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灭门惨案诗之过 西行之路坎坷途   酒后吟诗招大祸,灭门惨案血飞扬。   偷梁换柱救独苗,西行寄养路坎坷。   秋风瑟瑟,乌云压顶。   唐朝贞观元年菊月初三,午门法场刑台上跪着三百余名身穿白色囚服的死刑犯人,男女老少个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还有一个襁褓中婴儿放在台上哇哇啼哭。   每个犯人身后都有一名身穿红色壮士衫的刽子手,手擎鬼头刀,煞气冲天。监斩棚内坐着一人,白面无须,细眉小眼,嘴角带着淡淡坏笑。   法场远处一辆马车,车帘挑起,里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怀中抱着一个襁褓婴儿,妇人长得花容月貌,男子眉清目秀。家丁与车夫都在远处等候   “官人,现在卖主求荣都能当官真是世风日下。”   男子愁容满面,长叹一声。   “唉,都怪我,没劝住梦贤弟,酒后失言题诗写息王,不然也不会遭此灭门之祸。”   美貌妇人嫣然一笑。   “官人你偷偷把梦家刚出生的婴儿从大牢中偷换出来,也是对得起梦子舟。”   男子苦笑一声。   “梦家的仇,等这个孩子了长大就交给他了。”   美貌妇人展颦一笑百媚生。   “还是官人想得周到,只是这孩子还未起名。”   “随我姓刘,字梦龙,纪念他父不忘报仇之心。”   俩人正闲聊中,监斩官听得午时三刻时辰已到,抓起桌上令签往下一扔。   “行刑。”   刽子手嘴中含酒往刀上一喷,高高举起鬼头刀,斜下一斩,人头滚落,脖腔鲜血窜出尺高,尸身栽倒。   三百余名犯人随着鬼头刀落,纷纷倒在台上,人头乱滚鲜血飞扬,最过残忍的是连婴儿也不放过,斩下头颅,台下观看百姓一片哗然,指责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中年男子,把眼一闭,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淌下,双拳紧握恨不得捏死告密之人,中年美妇则是侧过头去,不敢再看行刑惨状。悲声喊道:“撤帘回府。”   车夫回到车前放下车帘,扬鞭催马回府,家丁跟在马车后面鱼贯而行。   台上,监斩管冷笑一声,摸摸头上乌纱帽,得意之极。迈着方步下台,自有军兵分开道路,上了官轿,一众护卫两侧跟随护送他回到府邸。   府门前新挂的牌匾,上写“梦府”二字。   中年男子的马车顺着西直街来到府前,自有下人门前等候,搀扶着中年美妇回到后院,中年男子回首望着法场方向,脸上泪痕清晰未干。   “老爷,请进府休息。”   “刘福,你去找两个奶妈,再找三十名武功高强可靠之人当做护卫,后天送四公子前往安西都护府王庭州将军府邸寄养。”   “此事不可张扬,秘密行事,你可明白。”   “老爷放心,小的追随老爷数年,这点事绝对办的天衣无缝,不走漏半点风声。”   “去吧,快去安排。”   “遵命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三日后,刘府后门大开,一辆马车匆忙出门,车内坐着两个奶妈怀抱着婴儿,刘福骑在马上,俩边三十名短衣打扮绿林好汉分列马车两旁,双眼精光四射,扫视四周。   马车前脚离开刘府,梦府太师椅上哪位监斩官就有人来通风报信。   “启禀大人,刘府后院一辆马车偷偷出府向城外行去。”   “可曾查到梦府余孽是否就在车里。”   “回禀大人,刘府之人守口如瓶,属下派人多次打探也未探到口风。”   “梦七,你去纠结亡命之徒,给我跟踪马车,找机会把一行人全给我杀了。”   “大人,若是梦府余孽不在马车上,杀错了怎么办。”   “杀错了,就把动手之人全部毒死,一了百了不留把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去吧。”   “遵命,大人。”   梦七转身离去,监斩官坐在太师椅上一阵冷笑。   “刘铭杰你个老匹夫,想把梦府余孽送到外地,门都没有,我一并杀了,看你能把我怎样。”   话音一落,仰天大笑,阴险毒辣无人能比。   再说刘福一行人,一路疾行来至凉州城外十里,正往前行,后面烟尘滚滚,数名全身黑衣蒙面之人衔尾紧追不舍。   刘福也是走过江湖之人,心中一惊感觉不妙,立刻下令由张峰带着九人护送马车先走,自己留下带二十人阻击追兵。   “仓啷啷”一声声兵刃出鞘,刘福握刀凝神等待追兵,马蹄声由远及近,三四十名黑衣人转瞬及至,纵马扬刀冲杀过来。   刘福大喝一声,驾马迎敌,二十人紧随其后冲上厮杀。   两马交错,刘福仰身躲过一刀,反手一刀将一名黑衣人腰斩俩断,黑衣人惨叫一声,上半身倒地,马驮着下半身疾驰而去。   刘福刚起身俩侧两名黑衣人各出一刀斩向两肋,刘福抽脚离蹬马上一跃而起,扬手打出两枚飞镖,两名黑衣人喉咙中镖身体一栽眼见不活,被马拖出老远。   刘福这边刚杀三人,自己这边两名护卫被五人围杀,身中数刀死在马上。   刘福目撕欲裂血灌瞳仁,伸手一摸百宝囊,三支飞镖扣在手心,扬手就打,镖出人亡,再摸出三支飞镖见人就打。   黑衣人仗着人多势众围杀护卫,一名护卫右臂被斩断,护卫不顾伤势大喝一声,从马上跃起一刀扎进一名黑衣人前胸与他同归于尽。   惨烈交锋中,不断有人死伤,双方都杀疯了,护卫们臂断肚破浑然不惧,把肠子往腰上一盘继续厮杀,不死不休。   一炷香过后,众护卫在刘福带领下舍生忘死杀退了黑衣人。刘福转头一看眼泪夺眶而出,护卫死状太惨了不忍直视,清点人数只剩下三人。   顾不得多看死去护卫一眼,带领三人打马如风追赶马车而去。   甘州刺史府,刘福求见樊江城,互相寒暄一番之后,刘福掏出书信递于樊江城。   樊江城接过一看之后,脸色一变。   “四公子被不明黑衣人追杀,可曾猜出是何人指使。”   “回禀大人,我若得知必杀他满门,可惜没有头绪。”   “明日我派一千陌刀兵护送你等,必保你等一路顺风到达安西都护府。”   “多谢大人,小人告辞了。”   “慢走。”   