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科学实验 天黑了,杨洋伸了伸懒腰,从办公桌旁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屋外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两旁路灯的发出了橙黄色的光芒,照得马路上一片昏黄。杨洋伸了个懒腰,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此时正值初冬,天气很冷,又刮起了大风,阵阵寒风不时吹来,直透入人的骨子里,叫人倍感寒意。杨洋不自禁打了几个哆嗦,掩了掩领口,缩起身子,急步向家里行去。 他家住在市区,租金颇为昂贵,为了分担些压力,他与一位分配在市公安局上班的法医合租,两人各掏一半房租。刚走到楼下,口袋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冷的天,来什么电话,”杨洋皱了皱眉头,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很不情愿的掏出手机,瑟瑟发抖的站在楼下寒风中,接通了电话。 “喂!杨洋,今天晚上二点你来我实验室一趟,不要迟到了,知道了吗!”电话里,杨洋的导师孔杰吩咐道。 “知道了,我一定准时到。”杨洋的兴奋的回答道。挂了电话,杨洋顿感精神倍增,哼着小曲一溜烟跑回了家里。 杨洋的导师孔杰是中国一位著名的企业家,经营着一家高科技公司,每年获利颇丰,但他同时也是一位科学怪人,脑子里有着许许多多奇怪的想法,而其中寻找到暗物质便是他最为梦想的科学事业之一,他常说,中国人对世界科学贡献太少了,而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所以应对世界科学有着更大的贡献。所以他醉心于科学实验,并以为中国的科学事业献身而作为他终身的奋斗目标,目前他已经取得重大科研成果十几项,均是领先世界的杰出成就。深受世人敬仰。 今天他要进行的一项寻找暗物质的重大科学实验,这是他近年来一直潜心研究的一项重大科研实验。具体来讲,就是就是做一个强大的磁场。在磁场中检验是否有暗物质。他今天晚上打算偷偷进行这项科学实验,从县城旁边的一个大型火力发电厂,偷窍十分钟的全部电量,将电能输入到自己亲自设计制造的一个大型科学实验装置内,以观察电流持续超高压流动时,科学实验装置中心和周边空间内所产生的磁场和磁力分布状况。为此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前的整整三年,他都在筹划今天的这一行动,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杨洋与孔杰的结识,事出有因,全因他在学校时,迷上了孔杰的女儿孔娜,虽然只是暗恋、单相思,人家姑娘家一点也不知道,但他还是在毕业后,头脑一热,抛下远方的父母,执拗地应聘到了孔杰的公司。因他才华出众,又有扎实的理工科知识底子,做事又很稳健,处了几次,孔杰便也一眼相中了面前的这个聪明、英俊的大学生,将他招入门下,又安排他参与了这次科学实验。在孔杰的特意栽培和提点之下,杨洋成长很快,水平和能力有了极大提高,但婚姻之事却很不顺利,因为杨洋老实,家境又不好,所以他对孔杰的女儿孔娜,也只是心里默默的深爱着,但却一直没敢表达出来,直到孔娜一个月前做了别人的新娘,他方才彻底死了心。但他对孔杰还是深为敬仰的,心里也一直把孔杰当做恩师来看待。在工作中也一直认认真真的努力完成孔杰交待给他的各项科研任务。是孔杰最为倚重的科学助手之一。 夜里两点钟,杨洋准时来到了公司。在早已守候的保安的引领下,他很快来到了公司的后院,在那里建有一个巨大的厂房,不下三百米长,三层楼高,厂房大门口,几个保安正一丝不苟的执勤,检查着来往人员的通行证。虽然孔杰和他们很熟,杨洋还是拿出公司的通行证递给了门口的保安,几个保安仔细验看之后,他方才被放进了厂房内。 厂房内建有一个巨大的圆筒形装置,中间是空的,周围则布满了线圈。董事长孔杰身穿一身白大褂,神色肃穆的站在一台高科技仪器边,正低头认真地翻看着一沓厚厚的图纸。 听旁边人员说杨洋到了,孔杰抬起头来,严肃的说道:“杨洋你来了,我们就等你了,马上就可以开始实验了。”这时,公司一个副总经理急匆匆的走到孔杰跟前,轻声说道:“董事长,大家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把发电厂的全部电力接过来。”杨洋认得这个副总经理,他是公司机电部门的主管,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偷偷将发电厂的电力用“不正当”的手段全部接到眼前的这台科学装置上,虽说做得不对,影响民生,但为了科学,孔杰和杨洋都觉得,这点错还是值得犯的。 “那就开始吧!”孔杰放下手中的图纸,果断的吩咐道。接着厂房内几十位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开始各就各位,做好了准备。孔杰站在指挥位置上,两只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狂野的光茫,这种眼神,只有在土匪和强盗们看见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时,才会显现出来,而在他这样一位大科学家,大企业家身上显现出来,与他的身份颇不相符。 杨洋今天的任务是在科学实验装置开启2分钟后,当红灯亮时,由他驾驶一辆福特越野车以不低于200公里/小时的速度从长达近三百米的圆筒形科学装置中穿过去,用以收集圆筒形装置内部的磁力变化情况,为此他已经做好的充足的准备,身上也穿上了防福射服,车上也载好了各种检测设备。在圆筒形装置内部,也已经铺好了一条铁轨和一条平坦的木板路,汽车底盘上还安了一个特殊装置卡在在轨道上,已防线圈产生的磁力将它吸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开始!”孔杰亲手按下了电源按钮,顿时巨大的电流接通了,圆筒形的科学装置内形成了巨大的磁场,各部门的科学实验人员,则紧张地记录着各种数据。孔杰抬起手来,看着手表,眼中闪现着兴奋的光芒,嘴里喃喃的说道:“为了科学,为了掌握第一手的数据,就是把电厂的电偷光一天,也在所不惜!杨洋准备!”孔杰大声吩咐道。 “是”杨洋大声回答道,钻进了汽车,做好了准备,聚精会神地看着头顶的红灯,头顶的红灯刚一亮,他便脚下猛踩油门,驾驶着汽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前冲去。汽车沿着轨道冲进了进了圆筒形科研装置中,一切极为顺利,可就在汽车即将驶出这个圆筒形装置的一瞬间,“嗵”的一声大响,科学实验装置冒出了一股青烟,接着整个圆筒形的装置全被点燃,燃起了熊熊大火。通红的大火好似一条巨龙吞噬了一切。 孔杰和其它科研人员一个个惊得呆了,过了好几秒钟他们方才醒悟过来。“快救火……”孔杰大声吼道:“杨洋还在里面,他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去见他的父母,怎么向他们交待。”孔杰一边疯了一般的喊叫着,一边抓起身旁一个灭火器率先向科学实验装置冲去。 卷一 第二章 穿越五百年 此时的杨洋正置身于一片绿油油的麦田中,他驾驶着汽车正在圆筒形的科研装置中飞驰,可眼前一花,一片白光闪光,便来到了田野里。慌得他脚下连踩刹车,汽车在驶过四五十米后方才停了下来。 “咦,怎么回事?我究竟在哪里。”杨洋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住。“莫非发生了时空穿越,要不好好的,我怎么会到了这里。”理工科出身的杨洋明白当速度达到光速时,就很可能会发生时间倒流现象。或者在巨大在磁场中,保不准会发生什么,说不准在磁场中产生虫洞,也是有可能的。作为一个科幻迷的杨洋,也一直期盼着这一现象的发生。要不就是自己正在作梦,还躺在床上,没有从梦中醒来。杨洋掐了自己腿上一把,确信自己没有在梦中。 他从车里钻了出来,抬首四下张望,只见绿油油的麦子快成熟了,在风中随风起伏。再往远处看是一带黑黝黝的群山,近处不远处则是一排杨柳树,浓郁的绿叶随风摆动,树下是一条宽阔的乡间土路。看时令大约是一年中五六月份的样子,因为麦子有一尺多高,常不多快成熟了,天气也显得很暖和。杨洋确信这里可能是南半球的阿根廷。因为只有哪里的时令才能刚好和北半球的中国相反。他自己就曾看到一则奇闻,说是一个阿根廷人在议会的大厦门前睡了一觉,醒来后,就时空穿越发现自己到了墨西哥的大马路上,杨洋确信自己也是这样子的,自己一定不知怎么的跑到了南半球的阿根廷了。 他从后备箱里取出工具,将汽车底部的卡轨装置拆了下来,心情忐忑的将汽车开到了不远处的乡间土路上,沿着土路向前开去,脑子里寻思着自己遇到遇热情的奔放的阿根廷人时,该怎么打招呼,要是能遇到一位美丽的阿根廷少女发生一段异国恋哪就更好了。毕竟自己还没有结婚,选择面也宽嘛!杨洋一边开车,一边得意而开心地想着。可是当他行到交岔路口,一眼瞥见路旁一个石碑时,慌得他脚下一个急刹车,险些将头撞到了车前挡风玻璃上。 因为杨洋看到了路旁有一个石碑,上面写着三个繁体汉字,“柳湾村”。字体古朴、苍劲有力,十分的漂亮。此时的杨洋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现在确信自己没有到达地球的南部阿根廷了,因为在阿根廷的乡村是不会出现汉字的。 这是啥神马情况,自己究竟到啥地方了。杨洋的心里立时涌起了汹涌的波涛。他再次停下车,用抖索索的手指,脱下防辐射服,扔在车座上,然后走到石碑前,呆呆地看着石碑,足有十几分钟一动不动。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不自禁的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显示的时间还是昨天晚上的时间是两点十分,杨洋感到自己头有些晕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恐惧袭上了心头。 “丁玲、丁玲……”一阵悦耳的铃声从不远处传来,杨洋伸长脖子,向远处望去,只见路的尽头,一个人骑着一头小毛驴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不一时到了近前,待杨洋看清了哪人的容貌,他越发的呆了,因为那人穿着一身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古装衣服。头上还留着发髻,下巴下面留着一把山羊胡子,手里捏着一根马鞭,看年纪也就是个五十多岁的样子。 杨洋一刹时明白了,原来自己还在中国,只不过到了中国南方,想必自己一定正置身于一处影视城里。要不怎么会有穿着古装衣服,留着古人发型的人,想到这,杨洋的顿时放下心来,只要还是在中国就好办。熟人熟路吗,总比到了阿根廷两眼一抹黑要好的多。 眼看那人到了近前,杨洋连忙抢上前去,恭恭敬敬的问道:“大爷!你好,请问这是哪儿呀!” 被拦住的那人看了看杨洋,脸上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似乎是在看着一个从外星球来的人。杨洋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因为毕竟自己是不速之客吗,如果拍电视剧的话,自己从凭空出现在这里,是非常不符合剧情发展的。 “你又是什么人?小伙子?怎么穿得奇形怪状的,你……你身旁的哪个东西,又是个什么怪物?”那人不但没有回答杨洋的问题,反而一脸疑惑地反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想必是个看门的农村老大爷,警惕心比较高,所以反而盘问自己,杨洋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来的太突然了,没有提前通知对方。