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关于中日之间的战争 中国与日本这两个国家之间,说起来是一依带水的邻邦,可实际上千多年来发生过多次战争,而且几乎每次战争都起缘于朝鲜半岛。 当谈到关于中日之间的战争,多数人可能会想到的是七七事变、松沪会战、南京大屠杀等等。也有人然从一九三一年的九一八事变说起。 其实关于中国与日本的战争可以说是由来以久,最早可以追述到公元663年。 那是唐高宗时期,这时的大唐正刚刚经历了贞观之治,处在一个历史上的鼎盛时期。 战争爆发于朝鲜半岛,当时的朝鲜半岛上主要有三股势力。一个是由今天的中国东北地区进入朝鲜半岛,并控制了朝鲜半岛北部大部份地区的高句丽。当然高句丽并非现在我们所说的高丽,他起缘于辽东地区,后来渐渐向半岛扩张而形成的,并于半岛上两个真正意义上的古代国家,百济与新罗形成对峙。 当时亲唐的新罗在与唐军联合的情况下灭掉了百济之后,百济余部与日本勾结,准备复国。结果在白江口大败于唐与新罗联军,百济与日军也遭到了惨败。 当时两国的综合实力就如同今天的美国与伊拉克那样,战争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寓。也正是因为这一战,使日本清醒的认识到了与大唐的差距,也就产生了大规模的遣唐使,来中国学习先进的技术与政治制,文化等等。 这一次战争的结果可以说是中国以绝对优势下取地的大胜。 在这之后,日本对于中原王朝一直是一种仰视与学习的态度,也让中日之间在之后几百年中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友好相处。但这也正是因为大唐军队的超强战力将其打怕了后的结果,就如果二战让美国打怕了一样。事实说明日本这个国家是只屈从于强者,而对弱者是没有同情心,只会狠狠咬你的。 其后,在元代曾有两次东征日本的战事,却因为配合,指挥,以及天时等诸多因素而以失败告终。 到了明代,东南沿海的倭患还并不能算作中日两国之间的战争。因为这些倭寇中其实大部份人实为东南地区的海盗,与流寇,甚至是渔民等等。而且当时的日本正处于战国时期,内战正酣,这些倭寇也只是日本的海盗、浪人、流民所组成,并非政府行为。 而真正的战争还是爆发在朝鲜的战争,当时中国处在明万历时期,国力已开始走下坡路了,但在两次援朝抗倭的战争中,大明军队依然击败了丰臣秀吉的日本军队。这次日本虽然战败了,但从那时起日本就一直沿用了先图朝鲜,再图中华的国家大战略目标,并沿用至后世。 反观这次战争,明军虽胜了,但却可用惨胜来形容,是在付出了重大代价之后才取得的。 再往后,到了清朝末期,两国在朝鲜半岛再次暴发了战争。这就是我们比较熟悉的甲午战争。 而这次战争却是在清朝国力强于日本,陆军装备实力强于日本,海军也只是稍次于日本的情况之下,却是因清王朝的腐朽无能,而大败、惨败。战争的结果不但丢了朝鲜,还使中国失去了流球、台湾、北洋舰队全军覆没。而且还让日军占领了辽宁全境,并要负担起巨额的战争赔款。 从此两国的力量此消彼涨,日本的实力渐渐的超过了中国。 在三国还辽事件之后,接着又是日俄战争。日俄战争之后,中国虽然收回了东三省大部份主权。可是日军却割据了旅顺、大连以及南满铁路的周边地区。从那时起日军便一直驻扎在中国境内,而这支部队也就是臭名昭著的“关东军”。 发动“九一八事变”的日军并非是从日本本土登陆而来的,也不是从朝鲜跨境过来的。而是本就驻扎在东北的,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一直在我们中国的领土上存在了二十六年。 再加上当时日本还一直侵占着台湾、流球等地。所以我们可以说,“九一八”只是当年甲午战争日本对华侵略的一个延续。而七七事变,也只是日本侵略规模的全面扩大而已。 因此有人说抗战应该从1894年算起,到1945年,历时51年!整整半个世纪还有多,所以这一点我是赞同的。 因此本书也取名叫《半世纪抗争》,通过对两家三代人的经历,描写了从甲午到全面抗战时期,这半个多世纪里,中国人为了独立、自由、尊严而不屈抗争的过程。希望大家能喜欢。 卷一 第一回 高考 蔚蓝的天空上,飘着白云朵朵。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点缀着几颗如同黑珍珠一般的小岛。忽然一阵轰鸣声中两架战机飞速的从空中划过。 “1007报告,我们正在空域巡逻。一切正常。”说完邢天志看了看在他侧后方的1008号机,又看了看云层下方海面上那几个时隐时现小点一般的岛后对1008呼叫:“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返回母舰。” 忽然耳机中传来预警机的呼叫声音:“1007,1008,在你们的东北方向发现四架F-15J战机,正快速向你空域飞来,航向153,距离200公里,高度5500。请你们前去立即拦截驱离。” “1007明白。”“1008明白,”随着加力的开,两架歼15战机尾部喷口拖着橘黄色火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飞去。没多久,邢天志已能从自己的机载雷达中发现目标了。双方的距离也在迅速的接近,80公里……50公里……。 这时邢天志的报警器突然“嘟嘟”的响了起来。“对方已将我锁定…..对方发射导弹了!” “1007,立即规避!”随着1007号战机突然向上拉升,战机尾后的干扰弹“嘭嘭”的跟着炸开。 一个拉升后紧跟着一个侧翻向下机动,邢天志看见一枚拖着长长火焰的导弹从一旁擦身而过,失去目标后向着远处飞去。可就在这时另一枚导弹在击中干扰弹后爆炸了,巨大的火球将无数的弹片四下弹开,邢天志只觉的机身一抖。仪器显示战机受损,并正在失去高度向下坠落……。“1007快跳伞!1007立即跳伞!……” 可当邢天志手忙脚乱的准备控制住飞机之时,他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叮咛咛……。” 随即便听见一个熟习的声音喊道:“天志,该起床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了。” 邢天志睁开眼睛,按下放在床头的闹钟伸了伸懒腰回答道:“妈!知道了!” 东江市的一所学校的门外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所有的人员和社会车辆一律不得进入这个范围。在警戒线外挤满了人群。路边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这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案件,而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又开始了。 今天下午是考试的最后一天了,不少学生的家长,爷爷奶奶们都焦急的等候在这里。有的互相认识的,便相互问候聊天。当然聊的都是和这高考与志愿有关的内容。 一辆出租车驶来,因为前边已经挤满了人群,只得在警戒线外好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留着齐肩短发,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从车上下来。看着前边等候的人群,又抬手看了看表,这离考试结束已经不是很久了。她叫刘芳是考生方正的母亲,是市里某机关的办公室主任。 这时她挎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拉开挎包拿出手机一看,是老公打来的。连忙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喂!是老方吗?……。嗯,我已经到了,人不少呢!孩子还没出来,都还没考完呢!…..。是的我向单位请了个假,嗯!我知道,好了!一会再说吧,你忙你的。” 挂断电话后,她也慢慢的挤入这人群之中,看着那些等候的家长们神情各异的表情,她也无赖的摇了摇头。 “刘大姐!你也来了?” 她回头一看,叫她的正是儿子同学邢天志的母亲。她微笑着问道:“冯大姐,你也来了。你们家天志这次考的怎么样啊?”这冯大姐叫冯英,是邢天志的母亲,在一家公司当职员。 “唉!这不还没考完嘛,前边的听他自己说还考的可以吧。你们家方正怎样啊?” 刘芳叹了口气说:“我家这方正啊,脾气就是怪,我们问他,他却总是说等分数下来了就知道了。