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东汉官职简介 东汉官职是以秩奉来论品级的,从最高的丞相一直到最低的士卒,秩奉不同,官职品阶也不同。为了读者更方便阅读本书,在这里简单介绍。 秩万石(月奉三百五十斛) 将军:大将军   上公:太傅    三公:太尉、司徒、司空 三将: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 秩中二千石(月奉百八十斛) 太尉领:太常、卫尉、光禄勋   司徒领:太仆、廷尉、大鸿胪    司空领:少府、宗正、大司农    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    太子太傅、执金吾、河南尹、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 秩二千石(月奉百二十斛) 地方长吏:州牧、郡守    诸王国属官:国相、国傅、御史大夫及诸卿    大长秋、太子少傅、将作大匠、度辽将军等诸杂号将军(骁骑、楼船、伏波、龙骧等) 秩比二千石(月奉百斛) 少府属官:侍中、中常侍    执金吾属官:执金吾丞    光禄勋属官: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朗将、虎贲中朗将、羽林中郎将、奉车都尉、驸马都尉、骑都尉、光禄大夫    北军中侯监领:屯骑校尉、步兵校尉、越骑校尉、长水校尉、射声校尉、中垒校尉、胡骑校尉、虎贲校尉 将军部曲:大将军营五部校尉    诸王国属官:中尉    司隶校尉、属国都尉、使匈奴中郎将、护乌桓校尉、护羌校尉、城门校尉、都护将军 秩千石(月奉九十斛) 将军府属官:将军长史、将军司马    太傅府属官:太傅长史    三公属官:三公长史    少府属官:御史中丞、尚书令    廷尉属官:廷尉正、廷尉左监    光禄勋属官:太中大夫    大长秋属官:中宫仆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率更令、太子家令、太子仆    城门校尉属官:城门司马、平城门屯司马    北军属官:屯骑校尉司马、步兵校尉司马、越骑校尉司马、长水校尉司马、胡骑司马、 射声校尉司马、中垒校尉司马、胡骑校尉司马、虎贲校尉司马   诸王国属官:郎中令、仆    诸侯国属官:诸侯国相    地方长吏:县令、汤沐邑令、道令 秩比千石(月奉八十斛) 太常属官:太常丞    太仆属官:太仆丞    廷尉属官:廷尉丞    卫尉属官:卫尉丞、宫门司马、掖门司马    宗正属官:宗正丞    少府属官:少府丞    大司农属官:大司农丞    大鸿胪属官:大鸿胪丞、    光禄勋属官:光禄丞、谒者仆射、    执金吾属官:执金吾丞    将军部曲:军司马    使匈奴中郎将 秩六百石(月奉七十斛) 将军府属官:从事中郎    太常属官:太史令、太祝令、博士祭酒、太宰令、掌故、大予乐令、高庙令、世祖庙令    光禄勋属官:光禄左仆射、光禄右仆射、左陛长、右陛长、羽林左监、羽林右监、中散大夫、谏议大夫、议郎    卫尉属官:公车司马令、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左都候、右都候    太仆属官:考工令、车府令、未央厩令    廷尉属官:廷尉左平    大鸿胪属官:大行令    宗正属官:公主家令、主簿、仆、私府长    大司农属官:大司农部丞、太仓令、平准令、导官令    少府属官: •守宫令、上林苑令、太医令、太官令、黄门侍郎、小黄门、黄门令、掖庭令、永巷令、御府令、祠祀令、钩盾令、尚方令、中藏府令、内者令、符节令、兰台令史;    •尚书令属吏:尚书仆射、六曹尚书(吏曹尚书、二千石曹尚书、三公曹尚书、民曹尚书、南主客曹尚书、北主客曹尚书);    •御史中丞属吏:治书侍御史、侍御史    执金吾属官:武库令、左中候、右中候、    大长秋属官:大长秋丞、中宫谒者令、中宫尚书、中宫私府令、中宫永巷令、中宫署令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中庶子、太子门大夫、太子仓令、太子食官令    将作大匠属官:将作丞、左校令、右校令    城门校尉属官:城门门候    司隶校尉属官:都官从事、功曹从事、别驾从事、簿曹从事、兵曹从事、主簿、门亭长、门功曹书佐、 律令师、孝经师、月令师、律令师、簿曹书佐    掌监北军:北军中侯    度辽将军属官:度辽将军长史 度辽将军司马    地方长吏:州刺史、郡丞、边郡长史、右扶风京兆每次县令    护乌桓校尉属官:拥节长史、司马     护羌校尉属官:拥节长史、司马 秩比六百石(月奉五十斛) 太常属官(博士祭酒属吏):博士    光禄勋属官:    •五官中郎将属吏:五官中郎;    •左、右中郎将属吏:左中郎、右中郎;    •虎贲中郎将属吏:虎贲左仆射、虎贲右仆射、虎贲左陛长、虎贲右陛长、虎贲中郎;    •谒者仆射属吏:常侍谒者;    将军部曲:曲军候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洗马    诸王国属官(中尉属吏):治书、大夫 秩四百石(月奉四十五斛) 太常属官:太常掾    少府属官:    •黄门署长、画室署长、玉堂署长、直里监    •尚书令属吏:尚书左丞、尚书右丞、尚书侍郎    光禄勋属官:给事谒者    大长秋属官:中宫谒者、中宫药长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庶子、太子厩长、太子卫率、太子中盾    地方长吏:县长、汤沐邑长、道长    县令属官:县丞、县尉 秩比四百石(月奉四十斛) 三公、将军府掾:东曹掾、西曹掾、主簿    光禄勋属官:五官侍郎、左侍郎、右侍郎、虎贲侍郎    诸王国属官:谒者、礼乐长、卫士长、医工长、永巷长、祠祀长 秩三百石(月奉四十斛) 太常属官:太史令丞、太祝令丞、太宰令丞、大予乐令丞    光禄勋属官:羽林左监丞、羽林右监丞    太仆属官:考工丞、车府丞、长乐厩丞    大鸿胪属官:大行令丞、大行治礼郎、廪牺令丞、楫棹丞    宗正属官:公主家丞    大司农属官:太仓令丞、平准令丞、导官令丞    少府属官:    •守宫令属吏:守宫令丞    •永巷令属吏:永巷丞    •祠祀令属吏:祠祀丞    •太医令属吏:太医药丞、太医方丞    •黄门令属吏:黄门丞、黄门从丞    •内者令属吏:内者左丞、内者右丞    •御府令属吏:御府丞、御府织室丞    •钩盾令属吏:钩盾丞、钩盾永安丞    •掖庭令属吏:掖庭左丞、掖庭右丞、掖庭暴室丞    •太官令属吏:太官左丞、太官甘丞、太官汤官丞、太官果丞    •中藏府令属吏:中藏府丞    •上林苑令属吏:上林苑丞、上林苑尉    执金吾属官:武库丞    大长秋属官:中宫私府丞、中宫永巷丞、中宫署丞、中宫复道丞    将作大匠属官:左校丞、右校丞、    州刺史属官:治中从事、别驾从事、簿曹从事、兵曹从事、主簿、门功曹书佐、簿曹书佐    诸王国属官(国相属吏):长史    地方长吏:(小)县长 秩比三百石(月奉三十七斛) 三公、将军府掾:户曹掾、奏曹掾、辞曹掾、法曹掾、尉曹掾、贼曹掾、决曹掾、兵曹掾、金曹掾、仓曹掾    郡守诸曹掾史:功曹史、户曹史、奏曹史、辞曹史、法曹史、尉曹史、贼曹史、决曹史、兵曹史、金曹史、仓曹史、五官掾、五部督邮、曹掾、主记室史    少府属官:中黄门    光禄勋属官:五官郎中、左郎中、右郎中、虎贲郎中、羽林郎、灌谒者郎中    卫尉属官:公车司马丞、公车司马尉、南宫卫士丞、北宫卫士丞、左都候丞、右都候丞 秩二百石(月奉三十斛) 少府属官:    •符节令史、    •尚书令属吏:尚书令史    太常属官(太史令属吏):灵台丞、明堂丞、太史令史、太史掌故、待诏    少府属官(钩盾令属吏):钩盾苑中丞、钩盾果丞、钩盾鸿池丞、钩盾南园丞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舍人    诸王国属官(郎中令属吏):郎中    地方长吏:诸边鄣塞尉、诸陵校尉长    县长属吏:县丞、县尉 秩比二百石(月奉二十七斛) 三公府属官:御属    将军部曲:屯长    光禄勋属官:节从虎贲 秩一百石(月奉十六斛) 三公、将军府属官:阁下令史 记室令史、门令史及其余令史    县属吏:乡有秩、三老    斗食(月奉十一斛)    佐史(月奉八斛) 卷一 东汉州郡治所及人口分布 东汉顺帝永和五年(140年),其疆域区划为司隶校尉部,十二州刺史部和西域长史府,各王国、属国按郡制;邑、道、侯国、公国等按县制。具体区划如下: 一、司隶校尉部 (人口307万) 京兆尹 治长安(今陕西长安三桥,人口28万) 领10县:长安、长陵、阳唆、霸陵、杜陵、新丰、蓝田、郑县、上雒、商县。 右扶风 治槐里(今陕西兴平,人口9万) 领15县:槐里、茂陵、平陵、鄠县、武功、美阳、郿县、雍县、杜阳、陈仓、渝麇、汧县、漆县、栒邑、安陵。 左冯翊 治高陵(今陕西高陵,人口14万) 领13县:高陵、池阳、万年、重泉、临晋、颌阳、夏阳、频阳、粟邑、衙县、没(去三点水加示部旁)栩、云阳。 河东郡 治安邑(今山西夏县禹王,人口57万) 领19县:安邑、闻喜、猗氏、大阳、河北、蒲坂、汾阴、皮氏、绛邑、临汾、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端氏、蠖(去虫加三点水)泽、东垣。 弘农郡 治弘农(今河南灵宝北黄河南岸,人口19万) 领9县:弘农、陕县、湖县、华阴、卢氏、黾池、新安、宜阳、陆浑。 河南尹 治雒阳(今河南洛阳东北,人口100万) 领21县:雒阳、平县、平阴、谷城、河南、新城、梁县、偃师、缑氏、巩县、成皋、荥阳、卷县、原武、阳武、中牟、开封、苑陵、新郑、密县、京县。 河内郡 治怀县(今河南武陟西南大虹桥南,人口80万) 领18县:怀县、武德、平皋、州县、温县、河阳、野王、波县、轵县、沁水、山阳、修武、获嘉、汲县、共县、朝歌、荡阴、林虑。 二、幽州刺史部(人口247.3万) 代 郡 治高柳(今山西阳高,人口12万) 领11县:高柳、马城、道人、北平邑、班氏、狝(去尔加示)氏、平舒、东安阳、桑干、当城、代县。 上谷郡 治沮阳(今河北怀来小南辛堡附近,人口51万)。 领8县,沮阳、居肃、涿鹿,潘县、碓(去石加句)瞀、下洛、广宁、宁县。 涿 郡 治涿县(今河北涿州,人口63万) 领7县:涿县、良乡、方城、范阳、遒国、故安、北新城。 广阳郡 治蓟县(今北京西南城区,人口28万)。 领5县:蓟县、广阳、昌平、军都、安次。 渔阳郡 治渔阳(今北京密云十里堡附近,人口43万)。 领9县;渔阳、犷平、厩(去既加虎)奚、安乐、狐奴、平谷、潞县、雍奴、泉州。 右北平郡 治土垠(今河北唐山北新区,人口5万)。 领4县:土垠、徐无、无终、俊靡。 辽西郡 治阳乐(辽宁北票南巴图营子附近,人口8万)。 领5县:阳乐、临渝、肥如、海阳、令支。 辽东郡 治襄平(辽宁辽阳,人口8万)。 领11县:襄平、辽队、新昌、安市、汶县、平郭、沓氏、西安平、番汗、望平、无虑。 另领辽东属国,治昌黎(今辽宁义县)。 领5县:昌黎、扶黎、宾徒、徒河、房县、险渎。 玄菟郡 治高句丽(今辽宁沈阳东陵附近,人口4.3万)。 领5县:高句丽、候城、西盖马、辽阳、高显。 乐浪郡 治朝鲜(今朝鲜平壤南市区,人口25万)。 领18县:朝鲜、占蝉、遂城、让(去上加冉)邯、浑弥、增地、骊望、镂方、乐都、灞(去霸加贝)水、屯有、含资、提奚、带方、海冥、昭明、列口、长岑。 三、并州刺史部(人口66.4万) 上党部 治长子(令山西长子,人口12万)。 领13县:长子、泫氏、高都、阳阿、际(去示加奇)氏、潞县、壶关、屯留、谷远、铜鞮、襄垣、涅县、沾县。 太原郡 治晋阳(今山西大原晋源,人口20万)。 领15县:晋阳、榆次、阳邑、祁县、中都、邬县、界休、平陶、大陵、兹氏、狼孟、盂县、阳曲、虑厩(去既加虎)、京陵。 西河郡 治离石(今山西离石,2万)。 领9县:离石、中阳、平周、蔺县、圜阳、圜阴、平定、广衍、美稷。 上 郡 治肤施(今陕西榆林鱼河镇,人口2.8万)。 领9县:肤施、龟兹、白土、桢林、奢延、高奴、定阳、雕阴、漆垣。 雁门郡 治阴馆(今山西朔州汴子疃附近,人口25万)。 领14县:阴馆、马邑、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汪陶、繁畤、剧阳、崞县、武州、平城、强阳。 云中郡 治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县古城乡,人口2.6万)。 领11县:云中、沙陵、沙南、箕陵、成乐、武进、原阳、定襄、咸阳、武泉、北舆。 定襄郡 治善无(今山西右玉,人口1.3万)。 领5县:善无、中陵、武成、骆县、桐过。 五原郡 治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哈业附近,人口2.3万)。 领9县:九原、河阴、临沃、五原、宜梁、成宜、西安阳、武都、曼柏。 朔方郡 治临戎(今内蒙古磴口县坝楞,人口0.7万)。 领6县:临戎、沃野、广牧、朔方、大城、三封。 四、凉州刺史部(人口46.9万) 武都郡 治下辨(今甘肃徽县江洛镇西,人口8万)。 