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红三军肃反 红三军历史上的确有过肃反,南极只是借题发挥,与真实的事件,时间及人物有些许出入,书友们请原谅,因为土匪传奇不是史书,南极没有必要遵循史学研究的规则。 红三军的肃反与李立三的立三路线有关。1930年5月,中原大战爆发,当时的中共中央领导人李立三同志错误地认为革命高潮的时机已经到来:说什么“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都到了大决战的前夜”,并在6月11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中提出《新的革命高潮与一省或几省首先胜利》的议案,获得中共中央通过,从此,以左倾遇险主义为代表的立三路线确立了统治地位。 为了督促各苏区认真贯彻落实立三路线,中共中央委派特派员进入各苏区指导工作。夏曦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来到洪湖苏区的。 1931年,夏曦来到洪湖苏区后不久,就开始在洪湖苏区搞肃反。肃反的导火线就是特务张锡候劝说杨国茂反水,杨国茂没有动摇,反将他逮住,扭送至夏曦处。夏曦的保密局大搞逼供信,张锡候反咬一口,指认杨国茂是同党。夏曦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将杨抓住,在严刑逼供之下,杨国茂被迫编了一个5月18日要在苏区暴动的口供,夏阳拿着这份口供,大肆抓人,大批红军指战员被牵连,遭殃的军官名单南极曾在第九十章中提到,这里不予赘述。 夏曦按照中共中央的指示,以此为突破口,在苏区内大打AB团,改组派和第三党。为了集中资源狠抓落实,在夏曦的主持下,湘鄂西中央分局成立了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组织——肃反委员会。夏曦任书记,关向应为副书记,下面还有若干委员。肃反委员会从此成为夏曦在红三军大杀四方的利器。 事实上军队和地方哪有什么AB团、改组派和第三党,就算是有个别特务,与这些想像中的敌人也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这难不倒夏曦,他要想肃反,是必须具备无中生有这个本事的。夏曦果非寻常,他捕风捉影,怀疑一切,凡是反对过他的干部,都被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从上述三大罪名中随便拿出一个扣上,接着就逼迫其认罪。如果拒不合作,就往死里打,直打的四肢尽断,关节俱废。到了这一步,再坚强的同志也受不了啊,那就承认吧。这一承认不要紧,搞反革命活动,怎么可能没有同党?在半条命已经进了阎王殿的半无意识的状态下,一心求死的干部不得不将脑海中不断闪过的身影给说了出来,这些人都是他们最亲近的人。 夏曦一拿到这些口供,立即安排抓人,结果,军队和地方上的大小干部几乎被抓尽。 老子曾经曰过:“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夏曦这种没有原则的肃反,很快涉及到大部分红三军战士身上。 夏曦亲自组织革命法庭,将这此人全部判处极刑,一时间,红三军腥风血雨。后来贺龙回忆,光这一下,就有一万多同志被夏曦给折腾没了!红三军元气大伤! 1957年,毛主席作《蝶恋花·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李淑一的爱人柳直荀就是死在这一场风暴之下。严格说来,柳直荀和杨开慧完全没有可比性,一个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一个死在自己人手里;一个从一开始就是烈士,一个几十年来被骂为叛徒! 夏曦在红三军这么折腾,南京的蒋介石怎么可能不知道,从来不浪费机会的他派出大批部队,向苏区发动大规模进攻。1932年,残酷的第四次反围剿斗争开始了。 红三军元气大伤,无力与优势敌人对战,除了撤出苏区别无他法。在这个撤退的路上,夏曦走一路,杀一路,一点也不手软。外有围剿,内有肃反,红三军由3万人减至万余人! 红三军在肃反中最大的损失莫过于段德昌之死。 段德昌,湖南南县人,其人到底如何,南极不予评说,只需看看后人提到他时用的形容词就可见一斑:“杰出的……”后面跟着的是一大堆光辉的头衔。他还是共和国天字第一号烈士! 段德昌对夏曦以莫须有的罪名对自己同志痛下杀手的做法非常不满,曾经好几次当场质问夏曦居心何在。段德昌的拍案而起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1933年2 月,红三军撤出洪湖苏区后,段德昌给夏曦写报告,要求回洪湖练兵,“给我四十条枪,三年内不恢复洪湖苏区,提头来见!”这是段德昌当年的豪言壮语。夏曦非但没有答应,还以此为证据,诬陷段德昌为“改组派”,将他给抓了起来,同时被抓的还有王炳南,陈协平二人。 夏曦对段德昌三人进行残酷的刑讯逼供,在狱中,段德昌被打昏数次,王炳南一条腿被打断,陈协平十指全碎,但三人都一口咬定自己无罪! 1933年5 月一日,失去耐心的夏曦在湖北巴东县召开战士大会,当众宣判段德昌的反革命罪行,将饱经摧残的段、王、陈三人押赴刑场,用大刀将他们砍死。时年段29岁、王41岁,陈31岁。 洪湖人民听闻段德昌的死讯,无不痛哭流涕。中国人对英雄有着莫名的崇拜,常常将英雄死后神化。如关羽死后成神之说。苏区人民为了表达对他的哀悼,将段德昌美化为神,号“火龙将军”,有渔民还为专门建祠堂,供“火龙将军”牌位,还有一副对联: 生为民死为民为民而死虽死犹生; 爱洪湖战洪湖因湖负屈英灵常在。 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段德昌的死,不知比泰山重多少倍! 1933年初,夏曦召开中央分局会议,会上,将以周逸群为首的军队和地方领导人定为AB团、第三党、改组派的各级领导人。会后,这些人相继被夏曦处死(周逸群战斗牺牲)。贺龙因为经常从肃反委员会手里救下一些人,使得夏曦怀恨在心,在会上也被说成是机会主义者的典型。这也是他对贺龙的一种敲打,警告他不要再“破坏肃反”。 会后,夏曦解散了军队和地方的各级党组织,重新登记党员,保留公开自首者的党籍,但自首只限连以下党员,营以上党员不许自首!党组织没有了,夏曦组织替代品革命军事委员会,夏曦为书记,成员有贺龙、关向应、宋光吉、宋盘铭、盛联均、卢冬生,自此,红三军中再无党组织。 但这并不是夏曦的终点,他不许营以上党自首,是有其险恶目的的。不久,夏曦在红三军和地方上进行清党,那些自首的党史没有一个逃脱那要命的一刀;没有自首的党员运气也好不到哪去,差点就是团灭!最后,红三军和地方的全部党员,只剩下夏曦、贺龙、关向应、卢冬生四人!其余的,除叶光吉自杀外,全部被杀! 夏曦在红三军中横行无忌,直到1934年,中共中央派到湘鄂西的交通员谷佑箴才找到动荡不已的红三军,传达中央指示,狠狠批评夏曦的肃反,红三军的肃反才告停止! 夏曦的结局: 夏曦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将上万革命同志打成AB团、第三党、改组派等形形色色的反革命组织,真可以就是心如铁石,杀人如麻,双手沾满了同志们的鲜血,弄得天怒人怨,红三军中咒他不得好死的人比比皆是。 1934年11月,饱受摧残的红三军集体向中央控诉夏曦,强烈要求将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众怒难犯,中央停止其一切领导职务,委派到地方担任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虚职,这才让大家好受些。 夏曦有自知之明,肃反的时候,大家碍于他的权势,就算他再嚣张,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肃反停止了,职务也没有了,他哪还敢再得瑟,基本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走在路上被人敲闷棍! 但是作为革命者,哪有不出门的道理?1936年,红二方面军长征途中,有一支部队脱离大部队,夏曦前去劝说,于路上溺水身亡。 夏曦的死因比较神秘,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官方的说法是自己失足落水而死。但真的这样吗? 当时有很多种传言,不过都说不清楚,官方定论也只是推测,因为没人证明。据说他出发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走的,但这些随从却没什么事,那问题就出来了,在南极看来,要么就是这些人借机将夏曦推下水,要么就是夏曦落水后,这些人看着他淹死,总之,就是想他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卷一 第一章 土匪凶猛 1931年初,洪湖苏区,红二军团军团部. 昏暗的马灯下,军团总指挥贺龙、政委周逸群和红六军军长段德昌一起,向十几个客商打扮的人交待任务。 贺龙摆着他的招牌动作——左手托着个大烟斗,郑重地下着命令:“徐明,这批枪支是常德特委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为此还牺牲了好些地下党同志,你一定要将枪支安全送到洪湖苏区,有没有问题?” 十几个便衣立正:“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周逸群嘱咐道:“好了,半小时后出发,到常德后找红云米店的王老板,路上机灵些,去吧!” “是!” 一个小时后。 段德昌皱着眉,背着双手,在指挥部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来,敲敲脑门,然后接着踱步。 “我说德昌,你能不能别晃来晃去,眼都花了!” “贺老总,我总觉得忽略了什么,感觉不对劲,这次行动恐怕不顺利!” “徐明是个很有头脑的同志,斗争经验丰富,有他在,出不了什么问题,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 “我知道问题在哪了,徐明他们的运输路线,正好经过石门山,正好是那些家伙的地盘!”段德昌拍手道,“不行,为确保安全,我要亲自带队去接应!” 他们口中的“那些家伙”不是红军的老对手国民党,而是一伙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这伙土匪与别的土匪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别人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们是天也怕他地也怕他!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关于他们,南极很快就会介绍给大家认识。 “报告!” “进来!” 贺龙话音刚落,通讯员就进来了:“报告总指挥,一个旅的敌人从荆州出发,正在向苏区靠近,目的不明!” “现在这什么位置?”贺龙问。 “在这!”小战士在地图上指示出来。 段德昌正准备动身接应徐明,不得不停下来应付敌情。 生活就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灵,怕什么就来什么。 且说徐明到常德后,顺利地和红云米店接上头,在地下党的帮助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常德,一路上不走大路,专拣小道,碰到哨卡就绕过去,遇上巡逻的就躲一躲。徐明如此谨慎行事的回报是:直到他跑出常德五十里,国民党特务分子才发现猎物已经飞走了。 共党分子都跑了,那还等什么,追呗!国民党派出大量军警,沿着徐明的踪迹猛追,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国民党的追捕给徐明造成不小的麻烦。好在敌明我暗,徐明指挥有方,游击战又是红军的拿手好戏,穿山越岭是红军的家常便饭。