但是能够跟对方交流,语言互通,他也已经十分满意了,想想也是,要是科学实验装置发疯,把他送以韩国或者日本,或者南部非洲,光听哪些叽里呱啦的鸟语,也叫他发晕啊,毕竟自己上大学学得可是英语,而不是日语和朝鲜语。 “大爷,真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昨天晚上,我呢……喝了点酒,开着车乱撞,不知怎地,就开到你们影视城了,还请你老多多原谅。请问你们的导演在那,待会我跟他解释解释。”杨洋连忙解释道,一脸直诚的样子。 “你胡说些什么呀!什么影视城呀!什么导演,我咋地越听越糊涂了。”那大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又拿手一指他身边的汽车,喝道:“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奇怪。” 装,装,这位农村老大爷想必入戏了,故意问我这个问题,戏弄我。他一定是看我开着二十来万的福特越野车,心里羡慕,故而发问。不能叫他瞧不起,要是让他看不起了,还不定待会咋地刁难我呢。杨洋想到这,装出一副富二代不可一世的样子,大咧咧地走到汽车旁,自豪地用手拍了拍车顶,说道:“大爷,这是我刚买的汽车,怎么样,漂亮吧!”杨洋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手臂伸进开着的车窗里,故意显摆地按了两下喇叭。 “嘀……嘀……”汽车发出了两声尖锐的长鸣。 下一秒,杨洋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不动了,只见那骑在驴上的大爷,脸上露出了惊恐万状的神情,接着喉咙间发出一声恐怖而刺耳的尖叫—“鬼呀……吃人的妖怪来了,快跑呀……”说罢,扭转身子,狠狠抽了跨下的毛驴几鞭子,逃也似的,一溜烟向前跑了。 杨洋张着嘴巴看着,半晌合不拢嘴来。啥子情况?你不告就不告好了,干吗还怎么耍弄人家!不就是一个汽车吗,有什么大惊小怪,杨洋顿时心下感到有些愤愤不平,他气愤的钻进汽车,一踩油门,沿着那人跑的方向向前追去。心道:“我还不信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就问你,今天就缠住你了。”开着汽车紧紧尾着那人,向前走着。 那人骑着毛驴跑了一会,回头一看,见杨泮还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跟着,顿时慌了神,跨下又狠狠抽了那驴子几鞭子,没命的向前奔跑。杨洋看见了,心下暗暗好笑,心道:”你驴个小毛驴,能跑个多快,再快能快过我的汽车,当下脚下一踩油门,呼的一声,追到近前,看看与那老汉的毛驴并排,杨洋淘气地按了按喇叭,从开着车窗探出头来向那人打招呼道:“大爷!停下,停一停,你听我说……。” 那人一转头看见杨洋开着车追了来,越发一脸恐惧的样子,嘴里嚷道:“妖怪呀!别追我,我还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养呢!妖怪爷爷别吃我啊……”嘴里嚷着,手下却又狠狠抽打着毛驴向前飞跑。 杨洋顿时恼了,心道:“装什么装,不就告一声吗,这么难吗?不待你这么演戏欺侮人的。”心里既涌起了三分火气,脚下便不再容情,一踩油门,“呼”的一声追过了那人,一个漂亮的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中央,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见杨洋挡在前面,生怕撞上,慌忙一带缰绳,堪堪在越野车跟前,停了下来,脸上一脸惊恐的望着杨洋,眼睛里闪现着慌恐之色。 杨洋推开车门,大剌剌地走到他面前,嘴里颇带讥讽意味的说道:“大爷,跑啥跑,不就问一句话么,用不着这样吧!你就是再入戏,也不会有人给发个奥斯卡金奖的。” 那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呆了片刻,翻身下了毛驴,“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慌得杨洋向后跳了一步,摇着双手,忙道:“大爷,快起来,干什么你,你这样不是折杀了我了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待有你怎么下跪吓人的。” 那人纳头便拜,磕头如捣蒜,嘴里说道:“妖怪爷爷,求你别吃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凭我养着呢,你吃了我,他们就全都饿死了,求你放过我吧!” 杨洋见那人表情真挚,不像是戏弄他的样子。心里一时也狐疑起来。伸手将他搀了起来,说道:“大爷,这是什么地方,你快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不会吃你的,咳!我又怎么会吃人,你看我也糊涂了。”杨洋自怨自艾的说道。 那人听他说什么吃人,越发恐惧,本来已经被他搀了起来。听到“吃人”两个字,连忙又跪了下去,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又是求饶不已。杨洋再怎么扶,他也不起来了,杨洋无奈,只得由他,问:“大爷,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呀?我从哪就出了这影视城了?” 那人道:“这是山西太原府,至于你说得哪个什么影视城,我听也没听说过,不过你向北走个六七百里过了长城,就出了大明地界,到了蒙古国了。” “什么,大明地界?蒙古国?”杨洋惊讶地问,眼睛瞪得快有个铜铃大了。 “是啊!”那人见他一脸错愕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这是大明地界,现在在位的是大明成化帝爷爷,现在是大明成化二十年,妖怪爷爷……喔!不,神仙爷爷,您不知道么?” “我怎么……知……知道,”杨洋结结巴巴地说。心里思绪万千,暗忖:“这可该如何是好,一不小心穿越了,我可咋地回去呀!毕竟地理上的穿越还好说,毕竟是同时代人吗,可这时间上的穿越,真是要人的命啊!”杨洋脑子里胡思乱想,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人见他呆呆地站在当地,等了一会也不见反应,试探着说道:“神仙爷爷,要没什么事,哪我就先走了啊!”。说罢缓缓后退,退到了小毛驴旁边。 “去吧!去吧!”杨洋苦着脸,魂不守舍地摆了摆手,那人便连忙爬上毛驴,赶着毛驴向前走了十几步,回头看时,见杨洋还低着头,呆呆地站在原地,心头大喜,连忙急急的抽了几鞭子毛驴,骑着毛驴一溜烟的的跑了去。 卷一 第三章 落荒而逃 杨洋等那人走了好久,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低着头思忖,心道:“妈的,这一定是骗人的?现在怎能是明朝?打死我也不相信。难道自己和导师做个科学实验,还能发明个时光机,穿越到五百年前?这……这有悖于科学常理吗。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幻觉。”自我安慰一番后,杨洋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重新把自信拾起来,抬起头,向四下张望,见不远处有一处小村庄,便钻进车,开着车向前驶去。 不觉走了二里多地,看看离村庄还有个一里来地,杨洋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莫名的害怕,便拣路旁一处柳荫深处,把车停下了下来。这里柳荫垂碧,枝叶遮掩,料来也不会有什么人看见。杨洋下了车,走了几十步,站在一个较高的土堆之上,举头远远的观望。只见小村庄并不大,疏疏落落有个十几户人家。房屋俱掩映在绿色的枣树和杨柳树中,与以往大气的影视城不同的是,村里除了有七八座青砖大瓦房外,还有八九处简陋的茅草屋。古色古香的在现代社会绝对找不到一个翻版,太逼真了。杨洋心里顿时感到有些不妙。心好像沉到了水里,凉了一半,他心头还残存着些希望,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再仔细观察,见这个小村庄果真找不到哪怕是与现代社会相关的任何一点东西,比如像电线杆,玻璃窗、路灯什么的,村里依稀还有五六个人来回的晃动。看哪身上的衣服,举止真得是与古人一般无二,甚至更为逼真,贴体。杨洋的头晕了晕,感觉自己真得十有八九,来到五百年前的大明朝了,一时脑子里千头万绪乱成一团。 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杨洋终于定下心神,壮起胆子,把心一恒,迈步走进了村庄。进了村子,村里的人都对他投来奇怪的目光,杨洋也不以为意。而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村子里的一切。村子又破又脏,大都是破旧的草房,不过也看到了几栋漂亮的大宅院。人们的穿着,大都以棉布为主,看得出日子还过的不错,没有哪种面黄饥瘦,一脸菜色的样子。村里的道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样子,也许是前几天下过雨,好几处土坑里还积着些水。杨洋也不敢深入,走了一会,便退了回来,踅到另一条路上,忽回头,见街角篱笆边有一个大石磨,有两个老汉正坐在磨盘上下棋,旁边还站着四五个人围观。杨洋耐不住好奇,便走了过去。 探头一看,磨盘上摆放着的是一副中国象棋,仔细一打量,棋盘竟与后世中国象棋一模一样,不由得心里一阵欢呼,终于找到一个和现代社会一样的东西了。杨洋自已是个象棋高手,酷爱象棋,在大学念书时,常常与宿舍里的同学杀的昏天黑地。今天看到古人也对象棋如此着迷,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人丛后面慢慢看着。 下棋的是两个老汉,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青布长袍,衣服倒也干净整齐,一张脸圆圆的,但肤色却甚黑。另一人,约摸六十多岁,白净面皮,人却瘦瘦的,也穿着一件青布长袍。周围围观的四五个人,均是短衣打扮,衣服上却都或多或少打着几个补丁,身材较为壮实的样子。 此时两个老汉,已杀到难解难分之际,众人都大气不喘一声的盯着看。杨洋心下也有了思路,看出圆脸老汉棋中有一个破绽,忍不住指手划脚的比划:“杀他马,将军。”说着挤进场来,拿起棋盘上的车,将圆脸老汉的马吃掉。“好啊!真是一步妙棋,要这么走,岂不是将死了。”瘦老汉,由衷的赞道。抬起头来,不觉一椤。 众人都回过头来看着杨洋,杨洋笑道:“不好意思,献丑了。”圆脸老汉被他破了棋路,心下不喜,抬起头来,冷冷看了他一眼,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问:“喂?你是哪来的?” “我……我只不过是出来打酱油的。”杨洋嘻嘻笑着回答道。 圆脸老汉,打量了他几眼,脸上神色越加肃穆,冷冷的道:“你方才说话,口音分明是外乡人,你老实说,你究竟是哪儿来的?你的路引呢?” 杨洋寻思:“路引,十有八九是明朝人出门时,官府给开的凭证,早就听说古人出门都要凭路引,方才允许通关,如果丢了路引,不但不能出关,甚至会被当成特务或者犯人给抓起来。自己刚刚到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找哪门子神仙开什么路引。”既拿不出来,心下便有了几分慌乱,嘴上却说:“路引,噢,我把它放在口袋里了,来我找找。”