不过他的成绩可是比不上你家天志啊!你家天志一般都是在全校都是前几名,可方正他在班上都是在十几二十名去了。” “这事也说不准啊!不少平时看着成绩一般的孩子,可遇上临场发挥的好。又加上这题型也正好对胃口,那一样能超水平发挥的。” 听着天志的母亲这样说刘芳说道:“唉,我家这方正,就喜摆弄电脑。平时这就没用多少心思在学习上,我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希望他能考上个二本我就心满意足,谢天谢地了。” “对了,我听天志说过,你家方正是什么电脑天才,什么编程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是很懂,不过你可以根据他的这个爱好特长,让他今后向这个方面发展啊!” “其实我是想让他……。”两人正说着,人群中开始有些骚动。她两抬头看去,原来已开始有学生陆陆继继从校门里出来了。这两位母亲也怀着相同的心情向着校门口望去,生怕自己的孩子走掉了没看见。还是刘芳最先看到两个男生一边走一边聊的走出了校门,其中个子高一点那个正是她的儿子方正,旁边那个她也认识,是儿子最要好的同学也是冯大姐的儿子邢天志。 于是她连忙对一旁的冯大姐说道:“你看,他们俩都出来了。”说着使劲向他俩挥手。方正一看,他妈和天志的妈妈都来了。 便拉着天志两人一起小跑着过去:“妈,你怎么来了?”方正说完又向一旁邢天志的母亲喊道:“冯阿姨好!” 两个年轻人都对双方的母亲打过招呼后方正先说:“妈,您先回去吧,我们还等学明呢!今天我们就不回家吃饭了。” 邢天志也对妈说:“妈,我们今天要去庆祝一下,您先回去吧。” 刘芳看着儿子问道:“怎么你们都要去庆祝啊?考的好不好都还不知道呢?” 方正向着母亲做了个鬼脸:“这考的好不好分数出来不就知道了嘛,反正现在算是1949年的秋天来到了,我们也算是解放了。不过呢这清华北大什么的咱是不去想,但一般的大学还是没啥问题吧!” 冯英在一旁笑着说道:“看来方正考的挺好的嘛。”说着一扭头对着邢天志问:“你呢?你考的怎样啊?”邢天志笑着回答:“可能,大概,应该没啥问题吧!” 这时一旁的刘芳问方正:“你这啥就叫解放了,合着这以前你全都生活在旧社会啊?就是上了大学这还不一样要读书吗?” 方正哈哈一笑:“妈!这上大学可完全不一样,就像我朋友他们说的。这上大学,不用熬夜,不用补课。就是学点知识,谈点恋爱体验一下青春,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去了。” “你这孩子,现在就想着谈恋爱了啊?” 一旁的邢天志也笑着说:“阿姨啊,现在网上都说这上大学不谈恋爱那就毕不了业的。再说方正这么帅气,那以后追的女孩子多着呢,他不想谈都难啊!” 方正在一旁用手将头发向后一抹道:“就是嘛,还是好兄弟了解我。” 就在这时邢天志指着校门口说:“方正,学明出来了。”然后向着那边一名身材结实的学生一边挥手一边喊:“郭学明,在这儿呢!” 卷一 第二回 志向 方正这时悄悄将他母亲拉到一旁说:“今天我们去庆祝一下,您再给点钱给我吧。”刘芳一边说:“你不是身上还有钱吗?” 可是她嘴上虽说,却一边拉开挎包去取钱包了。方正小声说:“我们这三个哥们,就属我家条件最好了,当然是我请他们了啊!”说完看着妈从钱包里拿出一沓一百元的正想数,他却一把都拽了过来说道:“妈,不用数了,已经够了。谢谢妈!”说完转身就去找天志和学明去了。 刘芳忙喊道:“早点回来啊。”心里想道:“这小子,这两千多块钱全都给我拿去了。” 她这才回转身来对邢天志的母亲说:“冯大姐,好了!等孩子们去放松一下吧。我们走吧!” 方正跑上来拉着郭学明的手问:“你怎么才出来啊!怎么样?考的好吗?”郭学明苦着脸吱唔道:“好多题我都没做上,所以这就出来晚了。” 邢天志和方正两人连忙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平时你的成绩也不错的,虽说比不上天志,但比我要好嘛。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郭学明突然哈哈一笑:“哈哈,骗你们的,我觉的考的还可以。只是我多检查了一遍。”邢天志一挠他的痒痒肉说道:“你还敢骗我们,害得我们还为你担心。” 方正一听也挺开心,上前搂着他俩的肩膀说:“好了,按我们说好的,我们今天都去好好的聚聚,这今后基本上很难在一所学校了,可能见面的日子就少了。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唱歌。” 邢天志和郭学明都异口同声的说:“好啊!我们去庆祝庆祝。” 北京路上的一家餐厅内,三人欢坐在一起,方正接过菜单交给郭学明和邢天志说:“今天你们想吃啥随便点,我请客。”两人一听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又是你请客啊!” “怎么我不能请吗?” 郭学明说:“也不是,平时出来吃啊,玩啊,多数都是你在请,这次我们就AA制吧!” “唉,这有什么嘛,不是别的意思。今天考完了,解放了。你们就让我再做一回东吧,以后天南海北的就是想请你们一次也难啊!” 邢天志这时说道:“好吧,都别争了,就听方正的吧。我们几个还说什么呢!学明你点菜吧!”看着邢天志都这么说了,郭学明也不再争了,便随便点了几个菜。方正接过菜单后又加了几个菜,并叫了几瓶啤酒。 没一会菜都陆陆继继的上齐了,几人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聊着在一起玩耍时的趣事。这时天志问道:“对了,你们想报考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呢?” 方正喝了口酒放下怀子说:“我也正想这事呢,我妈呢,就想让我读完以后去考公务员,到时她去找找熟人进个好单位。而我爸呢却想让我去学个什么经济管理什么的,毕业后就到他的公司去慢慢学,以后好接他的班吧!说什么家族企业要有接班人!” 天志又问道:“那你自己的打算呢?是听你妈的还是你爸的?” 方正一笑:“我啊,我谁的都不想听,去当公务员?压力是没有,上班下班只要你不想往上爬倒上轻松自在,可我没那兴趣。去接我爸的班我也不想去,到时就像他一样,天天在外面忙,应酬又多也难得回家吃一回饭。我也不喜欢!我想学计算机专业,你们知道我本来就喜欢这个。到时开一家属于自己的IT公司。” 听他这一说,郭学明羡慕的说:“还是你好啊,不管选择那条路都不错。”方正一听连忙说:“好兄弟,有我好的还能忘了你吗?对了,那你的打算呢?” 郭学明叹了口气说:“我是这样想的,等分数下来后再做决定,如果考的还不错呢,我就去考军校。我父母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体检与也做了,他们说家里也没啥关系,就是上个大学出来找个好工作也难,现在每年都几百万大学生,这几年下来比他们下岗职工都还多。而且家里条件也不怎么样,能考上军校的话家里负担也轻许多。” 方正问:“那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是啊,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就怕万一考的不好,上不了线。到时就只有去读个一般的大学再出来打工了。” “放心吧,我们想信你一定没问题的。”说着邢天志和方正两人举起怀对着郭学明说:“来,我们未来的军官,我们先敬你一怀。” 喝完这怀后方正又问道:“对了天志,你的想法呢?”天志狡黠的一笑问:“你们猜猜?”方正想了想说:“你在我们三个里成绩是最好的,我想你一定是想考清华北大之类的吧?” 天志一笑道:“这个我倒是没想。” “那你父母的意思呢?” “我父母也没对我有啥特别的要求,我妈常说,家里是比上不足,比下也有余。所以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就支持。只要将来能有出息就成。” 郭学明一听问道:“那要是依着你的爱好,你该不会也是想考军校吧?打小你就喜欢什么《航空知识》《世界军事》《舰船知识》这些。对了!上次体检你也去了的!” 邢天志哈哈一笑:“你还真说对了,说不定咱们以后还是战友呢!我就是想考军校,而且是想考海军飞行学院。你没看到今年最流行的就是那歼15从辽宁舰上起飞的手势吗?我就梦想着等着有一天我也架驶着国产的新型舰载机,从咱们的航母上起飞降落。哇!那才叫一个爽字呢!” 