徐明一行人少,目标也小,往密林深处那么一钻,国军每每在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又不见了敌人。 这一日,徐明又和敌人遭遇了,徐明见势不妙,立即钻进了附近的一座山林。 与往常敌人死咬着不放不同,这一次,国军见他们进了山,在外面徘徊一会儿,然后收兵回营了,随后,国军大规模的搜捕也停止了。 你要是以为他们良心发现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国军不敢惹的势力不在少数,徐明钻的这座山里,就住着一个。 他们,也就是贺龙和段德昌口中的“那些家伙”。 此山正是石门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的可不是和尚,而是一群土匪,还是一群方圆百十里谁也不敢惹的土匪。土匪进驻之后,将小庙改建成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建筑——聚义厅,其所处的山头,也有了一个牛X的名字——五虎寨。 五虎寨是石门山一带的混世魔王,观其名,就知道这伙土匪有五个当家的。其寨主邓绍良,小名狗狗,小学学历(没念完),学名邓狗狗,别看他文化水平不高,但拜了一个好师父,学成一身好本事,能飞檐走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后来师父年老去世,便于四个师弟相依为命,吃了很多辛苦之后,建立了五虎寨,学起梁山好汉的样子,过着劫富济贫的生活。从此拥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还获得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五虎寨,除了寨主邓狗狗外,还有二当家李清,三当家刘小四,四当家李平,五当家老幺王富贵,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好徒弟。邓狗狗觉得自己的大名实在是不雅,严重损害了寨主的光辉形象,自有了事业以来,邓狗狗改名字的愿望日益强烈。由于平时比较崇拜老家乾州的名人邓绍良(镇压太平天国的悍将),于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老子也要叫邓绍良。 历史上占山为王的家伙都是乌合之众,没有多少纪律观念,尤其是文盲当家的山寨更是如此。纵观五虎寨上下,最有文化的大寨主邓绍良也就是半个文盲,如果不出意外,五虎寨也要被贴上乌合之众的标签。 不过,命运女神却向邓绍良露出了微笑,注定了他们的命运将与众不同。 一天,胆大包天的邓绍良抢了一队路过的国民党军队,百八十人的样子,在五虎的强悍武力指导下,三百儿郎个个涂了鸡血似的,战斗值直线上升,真是粘着便死,碰上就亡,国民党军被吓破了胆,一枪未发,全部见了阎王。狡猾的邓绍良知道国军不好惹,于是嫁祸于人,让永顺的悍匪杀人王张平背黑锅,挨了国军十几天的炮弹,差点没被团灭。 邓绍良发了大财,鸟枪换了大炮,其中最具有历史意义的战利品不是那挺重机枪,也不是全新的德国造,而是一本名为《特战要论》的手抄书。山寨的日常生活不是打家就是劫舍,日子过子单调,精神文明建设高度落后,时间一长,邓绍良觉得日子过的相当无聊起来。 毕竟土匪们也不是天天玩打劫,邓绍良没事干,实在闲的发慌,抱起了这个唯一的精神食粮,非常吃力地读通了这本书。这个通读说起来有点勉强,需要排除30%的字不认识才行,所以,邓绍良看是看完了,结果是一窍不通。 全山寨都知道寨主大人在“学文化”,但是他们对此事的态度很欠揍,字都认不完还看什么书?都等着看邓绍良的笑话呢。 邓绍良有点好面子,他死活看不懂,又不想被手下笑话。否则寨主风度何在?一怒之下,他带人将当地的一个中学教员潘文抓上山,连威胁带恐吓,让人家做了一个多月的家教。潘文也不是一个甘耐寂寞的主,会审时度事,他考虑到从五虎寨安全脱身的可能性太低,他冒不起这个险,索性一做二不休,以技术入股的方式,请求加盟五虎寨,坐上了第六把交椅。 要说潘文,倒有军事天赋,他从《特战要论》中看到了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所以极力鼓动邓绍良按这本书来训练五虎寨,用潘文的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邓绍良接受了潘文的建议。不过不要把他想的是多么有战略眼光,他完全是出于报复的心态,谁让他们一开始就笑话他读书呢?他从书上看到的信息是这样的——这完全是不人当人看的训练方法。 这下子,整个五虎寨,包括他的几个师弟,每天都被邓绍良折磨的筋疲力尽,就算你想死,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邓绍良同志光荣地获得了“暴君”称号,所有人都在咒他早点死掉。最终,不堪折磨的李清等四个师弟,终于率领全体土匪发动“政变”,将邓绍良给狠狠揍了一顿。 当天晚上,邓绍良失眠了。他以前,四个师弟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倒好了,他连最差劲的老幺都打不过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啊,他们厉害的让邓绍良感到恐怖。 思前想后,邓绍良厚着脸皮,去找李清他们,问他们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武功秘笈,怎么变得这么生猛了呢。结果李清他们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们又去找潘文问原由,因为他这段时间天天跟着训练,忙的不亦乐乎。 直到这个时候,五兄弟才明白那本书的巨大价值,喽啰们经过邓绍良的解释,也原谅了邓绍良的暴行,于是全体上下投入轰轰烈烈的训练之中。 一年后,五虎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德国特种兵学校的教官有幸看到的话,一定会惊呼奇迹的:全部是最为优秀的特种兵! 尽管邓绍良很低调,没有称霸湘西的野心,但是五虎寨深不可测的战力还是让全湘西为之震动,它轻而易举地瓦解了来自各方的进攻。最成功的一次,国民党225团为了围剿贺龙,取道石门山,邓绍良看上了人家的装备:两门大炮。大炮啊,这家伙还只在手抄本上看到过。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邓绍良带着他的三百土匪,一路尾随,利用黑夜的掩护,在国军睡梦正香的时候发起袭击,以一人轻伤的代价,全歼225团,推着大炮上了石门山。从这以后,无论是土匪,还是国共两党,都不敢招惹这个小祖宗。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五虎寨不仅有了文化,现在还有了好武器,那就更令人望而生畏了。 邓绍良的小日子过得很美满,正琢磨着到什么地方发点财呢,没办法,石门山被其他人列为禁区,过去坐等生意上门早就行不通了,山下连只鸟都不敢飞过!为了与时俱进,面对新的斗争形势,邓绍良只好主动出击,远征他乡,捞足腰包后继续回山过日子。 这一天,山下的眼线报告说来了一队商贩模样的人,但从他们的行为来看,倒像是军人,那他们护送的一定是好东西啦。 土匪所说的商人,就是慌不择路的徐明一行。 好久没有在家门口过瘾了。邓绍良当即命令老幺王富贵带三个小队去接受礼物。王富贵也是寂寞难耐,带着三十个小喽啰,在路口埋伏好,等待猎物上门。 话说徐明一路小心在意,硬着头皮进了石门山,虽然对国民党放弃追击搞不太懂,但直觉告诉他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小心为妙。 徐明命令部队找一个隐蔽的所在休息,计划等天黑后,悄悄的潜行,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过石门山。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王富贵的掌握之中。 王富贵这短时间闲的发慌,好不容易有出手的机会,不想简单了事,要玩够了,过足猫捉老鼠的瘾。 午夜,徐明带着队伍,悄悄地出发了,红军训练有素,夜路走的很熟练。徐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两个小时后,队伍冲出石门山,徐明回头下令休息。这一回头不要紧,魂都快吓没了。原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陌生人,自己的手下则被人家像柴火似的扛在肩上! 原来王富贵趁着徐明急行军的功夫,悄悄地跟在后面,从最后一个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晕,像化学置换反应一样,悄悄地进行掉包,只留下恍然不知的徐明。然后把他们的武器运走,自己则带着十几个人,扛着别人,跟在徐明后面。美其名曰:玩! 徐明发现自己还是栽了,不禁佩服对方的功夫,不过他好歹也是红军,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短暂的惊吓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你们是谁?” “小子,听好了,这里是石门山,我们当然是这里的土匪啰!”老幺得意地笑。 徐明大惊:“坏了,怎么惹上这些家伙了,看来枪是要不回来了!”徐明本着横竖都是一死的想法,把头一撇:“今天大爷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幺也暗赞徐明的勇气,“啧啧,还玩视死如归呢,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可是有原则的土匪,杀人可不是我们的习惯。不过哥今天玩得高兴,还得谢谢你们会配合,我大当家说了,带部队么,要什么赏罚分明,所以呢,恭喜恭喜,你们小命没有危险啦!”老幺很是得瑟。 “你……”徐明被气得七窍冒烟。 “唉,不要感激,举手之劳,会不好意思的!”老幺一脸憨厚地摸着后脑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你们的表现,应该是共产党吧,国民党都是软骨头,没几个好汉,没什么意思,长官的英雄气概,哥佩服!兄弟们,我们优待俘虏,扯呼!”土匪们放下人,眨眼间没了人影。 徐明手忙脚乱地将大伙弄醒,十几个人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迤逦而行,向苏区前进。 卷一 第二章 不入虎穴 贺龙和段德昌用诱敌深入的战术,花了二天的时间,动用了红二军和红六军两个军的优势兵力,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全歼来犯之敌,缴获长短枪支四千余支,还扩大了苏区,全军军威广为传播。 国军被干掉,苏区的警报解除,段德昌马不停蹄,带着一个连去接应徐明。段德昌相当担心徐明有麻烦,不断催促部队加快速度,路走的特别快。徐明一行走出石门山才五十里,就和前来接应的段德昌会合了。 段德昌一见徐明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那可是地下党同志的心血啊,就这么没了,段德昌心里在滴血,心里琢磨着这么弄回来。 “枪呢?” “丢了!”徐明一脸委屈样。 “怎么丢的?” 接下来徐明向段德昌详细汇报了这场窝囊仗,对五虎寨的军事能力用神出鬼没来形容,言语间透露出丧失战斗意志的模样。 段德昌没有批评徐明,认为这不是他的错,徐明已经很小心了,采取的措施也比较得当,如果硬要找个失败的理由的话,只能说是土匪太狡猾了。 对段德昌而言,枪丢了没关系,要回来就是了:“早就听说五虎寨的土匪非同小可,被人家吹上了天,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他们是不是长有三头六臂!” 段德昌瞬间产生了收复这股土匪的想法。