领7县:下辨、河池、故道、沮县、上禄、武都道、羌道。 陇西郡 治狄道(今甘肃临洮,人口3万)。 领11县:狄道、安故、大夏、枹罕、白石、河关、首阳、鄣县、襄武、临洮(驻南部都尉)、氐道。 汉阳郡 治冀县(今日肃甘谷,人口13万)。 领12县:冀县、西县、望垣、上邽、陇县、略阳、显亲、獂道、成纪、阿阳、平襄、勇士。 安定郡 治临泾(今甘肃镇原东南,人口3万)。 领7县:临泾、阴盘、鹑觚、乌氏、高平、朝那、彭阳。 北地郡 治富平(今宁夏吴忠西南,人口1.8万)。 领6县:富平、廉县、灵州、参辔(去口、车加言)、泥阳、弋居。 武威郡 治姑臧(今甘肃武威,人口3.4万)。 领13县:姑臧、休屠、显美、宣威、武威、揟次,鸾鸟、苍松、张掖、朴劓、媪围、颤(去页加鸟)阴、祖厉。 金城郡 治允吾(今甘肃水清县平沟,人口8万)。 领10县:允吾、枝阳、金城、允街、榆中、浩亹、令居、破羌、安夷、临羌。 张掖郡 治触(去虫加乐)得(今甘肃张掖临泽县,人口2.6万)。 领8县:触(去虫加乐)得、昭武、屋兰、删丹、氐池、日勒、番和、骊肝(去月加革)、 另有张掖、居延属国,治居延(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 酒泉郡 治禄福(今甘肃酒泉,人口1.2万)。 领9县:禄福、安弥、会水、乐涫、表氏、玉门、延寿、干齐、沙头。 敦煌郡 治敦煌(今甘肃敦煌城河西,人口2.9万)。 领6县:敦煌、龙勒、效谷、广至、冥安、渊泉。 五、冀州刺史部(人口580万) 魏 郡 治邺县(今河北临漳邺镇,人口69万)。 领15县:邺县、内黄、黎阳、繁阳、阴安、魏县、元城、馆陶、清渊、平思、斥丘、曲梁、梁期、武安、涉国。 清河国 治甘陵(今山东临清东北,67万)。 领7县:甘陵、贝丘、灵县、郁(去有加俞)县、绎幕、广川、东武城。 安平国 治信都(今河北冀县,人口65万)。 领13县:信都、扶柳、堂阳、南宫、陉县、武邑、观津、下博、武遂、饶阳、安平、南深泽、阜城。 巨鹿郡 治庄(去土加婴)陶(今河北宁晋东陈附近,人口60万)。 领15县:庄(去土加婴)陶、杨氏、郧(去员加枭)县、下曲阳、南辔(去口去车加言)、任县、平乡、南和、巨鹿、广干、曲周、广宗、广年、斥章、列人。 赵 国 治邯郸(今河北邯郸,人口18万)。 领5县:邯郸、易阳、襄国、中丘、柏人。 常山国 治元氏(今河北元氏殷村,人口63万)。 领12县:元氏、栾城、平棘、高邑、房子、上艾、真定、九门、蒲吾、井陉、灵寿、南行唐。 中山国 治卢奴(今河北定州,人口65万)。 领13县:卢奴、安熹、汉昌、蠡吾、安国、毋极、新市、上曲阳、望都、唐县、蒲阴、北平、广昌。 河间国 治乐成(今河北泊头千户屯附近,人口63万)。 领11县;乐成、弓高、成平、中水、武垣、束州、东平舒、高阳、鄚县、文安、易县。 渤海郡 治南皮(今河北南皮常庄,110万)。 领8县:南皮、东光、重合、高城、阳信、修县、浮阳、章武。 六、豫州刺史部(人口516万) 颍川郡 治阳翟(今河南禹州, 人口43万)。 领17县:阳翟、阳城、轮氏、郏县、父城、颍阳、襄城、昆阳、舞阳、定陵、郾县、临颍、颍阴、许县、新汲、鄢陵、长社。 汝南郡 治平舆(今河南汝南射桥,人口210万 ) 领37县:平舆、上蔡、灈阳、吴房、西平、定颍、召陵、洇(去因加隐)强、西华、征羌、汝阳、南顿、阳安、郎陵、北宜春、安城、慎阳、安阳、新息、弋阳、期思、原鹿、富波、褒信、新蔡、鲖阳、固始、项县、宜禄、新阳、宋国、思善、城父、山桑、细阳、汝阴、慎县。 陈 国 治陈县(今河南淮阳,人口154万)。 领9县:陈县、新平、宁平、武平、苦县、柘县、阳夏、扶乐、长平。 梁 国 治睢阳(今河南商丘县城,人口43万)。 领8县,睢阳、蒙县、宁陵、鄢县、谷熟、虞县、下邑、砀县。 沛 国 治相县(今安徽濉溪张集,人口25万)。 领21县:相县、肖县、杼秋、丰县、沛县、临睢,太丘、建平、鄼县、谯县、郸县、锧(去质加至)县、竹邑、蕲县、符离、谷阳、洨县、虹县、向县、龙亢、公丘。 鲁 国 治鲁县(今山东曲阜,人口41万)。 领6县:鲁县、汶阳、卞县、驺县、蕃县、薛县。 七、兖州刺史部(人口404万) 陈留郡 治陈留(今河南开封县陈留,人口约87万)。 领17县:陈留、雍丘、尉氏、扶沟、圉县、襄邑、己吾、考城、外黄、济阴、东昏、小黄、浚仪、封丘、平丘、长垣、酸枣。 东 郡 治濮阳(今河南濮阳庆祖北,人口60万)。 领15县:濮阳、白马、燕县、顿丘、卫国、东武阳、阳平、东阿、范县、谷城、临邑、乐平、发平、聊城、博平。 济阴郡 治定陶(今山东定陶城西北人口65万)。 领11县;定陶、冤句、乘氏、句阳、成阳、鄄城、廪丘、离狐、成武、单父、己氏。 山阳郡 治昌邑(今山东巨野昌邑,人口60万)。 领10县:昌邑、巨野、金乡、东缗、防东、方与、高平、湖陆、南平阳、瑕丘。 任城国 治任城(今山东微山鲁桥,人口20万)。 领3县:任城、亢父、樊县。 东平国 治无盐(今山东东平宿城,人口45万)。 领5县:无盐、寿张、须昌、富城、章县、东于陆、宁阳。 济北国 治卢县(今山东长清马上附近,人口23万)。 领5县:卢县、茌平、蛇丘、刚县、成县。 泰山郡 治奉高(今山东泰安范镇,人口44万)。 领12县:奉高、博县、梁甫、巨平、茌县、嬴县、牟县、莱芜、盖县、南武阳、费国、南城。 八、青州刺史部(人口299万) 平原郡 治平原(今山东平原饮马店附近,人口100万)。 领10县:平原、高唐、祝阿、漯阴、安德、鬲国、西平昌、般县、乐陵、厌次。 济南国 治东平陵(今山东章丘枣园西北,人口45万)。 领1。县;东平陵、土鼓、历城、台县,著县、菅县、东朝、邹平、梁邹、于陵。 乐安国 治临济(今山东高青高城镇,人口42万)。 领9县:临济、高苑、千乘、乐安、博昌、利县、寥城、寿光、益县。 齐 国 治临菑(今山东淄博临淄区齐都,人口49万)。 领6县:临菑、西安、昌国、般阳、广县、临朐。 北海国 治剧县(今山东昌乐尧沟镇,人口15万)。 领18县:剧县、东安平、平寿、营陵、朱虚、安丘、昌安、平安、高密、夷安、淳于、都昌、下密、胶东、即墨、壮武、挺县、观阳。 东莱郡 治黄县(今山东龙口黄城集,人口48万)。 领12县:黄县、嵫(去山加巾)国、曲城、掖国、当利、卢乡、牟平、东牟、昌阳、长广、不其、黔陬。 九、徐州刺史部(人口279万) 琅邪国 治开阳(今山东临沂北戴城子,人口57万)。 领13县,莒县、东安、东莞、姑幕、诸县、东武、琅邪、沟曲、阳都、临沂、开阳、即丘、缯国。 彭城国 治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口50万)。 领8县:彭城、留县、广戚、傅阳、武原、吕县、梧县、甾丘。 下邳国 治下邳(今江苏邳县古邳,人口61万)。 领16县:下邳、良成、司吾、下相、取虑、僮国、夏丘、徐县、睢陵、盱眙、高山、淮陵、东城、曲阳、淮浦、淮阴。 广陵郡 治广陵(今江苏扬州城北,人口41万)。 领12县:广陵、江都、舆国、堂邑、海陵、高邮、平安、东阳、淩县、射阳、诲西、盐渎。 东海郡 治郯县(今山东郯城城北,人口70万)。 领13县:郯县、襄贲、兰陵、丞县、阴平、戚县、昌虑、合乡、祝其、利城、赣榆、朐县、厚丘。 〔注〕东海:治郯,陶谦任刺史时治所在郯,后移彭城。曹操破吕布后,从琅邪、东海、和青州的北海分出城阳、利城、昌虑三郡,安置臧霸等泰山群寇) 十、荆州刺史部(人口628万) 南阳郡 治苑县(今河南南阳,人口243万)。 领36县:苑县、西鄂、博望、堵阳、雉县、叶县、犨县、鲁阳、郦国、析县、丹水、南乡、顺阳、武当、冠军、鄼县、阴县、筑阳、山都、邓县、蔡阳、章陵、襄乡、湖阳、朝阳、新野、安众、穰县、涅阳、棘阳、育阳、舞阴、比阳、平氏、复阳、随县。 江夏郡 治西陵(今湖北新洲城河西岸,人口26万)。 领14县:西陵、邾县、鄂县、蕲春、下雉、沙羡,安陆、南新市、云杜、竟陵、西阳、软(去欠加大)国、郡(去君加黾)县、平春。 南 郡 治江陵(今湖北江陵,人口74万)。 领17县:江陵、华容、州陵、枝江、夷道、夷陵、当阳、鄀国、编县、宜城、却(去去加己)国、中卢、襄阳、临沮、秭归、巫县、佷山。〔注〕南郡被三国分占,刘备把白帝城改成永安郡 长沙郡 治临湘(今湖南长沙,人口105万)。 领12县:临湘、湘南、益阳,罗县、下隽、连道、昭陵、醴陵、安城、茶陵、攸县、容陵。 武陵郡 治临沅(今湖南常德,人口25万)。 领12县:临沅、沅南、汉寿、作唐、孱陵、零阳、充县、酉阳、迁陵、沅陵、辰阳、镡成。 零陵郡 治泉陵(今湖南永州,人口100万)。 领13县:泉陵、营浦、营道、泠道、重安、湘乡、昭阳、燕阳、夫夷、都梁、洮阳、零陵、始安。 桂阳郡 治郴县(今湖南郴州,人口55万)。 领11县:郴县、汉宁、便县、耒阳、阴山、临武、南平、桂阳、曲江、浈阳、含洭。 十一、扬州刺史部(人口433万) 九江郡 治阴陵(今安徽凤阳周圩西南,人口43万)。 领14县:阴陵、西曲阳,寿春,当徐、下蔡、平阿、义成、钟离、成德、合肥、浚遒、全椒、阜陵、历阳。 丹阳郡 治宛陵(今安徽宣州,人口63万)。 领16县:宛陵、芜湖、春谷、溧阳、丹阳、石城、秣陵、湖熟、江乘、句容、故鄣、于潜、泾县、陵阳、黟县、歙县。 吴 郡 治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口70万)。 领13县:吴县、娄县、无锡、毗陵、曲阿、丹徒、阳羡、乌程、由拳、海盐、余杭、钱唐、富春。 会稽郡 治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口48万,后又分出建安郡)。 领14县:山阴、余暨、上虞、余姚、句章、鄮县、鄞县、诸暨、剡县、乌伤、大末、章安、永宁、东冶。 庐江郡 治舒县(今安徽庐江桂元西,人口43万)。 领14县:舒县、临湖、襄安、居巢、皖县、寻阳、龙舒、六安、安丰、潜(去日加鬲)县、雩娄、阳泉、寥县。 豫章郡 治南昌(今江西南昌,人口166万,后孙策分出庐陵、鄱阳郡) 领21县:南昌、余汗、鄱阳、郧(去员加枭)阳、海昏、历陵、柴桑、彭泽、艾县、建昌、建城、新淦、宜春、平都、石阳、庐陵、临汝、南城、雩都、赣县、南野。 今台湾岛当时称为夷洲。 十二、益州刺史部(人口568万) 汉中郡 治南郑(今陕西汉中,人口26万)。 领9县:南郑、沔阳、褒中、成固、安阳、西城、锡县、上庸、房陵。 〔注〕汉中:刘备建了上庸郡,孟达降魏后,为了安置降将,魏分设了新城郡(治房陵)、魏兴郡(治西城),其实这些郡不过一个县的规模 。马超败走汉中时,人口只有10万,清时,人口130多万,现373.3万。 巴 郡 治江州(今四川重庆,人口108万)。 领14县:江州、垫江、安汉、宕渠、宣汉、汉昌、充国、阆中、涪陵、枳县、平都、临江、朐忍、鱼复。 广汉郡 治雒县(今四川广汉,人口50万,)。 领11县:雒县、新都、什邡、绵竹、涪县、梓潼、葭萌、臼水、郪县、广汉、德阳。 广汉属国 治今甘肃文县。 领3道:阴平道、甸氏道、刚氏道。 〔注〕广汉:后来刘备建立了梓潼、江油等郡。阴平也是从广汉分置出来的 蜀 郡 治成都(今四川成都,人口35万)。 领8县3道:成都、广都、江原、临邛、郫县、繁县、广柔、蚕陵;绵厩(去既加虎)道、汶江道、湔氐道。 蜀郡属国 治汉嘉(今四川芦山东北)。 领4县:汉嘉、徒县、严道、旄牛。 键为郡 治武阳(今四川彭山城江东,人口61万,刘璋时分江阳郡)。 领9县:武阳、南安、牛脾(去月加革)、资中、汉安、江阳、符节、南广、僰道。 键为属国 治朱提(今云南昭通)。 领3县:朱提、汉阳、堂狼。 牂牁郡 治且兰(今贵州贵定县东,人口26万)。 领16县:且兰、毋敛、鄨县、平夷、夜郎、淡稿、谈指、漏卧、漏江、同并、毋单、甸町、宛温、镡封、进乘、西随。 益州郡 治滇池(今云南橙江晋城,人口11万)。 领16县:滇池、俞元、胜休、建伶、连然、谷昌,昆泽、同劳、同濑、味县、牧靡、秦臧、挵栋、毋畷(去田加木)、律高、贲古。 永昌郡 治不韦(今云南保山板桥,人口189万,刘备分出云南郡)。 领8县:不韦、博南、巂唐、比苏、柴榆、邪龙、云南、哀牢。在其西部有濮部部族居住、南部由闽濮部、鸠僚部等部族居住,西南由傈越部部族居住等。 十三、交州刺史部(人口超过107万,孙权时又把交州分为交州和广州两个州) 南海郡 治番禺(今广东广州,人口25万)。 领7县:番禺、增城、博罗、龙川、揭阳、四会、中宿。 苍梧郡 治广信(今广西梧州,人口46万)。 领9县:广信、端溪、高要、猛陵、封阳、临贺、冯乘、谢沐、荔浦。 合浦郡 治合浦(今广西浦北石埇西南,人口8万)。 领4县:合浦、高凉、临允、徐闻。 郁林郡 治布山(今广西桂平城西南,人口不详)。 领10县:布山、中溜、桂林、潭中、定周、领方、安广、增食、临尘、广郁。 交趾郡 治龙编(今越南河内北宁,人口不详)。 领12县:龙编、北带、曲阳、稽徐、安定、朱戟(去早加乌)、望海、西于、封溪、娄(去女加尼)泠、苟漏、嬴队(去人加娄)。 九真郡 治胥浦(今越南清化省清化城西北,人口20万) 领5县:胥浦、居风、无功、无编、咸欢。 日南郡 治西卷(今越南平治省广治市,人口10万)。 领4县:西卷、卢容、朱吾、比景。 东汉时称今海南岛为朱崖洲。 十四、西域都护府 东汉时西域都护府为少数民族居住区。都护府为郡级单位,下领县及相当县级少数民族居住区,在东汉和帝永元六年至安帝永初元年(公元94~107年)时的行政区划如下: 西域都护府,治它乾城(今新疆沙雅县境内)。 领县和县级单位有: 延城、尉黎、危须、交河城、务涂谷、欢泥、且末、精绝、宁弥、西城、子合、莎车、疏勒、温宿、赤谷城、贵山城、戊部侯城、戊己校尉城、宜禾都尉城等。 