郭学明也说道:“是啊,你家里也没给你压力,到时也许咱们都考上军校了,就算不在一个部队那也是战友啊!” 方正一听连忙抢白说道:“别光你两是战友啊!我这也要和你们军民一家亲嘛,到时说不定你们还会用上我给你们设计制造的软件啊数据链什么的呢!” 天志一笑道:“是啊,那你可给弄好了,要是你弄出的东西有什么漏洞那可就把咱们的小命都给送了哟!” 方正一拍天志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我弄的东西你们还不放心吗?你们保家为国,我给你们的那绝对是世界一流的。哈哈哈哈!” 看着大伙也吃的差不多了,方正举起怀来说:“不管怎么样都好,希望我们都能梦想成真,而且永远都是好兄弟好朋友!来干怀!喝了这杯我们就去唱歌,今天好好的嗨一下哟!”三人一同举起怀来一饮而尽。 卷一 第三回 爷爷 “天志!吃饭啦!” “来啦!” 放下手中的鼠标,跑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天志问道:“怎么?老爸没回来啊?” “你爸说公司里有事,得晚点回来,叫我们先吃。” 一边吃天志的母亲一边问道:“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考完之后打算出去玩吗?” “是啊!我和方正他们正商量这事呢,我们打算去……!” “先别说你们想去那儿啦!我看你应该去看看你爷爷了!爷爷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又那么喜欢你。我看啊!等你看了爷爷回来再和方正他们出去玩,反正这个假期又没作业,时间也挺长的,够你们玩的啦!” 放下手中的碗,跑到一旁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天志说道:“也好啊!反正我们还没商量好要去那儿呢!再说我也挺想爷爷他老人家的,已经好久没见着他啦!记得上次你和爸爸带我去威海看他时我还在上初中呢!另外就是上前年,小姑带着爷爷来过了年。” 说着他掏出手机来说道:“那我先给爷爷打个电话吧!” 说着拿起手机就拨通了爷爷的电话:“喂!爷爷吗?我是天志啊!嗯…….正在吃呢!您身体还好吗?爸爸还没回来呢…….!对,还可以吧!哦!妈妈说过两天我们就来看你!” 母亲一听忙示意他把手机拿过来,天志也忙将手机递给母亲。 “喂,爸!您身体还好吧!哦!是这样的,我们有工作一时还走不了。就让天志一个人先过来,过些天他爸会到威海出差,到时再接他回来。嗯……。等买好票了,我就给小兰打电话,到时她到车站接天志就行了!放心吧!没事的,又不是小孩子了,19岁都已经是大人啦!嗯……..好的,那就这样,您保重身体啊!” 挂断电话对天志说道:“到了那边你小姑会来车站接你的,我这次去不了,到时你爸出差回来时,你再和他一起回来。” 天志一听玩皮的笑道:“是!但听母亲大人的吩咐!” “好啦!吃饭吧!” 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穿着牛仔裤,背着一个背包。邢天志站在车站的门口东张西望的。 “天志!” 听见喊声,他扭头一看,不由高兴的叫道:“小姑!” “哟!天志啊!这才两年没见,都长这长高啦!简直就是一个帅小伙了嘛!”小姑抚摸着他的头说道。 “小姑也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嘛!”邢天志俏皮的说道。 “哟这小嘴还真甜啊!小姑都四十好几啦!还年轻个啥啊!好啦!我们回家吧!你爷爷还在家里盼着你这个大孙子呢!” 说着领着天志来到停车场一辆银灰色的标致骄车前,小姑打开车门:“上车吧!” 一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以及往来的人潮与两旁街道上那一幢幢高楼。邢天志不由的叹道:“才几年没年,这里的变化真大啊!要是让我一个人上街,只怕都找不着路了!不过我可以用手机导航,还是丢不了的!” “东江的变化不一样的大吗?上次我路过时一样的都快认不得了。不过前年为了照顾你爷爷,我们刚搬了新家,你还真找不着了呢。” 小姑一边驾着车,一边与天志交谈着。 汽车穿过繁华的世昌大道,三拐两拐的驶入了一个小区。小姑正在靠车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爸!…….您放心吧!您的孙子丢不了的,接着了。我们都到楼下了!马上就上来了!好啦不说啦我靠车呢!” 挂断电话将车靠好之后小姑笑道:“听见没?你爷爷盼着你这个孙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呢!” 电梯刚一打开,只见一个慈眉善目,又带着几分威严的老人微笑着站在了外边。 “爷爷!”天志一见开心的扑了上去。 “唉!我的好孙子,你终于来了!快到屋里休息一下!” 刚一进门,小姑便说道:“爸!你们爷孙俩先聊会,我去买点菜。” “嗯!你去吧!对了多买点排骨回来,天志最爱吃糖醋排骨了!”老爷子说道。 “知道啦了!那我先出去了。” “咦!若玲呢?他们还没放假吗?”天志看着家里就只有爷爷一人,急着问道。 “哦!若玲上高中了,这不天天都要补课吗?得晚点才回来!” 说着爷爷将天志拉到身看微笑着看着他说道:“嗯!越长越高了!都成小伙子啦!” “当然啦!马上我就是大学生啦,而且很可能还和您一样是海军呢?这政审都通过了。就等着最后的通知书了!” 看着天志,爷爷高兴的叹道:“好啊!海军好啊!” 拉着他在身旁坐下,看着他爷爷不由的眼眶有些湿润的自言自语道:“像!真像!” “爷爷!您怎么啦?什么真像啊?像什么?” “哦!没什么?” 正说着房门一响,一个十五六岁,扎着马尾辨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哟!天志哥!你来啦!” 看着表妹天志也高兴的上前招呼道:“若玲,你才放学啊!” 一边取下书包若玲一边叫苦道:“唉!我那像你啊!这高考一过就从地狱升到天堂啦!我可还得再熬两年呢!” “对了!天志哥,上次我在网上发给你的东西你收到没有啊?” “嗯,收到了!你在那儿找来的,挺有意思的。” 说着若玲拉着他的手一边往书房走,一边对爷爷喊道:“外公,我们玩会,您休息一下啊!” 爷爷笑道:“好!好!好!你们去玩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姑他们都上班去了,若玲也补课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天志和爷爷两人了。 跑到阳台上看了看天志问道:“爷爷!这儿离着大海远不远啊?我好久都没看见大海了!” 爷爷微笑道:“怎么?想看看大海吗?走吧!爷爷带你去,平时爷爷一个人没事时也常去走走。十几分钟就到海边了!” 天志一听高兴的叫道:“太好啦!那我们快走吧!” 卷一 第四回 听爷爷讲往事 海边的林荫小道上,两旁的绿化带里种着各种花卉,正在夏日的阳光下盛开着。 找了一处树阴下的长椅,两人坐了下来。望着那不远的海面,吹着清凉的海风,天志扭着爷爷问道:“爷爷,您给我说说你们当年打仗的故事吧!听说您好像还参加过西沙的保卫战是吗?” 爷爷笑道:“西沙海战我可是没赶上啊!当时我是在东海舰队,那时我所在的508舰倒是在开战的当天就接到南下增援的命令。我记得那天应该是二十八吧,因为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那时你爸爸还小,你小姑也才三岁。不过那时我母亲特别的明事理,她为了不让我担心,也没有来送行。可是当我们穿过台湾海峡赶到南海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在五六十年代倒是同国民党的海军交过几次手。上次爷爷不是给你讲过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些故事我已经听过了!” “对了爷爷,昨天你说我像谁啊?” 看了看天志,爷爷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小心翼翼的从本子里取出一张早已将边给磨平了,而且已经泛黄又有些退色的照片。 在这照片上一共有三个人,中间一个约有四五十岁,穿着一身老式的中式马挂。左边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子,也是穿着上世纪二十年代那种黑色的中山学生装,戴着学生帽。