在他看来,如果徐明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五虎寨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一个骇人的程度了,他自认为没有能力训练出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土匪,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是最大最大的憾事。要是五虎寨投靠红军的话,那可真是乖乖不得了,段德昌不自觉间露出了微笑。 段德昌决定冒险一试,进行一笔风险投资。虽说土匪凶狠,但从徐明的描述来看,这批土匪还是很有原则的,相比巨大的回报来看,风险显得相当渺小,总的说来,这笔买卖值得做。 “徐明,前面带路,目标五虎寨!” 徐明吓了一大跳:“首长,那可是土匪窝啊,他们杀人不眨眼,万一他们……” 段德昌笑道:“他们杀人不眨眼,那你们怎么还活着?少说废话,赶紧带路去!” “是!” 很快,段德昌走到了五虎寨山脚下。 段德昌知道,自己早已暴露在土匪的视线下,而且根据他多年的斗争直觉,土匪们已经把他们给包围了。 怎么办?段德昌深知,要收服这股彪悍的土匪,必须要给他们个下马威才行,要将他们打得心服口服,否则神马都是浮云。 敌人战斗力很强,凭着一个连,把他们给吞了实在是困难,看来只能来个擒贼擒王,才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段德昌让徐明喊话:“五虎寨的英雄们,我们知道你们就在附近,素闻五虎寨个个英雄了得,难道连现身一见的胆子也没有吗?” “啧啧,被包围了还这么横,共军果然与众不同啊!”几乎就在跟前的灌木丛后面,现出老幺的身影,“兄弟么,不能让共军看扁咯,现身!” 随着老幺一声令下,四周站起三十多号人,稀稀疏疏地将段德昌他们给围了起来,每个人嘴里咬着一把匕首,手中的武器散发着黝黑的光泽,他们埋伏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老幺距离段德昌只有五米,最远的一个也不超过二十米,最可怕的是段德昌一百多号人事先根本没有发觉! 红军手忙脚乱地端起武器,与土匪对峙起来,一些新兵甚至紧张的两腿打颤,段德昌也是后背冷汗连连,直觉告诉他被包围了,可没想到敌人就在眼前,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段德昌不禁暗自懊恼。 不过,段德昌也不是吃素的:“这位英雄,你们五虎寨的待客之道可不怎么样啊!” “狗屁,我们的待客之道只对好汉,对狗熊,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想要回枪,门都没有!”老幺那是十分的狂。 段德昌面带微笑:“就那几十条枪,红军还不至于念念不忘,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欣赏一下五虎寨六位寨主的风采,请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的都能上我们五虎寨?不是大爷我看不起你们,你们不够格!” “那怎么样才算是有资格呢?”段德昌笑容不改。 “想上山,得问问哥这双拳头!就你这小身板,哥劝你还是回家喝奶吧。”老幺哈哈大笑,三十多土匪也跟着放声大笑,引得整个石门山都是笑声。 老幺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并非是他不想笑了,而是压根笑不出了,因为段德昌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段德昌也是个练家子,武艺高强,家传的,段家虽史书上不见经传,但家学一点也不含糊,这也是段德昌敢上五虎寨的底牌之一。就在老幺放声大笑的当口,段德昌突然发难,只听风声响起,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德昌已经得手了,无论是红军还是土匪,脑袋全部死机,下巴掉了一地。 “我想,我应该有这个资格吧,现在是不是可以上山了?”段德昌轻言慢语,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幺自混江湖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以前总觉得师父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句没有用的空话,现在深有体会了,但学费也太高了些。 “哈哈,这位长官武功之高,令我等佩服!”,老幺正不知怎么回答,突然从山上飘下一个声音,原来邓绍良等人见段德昌手段高强,老幺被擒,急忙下山解救。 众土匪见寨主们下山,连忙行礼,老幺想开口求救,又觉得丢脸,憋红了脸,愣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邓绍良有点文化就是不一样,并没有冒冒失失地一上来就动手,而是和段德昌说起客套话来。 “这位长官,敢问高姓大名?不知兄弟哪里冒犯了阁下,还请说个明白。”邓绍良压根不提劫军火一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工农红军红二军团红六军军长段德昌!对面可是邓绍良邓大寨主?” “呵呵,正是兄弟”,邓绍良接着介绍,“这位是二当家李清,三当家刘小四,四当家李平,六当家潘文,还有五当家王富贵。”邓绍良指了指老幺。 “久闻五虎寨英雄无敌,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久仰久仰,今日段某别无他意,主要是想和诸位好汉交个朋友。”段德昌一嘴的外交词汇。 “哈哈,段将军客气了,刚才段将军的风采,也令兄弟佩服的紧,相请不如偶遇,段将军,请!”邓绍良邀请段德昌上山。 “请!”段德昌见状,放开老幺,老幺如获大赦,连忙跑到邓绍良身旁,如此这般地说着什么,眼光不是瞟向段德昌。 徐明等人也跟着段德昌,准备上山,但是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土匪拦住了去路,徐明等人立即举枪相向,一时剑拔弩张,好不紧张。 邓绍良等笑眯眯的没有说话,听任段德昌怎么安排,他们对自己很有信心,一百来人,并不放在心上。 好个段德昌,艺高人胆大,丢下“原地待命”四个字后,跟着邓绍良进了五虎寨! 传说中的土匪设计的胆量测试,比如穿刀山之类的活动,邓绍良没有安排,事实上五虎寨从来没有故意装逼的传统。在邓绍良看来,实力时打出来的,不是装出来的。五虎寨整个一个特种兵加强连,武力强横,纪律观念和红军不分伯仲,根本没有必要装逼。 段德昌这回可真算开了眼界,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氛围! 如果说段德昌在上山前对五虎寨只是欣赏的话,现在完全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邓绍良有意无意地带着段德昌绕过他们的操练场,操场上二百多土匪正在进行各种科目的训练,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段德昌目瞪口呆,这还是传说中的乌合之众吗?要是算的话,那国共两党的正规军连小孩过家家都算不上了。 “一定要把他们争取过来!”段德昌心动的不行。 但是怎么才能把他们弄到手呢?段德昌心里很是没底。 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佛曾经说过一切自有因果,段德昌和五虎寨自然有一段缘分,不过当事人还不知道。 到达聚义厅之后,段德昌和邓绍良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直奔主题了。“段某这次前来,主要是想和各位好汉交个朋友,顺便讨回我军寄存在贵寨的一些东西,还请大当家看在段某的薄面上送还。” 邓绍良一幅很为难的样子“段将军,我知道这是一个误会,兄弟也不想和贵军为难,不过,虽然我是老大,五虎寨的事,我一个人说了还不算数,毕竟兄弟们出力了,如果就这样把东西还给你们,难免让他们寒心,兄弟很为难啊!” 段德昌相信他才怪。“大当家言重了,身为一寨之主,肯定是胸怀韬略,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贵寨兄弟寒心吧?” 邓绍良开始玩太极,“这样吧,祸是老幺闯下的,只要段将军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交出来,兄弟绝无二话!” 邓绍良话音未落,老幺就迫不及待地叫嚷了,“难得段将军看得起,只要段将军闯过三关,别说是枪,就是大爷这条命,也没问题!”老幺始终觉得段德昌刚才赢得很不光彩,是自己大意失荆州,想要找回场子。 “一言为定,不过命段某就不要了,如果段某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你就加入红军吧!” “要是你输了呢?”老幺自信满满的问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卷一 第三章 焉得虎子 所谓闯三关,说白了就是三场比试。第一场比跋山涉水,第二场比百步穿杨,最后一场比拳脚功夫,人选由双方自行决定。老幺占据主场优势,自然选派最优秀的人参加,对于段德昌来说,这完全是铁人三项,谁叫山上就他那么一个红军呢。 第一场,跋山涉水。比赛路线:从聚义厅出发,沿后山小路下山,淌过山下的镇水河,然后爬上对岸的清风岭顶峰,先到者胜。 老幺请跑的最快的刘小四打开幕战。刘小四的速度果然不是一般快,跑起来一溜烟,不过段德昌速度也不慢,他的轻功比刘小四要好的多。只不过他不熟地理,又有意观察刘小四的功夫到底如何,所以紧紧跟在刘小四身后,刘小四快则快一点,刘小四慢也慢一点。 下山无话。 很快,段德昌跟着刘小四跑到了镇水河边。河水不是很深,但绝对不浅,如果段德昌踮着脚尖,最深的地方和他的眼睛齐平。这些资料,初来乍到的段德昌自然不知道,只能在岸边发愁。因为他是正宗的旱鸭子掌门人,虽然武艺高强,游泳却是他的死穴。 刘小四虽然身材比段德昌矮小,但他精通水性,在水里如鱼得水,游的欢畅,转眼间已渡过一半的水面。 真是出师不利啊!老实说,段德昌产生了放弃第一场的想法。但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为了有足够的底气收服他们,段德昌一咬牙:“拼了!”他开始下水,小心翼翼地,慢慢摸索着过河,中途喝了好几口河水,还差点被河水冲走。好在他临危不乱,意志坚定,憋足一口气,冒险沉到水底,捞起一块大石头抱着,总算稳定了身形。接着,段德昌利用大石头的重力,才艰难地走上岸。这个时候,刘小四已经在一百米开外了。 段德昌稍微休整一下,深吸一口气,运起家传内功,疲劳感立时消失,加快速度追赶刘小四。 刘小四心情很好,刚开始段德昌像牛皮糖一样跟在身后,给他带来不小压力,但很快峰回路转,镇水河难住了段德昌,刘小四利用这个机会,迅速甩掉对方,渐渐地,清风岭顶峰进入刘小四的视线。 “赢定了!”刘小四开怀大笑。 “那可未必!”段德昌可恶的声音在刘小四身后响起。 “啊,你什么时候赶上来的?”刘小四大惊。 “不好意思,就在刚才!” 刘小四也是一个好胜的家伙,为了不至于输掉丢面子,他必须搞定这场比试。不过貌似段德昌的功夫要比他好的多。 在硬来不是对手的情况下,刘小四决定利用规则漏洞,比试规则可没有说不准恶意干扰对手。突然,刘小四向段德昌踹上一脚,段德昌没想到刘小四玩卑鄙,仓促之下,只好举手格挡。 砰…… 一手一脚重重地撞在一起,强大的冲击力将段德昌推后了好几米,刘小四利用这个机会,又得到了领先十几米的优势。 “好家伙,功夫不错!”段德昌也不含糊,迅速调整自己,几个跳跃,就和刘小四齐头并进了,然后冲着刘小四微微一笑。 刘小四暗运铁砂掌,呼地一掌向段德昌拍去,段德昌左手荡开,右手回了一拳。刘小四早有准备,蹲身避过,然后双脚发力,呼地向前跃起,又领先了两三米。 双方你一拳我一掌地向顶峰靠拢,眼看就要到顶峰了,段德昌突然前跃,大喝一声:“三当家的,吃我一掌!”段德昌双掌齐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刘小四拍去。 刘小四武艺本来就不如段德昌,现在人家有居高临下,占尽地利,速度又快,匆忙举掌相迎。 四掌相接,刘小四像断了线的风筝,凌空飞起,看看就要飞出绝壁,如果不出意外,刘小四死定了,他的双眼充满了绝望。 “再见了,兄弟们……”刘小四闭上了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死神并没有来,段德昌飞速向前,在刘小四马上就要飞出绝壁的当口,险之又险地抓住了刘小四的右脚,同时左手攀住身旁的大树,运起内功,将刘小四拉了回来。 呼!段德昌放下刘小四,二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的牛喘。 “你赢了,我欠你一条命!”刘小四爽快地认输,果然是一条汉子! 段德昌与刘小四相对一眼,同时仰天长笑! 二人回到聚义厅,邓绍良等人早就在望远镜里将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感激地向段德昌集体称谢。 不过约定就是约定,比试还是要进行下去的,邓绍良等人对段德昌一身功夫很感兴趣,想看看段德昌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段德昌一心要收服五虎寨,也不希望就此打住。 第二场,比枪法,双方各出一人,每人步枪一杆,子弹十发,时限半小时,比试谁打的鸟多。 五虎寨出场的是六当家教书匠潘文,红军还是段德昌。 潘文本来手无缚鸡之力,在被邓绍良抓上山之前,练枪都没有摸过,至于枪法,更是无从谈起。但是他很有天赋,在五虎寨训练的日子,他后来居上,成长为五虎寨枪法第一人,子弹到了他手里,那是颗颗钻肉,粒粒要命,枪法好到了变态的程度,从一个倍受歧视的小人物变成令人不敢仰视的存在。他坐稳五虎寨的六当家这个位置,仰仗的就是他的枪法。 当然,段德昌不含糊,在黄埔军校学习期间,枪法一点也不放松,是黄埔军校里公认的神枪手。 现在,两个神枪手即将一较长短。 比试开始! 几条猎犬冲进树林,一阵狂吠,兜了一圈后然后回到邓绍良身旁。鸟群受惊,乱糟糟地在树林里起起落落。潘文首先开枪,一口气十颗子弹打完,段德昌看到十只鸟不甘地掉落尘埃。 土匪们一阵欢呼,段德昌也喝彩连连,潘文的枪法真是神乎其技。 现在轮到段德昌上场,又一批猎狗冲进树林,鸟群再次被惊飞,段德昌毫不犹豫的开枪,九枪要了九条命,还有最后一颗子弹! 段德昌深吸一口气,端着枪瞄了好一阵子,树林上空的鸟越来越少,邓绍良正准备在放猎狗,段德昌的枪又响了。 枪声响过,五虎寨鸦雀无声,土匪们面面相觑,这样也行? 太震撼了!段德昌最后一颗子弹居然一箭双雕,打落了两只鸟! 11:10 段德昌再下一盘。 这个时候,土匪们看待段德昌的眼光大不一样了。 “段将军,本来呢,三场赢了两场,您已经胜了,不过哥还是想和您讨教几招,还请赐教!”老幺很想找回场子,惹得邓绍良一干人等暗自脸红。   “好说好说,五当家,请!”   老幺没说二话,跳入院子里拉开架势,运起铁砂掌,气势逼人,还真有高手风范。   段德昌暗赞一声,也跳入场中,神定气闲地站定,示意老幺进招。   老幺也不矫情,当即大喝一声,左掌呼地向段德昌拍去,右掌横在腰间,在左掌即将接触段德昌之时,右掌后发先至,向段德昌胸口突袭过去。   段德昌有意考察老幺的真正实力,并不急于求胜。他踩着梅花桩的步法,轻巧地绕到老幺左侧,等着下一次进攻。   就这样,由于段德昌只守不攻,老幺将平生所学尽情发挥,在阵阵吆喝声中,老幺掌风也呼呼作响,大有压过吆喝声之势。   整个五虎寨一片喝彩声,土匪们不停地给老幺打气助威。但邓绍良兄弟四个则暗暗担心,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段德昌如闲庭信步,给他们带来震撼,要知道,在老幺的攻势面前,四人自认为做不到这一点,高下立判!   段德昌神采依旧,稳如泰山,看到老幺招式重复起来,知道他水平到达极限了,决定结束战斗。段德昌猛然间加速,把梅花桩运行到极致,在老幺四周留下一连串虚影,老幺眼花缭乱,正不知怎么理会处,一切都结束了,段德昌再一次按住了老幺的脖子!   老幺这一次心服口服,非常爽快地认了输。   愿赌服输,邓绍良命令送还红军的枪支,段德昌收纳完毕,微笑着看着老幺,意思很明显,该老幺表态了。   然而邓绍良还有话说。   “段将军,刚才看到您所用招式和步法,觉得很是眼熟,不知师出何门?”   “不敢,段某出自南郡段家。”   “南郡段家,段亨是你什么人?”邓绍良竟然有些激动地发问。   “正是家父。”   邓绍良师兄弟五人闻言大喜,连忙起身,到段德昌身前并排跪下,口称恩公。   段德昌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下连忙扶起众人,询问邓绍良等人为何如此。   “恩公可曾听说过铁掌李?”   “李老前辈当年叱咤江湖,行侠仗义,堪称我辈楷模,如何不知,只可惜无缘得见。”   “我们师兄弟五人,正是铁掌李的不肖弟子。三十年前,师父被人陷害,身受重伤,有幸遇到段老前辈,蒙前辈施恩相救,师父方能保住性命,沉冤得雪。师父弥留之际,嘱咐寻机报段家恩典。我等虽不肖,但不敢忘记师父教诲,愿追随恩公左右,效犬马之劳!”邓绍良慷慨陈词。   “愿追随恩公左右,效犬马之劳!”邓绍良五人齐声大喝。   “愿追随恩公左右,效犬马之劳!”五虎寨上下和声,在整个石门山回荡。 卷一 第四章 绿林投红军,兵匪一家亲 段德昌闻言大喜,“难得诸位好汉看的起段某,从今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 邓绍良当众宣布:“兄弟们,从今日起,五虎寨全体加入工农红军,投入段将军麾下,为共产党效力!” 邓绍良话音一落,数百土匪群起呼应,五虎寨上掌声一片。 段德昌对邓绍良说:“邓大哥,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动身回洪湖苏区如何?” 老幺王富贵是五兄弟中间最活跃的一个。他有点俏皮地说,“恩公,今天恐怕不行,不满您说,五虎寨这是要举家搬迁,今天无论如何也准备不好的,您看,太阳都快下山了,而且我们的东西有那么一点多,嘿嘿!” 段德昌仔细想也对,也不在乎耽搁那么一个晚上,于是将山下的红军也唤上山,第二天一早一起出发回苏区。 夜晚,五虎寨杀猪宰羊,举办了一场大型晚宴。山上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一片喜气,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用吃饭联络感情不愧是中国的一大发明。几个小时前还是对立的红军和五虎寨,他们这间的摩擦没几下就被那几杯水酒给冲的干干净净,友谊快带地增长着。 不过酒席并没有无休止地进行下去,因为大家都比较克制。 红军一般来说禁酒,长期以来险恶的斗争环境根本不允许随便喝酒,更不用说喝醉了。大家都知道,红军装备差,打仗基本都依靠游击。什么叫游击?说白了就是和敌人比赛跑步捉迷藏,一个月的战役,有二十八天都在跑步。试问你喝多了,一有敌情,还怎么跑路? 五虎寨虽然是个土匪窝,但长期以来,邓绍良都以特种兵的要求来训练土匪的,酒这个东西被严格控制,一经发现醉酒立即重罚,久而久之,五虎寨的兄弟们也不太喜欢酗酒。 没有漫长的陪酒过程,饭局进行的特别快,酒足饭饱之后,邓绍良下令全体收拾行李,打包搬家。五虎寨已经有五年的创业史,个个又都是打劫的行家里手,家当自然少不了。六当家潘文是个多面手,教书教的好,枪也打准,还是一个理财行家。在他的精心打理下,五虎寨钱多粮足,物质丰富,装备精良,平均每人六七杆枪,还有大炮两门,迫击炮四门,另有三百多套土制的特战装备。五虎寨弹药尤其充足,因为平时都不怎么用,除了练习枪法会消耗一些外,其他场合都派不上用场。他们采用的是特种战法,比如偷袭国民党225团一战,半夜动的手,几乎一枪未发,趁敌人在睡梦中,全部用刀解决的。所以,五虎寨多年来,武器消耗很少,积累自然多了。 在打开弹药库的一刹那,全体红军再一次颠覆了对土匪的认识,这简直就是个兵器展览馆啊,大炮、机枪、步枪、手枪、手榴弹……琳琅满目。见识了人家的财大气粗,方才觉得这么多年白革命一场,堂堂的正规军,混的还不如土匪!真是太丢脸了! 第二天清早,土匪们全部装备完毕,红军一看人家那架势,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长枪,手枪,弹夹、手雷,匕首,头盔还有特战服,再看自己身上那杆孤零零的步枪,少的可怜的子弹,红军战士们单纯的心灵再次被深深地触动,眼红啊。 邓绍良命令将剩下的物资装箱,老幺从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开出来两辆卡车,土匪们有条不紊而快速地将物质抬上车,再将大炮挂在车尾,然后排好队列,整齐地站在汽车后面,等待出发的命令。期间,没有喧哗,没有多余的口令,一切简单而有效。 段德昌看着土匪们的表现,心里了开了花,这回,真的是捡到宝了!我得意地笑…… 红军战士见到人家土匪也会站军姿,而且还很标准,心里很是不得劲,激起了他们的好胜之心,一个个挺直腰杆,将队伍站的整整齐齐,静静等待出发的命令。 红军的好战因子就这样在无形中被唤醒了。 随着段德昌一声令下,四百多人的队伍正式开拔,跑在最前面的是邓绍良的一个尖兵分队,负责侦查敌情,中间是混合编队,殿后的是两个分队的土匪。段德昌和六个寨主则挤进了卡车。 队伍以近十公里的时速前行,本来不会这么快的,都是两力量相互较劲的结果。红军一心想要将看似笨重的土匪甩在身后,好争回一口气,训练有素的土匪也想给红军来一个下马威,双方互不相让,结果队伍就越走越快。当然,段德昌对这些看在心里,并没有制止,相反正好遂了它尽快赶回洪湖苏区的愿。 快速前进的命令就这样成为多余的了。 段德昌带着这样一支超级杂牌军浩浩荡荡地开进苏区,给苏区极大的震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组合:一部分是红军,一部分是莫名其妙的着装,看不出是什么名堂,有汽车,还有大炮。土匪?红军?国民党?弄不清楚,根本就是个四不像! 不明真相的红军立即行动起来,占据一个有利地势,布下一个包围圈,段德昌不在,由总指挥贺龙亲自部署。 贺龙静静地观察着。他发现这支杂牌军很奇特,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贺龙有些糊涂。总指挥如此,红军战士就更加摸不清头脑。 尖兵分队在靠近包围圈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太对,于是跑回大部队向邓绍良报告情况,正在行进的部队也停了下来。 能在苏区里捣鼓包围圈,邓绍良确定是红军无疑。都是自己人,只是他们不了解自己而已。现在已经投奔段德昌,这些麻烦事,自然有段德昌负责。 “恩公,尖兵分队发现前面有红军设立的包围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还得您亲自出马呢。” 段德昌深以为然,并对土匪的素质再一次刮目相看,能在不声不响间发现敌情的部队,战斗力能差么?段德昌甚至庆幸邓绍良成为自己的手下而不是敌人。 段德昌打开车门,走上前去,邓绍良等六个寨主也下了车,远远地跟在段德昌身后。 段德昌向红军喊话,说要见他们的指挥官。红军看到他们敬爱的段军长露面,方才明白原来是一场虚惊,纷纷跳出掩体,出来迎接同志。当然,苏区的红军在一次被邓绍良的富有所震撼。 “德昌!”贺龙走出掩体,迎向最亲密的战友,与他热烈相抱。 段德昌见贺龙对自己有询问的眼神,知道他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也不耽搁,向贺龙汇报了自己的发财经历。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五虎寨的六个当家,大当家邓绍良,二当家李清,三当家刘小四,四当家李平,五当家王富贵,还有六当家潘文。” “这位就是洪湖苏区的顶梁柱,红二军团总指挥贺龙!你们可以叫首长。”段德昌再将贺龙介绍给邓绍良等人。 贺龙非常高兴,五虎寨的加入,定然会给红军带来不小的变化,战斗力将更上一层楼。马上代表苏区对邓绍良参加革命表示欢迎。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两支会师的队伍来到了红二军团指挥部。 贺龙命令安排房间,安排好新鲜血液。然后,召集旅以上干部到指挥部开会,邓绍良六人也被邀请参会。 会议的中心问题是如何安置五虎寨的新同志。 