最快速度遁走了。   北斗七怪老大看到刚才中间的两个人都跑了,顿时怒火中烧看着老七,“混账东西,还不快回来!”   这老七死性子不改,总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   北斗老七这才发现自己坏了大事儿。为了将功赎罪,他色眯眯的看着君慕白对老大说道:老大,这女子可上山采药,想必对这天绝山道路捷径十分熟悉,不如把她带在身边当个活地图,也好过我们瞎走强百倍啊。   且不说这是天绝宫的地盘,单这复杂的地势要找到灵脂夫人拿走玲珑玉也非易事,北斗老大顿了顿,他清了清嗓门,说道:就听老七的,我们走。   “小娘子,你娘住哪儿啊?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呀~嘿嘿嘿~”北斗老七一脸淫荡的模样盯着君慕白的小脸。君慕白状似害怕的样子,怯弱地说道:小女子住在山下,山路艰险,不劳烦各位爷。   北斗老七身形一闪,立马拉住君慕白的小手,“不劳烦,不劳烦,反正也是顺路,”说着还望向北斗老大“是吧,老大。”   手里的馨香柔弱无骨,肤白细腻,惹得北斗老七心神涟漪。   “混账东西,还不快点带路?”   老七瞬间眼神一冷,在美人面前,也不给我留个面子。不就仗着后面那破公主撑腰嘛。   对上君慕白,立马又浮现出一脸馋嘴的样子,“小美人,还不带路?不然待会儿小心爷我惩罚你哦”说着还顺手捏了下君慕白的脸蛋。   “下山的路虽然艰险,却也有捷径,有一条密道,听我娘说是很早以前一个会机关术的大人留……”   这句话还没说完,北斗七怪眼里都浮现出了贪婪的目光,“别废话,赶紧带路。”   正当他们八人往花海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的一颗树上正猫着两个人盯着他们的去处若有所思。   “我说大师兄,刚才是你说要走,现在干嘛又回来,我可不想再碰见那七个老变态。”南无月鄙视着旁边的玉邪。   “这深山老林里,天绝宫的地盘下,突然间出现个农家女,她说在山中采药,但脚上的鞋面却是干净得很,此处有捷径。我们跟着他们走,跟远点。”玉邪分析道。   再说这君慕白带着北斗七怪走到花圃的密道入口后,指着地上的一片绿色说:“各位爷,这就是我娘说的密道了。”   混过江湖的人总是多个心眼,北斗老大盯了会儿洞口,又盯了会神色怯弱的君慕白,沉闷了会,指着君慕白,“你去打开”。   君慕白打开密道,顺着楼梯往下走了进去,众人见安全无疑也跟着进了那密道。   下去后,一条圆形拱道似的地道就呈现在眼前,不过看不远,洞中并无火烛。隐约可瞧见每隔十里会有两个踏板出现,应当是机关发动的牵引。   “各位爷,密道有很多机关,稍有不慎就会被机关所伤。诸位请看,每隔十里都会有两个踏板,必须选对其中一个才能安全通过。接触踏板必须先除去鞋袜并抹上小女子手中这瓶玉露,降低脚底的体温才可通行。因为这踏板面上有一层着火点极低的火石,倘若正常体温接触,踏板会烧起来触动四面的铁弓弩,我们必死无疑。”君慕白一本正经的胡扯说。   说完后看北斗七怪都不太信她,她自顾自地将鞋袜脱去,涂上玉露,须臾才看向那几个人:“这下各位爷该信了吧,原本小女子可独自回家,是各位爷强行要跟进来,娘说了这个密道不能告诉其他人的”   “哎哟,小美人别哭了,哭得我心肝都颤了,来给爷抹上”北斗老七走过去把鞋一拖,便让君慕白给她上药。   “小丫头,我们都擦完了,该选择哪个踏板?”北斗老大说道。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君慕白心里倒计时   “选择哪个踏板你们都是死!”   “你……”北斗老大话还没说完只觉胸口犹如千斤重,一口血气吐了老远。   他踉跄地跌坐在地,最后似想到什么:“你个狗崽子,居然下毒!”   “你才狗崽子,你全家都狗崽子。”君慕白说出这句话,与之前娇娘子的形象差了一大截。   其余的北斗六怪虽然毒性让未发作,但他们已明显感觉体内真气乱窜,气力受阻,遂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问你,你们说的玲珑玉是什么?何人叫你们来此处寻找?”君慕白指着好色的北斗老七说。   北斗老七彻底被这女人的两幅面孔吓住了,无助地看向老大。   “看什么看,你们老大死了,你不就成了老大了吗?”君慕白说道。这老七明显是对他们老大阳奉阴违。   “玲珑玉……玲珑玉……”北斗老七望着老大瞪着他的双眼有些害怕。   见他有些犹豫,君慕白再次添了一把火:“你说出来,我帮你毒死你们老大,给你解毒,以后你就是北斗七怪的老大了,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再也没人敢叫你混账东西,你想有多少美人都行。”   “真的?”见君慕白把他心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他的意志开始松动。   “你现在可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君慕白双眼扫射到北斗老七那里,狠中带了一抹厉色,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我说我说,我们老大是静妍公主身边掌事太监的大侄子,宫里说这玲珑玉在天绝峰二十里背阴之处,而灵脂夫人就是玲珑玉的拥有者,传说这得玲珑玉得天下,所以现在江湖上不止我们一个门派,好多门派都参与了进来。”   “哦?”君慕白双手环抱在胸前,右手摸着下巴思忖着北斗老七话里的真实度。“还有哪些门派参与进来了?”   “这小人知道不多,刚才我们进来之时那俩小子也是来夺玲珑玉的,但他们的武功路数小的眼拙看不出来,”顿了顿,北斗老七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还有天绝宫的人,这天绝山本就是天绝宫的地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儿”   “天绝宫?行了,你表现得不错,”君慕白丢给北斗老七一把匕首,“去把你老大杀了,以后北斗七怪你就是老大了。”   北斗老七看着地上泛着银光的匕首,又看了看正在怒目瞪着他的北斗老大,喉咙紧了紧,拾起地面的匕首,双手颤抖,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扶不起的阿斗。”君慕白嗤之以鼻,夺过他手里的匕首,一刀果断的切断了北斗老大的颈动脉。顺手将其余人瞬间解决掉,身手快速不带任何犹豫。   君慕白拿出一张白娟擦了擦血污的匕首,再小心合上,将身上携带的钩吻再次确认之后,打开火折子往密道走去。   随着君慕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身后的两个人也慢慢地跟着君慕白的身影走去。   “想不到这小姑娘心那么狠,大师兄,这丫头和你有得一比啊,不如你去和她拜个把子吧”南无月小声地揶揄走在前方的玉邪。   “闭嘴!”玉邪低声呵斥着。这小姑娘善毒,又会近身功夫,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等君慕白到了蚁泉爬上地面,就听见大黑狗警示性的犬吠声。雇佣兵的直觉告诉她,危险正在降临,她蹑手蹑脚的悄悄潜伏到灵脂夫人的阁楼上,躲进储存药草的隔间偷偷查看里面的情况。   一女子,蜂腰大胸,右眼下面一颗诡异的泪痣,将她本就标志的小脸衬托得妖娆无比,只是那双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灵脂夫人异样的狠厉。 正文部分 第八章 灵脂玉损留夙愿 神机智破血雾林   “我再问你一遍,君慕白究竟在哪儿?”阿芜剑指灵脂夫人。   躲在隔间的君慕白吃了一惊,不是来找赵谨的吗?双眉并拢,继续仔细聆听。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赵谨把头一偏。   “少跟我装糊涂,这君慕白就是从这山上掉下来的,你恰好住在旁边,又会医术,你肯定救了她,不然为什么这里有两个房间?你毫无行动能力,又是谁给你准备的吃食?”   好啊,居然连我从哪儿下来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估计跟凤卿兰脱不了干系,君慕白悄悄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圆杆,对着旁边的房间慢慢吹气,赵谨明显闻到什么,暗自屏住了气。   不一会儿,阿芜手里的软剑渐渐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君慕白从隔间走出来,看向阿芜:“你是凤卿兰的手下?”   “看来姑娘就是君慕白了。”阿芜正了正脸色。   君慕白蹲下去抚摸了下阿芜的下巴,“美人,你跟了个不该跟的主子!”说完右手从腰间拔出短刃,快速向阿芜的左心脏刺去。   这小妮子想不到那么狠,真当老娘是泥捏的不成,阿芜用尽全部的力量瞬间提升功力,左手执剑挡住君慕白的进攻,稍稍用力左手挽了个剑花将其进攻的方向改变,并借势将短刃从君慕白手里打落在房间的柱子上,再一个虚晃,便夺窗而出,不见踪影。   