说着,假模假样的拿手在身上乱摸,脚下却向后退了几步,手里揣在口袋里迟迟不拿出来。 那圆脸老汉,见他拿不出来,脸色越发的严肃,身体坐正,指着杨洋,厉声说道:“我们大明朝规定,凡人远行均需凭路引,方许放行,我看你这鸟人,鬼鬼祟祟,行为着实可疑,说不准是北方鞑靼人派到太原府来搜集情报的探子。来呀!别叫他跑了,给我拿下。” 当下,围观的四五个壮汉,便欲上前,捉拿杨洋。杨洋见情况不妙,转身撒腿便跑。 圆脸老汉见他跑了,更无怀疑,大声叫道:“抓住他,他定是鞑靼派来的探子,不要叫他跑了。”立时,巷子里又涌出了十七八个人,男女老少皆有,许多人手里还拎了棍子,锄头,粪叉等物,尾着杨洋狠命追去。 杨洋回头一看,见哪帮人来势汹汹,暗叫不妙,知道明朝时,蒙古部落多次入侵明朝,杀戳边民,明朝民众对鞑靼人恨之入骨,自己这被这帮人认做鞑靼探子,一旦抓住,岂能落得好,恐怕只有被打杀的情份了。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警觉没有进入村子太深,只在村边上打探,否则若是自己深入到村子里,想跑,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哪里还能跑得掉,恐怕只有哭的份了。 杨洋念大学时,在学校里是体育健将,腿下功夫还是有的,仗着自己年轻,腿长,脚快,拼命的向前跑去。看看来到了车前,忙拉开了车门跳了上去。 刚刚坐稳,发动了汽车,哪帮村民便来到了车前,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伸手从车窗里拽住他的衣服,便欲将他拉下车来。杨洋岂能让他如意,脚下一踩油门,汽车呼的一声便向前冲去。其时来的村民甚多,还有人还牵了几条大狗,看见杨洋驾驶着汽车冲来,也知道厉害,不敢硬碰,自动闪出一条路来,让在两旁,但两条大狗仍拦在路中,杨洋躲闪不及,只得咬牙撞了上去。 追赶的村民,只听“砰、砰”两声,两只大狗发出一阵凄厉的哀鸣,便像飞似的撞了出去。看时,两只大狗血肉模糊,躺在路上,身体一阵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众村民,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吓得呆了,生怕哪怪物撞在自已身上,眼睁睁的看着杨洋驾驶着汽车,掀起一路漫天的灰尘,飞驰而去。 杨洋驾驶着汽车一口气向前驶了十几里,从后视镜里看着再没有人追来,方才减慢车速,将车在路旁停了下来。他揉了揉自己昏沉沉的脑袋,向后躺在了车座椅背上,慢慢想自己的心思。 通过刚才的察访,现在可以恭喜自己百分之百的是穿越到大明朝了。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是自己导师孔杰科研生涯中最最伟大的科研发现,但孔杰知道自己穿越到大明朝这一伟大的壮举吗?杨洋冲出科研装置的一瞬间,从后视镜里,也依稀看到了自已身后发生的大爆炸。他不信,自己的导师孔杰会来救他。就是来救他,这也牵涉到了一大堆的科研难题。 还是先解决自己眼前的生存问题吧,自己必须尽快在大明朝,找到一份路引,找到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样才能有个安全感,买上吃的,喝得,住上四合院,混在大明朝的百姓当中,再没人把他当鞑靼的探子给抓了,这样走在路上才有个安全感,睡觉也能睡个安稳觉,可这一伟大的目标,如何下手呢,杨洋脑中一片空白,千万个念头涌上心来,却又觉得没有一个妥当的。越想越累,加之一晚上没睡觉,头脑昏沉沉的,不觉张嘴大大打了两个呵欠,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猛一睁眼,见有五六十个人将自己车子围在了中间,也许是害怕的缘故吧,这些人没有到跟前,但却远远的将自己围得紧紧的。杨洋顿时心里一紧,连忙坐了起来,从车窗里紧张看着哪些人。只见哪些人,一个个手里都持着棍棒,围着自己的车子在外面指指点点,一副害怕,但又不舍得放自己离去的样子。 杨洋暗骂自己糊涂,早不睡晚不睡,这么现在睡呢,这不睡出事来了。生怕这伙人动粗,连忙在车箱里打量看有什么衬手的武器,一回头,见自己后座上放着一根警棍,想必自己的车是向公司保安部借用的,这位开车的保安老兄,昨夜不慎,将自己的警棍落在车上了,如今却帮了自己大忙,不由得心中大喜,连忙一把抓了过来。 卷一 第四章 功夫高手 以前杨洋在公司的大门口与保安聊过天,见过保安怎样玩电棍,自己也拿在手中玩耍过,知道怎样用,当下打开电源开关,得意洋洋的下了车,向众人走去。 那围观的众人见他从车里下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向后退了几步。个个神情紧张,杨洋向四周扫了一圈,见不远处站着一人,正是村里下棋时的坐在磨盘上指认他为鞑靼人探子的圆脸老汉,不觉心下有气,决定拿他开刀,便拿手一指,道:“喂,老大爷,你不是说我是鞑靼人的探子吗,真是岂有此理,我乃是真正的汉族,江苏南京人氏,怎么会是鞑靼人的探子,你平白污我清白,我与你没完,看你身体还强壮,一般年青人十个八个的也比不上,来!咱俩单挑,划下道儿来比划比划,不许人帮,谁帮谁是狗娘养的,不算是英雄好汉。”说着无耻的笑了笑。向圆脸老汉走了过去。 哪圆脸老汉其实身体单薄,又年老体衰,没有多少力气的。见他指名道姓的要找自己单挑,分明是个专拣软柿子捏,存心报复的意思,那敢应他。当下脸色发青,面色发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两位年青人身后。但仗着人多,仍咬牙站在哪里,等着杨洋走进。杨洋见他害怕,不由得越发心中得意,又上前几步,但他也不敢走得太近,他还指望着风头不对,立即跳上汽车逃命呢,毕竟车里更安全些。 突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力壮的高大汉子分开众人,自人丛中走了出来,径直来杨洋近前,一抱拳,说道:“好汉,在下李清,听你说话口音,确是南方人氏,不似北方鞑靼人的口音。我们估且信你,但你看这位老伯,年纪高大,又岂能是你这个年青人的对手,在下不才,正是他的儿子,俗话说,父事子代劳,就由在下替父亲出战,来会一会你。”说着,退后几步,扎个马步,双手摆了个姿势,一双虎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杨洋,再不放开。 杨洋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仔细打量,见李清身材高大威猛,上身赤裸着,身上的肌肉虬结,往那一站好似晋祠里的一尊铁金刚相似,知道来者不善,心里不觉暗暗叫苦。暗道:“坏了,坏了,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位,自己在后世又没有练过跆拳道,柔道,散打、拳击什么的,如何打的过面前此人,以往看武侠剧中的侠客,都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一个个都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开碑裂石的武力,自己的这小身板,哪里吃得住这家伙一击,只怕一个照面,自己就会被打得骨断筋折,吐血重伤。这可如何是好。”脸上阴睛不定,心里正自着急,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李娃子,千万使不得,快快退下,你们都错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鞑靼来的探子,他是天上的妖怪,天上的妖怪啊!知道吗?” 杨洋回头一看,见是自己在路上曾问路的老汉,不知道何时他也来了,自己方才大意,竟没有发现,真是罪过罪过,想不到今天竟为自己出头,对众人说自己是妖怪,妖怪好啊,武力值哪可是大神级的,想必面前这位好汉,一定会吓得退回去的,自己也恰好解围。 只见那老汉一溜烟的跑到了李清身旁,拍着李清的肩膀说道:“李娃子,这人是天上的妖怪,他哪座下的怪物比铁还硬,跑起来比马还快,今天上午我在路上被这妖怪追过,只不过一眨眼,就追上我了,还会发出吃人吼声,吓死个人,你快闪开,小心被他吃了你。” 杨洋见老汉把自己说得如此恐怖,分明是给自己壮威的意思,心下越发的得意洋洋,忍不住想装神弄鬼,便恶狠狠地恐吓李清道:“我当然是天上的妖怪了,我乃是观音娘娘座下降魔尊者,当年在山林造下无边杀孽幸亏观音菩萨指点迷津,劝我向善,皈依我佛,只因我受不了普陀仙境的清苦,觉得远不如当年自己啸聚山林的快活,所以私逃下界,你们快快闪开,免得我凶性大发,吃了你们。” 他愿以为自己说了这番大话,李清必然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不想李清把脖子一梗,大声说道:“陈伯,你别信他,这天上哪有什么神仙鬼怪,我读过孔圣人的书,知道哪都是骗人的,他想必是个武功高手,身怀绝技,所以才拿出些小把戏吓你们,我可不信他有如此神通,今日里,非要与他比个高低不可。” 杨洋听他这么一说,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心道:“我招你,惹你了,非要和我过不去?真他妈的混蛋。”心知今日,碰上个椤头青,自己空有千百计,却也是一筹莫展。 老汉又劝道:“李娃子,使不得,他真是妖怪,有法力的,听陈叔劝,快快退下,别误了自己性命。” 李清不耐烦的道:“多谢陈伯关心,您老不必说了,谢谢您的好意,今天他就是妖怪,我也要打倒他。您老闪开,别挡道。”说着将手一摆,老汉便被他拔得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直跌了去,幸亏旁边有人扶着,不然非跌倒不可。 李清双目死死盯着杨洋,眼睛里闪现出凛冽的杀机。杨洋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劲气,向自己压逼过来。 “接招吧,”李清大喝一声,迈动双腿向杨洋逼来,迈步时,双足顿地,地面立时出现了一行一寸脚多深的脚印,看着着实骇人。杨洋与李清之间隔着二丈多远,中间有一棵碗口粗的大柳树挡着,也许李清嫌它碍事,走到近前时,忽然一个扫堂腿,将树“砰”的一声扫成两截,接着单足一挑,将树身挑起,大喝一声,好似大青天里起了个霹雳,双掌又向树干劈去,只听“咔嚓”两声,树干断成三截,连枝带叶,直撞飞出,跌在了三丈多远的地上,荡起了满天的灰尘。 杨洋看到李清如此神勇,吓得呆了,不觉脚下连连后退。李清见他害怕,越发得理不饶人,大喝一声,扑上前去,一个黑虎掏心,便向杨洋打去,杨洋连忙后退,不期脚下有个土坷垃一绊,仰面跌倒,恰恰避过了这一招,也不知怎地,右手抬起处,电棍正中李清的左胸,只听“啊”的一声,李清跌倒在了一边,人已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个死人一般。 杨洋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抹了额头两把汗,心里暗叫道:“真是好险,今天好悬就把命送在这了,但这李清是怎么回事,电击一下也不会把人电晕了吧?”心里暗暗奇怪,其实他不知道,他手里的这根电棍可是经过改造的。原来,他的导师孔杰,因为做这个科学实验,出于保密的需要,给自己的保安都配置了改装后的电棍,为的就是一击将人电晕,虽不至于伤人性命,但也可以保证受到电击之人,失去抵抗能力,昏迷半个小时。没想到今天威力强大的电棍,却无意中帮了杨洋一个大忙。杨洋心中恼恨李清无礼,又走过去在他身上补了两棍,电得李清直抽搐。 众人看见方才还神勇无敌的李清,只一个照面就被杨洋放倒,一个个都吓得呆了。见杨洋拿棍子随意捅一下李清,李清身子便抽搐一下,越发的恐惧。还是骑驴的老汉反应快,大叫道:“妖怪啊!大家快跑啊,跑慢了,就被妖怪给吃了。”