东汉时,在中国北部,即内蒙古北部、蒙古国及俄罗斯贝加尔湖东西,由鲜卑、大幕、匈奴、坚昆、呼揭等少数民族居住。 在今辽宁东北部、吉林、黑龙江和俄罗斯地区由夫余、挹娄、沃沮、高句丽等少数民族居住。 今青海、四川西部和西藏广大地区由唐旄、发羌、烧羌、白马羌、蝥(去虫加尼)牛羌、大牂等羌民族居住。马羌,麓牛羌、大烊等羌民族居住。 今新疆西北部由乌孙族居住。 卷一 本书中汉军军制详解 汉代一般实行二五军制,一个单位下辖两个或五个下级单位。 军中最小的单位为伍,置伍长;两个伍为一什,置什长; 五个什为一队,置队率(或都伯)。两队为一屯,指屯长。从屯长起就算是建制军官,有明确的秩奉,一般秩二百石。 屯的上一级是曲,一曲辖两个到五个屯不等,具体视部队编制和作战情况而定。 曲的长官称军侯,秩奉六百石,已经相当于一个中级县的县官。 曲的上一级是部,辖二到五个曲,部的长官称军司马。受更上一级直辖的也称别部司马。 秩奉比千石(就是千石不到),大致相当于团长级别。标准指挥千人左右,实际上可以指挥两到三千人。 军司马的部,是一般军队的基本战术组成单位。再上一级,有都尉、校尉、中郎将等长官。 校尉,是汉代领军作战的常置军官,秩奉两千石,于郡太守和九卿相当,是朝廷的中高级军官。可指挥兵力数千到上万不等。 不设校尉的,如边郡属国都尉,专职都尉等,都尉下辖军司马的部。 有时候校尉的职务由同级别的中郎将代替,比如黄巾起义中,朝廷派出去镇压的北中郎将卢植等。 校尉上有将军,但将军不常置。特别强调,司隶校尉不是校尉,是中央地区的监察官,权力很大。 注:校尉、中郎将一级本来是汉军实权高级军官,但到了三国时期,由于大量杂号将军 的出现,使得校尉和中郎将变成中下级军官代名词。 如果非要和现在的军衔相对应来理解的话。军司马大致相当于中校或上校,而校尉则是上校或大校级别。 各级将军 将军中的最高级别是大将军,到了汉末由于三公逐渐成为荣誉职位,而外戚通常担任大将军,如大将军梁冀、大将军窦武、大将军何进。故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 大将军之下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位在三公之下九卿之上。若称大者,如骠骑大将军、车骑大将军,则位与三公同。 再下是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位同九卿。为重号将军。如董卓在汉军服役几十年,后期终于得到一个前将军的封号,再如刘备,投靠曹操之后,曹操为笼络他,上表给皇帝保举刘备为左将军。从此刘备一开口就是“左将军领豫州牧……”地位的确很高。 包括大将军在内,以上重号将军皆不常置,因战而置,战停即罢。比如汉末大将军窦武被诛杀后(168年),一直到黄巾起义(184年),中间这十六七年的时间,汉灵帝都没有置大将军。 注:三国志游戏中的安、平、镇、征四方将军在汉朝一般不设置,直到汉末三国时期才设。 重号将军下,有各种杂号将军,如度辽将军、荡寇将军(本书中一开始的重要角色周慎,后来就是荡寇将军)等。不常置,且地位不高。 本书中,到后期随着武将战功增多,将会给武将们相应的将军称号。 为了给读者一个比较直观和方便的印象,本书中,后期的将军封号依然按照三国志游戏中设立,即从低到高: 偏将军、裨将军、牙门将军; 接着是各种杂号将军,如横江将军、材官将军、讨虏将军之类的。 然后是平东、平南、平西、平北; 安东、安南、安西、安北; 镇东、镇南、镇西、镇北;加大将军后,位同三公,如镇南大将军 征东、征南、征西、征北。加大将军后,位同三公;如征北大将军 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 高层是卫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加大将军后,位同大将军。如车骑大将军; 最高为大将军。 若主角篡汉,可能会封为柱国大将军,如果主角选择忠于汉室,那大司马大将军的封号估计也跑不了哈,但是,要能干得过袁绍曹操这些枭雄才行。哈哈。 军队体制 东汉的皇帝是最高军事统帅,通过两大中央军事领导机构控制全军。这两大机构是:由郎中令、卫尉、中尉等组成的中央警卫机构;由大将军、太尉、将军、将、尉等组成的国防军事机构。 一;京畿驻军:(东汉形式上沿袭西汉南北军制度,但已无南军之称呼,光禄勋(郎中令改称)统辖七署朗官,卫尉统领各宫卫士。 ) 1;光禄勋属下部队有三支(侍从护卫皇帝,警卫省殿门户,又备皇帝顾问和差遣): a;虎贲中郎将所统虎贲郎1500人, 无常员,多至千人, 皆父死子代; b;羽林中郎将所统羽林郎128人, 无常员,时有增减。其兵源,光武时以征伐之士劳苦者为之,后多从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良家子弟中选补; c;羽林左、右监所统羽林左骑800人、羽林右骑900人,其兵员一般从北军五营中选拔,待遇低于虎贲郎和羽林郎。 2;卫尉(宿卫殿外宫门和巡逻警备宫内,保卫皇帝、 皇后、太后、太子所后宫殿及中央宫府安全。) 南宫卫士令统员吏95人,卫士537人; 北军卫士令统员吏72人,卫士471人; 左都候统员吏28人,卫士383人; 右都候统员吏22人,卫士416人; 七宫门司马下属约700人。共2700左右, 东汉卫士多来自洛阳附近的固始、鮦阳、公安、细阳四县所谓农野谨钝之人,而非西汉时由地方郡国兵番上。卫士役期满后,东汉皇帝也如西汉皇帝一样,亲临赐宴,问候疾苦。 3;北军分作两部: a;执金吾(中尉):属下缇骑(骑兵)200人,持戟(步卒)520人,任务是警卫宫城之外,洛阳城门以内,月三绕行宫外。 缇骑多为富家子弟, 持戟多出身寒门, 均非征发而来,系招募编成。负责京师,维持治安;天子出巡,则随行护驾,侍从左右。 b;五营(对外征战的主力常备军):由五校尉分统,北军中侯监管五校及其营地,总兵力4000余人,其中 屯骑校尉之下员吏128人,领士700人; 越骑校尉之下员吏127人,领士700人; 步兵校尉之下员吏73人,领士700人; 长水校尉之下员吏157人,乌桓胡骑736人; 射声校尉之下 员吏129人,领士700人。 其兵士最初系由刘秀的元从改编而成,父死子继。安帝时,因国用不足采纳群臣建议,凡吏人入钱谷者,可据数额得力关内侯以至五营士。这样,北军中又增加了大量商贾惰游子弟,他们大都是雒阳人。 4;城门屯兵。这也可以算是北军的沿袭。主官是城门校尉,多以外戚、近臣充任。专门负责洛阳城门的守卫工作,总领洛阳十二城门司马,十二城门每一城门设一城门司马、一城门候,把守城门,领兵数百不等。 5;东汉末年,为了与掌握了北军的外戚集团对抗,宦官们又整出了一个西园八校,这是后话。 二、内郡营兵 1、雍营和长安营:二者沿着渭河下游的谷地形成一条连续的防线。 雍营;即扶风都尉部,驻地雍(今凤翔县),于汉安帝永初二年(108年)初置,并设立右扶风都尉,领导和指挥所属部队。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守卫三辅地区和西汉诸帝的陵园,并作为都城洛阳西部的屏障,以应付西部诸羌和西域各国的军事威胁。 长安营为京兆虎牙都尉所统,故有虎牙营之称。 驻地在渭河南岸的长安。主要任务是守备长安,并和雍营共同作为京都洛阳的西部屏障,以防凉州各羌族部落生乱和西域各国的叛离东侵。 2、黎阳营:以谒者监之,所辖幽、并骑兵千人,驻地黎阳紧傍黄河,是京都洛阳的北方门户,属于首都外围的保卫力量。这支部队从东汉初年开始设置,到汉顺帝时还在文献中见于记载,堪称一支有光荣传统,战力悠久的英雄部队。 3、其他;黎阳、虎牙、雍营都设在东汉国家的内郡。在内郡除了这三处营兵之外,还有其他的营兵设置。在中原要害地区,‘魏郡、赵国、常山、中山六百一十六坞,河内通谷冲要三十三坞,扶风、汉阳、陇道三百坞,置屯多矣’。函谷、广城、伊阙、大谷、臯辕、旋门、小平津、孟津有八关都尉。 三、边郡营兵 (东汉的地方驻军,一种是屯驻地方的营兵;另一种就是地方上的郡兵。营兵是归中央直辖,郡兵是地方的国民警卫队,不相统属。) 1;护羌校尉,治所设置在令居塞, 掌西羌事务,兼管屯田,有常备的刑徒兵二千余人。湟中义从胡二三千骑,这是基本兵力构成;一旦有战事,持节的护羌校尉可以征发调动属国系统的羌胡骑,各郡县的边地骑士和屯田兵,加起来林林总总可有数万。 2;护乌桓校尉:屯上谷郡宁城县。掌管乌桓、鲜卑事务,兼管互市贸易。下设长史一人,司马二人,常备军一部骑卒,一部步卒,东汉王朝岁给乌桓族人衣食,利用他们善于骑射的特点,让他们与南匈奴一样,助守边防,对付北匈奴和鲜卑的侵扰。乌桓各部世代为东汉守边,相当于世袭的少数民族雇佣军(不过在汉末,朝廷公认乌桓骑不如鲜卑骑厉害)。 3;象林兵:和帝永元十四年置立,平定南蛮。 4;敦煌兵; 殖民西域的前驱力量,最后的战绩是公元168年(汉灵帝建宁元年)凉州刺史孟佗率领敦煌兵五百人,会同西域长史张晏率焉耆、龟兹、车师兵三万余人讨伐过疏勒,史书上说攻城四十余日,不克而还,但是出土的曹全碑却说那一仗打赢了,还是大胜。 5;渔阳营,为了防备鲜卑。一般置营兵千人。” 5;扶黎营。扶黎,县,属辽东属国。” 6;度辽营:为切断南、北匈奴的联系,东汉国家设置度辽将军,度辽将军所统率军队称为度辽营兵,屯驻五原郡曼柏(今内蒙古达拉特旗东南)。 四,地方兵(郡国兵) (地方郡中的军队士兵称‘郡兵’,与中央的‘营兵’区别开来。) 郡国兵的征集和统辖权归属行政长官郡太守,正因为如此,东汉的郡太守又有“郡将”之称,真可谓上马管兵,下马治民。 五:少数民族佣兵 1;板楯蛮。益州巴郡的南蛮。这个少数民族擅长毒弩,跟汉族关系一直很亲近。 2;丹阳兵,东汉时期的扬州丹阳横跨今天的江苏、安徽两省,领县十六:建业、丹阳、芜湖、永平、句容、宛陵、宣城、陵阳、安吴、临城、石城、泾、春谷、广德、宁国、怀安。由于还没有得到大规模的开发,这时候的丹阳郡尚且处于半蒙昧半开化状态,山险水恶,僻壤穷乡。尤其是丹阳县(在今天的安徽马鞍山和江苏溧水一带)的山越族,崇尚气力,攀山越岭、如履平地,加之山中生产铜铁,可以自己铸造兵器。历来“依阻山险,不纳王租”,民风轻浮剽悍,相当于汉朝的廓尔喀。 卷一 第一章 雁门血案 公元181年,即东汉灵帝光和四年初夏,并州雁门郡。 雁门郡边军军侯张杨一大早就接到斥候的报告,说在句注关外五十多里的丛林中发现几十个鲜卑人的尸体。 张杨不以为然,死几个鲜卑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漫不经心地道,“去,问一下这几天有没有部队出关?” 斥候道:“大人您忘了,自从熹平六年(177年)大军出塞被鲜卑人击败后咱大汉军队就从没有主动出去过。” 张杨想了想,“也许是鲜卑人内讧?要不就是匈奴人干的?” 斥候没再解释,“喏”了一声转身出了营房。 张杨越想越不对劲,几十个鲜卑人尸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知道这不可能是匈奴人干的,匈奴人这段时间正在闹内讧,怎敢擅自招惹如日中天的鲜卑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来人!集合部队!” 很可惜,部队有些令人失望,他的命令下来后很久,稀稀拉拉才集合了不到一百骑兵。 “人呢?”张杨怒不可遏,他上前质问一个骑兵,“你们屯长呢?” “这,屯长去军市了。” 屯长杨丑是他最信任的人。张杨在军中虽然弓马娴熟勇武出众,但他生性随和,治军并不很严。杨丑和很多军官此刻都在军市上喝酒狎妓,反正这个现象并不只有他的部队才有,整个并州几乎都是如此。 “不等他们了,走!” “大人,咱上哪儿?”队率霍常凑过来问。 “出关!” “大人,请三思啊,上面有令不允许擅自出关惹事。”霍常提醒道。 “惹事?”张杨一马鞭打过去,指着北边吼道,“那是我大汉国的土地!我们是大汉的边军!带足武器,走!” 八九十个骑兵在张杨的率领下按照斥候指认的方向直奔句注关外。句注关,是雁门山的一座关隘,雁门山则是并州北部恒山山脉中间最险峻的一座山。本来这里并非边关,北边除了雁门郡大片地区外,还有定襄、五原、云中、朔方等郡,可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十万汉军出塞被鲜卑大王檀石槐率部几乎全歼后,这些地方就失去了,成了鲜卑人的草场。 骑兵队伍在㶟水(lei,今桑干河)边发现了一大堆鲜卑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附近河边的草滩上马群正悠然自得地吃着草。 “谁干的?”张杨忍不住问,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句废话。 霍常摇头道:“肯定不是我们,不知是不是匈奴人。” “不是匈奴人!”斥候队长何典很肯定,“我们天天都在这一带,匈奴人根本没有过来。” “见鬼了?”张杨道,“难道是鲜卑人自相残杀?传令!四下分散,以这里为中心搜索方圆十里范围!” “遵令!”骑兵队一分为三,张杨、霍常和斥候队长何典分别率领向北、东、西三个方向扬尘而去。 这一带本来就是大汉国的疆土,只是几年前汉军败给鲜卑人后,北边的汉人几乎全都内迁。雁门山外的阴馆、马邑等五六座县城如今已是人去城空,城外大量土地成了鲜卑人牧马场。但这里毕竟离汉军驻地很近,所以鲜卑大军一般不在这一带活动,只偶尔有小部落骑兵南下骚扰。 