见阿芜离去,君慕白连忙坐在床前,将她拿到的钩吻放到赵谨手中,“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咳咳!是的,”连续咳嗽了几声,赵谨吃力得缓了缓,郑重又严肃地看向君慕白:“我已回天乏力,接下来的话你务必记清楚。我不知你是何原因忘记自己身份,既你拜我为师,我就有责任让你了解你的过去,你是西傲大陆苍月圣殿的圣主,君慕白。刚才那个女子找你,我猜测是为了玲珑玉。”   “玲珑玉?我去采钩吻的路上碰到北斗七怪,他们说听公主说你藏有玲珑玉佩”君慕白打断道。   赵谨听完了然,“那公主与我本是仇人,怕是她故意将祸水引在我身。看来今日你我二人在这蚁泉成为众矢之的。为师已是将死之人,如今只有金蝉脱壳,方能逃出生天。将我教你的易容术用在我身上,我死后将我易容成你,这样你便可以用另一个身份生活,反正你也不再是苍月圣殿圣主,于你多了自由,少了束缚。你需记住两件事,咳咳”   话还未说完整,赵谨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气,染红了整个白衣素衫,君慕白眼眶微湿,看着这个当日咄咄逼人的“师傅”,听见她刚刚宁肯被杀死也不愿透露自己的去向,在这陌生的异世,她感受到的一个温暖,如今也要离她而去,   “第一件事,以后如有困难,去西傲大陆香山居找你师祖,无患子。他……很好,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第二件事,钩吻的炼制方法,取出根茎三分之一处作为主药成为药丸,在药炉炼制3天,每日丑时开始,未时结束。而后凝结而成的药丸会有两颗,一颗解药,一颗毒药。记住两颗都给他。”   解药都给那个负心人,不是便宜了那个段继初?   一声长长的呼气声打断了君慕白的思考,那种声音就像人死之前的最后一口气在喉咙处卡住,不能进不能出的绝望,“我……我对不起……对不起…你”   说完,赵谨用力睁大眼睛示意君慕白看向地板,手颤巍巍的指向窗边的地板,一口气下去就再也没上来,临了,挤满褶皱的脸上缓缓地留下了一行泪水。   她也是不舍的吧。   不舍她的药庐,不舍她的傲人的行医用毒的天赋,不舍还没看见负心男受尽折磨,君慕白跪在赵谨的床前,尊敬地做了一个拜师礼,“师傅,弟子定不负所托。”   窗户下面的地板,有个暗格,里面躺着一本崭新的书,书名的墨迹显示这似乎是师傅不久才写完。   “生死书。”   君慕白看着手里这本古朴崭新的书籍,想来这是师傅毕生心血了。   翻开生死书第一页:吾徒慕白,此书凝结为师毕生心得,可左右世人生死,汝非池中物,他日征途,你必用之,望吾徒善用,勿失本心。   看到这里君慕白眼眶湿润,原来有个人为你着想的感觉,是那么温暖,只是对于常常杀人如麻的雇佣兵来说,温暖是奢侈品。   收起眼泪,君慕白往门口走去,发现对岸的那群人马似乎已穿过了血雾森林。   要知道血雾森林有太乙阵,非善卦者不破,看来这群人中有高人。   与此同时,血雾森林   玄纹云袖里骨节分明的双手正抓着马绳,一袭红衣眯着眼睛骑在马上向蚁泉对岸望过去。身后的士兵正在费劲地砍伐森林里的树木,做成木筏。   “哎哟”一声痛呼吓到了旁边正在给段继初上药的太医,“轻点,轻点。”   好在段继初没继续追究,太医才缓了口气,要知道这位驸马爷可是黎国最不讲理公主的最爱,要是让驸马在公主面前提一嘴,这太医院也不用呆了。   凤卿兰瞥了眼疼痛得五官都挤拢的段继初,眼里藏着不屑,“驸马爷,等着木筏做好,我们便可渡过这河。”   “好好好,还是国师厉害,这林子里那么多阵法都被国师轻易破除,本宫实在佩服得紧。”段继初其实心有怨气,也不知着国师是否有意,每次破阵法的最后一关,总叫我去,害得每次都是我受伤,要不是看在他在皇上面前是红人,哼!   “驸马爷过奖了!”   “报,禀告驸马爷,国师大人,木筏已做好”神机营的一名士兵报告。   “神机营听令,整理好衣甲器械,分六个小队,每队掌旗人先行,所有人看掌旗人行动,即刻出发!”凤卿兰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 正文部分 第九章 偷梁换柱易容颜 二路相逢动干戈   另一方面,蚁泉小木屋   君慕白看到对岸的人已将木筏放入河中,准备渡河。   速度真快,看来给师傅易容也得抓紧了,不然尸体僵硬就不好了。   转身从院子往阁楼走的路上,突然看见鸡院子的地道盖正在移动,难道北斗七怪还没杀干净,竟然跟到这里来了,君慕白眼神冷冷一冽,悄悄走过去将抹药的石磨抱过去,压在地道盖上。   地道盖的下面南无月正往上冲,没想到没冲上去就被一个超级重的物体给压回来了,“喂,是哪个不长眼的,还不给小爷挪开,小心待会我出来剁了你。”