喊完了,也不顾众人,当先向后跑去,有他带头,围着的众人也好似决堤了的洪水,“哗”的一声,一眨眼,跑了个干净。 倒是圆脸老汉,有些胆识,只见他跑了十几步,突然又折返了回来,慢慢走到杨洋身前。杨洋见他去而复返,又毫无惧意的来到自己近前,倒吓了一跳,只道老子英雄儿好汉,这李清如此神勇,这李老汉也不会错到那里去,脚下不觉退了几步,指着老汉说道:“喂!喂!你要干什么,小心我电你啊!” 不料李老汉来到杨洋面前,突然撩衣跪倒,连连的磕头,道:“神仙爷爷,望你饶命,老汉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养老送终呢,求神仙爷爷大发慈悲,饶他一条小命吧,老汉我情意为他抵命。”说着伏地不起,泪流满面。 杨洋见他哭的如此凄惨,倒动了恻隐之心,感叹道,父子之间,多有大难来时,各自飞的,没想到这李老汉父子,倒如此情深意重。便说道:“好吧!好吧!我饶了你俩,你们父子快些去吧。” 老汉又满脸流泪,哀求道:“我儿子不懂事,得罪了神仙爷爷,求爷爷大发慈悲,救救他,若他活过来,愿为爷爷建长生祠,日日诵经,求上天保佑。” 杨洋心道:“什么?建长生祠?老子还没死呢,建什么祠,真是好不吉利。”连忙摇手道:“别别别,老大爷您千万别建长生祠。我消受不了。”老头疑惑道:“为何,难道是嫌老汉不恭敬?” “不不不,你老是太恭敬了,”杨洋说道:“我是怕日日诵经,惊动了菩萨,反为不美。”又假意努嘴道:“你这老汉,真是无礼,回去之后,千万别建什么长生祠,只要你一建,我便知晓。到时候,叫你们全家日日身体不安,夜夜家里灾祸不断。” 李老汉吓得连连磕头,嘴里连声说道:“老汉不敢,老汉不敢,求神仙爷爷铙恕。”杨洋走到李清身旁,用手摸了身子,见李清心跳还算正常,遂放下几分心来,当下收起电棍,用手摸前胸,拍后背的抚摸,过了几分钟,只听李清嘴里“啊!”的,轻叫了一声,一翻身坐了起来。醒来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杨洋。 李老汉连忙说道:“李清,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今天这位神仙爷爷饶了咱们父子的冒犯之罪,你快谢谢他不杀之恩。”李清听了他父亲的话,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杨洋给的,连忙跪下去,给杨洋磕头。杨洋恼他刚才无礼,由他磕了几头,直受不辞。 杨洋道:“今天我就饶了你,回去后,你要吃斋念佛,再不许与人有争胜之心,否则,下次我拿天雷来劈你。”李清吓得面如土色,连声的称是,掉转头与李老汉搀扶着慢慢去了。 看他们去得远了,杨洋再撑不住,只觉得两腿瑟瑟发抖,象踩着棉花一样,绵软的再站不住,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卷一 第五章 妖怪,看我来降你 足足坐了十几分钟,杨洋才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汽车走去,还未等到他走到车门口,只听身后有人叫嚷道:“妖怪,别走,看贫道前来收你……” 这还有完没完了,咋就叫人怎么不省心呢。杨洋苦笑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 只见在他身后三丈开外站着一个中年道士,身穿一身青布道袍,头戴一顶黑色的道冠,胯下还悬着一柄桃木剑,看年纪约四五十岁,长着一张马脸,左颊上还长着一小撮黑毛,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极其流动,在哪里装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在他身后还站着七八个人,杨洋依稀记得,这些人是刚才围观的村民。 只听一个三十多岁的村民,对中年道士点头哈腰的陪笑道:“梁道士,这就是方才我们跟你老人家说的妖怪了,这家伙是有些大法力的。就在刚才,我们乡里的李娃子,号称李金刚,一身横练功夫是没有敌手的,只不过一个照面,就被这家伙给打晕了。求梁道士施法,收了他去,免得叫他为害乡邻。” 我靠,我真的被这些无知的村民认做妖怪了。杨洋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看了那个村民一眼,看他那副无知,愚蠢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梁道士,听那村民把杨洋说的如此厉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十分不满。暗道:“既然晓得这厮如此厉害,咋的叫贫道来,方才路上又怎么不说,难道贫道真的就比那李金刚还厉害,这些村民真是可恶,竟居然要自己好看,等这次事过去之后,一定要寻个事故,好好讹他们一笔银子,惩戒一番。”但如今自己骑虎难下,又不好跟人说自己法术不行,在众人面前坠了威风。只好壮起几分胆气,向前说道:“你们不要怕,不过是个把妖精,虽然他也有些法力,修成了人身,但贫道也曾在龙虎山上跟随张真人修炼过几年的,难道还擒他不住,你们尽管放心就是。” 他虽然如此说,心里却说的连自己害怕起来,眼神中不自禁流露出恐惧之意。毕竟修成人身的妖怪,他可从没遇见过,据他往日读的神话演义小说,没有千年的道行,妖怪是决不会修成人身的。所以他今天面对的一定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妖怪,恐怕弄不好还会送了自己的小命。梁道士想到这,身体也不自禁哆嗦了起来。 旁边一个村民看见了他的神情,关心地问道:“梁道士,你咋地抖开啦,莫非身体不适,有病?” “我哪有什么病,”梁道士遮掩道:“我方才是运气来着,来你们闪在一旁,看贫道如何收他。”说罢,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念了一会儿,从腰里摸出几张黄纸书就的灵符,一把火烧了。又念了一会咒,突然自腰间拔出桃木剑,猛地睁开眼睛向杨洋一指,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显形。” 一阵微风刮来,刮的空地上的落叶晃了几晃,除此之处,什么也没有发生。众村民大眼瞪小眼,一齐看着梁道士。梁道士手拿桃木剑指着杨洋,神情尴尬地站着,脸上渐渐显出青白的颜色来。 一个村民上前道:“梁道士,梁神仙,您往日捉妖擒鬼是很灵的,咋地今天不见效了,莫非这妖怪法力比您还大。”说着脸上显露出惊恐的样子来,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其它村民顿时被他点醒,一个个尽显慌张胆怯之色,也随他退了几步,远远的站在后面,分明是个见事不妙,拔脚开溜的姿态,场地中,只有梁道士还不曾坠了威风,孤零零的站在场地中央。 杨洋看了不觉有些好笑,心道:“我还什么也没有做呢,你们自己就吓成个这样,真是一群怂包。”当下装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语带讥讽的道:“梁道士,你们就这点本事?”说着向前走了三步。 梁道士和众村民吃一惊,只道他要施展什么法术,不自禁退了三步,见杨洋不再向前,方才壮起胆子来站定。 梁道士站在场地中央,身子摇摇晃晃,脸色灰白之极,突然他把桃木剑狠命掷之于地,大呼一声道:“好!看来贫道不出绝招是不行了,妖怪看吾法宝。”说毕,把下襟一摆,从道袍里面掏出一个一尽来高的瓶子来,伸手把瓶子盖子揭开,拿瓶口对着杨洋,一副紧张戒备的样子。 杨洋睁大眼睛看着,不知他要搞什么古怪。只得集中精神,用心提防戒备。果然梁道士把牙一咬,脚一顿,立眉嗔目喝道:“妖怪看招,吾法宝来也。”话毕,双手捧着瓶子用力向杨洋一甩,一股粘糊糊的液体便从瓶口冲出飞向杨洋。 幸亏杨洋全神戒备,见状,连忙往后跳了几步,方才躲了开来。睁眼一看,原来是一瓶屎尿,这时屎尿尽洒在了地上,一股难闻的臭味弥漫开来。直熏人的鼻子。杨洋顿时明白,这道士的所谓法宝是何什么东西了。记得当年自己读明清小说时,就多有古人用屎尿泼向妖道,从而破除妖人法术的记载。甚至后来这一创举应用在了军事上,在大清王朝与英国的鸦片战争中,就有愚昧的中国官员将屎尿装在桶中,用做打击英国人武器这一史料记载,没想到今天却被自己给遇到了。 杨洋低头看了一看,发现刚才自己不慎,穿的皮鞋上给溅上了几点屎尿,脏兮兮、臭哄哄的实在恶心之极,心中勃然大怒。骂道:“直娘贼,老子又没招你惹你,你们却平白上门欺人,真是可恶之极。”说罢,跳过去抽出电棍冲梁道士便是一榻。 梁道士躲闪不及,嘴里中只叫了一声:“妈呀!”便被电击的跌倒在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围的村民看见,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大叫道:“妖怪吃人啦!”不等杨洋来打,早转身一哄而散,转眼间竟跑得无影无踪。 杨洋看见他们那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停止了追击的脚步。转身走了回来。刚到门车门口,就听身后一人高叫道:“妖怪,休走!看贫僧前来收你。” 杨洋一听,差点以头跄地,心里悲愤的高呼道:“苍天呀!大地呀!你还叫叫人活不活了,咋地三教九流但凡会点降妖之术的都来了,也罢!待我看看是那方高人。” 回过头来一看,却是一个二十来岁,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年青僧人。那年青僧人,中上等个子,留着个光头,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僧袍,手持一柄锡杖,静静的站在当地。往脸上看,面白唇红,浓眉大眼,长相颇为英俊,气质也显得端庄儒雅,隐隐有一代高僧的风范。 那年青僧人见杨洋回过身来,向前躬身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虚空,乃是附近观音禅院的僧人,方才在路上听闻村民讲说这里有一个法力高深的妖怪,在此伤人,故特来察看,不想却是同辈中人。”说着点头微笑,目光看向他的头。 杨洋心下诧异,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顿时了然,原来自己留着一个寸头,这在大明朝,留这头的除了和尚之外还能有谁?当下也躬身还了一礼。骗他说道:“小师父所言不错,贫僧乃是观音座下降魔的尊者,因尘缘未了,故奉观音大士之命,下界了此尘缘,却不想在此遇见小师父,真是幸会!幸会。” 那虚空听了,大喜道:“原来是同门呀!我们观音禅院,正是观音菩萨的道场,想不到尊者竟降临此间,真是有缘啊有缘。”说到这里,一扭头看见旁边躺着的梁道士,面色一沉,冷冷责问道:“尊者既是奉观音菩萨法旨下界,就应当好生听从菩萨教诲,怎能一到此地,便伤道友,又惊动四邻不安?” 杨洋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无他,只因这些人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的,我出于自卫只得将他们一一打倒。” 虚空上前一步说道:“既如此,贫僧就斗胆向尊者求个情,将这位梁道兄饶了吧,莫伤他性命。” 杨洋笑道:“不妨事,我手下有分寸,刚才我只是将他打晕,并不会伤他性命,待会他醒来,就会和从前一样了,就是一根汗毛也不会伤着的。” 似是给他说的话做见证,梁道士口里突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杨洋站在近边,连忙扑翻身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口里只称“神仙爷爷”饶命。 