刘福回到客栈,到了房间询问奶妈,四公子身体如何,奶妈回道。   “回管家,四公子无事,只是马车颠簸琉璃,公子睡不踏实。”   “明日买些被褥,铺的厚实一点。”   “谢谢管家。”   “不必客气,我回房了。”   “管家慢走。”   刘福回到房间,心里颇不安静,总感觉自己等人出京以来,一直有人在暗中尾随着自己这一行人。   今日惨烈一战后,队伍只剩十余人,离西州还有千里之遥,再来一波追杀之人,恐怕连自己在内都得全军覆灭。   迫不得已才拿出老爷给的书信,向樊刺史求救派兵护送到达西州,刘福正在房间胡思乱想之时,远在三十里外,一处帐篷之中,梦七正与当地最大响马首领胡远山称兄道弟。   “胡兄,我家大人可是重金求你帮忙,胡兄可不能推辞啊。”   “好说,看在梦大人拿出千两白银的份上,兄弟我就干他这一票。”   “现在要杀之人在何处,我点齐人马片刻就可将他击杀。”   “谁不知道我胡爷在这一片跺一脚,地面都得抖三抖。”   “胡兄莫急,我已派人尾随监视,他们正在甘州城内不宜动手。”   “等明日他们离开甘州,你我兄弟联手将他们击杀,你看如何。”   “唉,何须梦兄动手,你在一边看着就行,看我如何宰了这帮废狗。”   “来,胡兄干一杯。”   “痛快,来干了。”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甘州中府別将翊麾校尉周宗良在操场点齐一千陌刀兵,令旗一挥,大军排成二龙出水阵走出军营。   刘福等人早已外面,与周宗良打声招呼,周宗良拱手还礼,随后大手一挥,军兵把马车护在中央,缓缓向外行走。   大军还未出城,早有密探给梦七通风报信,梦七得报急忙来到大帐,通报消息之后,胡远山搬鞍上马,大声招呼手下响马,上马出谷准备去杀人。   梦七带着人与胡远山手下响马上千人,浩浩荡荡出了山谷,直奔必经之地黄沙岭埋伏刘福等一行人。   而此时刘福等人在周宗良带兵护送下,渐渐接近黄沙岭,周宗良在马上打凉棚察看周围地势,当看到黄沙岭时脸色一变。   周宗良久经沙场,一看便知此地最适合伏击敌人。但此路又是必经之路,犹豫了一下,派出探马去打探是否有埋伏。   探马小心翼翼前去探路,大军原地等待,半炷香过后,探马返回未发现有埋伏,但发现黄沙岭上有凌乱马蹄脚印。   周宗良闻听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劲,虽有商队从此经过,但从不走岭上,走岭下才对,哪岭上脚印从何而来,让人感到费解。   想罢多时,看看天色不早,大军再不赶路将错过投宿之地。万般无奈之下,挥手开拔前行,下令所有陌刀兵提盾做好防御应变。   黄沙岭上真的没人吗,真有,但是都埋伏在岭后一条土沟中,人马钻入沟中,外面沙土一盖,根本发现不了,胡远山熟知地形才敢夸下海口在此埋伏杀人。   周宗良率领大军进入黄沙岭,全军听令加快脚步,急速经过此处险地。就在军兵进入山岭不久,胡远山将耳贴地听着动静。   当听到震动声响后,他面上喜色闪过,起身下令道:“点子到了,大个的,上马准备,给我上。”   众响马纷纷上马,一提缰绳战马跃出沙沟,胡远山一马当先,骑马来到岭上,往下一看,唐军黑压压一片,正快速通过岭下小道。   胡远山拔刀一举,大喝一声:“兄弟们,点子有点大,给我使劲杀。”话音未落,一马冲出居高临下冲向唐兵。   众响马跟随胡远山,亮出刀剑发出“喽喽喽”声响,骑马滑下沙坡冲向唐兵。周宗良闻声一看,是响马埋伏,虽然吃惊但临危不乱,下令就地列阵迎敌。   “前排举盾防御,后排放箭。”   唐军训练有素,闻声举盾放箭,箭如飞蝗射向响马,当场百名响马中箭倒地。胡远山凶性大起,顶着箭雨继续冲锋,他身后响马也跟随着悍不畏死往坡下冲。   梦七带着十多名手下在岭上,骑马驻足观看,根本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在他看来,响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土豹子,只可利用,合作一起杀人,他们不配。   就在他冷眼旁观时,战场又发生变化。   唐军放完三轮箭雨,周宗良再次下令。   “后排投掷短枪,前排盾牌扎地给我顶住战马冲击。”   唐军得令扔下弓箭,从身后解下短枪高高投掷而出,密集枪雨当空而下,把响马连人带马钉死沙坡,一阵人嘶马叫,上百名响马当场死亡,鲜血直流。坡上留下一地枪林。   胡远山何时吃过这亏,他大吼一声。   “兄弟们,为了银子杀啊,杀光唐军,冲啊。”   众响马在胡远山激励下,再次鼓起勇气,发起冲锋,越过枪林,与唐军短兵相接。   战马带着惯性撞在盾牌上,将唐军阵型撞出缺口,众响马冲进缺口,挥刀砍杀唐军,唐军一下阵亡数人。   周宗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喊一声。   “所有人举盾迎敌,专削马腿,给我杀。”   唐军闻声纷纷左手举盾,右手握刀贴地削马腿,众响马还未反应过来,马腿前蹄斩断,战马往下一倒,响马纷纷落马,还不等站起来,唐军钢刀已然到了。   “噗噗噗”“啊啊啊”一声声惨叫,数名响马尸首分家,人头乱滚鲜血喷洒尸体栽倒。   胡远山眼见众多手下死亡,气得目眦欲裂,挥刀疯狂砍杀唐军,他武艺高强唐军是挨着即死碰着即伤。   刘福看到胡远山如此凶猛,担心战场因他有变,一带缰绳,从马车旁冲向胡远山,胡远山杀得正起劲,见刘福冲过来,举刀就剁。   刘福横刀一架,“当”的一声,俩马交错分开,刘福带马回头再次杀向胡远山,胡远山杀红眼了,见刘福过来,斜劈秋风就是一刀,刘福铁索横江横刀一挡,抽腿离蹬就是一脚。   胡远山猝不及防,跌下马背,刚想起身,刘福钢刀一甩,钢刀快如疾风穿透胡远山前胸后背,刀尖露出一寸,胡远山手指刘福嘴角鲜血顺着唇边流淌,张嘴想要出声,声未发出人已倒地而亡。   随着胡远山阵亡,响马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周宗良趁机带兵凶猛反击,杀得响马节节败退,最后掉转马头向岭上逃命。   