段德昌对五虎寨了解最深,所以他提出不能按照过去对待投诚武装的老办法,将投诚队伍化整为零,分散到各个连队。鉴于五虎寨强悍的战斗力,应该打破陈规,将他们改编为一支特别部队。 有人不解,不就是土匪吗,还强悍的战斗力?开什么玩笑!当然,能够质疑段德昌的干部,还没有和五虎寨的人见过面,在他们脑海中,土匪就是乌合之众的代名词。 偏见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面对不同声音,段德昌也不生气,他简单介绍了五虎寨的情况,重点介绍了他们显赫的战绩,以此证明成立特别部队的合理性。 尽管对段德昌说的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最终会议还是决定支持段德昌的提议。 邓绍良自然明白特种作战思想在中国还十分陌生,很多军校出身的国民党军官都不懂,红军大多是农民,没几个有段德昌那般的文化,念过黄埔军校,更没有邓绍良那么逆天的狗屎运,弄得到教科书,自然,为了以后在苏区长脸,有必要说点什么。 他介绍了特种兵作战的一些战术原则,战术目的和重要性,指出特种兵作战与传统作战的区别,最后,也认为保持整体是有价值的,发言最后,邓绍良还要求保留完整的特战装备。 在段德昌和贺龙的支持下,邓绍良的3百多号人,没有被分开,而是成立了一个独立而特殊的作战单位——特战营。 特战营编制:营长邓绍良,副营长李清,参谋潘文,政委由段德昌兼任。全营下辖六个大队,原五虎寨六个当家担任大队长,每个大队50人,每个大队辖两个中队,每个中队又分为五个战斗小组。特战营基本沿袭五虎寨的编制,唯一的变化是最基本的作战单位有分队改名为战斗小组,人数由十人变成五人而已,余下的34人,在邓绍良的强烈要求下,编为两个警卫排,负责保卫贺龙和段德昌的生命安全。在装备方面,特战营保留了整套的装备,余下的武器弹药上交红二军团。 经过这次改编,红二军团的战斗力果如段德昌所言,得到了极大地提高,在日后的战斗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突出战绩,把红二军团推向极盛。 卷一 第五章 位卑不敢忘忧国 时间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特战营成立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洪湖苏区没有什么战事,国共双方都不想发动什么战事。 军队中只有两件事,一是打仗,二是准备打仗。在这难得的两个月的和平时期,二军团全体官兵的生活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努力提高自己的军事技能。 特战营也是如此。不过他们和一般的红军战士有所不同。他们练习的内容相当庞杂:负重长跑、格斗、刀法、射击、投掷、攀爬、涉水、陷阱布置、还有各种战术动作。真是面面俱到,令人叹为观止。 特战营的训练如此另类,引得二军团其他的官兵围观。他们在场地外围或靠或蹲或坐,对着特战营指指点点,不时发出一阵阵的惊叹。 貌似、好像、真的很厉害! 不过他们的惊叹很快就被强烈的不满给冲淡了。怎么回事?心里不平衡呗。自从特战营在洪湖苏区成立那天起,以它独特的性格吸引了各方的注意,一时间,二军团、苏区言必称特战,都没有他们什么事了,他们的风头,都被这群家伙给抢了。 老兵们言论纷纷,今天一个消息,明天一个新闻的,在军队里广为流传。 “今天我打特战营旁边过,你知道我发现什么吗?”某某角落,一个班长对手下的几个战士说话。 “班长,你发现什么了?”另一个战士迎上来问道。 “他们射击居然用的是真子弹!一会儿工夫几千发子弹就没了!” “什么?实弹射击!还几千发子弹?”战士们极为震惊,要知道,红军弹药奇缺,就算是上战场,他们也没有这么阔气过。 “还有更让你受不了的呢,你没见他们枪法,真他奶奶的好,我就不明白了,都这么好了,还浪费这多么子弹干吗?” 战士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名词——败家子! “班长,你说他们这么浪费子弹,那总指挥和段军长他们一个不管吗?” “管什么管,他们打枪的时候,段军长也在场!我还见他也开了好几枪呢!”班长不平衡地说。 “说到这我也想起来了,听别的连的战友说,段军长 些天没事总往特战营跑,放着自己的红六军几千官兵不管,整天在特战营泡蘑菇,他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另一个战士又扔出一个炸弹。 “别说了,年年新人胜旧人,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另一个老战士吸了一口旱烟,“谁让我们命苦呢!” “班长,我觉得我们应当自力更生!”第一个战士说。 “哦?说说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要闹起来,向上级反应我们的要求!而且要闹的越大越好!” 班长沉吟一会,“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现在就去找排长去,你们几个听令!” “班长,下命令吧!” “你们分头行动,去找各自的老乡亲戚朋友什么的,将大家发动起来,为了子弹,为了尊严,拼了!” “是!” 这样,战士们就这样发动起来了,战士找班长,班长找排长,现接着是连长、营长、团长,后来又是旅长,再到师长。一级一级地向上反应,然而现实很残酷,都不见有什么回音。终于,愤怒的声音就传到了段德昌和贺龙的耳朵里。 红二军团指挥部里,贺龙,周逸群,段德昌三个大头聚在一起,正在讨论最近二军团战士的不满情绪。 安抚军心是合格的军事将领的必备技能,试问士兵们心中有不满,指望他们给你卖命打仗,做梦吧你!所以自古兵法中就有那么一条:乱我军心者,杀! 政委周逸群说:“德昌,我认为这件事,主要责任在你!特战营刚成立,给占关心照顾是可以的,但你的做法, 是不是关心过头了?说的不好听点,简直就是纵容!” 贺龙这一次没有站在段德昌这一边,“德昌,我也认为你应该检讨一下子,特战营也好,其他营也罢,都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做干部的,应该懂得考虑战士们的感受!” 段德昌有自己的想法。 “军长,政委,我不同意你们的意见。我呆在特战营,并不是纵容他们,相反,是他们深深地吸引了我!” “哦?这是怎么回事?”贺龙和周逸群来了兴趣。 “他们真的与别的部队有很大的不同,应该说是相当迷人!通过观察他们的日常训练和生活,我发现特战营的氛围和其他部队有很大的不同,从来没有哪个军营能给我这么多耳目一新的感觉!” 段德昌顿了一顿,“他们就像一个能量巨大的火药桶,能够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战刀,散发着令人凝血的冷芒;他们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任凭雨打风吹,始终屹立不倒!军长,政委,你们说说,这样的部队,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如果真是这样,我认为可以原谅,但你也要注意一下部队的情绪!” “我知道了!” 特战营,段德昌虚心地向邓绍良请教。 “绍良,我心中总有一个疑问?” “军长你有什么为难之处?”邓绍良问道。 “我发现特战营的战斗力,真的是相当强,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一支土匪训练成精英的?” “军长,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其实很一点也不难理解,我们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一本书!”邓绍良并没有藏私,他把镇寨之宝拿出来给段德昌研究,并将得到它的经过也说与段德昌听。 段德昌接过这个发黄的手抄本,它由好几个笔记本装订而成,翻开第一页,上面留着一个签名——赵恒,看来这就是这个《特战要论》的原主了。第二页上,那个叫赵恒的人写了一段序言: 余于民国十九年奉命赴德留学,身处方外,未敢忘国。察德国军风之盛容,百倍于国军,观德国士兵之战力,百倍于国军。其中更有一强悍之兵种,独立于步兵、炮兵、水兵之外,名特种兵者,究其战力,无不以一挡百。及其出,少则三五人,多者数十人,所到之处,无不披靡,敌畏之如猛虎,虽避之而不及。 向使我中国得千百特种之兵,以荡内寇,以御外侮,何愁中华不兴,何俱一二跳梁? 余暗通此特种之兵,求得其精华,俱在此书。今归国已然三月,始毕翻译之功,定其名,曰《特战要论》。 位卑不敢忘忧国,段德昌看完这篇序言,感慨万千,对这个赵恒充满了崇敬之情。可惜了一个好人才! 再接着往下看,就是凝聚赵恒毕生心血的精华了,书中详细介绍了特种兵作战的原则,要义,还有特种兵种种训练科目及要求,在文字中间,赵恒还附有许多插图,给人一目了然之感! 这本书,称之为社稷神器都不为过!还好没有落在蒋介石手里,否则,红军就惨了,段德昌暗中捏了把冷汗。 书看完了,段德昌真是茅塞顿开,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军事修养上了一个新台阶,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上过军校的就是不一样,以段德昌敏锐的眼光,拿着《特战要论》与特战营的训练相印证,很快就发现了特战营的训练也并不是那么完美,有好些地方都是邓绍良和潘文断章取义,生搬硬套的结果。 作为红六军军长,同时也是特战营的政委,段德昌当然不会对此熟视无睹,他和邓绍良一起,对特战营的训练进行改良,使之战斗力更加恐怖,但段德昌仍旧不满意,他要将特战营打造成一致战无不胜的、无坚不摧的金刚之师! 于是,段德昌只要有时间,就待在特战营,默默的打磨着这柄利剑。 红二军团之强大,自特战营始!这是段德昌的信念。 卷一 第六章 用心良苦 红二军团指挥部,段德昌将他从特战营里得到的财富展现给贺龙和周逸群,“军长,政委,这就是我在特战营学到的宝贵经验!”段德昌介绍完毕。 “德昌,你刚才所讲的这些,我看如果运用到全军的话,那我们的战斗力将扶摇直上好几个台阶!”贺龙咬着大烟斗说,“逸群,你怎么看?” 周逸群说,“我同意贺老总的意见,可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让战士们心甘情愿地接受来自特战营的东西呢?要知道,现在两者之间正在闹矛盾!” 段德昌想到了一个绝招:“军长,政委,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哦?说说看?” “我们不但要维持这种局面,而且还在推波助澜!”段德昌笑得很奸诈,将自己的想法详细介绍给二人听。 “好好好!”贺龙和周逸群抚掌称妙,“德昌啊,我现在才发现,不知不间,又一只老狐狸诞生了啊!” “我同意老总的意见!” 段德昌满脑的黑线。 段德昌还是勤快地奔走于指挥部和特战营之间,特战营还是一如既往地当败家子,红军战士受伤的心灵也没有得到安抚。 老兵们得不到抚慰,虽然军心没有动摇,但对特战营的意见越来越大,很多战士对他们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将怒火发泄到特战营身上。 “知道吗,段军长他现在都住在特战营了!而且他们每天还杀一只猪!”战士甲说。 “什么?一天一只猪?段军长真的不管我们了吗?”战士乙应道。 “兄弟们,我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上级不是不管我们吗?那好,我们自己解决!”战士丙恨恨地说,“不出口气,我心里不痛快!” “可我们怎么出气呢?” “你们附耳过来!战士丙向大家招手,“我们如此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有特战营的战士遭遇“不测“,比如走道踩到套野兽的圈套,被挂在树上啦,上茅房木板断裂掉进粪坑啦…… 细心的特战营很快发现了原来是老兵们搞的鬼。 “营长,今天我们又有四个战士被他们给捉弄了!”一个中队长指着几个战士说道。 “营长,我们再不有点表示,他们过几天就会欺负到您头上了!”