杨洋斥道:“臭道士,今天爷心情好,饶你一命,还不快滚,再迟,当心老子变了心意,收了你去。” 梁道士闻言,慌忙自地上爬了起来,抱头鼠窜而去。 杨洋看他跑的远了,对虚空说道:“如何,你看他跑得生龙活虎,本尊者可曾伤了他一毫?” 虚空转怒为喜,鞠了个大躬,说道:“阿弥陀佛,小僧一时不察,错怪了尊者,还请原谅。” 杨洋笑道:“好说,好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吗?” 虚空也自笑了一笑,说道:“敢问尊者,这是要到哪里去?可有了落脚之处?” 杨洋摆了摆手,叹道:“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未有落脚之处,正不知该往何处去。临去之时,菩萨曾再三嘱咐于我,不得使用法力,以免惊吓凡人,方才出手,实在无奈,本尊者已经破菩萨戒了,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说到这里,忽地想到,这小和尚说住在附近的观音禅院,自己何不暂时投到那里栖身,也正好有个安身之地。想到此,眼睛转了几转,说道:“哎!我倒无所谓,左右往那里也能将就一下,只是我跨下的座骑,极其凶恶,需要给他找到一个安静一点,好一点的住处安歇,不然它就会发怒,甚至凶性大发,跑出来四处伤人的。” 卷一 第六章 观音禅院 虚空闻言,吃了一惊,道:“尊者驾下坐骑如此凶恶,但不知它现在何处?” 杨洋将嘴向汽车努了努,说道:“那里不是。” 虚空打量了几眼汽车,走了过来,用手摸了摸车身,表面光滑如镜,用手轻敲了敲,有金属之声,赞道:“古人云,神仙的座驾都是金刚之躯,诚如是也,今看阁下坐骑,皮肤坚若钢铁,双眼如炬,四条腿,状若车轮,却又非金非木非水,不在五行之中,真是叫人叹为观止,贫僧开眼了。”说罢高宣一声佛号,神态极为恭敬。 杨洋道:“当心,别碰着他,这孽畜性情不好,我在还好说,能降得住他,我不在时,别人便不能降服与他,只怕它会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人吃入肚中哩。要不就凶性大发,横冲直撞,四处伤人,切需小心在意。” 虚空听言,慌忙退了几步,站在一旁。 杨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师父,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只是乘坐这孽畜在闹市中行走,又不知会惊吓杀多少百姓,撞伤多少牲畜哩,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也是出于无奈,想来观音菩萨也不会怪我玷污他老人家大慈大悲的名声的。” 说罢起身要走,只见虚空面现沉思之状,顿了一顿,忽开口道:“尊者请留步,贫僧有话说。” 杨洋转过身来,只见虚空向他施了一礼,说道:“贫僧自幼在观音禅院出家,这观音禅院虽不大,却也有大小房间数十间,僧尼虽不多,却也有我和师父两人相伴,地方又很安静,足可容纳尊者和座下的神兽,况且我们哪里,又是观音菩萨的道场,我等均为他的弟子,正好早晚可以通禀,上达天听,如果尊者不嫌弃,可屈驾前往落脚,小住一段时日,待尊者找到更好的地方安歇,再走也不迟,但不知尊者意下如何。” 杨洋心中大喜,面上却现出为难之色,假意思忖半晌,道:“观音菩萨命我入世,正需在尘世中行走,但只是这座下的孽畜难以驯服,相貌又奇特,免不了会惊扰世人,造成恐慌,也罢,我就勉为其难,到敝处打扰一番好了。” 虚空大喜道:“尊者真地有好生之德,想必观音大士也会赞同的。尊者请随我来。”说罢当先行去。还未走几步,就听杨洋在身后叫道:“小师父,请等一下。” 虚空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杨洋。杨洋问道:“请问小师父,观音禅院离此多远?” 虚空道:“离此二十多里。” “但不知,小师父可是要走着去?”杨洋问。 虚空道:“正是。” 杨洋哈哈大笑,说道:“我这驾下坐骑,快如奔马,一日可行数千里,有他在此何需步行前往,小师父可上来,同我一同乘坐。” 虚空一脸的惊喜,问道:“我可一同乘坐吗?” 杨洋笑道:“当然可以。”说着,走上前来,拉着虚空的袖子,将他推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坐好,复又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向前行去。 虚空一边指点路径,一边惊奇的打量汽车内外,赞道:“真是神乎其技,想不到尊者坐驾里面竟是这般天地,方才贫僧还以为是与尊者坐在神兽顶上的,没想到却是坐在神兽肚子里面,这里面又遮风,又避雨,又能看到外面景物,阿弥陀佛,贫僧开眼了。” 杨洋呵呵笑道:“这算什么,我在天上的坐骑大鹏鸟,长达百丈,双翼展开亦有百丈,行动之时吼声有如惊雷,一日可飞行数万余里,这地上的神兽,实在不足挂齿。” 虚空一脸的惊讶,欣羡道:“真想不到天地间还有如此的神兽,贫僧若是能见上一见,死了也甘心了。”屁股在车座上掂了掂,赞道,真舒服,比坐在马上还舒服,就是行走速度没有奔马快。 杨洋笑道:“好,咱们就快一些,你可要仔细指认道路。”说着,脚下一踩油门,汽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奔去,状如飞龙,一路扬起漫天的尘雾。路上偶然遇到几个行人,杨洋便提前打喇叭,使劲鸣笛,叫人闪避。虚空坐在车上吓得脸都白了,虽说还能指认道路,但嘴里却连声喘促,叫杨洋瞳慢一些。杨洋开的兴起,哪里听他,嘴里答应道:“不好,神兽兄听见你说他走的慢,有些恼了,说什么也不听我的话了。” 虚空听了越发吓得慌了,战战兢兢的道:“但不知这位神兽兄,何时方能停下来。” 杨洋笑道:“如今他恼得很,说要跟我到凡界吃苦,心中十分不满,刚才又恼发了他的性子,这不走上个几千里,哪里停得下来。” 虚空听见,就叫起撞天屈来,道:“阿弥陀佛,贫僧告饶,神兽爷爷千万饶恕,停下来吧,这要是带着贫僧走上数千里地,走过的路贫僧还得再花几个月一步一步走回来,贫僧身上又未带着钱,少不得又要乞讨回家,这风餐露宿的实在辛苦,千万求神兽爷爷饶恕。” 杨洋听了暗暗好笑,约摸走了也有个二十来里地,看看来到一座大山脚下,只是未见观院,便问道:“这观音禅院还有几里地。” 虚空道:“刚过去。” 杨洋一听,脚下忙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住。虚空不曾防备,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车玻璃上,脑袋顿时起了老大一个包。 杨洋埋怨道:“怎不早说?” 虚空捂着头,苦笑道:“贫僧方才要说来的,只是这位神兽爷爷,恼发了性子,说什么也不肯停下来。” 杨洋看了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不妨事了,我座下神兽已经敲了一下你的脑袋,惩戒于你了。我们走过几里地了?” 虚空指着身后数百米处的一个岔路口道:“那不是,从那里拐下去,再走个两里来地就到了。” 杨洋将车倒过来,按照着虚空的指引,向前行去,果然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座大寺前。 杨洋停下车,打开车门,将虚空搀了下来。虚空已自吓得腿软了,双腿颤颤抖抖的。这时双脚站在平地上,方才定了心,回身道:“尊者请稍候,待贫僧进去与住持师父禀报。”说完迈步走进了山门。 杨洋看山门洞开,因没有主人允许,也不好擅入。只好站在下面耐心等待。闲来无事仔细打量,只见这座寺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依山而建,山上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山下是一大片苍翠的松林。寺院便建在松林之中,环境极为幽雅,院内大小房舍林立,估计不下五六十间,寺院里面透出高大的苍松,翠柏来,院墙有个一丈来高,寺门口的山门高大,有数层石阶相沿而上,门口两侧还各蹲着一尊石狮子,张牙舞爪,气势骇人。在山门顶上挂着一个横匾,上面大书“观音禅院”四个金字。 正看时,只见虚空和一个老僧匆匆走了出来。杨洋仔细打量那老僧,只见那老僧大约七十多岁,身穿一身黄色的袈裟,披着一件大红的袈裟,颈间挂着一串棕色的佛珠,头上留着十二个戒疤。脸色微黑,颌下一部一尺来长的白须,飘飘欲仙,双目中精光闪耀,面色端庄沉稳,颇有一代高僧的风范。一见面就不由得叫人顿生敬仰之心。 老僧走到杨洋面前,打量了他以及他身后的汽车几眼,躬身施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方才听小徒说,尊者乃是观音座下的护法,奉观音大士之命降临凡尘入世,不知可有真?” 杨洋正色道:“确有其事,还望住持看在同门的份上,为我保密,千万勿再泄露与他人知晓。” 老僧道:“正是,既是入世了却尘缘,又哪有让人知晓之理,尊者快请进,免得泄露了行藏,让那些村夫愚妇知晓。”说罢当先引路而行。 杨洋看了看门前的台阶,不过四五阶,坡度也不甚陡,料来不会刮伤汽车底盘,遂钻进车开了进去。 老僧看见他开着汽车进了山门,脸现惊讶,疑忌之色,但没有再说什么,回身即吩咐虚空将庙门关上。引着杨洋在院落之中拐来几拐,来到一处极僻静的院落之中。 杨洋下了车,老僧道:“尊者这里乃是山脚下,极为僻静。没有人打扰,院中的松柏又很高大茂密,尊者神兽安歇在这里,估计不会有人发现,尊者尽可放心无虑。” 杨洋谢道:“为我之事,打扰住持清修了,还请住持愿谅。” 老僧笑道:“都是一家人,别再说两家话,贫僧在方丈之中备有两杯清茶,还请尊者移步前往,不吝赐教。” 杨洋笑道:“好说,好说。大师先请。” 老僧微微一笑,前面带路,将他引入方丈之中。 进入方丈之中,分宾主落坐,虚空献上茶来。杨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赞道:“真是好茶,可是雨前龙井么?想不到这北方之地也能喝到江南的好茶。” 老僧笑道:“贫僧正是江南人氏,最爱喝家乡的龙井,现在虽身处北方,但常常思念家乡,喝着家乡的龙井,就仿佛喝到了家乡的水一般,也减缓了我思乡之情,所以常托请太原的晋商朋友从南方捎茶来,日日烹制享受,出家人六根清净,却还有此念,真是叫尊者见笑了。” 卷一 第七章 寺院安身(一) 杨洋笑道:“大师哪里的话,出门在外的人,谁不思念家乡,此为常情,就是我刚到此地,心里也常常思念自己在天界的生活,思乡之情常在心头萦回,不能放下,神、仙、佛、圣,谁不如此?何况凡人乎?”又问道:“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老僧合什躬身,答道:“贫僧法号了尘,但不知尊者法号。” 杨洋笑道:“在下惠安。” 了尘脸上顿现崇仰之色,说道:“我听说观音菩萨座下有一护法尊者,名叫惠岸,手持一根铁棍,重逾千斤,有降魔的大法力,护法的大神通,常护持在观音菩萨左右的,可是真的?” 杨洋故作神秘的一笑,说道:“正是在下师兄。” 了尘连忙起身,要向杨洋跪拜。杨洋慌忙上前扶住,嘴里说道:“大师快别这样,折杀在下了。” 了尘道:“尊下是天上的神仙下降,我一生都未曾得见真正的神仙,今日遇见,怎能不拜。” 杨洋说道:“在下奉观音大士之命下界,正需借重了尘大师帮忙入世,了却一段尘缘,还请大师快快请起。” 了尘听见他如此一说,方才站了起来,重新坐下。问:“不知尊者如何考虑?” 杨洋面现崇敬之色,双手合什,向空中施了一礼,说道:“在下在南海紫竹林时,菩萨命我临凡入世。曾吩咐过我三句话。” 了尘问道:“敢问尊者,是哪三句话?” 杨洋正色说道:“菩萨吩咐我说,此次下界了却尘缘,一不许使用法力,扰乱百姓。二不许自命清高,脱尘离俗。三不许心怀怨毒,祸害朝纲。” 了尘面现无限敬仰之色,说道:“观音菩萨真是高屋建瓴,一语中的。今天贫僧听到他老人家的佛音法旨,真有茅塞顿开之感。”