周宗良唐刀高举。   “放箭投掷短枪,不能放走响马。”   众唐军得令,捡起弓箭短枪向着响马射箭投掷短枪,箭矢短枪当空如雨而下,将逃跑的响马大部分钉死射杀在沙坡。   岭上观战的梦七等人见败局已定,拨马下了沙岭,直奔响马老巢而去。一名黑衣人不解问道。   “七爷,响马已败我们还去他们巢穴干吗。”   梦七冷笑一声。   “这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他的老窝把金银都拿回来,顺道还能搜刮一下响马的金银财宝何乐而不为。”   “七爷英明。”   “莫要啰嗦,快去响马老窝。”   “是,驾。”   梦七不愧是跟他主子一个德性,跟谁都俩面三刀,胡远山为他丧命,他转手去端响马老窝。放下梦七不提再看战场。   只有三四十名响马侥幸逃得性命,大部分死亡。胡远山这支响马在这一带是最大一支,达到一千二百人,此战过后,当地响马再也成不了气候。   周宗良下令打扫战场,清点人数。   “回禀将军,我军阵亡二百四十人,重伤六十人,轻伤一百人。”   周宗良听完眉头紧皱。   “响马伤亡如何。”   “回禀将军,响马死亡一千一百六十人,没有重伤轻伤之人。”   “怎么没有重伤轻伤之人。”   “响马没死之人,兄弟们补上一刀都给杀了。”   周宗良闻言长叹一声。   “唉,送重伤之人回城,轻伤继续上路。”   “遵命将军。”   唐军分出几十人护送重伤之人回甘州城,周宗良带着六百余名唐军,护送刘福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肃州。   周宗良带领护送人马一路疾行,怕再次遇上响马,烟尘滚滚急急行军。   唐军急着赶路,而梦七等人则在响马老窝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有美女相陪,帐内中间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金银财宝光华璀璨耀人双目。   帐外横七竖八都是响马尸体,梦七等人干起黑吃黑真是轻车熟路,银子没送出去还得了一座宝藏,兴奋之余在帐内饮酒作乐。   杀完人一边欣赏财宝,一边喝酒享乐真是恶人之福,常人干不出来。    卷一 第二章一计不成二计生 突厥骑兵过境袭   毒计一道连一道,重金收买突厥骑。   被困山谷危急时,刘福突围搬救兵。   周宗良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肃州城,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启程赶路。   为防夜长梦多再有人打马车注意,周宗良可谓是快马加鞭急行军。   周宗良想再点完成护送,可惜有人偏不让他如愿。   梦七等人在响马老窝喝完酒,享受完美人之后留下四名姿色上佳其余全部杀死,带着美人驮着金银财宝,穿过玉门关,赶到唐朝边境,求见突厥将领吉日格勒。   吉日格勒命人将梦七等人带进来,帐内两旁突厥兵分列左右手按刀柄,怒目而视。   梦七让黑衣人与美人等在帐外,自己独自进去。进入帐内上前一步跪倒,三拜之后,满脸堆笑。   “尊敬的吉日格勒将军,在下乃是唐朝   尚书诸司员外郎梦五洲管家梦七。”   “唐朝与我突厥势如水火,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回禀将军,我是给你送礼来了,还请你笑纳。”   “呈上来。”   两名黑衣人抬着一个小木箱放在帐中,梦七亲自上前打开,箱子一开,金光闪烁里面全是金银细软满满一箱。   吉日格勒看得眼睛都花了,眼底一道喜色闪过,强装镇定。   “把箱子盖上。”   “无功不受禄,你我并无交情,给我送礼是何意。”   “回禀将军,我有一事请将军帮忙,事成之后,另备厚礼答谢。”   “何事,说来听听。”   “我家大人有一仇人,去往安西都护府,请求将军带兵劫杀。”   吉日格勒手敲书案,闭目思索,眉头紧皱。   “带兵越境杀人,违犯军规,若被上面知道,此事不好办啊。”   “将军,我另有两份大礼请上眼。”   话音一落,回到账外,命黑衣人抬进一个大箱并将四名美女带进帐内。   满脸赔笑,上前一步,将大木箱打开,嚯,金光耀眼吸引眼球。四名美女姿色动人,遂比不上选秀宫女但也不遑多让。   吉日格勒看得眼睛都直了,看看美女看看宝箱贪婪之色自然流露而出。梦七察言观色见此情形,拱手施礼。   “将军,你看这事能帮忙吗。”   吉日格勒定定心神将嘴边哈喇子一擦,一拍桌子,指着梦七道。   “此事我可以帮你,但只可出兵一次,你把信息打探好了,通知我一声,立刻出兵。”   “多谢将军,事成之后,另有厚礼相送,在下告退了。”   “我就不送了,有消息随时派人来知会一声。”   “谢过将军,过几日再见,告辞了。”   梦七转身出帐,带领黑衣人上马追踪刘福等人行路轨迹。   回头再说刘福等人,在周宗良带兵护送下到了玉门关,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天色微亮,周宗良就叫醒众人赶路。   刘福等人身体还吃得消,两位奶妈连日奔波有些吃不消,请求多休息几日再赶路。刘福找到周宗良一说,周宗良沉吟不语,思虑片刻回道。   “可以多休息几日,不过我怕夜长梦多路上有变,只能多休俩日,就得启程。”   “多谢周将军,俩日即可,第三日绝不误事。”   就这样刘福一行人在玉门关多待俩日,这就为梦七等人创造了机会,梦七等人赶到伊州一打听并未有大队官兵经过。   梦七大喜,赶紧命黑衣人化装改扮成商人,每日在城边晃荡察看刘福一行人动向。焦急等待俩日后,黑衣人报告刘福一行大队人马快到伊州城了。   梦七派黑衣人暗中监视刘福一行人,随时随地报告消息。刘福等人到了伊州城,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天色微亮就急急启程赶路。   大队人马前脚出城,梦七后脚就派人通知了吉日格勒将军。