一个被摔的鼻青脸肿的战士叫道,他今天光荣一踩到了一个陷阱。 段德昌已经和邓绍良就二军团的想法通了气,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做。“算了,我们初来乍道,又占了不少便宜,忍一忍吧,叫兄弟小心些就是了!” “营长!”那个中队长显然对邓绍良的决定不理解。 “执行命令!” “是!”几个战士怏怏而退。 特战营提高了警惕,老兵们不那么容易得手了,于是他们加强了行动效率。使出各种各样的损招。 菩萨也有几分火性的,渐渐地,不厌其烦的特战营开始反击,在有可能被下手的地方布置了一些简单的陷阱。 这一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前来使坏的战士没有想到特战营会下套子,吃了很多亏,但他们越挫越勇,不停地骚扰,而且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特战营简单的陷阱变得不管用了,于是更高一级的陷阱被设置起来。 吃亏的红军越来越多,吃的亏越来越大,战士憋了一肚子的火。于是私下开会,商讨对付特战营的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俗话并不是万试万灵,毕竟特战营太专业,老兵们充其量勉强算业余选手,得出来的办法在实践中仍然排不上用场,吃亏继续中。 贺龙,周逸群和段德昌等人满意地观察者是太的发展,也许红军战士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从和特战营掐架以来,他们的单兵作战,侦查与反侦察等各种素质在快速地增长着,但老奸巨猾的首长们却清清楚楚。 贺龙似乎想把事情高的更热闹些。他唤来几个团长,让段德昌将他从特战营取回的真经适当的教给他们些,丰富他们的理论知识。 果然,团长们回去后,立即将他们学到的东西教给战士,得到先进理论指导的老兵们再次想特战营发起挑战。 特战营没有想到敌情变化如此之大,淬不及防,吃了一些亏,不过他们很快调整部署,又挽回了局面。 不过,目前的情况有所变化,老兵们由总是吃亏进化到不时也有收获了。 红二军团并不只有三只狐狸。一天,以个叫贺炳炎的团长跑到指挥部见贺龙等人,没头没脑的扔下一句话“首长,这些天很好玩吧”,搞得贺龙等人心情大好,指挥部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贺龙,周逸群和段德昌巧妙的利用了特战营和其他红军之间的矛盾,不仅激起了老兵们好胜之心,还借与特战营交手的机会,提高了他们的军事技能,真可说得上用心良苦。 当然,他们的用心并不是没有人认识到,眼前的贺炳炎就是个明眼人,贺龙从此记住了贺炳炎这个名字。 “这个贺炳炎很不错!”贺龙心里想到。“只要在日后用心提拔,一定会成长为我的左膀右臂!” 但是,老兵们完全沉浸在和特战营的捉迷藏游戏中,不断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对于不知不觉间实力的提升,反倒有些后知后觉。 特战营的士兵们接连不断地上当吃亏,居然也激起他们的忧患意识。自从他们接受特种兵训练以来,一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些人不禁被胜利冲昏头脑,开始盲目自大起来,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看不起外人。现在,不断有人栽在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外人手上,邓绍良又恰当地在特战营进行宣传教育,让士兵们明白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是故,特战营再次掀起了练兵热潮。 这一切,正是红二军团军团部所愿意看到的。 当然,凡事的有一个度,否则过犹不及,会出乱子。在老兵们和特战营的士兵越来越沉不住气,玩的开始过火的时候,一道命令下来,禁止在红军内部破坏团结,矛头直指捉迷藏游戏,这样这场意气之争才宣告结束。 直到这时,三只狐狸才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会上,政委周逸群对此次事件作了批评,红军一向纪律严明,在红军内部不应该出现如此影响团结的行为。 接着,贺龙,段德昌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当然无不对此表示痛心。 在所有干部们羞愧的就要无地自容的时候,周逸群话题一转,对此次意气之争表示欣慰。 几乎所有的干部都迷糊了,完全不知首长们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刚才不是严厉批评吗,咋么间变成好事了呢? 周逸群看着部下迷惑的眼神,欣然一笑,向大家解释了军团部的真实想法,然后询问是不是感觉到部队的实力得到很大的提高。 直到此时,干部们才发现的确是那么回事,战士们的灵活度,警惕性,伪装等能力确实有很大改善。直到此时,他们对邓绍良的特战营的看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贺炳炎第一个站出来向邓绍良道歉,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向邓绍良表示歉意,邓绍良也不好意思地请求对方的谅解。 一笑泯恩仇! 会议结束之后的第二天,邓绍良接到红二军团部的命令,要求特战营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办一个小小的课堂,向红军干部讲授特战理论课程,借此提高全体将士的军事素养。 “什么?上课!”对于邓绍良来说,做老师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他本来连小学都没上完,字都还没有认全,要文化没文化,要水平没有水平,给别人当老师,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但军令如山!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特战营营长,这位只有小学文化的半文盲走上了三尺讲台,拿着《特战要论》,痛苦地跑着老师这个龙套。两天后,不堪重负的邓绍良已经形容憔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大病,却不知道是被教师这个职业给折磨的。 邓绍良垂头丧气地回到特战营,兄弟几个正等着他回来开饭呢。一见他进门,连忙让个座,把他按到饭桌上坐好。 “老大……” 啪! “哎哟!老大你怎么打人啊?”老幺揉捏着被邓绍良敲过的脑袋,龇牙咧嘴。 啪!邓绍良又一记敲打,“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现在是红军,不是土匪,叫营长!” “是!是!是!老……,啊不是,营长,你咋的了这是?大病初愈吗?” 邓绍良没有好气,一扬手,又要往老幺脑袋上招呼,不过被老幺飞快地躲开了。 “你咒我是不是,老子身强体壮,哪来的病?老子是累的!” “营长同志,你不是说你身强体壮吗?怎么还是累着?我们也没有见你干什么力气活啊?”李平对邓绍良的话表示怀疑。 “老子是心累,懂不?明知道我没上过几天学,还让我去上什么课,你们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吗?”邓绍良大声发泄他的不满。 邓绍良话音刚落,其他几个放声大笑,老幺更是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了。 “我说你们有没有良心啊,老子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笑!”邓绍良一阵火大。 “老……,啊不是,营长,我们不是不关心你,你累着了,我们也心疼,我们是在笑你活该,哈哈……”老幺话没说完,继续捂肚子去了。 “什么意思,有种你把话再说一遍!老子抽死你!”邓绍良挽起袖子,就准备向老幺动手。 李清把邓绍良拉住:“营长同志,营长大人,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只是让特战营给大家上几天课,老总他们有没有点名非你去不可?”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放着一个现成的职业教师不用,老幺说的没有错,你就是活该,哈哈……” “对啊,我怎么把潘先生给忘记了!老天爷,这都什么事啊!”邓绍良无缘懊恼,差点就吐血三升。 经过李清的提醒,邓绍良这才想起潘文来,放着这样一个专业人才不用,邓绍良每当想起来都感觉自己脑袋缺根筋。 这样,潘文在教育界重出江湖,拿起他久违的教鞭,深入浅出地讲授新课,潘先生从此成为红二军团的风流人物,人气盖过邓绍良,直逼军团部那几只老狐狸。 1931年夏,邓绍良参加革命三个月后,苏区的形势发生极大的变化。蒋介石为了扼杀革命,大规模地向苏区发动围剿。在第一此围剿失利后,蒋介石调集7万大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兵分三路,企图一举荡平洪湖苏区。 第一路,五个旅又一个团,从武汉出发,沿嘉鱼向洪湖苏区进犯; 第二路,三个旅,从荆州出发,出发,进犯公安,监利; 第三路,六个旅,从长沙出发,进犯苏区的湖南部分南线华容一带。 红二军团虽然是一个军团建制,但从来没有满过员,总兵力不足万人,装备差,弹药缺乏。虽然邓绍良把他的全部家当都上缴充公,但还是无法弥补红军在装备方面的差距。 大敌当前,众寡悬殊,不能硬拼,苏区开始转移群众,掩埋物资,做战前动员,为反围剿做好准备。 就在红军整装待发的时候,红二军团部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面对怎么反围剿这个老问题,本来是不会有什么分歧的,过去,面对着强大的敌军,红军坚持段德昌首创的“敌来我飞、敌去我归、敌多则跑、敌少则搞”的游击战术,避实击虚,与敌人玩捉迷藏的游戏。 这时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术。虽然效率低,但总能打胜仗,对于装备低劣的红军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一般,被红军军官们玩的得心应手。 现在,洪湖苏区游击战十六字诀的创始人段德昌同志,居然提出要改变这种作战方略!这一下子,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大石头。 “我认为是改变十六字方针的时候了!我不同意按照过去那一套反围剿!”段德昌站起来反对。 “德昌,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这十六字决是我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结晶,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是啊,我军装备实在是太差,兵员有不占优势,除了捉迷藏,游击战,我们还能有别的战法吗?” 段德昌不缓不急地说道:“我们打仗不能总采用老一套战法,我不是说十六字决不对,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了!” “为什么?” “因为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了特战营的加入!这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三百人虽然不算多,但只要运用得当,可以抵得上三千人,甚至三万人!所以我的想法是:以特战营唱主角,常规部队配合作战!” “德昌,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戏?你要知道,你这是拿整个苏区作赌注!”贺龙说道。 “是啊,德昌,你所说的战法,我们从来没听过,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同志们,我想问一下,如果有一种战法,能以几十人,甚至几人的伤亡,在短时间里打败敌人,你们愿不愿用采用?” “德昌,你有几分把握?”贺龙明显动心了。 “九成!”段德昌保守地估计。 最终,贺龙和周逸群决定,还是不能拿苏区冒险。但是也适当地考虑段德昌的意见,那就是在反围剿开始的时刻,在敌人还没有进入苏区之前,由特战营择敌一路,自己选择战机,打一仗试试,如果胜利,就可以坚持这种战法,当然如果不胜,哪还有什么好说的,乖乖跑路吧! 卷一 第七章 首战丁家岭,绍良初逞威 作战方针一经制订,红军上下立即行动起来,所有反围剿的准备业已就绪,特战营整装待发。 三路来敌,只能择其一路,击其一部,振奋红军的士气,打击敌人的气焰。在如何歼敌上,军团部给邓绍良最大的自主权,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邓绍良选择进犯华容的敌14师53旅作为攻击对象。猎物既已锁定,特战营成战斗队形,立即出发,随后,段德昌帅红六军跟进,准备随时增援。 邓绍良派一个侦察小组先行,负责刺探前方的军情,主力则在他的带领之下,一路急行军,星夜兼程,往华容行进。 当他们赶到华容县境丁家岭时,先头部队传来紧急情报,敌53旅所部113团一营作为先头部队,正在靠近,距丁家岭不足7公里,53旅主力尚在县城,没有行军迹向,估计准备在华容县城过夜。 邓绍良对于送上门的开胃菜,没道理不接受的。特战营被红二军团和段德昌寄予厚望,它的成败关系着今后苏区的走向,意义十分重大。 首战必须成功。 一个营的敌军对于三百虎狼之师来说,是小菜一碟。虽然邓绍良以消灭53旅为目标,但丝毫不介意花点时间打个小仗。 邓绍良命令特战营就地布防,全军抓紧时间在公路上及其两侧布设陷阱、机关,半个小时后,特战营布防完毕。 按照邓绍良的部署,特战营六个大队,潘文带领六大队埋伏在最前头公路拐角处,负责放进敌人后扎紧口袋,老幺王富贵带五大队埋伏在包围圈的阻敌前进,邓绍良,李清,刘小四和李平各带一个大队,埋伏在公路两侧。 为了不惊动53旅主力,邓绍良命令尽量不要用枪。原来特战营每人备有一把弩,配箭十支,操练纯熟,可以说杀人于无形,成为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利器。加上布置的陷阱、机关,还有打击的突然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区区一500之营,绝对不是空想。 各就各位之后,特战营以逸待劳,静静地等着敌人上门。 113团一营无疑是53旅中最倒霉的一个营了,至少全营上下都这么认为,放着好房子让别人住了,好东西也被别人抢光了,不就是最后一个进城的吗? 这还不算,人家休息了自己还得受苦受累,居然被派出来侦查地形敌情,有没有搞错,华容县可是共产党的地盘啊,贺龙,段德昌那一个是好惹的?万一碰上了,就这一个营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这哪是侦查呀,这分明是去找阎王爷的麻烦。 军令如山! 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一营还是出发了,他们战战兢兢的前行,走一步歇两步,,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们小心肝怦怦直跳。 营长是个小胡子,叼着根烟,有一句没一句地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抱怨天妒英才,在看着士兵那熊样,心头火气就更大了。不时找个由子骂上个把士兵,成为小胡子行军途中唯一的消遣方式。 小胡子浑然未觉,他的一营有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特战营纪律严明,一声未发,战士们手握弩箭,箭头所指,正是自己正前方的国军!当最后一个敌人越过潘文的防线知识,敌先头部队刚好走进老幺的攻击范围,可见邓绍良计算之精准! 邓绍良下令攻击。 一时间,预先布置好的机关被发动,一排排削尖的木棍从公路两侧飞出,狠狠地扎进国军的身体里,在机关触发的同时,三百只箭呼啸着冲出树林,同样扎进国军单薄的身体。 国军阵脚大乱,急忙寻找掩体,寻找可恶的偷袭者。但特战营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很快,又一轮羽箭呼啸而来,没有来得及及掩体的国军基本见了阎王,幸存的国军,包括小胡子在内,只剩下45人!其中不少身带箭伤! 小胡子心惊肉跳,正准备下令还击,特战营高喊着缴枪不杀,雄壮的声音在国军四周回荡。 “被包围了!”不用小胡子提醒,幸存的国军自觉地放下枪,高举双手,从掩体里走出来,向特战营投降。 邓绍良果然一枪未发,全歼敌一个营,赢了个头盘。 打扫完战场,特战营将缴获的武器整理在一起,然后原地休息,邓绍良将小胡子提到他的临时指挥部,开始套取53旅的情报。 “知道为什么把你留下吗?”邓绍良跷着二郎腿。 “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小胡早就吓破了胆。 “很好!这么有经验,不是头一次被俘了吧?”潘文在一旁戏谑道。 “长官英明,我在去年曾经做过红四军的俘虏!” “我问你,你们53旅是什么情况?”邓绍良问。 “我们53旅是个混成旅,两个团,近4000人。不过大部分士兵是第一次上战场,军官也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 “那他们的战斗力就不怎么样了,武器怎么样?” “都是新发的汉阳造,每个班一挺机枪,每一个排还有一挺重机枪,另外还有六门迫击炮!”小胡子知道的还挺多。 邓绍良又问了一些别的问题,小胡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十分配合。得到想要的情报之后,邓绍良让战士把小胡子带下去。 邓绍良还没有自大到带着特战营明目张胆地进攻华容县城。他在等时间。一方面,现在才正午,他准备黄昏十分行动,另外,特战营此战连一粒子弹都没用,缴获的武器弹药对他们来说是个累赘,俘虏也需要处理,他已经派人和段德昌联络了,这些包袱,他得让段德昌过来处理。 下午三点,段德昌带着红六军赶到丁家岭,和邓绍良会师。 段德昌尽管对特战营的战斗力很有信心,但一枪未发歼灭一个营的战绩,大大出乎段德昌的意料。“绍良,不费一枪一弹,不伤一兵一卒,真是太振奋人心了!”段德昌高兴的拍着邓绍良的肩膀。 “军长,我准备今晚去华容城,偷袭53旅去!”邓绍良请战。 “绍良,你得考虑清楚,那里可是一个旅的部队,4000人啊!”段德昌被吓了一大跳! “这个我早就考虑清楚了,您可能还不知道,早在五虎寨的时候,我们曾经偷袭过国军的一个团,在这方面我们经验是相当丰富的!”邓绍良呵呵笑道。 “行!”段德昌一咬牙答应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里不是有500国军吗?我们穿上他们的衣服,再带个那个小胡子,一定可以混进城去,等到半夜的时候,国军睡着了,嘿嘿……”邓绍良一副你懂的意思。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段德昌终于放下心来。 邓绍良命令将战死国军的军服扒下来,顾不得血污穿在身上,然后用枪顶着小胡子,冒充一营侦查归来,好骗开华容县城。由于特战营人数不够,为了达到欺骗的真实感,邓绍良特意向段德昌借了200人,凑齐500之数。 下午五点,邓绍良带着他的特战营加原属于红六军的两个连,从丁家岭出发,大模大样地向华容县城进发。 今晚,华容县城注定热闹非凡! 卷一 第八章 绍良陷危局,潘文定乾坤 黄昏时分,伪装成敌一营的特战营,到达华容县城下。李清用手枪抵住小胡子的后腰:“向你们的人喊话,不要耍花样,否则后果自己清楚!” 小胡子感到后腰上传来的冰冷,吓得肝胆俱裂,哪还敢玩弄小把戏?扯着嗓子大喊:“快开城门!” 城上几个国军探出脑袋,由于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除了看出穿的是国军的军装外,人的长相一个也没有辨识出来。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一个国军喊道。 “我们是113团一营的,奉旅长之命出城侦察,现在才回来!快点开门,老子都快饿死了!”小胡子还能搞出点即兴发挥。 守城的国军听得是小胡子,知道是自己人,也没有怎么盘问,很快就开城放行了。 一进城,邓绍良就发现不对劲。按照小胡子的口供,53旅进驻华容县城是在上午十点左右,按理说早该安顿好了,可是邓绍良发现大批大批的国军士兵为争夺民房而发生摩擦,甚至大大出手,很明显,有很多国军没有住的地方,敌情有变化! “营长,不对劲啊,情况有变化!”潘文也发现问题。 邓绍良把小胡子揪过来,面露凶光,冷冷地说道:“你确定没有说谎?” 小胡子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长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出城那会,的确都安顿好的!” “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否刚将死得很难看!”邓绍良威胁道,“老幺,找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 “好哩!”老幺答应一声,抽出一根烟叨着,向一个正在往里搬东西的士兵靠近过去,一拍对方的肩膀:“嗨,兄弟,借个火!” 那个士兵看见老幺国军打扮,没有丝毫一心,掏出火柴划上一根,老幺连忙凑过去点上,然后再抽出一支来,丢给那个国军,这才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来。 两只香烟大大拉近了着两个陌生人的感情,老幺开始套话。 “我说兄弟,你们这是忙活什么呢,部队不是上午就进城了吗,你们怎么还没有安顿好的样子,你看看,这也太乱了吧?” 这个国民党士兵倒还有几分警觉,看向老幺的双眼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老幺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怀疑上了。于是连忙补充说明,“兄弟你这表情什么意思?你误会了,我们是53旅113团一营的,今天上午奉命出城探路,现在才回来。我们出发那会儿,情况可是比现在好多了的。” 老幺的话打消了士兵的怀疑。他向老幺介绍到:“我们是桂军65旅的,半个小时之前才进的城,奉命要和贵部换防。不过如今天色已晚,所以也在这里住下,到明天早上再正式换防。”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乱呢?那我也得赶快去找一个地方睡觉了,谢了兄弟!”老幺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没有心思和敌人侃大山,便告辞想邓绍良汇报去了。 了解情况的邓绍良命令加快速度,先赶回一营驻地再说。回到驻地,邓绍良把小胡子交给一个战士看守,然后着急兄弟几个开会。 敌人突然增加了一个旅,华容城内的敌军达到9000多人,大出特战营的意料,18比1的恐怖比例,即使训练有素的特战营有有点犯怵,连邓绍良也感到吃力,对付一个旅,虽然有点儿难度,还不至于犯难。两个旅的话,蛋糕太大,怕是消化不了。 “兄弟们,你们有什么意见?打还是不打?”邓绍良决定集思广益。 难题当前,邓绍良五个师兄弟面面相觑,是打是退,没个理会处,唯独潘文低头沉思,于众人不同。 潘文的思考引起众人的注意,“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尽管潘文后来在五虎寨入伙,成了六当家,但作为五虎寨还有后来的特战营最有文化的人,大家对他还是以先生相称,。 “大哥,我是这样看的,这个仗,我们还是得打,而且不打不行!”