南无月气急败坏地嚷嚷道。   “有那个命再说吧”君慕白诡异的在地道盖的缝隙撒了一圈粉红色粉末,甚是好看。不一会儿周围最毒的蛇虫鼠蚁,都往缝隙里面爬了进去。   “啊~蛇啊,蛇啊,还有好大的蜘蛛,大师兄救我~~~”南无月吓得往玉邪身上蹭。   “大师兄?难道你们就是之前故意用我做调虎离山之计逃脱的那两人?”看来他们俩是跟着北斗七怪进了地道。   玉邪在底下听到君慕白如是说,眼神递了把刀子飞到南无月身上,这个白痴,早知道不带他出来了。   “大师兄,你还瞪我,”南无月顿时好委屈“上面那个给小爷我等着。”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王麻子,上来了尽管来找我。”君慕白说道   解决了这两个,君慕白迅速跑到隔间取了些做易容的药物,由于赵谨脸上皱纹众多,必须先有柳叶刀割去,才能再上新皮。由于君慕白第一次做大型易容手术,不一会头上都开始冒出薄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迷茫着血腥,带着刺鼻的味道让君慕白更兴奋,仿佛又回到了雇佣兵时代,紧张又刺激。   凤卿兰他们就快到达蚁泉小木屋了。   而玉邪则和南无月再狭小的空间与剧毒的蛇虫鼠蚁抗争。   “呼。”君慕白用手背扶了扶额头的细汗,一口大气落下,“终于完成了”   接着,把自己当时的朱钗,凡是能证明君慕白身份的东西都放到了赵谨身上。自己再戴了张薄皮面具,换了一副平平无奇的脸孔。   “阿谨~阿谨~你在吗?”见没有人回应,段继初继续喊“我是继初啊。”   想不到来得如此之快,君慕白偷偷望向楼下,看见了不到五十个人的队伍,其中站在队伍中间手执玉萧有频率晃动的红衣男子,特别眼熟,好像,好像在哪儿见过,我靠,这不就是踢我我下山的人吗?真是冤家路窄。   见段继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君慕白果断缩着身子躲到了隔间,门被推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的美人。   段继初下意识以为那人就是赵谨,冲过去便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哭着哭着,段继初看到他抱着的人头发居然是黑色的,不对,顿时吓了一跳,嘴里念叨着“不是,不是,她不是阿谨。”   还在院子里的凤卿兰,突然听到段继初的声音,眼神一凛,难道是君慕白?   提气丹田,轻垫脚尖,飞向阁楼,隔间的君慕白看见大气不敢出,精神气全部屏住。   这个变态一来肯定会发现她的,这时候,鸡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吼,“王麻子,给小爷滚出来!”   正当夺门而入地凤卿兰听到声音,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了院子里。   只见院子的侧面,有两少年,一黑一白,发髻缭乱,衣衫被鲜血和泥土混染,一前一后从洞中飞升而出,手持长剑,剑身被血污沾染成黑色,可见之前发生过一场恶战。   走在前面的少年,看到院子的驻立着一团密密麻麻的黑甲精兵后,嘴巴张成了O型,结结巴巴地望向身后的黑衣男子:“大……大……大师兄”手指望身后指过去“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玉邪抬眼望去,一双深沉不见底的眼睛霎时间就和凤卿兰撞上。随后不经意地挪开眼神,望向周边,此处在天绝山下,背阴之处,跟师傅说的地方非常相似,君慕白很有可能就在此处。只是眼前这些人绝非善类。   “在下谢玉,这是胞弟谢南,三日前,胞妹任性负气出走,有人说胞妹不慎跌落谷底,我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才找到这里。不知……”玉邪环眼看了看这百十来号人,“各位来这里是?”   神机营营长夏劼张嘴便答:“大胆,我们国……”   只是夏劼还未说完便被凤卿兰捏的一颗石子打断:“我等奉南皇之命,捉拿朝廷要犯,不巧,也是个女子。”   南无月给玉邪抛了个媚眼,随后内音传声:“这人八成是黎国的人,我们南国根本没这号人。”   玉邪了然,冲南无月点点头,看来这伙人八成也是来找君慕白的,毕竟知道君慕白身上秘密的人可能不止师傅一人。   “国师,阿谨不在这里,屋里面躺着的女子,我不认识。”   段继初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凤卿兰旋即想到什么,急忙走进屋子。