接着摇了摇头叹息道:“了尘、了尘,不在尘世中行,又如何能了却尘缘。贫僧一直自命清高,以为脱离尘俗,便可了却尘缘,其实却是一个避世的念头,一开始就错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语提醒梦中人啊!”说罢,端严庄肃,高宣了一声佛号,状甚恭敬。 杨洋翻了翻了白眼,心道:“真没想到自己胡诌了几句,也能把老和尚思想引到哲理上来,这可真是……哎!不提也罢。” 了尘又问道:“不知尊者,需要贫僧帮什么忙?” 杨洋见他终于转到正题上来,大为振奋,将身体坐正,笑道:“需要大师帮我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了尘问道。 杨洋略作思忖,说道:“一不可泄露我的行藏,让世人知晓我的身份。” 了尘点头道:“这个自然,贫僧怎能泄露天机,让俗人打扰尊者清修。” “二需要把我的坐骑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所在,免得让他出来,祸害人间。” 了尘又双手合什道:“善哉!善哉!尊者有好生之德,叫人钦佩,正需如此,方才听闻小徒说,尊者座下坐骑,快如奔马,状若飞龙,吼声如雷,不吃草,不喝水就能日行数千里远,想必是有些神通的,尊者为天下百姓万千生灵考虑,先将它圈禁,真不愧是观音菩萨的高徒呀!” 杨洋脸上红了一红,又说道:“三烦你给我找个合适的身份,安排我在这大明朝入世,尊菩萨之命,了却这段尘缘。”这个是最重要的,杨洋说完,便盯着了尘的眼睛,看他如何答话。 了尘听了,思忖半晌,说道:“我大明朝有编户制度,人人都有一个身份,就是我们做和尚的,也得有朝庭发给的度牒,而尊者又尊菩萨戒,不能使用法力,亦又不能泄露行藏,这个嘛……容贫僧详加考虑再说。” 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说道:“贫僧有一小徒,名唤虚信,去年同贫僧前往南方云游之时,不幸染病身亡,他的度牒,还未呈缴,我观尊者与虚信有七八分相像,如果尊者不嫌弃,可暂时充做贫僧的小徒,在敝寺安歇,小住一段时日,待有了机会,贫僧再安排尊者入世,不知尊者意下如何。” 杨洋大喜道:“如此,哪就有劳大师费心了。”说罢起身,躬身施了一礼。 了尘哪敢受他的礼,连忙推住,连称不敢。当下了尘又叫了虚空进来,向他讲明此事,要他严加保密。 虚空听罢,唯唯称是,又激动地说道:“我刚一见到尊者时,就发现他与师弟有些相像,心中还错疑是师弟再生,没想到却还有这段渊源。尊者是观音菩萨的弟子,恰恰又遇到我这个观音菩萨的弟子,又投到观音禅院中。尊者奉观音菩萨之命了却尘缘,师父法号正叫了尘,这一切都说明,冥冥之中有天意如此。小僧一生还从未见到过如此的神迹。”说罢,双手合什,脸现敬仰之色,站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念起了一段经文。 了尘顿时也如醍醐灌顶般的恍然大悟,站在那里诵起了经文。 杨洋嘴巴张大了,半晌合不拢来,心道:“我不过胡说八道一番,也能被认做神迹。”当下也站在那里念起阿弥陀佛来。他根本不会念经,只好嘴里含混着低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念。了尘和虚空,还以为他也感受到了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的神迹,当下念经越加虔诚。 念了一会儿,了尘与虚空都念完了,杨洋也连忙住口。 了尘神色肃穆,说道:“虚空,带你虚信师弟下去安歇。” 杨洋椤了楞,马上明白过来,心道:“这老和尚倒也不客气,这么快就入戏了?真是难得。”俗话说,“花花轿子众人抬,”自己又岂能不知趣一些。连忙站在虚空身旁,与虚空一齐躬身施礼,然后随虚空转身退下。 待杨洋走远,了尘望着杨洋的背影微笑道:“既是菩萨法旨,将他降到人间,想必是个桀骜不驯的主,贫僧就代菩萨管教,先磨磨他的性子,把他的性子磨平了,再安排他入世。” 再说虚空将他引到放汽车的院落中,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一间屋子的门锁,走了进去。回身说道:“师弟,这间禅房,僻静而又少有人行,师弟可在此安歇。” 杨洋打量房间,只见房屋甚是宽大,里面桌椅床榻等物一应俱全,窗户上贴着白纸,竟没有一处破损,屋内器物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想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墙角放着一柄扫帚,虚空便走过去拿在手中打扫房间。杨洋见虚空动手,自己也不好官老爷似的站着,连忙卷起袖子与他帮忙。虚空连称不敢,杨洋说道:“我既以入世,就得像个普通人一般,事事亲劳,岂能一再劳烦与你。哪是个入世的样子,若叫观音菩萨得知,也会怪罪于我。”虚空见他如此说,方才允了。两人打扫了一会儿,虚空站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从外面背了一大堆物事进来。杨洋看时,却是被褥,枕头等物,还拿来一个包裹,打开来看,却是两身灰色的僧袍。僧袍上还放着一个小盒子。 杨洋将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张纸,将纸展开,只见纸上写着:“大明律,有僧道不给度牒,私自剃度者杖八十,家长与受业师同罪。”其余字,均是繁体,都不认得,不过上面还有礼部的名称和年月日等,还可辨得明白。 虚空看了,面色凄惨,说道:“这便是朝庭给我师弟虚信发的度牒了,今后它便是你的了。” 杨洋叹息了一声,将度牒折好,正欲放入盒中,只见盒中还有一物,却是一块绿色的玉佩。杨洋拿在手中,只见玉佩雕琢极其精美,上面刻着一条飞龙,状若在空中遨游似的,十分生动。 虚空又说道:“这乃是我师弟的家传之物,他一直带在身边。我自小与师弟一起长大,睹物思人,每当看见这块玉佩,我就不自禁想起我那虚信师弟来。想到去年此时,我们还一块做功课,没想到如今却天人永隔。”说罢,眼眶微红,哽咽出声。想来他们师兄弟二人,感情是极好的。 杨洋将度牒和玉佩放入盒中收好,拍了拍虚空的肩膀以示安慰。 虚空抻手揩了眼泪,帮杨洋把床铺铺设整齐,便离开了。 等虚空走后,杨洋环视屋子,只见屋内的器具古色古香,许多东西比起后世博物馆中的藏品,还要精致。他走到门边,发现房门与后世完全不同,是带门闩的。这引起了杨洋的兴趣,看了好一会儿,试着闩了几回门,方才明白了它的原理。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杨洋看见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十分古朴,里面还有半碗灯油,一根黑色的灯芯露在外面,旁边还放着两块石头。杨洋找了半天也不见引火之物,心里暗自诧异,忽地一拍脑袋,想起这是在五百多年前,那时根本没有火柴、打火机等物,点灯是需要火石的,那两块石头,不正是火石吗。连骂了自己几声糊涂,拿过火石乒乒乓乓敲了起来,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将油灯点着。不禁仰头长叹,想我堂堂本科生,又有三年工作经验的高级知识分子,难道连个火石也玩弄不了吗。 卷一 第八章 寺院安身(二) “师弟,你在做什么?”门后虚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看着他乒乒乓乓敲着石头,一头大汗的坐在桌边。忍不住问道。 “我……”杨洋一脸的窘相,喃喃的说道:“我从没见过这玩意,怎么也打不着火,点不着灯。” 虚空哈哈大笑,说道:“这有何难,我来教你。”说着走过来,用手轻轻敲击了几下,便把油灯给点着了。 杨洋欢喜无限,抢过火石来,在虚空的指点下,连击了数下,终于掌握了打火的技巧。 虚空问:“师弟你在天界,用什么点灯。” 杨洋笑道:“在我们那里,灯叫电灯,根本不用火点。” “不用火点的灯,那不是夜明珠吗?”虚空一脸惊讶的问。 杨洋一楞,笑道:“正是,我们天界灯用的全是夜明珠,只需鸽蛋大的一粒,照得满室皆明,比白天还要亮呢。” “真的吗?”虚空坐在桌旁,双手托腮,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天空。无限遐想地说。过了一会儿,他眉宇之间,突然现出坚毅之色,似乎决定了一件重大事情,霍然站起,将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大声说道:“贫僧自此立誓,从今后,一定刻苦修行,参悟佛理,早日成为一代高僧。” 杨洋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虚空,半天说不出话来。 虚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醒悟过来,灿然一笑,说道:“我辈身为观音座下弟子,理当刻苦修行做出表率,不是吗?” 杨洋连连点头称是。 虚空又道:“方才师父让我叫你过去。” 杨洋只得与虚空一同前去,临去时,虚空一口吹灭了灯,反手将门拉上。 不多时,两人来一间大屋,屋里甚是宽敞,大屋被分隔成两间,一间是客厅,一间是卧室。里面各种器物整洁,一尘不染。了尘正在屋内一张八仙桌旁的大师椅上瞑目端坐。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八仙桌居中供着一尊观音,神像做的极为细致,精美,庄严宝相之中透着三分俏丽。 “师父、虚信到了。”虚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 了尘方才睁开眼,说道:“都坐吧!” 杨洋和虚空两人在旁边椅上并排坐下。 了尘看了杨洋一眼,说道:“虚信,你座下的神兽,我已经替他寻到藏身之地了。” 杨洋惊异道:“这么快,但不知师父计划在哪里藏它?” 了尘道:“我们禅院依吕梁山而建,吕梁山多黄土,附近村民多有挖窑洞而入住的,里面冬暖夏凉,十分舒适。我来这里建寺院时,在这山脚下挖有窑洞一间,里面青石砌筑,外面又建有佛殿三间,用以遮掩,本是一间密室,乃是我观音禅院僧人贮藏粮食,钱物,遇到灾难之时的避难之所。” 虚空惊讶地说道:“师父,我们寺院里还有这样一处密室,我怎么从未听说。” 了尘笑道:“这密室只有本寺住持才能知晓,而且不到危难之时,绝不动用。如今正值太平盛事,无灾无难的,我们用它作甚。” 杨洋大喜,躬身一礼,说道:“如此就多谢师父了。”语气顿了一顿,又皱起眉头,说道:“不过还要麻烦师父一件事。” 了尘问道:“什么事?” 杨洋恭敬的说道:“还需麻烦师父再为我准备三丈方圆的油布三块。” 了尘奇怪地问道:“要油布作甚?” 杨洋笑道:“师父有所不知,我那神兽只需油布三块,将它重重包裹,它便会沉睡不醒,再不出来害人。否则他在里面住的闷了,岂不又要出来为非做歹。” 虚空插嘴道:“师兄,用油布包裹它就会沉睡,但不知他要睡多久,要是他睡一会儿,又突然醒了过来,而师弟又恰好不在,我们又没有一个能降住它的,岂不是要闯出祸来。” 杨洋笑道:“师父和师兄但请放心,只要用油布包裹,待我再贴一道符,保管要他睡一百年,哪时我早已了却尘缘,回南海向观音菩萨复命了。” 了尘和虚空听罢,面露欢喜之色,连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当下了尘吩咐虚空,明日即进城购买油布。虚空领诺。 了尘又吩咐杨洋道:“你既然尊菩萨法旨,入我门来,就必须听我号令,遵守寺规,每日需当砍柴,扫地,做饭,洗衣,念诵经文,早晚做功课,一样也不许少,必要是出门化斋,一切用度,举止均需与虚空相同,不宜有所不同。” 杨洋站起身来,向了尘躬身一礼,说道:“这个自然,但请老师父放心,今后徒儿谨尊师父命令,绝不搞特殊化,若有违犯寺规之处,但请住持师父责罚,不必容情。” 了尘听了,满面欢喜。赞叹道:“好!好!