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这样考虑的,第一,特战营的行动,整个苏区都看着呢,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回去,以后特战营还怎么在红二军团立足,也辜负了恩公的期望; 第二,我们现在时在华容县城,四面是9000多国军,可以说,是在敌人的心脏里,跑根本没法跑,被别人追着打屁股的可不是闹着玩的,相反,如果我问突然发难,说不定会有奇效; 第三,虽然敌人有两个旅,但53旅是个新建的混成旅,战斗力还没有完全形成,不足为虑,65旅是桂系,中原大战才结束不到一年,对蒋介石肯定有意见,战力也要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两个旅都是今天才进驻华容的,定然鞍马劳顿,疲惫不堪,现在还无法安顿下来,肯定更加劳累,今晚,他们一定会睡得佷香,根本没有反击能力; 第四,我军现在时化装成敌人,可以说地在明我在暗,具备打击的突然性,当然我们还要做好识别标记,防止误伤。” 邓绍良非常赞同潘文的分析:“先生说的没错,就这四点,足以打消我们的顾虑,这是我们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啊,这个仗不打都对不起老天爷!现在分配任务,老幺你调三个分队负责警戒,先生要辛苦些,你的六大队趁着现在敌人忙着找房子烧火做饭,城里混乱的机会,去侦察一下,把敌人连以上指挥部所在地,还有敌人铺设的电话线等设施的资料也要搞到手,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 邓绍良发布完命令,老幺和潘文分头准备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特战营的侦察相当高效,一个多小时后,潘文的六大队全部回归,带回了敌人最详细的情报。 六人组再次碰头,了解了敌情之后,开始商量作战战术。经过刚才的会议,潘文俨然成为六人中的狗头军师,大家习惯性地将目光聚集在潘文身上。 潘文也不含糊,他说以目前的形势,最好的战术就是化整为零,以小组为作战单位,将敌人分割成小股,重点攻击敌人的指挥部和电线。作战最好选择在凌晨三点左右,那时候敌人睡得最死,很好下手。 潘文的意见获得一致通过。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好不容易熬到三点,这时候,敌人果然和潘文说的那样,睡得死死的,街上空荡荡连一个巡逻的也没有,一片寂静。 用不了多就这片温暖的睡梦乡就会变成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在黑夜的掩护下,特战营出动了邓绍良和李清个带着两个小组,去偷袭敌人的两个旅部,刘小四、李平、老幺和潘文也各带两个小组队,偷袭敌人的团部,敌人的另外两个团部,交给红六军的两个连队去完成。邓绍良下令,敌人太多,不是手软的时候,下手要毫不留情,一刀致命,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控制对方,否则恐怕要吃亏。 部队分成一个一个小队,各自朝着自己预定的目标,去寻找对手。死亡笼罩住了华容县城。 卷一 第九章 再战华容城,魔鬼现人间 国军在华容城里折腾了一大晚上,好不容易安顿好,一个个睡的又香又甜,加上特战营悄悄地行动,没有弄出多少声音,国军根本没有丝毫察觉。 一个分队只有五个人,而他们的对手平均是90人,鸭梨很大,必须确保行动不被国军发现。好在国军基本是抢了民宅居住,东一家西一户的,比较分散,每个房子的敌人并不多,还是方便下手的。 一把短刀伸进门缝,一点一点地将门栓往后挪,最终,房门悄悄地打开了,国军一点也没有发觉。战士们像鬼魅一样,摸到敌人的床头,操起战刀,捂住敌人的嘴,同时战刀化为一道弧形的闪电,在敌人脖子上划过,很快,一间房子就肃清了。 战士们如法炮制,一间又一间的民宅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一个小时后,分散的小组开始靠拢,有些地方甚至会师了,这表明战斗进行的很顺利,战线越收越紧。按照邓绍良的安排,他们改变战术,由杀死敌人过渡到俘虏敌人。三四个分队摸进房间,首先把枪支收起来,然后用刀抵住敌人的脖子,捂住嘴巴,将他们弄醒,示意他们投降。 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大不利条件下,国军别无选择,纷纷投降,战士们将他们绑好,再塞住他们的嘴巴,留下一个战士看守,然后继续下一家。 且说邓绍良带着两个分队,潜行至65旅旅部外围,先破坏了电话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卫兵,溜进院子。旅部防守果然严密一些,还有警卫巡逻,根据观察,旅部共有两个巡逻队,间隔时间大约二十分钟,每队十人。 先解决巡逻队! 邓绍良用老幺劫红军军火的老办法,像贪食蛇一样,从最后一个开始,逐一解决掉敌人,二十分钟后,两支巡逻队就见了阎王。 接着,邓绍良带着战士摸进房间,在解决警卫之后,很快,敌65旅旅长被五花大绑地送到邓绍良跟前。 一切顺利! 邓绍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从53旅旅部方向就传来激烈的枪声,接着在其他一些角落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枪声。 “不好,李清他们暴露了!”邓绍良留下一个分队看守65旅旅部,带着另外一个分队前去增援。 原来53旅旅长,被换防弄得焦头烂额,什么文件啦,电报啦,士兵们闹情绪啦,与65旅争房子啦……各种各样的情况一个接一个,仿佛没有尽头,以忙起来,就把派出去侦察的一营给忘了。 直到深夜两点多,他才想起来,出去侦察的小胡子营长还没有向他并报呢。 他抓起身边的电话,却发现电话打不通。“妈的,一定是那该死的桂军不小心将电话线给弄断了!”53旅旅长骂道,“勤务兵!” “有!”值夜的勤务兵进门,敬了一个军礼。 “立即去113团驻地,将一营长给老子叫过来!” “是!”勤务兵很忠诚地执行命令。 毫无疑问,勤务兵一到一营驻地,就被控制起来,然后和一营营长见了面,当然都是五花大绑地见面的,方才知道出大事了。 一个小时后,53旅旅长见人还没有到,心里着急起来。“怎么去了半天了,他们两个还不来?” 这个旅长也是经验丰富,很快感觉事情不对。“警卫员!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有危险呢?” 此时,李清刚杀死卫兵,开了门,已经溜进了一个分队。警卫正准备出去,就发现了李清他们,“什么人,不许动!”警卫拔枪大喝。 回答他的是李清的战刀。呼地一声,战刀狠狠地扎进警卫的胸膛,但警卫也算是一条汉子,临死之前,还是运气全身力气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冲锋枪喷出一串火舌,警卫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枪声惊醒了剩余的国军,他们没有想到共军居然感到华容城里撒野,淬不及防,慌忙起身穿衣拿武器,乱作一团。国军边打边退,逐渐向53旅部靠拢,没有来的及行动的共军,见共军来势凶猛,立即宣布投降。 由于李清这边的意外,去攻击国军团部的六支分队,只有刘小四和老幺由于距离关系,取得全胜外,其余都还没有完成任务,跑掉了十之二三的敌人,其余的分队,在抓了近3千俘虏后,不得不用武器来驱赶敌人。这样,偷袭打成了巷战。 国军不断向53旅旅部靠拢,特战营毕竟人数有限,虽然枪法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将敌人吃掉。国军在红军的猛烈攻击下,伤亡惨重,不断后撤,在53旅旅长的约束下,残余的国军最终集中在一起,在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掩护下,抢修街垒,构建工事,准备负隅顽抗,等待援军。 这个时候,整个华容县城的国民党军队只剩下不到2千人左右了,熟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国军陷入绝境,拼命地发射各种武器,恨不得将各种炮弹子弹一股脑倾泻到红军身上。 特战营步步进逼,巧妙地利用残垣断壁作掩护,不断杀伤敌人。但敌人火力是在太猛,单兵素质很高的特战营也无法全身,开始出现伤亡,不过由于隐蔽的好,基本是受伤,阵亡的不过8人。 邓绍良有点急了,自从出道以来,还没有一场阵亡的不光彩记录,现在一下子死了8个人,让他很心疼,那可都是一以当百的精英啊。 正当邓绍良有点恼火的时候,潘文跑到他的身边。“营长,敌人的火力太猛,我信这样进攻是不行的,伤亡太大了!” “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邓绍良闻玄歌而知雅意。 “我带二十个狙击手,专门挑机枪手,炮兵,还有军官动手,不过营长你们这边得给我吸引敌人的火力,打得热闹一点啊!”潘文说道。 “没问题!”邓绍良立即答应,“来呀,不要怕浪费子弹,拿出最好的家伙,给我不要命的打!” 特战营这边火力倍增,国军那边出现不小伤亡。 53旅旅长经验丰富,他沉着应战:“传我命令,机枪和炮兵瞄准那些自动武器,轰他娘的!” 国军连忙调整诸元,向特战营这边有火舌的地方扫射,困兽之斗,端得不容小视,邓绍良的压力顿增,又付出了几个战士的伤亡。 “潘文,给老子快点!”邓绍良对着楼顶上大喊。 危急之时,潘文的狙击手发威了! 潘文命令狙击手二人一组,分散行动,目标是敌人军官和机枪手、炮手,见一个杀一个。 潘文果然枪法通神,只听红军这边步枪不断响起,国军军官们头破血流,轻重机枪手、炮兵个个中枪倒地。为了活命,又有人接替开枪开炮,还没开几枪,有一轮步枪响起,国军火力点在此报废。 几番折腾下来,国军算是明白来,共军有火力强大的狙击手,准让他们去碰这些玩意,谁碰谁死,没有了重要目标,潘文命令狙击手自由射击,吧枪口对准国军的普通士兵。 狙击手的威胁太大了。 国军只得撤退,连那些火炮和机枪都顾不上了,保命要紧! 天亮时分,残余的300多国军全部退入了53旅旅部,邓绍良为了逼迫敌人投降,命令将缴获的几十挺轻重机枪集中起来,架在旅部外围,还有迫击炮也搬了过来架好,特战营的临时炮兵手握炮弹,停在炮口,等待开炮命令。 在这么多机枪和迫击炮的威慑之下,国军彻底明白,什么叫大势已去,援军没有丝毫消息,弹尽粮绝,已成孤军,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都想着投降,纷纷把目光投降旅长。 在四面楚歌的形势下,53旅旅长在最后一次联系上级为果之后,只好布举白旗投降。 就这样,华容县城一战,邓绍良以区区500人,获得了全歼敌两个旅的辉煌战绩,俘敌2000多人,缴获长短枪支9000多支,迫击炮8门,以及大量弹药。面对如此多的战利品,特战营还好说,两个连的红六军战士那事口水直流,发财了,发大财了! 邓绍良命人赶紧向段德昌报告,让他带着红六军前来搬运战利品。得到消息的段德昌立即率领红六军跑步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华容县城。 面对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红六军全体战士向邓绍良敬礼致敬,经此一战,他们心服口服,以前对特战营的怀疑荡然无存,剩下的全是对特战营的崇拜! 大获全胜的红军将战利品全部打包,国军士兵基本也是贫苦农民,经过段德昌的临时动员,三分之二的俘虏表示愿意参加红军,其余的表示要回家耕田,段德昌给他们每人一银元的路费,释放回家了。 红军浩浩荡荡地回到苏区,特战营歼敌两个旅的辉煌战绩在苏区广为传颂,为大家津津乐道,段德昌的倚重特战营的作战思想得到红军上下的一致肯定。 同时,共军一夜之间以500人全歼两个旅的战绩在围剿苏区的国军心中带来极大震撼,一夜之间,国军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无心再战,国军对洪湖苏区的第二次围剿被迫停止,各路国军以接到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撤回驻地。 特战营名扬天下!国军对他们又恨又怕,称之为“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