右边一个看起来要小一点的女孩穿着典型的民国初期那种小旗袍,留着留海。而背景则像是旧像馆里那种画布背景。 可是天志看了半天一个人也不认识。 指着照片上中间的那个中年人爷爷向天志问道:“你看看你像不像他啊?” 看着这有些退色也有一点模糊的照片,天志仔细的瞧了瞧,又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一点像吧!他是谁啊?这是不是爷爷您年轻时的照片啊?” 说着他又指着照片上那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问道:“难道这个就是我爸?这个是小姑?” 爷爷笑了笑道:“这个人啊,可不是你的爷爷,他是我的爷爷!这个年青一些的是我的父亲,那女的是我的小姑!说起来也这么巧,正好我也是生了你爸爸和你小姑!” 天志一听,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啊!这是我爷爷的爷爷啊!那这张照片怕是都要成文物了吧!” “具体那一年我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这好像是二十年代初吧,我的父亲还有小姑在省城上学时。我爷爷去看他们时,在省城的像馆里照的!这也是他们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爷爷叹道。 天志看着相片,想了想好奇的问道:“爷爷!那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太太爷爷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啊?看这样子,那时应该还算是有钱有家吧!要不在那个年代家里也不可能送到大城市去上学吧?” 摸了摸天志的头爷爷微笑道:“其实我的爷爷也是穷苦人家出生,不过他也曾是一名海军!” 天志一听,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太爷爷也是海军?” “是啊!我的爷爷叫邢国忠,他曾是北洋水师的一员。” “啊!还是北洋水师的成员?爷爷您快给我说说太爷爷的故事吧!”天志更是大感意外,而这也更激发起了他的好奇心。 爷爷看了看天志笑道:“你小时候就喜欢听故事,怎么都要上大学了还是这样呢?” “爷爷!那可不一样,小时候是听着玩。那时什么也不懂,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说不定今后我也是一名海军呢!所以太爷爷的故事您一定要讲给我听,特别是您说他还是北洋水师的一员,那可更得听了!这叫匆忘国耻嘛!也算是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吧!” 爷爷摇着头笑了笑:“就你嘴贫!” 天志拉着爷爷的胳膊一边摇一边撒娇道:“爷爷!快说嘛!快说嘛!” “好啦!好啦!别把你爷爷这把老骨头给摇散架啦!” “那爷爷您是要给我说啦!”说着他又四下看了看后忙说道:“爷爷!您先坐一会,我去给您买点饮料,要不一会您会口渴的!” 爷爷刚想说什么,天志却早已窜了出去。 没一会,他拿着两瓶饮料跑了回来,将一瓶绿茶打开了就递给爷爷说道:“爷爷,给!冰镇的绿茶!” 也许还真有些口渴了,爷爷接过后喝了一口,天志就急着问道:“好喝吗?” “嗯!还行,就是太凉了一点。” “那您慢点喝!现在可以说了!”天志眼巴巴的望着爷爷。 老人却并没说话,而是将饮料放在一旁,随后抬起头看着远方,看着那阳光下的大海波光粼粼。不时的有一艘艘游艇往来与港口与刘公岛之间。 天志看了看爷爷沉默的表情,也不由的随着他的目光向远处的刘公岛看去。 过了好一会爷爷才望着远方缓缓的说道:“他不仅是一名海军,而且还是一名陆战队军官。一百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不但是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我爷爷的一生!也就是在这里,在刘公岛,在这片海滩。结束了他的海军生涯,从此告别了大海…….!” 卷一 第一回 出访日本 随着几声鸣叫,数只海鸥从船头飞过。 站在甲板上,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握着挎在腰间的刀柄上,邢国忠迎着海风,朝远处望去,在那海天相接的地方,一片起浮不定的陆地已经呈现在了眼前。 站在“定远”这艘排水量超过7000吨的铁甲战舰上,又回头看了看由“定远”、“镇远”、“致远”、“靖远”、“经远”、“来远”等六艘战般所组成庞大舰队雄姿,以及那各舰上高高飘扬着的青龙旗。邢国忠心里一种自豪感不禁的油然而生。 当他正陶醉在这场面之中时,有人从背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回头,竟然是“定远舰”管代刘步蟾。 邢国忠忙一抱拳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刘步蟾微微一笑道:“国忠啊!不必拘礼!我舰队马上就在停靠横滨港了,丁军门有令:为了防止上次到访日本那种不愉快的事再度发生,要求我们各舰做好严格的管理。没有军门安排与军门与各舰管代同意之人员一律不得上岸!你们负有纠察之职,此事之前我就已下令。然而此次出访事关重大,同时稍后也会有日方人员登船参观,所以希望你们一定要肩负起职责来。即要严格执行军令,又要展示出我大清北洋水师之威仪来!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请大人尽管放心!” “鸣……!”随着一声汽笛长鸣,刘步蟾举起单筒望远镜朝陆地方向看了看后说道:“日本的“高千穗”号来迎接我们了!你下去准备吧!” “是!” 随着旗舰“定远号”发出旗语,编队开始变换队形准备在日舰的引领下驶入横滨港。 “兄弟们!这次出访事关重大,丁军门、刘大人一再吩咐我等一定要恪尽职守,绝不可失了我大清国威以及我北洋水师的威仪!下边我命令由赵守成带一队人负责检查船上的清洁与水兵的内务,一定要做到规范整洁!高彬,你带一队人负责上岸的各出入口警戒!没有军门或管代大人命令之人,一律不得让其让岸!闲杂人等也不得登舰!” 说着邢国忠又转头向旁边一名个头中等且体格精壮的人命令道:“旬辉洛!你和我同带一队人负责礼仪,大家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绝不能让日本人小视了我北洋水师与我大清国!” 舰队缓缓的依次停靠在了横滨港的码头,旗舰“定远”鸣放二十一响礼炮向日本海军致敬,而日方也做出相应的回应。同时停靠在港内的美英军舰也鸣礼炮一十三响,向来访的北洋舰队致敬。 前来迎接的日本外相夏本扬武与一干人等早已迎候在了码头。 邢国忠与旬辉洛两人身着北洋水师陆战队军服,手扶着腰刀笔直的站立在舷梯的两侧。在两侧的甲板上也是整齐的站立着一排手持毛瑟步枪的陆战队员。 在刘步蟾的陪同之下,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等人一边挥手一边走下舷梯。 看着这威武雄壮之舰队,日方官员中有不少人都颇感惊叹。 双方见面寒暄之后,日方人员陪同着来访的北洋水师将领们准备乘车前往休息处。一边走日本外相夏本不由的赞道:“提督大人!今见贵国之舰队尊容,可实在是令人赞叹!放眼当今世界,能有如此规模之舰队国家也是不多。在亚州可绝对是第一海上力量啊!做为大清帝国之友好邻邦,吾等也深感荣幸啊!” 好听的话,总是让人听着心里舒服。其实这次出访的本意,也是清政府为了保护在朝鲜的地位,而不至于日本人的势力进入朝鲜。因此一边在朝鲜坚定的实施着保护权,另一边希望通过其强大的海上力量来镇慑日本,使其打消对朝鲜的窥视之心。这也是所谓的“建威销荫”之策。 丁汝昌听后哈哈一笑道:“外相大人过誉了!其实这只不过是我北洋水师舰队之一部分而已,比之英美等海上强国之海军尚有不小的差距!只不过护卫我大清国水域与相关保护国,我看还是足够的!我大清与贵国乃是一依带水之友好邻邦,皇上与中堂大人也都希望能通过此次出访加强两国之友谊。” 其言外之意也就是在提醒日本,有这么仅次于英美等列强的强大海上力量存上,我们完全有能力保证朝鲜的安全。你们也就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日本其实早已经扩军备战,并将北洋水师做为了头号敌人,为此极力邀请北洋水师此次访日。