吉日格勒真下本钱,亲率两千骑兵,埋伏在通往西州必经之路劫杀刘福一行人。   黄沙漫漫,大漠孤烟,黄天蔽日,烟尘滚滚。刘福一行人在沙漠中走了半日,经过一处沙漠盆地,众人有些口渴。   周宗良大声道:“前面不远处有一绿洲,加速行军。”   众人闻听,顿时眼睛一亮,身体充满力量,迈动双腿,加速前进。   很快翻过沙丘,看到一里外真有一处绿洲,众人如遇救星,从沙丘上冲下,一路小跑扎进水坑,手捧水猛喝几口。   众人围在绿洲边喝水正痛快之时,伏兵四起,埋伏在四周的吉日格勒率二千骑兵突然出现,弯刀一挥。   “杀。”   二千骑兵迅速从四周包围过来,周宗良临危不乱,大声指挥。   “列圆阵迎敌,前排举盾,后排放箭,投掷短枪。”   唐兵训练有素,迅速按令布阵拒敌,弓弦响动箭矢如雨,三轮箭矢射完,短枪投出。   突厥骑兵未到近前,被箭雨短枪击杀上百人。但突厥骑兵悍不畏死,踏着自己人的尸体,冲锋而来。   战马迅猛冲撞着唐军阵地,唐军双手举盾死死顶住,弯刀挥舞血光飞溅,一时间突厥骑兵与唐军死伤惨重。   周宗良举目四望,见突厥骑兵远超唐军,久战下去必全军覆灭,必须派人去搬救兵。   驾马来到马车旁,对刘福拱手道。   “刘管家,我们被围必须派人突围去西州搬救兵,不然我等全军覆灭。”   “将军放心,我立刻去突围搬救兵。”   “突围时小心。”   “但请放心,我去突围了。”   刘福一拍战马跃过唐军防线,单手飞镖接连打出,附近突厥骑兵弯刀刚举,一枚飞镖打中咽喉,当场翻身落马。   刘福一手飞镖,一手擎刀,刀光挥洒,不断有突厥骑兵中刀落马,状如疯虎勇猛冲杀,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直奔西州城方向而去。沙丘上一队黑衣人冷眼旁观,梦七见有一人突围,对着身旁黑衣人道。   “速去几人,将突围之人给我拦住,生死勿论。”   四名黑衣人,一带缰绳,打马如飞直追刘福而去。吉日格勒看到刘福突围也派了五十名骑兵在后追赶,刘福真是艺高人胆大,孤身一人后面五六十人追兵追杀。   刘福打马如风亡命逃跑,后面追兵一时半会追不上也有些着急,突厥骑兵边追开始边放箭,稀稀落落箭矢向着刘福一人一马落去。   刘福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追兵情形,眼睛余光一扫,看到空中箭矢,感觉不妙。赶紧向右一带缰绳,战马直线前进中突然变向,向右一拐躲过箭矢。   突厥骑兵气得哇呀暴叫,继续开弓放箭,刘福手抓缰绳引领战马忽左忽右之字形前进。   一追一逃间,时间飞快,就到了西州城外五里处,突厥骑兵不敢再追,拨转马头返回绿洲。   几名黑衣人伫立片刻,也原路返回。而刘福飞马进城顾不得城门口盘查军兵,一路疾行来到安西都护府前。   猛地一拽缰绳,停下战马,飞身下马就往里闯,府门口军兵长枪交叉一拦。   “何人擅自乱闯都护府。”   “我乃京城吏部侍郎刘铭杰的管家有十万火急要事求见元帅,快让我进去,不然后悔莫及。”   军兵闻言撤出不再阻拦,刘福连跑带奔来到堂上,堂上端坐一人,脸色微黑,剑眉星目,五官端正,眼角眉梢一股正气不怒自威。   刘福“噗通”一声跪到堂下,急声道:“王将军我乃吏部侍郎刘铭杰管家,今有急事求大人火速发兵救命,不然四公子危在旦夕。”   “可有书信证明。”   刘福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呈上,军兵接过呈给王庭州,王庭州寥寥几眼扫过,一拍桌子。   “胆大刘福,这等急事不派人通知我一声,好派兵接应,若四公子有事我非杀你不可。”   “来人,点兵集合,刘福给我带路,火速出兵。”   众军兵答应一声,各自回屋,收拾一下,奔赴操场集合,刘福被军兵带到操场等待,片刻工夫,王庭州顶盔贯甲打马飞驰进了操场。   简单扫视一眼,令旗一挥,军兵上马整装待发,刘福也上了战马。王庭州大喝一声。   “刘福带路,众将士随我救人。”   军兵山呼海啸中,刘福策马奔腾当先带路,王庭州带领三千骑兵紧随其后,一路烟尘滚滚直奔绿洲而去。   此时绿洲战况十分惨烈,六百于名唐军誓死抵抗,怎奈兵力相差悬殊。   一名唐军士兵举盾护头,两旁三把弯刀斜侧看来,一刀砍断手臂,唐兵手臂随着落地,另俩把弯刀秋风扫落叶般一扫而过,头颅砍飞胸腹开膛。   后面唐兵举盾堵住阵型缺口,身后俩把长枪伸出,一枪刺中突厥战马,战马嘶叫倒下骑兵滚落马旁,一把长枪紧跟刺出穿透骑兵前胸后背,骑兵当场毙命。   突厥骑兵数把弯刀齐齐砍来,连盾带人将前排唐兵大卸几块。后排举盾冲上补阵,长枪乱刺,突厥骑兵纷纷落马,血肉横飞,尸横满地,战况十分焦灼。   绿洲水坑边到处是人马尸体,血流满地,将绿洲染成血湖相仿。随着时间推移,唐兵越战越少,只剩几十名唐兵与十名护卫在周宗良带领下围在马车周围拼死抵抗。   梦七等人在沙坡上见追杀之人返回,忙叫来询问一下,问过之后大惊失色。刘福进城了这可不得了,援兵一会儿就得到,得速战速决免得迟则生变。   一带缰绳,纵马来到吉日格勒将军马旁,拱手行礼。   “将军,我看这样打下去不行,得想个法子速战速决。”   “哦,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将骑兵收回,放乱箭射死马车内之人,就可越俎代庖。”   “不必与唐兵纠缠直接杀死马车内仇人,这不是一举两得,将军觉得呢。”   “就依你。”   吉日格勒大喝一声,下令撤回骑兵,让骑兵张弓搭箭对准马车,乱箭射死马车内之人。   突厥骑兵拨转马头,呼啦超撤回半里外,个个摘弓搭箭对准马车就是箭如雨下,唐兵见突厥骑兵突然撤退,还未明白是何意图,箭矢如雨当头落下。   众唐兵举盾护住头顶,没成想飞箭都冲着马车射去,周宗良发觉不妙,大声喊道。   “撤退用盾护住马车,快。”   周宗良反应挺快,但箭矢比他喊声更快,没等他喊完,已经射中马车,“砰砰砰”一阵声响,飞箭射进马车。   有的箭矢未能射穿马车,钉在马车厢外,密密麻麻仿如刺猬。   