张杨二十岁出头,是北边云中郡人,他也是在177年汉军战败后随家人南下的,因为勇猛过人,被征募到边军一直做到骑兵军侯。 这几年他虽然没能带领手下和鲜卑人打过什么硬仗,但骨子里对鲜卑人的仇恨却根深蒂固,只可惜大汉国近年来上有奸宦当道,下有灾害连连,国力已经大不如前,并州、凉州和幽州等地的边军自保尚且不足,根本没有能力出塞作战。 这一带他很熟悉,刚刚参军的时候他做的就是斥候,经常在这一带和鲜卑斥候打交道。所以,他很快就在五里外一个村庄发现了情况。 村庄被血洗了,村里村外到处都是村民的尸体,烧焦的茅屋还在冒着青烟,地面上、土墙上、村外的河岸边到处都是血迹。 “埋了吧!”张杨叹了口气。这情形他见得多了,鲜卑人占领了这一带,有点能力的都南下了,留在当地的都是穷人,舍不得手里这点土地,可他们辛辛苦苦一年下来,有限的收获却经常成为鲜卑人的战利品,不仅粮食被抢,连性命也保不住。 “你们所说的鲜卑人尸体在哪?”张杨指着一个骑兵喊道。 “军侯大人请随我来!” 他赶紧和随从打马过去,村外一个小树林外三个鲜卑骑兵被砍得血肉模糊,血糊糊的脑袋滚落在一边。几个汉军骑兵上前踢了几脚,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张杨下马来到尸体旁仔细观察,他发现这几个鲜卑人旁边的箭壶里空空的,一枝箭都没有,可刚才在村里那些百姓全都是死在刀和矛下,没有一个是被射死的,这些箭上哪儿去了? 张杨很快得到了答案,村里村外搜索下来,除了老百姓的尸体外,还有二十来具是鲜卑人的,死法基本一样,全是中箭而亡。 “大人,大人!”村外远处一个斥候正打马向他们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斥候飞速下马,跪在地上,“大人,那边有情况!” 张杨想都没想,“走,去看看!” 情况是斥候队长何典首先发现的,他们沿着山路进山搜索的时候发现了不少血迹,沿着血迹继续往前搜索不久,又陆续发现三十多具鲜卑人的尸体,有的被捅死,有的从肩膀往下被砍开,有的被箭射死,还有两具尸体没有明显的刀伤,但脖子似乎被拧断了。 何典和他的斥候开始害怕起来,这是什么人干的,太狠了!他没敢犹豫,赶紧让属下向从事大人报告,请求支援。 很快,得到消息的张杨还有霍常两组人马就闻讯赶来,三组骑兵迅速展开,呈扇形向斥候队指认的目标地域包抄过去。 “大人你看,这一路上还有血迹。”一个骑兵指着前方地面上的点点血迹道。 张杨点点头,“传令下去,准备作战!” 汉军骑兵沿着血迹一路追踪,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一处树木茂盛的小山谷中。不过这一路上他们再也没有发现任何鲜卑骑兵,无论死活都没有,就连血迹也几乎看不见。 就在骑兵们进入山谷不久,意外发生了!只听“嗖嗖”两声,三个汉军骑兵应声而倒,还没等到旁边人反应过来,不远处一个骑兵竟然被吊了起来。 “大人,你来看!”骑兵们早已围在倒地呻吟的三个骑兵旁边,发现他们各中了一两支木箭。 张杨俯身一看,“箭头入体不深,还有救!” 另一边骑兵们早已把吊在树上的同伴放了下来,虽说伤亡不大,可这小小的山谷此刻竟然充满恐怖,让汉军骑兵们不由得胆寒起来。 小小的伤亡没能阻止张杨和他的士兵们继续搜索的步伐,他们在山谷尽头终于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人! 此人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右手持一把钢刀,刀身比手臂略长,刀身黝黑黝黑的,在阳光下根本没有寻常刀具那样反光。 汉军骑兵看见他的时候,这个人正艰难地用刀支撑着身体,想从地上站起来。 “大人,好刀啊!”队率霍常凑过来说了句,“还有旁边的角弓,也是宝贝!” 张杨点点头,他此刻不关心这些兵器,他想知道的是,这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是何来历。 这个人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倚靠在一棵树旁,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轻蔑的笑容,然后将手里的钢刀慢慢地抬起,横在胸前。 “好一个壮汉!”这几乎是所有汉军骑兵的第一感觉,此人身材高大,体格壮实,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张杨一摆手,骑兵们立刻弯弓搭箭,几十支箭簇全部对准了这个血迹斑斑的壮汉。 “你是何人?”张杨问。 “哼!”壮汉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有种就全部上,你们这些鲜卑畜生!” 汉军骑兵一听这话,大家伙不由自主地互相看了几眼,难道…… “鲜卑人是你杀的?”张杨似乎很有耐心,继续问道。 大汉没有说话,山谷里寂静得似乎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过了好一会,大汉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杀我同胞,占我土地,犯我大汉天威者,格杀勿论!” “鲜卑骑兵都是你杀的?”张杨的语气变了,脸色也变了。他旁边所有的骑兵互相望来望去,有的还伸了伸舌头。 壮汉没有回答张杨的问题,而是语气迟缓的反问,“你们是何人?” 张杨笑笑,向旁边看来一下,霍常立即答道:“我们是大汉并州刺史部雁门太守麾下边军,你又是何人,姓甚名谁?” 霍常以为这话说出来,壮汉肯定会哭爹喊娘地求救啥的,再不济也会把手里的刀放下,消除敌意。如果他不是鲜卑人,而是大汉人的话,应该会这样做。 没想到对面这个壮汉先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忽然脸色一变,用刀指着他们大声喝道:“你们也配称大汉军人?” “大胆!”斥候队长何典手里的长矛一指,厉声喝道。 壮汉低下头来,似乎是在喘气,又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抬起头,“鲜卑人屠戮我同胞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然后又指着周边,“这是我大汉雁门郡的土地,你们却把它丢给了鲜卑人!你们手里的武器,胯下的战马,吃的粮食,穿的衣服,哪一样不是大汉百姓的辛劳,可你们却…咳——咳” “壮士,你受伤了!”张杨道,众军这时候才仔细望过去,这个大汉小腿上中了一箭,肩膀被砍了一刀,位于侧面的汉军骑兵看到他的背同样在流血。 “你们看见多少鲜卑人的尸体?”大汉问。 张杨转身拿眼神望向斥候队长何典,何典答道,“一共是七十一具尸体!” 大汉的脸色放松下来,“可惜,跑了几个!” “鲜卑人都是你杀的,你一个人杀的?”张杨的口气已经变得有些颤抖,他不相信。 “难道指望你们吗?”壮汉再次轻蔑地扭过头去,“鲜卑人血洗我大汉村庄,他们就得死!” “敢问大汉尊姓大名?何方人氏?”张杨问话的口气变得软和许多。 “我叫刘烈。” 卷一 第二章 孤胆英雄 汉军骑兵好久没有这么充满幸福感了,不是因为发现了刘烈,而是刘烈杀掉鲜卑人后留下的七十多匹战马和同等数量的尸体,确切地说应该是人头。 这年头,鲜卑人的人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财富!是升官的资本!若不是遇上刘烈,别说七十多人头战马,哪怕是能杀死一个鲜卑骑兵也是不容易的,更何况躲在关内的大汉边军上上下下谁也不愿冒这个险。 所以张杨专门从附近村子里找来辆车,套上两匹马后把失血过多接近昏迷的刘烈放在上面,同时放上大车的,还有一个他们从没见过的大布包,还有那把看起来不反光的钢刀和做工极为考究的角弓。 汉军骑兵们发现这个刘烈浑身上下和他们都格格不入,首先是头发很短,身上的穿着到处透着诡异,比如刘烈脚下那双靴子,似乎是皮革制成,可透着光亮,而且还密密麻麻绑着细带子。还有他身上的衣衫,尽管已经破烂,可仍然是紧绷绷地贴着身体,上面不知道是什么图案,斑斑点点,看上去脏兮兮的。 包括张杨在内的所有人都非常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刘烈到底是怎么杀掉七八十个鲜卑骑兵的,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他们不敢过去问,马车上的刘烈虽然紧闭着双眼,可右手仍然紧握着那把刀,这不是环首刀,也不是鲜卑人习惯使用的弯刀。刀身长约两尺,刀脊笔直,刀刃光亮,刀身和刀柄全都透着诡异的黝黑,最显眼的是刀身上那条长长的血槽,一看就不是非凡之物。 至于旁边那把角弓,做工更是考究,一个普通人能够用得起这两样装备的还真是不多。能够拉开角弓杀人的,不用说,肯定能当得起武勇二字。 刘烈并不是东汉人,确切地说他不属于这个时代。他来自21世纪,是一个被开除的特种兵。开除的原因是因为他在西北边疆执行反恐任务时擅自虐杀俘虏。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因为他平时为人桀骜不驯,可能勒令退役的命运不会落在他身上。 不过,连领导都诧异,这样的命运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会垂头丧气、磕头作揖地走门子。但这家伙似乎很平静,啥也不说办完手续背上行囊就走了人。 刘烈家是武术世家,从小就接受家学熏陶,爷爷去世后,老爸转了行,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老爸最大的嗜好就是收藏冷兵器,而且收藏的都是精品,有专门向国内刀剑世家定制的弩、弓、箭,有国外知名刀具公司制造的各种战刀,全都是一等一的材质和工艺制造。 刘烈回到家后偷偷打开老爸的“武器库”,选了一把大约一米的武士直刀,一支弩弓、五支小型弩箭,一把“鬼武者”军刀,一把战矛(矛头)和一把野营手斧,临走时他犹豫了一下,从墙上取下了那把他老爸视为传家宝的极品角弓,这把北京聚元号专门定做的角弓同时也是刘烈的最爱。 这一年他才二十岁,二十岁的年龄能够入选特种部队,刘烈的军事素养、体能还有格斗打架的本领肯定不一般。也不知怎么的,到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亲眼看见那些无辜惨死的同胞火气就不是一般大。 火气一上来,战斗时就不仅仅是勇猛,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在一次战斗中他亲手抓到几个恐怖分子后,只一脚就踢断了一个家伙的几根肋骨,要不是抢救及时,恐怕就没命了。队友劝阻他的时候他咆哮着,“你们看看,那些同胞们犯了什么错?他们生活在和平年代竟然全村被血洗,我们当兵为啥?上不能保家卫国开疆拓土,下不能保护同胞生命财产,我们当的啥兵?” 说完他又一记重拳击在一个俘虏的脸上,当场就把牙齿全打碎了,半边脸肿得老高。 这下子麻烦大了,如果说第一次出手还有些冲动成分在里面的话,第二次又出手,这已经是严重违反纪律,所以,他被开了,开除军籍。 但刘烈似乎并不准备停止他的复仇行动,回到家拿到所有喜爱的武器后,他开着老爸的一辆越野车,带上足够的钱直奔西北边疆,他要行侠仗义。 这个想法听起来不仅仅是幼稚,而且已经到达荒谬的层次了,可刘烈就是这么想的。他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却经常在老爸的影响下读历史书,长大后印象最深的除了南京大屠杀的图片外,还有老爸给他看的印尼排华的光碟,再加上当兵后亲眼目睹的屠杀惨状,所有这些,已经在潜移默化中给年轻的刘烈浇灌了仇恨的种子。 不过,这种堂吉诃德式的壮举并未成功,他出车祸了——为躲避检查,刘烈绕道山区,在电闪雷鸣中汽车忽然失重,在昏迷之前他看见了一道刺眼的白光,旋涡状的白光。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抓紧身边的背包后,立马感觉到身体像被撕裂一样,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后,人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汽车没了,只有随身携带的武器和背包里的一些诸如换洗衣物之类的东西。他一路跌跌撞撞找到附近村子,在震惊、失望和有些沮丧中知道了整个过程,那就是他不幸穿越了,来到了东汉末年,一个即将开始的乱世。 说是乱世一点都不假,还没等到刘烈坐下来认真考虑将来的打算,一群如狼似虎的骑兵就冲进了村子,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茅屋就烧。 一个村民在临死前告诉他,是鲜卑人,鲜卑人来了! 刘烈再一次亲眼目睹了最悲惨的一幕,短短几分钟,平和的村庄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他没想到穿越到两千年前居然还要见到同胞被屠杀,他怒不可遏,操起武器就冲出来,开始了真正的复仇行动。 刘烈最先干掉的是三个拉着一个妇女准备强奸的鲜卑人,他静静地冲上去狠狠一刀先砍掉一个鲜卑人的脑袋,同时右脚侧踹,将旁边一个张大嘴巴准备还击的鲜卑骑兵踹飞出去好远,剩下一个被他一肘子击在胸部,然后一刀枭首。 