一来是为了摸清水洋水师之底细。二来也可借此在国内制造“中国威胁论”以达到扩充海军之目的,以及经费来源与内阁与舆论的支持。当然同时还有另一个险恶的目的,就是想以此来麻痹清政府,让他们以为日本对他们还构不成威胁,而是想极力的与大清交好!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日方对此次北洋水师访日也是竭尽礼仪之事,所到之处到处都是夹道欢迎。各种场合都表现的极为隆重,以此来表达对华的“亲善”之意。 7月9日,日本天皇还特意安排了在东京接见丁汝昌与各舰管带,礼仪十分的隆重。第二天,日本外相夏本武扬也在小石川的后花园举办了游园会,以招待北洋来访之将领。日本海军方面也以招待会的形式招待北洋官兵,特别是日本海军大臣桦山资纪在“红叶馆”专门举行了欢迎宴会招待中国海军将领。而清政府也表现出一个传统礼仪之邦的风范作出了必要的答谢,力表“两国同文共域之邦交谊日亲”,并对两国日增之友谊感到十分“欣悦”。 这一切的“假像”也却实起到了相当的作用,包括丁汝昌等人在内的整个清庭都认为日清关系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日本也十分有诚意的向清庭示好。 为了答谢日方“友好”盛情的款待,同时也想借机再次向日方展现北洋舰队的“威容”,北洋水师决定在“定远”号上举行招待会。并邀请了包括日方国会议员,海军部分人员与记者在内的日方各界人仕出席。 这样的活动当然少不了邢国忠和他的海军陆战队担任礼仪。 为此刘步蟾再次召来邢国忠嘱咐道:“你等做为我北洋之精锐,也是随我定远舰出访之陆战队,必将出席明日之招待会。所以我要求你们一定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目前来看,我们此次出访日本进行得很顺利,日方也十分重视,可以说基本已取得了我们预期的效果。所以明天的活动就显得致关重要!做为随舰的把总,这百十号人你可得给我带好了!一定要体现出我北洋的军威与士气来!明白吗?” “请大人放心!属下必当尽心竭力,让兄弟们展示出我北洋的军威!” 接到命令的邢国忠回去之后便立即叫来手下的三个头目高彬、赵守成、旬洛辉等人安排第二天的事宜。 这三个人也都是跟随了邢国忠多年的兄弟。特别是旬洛辉,还是他的同乡。两人的家乡都清水县,与秀水县相距不过几十里。两人的关系也最好,他也是邢国忠最信得过的人。为此一般有特别重要的任务他也是都交给旬洛辉去办。 因此他将第二天的任务也进行了一下分工,还是由他与旬洛辉共带一队人担任仪仗,高彬负责舰上水手等人员管理,赵守成带一队人分另在舰上各个通道以及重要的仓室进行值守!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作战任务,但他们都知道其重要性,因此也都十分认真的做着准备工作。 卷一 第二回 高桥宏义 在一阵礼炮声中,一群日方代表在丁汝昌等人的引领之上登上了“定远”这艘当时亚洲最大的战舰。 看着这艘威武的军舰,以及那巨大的主炮,还有分例在甲板两旁的陆战队士兵。不少日方议员都为此而感觉到震惊。 在这人群后边有一名年轻的日本军官,个子不高,脸上也没有留胡须。如果不是这身军服,倒是显得挺白净的,很难让人会认为他是个军人,倒更像个书生。 此人名叫高桥宏义,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入役两年后随着日本大力发展海军,他也随之转入日本海军。现为日本军海军陆战队的一名大尉。 或许是因为他是军方人员,对于这艘在五年前就曾经访问过日本长崎的军舰基本数据他并不算陌生。而让他感兴趣的倒是这艘舰上的这些海军陆战队队员! 从一个军人的眼光来看,这些北洋水师陆战队员们头戴着宽边的草帽,身着红色的中式特色的军服,脚上穿着黑色的布靴,腰间别着枪刺,身背着毛瑟步枪。从他们衣口领口的条纹以及装备来看,倒是颇有几分西方军队的影子,可见也是深受西方军事文化的影响。而军服的样式又有着当时清朝服装的特色。 可是最特别的还是他们的身后依旧留着那一条又长又大的辫子,让人看起来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不过在高桥宏义看来,虽然这看起来有些瑕疵,可是他却更看重他们的精气神。 看着这一个个陆战队员们,精神十足,从敬礼到举枪,背枪等等,都应该是受到过十分良好的军事训练。 这倒是让高桥不由的对他们产生了一种敬意,这时他注意到了在船舷梯口一侧有一名没有持步枪,而是腰间挎着腰刀的人。一看这人应该是一名军官。此人中等身材,年纪也与他相仿,虽然人群从他身旁经过,但他却是目不斜视,笔直的站在那里。 高桥故意的放慢了脚步,走在了参观人群的最后边。 高桥微笑着向邢国忠伸出左手,并用有些生硬的汉语说道:“您好!” 而此时的邢国忠一见,却不知道怎么办,毕竟他现的任务还没有完毕。所以只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位日本军官。 同样走在靠后的刘步蟾一见,转身上前笑道:“国忠啊!现在参观仪式已经完了,接下来是答谢餐会,所以你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也一起去吧!” 说完他又看了看这日本军官一眼,高桥宏义一见忙向刘步蟾行礼:“大人!在下高桥宏义,是日本海军陆战队成员!我见这位军官与我应该是同行,所以想同他聊一聊,交流一下!不知是否会有影响?” 刘步蟾笑道:“你的汉语说的还不错嘛!现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们既然是同行,那当然可以聊一聊,相互了解了解也没什么不好!” 高桥一听,忙向刘步蟾一鞠躬:“多谢大人!” 接着他又转身再次向邢国忠一鞠躬:“请多多关照!打扰了!” 看了一眼刘步蟾默许的眼神,邢国忠这才向高桥一抱拳行礼:“在下北洋陆战队把总,邢国忠!” 在“定远”舰上举行的答谢餐会是按昭西式的自助酒会的形式来举办的,因此大伙都比较放松且自由的交谈,敬酒。 “国忠君!看样子,我们俩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的吧?”在相互随意的聊了一下各自的陆战队建立与现状之后高桥问道。 聊了一阵之后,邢国忠也觉得这个高桥彬彬有礼,与自己也是同行也有不少共同语言,于是想了想说道:“我是同治九年的!哦!也就是公元1870年的!” 高桥一听,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么巧!你我竟然是同年的!那么国忠君成家了吗?” 邢国忠一笑道:“还没有呢?高桥先生呢?” 高桥有些腼腆的一笑道:“我也没有,不过我有未婚妻了!她叫千代子,在我眼中她是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准备年底结婚,只可惜你们过些天就得回国了,要是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那该有多好啊!” “那我在这里先恭喜你们了!来这杯酒当是我祝福你们的!” “多谢国忠君!哦!对了!我家就在横滨,后天我正好也有空,想要邀请您来我家中做客。到时您也可以见见千代子!不知国忠君是否愿意光临啊?” 邢国忠一听,面露难色的回答道:“这个……这个只怕不好办啊!没有管代大人的同意,我们是不能随意上岸的!” “其实你们不是还得再呆些时日吗?这样即是交了国忠君这个的朋友,也算是增进了日清友好嘛!我想你们的管代大人应该会同意的,要不这样吧!我去向刘大人请求!” 邢国忠刚想叫住他,可是高桥却已转身去寻刘步蟾去了。 此时的刘步蟾正与几名日军代表、记者在交谈着。邢国忠只是远远的看见高桥上前行礼,敬酒,之后又说了好一会。随后便看见刘大人转身看着他点了点头。 没一会,高桥兴高彩烈的回来了:“国忠君!刘大人已经同意了,他只要求你后天六点以前回到舰上即可!” 邢国忠也没想到刘大人竟然会同意高桥的请求,他有些意外的问道:“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样吧!后天早上八点我准备时来码头接你,还真有许多话想同您好好的聊一聊,今天这种场合毕竟有许多话我们并不方便说,到时我请您品偿我的家乡菜,这可都是千代子的手艺哟!到时我们可以敞开的好好聊一聊!