玉邪和南无月也快速飞到阁楼屋中。   凤卿兰看着眼前躺着的女子,正是被他打落悬崖的君慕白。   女子脸色苍白僵硬,一身薄荷色青衫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眉间一股不甘的表情,仿佛极不愿死掉。但不可能衣服那么整齐,如今安然地躺在这里,想必有人给她梳洗打扮过。尸体还未完全僵硬,此人必定还未走远。   此刻正屏息立于隔间的君慕白好似下一刻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这比她以前出任何一次任务的时候都紧张。虽说君慕白对自己的易容手法十分自信,但直觉告诉她,凤卿兰就像是一条毒蛇,不会那么轻易被骗。   “咦,这个女子的眉尖尽然和阿谨一样有一颗红痣,奇怪!”段继初的一声疑惑,让君慕白想骂娘,这个负心汉多什么嘴。   听见这话,玉邪抿嘴没说话,凑过来的南无月却大惊一声,捂住嘴巴。   凤卿兰狭长的丹凤眼不断打量着南无月,“你认识她?”   “我……”南无月吞吞吐吐,不断对玉邪传递着无辜的眼神。   “不认识”   “不认识,你大呼小叫个什么劲。”段继初冲旁边的夏劼使了个眼色。夏劼立马带着两名黑甲铁卫想抓住南无月。   两名黑甲铁卫才不管面前此人是谁,眼神冷冽地盯着南无月,上身微躬、左腿向后蹬地微曲,突然猛地拔刀砍向南五月,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一人攻击上方,一人侧翻到其后方,直击南无月心脏。   “喂喂喂,我大哥还在呢,你们干嘛不找我大哥,欺负弱小咯”南无月一边咋咋呼呼的吼,一边轻松躲过二人攻击,没想到这黑甲铁卫那么狠,上来就要人命,眼睛一斜,下一刻后腿借力瞪在房中梁柱上,跳到玉邪身后躲了起来。 正文部分 第十章 半路杀出寻宝客 刀剑无影玄妙术   欺弱怕强,是人的本性。两人看到玉邪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把古朴的宝剑,眼神散发出的凌冽杀气,好似瞬间就能从眼里射出几把利剑一样。   其实玉邪看到尸体的瞬间就发现此女子就是之前用药秒杀北斗七怪的人。细看那具尸体的眉尖痣,玉邪抬头看向隔间,正巧和君慕白抬头撞见,却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君慕白懵逼了,这,我是被发现了还是?   不等君慕白思考,玉邪便拔剑而出,随手一划,一束白芒随剑尖而出,两个黑甲铁卫瞬间被巨大的冲击波弹开撞在墙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口黑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凤卿兰眼神铮铮地盯着玉邪,想不到此人随手而划的剑芒都如此厉害。玄纹广袖一挥,神机营正伺机而动的黑甲铁卫都有秩序的退下。“阁下好功夫,不知师从何方?”   “鄙人自创!”玉邪望向凤卿兰的眼神,平淡地说。右手握着剑柄,青筋凸起,慢慢抬起剑身,剑尖指着凤卿兰。“不如我们切磋一二。”   话毕,一闪身形,如烟一般消失,又瞬间出现执剑刺向凤卿兰面门。   正当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氛围愈演愈烈的时候,院子里突然间出现了好多江湖人士,都是为着藏宝图而来,一时间大家都莫不清楚对方的底子,一群黑甲铁卫和一众江湖人士谁也不会轻举妄动,各方人马都互不相让。   这时,一声愤懑地吼声打破了僵局:“兄弟们,再等下去,宝藏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冲啊,杀了这些黑衣人,就少一个人分享藏宝图啦!”   各路人马听了这红了眼睛,千里迢迢北上不就是为了宝藏吗?还不动手,等过年啊,纷纷厮杀起来。只见刚才说这句话的人突然身形一隐,躲避着两方的攻击,慢慢向隔间爬上去。   正当要推开隔间的门,刚打开,就莫名其妙受了一大力金刚脚,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她,看见门里窜出一个清秀的男子,嘴里冲她大吼:“把藏宝图交出来。”说完话就执了一把剑向她刺去。   没错,这个清秀男子就是快速易容过后的君慕白。   正在打斗中的凤卿兰发现原来这屋子的隔间居然有人藏着,玉萧一挡,不再和玉邪纠缠。   玉邪在看到隔间飞身而出的身影,朝旁边的南无月使了个眼神。   