他把鲜卑人箭壶中的箭全部取出来背在身后,又从一个鲜卑人的战马上找到一块肉干,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飞速跑向村庄周边的小山坡,在这个制高点上连续拉开强弓,箭无虚发,一连射杀二十几人。 射箭这个项目,对刘烈而言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弓箭就是他少年时代最爱的玩具,当然,那个时候只能在家里玩玩,长大后用他老爸的金卡在一个射箭俱乐部经常练习。 这把角弓,不但是他老爸的最爱,也是他从小最心仪的东西,老爸曾经半开玩笑地说,等你能连续拉开这弓十次的时候,这把弓就归你了。 有这句话,刘烈更加没日没夜地练,他老爸还专门给他定做了一个扳指,怕伤了他的手。 鲜卑骑兵没想到打个草谷会遇上这么一个大煞神,还没和人家照面就损失近三十人。百人队长赶紧招呼自己的手下向刘烈藏身之处围过来。 按照鲜卑人的打法,人还没到,如雨的箭簇就铺天盖地飞过来,不过这种远程射击正是刘烈所擅长的,战场上连子弹和炮弹都能躲的战士要想避开这些箭簇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在鲜卑人的围攻中,刘烈就像后世的战斗那样依靠着临时搭建的掩体与几十个敌人对抗,只见他时而依靠掩体躲避,时而半蹲着射出必杀的一箭,直到手里的箭快要用光为止。 鲜卑骑兵没想到在这座山包前自己竟然又损失了十几个人,山包不大,可山势比较高而且非常崎岖,骑兵纵马上来的话,除了成为箭下亡魂外根本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剩下的四十几个鲜卑人已经看出来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迅速找到对策,骑兵们分作两组,一组约十人留在原地继续用箭对刘烈实施压制,另一组三十来人兵分两路从两翼向刘烈藏身处攻上来。 而此刻,刘烈手里只剩下两支箭,面对挥舞战刀冲上来的敌人,他决定突围。在射出最后两支箭后,刘烈转向山坡一侧快速下山,硬生生从七八个鲜卑人正面杀出一条血路后跳上一匹马飞奔而去。 骑马这活刘烈是会的,当然也仅仅限于会骑而已,至于马上作战,比如像射箭、对砍之类的肯定不行,至于像什么养马、相马那些高级技术更是无从谈起。 能将马骑走而且能加速就已经不错了,他勉强逃出了鲜卑人的包围圈。 鲜卑骑兵怎么可能让这个杀掉了他们几十人的凶手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掉,百人队长一声令下,鲜卑人全部上马狂追。 骑术不精的刘烈是不可能在鲜卑骑兵的追击中安全逃脱的,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路上刘烈都在左右观察地形,想找到一个可以伏击的地方。 然而这只是刘烈的一厢情愿,一路上山坡、树林都不少,可刘烈根本没机会从容实施自己的伏击计划,鲜卑人箭如雨下,虽然没有给刘烈造成伤害,可严重干扰了他的逃跑。 眼见鲜卑人越追越近,刘烈无奈只好向左手边的小树林狂奔而去,很可惜,鲜卑骑兵似乎已经觉察到他的企图,大约十个鲜卑骑兵急转马头,从他的右侧开始包抄。 刘烈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危险的降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容逃脱,索性在进入树林后飞快下马。等取下武士刀时发现自己的背包上已经插着两支箭。 “操!”刘烈使劲吐了口唾沫。然后将背包、角弓等东西放在一棵树下,自己淡定地站在树跟前,冷冷地望着狂奔而来的鲜卑骑兵。 刘烈身上现在只有三件武器,右手上的武士刀,腿上的短军刀和后腰别着的一把野营手斧。但他却没能等到鲜卑人来到跟前,因为一顿箭雨“嗖嗖”地冲他站立的地方高速飞来。 刘烈赶紧躲在树后,只听得箭枝“噔噔噔”钉在树上,震得树枝剧烈摇晃。他长舒一口气,用力握紧手里的刀,背靠大树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鲜卑人的箭雨起的是压制作用,目的是为了掩护骑兵向刘烈藏身之处杀来。确实,在阵阵箭雨中,刘烈根本没有机会露出头来使用弓箭还击。 鲜卑骑兵转眼就杀到。两名鲜卑骑兵首先从两翼冲进树林,然后马头急转,双腿使劲一夹,一前一后就冲着刘烈藏身处冲来。 鲜卑骑兵身体微倾,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刀刃放平直接朝着刘烈的脑袋削过来。 刘烈大惊,根本来不及细想,拔出手斧奋力掷向左手边一名骑兵。这个倒霉的鲜卑人只见到一个物事向自己的面门飞来,连下意识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就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鲜卑百人队长顺着叫声望过去,只见自己的士兵被脸上被一把斧子深深嵌进去,鲜血已经把这个士兵的脸全都染红。 “杀!杀死他!”鲜卑百人队长咬牙切齿地下令。 刘烈另一侧的鲜卑骑兵没想到自己的同伴会死于非命,正在冲锋的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可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送掉了他的命。 刘烈躲过了他的横削,一刀斩在他的腿上,鲜卑人立刻发出惨烈的嚎叫并跌下马来。还没等到落地,刘烈已经冲上前一脚踢在他的面门上。 刘烈穿的是军靴,前边有钢板的军靴,这一踹几乎把鲜卑骑兵的脸上骨骼全部踢碎,眼见是不活了。 其他鲜卑人见这个家伙瞬间就连杀自己两名同伴也是大骇不已。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刘烈已经退往树林深处。 “下马!围上去,一定要杀了他!” 在树林里,刘烈遭到了鲜卑人的围攻,这一次毫无取巧之处,他知道此刻性命攸关,所以也顾不得许多,偷袭、强攻,能使的招全都使出来。最终以身中一箭、肩膀和背部各被砍一刀的代价将这伙鲜卑人杀得心惊胆寒,除了几个带伤撤出战场的外,其余全部被刘烈杀光。 简单包扎后,刘烈勉强收拢武器,再骑上一匹战马缓缓地向深山逃去,他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养养伤,等伤好了后再做打算。 连他都没想到,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会遇上汉军。 卷一 第三章 身份存疑 刘烈被汉军救走了,汉军带走的,还有鲜卑人的人头、战马和武器等战利品。 这些可都是军功啊!七十余颗人头,将近七十匹战马,张杨和他手下仿佛见到巨额赏赐一样两眼放光,一路上的对已经昏迷的刘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回到关内后张扬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报捷,当然,他的脸皮还不够厚,没有背着良心说是他的部队干的,而是一五一十地向雁门太守郭蕴和雁门边军都尉周慎报告了情况。 一开始这两位都不相信,毕竟一个人嘛,就算再猛还能猛到哪里去?强悍如吕布者,也不曾一战砍下几十颗鲜卑人的脑袋,这家伙难道比吕布还厉害? “两位大人,卑职虽未亲睹杀敌过程,可卑职的骑兵带回的鲜卑人头和战马却是实实在在的。”张杨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想讨点功劳,毕竟手下人缴获这些战利品也很辛苦。 都尉周慎四十不到,出身官宦世家,而且祖上据说和皇族、宦官的关系都不错,周慎和其他世家大族子弟一样,学习经文的同时也钻研兵法骑射,先是担任羽林郎,然后外放到雁门当都尉。 羽林郎可以说是东汉皇家军校,很多名将都干过羽林郎,周慎似乎也有这种理想。通常,有这种理想的人比较爱才,尤其是军事人才。实际上整个并州都有这种风气,无论是各郡太守、并州刺史部还是边郡守将,无不以寻找到猛将为己任。丁原、张杨、吕布等人都是因为武猛才声震并州的。 周慎见到刘烈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副国字脸的年轻人,尽管刘烈还在昏迷中。 “这是何物?”周慎的眼睛盯着榻前一对黑色物事问道,“难道这是战靴?” 张杨点点头,“正是!” 周慎和郭蕴不由自主地一人捡起一只仔细端详起来,雁门郡太守郭蕴出身晋阳大族,文武双全(几十年后他的儿子郭淮为魏国名将)。郭蕴似乎见过些世面,很快就从靴子的纹理上判断出这是上好牛皮制作,而且做工极为考究,找遍整个大汉国肯定无出其右。 两人越发好奇起来,目光继续在刘烈旁边搜寻,很快就看到了刀鞘。郭蕴拿着刀鞘一摸,对周慎道:“这些也是纯牛皮制作。” 周慎接过刀鞘,抽出战刀,马上就被这把刀吸引过去,刀长三尺,与普通环首刀差不多,寻常战刀越是锋利刀身就越亮,可这把到遍体乌黑,丝毫没有任何反光迹象,用手轻刮刀刃后,两个内行都不由赞叹:“好刀!” 郭蕴轻叹一声,“以我多年的经验,这定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周慎点点头,“如此猛士,再配以如此宝刀,战场上当着是如虎添翼啊。” 张杨见二位上官对兵器爱不释手,索性炫耀一番,把放在另一侧的角弓拿出来,“两位大人请看,这也是刘壮士之物。” 如果说刚才那把刀只是纯粹的杀人武器的话,这把弓简直是一件艺术品,从弓身到弓弦无不是上好材料制作,而且为了复古,弓身还刻有花纹。刘烈的老爸幸好不是暴发户,否则差点用珠宝镶嵌了。 郭蕴试着拉了一下,然后收手递给周慎,“也是宝物。” 周慎自然要拉上一拉的,但没拉满,他摇摇头,眉头紧锁,“弓力至少三石。这位刘壮士当真膂力过人,寻常人能开两石就已经很不错,行军打仗用三石之弓,果然了得。” 也难怪周慎感叹,拉弓这活有个问题,打仗时要经常射箭,力道不足的即使能用强弓射上一两箭,可到后面因为手臂疲劳肯定要打折扣,所以大力士们打仗和平日拉弓的强度是有很大区别的。 两位上官被这一刀一弓吸引,对张杨所呈报的事深信不疑。只是他们觉得此刻躺在病榻之上的刘烈似乎带着些神秘。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凭他身上这些武器,他绝不是寻常人。 “此人出身非富即贵,待他醒来要仔细盘问。”郭蕴嘱咐道。 “是要仔细盘问,”周慎指着刘烈的头部,“此人无论装束还是随身物事都透着古怪,你们来看,其发一寸不到,自然不是汉人装束,也非鲜卑、匈奴习俗,难道是西域人?” 张杨差了句嘴,“两位大人,卑职倒觉得他是汉人,大人请看其五官,和我大汉百姓长相相差无几。若是西域人的话……” 张杨的话旋即被周慎打断,“稚叔说得也不错,我在洛阳时也见过不少西域人,一个个高鼻大眼的,头发金黄,眼眶似乎还带着蓝色。此人长相确与我大汉人相似。” 郭蕴道:“好了,我等还是先退出去,仔细听稚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说为好。” 张杨哪敢怠慢,又重新把整个事情经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怎么得到的消息,一路上有哪些发现,见到刘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等等,说得一清二楚。 “等等,”郭蕴打断道:“你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是大人,”张杨深呼吸一下补充道:“他说,鲜卑人血洗我大汉村庄,就得死!” “好气魄!”周慎道,“是个血性汉子,看来确是我大汉同胞无疑。” 郭蕴道:“下官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周慎笑道:“下官也有个主意要请郭大人参详。” 两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两人都觉得,等刘烈醒了之后,最好能吸收他从军,边军需要这样的猛人。 “稚叔,回头我就把最好的医匠叫过来,给刘壮士悉心治伤。待他醒来之后,你再征询一下,最好把他留在我雁门。”太守郭蕴果然气魄不凡。 周慎见张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说道,“稚叔功劳也不小,该赏就赏吧。现在战马价钱正好,六七十匹卖下来,军饷赏金足够了。” “边军战马奇缺,哪能说卖就卖了?我想过了,这位刘壮士要是从军的话,从中挑选一匹良驹。好马配英雄,也算是对他立下大功的奖赏。稚叔,你还有何话说?”郭蕴轻轻摆手,身为雁门太守的他看起来很会过日子。 张杨赶紧拱手称谢,“两位大人想得如此周全,卑职等感激不尽。” 周慎忽然说道:“稚叔,论武功,你在并州也是尽人皆知;论为人,谁不知你张稚叔急公好义、忠诚踏实?慈不掌兵,你关怀部下这是好事,可为将者须恩威并施,否则你威刑何在?” 郭蕴道:“稚叔,你还年轻,今后路还长。治军不严,这会影响你在军中的前途。” 张杨连拜受教。 两位上官走后,张杨额头上汗珠大颗大颗滴下来。