想想能够认识国忠君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 “大人!您找我?”答谢会散后,刘步蟾将邢国忠叫了过去。 “国忠啊!今天你认识的那个日本军官想请你去他家做客,看来你们挺聊的来的嘛。没想到这一见面你们就一见如故一般。他还说他与你是同岁的!是吗?”刘步蟾笑道。 “大人!我们其实只是聊便的聊了聊,毕竟都是陆战队的。而我们两国的这个军种也都是刚成立不久,所以…….!” 看着邢国忠有些紧张的样子,刘步蟾笑了笑说道:“你不必紧张!其实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嘛!这次我们出访的目的现在看来应该说是取得了一些效果,我北洋舰队的强大,也确实震慑住了日方的许多人!所以我觉得呢,既然这个高桥什么的,同你这么聊的来,你也不妨就交交这个朋友。同时也可以从日本的中下层军官那里了解一下他们对于当前的日清关系,以及我北洋与朝鲜的局势是如何看待的!其实我北洋的大体情况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去做客,当然有的话还是当说则说,不当说则不说。如果你发觉这个高桥是有意想从你这儿套取什么,那你就随便找个借口早些回来便是!” 邢国忠一听忙一行礼:“大人的话,小的记住了!请大人放心,小的会掌握好分寸的!” “嗯!你做事一向有条有理。所以对你,我还是放心的!那好,你下去吧!记得刚才我说的话便是!” “是!属下告退!” 卷一 第三回 横滨做客 十九世纪的日本城市与当时的中国城市相差不大,除去具有典型的日本风格以外,大都同样为木质结构的平房。街道也并不宽阔。 然而这时的日本人中已有许多人在衣着上已经开始学习西方的文化,因此在大街上即有大量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人,也有许多穿着西式服装的,明显能够感受到日本开始西化的过程。 坐在马车上,看着这异国的城市风情,虽然在建筑风格上相差并不算大,但人们的衣着风貌却让邢国忠感觉更像是在国内的租界。 马车来到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高桥彬彬有礼的先下车,然后请邢国忠下车。 来到门前他轻轻的敲响房门,没一会,门开了。门里一个身材不高,身着和服,容貌清秀的日本女子一见高桥,立即打开房门并用日语与他交谈着。 高桥指着身旁的邢国忠,看样子是在同她介绍,那女子听后微笑着双手放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并用日语问候着。 高桥也忙向邢国忠介绍道:“国忠君!这位便是我的未婚妻,千代子!” 邢国忠也一抱拳:“千代子小姐,你好!” 进到屋里之后,千代子为他们沏上了茶,高桥笑道:“国忠君!家中简陋,怠慢了!” “高桥先生见外了,我听说这日本人居家,一般都是席地而坐,家中家具不多,但却考究。多以日式木格为推拉门,储物柜等,很像中国的秦汉时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其实这样也很好,看着简洁宽敞,也便于打理嘛!”邢国忠笑道。 “对了!高桥先生的汉语说的这么好,我想一定是去过我大清的吧?” 高桥一摆手道:“我还真没去过贵国!我的汉语是从我的一位老师那里学的,从他那里让我了解到中国地大物博,文化源远流长。其实我们日本也是深受中国的汉唐文化影响,才形成了我们今天的特色。我本人也是对中国文化十分的喜爱与欣赏。” “是啊!我中华文化确实博大精深,历史上也曾一度的辉煌。只可惜后来竟然受到西方列强的欺凌,所以我们这才推行洋务,以图自强!”邢国忠叹道。 “是啊!其实我们日本也与你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两人正交谈着,千代子已经做好了菜端了上来。 “来!国忠君,来品偿一下千代子的手艺。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没一会,千代子又端上一托盘,盘里放着一壶酒与三个酒杯。 邢国忠一见,忙说道:“高桥先生,我下午还得回舰,这酒只怕是不能…….!” 高桥一见笑道:“国忠君放心!这是我们日本的清酒,这是一种以中国黄酒为基础发展起来的。这是一种低度酒,可不像你们平时喝的白酒那么浓烈,而且我们只喝这一壶,所以请放心吧!一定不会影响您的!” 说话间,千代子已为他斟满了一杯双手恭敬的递了过来。 “您先尝尝?” 邢国忠端起酒杯先是闻了闻,果然没有中国白酒那样浓烈的酒气,但却有一股子像米酒黄酒那样的清香味。 他试着尝了一下:“嗯!还不错,这酒清香可口,喝一点应该没事!” “呵呵!来!这杯酒我敬你!说真的,我非常高兴能够与国忠君相识能够结交你这个朋友!” 千代子也举杯相敬。 陪着闲聊了一会之后,也许是由于语言不通,千代子便退了出去。 两人从西方的军事发展又谈到了各自国家的海军与陆战队的建设情况。 这时高桥忽然问道:“国忠君!您对当前的日清关系怎么看?” 想了想邢国忠说道:“通过这次的访问,我觉得日清关系应该说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两国此前有些矛盾,上次我北洋的出访也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不过通过这次的访问,我看两国的关系还是修复的很好。” 高桥沉默了一会后叹道:“说实在的,国忠君,我可没有你这么乐观!虽然做为一名下层军人,我对国家今后的最终走向并不完全了解,但从目前我国内的氛围等各方面来看。我总有一总感觉,我觉得中日之间很可能会有一次大的冲突!我是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邢国忠听后一笑道:“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高桥先生岂不会是成为我的敌人了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即便国忠君是我的朋友,但在战场上相见,我也绝不会手软的!” “我也是!” 邢国忠接着又问道:“不过高桥先生,你认为以当前日本的实力,有能力向我大清发起战争吗?” 看了看邢国忠,高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说道:“说实话,当前两国的国力相差甚远。就单以北洋舰队的实力也远超过我大日本海军。但是我认为这并不能完全决定在战场上的胜负!” “哦!为什么?我想听听高桥先生的高见!” “日清两国,同样是在受到西方列强的欺凌后开始变革的。你们推进了洋务运动,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我国在经历“黑船事件”之后,也暴发了“明治维新”运动。从目前来看,整个国家的面貌也是焕然一新。可是我认为我们两国的这种变革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 邢国忠饶有兴趣的问道:“有何不同?” “你们的洋务运动其实也仅限于技术上引进学习,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洋为中用。而政治制度却并没有变化。据我所了解,目前贵国的官僚腐化严重。这些也将严重的限制你们洋务运动的发展。而我们日本国却是在推翻了幕府的统治之后,确立了类似英国的君主立宪制。现在来看,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无论是从国人的精神面貌还是社会,经济,军事各方面都在快速的发展。所以我想数年或是十几年之后,所带来的结果也将会是大不一样!” 虽然在北洋里,对西方的事物也听闻过不少,但对于高桥所说的这些制度等等,邢国忠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的。但其基本意思他还是能够明白。 看着邢国忠听到这些陷入了沉默,高桥哈哈一笑,为他斟上酒笑道:“国忠君也不必多想,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呢!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日本人果然十分的守时,下午四点,高桥便叫来马车亲自送他去码头。 