马车内,两名奶妈在被褥上用手掏开一个坑,将四公子放在里面,俩人用身体将四公子压在身下保护,随着箭矢不断射进车内,俩人身中数箭,鲜血染红被褥,脸含慈祥笑意死去。   突厥骑兵射的箭矢飞快,断线珍珠一般接连不断,十名护卫身体贴住马车,用血肉之躯挡住箭矢,身中数箭连眼睛都被射穿惨不忍睹。   周宗良虎目含泪,举盾贴住马车,众唐兵也是如此马车旁叠起盾墙。   梦七眯缝着眼睛,看着被射成蜂窝马车觉得万无一失,这么多箭矢还射不死区区俩三个人,除非是老天眷顾,不然必定被射死。   转头刚要与吉日格勒谈撤退之事,忽然西州方向,一队人马如风似电疾驰而来,梦七多奸啊,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带着其余黑衣人,匆忙向着伊州逃跑。   吉日格勒听得马蹄声响,还想看看形势再退,王庭州将军唐刀高举。   “杀。”   率领西州骑兵奔着突厥骑兵就冲杀过去,突厥骑兵匆忙扔下弓箭,挥舞弯刀迎上厮杀。   王庭州一马当先冲入突厥骑兵群中,左一刀将突厥人劈为俩半,右一刀连人带马斩为俩断。刀锋所过,人仰马翻。   吉日格勒将军看得清楚这不是老对手王庭州吗,此人不好对付,走为上策,想到这大喊一声。   “撤。”   拨转马头,掉头就跑,突厥骑兵闻声掉转马头,紧随其后逃跑。王庭州可是恨死了这帮突厥人,唐刀一挥。   “给我追,决不放跑突厥人。”   西州骑兵跟随王庭州将军,策马扬鞭紧追不舍,沿路追杀。   王庭州追上一名突厥人,抡刀就剁给我在这吧,“噗”的一声,人头飞起鲜血喷出老高,战马驮着尸身继续飞奔。   王庭州带着西州骑兵真是玩命追杀,一路上突厥骑兵尸体不计其数,一直追到唐朝边境才带住马匹,“喻”勒住战马,挥手让后面骑兵停下。   唐刀指着吉日格勒逃跑方向,大声喝骂道。   “吉日格勒你个匹夫,再敢过境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放下王庭州不说,再说刘福来到马车旁,下马钻进车厢,眼前血红一片,两个奶妈已死多时,翻开二人身体,棉被包裹的四公子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看着自己。   刘福老泪纵横,抱起四公子,低头痛哭,听得外面周宗良急声问道。   “刘福,四公子怎么样了,你快说话呀,急死我了。”   刘福这才止住悲声,抱着四公子来到马车外。   “四公子无事,两个奶妈用身体护住了他,我一时情急才哭出声来,将军莫急。”   “四公子无事就好,我们上路吧,把尸体摆在一起,回城后再厚葬他们。”   刘福抱着四公子,乘坐马车在周宗良护送下进了西州城,王庭州手下李安军副将带人安顿好一行人后,派人赶赴绿洲将所有阵亡尸体拉回,合葬在城外土山下面立碑留念。   刘福正抱着四公子在都护府后院溜达,王庭州风风火火赶回来,顾不得脱下军袍,一把将四公子抢过来抱在怀里。边看边乐。   “刘福,这孩子长得真像梦子舟,看到他就让我想起当初我等三人在边关烽火兄弟情,真是让人怀念。”   “大人,小人求你守口如瓶,跟谁都别把四公子身世之谜讲出来,那可是要牵连几家上千口人的性命,小人拜托了。”   “你放心,我从今往后决不再提他的身世,不过你要留下来,等他懂事之后再回京城,我回头修书一封送到刘府,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照顾好四公子。”   “谢过大人。”   从此刘福就留在都护府,寸步不离保护四公子,王庭州找来三个奶妈轮流照顾四公子幼小童年。   回过头来,吉日格勒损兵折将吃了败仗逃回营中,被元帅布日固德知晓,训斥一番降为副将。   吉日格勒在帐中喝着闷酒,等待着梦七兑现承诺送来金银财宝,左等不来右等不见人影,沉不住气派人出去打听,才知道梦七是耍他,用完就把他甩在一边不理他了。   气得吉日格勒在帐内见什么摔什么,一片狼藉,忽然想起梦七送的四个美女,传话把美女带进来,属下回话四个美女被梦七转手送给布日固德,人在帅帐中。   吉日格勒气得牙根紧咬,血流满嘴。   “梦七,你个卑鄙小人,你等着,等你落到我手里,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吉日格勒仰天怒吼,声震军营。    卷一 第三章如影随形插暗钉 紧密监视藏杀机   附骨之蛆随身行,暗中埋钉蠢欲动。   对府监视如影随,杀机四起豺狼心。   吉日格勒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梦七摆了一道,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给他的女人到了元帅布日固德手里,其实他是小看了梦七。   梦七与他主子梦少卿哪是坏道骨头的一对奸滑小人,卖主求荣都能干的出来,把给人的东西转手送人哪能难倒他。   绿洲败退之后,梦七就带着人来见布日固德,见面就送上一箱金元宝,并将四名美女从吉日格勒营中偷偷带到帅帐,布日固德从未见过中原美女,一眼之后就被梦七收买了。   梦七将美女送上,并许诺日后若能帮他击杀仇人送上金银财宝俩箱做为厚礼,把个布日固德高兴坏了,摆下酒席款待梦七,并与他兄弟相称。   梦七酒席过后离开突厥营帐,带着人连夜赶到西州打探消息,城门关闭在外待了一夜,次日一早,急忙进城派人打探。   梦七等人守在都护府门口,察看来往人群,心生一计,叫过黑衣人柳云奇,低声问道。   “给你个发财机会你要不要。”   “谢过七爷,小人求之不得。”   “给你银两,你在都护府对面盘下一间店铺,每日借着卖茶水之名监视都护府,一有情况派人到城西福临客栈向我汇报。”   “遵命,七爷。”   梦七随手从包裹里拿出一大包银两,足有一千两往柳云奇手里一放,坏笑着转身离开。   柳云奇以为捡了天大便宜,兴高采烈带着俩个黑衣人,来到都护府对面杂货铺,进店大马金刀往凳上一坐。高声道。   “掌柜可在。”   “小人就是本店掌柜,大爷有何吩咐。”   “我看你这店铺经营不善,也没多少人,大爷我心好,这店铺我盘下了,你开个价。”   “大爷本店不想往出盘。”   柳云奇听完眼眉一立,横肉拧起,站起来一把拽住掌柜前胸,怒目圆睁。   “你再说一遍,大爷我没听清。”   掌柜吓得体弱赛康,差点没尿裤子,赶紧改口。   “大爷你松手,这店我卖还不行吗。”   一把将掌柜推到在地。随手拿出十两银子往地上一甩,“啪”的一声。   “这些就是盘店银两,赶紧带上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不然要你的命。”   掌柜颤抖着双手拿起银两,连滚带爬出店而去,柳云奇与俩个黑衣人哈哈大笑,猖狂之色一览无余。   柳云奇顺利盘下店铺,梦七则带着人来到福临客栈,威逼利诱把掌柜的吓跑,一分银子没花把客栈占据归为已有。   随后派出黑衣人四处打探江湖中人消息,专门拉拢江洋大盗、采花飞贼、亡命之徒聚拢到店内后院养着为日后所用。   三年后,都护府内,一间小院中,院内空地上一人手持唐刀练习刀法,只见他将唐刀舞动生风,进退自如,力劈华山,横扫千军,拨草寻蛇,犀牛望月……。   一招招施展下来,刀风凛冽将院内花草刮的东倒西歪,练完披风斩月这招,收刀还鞘,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突然间,一个粉雕玉琢小男孩冲了过来,哪人一个弯腰抱起男孩亲了一口。   “福叔,我也要学刀。”   “你还没长大,怎么学刀。”   “不管,你教我,不然我找干爹告你状。”   “怕你了,这样吧我先教你练武基础好不好。”   “现在就教。”   刘福无奈一笑,放下刘梦龙,开始从马步开始一步步教会弓刀石马步箭这些武功基础。   弹指一挥间,四年过去了。   粉雕玉琢小男孩长成了英俊少年,他背着五块沙袋正要出门跑步,一个声如黄鹂清脆声音传来。   “龙哥,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跑步。”   刘梦龙转身一看,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向他跑来,小姑娘长的眉如弯月,杏眼含俏,面如美玉,琼鼻悬胆,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红妹,你不经爹爹同意擅自出府,我可担待不起。”   “你怕什么,我带着侍卫随我同行,你就放心吧,走。”   话音未落,柔荑一把抓住刘梦龙手掌携手出府,身后二三十名护卫,紧随身后保护二人。   二人刚一出府,对面茶铺老板柳云奇就盯上了,借着换茶之机跟旁边一人耳语一句,哪人转身出了茶馆飞一般跑向城西福临客栈。   刘梦龙与王红袖俩人,沿着街道慢慢奔跑,俩旁三十名护卫在前后左右围着二人慢跑,生怕二人有失。   小院内刘福解完手刚出来闻听刘梦龙出府跑步,眉头一皱,快步出院而去。   清晨的西州城,春风和煦。   一男一女并肩在街上跑步,左右数名护卫俩旁跟跑,形成一道独特风景,路过之人纷纷驻足观看,是哪家公子小姐上街这么大排场。   此时城西,一处阴暗街道胡同中,一扇小门打开,里面鱼贯走出五十名身穿黑衣,黑布包头黑巾蒙面壮汉,一个个手提单刀,直奔都护府方向走去。   刘梦龙跑了六圈额头见汉,转头一看王红袖香汗淋漓气踹嘘嘘,有些心疼。   “红妹,咱们回府吧。”   “龙哥你不跑了,哪就回去。”   二人并肩沿街向都护府行去,走到离府三里之遥,猛然间从俩侧胡同窜出数十名黑衣人,手擎明晃晃钢刀,扑面杀来。   众护卫纷纷拔刀亮剑与黑衣大汉战在一处,刘梦龙从背后抽出唐刀,把红妹护在身后。   一名黑衣人冲破护卫防线,举刀就剁,刘梦龙双手握刀使个二郎担山往上一架,下使扫堂腿把黑衣人扫倒。   黑衣人猝不及防身体倒地钢刀脱手,刘梦龙年少气盛往前一步,挥刀就剁,就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黑衣人刀破胸膛而死。   初次杀人,刘梦龙五脏六腑翻滚,喉咙涌堵,嘴一张俯身呕吐不止,身后红妹吓得双眼一翻昏过去了。   就在这时,俩名黑衣人冲过来,钢刀高高举起往下一落,一旦落下刘梦龙与王红袖都将命丧当场,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俩道寒光一闪。   俩名黑衣人钢刀脱手,单手捂喉咙倒地而亡。身影一闪,刘福来到刘梦龙与王红袖切近,将王红袖往身下一夹,一拍刘梦龙后背。   “别吐了,快走,有刺客。”   刘梦龙顾不得擦嘴,提刀跟着刘福往前冲,四名黑衣人举刀拦路,刘福手一扬,三人中镖倒地,剩下一人,大喊一声冲上来。   刘福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回头一声。   “交给你了。”   刘梦龙举刀就剁,将黑衣人削首分尸,脖腔鲜血飞溅,崩了刘梦龙一脸,刘梦龙抬腿就走紧随刘福突围。   没走几步,八名黑衣人挥刀砍来,刘福单手擎刀,身形滴溜一转,在八名黑衣人夹缝中,如蝴蝶穿花般转动,刀光闪过,八人倒地而亡。   “跟我来。”   刘福低吼一声,带着刘梦龙继续前冲。   一道白光一闪,刘福含胸躲过,紧随白光一名黑衣人手擎双钩拦住去路,刘福将王红袖扔给刘梦龙,刘梦龙双手接住王红袖将她抱在怀里。   刘福冷笑一声。   “朋友借各路,日后好见面。”   对面黑衣人哈哈大笑,笑时黑巾松动露出脸上长长刀疤。   “原来是你,江洋大盗飞天蜈蚣钟天宝。”   “刘福别以为混了白道,道上兄弟还得给你面子,哪是白日做梦,纳命来。”   双钩一分上下齐挥,刘福唐刀上左下右连续摆动封住门户,左手一扬俩道寒光,钟天宝毫不示弱,衣袖一扬两道白光飞出。   “叮叮”倆声,四物落地,两枚飞镖俩只袖剑。刘福弓步上前披风斩月,钟天宝双钩斜担昆仑,飞起一脚斜挑飞花。   刘福点地后跃,飞身上前人刀合一仙人指路,钟天宝双钩十字插花举火烧天。   刘福收刀换式转身一刀扫下盘秋风扫落叶,钟天宝往后一蹦,再往前一窜双钩上下翻飞,上取咽喉下划腰肋,刘福仰身上躲下拨。   