说他治军不严的可不止这两位大人,几乎能管得到他的上官都这样说。他也想改,可性格使然没办法。 他总觉得对待士卒就应该亲如兄弟,既然是兄弟就应该坦诚相待。至于军纪,他也在队伍里多次重申,可那些都是小毛病,比如说关饷后去军市喝酒耍钱找女人等,难道让他因为这些小事将情同手足的部下痛打一顿?大伙到边塞来当兵,说不定那天就送了命,趁活着时候快活一下,张杨觉得这没什么不妥啊,叫他怎么忍心给这些有一天每一天的部下动用军规呢。 病榻上的刘烈因为得到上官的特别关照,在医匠的精心调理下加上自身体质较强,不到半个月就已经能下床活动。 他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当然是张杨,刘烈马上想起那天的场景,赶紧对张杨深施一躬,拜谢救命之恩。 “客气了,壮士客气了。”张杨嘴上虽然连声推辞,可心里美滋滋的,当救命恩人的感觉相当不错,同时他也觉得这猛汉能知仁义,心里好感又多了几分。 有了好感,以张杨的性格自然少不得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半句假话都没有。 “大人,你是说那两位大人见过我的兵器了?” 张杨点点头,“确实是宝贝,两位大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一见之下竟然赞不绝口。” “那他们可曾翻看我的包?”刘烈心想包里面有好些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要是被人看见,以后口水话就多了。 张杨眉毛一横,“你当两位大人是什么人?他们可都是熟读经史的君子,能做出这种小人之事?” 刘烈笑笑,“失言,失言。两位大人说了什么没有?” “两位大人说你的身份很可疑。”张杨把他们对刘烈所有怀疑的话全都和盘托出。 这下该刘烈认真思考了。对他而言,编造一个来历并不难,难的是要给自己编造一个听上去不错的出身,要知道这个时代非常看重出身,一个良好的出身能够让以后的很多事情事半功倍。那个刘备若不说是中山靖王之后,谁会理睬一个织席贩履的草民?相反像袁绍袁术兄弟,就算空着手出去,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人才和钱粮的支持。 回到房间后刘烈开始思考这个很重要的主题,在脑海里他不断浮现出几个关键字,就是郭蕴和周慎两位嘴里提到的“西域、神兵、装束”等。 可这几个词并不能带给他多少灵感,因为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编造一个听起来响亮的出身,直到刘烈猛然想起自己的姓氏时才若有所悟。 “巧了,汉朝皇帝姓刘,老子也姓刘,”刘烈马上开始在脑子里搜寻三国时期姓刘的军阀,刘备、刘焉、刘表、刘虞、刘繇、刘岱、刘晔…… 好像这些家伙都是皇帝的亲戚,所谓东汉宗室,这其中属刘备的脸皮厚,逢人就说自己是中山靖王刘胜后人。 娘的豁出去了,老子脸皮更厚。刘烈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说自己是西汉王室之后,反正时间过去几百年,那些个诸侯小王家世已不可考,再说这是东汉,谁管? 可接下来的问题是,人家刘备好歹能说出自己的先祖,刘烈脑筋里西汉诸侯王的历史就是一片空白,他根本没法说出一二,遇上内行可不就穿帮了? 刘烈豁出去了,说不出就说不出,反正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别人也无从查实。 刘烈脸皮虽厚,可他大大低估了这个时代知识分子的认知面,在伤好后拜见雁门太守郭蕴时就差点穿了帮。 卷一 第四章 当街施赈 郭蕴出身并州郭氏,太原郡阳曲郭家是并州新近崛起的家族之一,以郭全担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卿开始,郭家开始在并州崛起。除郭全嫡长子任太守外,族中尚有不少子弟在各州为官。不过即使是这样,比起同郡的太原王家、甚至温家等世家大族,郭氏无论是影响力还是经济实力都还有一定距离。 郭蕴因父亲的关系被早早举孝廉为郎,后又担任雁门太守,成为秩奉两千石的帝国官员。即使这样,郭蕴在学问上还是没有什么建树,相反因为雁门经常有战事的原因,郭蕴的兴趣更多是在兵学和其他大汉非主流的学问上。 刘烈当然不知道太守这种级别的官员到底有多大,他只知道醒来后要走走礼节,拜访一下这里的上官,毕竟人家曾在自己昏迷时来看望过,还特意调来上好医匠药材为自己治伤。 张杨望着刘烈的样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刘烈问。 “壮士这身打扮……” 刘烈马上明白了,入乡随俗,既然来到这个时代,穿者打扮啥的应该符合潮流,只是这头发太短,没法像这个时代人们一样盘着发髻。 “兄弟放心,都给你准备好了,换上就是。” 刘烈也没问,二话不说先换上,衣服还挺合身,最重要的是还有顶帽子。 “大人怎知在下身材长短?这些衣物要花不少钱吧?”刘烈一边整理着装一边问。 张杨笑道:“你杀了鲜卑人,夺了几十匹战马,随便拉上一匹到集市上,可以买你这身衣物几十套。至于身材嘛,兄弟昏睡之时,在下斗胆……” “多谢大人想得周全,在下想拜访太守大人和都尉大人,苦于不识途径,还请……” “好说,只是在下有个问题想先问个明白,这也是两位大人托我问的。” 张杨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问刘烈愿不愿从军。 刘烈点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对他而言,这个时代非常陌生,不从军难道还有别的出路吗?至于读书做官、种田务农、经商等职业,刘烈想都没想过,再说也不可能。 “好!我们这就走!” 雁门郡都尉周慎到京城洛阳去了,两人只得到几十里外的太守治所广武城。 雁门郡原来的郡治在雁门关外的阴馆,后来才迁往关内的广武。边郡的县城因为土地贫瘠、胡人掳掠还有贪官压榨等原因导致人口剧减。像广武这样的小县城,即使是郡守所在地,在刘烈眼中仍然是一片萧瑟,更何况从城门口开始一直到郡守衙门这一路上到处都是乞丐,确切地说应该是流民。 流民的惨状让刘烈触目惊心,他做梦都想象不到这样真实的惨状,衣不蔽体、瘦骨嶙峋、奄奄一息、肮脏邋遢……这一系列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这成百上千流民的悲惨境地。 刘烈震撼了,他们难道就是自己一直想保护的大汉同胞? “张大哥,你身上带钱没?”刘烈实在看不下去,向张杨求助。 张杨苦笑着摇摇头,“没用的,兄弟,人太多了,你救不过来的。别说是咱们这些靠微薄军饷度日的边军,就算有世家大族肯设义庄施粥,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刘烈愤怒了,“张大人,有钱就拿出来,算我借你的。没钱就算了,你给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张杨一愣,旋即想起这小子就是这副德行,也不以为意,从怀里摸出半吊钱,“只有这些。” 刘烈一把接过,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好像觉得太少。 张杨忍不住提醒道,“这点钱不够发,咱们去买饼、买粥,让他们排队过来好了。” “快带我去!”刘烈越来越急。 张杨的半吊钱真要用来买粥啊饼啊之类的食物还是不少的,县城街边的小摊小店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供应。两人索性拿着这半吊子五铢钱到处寻找食品摊。 来来回回折腾下来,已经在小小的广武城引起轰动。流民自然不必说,拖家带口争先恐后的往吃食点拥挤过来,县城的普通百姓也跟着在旁边凑热闹,一时间萧索的广武城竟然像赶集一般。 张杨一边发着饼一边大声嚷嚷着维持秩序,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认真发放食物的刘烈,只见这个壮汉细心温柔地将一张张饼一碗碗粥递到流民手中。 可惜,这样热闹的场面没能维持多久,因为,钱不够了。 望着嗷嗷待食的流民,刘烈大急,冲着张杨喊道:“你到底还有没有钱?” 张杨苦笑,然后摇摇头。 “老板,能不能先赊着,我们是边军,等发了军饷就还你。”刘烈试着问旁边的店掌柜。 店掌柜不乐意了,没钱还充什么善人?“军爷,咱丑话说在前头,你的钱就只买得这些,再多没有了,在下也是小本生意,还要养家糊口。” 张杨大喝:“住口!你知道他是何人?此乃我并州孤胆杀胡之大英雄!” 那个掌柜似乎被张杨的话震住了,呆在原地似乎有话说不出来。张杨越发得意,转向周围百姓大喊:“诸位乡亲父老,今日在这里义赈流民的壮士姓刘名烈,半个多月前在关外,为报我大汉同胞被血洗之仇,孤身一人与鲜卑骑兵血战,力斩鲜卑勇士七十余人。他是我大汉英雄!” 这下子可真是轰动了,刘烈杀胡的事迹在这半个月来早已传遍雁门各地,普通百姓只是闻得其名并未真正见过真人,如今杀胡英雄竟然当街施赈,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广武城的百姓们立时就围了上来。 只可惜,大部分百姓也很穷,要让他们拿出钱来帮忙是不太现实的。 刘烈无奈,看了张杨一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实诚人啊,他硬着头皮冲着周边几百人大喊道:“烈身为大汉皇室之后,护卫我大汉子民不受外侮,乃是本分。今日见我大汉同胞受苦,烈实不安,多亏从事张大人相助,勉强尽微薄之力。” 说到这里,刘烈忽然激动起来,望着可怜的流民他的泪水猛地涌上眼眶,“同胞受苦,实为我大汉军人之耻。”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刘烈这一鞠躬,得到恩惠的流民们也感慨起来,不知是谁带头,忽然间呼啦啦拜倒一大片,千恩万谢之声不绝于耳。 这一切早有人通报给城内的郡守府,太守郭蕴闻听街上有人施赈也是好奇万分,等听到此人竟是杀胡英雄刘烈之时,再也坐不住了,赶紧带上几个从吏匆匆赶来。 刘烈这边虽然拜来拜去,却无法解决实际问题,出售食物的小摊主们也是一脸无奈,他是小本生意,根本没有能力献爱心。 正在僵持之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但施无妨,在下出钱三千。” 周边百姓赶忙向后张望,人群随即向两边一分,一个四十多岁模样,下巴留着两寸胡须的男子手上拿着三吊钱缓缓走进来,把钱放在掌柜的手上。 “多谢相助。”刘烈鞠了一躬,说完后继续组织施赈。 张杨小声说道:“兄弟失礼,人家好意相助,你好歹问问人家的姓名才是。” 刘烈哪顾得上,“一会再说,现在救人要紧。” 那人也不以为意,就在旁边跟着维持秩序。 又过了一会,街道另一头传来一声:“太守大人到!”紧接着几个衙役模样的人嚷嚷着走过来:“让路让路,太守大人到!” 张杨赶紧放下手里的食物,过来拉上刘烈,“快,赶紧过去参拜太守大人。” 太守郭蕴一身便装,大步流星走过来,不过他却没有先和张杨刘烈两人招呼,而是冲着他们旁边那个人喊道:“先生也在?先生何时到雁门?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刘烈一听这口气,莫非这家伙有点来头? “府君说笑了,在下区区庶民,哪敢劳动太守大驾?”那个被太守尊称先生的长者,平淡地回答。 当官的来了,围观的百姓开始渐渐散开,已经领到吃食的流民也不敢再上前,大街上除了一些还在狼吞虎咽的流民外,顿时冷清不少。 “张杨(刘烈)参见太守大人。” 郭蕴笑呵呵走上前,“免了免了,这赈济流民乃是我这一郡牧守之责,没曾想倒叫二位抢在前头先做了。这样,施赈之事就交给郡守府官员,二位并先生一同到舍下一叙如何?” 说完径直走到先生跟前,再次深施一躬。 这就令刘烈感到好奇了,他虽说是军人,可好歹知道太守是多大的官,能够令太守当街行此大礼的人,肯定大有来头。莫非,又是哪个皇亲国戚微服私访?还是真的有什么世外高人老神仙啥的,让当官的都不得不尊敬? 这个问题对他非常重要,作为一名穿越者,他的理想绝不仅仅是当一名普通士兵那么简单。而要想在这个时代成就大事,除了自身的本事外,还要有广泛的人脉。眼前这位容貌不俗的先生,也许就是刘烈想象中的人才。 “在下并州李彦。”让刘烈失望的是,这位先生的自我介绍非常简单,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卷一 第五章 太守赐字 刘烈不清楚这个叫李彦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是当世大儒?隐士?还是只是教书先生?但他从李彦的身形、语言和气质上可以读出来,此人绝非常人。 一路上刘烈都在使劲回忆,三国里面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号人物,是不是自己给忽略了? 可看到堂堂太守大人对这位礼遇有加,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 郭蕴是上官,年纪近三十,自然不可能和张杨刘烈二人走得很近,要不是因为刘烈这个孤胆杀胡的英雄,像张杨这样区区一个军侯根本不可能和太守大人并肩而行。 