回到舰上,邢国忠站在甲板上目送着高桥离开之后,吹着这夏天傍晚清凉的海风,他却老是想起高桥与他所说的那些话来。 “大哥!你回来啦?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一回头,邢国忠见是旬洛辉便笑道:“是你啊!怎么?有什么事吗?” “哦!刘大人传话,叫你回来之后马上去他那里。” “是吗?那我马上过去!” “大人!小的回来了!您找我?” 刘步蟾一见他微笑着问道:“国忠!这次做客感觉怎样啊?” 想了想邢国忠回答道:“启禀大人,属下这次去高桥家做客,说实话还收获真不少!” “哦!都有些什么啊?说来听听?” “属下与高桥交谈甚多,我觉得像高桥宏义这样一个普通的下级军官竟然也是见多识广,学识渊博,而且也很有见地!从一点可看全貌,这说明整个日本的海军应该说是都很有潜力与素质的!” 刘步蟾点点头道:“在接受西方思想与教育方面,我承认日本确实比我们做的更快!那你有没有从他们的口中探到,像他们这样的下层军人对日清关系的看法?” “这个…..!” “别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就直说嘛!”刘步蟾一挥手道。 “是!大人!从高桥的话语中来看,虽然目前表面上日本十分重视对华关系,也表现的十分友好。可他还是担心日本与我大清国之间难免会有一战。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看法!” 刘步蟾听后却是哈哈一笑道:“在日本确实会有一些人会这么想,主要还是来源于两国之前产生的一些矛盾。可是日本真要与我大清为敌,只怕他的份量还不够,他拿什么来战?单就我北洋水师便可以拒其于东海之外!以日本海军现在的实力,还根本不是我北洋水师的对手!他们这样的想法也太过狂妄了!” “对了!他有没有向你打听我北洋水师的一些机密问题?” “这个倒是没有,我们所谈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话。属下也没有向其透露过半点涉及机密的事!” 刘步蟾点点头道:“那就好!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卷一 第四回 血战黄海(上) 一八九四年的九月十七日上午,一支挂着青龙旗的庞大舰队正行驶在辽宁以东的黄海海面上。 这正是由北洋水师十余艘主力战舰与属船所组成的舰队,他们刚刚完成了向大东沟运送陆军的任务返航。 自当年的七月起,中日两国便首先是在朝鲜的陆地上爆发了战争,史称“甲午战争”。当时清军在朝鲜的军力装备等等可以说都与日军相当。而且清军还能够得到朝鲜当地力量的支持,然而就是这样在占有地力与人和的情况之下,清军却是一路败退。 清军与日军在平壤发生激战,然而由于主将叶志超的指挥失误,并且临阵脱逃,至使九月十四日平壤陷落。 为了挽回败局,李鸿章命北洋水师护送铭军的十个营,共计四千余人前往大东沟,准备入朝参战。 运送的任务也还算顺利,在陆军全部登陆之后,北洋舰队升起龙旗开始返航。 闲来无事的邢国忠正躺在吊床上捧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大哥!在看什么呢?” 侧脸一看,是旬洛辉回来了。邢国忠笑道:“这是一本关于英国海军发展的书,我是好不容易才托人找来的。特别是这译本,还真是不好找!英文版的我也看不懂!” 旬洛辉不解的问道:“咱们就是随船的陆战队而已,这些应该是管代大人和大副们才应该关心的事啊?” 邢国忠放下书直起身子坐了起来说道:“你这话可说的不对!陆战队也是海军的一份子,我们也应当了解战舰以及舰队的基本常识。这样一但如果需要我们的时候,才知道怎样与舰船配合协调嘛!说实话,我们北洋水师虽然人员的素质在大清军队里已经算好的了,可是与我们的对手日本比起来,我们还有差距呢!其实这本书也是当初那个高桥宏义给我推荐的。其实我觉得你有空也应该看看,多学了点总是没有坏处的嘛!” “唉!我可没大哥您想的那么多。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有空时也看看吧!” “对了!洛辉,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事你有没有想想应该怎样才最合适…….!” 邢国忠的话还没说完,一名士兵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大人!不……!不好啦!” “什么事?慌成这样?镇定一点!”邢国忠训道。 “我们的了望哨刚刚发现了日本舰队!丁军门已命令各舰升火,实弹,准备战斗呢!” 听到这消息,也是让邢国忠大吃一惊,他忙从吊床上跳下来命令道:“洛辉!你马上集结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等候命令!我出去看看!” 冲出船舱,在侧舷的甲板上,邢国忠已经能看到在舰队东南面的海天线上,一排冒着黑烟的小黑点,正朝着本舰队而来。 “邢把总!刘大人命令你们做好救护与弹药的搬运工作!”一名传令兵跑来命令道。 “是!” 一转身回到船舱里,邢国忠立即做也安排:“旬洛辉!带着你你的人马上去弹药舱协助搬运弹药!赵守成率一队在一层甲板,高彬跟着我带一队人在二层,随时准备进行救护与管损的工作!大家千万都别慌乱!一切都按照我们平时训练的来!” 随着两支舰队距离的接近,甲板上、各炮位上水兵们不停的忙碌着,锅炉房里的夫役们也挥汗如雨的将煤一铲一铲的不停向炉里加着煤。 而此时了望哨已能从望远镜中分辨出日舰的型号,不停的向着信号官报告道:“发现日舰“吉野”、发现“浪速”、发现“秋津洲”、发现“高千穗”……!” 同时北洋水师舰队也已由双纵队改为了横阵,旗舰“定远”号位于舰队中央,其余各舰在其左右依次展开,舰队队形呈楔形。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时的邢国忠用肉眼已能看到日舰的形态了。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在突前的日舰“吉野”右舷约一百米处的海面上溅起一道冲天的水柱。 这是由旗舰“定远”号率先打出的第一炮,紧接着,北洋水师各舰也相继向着日舰发炮轰击。 突前的日军第一游击舰队是由“吉野、浪速、秋津洲、高千穗”等四艘新式快速巡洋舰所组成。这四艘战舰不但是速度快,而且都是装备的新式速射炮,在受到北洋水师的率先攻击之后,日军第一游击舰队并没有慌乱,而是直接利用速度的优势快速的插向北洋水师舰队的右冀。 而在第一游击舰队后边是以日军旗舰“松岛”号为主的本阵群,在第一游击舰队迂回的同时,日军旗舰“松岛”也开始向北洋舰队开炮攻击。 一时之间,黄海的海面上是炮声大作,水柱冲天。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蒸汽舰队决战由此拉开了帷幕。 位于北洋舰队右冀的是“扬威”、“超勇”两艘较为老旧的轻巡洋舰,这两艘舰不但火炮的射速慢,而且火炮的数量也较少。 在遇到日军第一游击舰队四艘主力舰的打击之下,“杨威”、“超勇”两舰很快的便中弹起火。然而两舰虽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下,却在管代林履中等人的带领之下,官兵们奋起还击。竟然也击中了来犯的日舰“吉野”、“秋津洲”和“高千穗”。 可是由于缺少其它舰队的支援,开战没多久,“超勇”号便带着熊熊的大火沉没了。而“扬威”号此时也已经严重受损,船舱进水,并向左倾斜超过30度。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只得拼命的快速撤离战场,然而还是不幸沉没。管代林履中、黄建勋等与部分官兵随舰一起英勇殉国。 也就在日军第一游击舰队攻击北洋水师右冀之时,北洋舰队主力也与日军本舰队相遇,双方在海面上展开了激烈的炮战。 “轰”的一声爆炸声中,“定远”的主桅突然中弹,信号索具等也被一起摧毁。正在飞桥上指挥作战的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也身受重伤。 发现本舰中弹,正在下层甲板准备的邢国忠忙带着数名队员拿着担架等工具向上一层飞奔而去。 “邢把总!快去!丁军门受伤了!” “什么?丁军门受伤了?” 听到这消息也是让邢国忠大吃一惊,他忙带着人冲到飞桥下,看见数名水兵正将一身是血污的丁汝昌扶到一旁。 “快!将丁军门抬下去!”刚刚赶到刘步蟾命令道。 邢国忠等人忙冲上前准备扶着丁汝昌上担架,抬下去医治。 “住手!”丁汝昌却大吼道。 “军门!” “身为主帅!我当与尔等同在!我丁汝昌当与战舰共存亡,绝无后退之由!若再有让我下去者!斩立决!”丁汝昌对众人喝道。 “军门!”众人一见军门如此决心,不由的都激起了无限的斗志。 “好了!你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接着又对刘步蟾命令道:“我舰队各舰都已老旧,航速、射速均无法与日舰相比!唯有“定远”、“镇远”两舰尚可,若想取胜,只有打乱日舰队布属,进行乱战,以期在乱中取胜!传我命令,让“定远”提速冲入日舰队之中!“镇远”舰跟随!让其余各舰跟进!” “军门!“定远”可是旗舰啊!” “旗舰怎了啦?身为旗舰就是应当身先士卒,持行吧!”丁汝昌沉着的命令道。 卷一 第五回 血战黄海(中) 北洋水师旗舰“定远”在丁汝昌的指挥之下,冒着日舰队密集的炮火,率先冲入日本联合舰队的本阵群。 将日舰队中势力较弱的“扶桑”、“赤城”、“西京丸”、“比睿”等舰给拦腰截断。 紧随旗舰的“经远”、“来远”等舰抓住机会,冲上去对着这几艘日舰一阵猛烈的轰击。日军的“赤城”、“比睿”两舰当即中弹起火。 可是正当北洋舰队各舰舍命与日军交战时,由管代方伯谦指挥的“济远”舰却远远的拖在后边没有跟上来。 至使北洋舰队本已脆弱的左冀更是暴露在了日军面前。 眼见大好的形势突然由于“定远”舰的意外突击,而发生了改变。日本联合舰队指挥官伊东佑亨命令集中火力打击突前的“定远”舰。由于“定远”乃北洋水师旗舰,可以说是北洋舰队之魂,因此要求各舰务必合力将其击沉!同时命令已完成了右冀迂回的第一游击舰队迅速回援,攻击“定远”舰。 各种口径的炮弹如雨点一般的朝着“定远”舰飞来,在船的前后左右海面上,炮弹溅起的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随后又如同瓢泼大雨一般的向着战舰浇来。 同时也有些炮弹落在舰上升腾起一团团的火球,这艘排水量超过7000吨的铁甲舰由于舰上重要部位均有钢面铁甲保护,因此在舰身身中数弹之后,不少地方燃起了大火,但整个舰体并无大碍。依旧进一边发炮还击,一边冲入日舰队群中。 “快!快!快!”邢国忠一边用一块湿麻袋扑着舰上的余火,一边指挥着手下灭火与抢救受伤的水兵,炮手等。 “我舰的开花弹快用完了!管带让人去搬穿甲弹先用着!” 邢国忠一听,忙对不远处的高彬命令道:“高头目,你马上带几个弟兄去帮着搬炮弹,这里有我呢!” “是!你们几个跟我……!” 高彬的话音未落,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巨大的气浪卷着火焰将高彬硬生生的推着朝舰外飞了出去。 眼见着这情景,邢国忠大吃一惊,可是这气浪也让他站立不稳,向后退出几步,撞在舱壁上后又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当他爬起来之后忙冲到已有些变型护栏边朝外一看,只见翻腾的海面上,有包括高彬等数人正在水中挣扎着。 有人忙着朝海里扔下救生圈。 “高彬!坚持住!” 可是也许是他已身受重伤,双手在海面上扑腾了几下之后便很快的沉入了泛着片片殷红,而又混浊的海水之中。 当邢国忠还来不及难过之时,便听见身后有人大叫道:“快救火!救人啊!” 一回头,他这才发现,舰上又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随着大火升起的浓烟弥漫着全舰,以至连炮手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同时还有数名全身着火的士兵在甲板上痛苦的挣扎着,旁边的水兵,陆战队员们正忙着为他们身上灭火,有一名士兵确实受不了烈火的烧灼,冲到护栏边一纵身便跳了下去。 呆疑了片刻,邢国忠知道这次的火势可是非常严重,如果不能及时的控制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快!把受伤的兄弟抬到医务室去,其他的人全力救火!”邢国忠一边大声命令着,一边拿着工具便冲了上去。 刚刚将前甲板的火势控制住了一点,“轰”的一声,一枚炮弹又在离他们身后不远处炸响,并且将一旁系着的救生艇也给炸了个粉碎。同时二层的后甲板也燃起了大火。 正在这时,旬洛辉带着一群人拿着工具冲了上来,去扑灭后甲板的大火。 邢国忠一见忙大喊道:“洛辉!快!你们一定要控制住火势!” 此时身为旗舰的“定远”已是冲入了日舰队当中,并受到了日舰的围攻。而已受伤的丁汝昌却一直靠在飞桥之上,从容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现在的他已抱定了以身卫国的打算,而他这样的行为也激励着全舰的官兵。他知道,此时与日军拼的就是斗志与士气了! “军门!“镇远”、“致远”、上来了!” 听到喊声,丁汝昌一看,果然“镇远”、与“致远”两舰一左一右的冲了上来,护在了“定远”舰的两侧。 这时的“定远”舰已是身中数弹,并燃起了大火,自身的视线受阻,难以对日舰进行有效的还击,所以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灭火上。有了这两舰的支援,“定远”的形势稍有好转。 然而这两舰冲上来之后虽然护住了旗舰,挡住了日舰的大部份炮弹,可是防护力较弱的“致远”舰却不像“镇远”舰。 在连中数弹之后,船舱开始大量进水,并且朝右倾斜。 而“致远”舰此时前部的主炮已经没有了炮弹,两侧的副炮也已受损,再加之船身严重进水。就算是脱离战场,只怕也无法返回威海基地了。 经过好一阵忙碌,舰上的大火虽然还没能全部扑灭,但火势总算是控制住了。 稍稍松了一口气的邢国忠这时便听见有水手在大喊:“快看!你们看!“致远”冲上去了!” 邢国忠等人忙朝前一看,只见船身已严重倾斜的“致远”舰,正全身冒着火焰,拖着一大股子黑烟全速朝着它正前方的日军“吉野”舰冲了过去。 日舰“吉野”一见重伤了的“致远”舰疯了一般的冲了上来,忙与旁边的各舰一起停止了对“定远”的攻击,转而全力向着冲来的“致远”发炮攻击。 看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致远”舰在舰身不断中弹的情况下,还是毫不犹豫的继续朝着日舰冲去。 邢国忠等人不由的眼眶都湿润了,还有的人流着眼泪大喊道:“邓大人!邓大人!”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一团火焰卷着无数的碎片四下飞溅。也不知是被击中了要害,还是让日舰的鱼雷击中,“致远”舰在离日舰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上突然随着数声爆炸,船体破裂,舰首一头扎入了海水之中。紧跟着船尾也翘起,那推进器还昂在空中不停的空转着,这说明在船体破裂前,它正全速的推着这艘战舰冲向敌人! 随着“致远”舰一同沉入海底的包括管代邓世昌以及舰上的两百四十余名官兵。(战后,光绪帝听闻邓世昌之壮举挥泪写下了“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的诗句。而民族英雄邓世昌的英勇事迹也不停的激励着千千万万的中国人!) 看着邓大人与“致远”舰一同沉入了海底,北洋官兵们是义愤填膺,此时“定远”的火势已无大碍,炮手们瞄准日军旗舰“松岛”号,发出了复仇的吼声。 “轰”的一声,一发炮弹穿过“松岛”号的驾驶舱直透第二层甲板。 惊得在舰桥上指挥的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佑亨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这炮弹穿入船舱后却并没有爆炸。 很快接到汇报:“这是一发实心的穿甲弹。” 惊魂未定的伊东佑亨听到这消息不由的暗自庆幸:“看来北洋的军备果然不齐,若这是一颗榴弹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看来眼下北洋水师的炮弹已然不多了。”于是他下令各舰集中火力攻击北洋舰队主力“定远”与“镇远”两舰。只要能打沉这两艘铁甲巨舰,那北洋水师就将完全失去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