真不愧是我佛门的弟子,观音座下的高徒,悟性真是高,一点即透。” 看看天色已然不早,虚空端上晚饭来。食物也不多,只不过两碟萝卜咸菜,六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稀饭。 杨洋从昨晚到现在,一口水米也未进,早就饿坏了,见有钣菜上来,不客气拿起就吃,在城里生活时,吃食堂的饭菜,早腻味了,如今虽然只是家常饭菜,吃起来却也十分香甜。了尘和虚空看着他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不住的摇头,端起碗来一口一口文文雅雅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杨洋便起身告辞。回到住处,天已经黑洞洞的了。杨洋忙了一天,也累了,摸索着打开窗户,借着月光,找到火石把油灯点着。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起了心事。 此时他心里首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他们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抚养成人,自己还没有娶到媳妇,报答他两位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想着想着,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喉嗓里也哽咽出声。但很快他又振作起,他的思绪又想到了导师孔杰,也许他会通过安装的监控视频,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明朝,然后再造一部时光机来找回自己,但他很快又否定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和铺一条铁路到火星上没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顿时气馁起来,心中转恨起这老天爷无理,也不知道操作人类命运的是那位神仙,偏偏把他放在了这个愚昧、落后的大明朝,就不管不顾了。历史书上记载说,这个朝代可不是人呆的好地方啊!封建官僚尤如老虎,动不动就打人板子,甚至有骑木驴,砍头,戴枷锁,腰斩等酷刑,还有女人裹小脚,把当小妾的女人像牲口一样买来卖去的制度,就是平常见官下跪这种悔辱性的礼节,也叫人难以忍受。可是不忍受,自己还能反抗吗?只怕自己稍一抵抗,就会被那些掌权的封建士大夫们吃得连渣也不剩。 忽然转念他又痛恨起自己的无知可笑来,自己不是常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有一份暂新的未来吗?是啊!命运之神将自己带到了这个大明朝,对自己不也很优待吗,他没有把自己带到了恐龙横行的世纪,没有把自己带到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没有把自己带到语言不通的非洲大陆,没有把自己带到军阀割据,改朝换代的动荡年代,而是把自己带到语言相同,民族相同,自己祖先生活的地方,这不是很大的优待吗?俗话说,鄙视自己的祖先就是鄙视当今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从明日起,自己就须努力奋斗,好好生活,用自己的头脑和勤劳的双手,在大明朝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未来。与同时代的人比,自己还有是很多优势的,自己有着远超古人的见识,有着丰富的科学文化知识,有着三年的工作经验,难道连个只会说个之乎者也的古人都比不上吗?真是可笑之极。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 杨洋坐起身,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带到大明朝的东西好好检视一番,看看还有哪些东西可用。左裤兜里装着三百多块零用钱,这些人民币在大明朝,没有什么用,也花不出去,可以留作记念。右裤兜里装着一串钥匙,包括车钥匙,明天把汽车封存以后,也就没什么用了。上衣两个口袋,一个口袋里装着一部智能手机,里面倒是存着几十本小说和几款时兴的小游戏,没电了之后,也是废物一个。另一个口袋里装着一本小书,乃是杨洋前几日在街角地摊上淘来的一本《菜根潭》,内容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只是慕名而买,现在翻出来,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看,字体很小,但还是可以看得清书上的字,看了几行,不禁大喜,想不到这书里中竟有如此多佛家至理禅言,如今自己在这观音禅院安身立命,这本书倒恰好是一件难得的宝物。连忙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放度牒的盒子里。 卷一 第九章 寺院修行(一) 杨洋把身上的东西检点好,又想起院里的汽车来,自穿越以来,自己一直没有仔细的检查里面,也不知里面可有什么利用的东西。遂起身走出门来,来到车后,打开行李箱仔细的寻找。借着行李箱内的灯光,杨洋看得很清楚,行李箱内只放着一台科研仪器,记录着本次科学实验的数据和参数,在这大明朝,也没有什么用处。可又舍不得扔掉,暂且放着。汽车后座上扔着一只电棍,威力强大,但是自己又不能一直带到身边,况且没电了之后和一根烧火棍也没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与汽车一块封存。又爬到前座,把扶手箱打开,仔细翻捡,里面装着一根车载手机充电器,七八张卡片以及行车证,驾驶证等,也都没用。只有一个玻璃保温水杯,做工还算精致,当下不客气的拿在手中。又翻开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盒,看到里面放着三本厚厚的书,拿出来一看封皮,只见一本是《游戏中的科学》,一本是《十万个为什么》,还有一本是《本草纲目》。不禁心中大喜,这三本书都是当世的至宝,有这三本书相伴,还有何惧哉。 杨洋把车锁了,兴奋的把三本书和保温杯拿在手中,回到屋内,统统放在盒子内藏好。忙了一天了,身子又劳乏,心里也疲累,当下把门闩了,吹熄灯睡觉。头一接枕便已呼呼睡去。 第二天,杨洋正睡的香,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只听虚空大声唤道:“师弟,起来做早课了。”杨洋迷迷糊糊的起来开了门,只见虚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外说道:“师弟做早课了,师父怕你贪睡,所以命我来叫你。” 杨洋看了看天边,东边天际间微微露出了一片晨光,光线还显得很黯淡。不禁纳闷地问道:“师兄,何为早课?” “你连早课都不知道?”虚空一脸惊讶地问:“早课就是我们修行的僧人,每天寅卯之时,全体僧人齐集大殿,诵念经文。” 杨洋对古代的记时方法,多少还能知晓一些,古人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两小时,杨洋在扳着指头算了一算,寅卯之时,也就现代社会的大约3点到6点之间,算明白了这点,杨洋心里暗暗叫苦。方才明白了世人对苦行僧的称呼,若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念诵经文,连个安稳觉都不能睡,还有比这更苦的吗? “你先去,待我穿好僧衣就来。”杨洋应道。 虚空跑着去了。杨洋回到屋内,把油灯点着,就着灯光,把僧衣找出一件来,套在身上。想了一想,把盒子里的保温杯取出来,揣在怀中,向大殿跑去。 了尘已经在蒲团上就坐了,嘴里大声念诵经文。虚空更是一本正经坐在旁边的蒲团上认真地诵念经文。杨洋一脸歉意,轻手轻脚的走到虚空旁边,扯过一个蒲团,坐在上面,假模假样地朗诵起来。 这一念,就念了近一个小时,杨洋坐的也乏了,念也念得嗓子干了,不禁身子左扭右晃,声音时断时续。了尘微微睁开双目,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也不理他。又念了近半个小时,了尘方才住了口,虚空接着也住了口。 了尘睁开双眼,拉长声音说道:“虚信,你屁股底下长着钉子吗?在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面前,怎能如此不专心。”虚空也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杨洋,那意思是,你是观音座前的护法尊者,怎么能如此不专心,没有一点禅性。 杨洋脸上一红,眼珠转了转,开口说道:“师父有所不知,观音菩萨命我下界了却尘缘,我就存了入世的念头,念这经文,恐怕会有自命清高,脱俗之意,反而会违了菩萨的法旨,所以没有专心,还清原谅。” 了尘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说有也有理,既如此,这经文不念也罢。”杨洋闻言大喜,连忙站起来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师父成全。” 不过他高兴的有点太早,了尘把话题一转,又说道:“即是入世就得读此世间的书,如今天下,皇上以儒以治天下,天下的读书人均须读四书、五经,自明日起,你便不要再读经文,朗诵四书五经好了。” 杨洋听了呆了半晌,方才嗫嚅着说道:“师父,徒儿不识汉字,没有读过什么四书、五经。” “你不识汉字,从没读过四书五经?”了尘听他如此说,也老大吃惊。 杨洋灿灿一笑,吞吞吐吐的说道:“也不能说完全不会,只不过字没有识全,四书五经也只读过其中的那么一两篇而已。”说着伸出手来,把大拇指和食指捏成细细的一条缝,比划着。 了尘沉吟不语。杨洋看时机已到,从怀里掏出玻璃杯来,递与了尘。了尘双手接过,看了看,惊讶道:“这是何物?”杨洋笑道:“这是徒弟在天界带来的一件物事,名叫保温杯,此物用水晶制成,十分坚硬,落地也不会碎,里面可泡茶叶,放入热水,两三天还是热的,实是居家旅行,出门必备之物,我昨日见师父禅房之中,放者一套茶具,便知道师父是爱茶之人,今天就把这个送与师父。” 了尘看了又看,爱不释手,面无表情的将水杯放入袖中,缓缓说道:“既是徒弟有心,为师就却之不恭了。” 杨洋见他收了,心中暗喜,轻声说道:“师父这功课么,你看可否……” 了尘瞅了他一眼,脸上微微一笑,抬头望着大雄宝殿中观音菩萨的丈二金身,用手指着,说道:“徒儿,你看那是什么?” “是观音菩萨像啊!”杨洋愕然地说,不知了尘是何意。 了尘笑道:“正是。”接着把脸凑到杨洋面前,笑容满面的说道:“昨夜观音菩萨托梦与我,说你在南海犯下过错,不遵教诲,所以罚你下界,命我在观音禅院好好教导于你,不可叫你养成懒散无状的性子,为师受此教诲,岂敢掉以轻心。从今日起,为师便亲自教你识字,学《百家姓》《千字文》,再到四书五经。”看着杨洋目瞪口呆的样子,了尘笑道:“你放心,为师出家前,可是饱读诗书,还中过南直隶的举人,水平可不低喔!别人求着为师教,为师还不收徒呢,今天看你还尚有些资质,就看在菩萨面上,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好了。” 杨洋一脸的苦相,嗫嚅着说道:“这……这……” 了尘面色一寒,双眼瞪着杨洋,沉声说道:“怎么你敢不遵菩萨教诲?” 杨洋心里一悸,低头躬身说道:“徒儿不敢。” 了尘面色一喜,说道:“那就好,自今日起,早课,晚课一刻也不许迟到,若是迟到……”说到这里,自供桌上操起一柄戒尺来,空中挥舞了一下。说道:“戒尺侍候。” 早课结束,由虚空带着杨洋上山砍柴。