郭蕴没有把他们领到衙门大堂,而是从后门直到自己居所。众人刚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兵器撞击声。刘烈眉头紧锁,难道…… 可他看到张杨和郭蕴等人丝毫不以为意,似乎这一切都很正常。 随着众人进门,兵器声戛然而止。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徒儿给老师磕头了。” 紧接着一个戎装少女快步上前,“小妹见过兄长。” 郭蕴道:“免了,文远、小妹,快来见过客人。” 郭家小妹笑道:“这不是张大哥嘛,又不是没见过?这两位是?” 郭蕴哈哈大笑,指着练武那位十四五岁的少年对李彦道:“这就是我在信中和先生说起的小徒,乃侍郎张懿之子张辽,自小就在我门下学习,只是此子对经文毫无兴趣,舞枪弄棒却兴致盎然。” 李彦点点头,微笑不语。 郭蕴对张辽道:“文远,你不是总想见见杀胡英雄么,为师给你领来了,还不过来参见。” “是!”张辽放下兵器,大步流星走上前,先对李彦施一躬,“晚辈张辽,见过前辈。”然后又转身对张杨道:“见过张大哥。” 最后才走到刘烈面前,先躬身一礼,旋即抬头问道:“都说你孤身一人杀了几十个胡人,我看不像。” 刘烈没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被震惊了,面前带着童声的小家伙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国名将张辽,让他感觉就像在梦中。 张辽见他不说话,声调提高起来,还回头对郭蕴等人喊道:“我就觉得是假的,心虚了吧。” “文远不得无礼!”郭蕴喝道。 刘烈回过神来,对张辽笑笑,不说话,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就算你是张辽,此刻也只是小屁孩一个。 郭蕴道:“壮士不必和他一般见识,请!” 刘烈学着这个时代的人,双手在面前一并,微微鞠躬,然后和张杨一道往客厅走去。 不料,身后的张辽突然发难,从旁边操起一把环首刀,毫无征兆就往刘烈头顶劈落。 刘烈反应更快,一个急转躲过凌厉的刀锋,右手准确抓住张辽持刀的手腕,再往后用力一弯,同时脚下使劲一铲,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就将年少的张辽放倒在地,然后顺势翻身跨过张辽小小的身躯,手肘作势往脸上就要猛击。 “手下留情!”郭蕴话音未落,刘烈的手肘早已在空中停顿,然后缓缓起身,将掉在地上的环首刀捡起,“从背后袭击不算好汉。” 张辽被整得灰头土脸,还未起身就挨了郭蕴一顿狠批,“孽徒,跪下!” “郭大人,算了。”刘烈觉得不应该把事情搞大,毕竟自己是来做客的。 张辽遵命下跪后还气呼呼地说道:“若他是真英雄,避过徒儿这一刀根本不在话下!倘若是假冒的,就当徒儿清理一个欺世盗名之徒。” 李彦缓缓上前扶起张辽,“大人息怒,刘壮士身手不凡,文远不过想试试身手而已。” 郭蕴气呼呼地说道:“若不是先生和壮士求情,今天定将你双腿打折,还不滚回房内闭门思过!” 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几个人到了郭蕴客厅分宾主落座后,刘烈率先起立说明来意,感谢救命之恩。 “壮士见外了,”郭蕴摆摆手,他此刻已经完全相信刘烈的战绩,“壮士杀胡壮举早已传遍雁门,壮士受伤,本守理当照料,区区小事,不必挂怀。对了,不知壮士籍贯何处,是何出身?” 该来的终于来了,这年代的人见面后主要先问三个问题,籍贯、名字以及出身。籍贯很重要,无论是自称还是别人称呼,都喜欢在前面加上籍贯,如后世耳熟能详的“常山赵子龙,巨鹿人张角”等。 问名字自然也重要,尤其是字,一般草民是不可能有字的,只有读书人或是有一定经济政治地位的才有,还有的本来没有,后来混得不错自己或是长辈又加上去的。称呼的时候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一般都称对方的字。 很不巧,刘烈没有字。他本想在病榻之上取一个,无奈自己昏昏沉沉,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来。 至于出身,那就更重要了。一个好的出身能够事半功倍,反之则成为一辈子的累赘。像何进,贵为大将军,却还是要被人骂做是杀猪屠狗之辈。而像江东孙家,为了立足非得生拉硬扯说自己是孙武的后代。 出身如此重要,让刘烈暗暗吸一口气,开始编瞎话,说自己大小父母双亡,长辈去世前把一些东西留给自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至于祖上是谁,刘烈只说了句,“先父临终前说在下一家是西汉宗室之后,封地在幽州并州一带,至于先祖名讳……”刘烈说道这里故意顿了顿,“年代久远又无家谱可考,在下实在说不上来。” 郭蕴有些吃惊,原来这小子来头不小啊,竟然是前朝汉室之后。不过事关重大他也不敢贸然接话,在脑子里飞快转着,似乎在回忆什么。 “据本官所知,前朝皇室封地在幽、并地界的,有宜信候刘喜,后来的太宗文皇帝刘恒,难道……?”郭蕴一边沉思一边捋胡子。 完了,要穿帮。刘烈感觉不太妙,这些读书当官的怎么这么牛? 郭蕴道:“壮士先祖很有可能是宜信候刘喜,宜信候乃高祖堂兄,我大汉开国后赐封代王,封地正是云中、雁门和代郡,后来宜信候弃国被削除王位,生子刘濞,始有七国之乱。” 刘烈不敢说话了,七国之乱他是知道点的,那可是正宗造反啊,难道自己是反贼之后,娘的这可撞到枪口上了。 郭蕴接着又说道:“七国之乱平定,吴王刘濞举族尽灭,是故,壮士亦非刘濞之后。只是前日观壮士装束打扮似不同于中原,倒像是西域人氏一般。” 说到这里刘烈大大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反贼后代就行。他说自己从小在西域长大,父母亡故后跟着商队奔走各地经商,因为商队经常遭遇马匪,故而学了些刀枪格斗之术。 在一旁好久不说话的李彦点点头,“适才观壮士出手,招式简练狠毒,能瞬间致人死命,想来皆出自实战。” 郭蕴道:“壮士既是我大汉宗室之后,理应为捍卫我大汉边关,护卫我大汉子民。不知壮士有意从军否?” 刘烈面有难色,“在下愿意,只是在下骑术不精,也不善使长兵器……” 郭蕴打断道:“你不是在西域长大么?怎会骑术不精?” 刘烈解释说自己都是跟着商队在沙漠中行走,商队中的牲畜是骆驼,不大骑马,更没有在马上作战的经历。但西域民风强悍,长年随商队奔波,少不得要和马贼打交道,故而学到些实战本领。 刘烈在新疆那边生活很久,对沙漠也很熟悉,他接着又描述了一番西域风情和沙漠的种种恐怖之处,谎话越编越圆,连他自己都有些得意起来。 郭蕴等人听得连连点头,对刘烈的身份已经深信不疑,“壮士可有表字?” 刘烈苦笑:“父母亡故时还不曾为在下取字,西域那边也不像中原,没有取字的习惯。” “壮士身为我大汉皇室贵胄,没有表字怎么行?若壮士不嫌,本官可以代取一个。” 刘烈大喜,赶紧离开座位,单膝跪地,“谢太守大人赐字。” 郭蕴捋着胡子,“烈者,猛也,有刚直、坚贞之意,就叫元贞如何?” 李彦在一旁念到:“刘烈,刘元贞,好名,好字!” 刘烈连连叩头,“烈,谢过太守大人!” “好了元贞,似你这般身手,在边军大有用武之地。骑术不精,可以勤加练习,你杀掉胡人后,留下几十匹战马,回头让稚叔给你挑一匹良驹为座驾。稚叔,元贞练习骑术,少不得要你指点一二,切勿推辞。” 张杨站起身来,“请太守大人放心,元贞兄弟天赋异禀,骑术想来也是一点即通的,卑职倾力相助便是。” 刘烈也转过身来,“有劳军侯大人,刘烈在此拜过。” 张杨赶紧上前搀扶,郭蕴在一旁劝道:“好了,元贞身手了得,我欲在雁门整编一个斥候屯,元贞就出任屯长一职如何?稚叔,你这就回去办理此事罢。” 张杨也不推辞,起身告辞而去。 张杨这一走,刘烈一个人在下面坐着更不是个滋味,他也不知道屯长是个多大的官,反正总算是有了份职业。郭蕴似乎看出了刘烈的疑惑,将大汉军制做了一番解释。 大汉实行二伍军制,五人为一伍,二伍为一什,五什为一队,设队率,两队为一屯;两屯为一曲,设军候;五曲为一部,设军司马。军司马秩奉千石,已经算是军队中的高官,和平时期寻常军人能升至军司马就顶天了。 刘烈谢过之后,郭蕴又道:“只是元贞不善马战,这该如何是好?”说完拿眼睛瞅李彦那边。 李彦只做没看见,低头端起面前的水浅浅地喝了一口。 刘烈心里一个激灵,太守大人难道要自己拜师学艺? 卷一 第六章 密室谈话 郭蕴见场面霎时间冷清下来,暗自责备自己急于求成,为缓解尴尬,他向李彦问起有关收徒的一些事情来。 李彦放下茶碗,双手在胸前一抱,“先师临终前曾有遗言,要我师兄弟二人将师门发扬光大。要严格遴选品德良好并且资质上佳的苗子,再加以悉心指导,使之成为栋梁之材。” 郭蕴听到李彦一席严肃的“声明”,脸上略显尴尬,自己太唐突了。 李彦似乎也发现了郭蕴表情变化,很快又换种口气说道:“文远这孩子很不错,我刚才观其身手,太守大人想必花了不少心血。” 郭蕴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躬身一辑,“先生,在下本领平平,加之俗务缠身,长此以往恐耽误文远。故此斗胆请先生前来,若文远可教,郭某就替他做主,恳请先生收之为徒。至于德行方面还请先生放心。” 李彦点点头,“我既然前来,自然不愿空手而归。此事待文远闭门思过结束再作计议。” 两人又一茬没一茬聊着,把刘烈晾在一边好不尴尬。刘烈见李彦始终没有表露出收自己为徒的意思,也不愿厚脸前去下跪。他现在还没有脱离现代人的思维,让他无端端去拜古人为师,似乎还做不到。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说话的间隙,刘烈这才站起来躬身施礼,“太守大人,卑职既已从军,还是想先行告退去稍作些准备,请大人应允。” 郭蕴这才回过神,似有不舍,“嗯,好吧,元贞可先去稚叔军营住下,任命公文两三日内就到。” 刘烈正要行礼告辞,郭蕴又说道:“等等!来人!” 刘烈呆呆望着太守府一个属僚走进来,郭蕴吩咐他去账房取十吊钱作为安家费。 “这怎么使得?”刘烈其实很缺钱,但客套还是要的。 “这是你应该得的,你适才在街上还借了稚叔几吊钱,本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杀胡英雄欠债不是?拿着!好生安排,买些衣物鞋袜和用品。” 这一次刘烈不再推辞,拜谢后转身离去。 望着刘烈高大的背影,李彦不经意地问了句,“大人似乎对此子亲睐有加?” 郭蕴叹了一口气,“不瞒先生,那天我和周慎大人同去看望之时,都觉得此子容貌气度不凡,加之其勇冠绝三军,若不从军,委实可惜了。” 李彦摇摇头,“我大汉自开国以来,不乏悍将。远的不说,自凉州三明相继离去,凉州董卓、幽州公孙瓒、并州丁原等都是悍勇之辈。只可惜,单凭一个勇字,充其量也不过是边军武夫而已,谈不上国之栋梁。” “在下不知先生何意?”郭蕴被李彦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李彦也不多言,起身一拱手,“太守大人爱才之意,彦已明了。彦这就告退,三日之后再来测试文远。” 郭蕴哪还听不出李彦的意思,人家这是不满自己的搪塞之言啊。自己刚才又是给刘烈取字又是任命屯长,末了还给十吊钱的安家费,确实有些过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万不敢得罪这尊神仙,张辽还等着拜师呢。 “能否请先生到内堂叙话?”郭蕴亲自下来说软话。 李彦似乎也不是真要走,见郭蕴再次相邀,便轻轻点了点头。 “先生请!”郭蕴走下来恭敬地做了个手势。 二人来到内堂分宾主重新落座后,郭蕴才道出自己的心声,他对刘烈确实存有笼络之意,于公是因为雁门地处边郡,确实需要悍勇的军官;于私嘛,尽管郭蕴绕了很多弯子,但李彦还是能听得出来,这个太守大人就是想培植自己的势力。 “先生,当今天子昏庸,奸宦当权,朝野上下无不是贪污盛行民不聊生。长此以往,我大汉气运堪忧啊。不瞒先生,我只想在乱世时能保住郭家基业而已,舍此别无所求。” 李彦见郭蕴说得诚恳,叹息一声摇头,“府君此言差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大汉覆亡,别说一宗一家之基业,恐怕整个天下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相反,若是大汉中兴有望,则太守大人也就不必担心家族兴盛的问题。” “先生教训得是,奈何天不从人愿,我大汉何时才有中兴之日?” 李彦正色道:“适才府君也说,长此以往天下恐有一场浩劫。彦长年周游各州郡,所见均是流民之惨状和官吏之凶恶贪婪。究其原因,乃是我大汉近百年来外戚宦官争权夺利、士族豪强推波助澜之结果。是故中兴大汉之伟业,靠士族是断然不行的。” “以先生所见,要靠谁?”郭蕴抬起头,眼神中似乎出现一丝光亮。 “我大汉要中兴,唯武人耳!” 郭蕴本来以为李彦会有什么高见,没想到是这番话,当即就表示否定。大汉朝武将地位低下,且大多是碌碌无为,偶有些战功者也是贪婪嗜杀目光短浅之辈,若天下权柄被武人所掌控,那才是大汉的末日。 “府君所说这些固然不假,但府君忘了武人有一件最重要的品格,那就是忠诚!”李彦道,“贪婪嗜杀也好,见利忘义也罢,是因为武人始终被排斥在权力中心,故而不知上进。但凡事总有例外,若是能找到一位胸怀天下,又忠诚于大汉的帅才,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宵小阴霾,我大汉何愁不能中兴?” 