阻挡凤卿兰前去,上邪剑顺时针挽了个剑花,一两拨千斤,化去玉萧的强大气波,随后左掌暗自凝结真气,一掌拍向凤卿兰的胸口。凤卿兰因为注意力在飞出的身影身上,一时失察,中了一掌,后退数步,嘴角有少许血液流出,整张脸更添邪气与风流。   “你我毫无瓜葛,为何独独对我死缠烂打?”凤卿兰,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血,眼睛对着玉邪说道。   “你纵容属下伤我胞弟,怎会毫无瓜葛”玉邪笑地坦荡。   而南无月在接到玉邪的眼神,多年的师兄弟关系,已经养成了十足的默契。当下配合君慕白也剑指刚刚爬上隔间的人,大声吼道,“想不到藏宝图竟在你手里,大家都别打了,藏宝图就在这小子手里”   南无月故意吼得十分大声,周围正在刀剑相对的江湖人士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里都看向跌落在院子里的褚奕欢。   君慕白此时心里也有点糊涂,望着南无月,这小子好像是有意帮我……   “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人,你们忘了是谁带你们进来?谁在血雾森林救你们的?你们简直太不要脸了。”   褚奕欢指着南无月和君慕白“这俩小子瞎吼了一嗓子,你们就信了?”   顿时,刚才还狐疑的江湖人士个个都为难起来,其中一个左脸有块刀疤的独眼龙说道:“对,这位姑娘与我们同行而来,还好心相助,我们不能随便冤枉了她”   这么一说,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慢!”一个双眼沧桑的男人振臂一呼。“各位容我勾家庄说一句,虽说姑娘是好心相助于我们,但大会儿别忘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假如姑娘真有藏宝图,最好先拿出来,让各位长个见识,也算无憾而归了。”   君慕白听完这位勾家庄庄主的话,心里噗嗤一笑。这就是江湖正义门派,行苟且之事还想得万世流芳的美名。   褚奕欢一听急了,指着君慕白,“我真没有拿藏宝图,我刚刚连门都没摸到,就被这臭小子给踢下来了。”   君慕白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顿感不妙,起哄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到是脱啊,大家都是男人,你脱光了自己能证明了。”说完还给南无月抛了了眼神。   “对啊,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独吞宝藏啊,我跟你说啊,见着有份啊!”南无月将众人的心思都说了出来。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见者有份”众人在听到南无月的建议后,都觉得甚好,挥舞这手中的武器,兴奋之极。好像褚奕欢不脱,他们也可以帮她脱一样。   褚奕欢被围在中央,淬了毒的眼睛慢慢变黑,死死盯着君慕白。她堂堂百煞门少主,这些人居然敢……记住这些人的面孔,以后一定要灭门!灭门!灭门!   褚奕欢眼睛逐渐变黑,整个人身上被一团黑气缠绕,整个人变得越来越诡异,连先前高涨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只见褚奕欢一双黑眸,在搜索着什么。原本正打算趁乱从蚁泉遁走的君慕白在听见声音渐渐低下去之后,回头看了看,正巧撞见褚奕欢诡异的黑眸,心中顿敢不妙,脚下生风就想跑。   下一刻,褚奕欢快速抬起双手,指挥着凝结在她身边的黑气,好似那些万千黑气有人的气息一般,双手交叠在胸,嘴里默念了几句什么,双手由内而外聚力猛地一推,刚才凝结的黑气瞬间幻化成成千上万根剑矢向君慕白飞去。   君慕白嘴巴张大,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此时玉邪和凤卿兰也停止了打斗,两人都目光凛冽的盯着君慕白略显兴奋的脸,各有所思,但谁也没出手。   君慕白调动自身内力,双目径自一闭,呼吸平稳如老僧入定。在脑海中黑气幻化的剑矢飞行速度变得缓慢,君慕白抬起手臂挡住一根根剑矢,却发现剑矢没有丝毫损伤,反而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这不是实体”君慕白双眼瞬间睁开,犀利地望向褚奕欢。   中剑的君慕白虽不见血污,身体却立马变得虚弱,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