拨开钢钩,身形斜转一招犀牛望月,钟天宝左钩一横一柱擎天,刘福撤刀变式手腕一翻怪蟒翻身反扎中盘,钟天宝急忙往后一倒躲过一刀。   刘福追身一刀拨草寻蛇削双腿,钟天宝就地十八滚,骨碌碌滚出丈远,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飞扑刘福,刘福举刀相迎二人战在一处。   双方打得正激烈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钟天宝眼角余光一扫,不好,巡城军兵来了,这小子撮嘴一声口哨,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刘福想追又怕刘梦龙与王红袖有事,未敢追杀,其余黑衣人,向左右俩侧胡同拼命逃跑,众护卫在后紧追不舍,刘福扬手俩镖,俩名黑衣人腿上中镖倒地被捉。   众护卫上前按住,抹肩头拢双臂生擒活捉,巡城军兵与护卫押着俩人一起返回都护府,刘福带着刘梦龙与醒来的王红袖跟随队伍回府。   王红袖回屋压惊,刘梦龙跟随刘福来到堂上,两名黑衣人五花大绑跪在堂下受审,王庭州一拍惊堂木。   “刺客抬起头来,把行刺之事交待一清二楚,免受披头之苦。”   两名黑衣人抬头看着王庭州,哈哈大笑,嘴角一丝黑血流出,头一歪绝气身亡。   俩旁军兵上前察看,掰开嘴一看,牙床有一颗黑色药丸被咬碎。   王庭州面沉如水,一拍桌子。   “来人,将黑衣人挂在城楼示众三天。”   刘福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大人,在下觉得黑衣人来历不明,应该彻查全城,看能否查到蛛丝马迹。”   “就派你与李安军带兵搜查全城,但凡有嫌疑之人,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刘福领命而去,李安军早已等候多时,俩人上马点齐三千马步精兵,从遇袭胡同开始挨家挨户搜查。   小院中,刘梦龙手托腮帮呆呆出神,王庭州轻轻走到身后。   “干爹,你别老鬼鬼祟祟的,红妹没事吧。”   王庭州轻拍刘梦龙后脑一下。   “你妹妹已然无事了,龙儿,你想什么如此出神。”   刘梦龙转过头看着王庭州。   “我在想,跑个步都能遇上刺客,福叔以后肯定不能让我跑步了,心里发愁。”   王庭州微微一笑。   “你若想跑步可去军营里跑,哪里很安全。”   话一出口,王庭州有些后悔。   刘梦龙高兴一蹦。   “干爹,哪我明日从军,去军营里跑步,请干爹允许。”   王庭州拢拉着脸为自己失言后悔。眼珠一转,忽道。   “你年纪还小,况且书还未读完,过几年再去不迟。”   刘梦龙闻言往地上一坐,满地打滚,变滚边说。   “干爹说话不算数,我要到干娘哪去告你。”   王庭州被刘梦龙弄得手足无措,伏地抱住刘梦龙。   “好啦,我的儿,我答应让你去还不行吗,不过你得给我每天读书,尤其是孙子兵法。”   “我每隔一个月考你一次,答得不好就给我回家读书,怎么样。”   “谢谢干爹,明日我就带着书去军营里读,必不负干爹考察。”   王庭州抱起刘梦龙,俩人嬉笑着,来到膳厅。   王红袖见到刘梦龙兴奋跑过来,刘梦龙从王庭州身上下来,二人牵着手在厅里嬉笑追逐。看得一旁王庭州与夫人张氏开心不已。   张氏见菜已上齐,出声道。   “龙儿,红儿,好啦快来洗手吃饭,吃完饭再去玩。”   刘梦龙与王红袖闻声,乖乖洗手吃饭。   回头再说刘福与李安军带兵全城搜查,弄得所有商户店铺是鸡飞狗跳,梦七把伙计朱胜找来,和颜悦色道。   “朱胜啊,你看我待你不薄,今日帮我一回如何。”   “掌柜,小人不知如何帮你,请你示下。”   梦七眼珠一转,一阵坏笑,从身后拿出一包银子足有百两,往朱胜手里一放,嘿嘿一笑道。   “简单,军兵来搜查时,你就说你叫梦七,福临客栈掌柜一直是你,怎么问都这么说,明白吗。”   朱胜见财动心答应下来。梦七带着亲信及一干武艺高强之人藏入暗道中。   半日过后,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刘福与李安军带兵搜查到福临客栈,刘福与李安军进店四周环视一圈,问道。   “掌柜在吗,出来答话。”   朱胜一溜小跑来到近前,躬身回话。   “小人梦七,就是本店掌柜。”   刘福一听,脸色大变,悲愤交加,一把拽住朱胜脖领,上下打量朱胜。   粗眉相连,大眼有神,微黑脸庞,高鼻阔口,微带须髯,长得根本不像梦七。难道是易容术不成,刘福心里泛着嘀咕,松开朱胜。   李安军突然问道。   “你当掌柜几年。”   “回官爷,小人一直是本店掌柜。”   李安军听完派军兵出去询问一下街坊邻居,很快得到消息。李安军一指朱胜。   “信口雌黄,给我拿下。”   军兵上前抹肩头拢双臂给朱胜五花大绑,朱胜还不服口喊冤枉。   李安军拿块破布塞住嘴,手一挥,军兵冲上楼一脚踹开房门,掀开床板周开被褥开始仔细搜查。   一柱香过后,军兵回报未见可疑之处,李安军刚想下令收兵,刘福拱手道。   “李将军,请让在下带兵再仔细搜查一遍,把每块地板都撬开找。”   李安军点头,刘福带兵挨个房间,撬开地板挖地三尺搜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厨房后面地板下找到一个隐秘地窖。   刘福示意军兵用枪撬开窖板,把火把往下一扔,“嗖嗖嗖”“啪啪啪”几支暗器打出。   刘福微微一笑,下令军兵在窖口堆放干草木材,再放些干辣椒,一起点着用木板往里煽风。   呛鼻气味熏的军兵都直咳嗽,窖里的人自然也忍受不了,一道身影窜出窖口,还未站稳,数支长枪从前后左右将他刺成血肉糖葫芦。   连续三人窜出被乱枪刺死,里面之人不敢再出来,刘福下令继续加辣椒干草,给我使劲煽,不信熏不出来。   过了片刻,里面之人忍受不了,数人一起拼死往外冲,前面八人拼死做肉盾,给后面之人留出空隙。   数名黑衣人冲出窖口,捂嘴举刀向军兵冲来,刘福带人拦住劫杀,李安军手一扬,四周楼上弓箭手箭如飞蝗,当场将十余名黑衣人射成马蜂窝,浑身是血倒地身亡。   