山上满是森林,虚空偏不砍那些绿树,说是树木也是生灵,不可砍伐而教它们过早夭折,专拣那些枯死的枝叶来砍,所以跑得路也远。虚空脚力强健,在山林中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只苦了杨洋累得像只狗一样,伸着舌头,真喘粗气。 山林甚大,枯死的树木也有不少。虚空跳上树,举起砍柴刀,挥舞如飞,不一会儿,就砍下了一大片枯枝来。杨洋在底下,将树枝收拾起来均分成四等分,捆成四捆,拿出扁担来插在两捆柴上,往起上一挑,就欲挑起来走,没想到从来没有挑过柴禾的,不知轻重,蹲在那里,努得脸通红,却没有把柴给挑起来。 虚空看见,哈哈大笑道:“师弟,你咋的连这点柴禾也挑不起来。” 杨洋满面通红,遮掩道:“我在天界是用法术来着,根本就不用人挑,如今不能使用法力,自然也就挑不起来。” 虚空笑道:“原来如此,我来帮你。”又解开绳索,把杨洋的柴禾拿过一捆来,放在自己两捆柴禾里,挑起来便走。 杨洋把自己的两捆柴捆好,勉强挑了起来,不过从没挑过柴的,肩上没有力气,虽然减少了一半份量,却还是压得肩膀生疼。咬咬牙,狠命挑着,跟着虚空往前走。 虚空挑着两捆柴,仿佛没事人一般,好像他挑得不是两捆柴,倒像是两根木棍,偏还要时不时的站住,回过头来,用手指点着山林中的一草一木与杨洋讲话。 杨洋跌跌撞撞,一路上歇了十几次方才回到寺院。刚回到寺院,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起来。虚空略坐了坐,站起身来,从地上拾起一柄斧头,一下一下的将柴劈成两半,大小整齐的放好。虚空看了杨洋一眼,说道:“师弟,快起来,我们还得赶紧把柴砍好煮饭吃呢” 还得砍柴煮饭?杨洋一脸苦相的坐起身来,看着虚空轻松如意的挥舞斧头问道:“师兄,你就不累,咋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虚空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也没个什么,只是我们观音禅院的僧人,都会一门叫易筋经的吐纳功夫罢了。” “什么易筋经?”杨洋嘴大张着,半晌合不拢嘴来。 卷一 第十章 寺院修行(二) 杨洋过去只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听说过易筋经,知道《笑傲江湖》里有个令狐冲,为了化解体内的异种真气,学过易筋经。后来又读了金庸的《天龙八部》知道里面有个游坦之也学过易筋经,机缘巧合练过易筋经后,竟一跃成为和乔峰实力相当的武林高手。当时看时,也权当作者杜撰,一笑置之。没想到穿越到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竟真有人会易筋经,不由得眼睛瞪得有铜铃大,盯着虚空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虚空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杨洋,问道:“怎么你听说过易筋经?” 杨洋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人说过,易筋经乃是少林不传之秘,威力极大,只要练会了易筋经,练到第七重境界,便可三丈之外击碎磨盘大的巨石,双足一纵,可踏于鹰背翱翔于九空,实在是中原武林第一宝典,只要学会了它,便可打遍武林无对手,天下无敌矣。” 虚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这纯粹胡说,这易筋经乃是我们师父在浙江天台山跟一位名唤紫微道人的道士学来的。”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这易筋经确有强身健体的神奇功效。学了它之后,内壮神勇,外壮神力,并指可穿牛腹,侧掌可断牛首,握拳可碎虎脑。实是威力巨大。但像你说的击碎磨盘大小的巨石,踏在鹰背上飞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杨洋想起后世电视、网络中所记载的少林易筋经,极为平凡,没什么出奇之处,如今却听虚空把易筋经吹得如此厉害,忽生激将之心,霍然站起身来,呵呵大笑,指着虚空说道:“师兄骗我,我曾见过后世有人练习易筋经,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就像老人晨练,锻炼身体,起个强身健体的作用罢了,吹一吹风儿就倒的,哪像师兄说的如此厉害,想不到师兄至诚老实之人,也会讲诓语骗人。” 虚空听了脸上微怒, 伸手抓起一段胳臂粗细,一尺来长的木柴,抓住上下两端,双手左右只一拧,那段木柴就碎成了木屑,纷纷散落在地下。抬脚在旁边一块斗大的花岗石上只一踏,那石头便裂成了十几块。又拿起一块青砖,抻出食指向砖上钻去,砖屑纷纷而下,只钻了几钻,那砖头竟钻出一个圆圆的孔洞来。虚空将青砖孔洞朝着杨洋眼前比划了一下,往杨洋面前地上一掷,说道:“师弟,这易筋经,可还是花架子,吹吹风便可倒的么?” 杨洋收起轻视之意,脸上露出崇敬之色,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赞道:“师兄我错了,这易筋经确实是中华真功夫,不是什么花架子,师弟我被哪些少林和尚给骗了。” 虚空淡淡的道:“此不过是微末之技耳,为兄只不过随意玩玩罢了。” 杨洋听了吃了一惊,心道:“这易筋经如此厉害,还是微末之技?若是使出全力,又当是何等神通。我若能学得这等神功一些皮毛,回到后世社会那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什么拳王的金腰带,奥运会的金牌,还不全是我的?即便不能回到现代社会去,在这大明朝,也是一个保命安身的法子,一般人不敢欺侮,天赐我这等良机,怎能不学?怎么也得学会这等功夫才是。”想到这,忙亲切地走上前来,对虚空嘘寒问暖,又夺过虚空手里的斧子,说道:“师兄但请宽坐,有事师弟服其劳,砍柴这等粗笨活计,怎能劳烦虚空师兄,就让师弟我来干吧。”说到这里,咬了咬牙,不顾身体的酸疼,一下一下地砍起柴来。 砍了一会儿,杨洋试探地问道:“虚空师兄,你这易筋经,可以教得师弟我吗?” 虚空听了一椤,口中吱吱唔唔的说道:“师弟,这……易筋经乃是我寺的不传之秘,须由师父他老人家亲授方可,没有他老人家的允许,师兄我却不能随意传授的。” “哦!”杨洋脸上露出了怅惘之色。 虚空看他脸有失望之色,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弟不要急,如果你想学,过几日你可亲自跟师父说,到时我再为师弟美言几句,我想以师弟的慧根和资质,师父岂有不允之理的。” 杨洋欢喜道:“谢谢师兄,那到时就麻烦师兄了。” 劈过柴,又吃过早饭,杨洋便与虚空去见了尘。 了尘吩咐杨洋上午随他学习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由虚空去城里采买油布及一些生活用品。 授课课堂设在一间书房中,进屋后,杨洋仔细打量,见书房有后世两间房子那么大,里面窗明几净,一纤不染。靠墙是一排书架,上面放置着差不多有上千本书,均排列整齐,靠窗放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面上摆放着一方砚台,一个笔筒,笔筒内插着七八只毛笔。一摞白纸和一本字贴。 了尘叫杨洋坐下,问道:“虚信,你可学过三字经么?” 杨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哪你可学过“千字文、百家姓?” 杨洋又摇了摇头,说道:“弟子听说过,但却从没学过。” 了尘本还想问问他可曾学过四书、五经什么的,但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没学过,便不再问。耐下心来问道:“哪你可曾识字?” 杨洋点点头,说道:“会。” 了尘听了甚喜,心道:“能识字就好了,省下我许多功夫。”正欲开口继续相询,不料杨洋又说道:“不过我在天界学的字和我们这里不太一样。” “不一样?”了尘听了好奇地问道。 “不错,”杨洋解释道:“师父有所不知,我佛如来,掌管天下四大部洲,大小不下数千国,各国文字不一,字体各异,像弟子学得就是一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字和一个叫英国的文字,咱这大明朝的文字却是从来没有学过的。” 了尘恍然,心道:“说的有理,像天竺的梵文和阿拉伯国家的文字就与我们迥然不同”。因问道:“哪你写写看,让我瞧瞧这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字和哪个叫英国的文字有何异处。” 杨洋即拿起笔来,蘸上墨,在一张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十个字,有英文,也有现代简体字。写完侧过身子让了尘仔细观瞧。 了尘仔细看了半晌,手抚颌下白须,长叹一声,说道:“这两国的文字却有可取之处,你看这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字与我大明朝的文字,虽同属汉字,但更简便易学,这英国的文字虽然全用字母组成,但却另有一番奇妙之处。吾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的国家文明丝毫不逊于我大明,吾再不敢以中华上国自居了。”顿了一顿,面露不屑之色,说道:“这两个国家的文字虽然精妙,但虚信你写的字也太难看了。” 杨洋笑道:“师父有所不知,不是弟子的字写的不好,而是弟子从来没有用过毛笔写字而已。” 了尘惊讶道:“你们不用毛笔,哪你们用什么写字?” 杨洋笑道:“我们大明朝用毛笔写字,又得研墨,字写起来又不快,还占用纸张,十分不便,在我们天界,写字用的是中性笔,一次可在纸上写上万字,用键盘在电脑上打字,半个时辰可写五六千字哩。” 了尘问道:“哪中性笔和键盘是什么东西?你可随身带着,教为师也观赏观赏。” 杨洋把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弟子从天界出来的匆忙,未曾携带。” 了尘脸现怅惘之色,说道。“可惜了,为师没有眼福了。”神情颇有些懊恼。 杨洋看了尘一副失望的样子,生怕了尘自惭形秽,收了传艺之心,忙说道:“哪不过是天界的东西罢了,在这里没有哪种法宝一切都是白搭,弟子还须从头学起,请师父耐心教我,弟子一定好好学习,将这大明朝的文字学好。” 了尘点点头说道:“虚信你有如此诚心,甚好!为师甚感欣慰。好罢!为师现在就从三字经和百家姓开始,给你启蒙。”说罢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百家姓》来,翻开书,抑扬顿挫地朗诵道:“赵、钱、孙、李……” 杨洋还是头一次听见大名鼎鼎的《百家姓》,心下也颇多好奇之处,当下端正身姿,认认真真地听讲起来。听完有不懂之处,便向了尘虚心请教。哪百家姓不过是古代七八岁孩子启蒙之物罢了,左右也不过百余字,有何难哉,不一会儿,杨洋便全都了解了。他又虚心向了尘请教书法技艺,了尘从握笔的姿势给讲起,仔细为他讲解,两人不觉时光之过,不觉已到中午。 了尘歇了课,杨洋便自去厨下去做饭,杨洋在外工作三年,不可能天天在外买饭吃,家里是开着灶的,他早已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虽然是用柴火做饭,有许多不便之处,他还是很快掌握了窍门,做了一顿香喷喷的午饭给了尘吃,了尘吃了十分满意。 了尘有午睡的习惯,吃完午饭总是要睡一觉的,杨洋不便打扰他,便也起身回屋去睡。醒来时,已到下午,只听外面脚步声响,院子里传来了虚空的兴奋的嚷声;“师弟,你要的油布,我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