郭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他是一郡太守,这样的话题实在太过敏感。 忽然他眼神一闪,“难道先生找到这样的人了?” “难道府君没发现?”李彦狡黠地反问。 郭蕴微微一笑,不答话。 李彦也笑了,“我来替太守大人说吧,刘元贞此人悍勇有加,出身皇室贵胄,在大汉却毫无根基。所谓无所求便无所欲,他可没有什么根基去捍卫。” 郭蕴脸上微微一红,随即继续聆听。 “在广武城中面对众多饥民,刘元贞毫无犹豫便慷慨解囊,足见其赤诚之心。在府上,面对张辽无礼挑衅,他能做到收放自如,眼中毫无暴戾神色,足见不是好勇嗜杀之辈;适才大人以言语提醒他拜师,刘元贞却气定神闲,丝毫未有急于求成的神态……” 李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郭蕴都被震惊了,敢情你比我都观察得仔细啊。 郭蕴无奈点点头,“是,正因为元贞有诸多优点,在下才对他亲睐有加。先生莫非有意收之为徒?” 李彦摇摇头,“所谓听其言观其行,我也只是从些许点滴观察,至于元贞是否能入我门,还要再等等。” 还没等郭蕴说话,李彦忽然又问道:“恕老夫冒昧,府君以为自己才华如何?” 郭蕴愕然,但随即想到这是私人谈话,且李彦他是信得过的,便答道:“在下文不能治经典,武不能霸天下,能做到一郡太守已是不易,进入朝堂是不敢奢望了。” “不然,太守出身世家,文武双全,无奈当今天下以儒学为正宗,大人所治之诸子百家杂学既不容于世家大族,也不可能抛弃声名以事宦官,故而……” 郭蕴叹了口气,“先生所言极是,家父曾做到大司农卿,是因为家父所学均为理财上计农桑之学,正值朝廷需要用兵,这才被推荐入朝。就是这样,也只是短短半年就被士族排挤,不得不黯然退隐。” 李彦听完这席话后,微微点头,“这就是了,大人要想完成忠于社稷和振兴家族之志,唯有文武结合。” “在下不明白先生之意。”郭蕴很疑惑。 李彦想了想,说道:“有些话说得太透就没意思了,大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好了,在下告辞了!” “先生留步!”郭蕴赶紧起身留客,他确实需要有高人指点一番。 经过一番客套,李彦最后才郑重告诉郭蕴,如果刘烈确实可用,就应该重用,若是刘烈能成大器,他就应该利用雁门太守的权力和家族的实力为之争取到相应的地位。总之一句话,郭家应该和边军牢牢绑定,才能在这纷繁复杂的政局中立于不败之地。 郭蕴恍然大悟,其实在凉州、幽州有不少家族就是这样干的,事实证明这些家族即使没有人出任三公九卿,在当地也有相当影响。偏偏在并州却没有人这么做,这才造成大汉北疆三州中,凉州幽州两头重而并州中间轻的状况。 究其原因,是因为并州的武人没有得到当地家族的支持,只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终究成不了气候;而并州大家族们也没有这种魄力和眼光,这才造成各方面都被大汉豪族大姓边缘化的一步。 若是文武结合,将两者之间的利益紧紧绑定,对外可抵御胡族,对内可稳居一方。于乱世之中退可自保,进可争霸,不失为上上之策。 话已经说得很透,李彦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他之所以说这么多这么透,倒不是因为区区一个刘烈,而是站在并州人的立场,不愿并州被边缘化而已。 (并州在洛阳之北,论财富土地不及冀州、论家族势力不如南阳颍川,就算在北疆三州中,并州也不太被人重视。正因为如此,并州人才会炒作自己最拿手的武猛,比如吕布张杨丁原等) 不过,这番话对即将从军的刘烈而言,却相当重要,因为在今后的路上,只要他自己争气,背后将会多了一分重要的助力。 而李彦既然对刘烈称赞有加,自然少不了要去亲自见见这位孤胆英雄。若是有缘,收之为徒也无不可,若刘烈入不得眼,退而求其次好好调教十三四岁的张辽也不错。 第二天李彦找到刘烈的时候,正看见刘烈迎着朝阳练习骑术。 卷一 第七章 得遇名师 前一天刘烈拿着从太守府领来的十吊钱后,先回到军营把张杨的钱还了,还带了一大堆吃食进去。 张杨没想到刘烈竟然这么仗义,还钱快不说,还在他面前不断道谢。心情愉快之下,张杨领着刘烈到马棚,指着一匹膘肥体壮的黄鬃马,“兄弟,这是你的战利品,哥哥特地给你留的!” 战马在这个时代对一个军人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刘烈毫不客气就收下了这份礼物,兴奋了一整个晚上后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拉出去兜风。 这感觉就像是后世一个人得到了心爱的跑车一样迫不及待想要驾驶一番。李彦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顶着初升的太阳和他的爱马在原野中狂奔。 但也仅仅是狂奔而已,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更谈不上什么骑术。战马没有高桥马鞍,马镫也只是供上马所用的单边木质马镫,刘烈骑在马上的时候相当痛苦,因为双腿必须时刻夹紧马腹以免滑下去。 骑马尚且如此痛苦,更不用说什么马上作战的感觉了。如果非要说有,那他唯一的经验也许就来自于那场血腥的孤胆作战,即使那场让他名扬北疆的作战,他也仅仅是在马背上向后射出几支命中率不高的箭矢而已。至于战术、兵器以及如何在马上杀死敌人,刘烈真是一点感觉没有。 他就是带着这种感觉见到兴致勃勃观看他遛马的李彦的。 “见过先生。”刘烈从马上下来后礼节性地作了个揖,这种礼节是大汉经常用的礼节,他必须尽快熟悉起来。 “元贞对骑兵怎么看?”李彦居然开门见山问起一个技术性问题。 “嗯,比起步兵,骑兵最明显的特征是速度快,可以完成远程奔袭和迂回包围。” 李彦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这是常识。 刘烈又说道:“比起鲜卑匈奴等草原民族,我汉军骑兵劣势非常明显。战马数量和质量不足,骑兵培养周期长,骑兵装备不足等都是致命因素。” 李彦暗暗点点头,看来太守大人眼光不错,此人并非只是靠武力,还很有脑子。 于是他说道:“前朝孝武皇帝时,大将军卫青和骠骑将军霍去病曾击败匈奴,但彼时国库充盈政治清明,非今日可比。若是元贞为将,又该如何?” “先生说笑了,我现在只是边军屯长而已。这些不是我要操心的,我关心的是,今后我的斥候屯能有更多的人活着。”刘烈把马牵到一条小河边,准备给马洗洗毛,其实他心里也在嘀咕,这位李彦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李彦果然跟了上来,“依老夫看,北方游牧部族,无论是鲜卑还是匈奴,均有其致命弱点。” “嗯?”这话刘烈爱听,他忙回头,愣愣地看着李彦,“请先生赐教。” 李彦道:“鲜卑匈奴均是轻甲骑兵,机动性自不待言,攻击手段主要以弓箭为主,并不长于近战格斗,更不长于攻坚。昔日李陵以五千重步兵深入大漠,匈奴三万骑兵竟不能克,足以说明问题。” 刘烈一撇嘴,指了指战马,“那是他们没有完善的骑兵装备,若从战马装备着手,骑兵不但能完成迂回奔袭,还能完成正面突击。若再遴选精锐组建,以少胜多不是难事。” 李彦哈哈大笑,“元贞曾以区区一人之力斩杀数十鲜卑骑兵,不知是在马背之上还是步战?” “自然是步战,不瞒先生,晚辈骑术不精,更何况于马上杀敌毫无经验。” 李彦点点头,但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忽然问起政治来,“元贞对天下大势怎么看?” 刘烈苦笑,这古代人动不动就喜欢问天下大事,如果在21世纪遇到人,一开口就问天下大势,不被人当成神经病才怪。 也罢,谁让俺是个穿越人士呢,不搞出点惊世骇俗之言都对不住俺的身份。 刘烈故作思索想了想,“先生,若我说天下即将大乱你信不信?” 李彦一怔,旋即正色道:“我信!若有这一天,元贞有何打算?” 刘烈沉默了,作为一个后世的军人,他很清楚天下大乱的后果,人的生存尚且无法保障,何谈文明发展?有人说中华文明就是在什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律中不断走向完善的,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着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他生在这汉末,而且是一个出生草根的平民百姓,恐怕就不会说什么“分分合合”的言论了,因为每一次大乱都伴随着流离失所,伴随着饥饿、寒冷、疾病、杀戮和死亡,伴随着文明的毁灭。 “我是大汉军人,”刘烈的眼睛望着远方,“我会为大汉而战,为大汉千千万万百姓而战!谁敢乱我大汉,谁就是我的敌人!” 李彦肃然,他虽然感觉刘烈不是一般人,但万没想到其志向居然这么大。但随即想到刚才看见他骑马的一幕,又不由自主摇起头来。 “先生,晚辈说得不对?”刘烈疑惑地问。 “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李彦笑笑,“元贞,你骑术不精,更别说马上兵器战法。这天下武猛之士比比皆是,你若没有过硬的本事,又如何能实现这远大抱负?” 刘烈叹口气,放开战马,缓缓走到李彦跟前,忽然双膝跪地,“恳请师傅收我为徒!” 李彦喜上眉梢,“也罢,为师就收下你了!但你我要约法三章,学武之道在于修德,第一不可滥杀无辜;第二不可见利忘义;第三不可助纣为虐。你能做到吗?” 刘烈挺直胸膛,“师傅,我能!” 拜师之礼就这样简单结束,一个找到好苗子恨不得倾囊相授,一个恨不得多学本事,好在今后有所作为。 “元贞准备用什么兵器?”李彦问,“需知马战不比步战,兵器一寸短一寸险。本身要长,还要有重量。太短则不能先发制人,太轻则缺乏力道。” “师傅,徒儿离家之时,带来一支矛头,精钢锻制,矛尖长约一尺,双开刃。” “矛?你会使矛?”李彦大喜。 刘烈摇摇头,“不瞒师傅,我只会使短刀,弓箭也只是略懂一二,至于长兵器,完全不会。” 李彦点点头,“好,为师就教你用矛!” 按照李彦的吩咐,刘烈首先到军械库找一支长约两米四五、直径四厘米的枣木杆,套上矛头后即成为一支长兵器。 两天后师徒二人在广武城外再次见面,李彦第一次见到他的矛时惊讶万分,矛头长约一尺半(注,一尺相当于22厘米左右),纯钢制成,矛头呈扁尺状,浑身黝黑且不反光,除矛尖处极为锐利外,两侧也是锋利无比,很像是读书人习惯用的剑,但在矛身正反面又多了两道血槽。 “临战对敌,招数固然重要,但你要记住!力量,力量才是根本!”李彦伸手掂了掂刘烈的长矛,“此矛重不过二十斤(汉代计量),以你本身之力使起来倒不费力,但你要记住,若想在大汉名将中立足,兵器的重量今后还需增加!” 刘烈当然明白师傅的意思,长矛的重量轻,自己这个初学者能很快上手,但要和一流武将对敌,兵器没有重量的话被人一磕就飞,还谈什么杀敌? “事情得循序渐进,为师就先教你基本招数吧!” 李彦不愧是枪术名家,教给刘烈的都是根据他本身力量、体型和性格制定的招数,攻击手段包括刺、挑、削、劈、划等五式。 “临战对敌,招式固然重要,速度和力量才是根本。你不要小瞧这二十斤的长矛,要想做到如臂指使,甚至是随心所欲的话,没有三年五载是做不到的。好在你身体基础不错,只要肯用功,应该能有所成。” 对刘烈,李彦没有投入太多时间,毕竟他还有一个更需要辅导的徒弟。 刘烈学得非常用心,有时候他甚至自我陶醉一番,认为自己的穿越不是偶然,因为他对冷兵器实在太有感觉了。这种感觉已经超出当初单纯为了防身保命的需要,变成了近乎狂热的喜好。 一连几天,刘烈都沉浸在招式之中,师傅李彦每天都会过来指导,每天都在进步,直到雁门郡的屯长任命公文下达。 大汉光和四年五月下旬,刘烈正式成为大汉军人,官职为斥候屯长,下属是雁门郡边军中遴选的一百名斥候。 公文中写得很清楚,要求刘烈尽快接手军队并加以强化训练,因为鲜卑人随时可能会南下。 刘烈拿着公文跪在师傅面前时,李彦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位已经年过五旬的老人缓缓走过来扶起刘烈,半晌才说道:“你天资聪颖,加上本身体质强健,事实上已经无需为师每天指导。” 这话在刘烈看来其实就是给面子的话,开什么玩笑,学东西不要师傅指导,那还要师傅干什么? “你记住,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要肯下功夫,未来必有大成!若你只想着投机取巧,就算为师天天在身边又有何用?” “师傅!”刘烈抬起头,两眼充满疑惑,“师傅不再教徒儿了吗?” 李彦笑着摇摇头,“你先去上任,太守大人把一百士兵交给你,也就等同于把他们的生命也托付给了你,甚至,等于把整个雁门的安全也交给了你。这里面孰轻孰重,为师希望你能权衡。” 刘烈点点头。 李彦说完后忽然爽朗地笑起来,“为师也正好偷点懒,若都是像你这般,为师就轻松了。元贞,为师一个月后再来查看你的习练,若是能让为师满意,那我们就继续;若是你偷懒……” 李彦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刘烈连连磕头,“请师傅放心。徒儿一定勤加苦练,定不辜负师傅苦心栽培之心。” 李彦离开后,刘烈正式上任,不过,即使他的威名已传遍雁门,可要想在这时代当好一名军官,还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