与军兵缠斗一起黑衣人,都豁出去了,玩命搏杀。   一名黑衣人身中俩枪,肉身顶着长枪,大喊一声使劲浑身力气,将俩名唐军顶出三尺,左右挥刀将俩人项上人头斩落,人头乱滚,血溅三尺。   李安军见状大怒,手一指。   “给我乱箭射死他。”   众弓箭手对准这黑衣人,一顿乱箭过后,黑衣人浑身是血倒地,身上密密麻麻箭矢如同刺猬。   一名黑衣人善打暗器,双手袖剑、飞镖不断打出,军兵死伤一片。   此人靠着暗器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蹭的一声跃上房顶,刚一落到屋瓦上。   一道黑光闪过,“嗖”“噗”“啊”三声过后,长枪透体摔落院内。李安军微微晃动手腕,冷笑一声。   “想跑没那么容易。”   其余黑衣人也不遑多让,各施绝技,场面混乱,军兵有些控制不住黑衣人了。   刘福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刀将一名状若疯狂黑衣人斜肩带背劈为俩半,俩只飞镖射死俩人,也无济于事。   危急关头,李安军大喝一声。   “将士们,每杀一个黑衣人赏白银三百两银子,打伤赏银五十两银子,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安军这一嗓子不仅安定了军心,更激发了斗志,军兵跟打鸡血一般,如狼似虎与黑衣人展开生死搏杀,逐渐控制住疯狂黑衣人,挨个击杀。   尸横满地,血流成河。   军兵与黑衣人杀得热火朝天,而客栈马厩地下暗道内,梦七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听着杀声哼着小曲,洋洋得意的样子让人看着生恨。   一名黑衣人趴到耳边,低声道。   “七爷,你身后这帮人可看着你有些不爽。”   梦七嘿嘿一笑,转过头来看着钟天宝等人,咧嘴一笑。   “诸位不用怪我,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被发现了只能怪他们倒霉,你们若想出去救他们尽管去,我不拦着,行吧。”   话音一落,就有四人欲出去救人,刚到暗道口,梦七眼一撇,身旁黑衣人身如疾风窜上去,“噗”“噗”“噗”“啊”四声过后,四人刀透心口毙命。   梦七转过头,问道。   “还有谁要出去,我这回管住手下决不出手。”   钟天宝上前一步,拱手道。   “七爷,我们绿林人讲的是义气,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梦七闻言嘿嘿一笑,指着钟天宝等人。   “你跟我讲义气,你配吗,大盗飞贼杀人犯,若讲义气你们还会落到这步田地。”   钟天宝被呛得一声不知。暗道内鸦雀无声死一般沉寂,哪名黑衣人来到梦七耳边低声道。   “七爷,为何地窖那帮人被发现了,我们这安然无事。”   梦七嘿嘿怪笑。   “我那是故意让他们被发现的,这样才能让军兵有个交待不是。”   哪名黑衣人一挑大拇指。   “七爷高明。”   “丢卒保车,才能化险为夷,好好跟我学着点。”   “是,七爷。”   暗道里众人闭目养神,等着出去机会。   此时外面窖口战斗渐渐接近尾声,俩三个黑衣人被生擒活捉,其余五六十人全被击杀,军兵也阵亡九十余人。   李安军一声令下,打扫战场,将黑衣人尸体抬到外面用车拉到菜市口暴晒,警告世人。   阵亡军兵尸体则拉到城外土山下埋葬,一切处理好,刘福与李安军带兵押着俘虏赶往都护府。   而他们前脚刚走,梦七等人就出了暗道,梦七手一挥,带上金银细软,离开客栈。手下黑衣人不解上前一问。   “打一枪换个地方才能保住身家性命,你等不懂,跟我走就是了。”   梦七带着手下十余人,还有招来的三十多武艺高强之人,来到城北客来香酒楼把二楼一包,点上几桌酒席吃饱喝足。结账时把掌柜叫来。   掌柜一来,梦七眼睛一斜,黑衣人上前一步把掌柜按在地上一顿胖揍,打得鼻青脸肿鬼哭狼嚎,打完拽起来,按着跪在梦七跟前。   梦七嘿嘿一笑,手摸着掌柜脸,关心道。   “我是要跟掌柜谈生意,谁让你动手的,自己张嘴。”   黑衣人一旁自己扇着嘴巴。   “掌柜的,你看气你也出了,咱俩谈谈把你的酒楼盘给我如何。”   “这位爷,酒楼我不卖,我还要指它养家糊口呢。”   梦七闻言,脸色一变,眼睛一蹬。   黑衣人上前一刀割下掌柜一只耳朵,疼得掌柜手捂耳朵满地乱滚,梦七掏出药瓶扔给黑衣人,黑衣人按住掌柜给其耳朵上药止血。   黑衣人一把拽住掌柜拖到梦七脚下,梦七嘿嘿一笑。   “掌柜的,你的酒楼盘给我如何。”   掌柜被梦七折磨的想死心都有了,赶忙答应一声。   “酒楼我卖,求大爷放过我。”   梦七从身后拿出一包银子,扔给掌柜。   “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你赶紧搬出去吧,莫要误了我的事,哪可就不好了。”   掌柜拿过银子,连滚带爬下了二楼,带着一家老小离开西州城不知去向。    卷一 第四章军营风波闲言起 打遍军营觅对手   少年从军志向远,难服军心谣言起。   设擂打遍挑战者,罕逢对手惹女将。   刘福等人押解朱胜与两名黑衣人返回都护府,刚一进府,刘梦龙奶妈劈头盖脸就告知刘福。   “福爷,你快去看看少爷,正收拾衣服要去军营谁劝也不行,谁也拦不住。”   刘福一听,被这消息震的一愣,七岁从军这谁想出的馊主意,太奇葩了,怎么也得十多岁去吧,真是气煞我也。   刘福把人交给李安军,大步流星赶到小院,到了刘梦龙屋里一看,正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箱子,另一个书箱打开里面放着四书五经孙子兵法等书。   “喀喀”咳嗽一声,刘梦龙抬头一看刘福,跑过来抱住刘福。   “福叔,我要去军营了,你陪我去吗。”   刘福一听头有两个大,压住心头火气,俯身摸着刘梦龙头问道。   “梦龙,谁让你去军营的。”   刘梦龙仰头说道。   “我干爹说军营跑步自由还安全,同意我去了。”   刘福一听火往上撞,转身就奔前厅找王庭州理论,这干爹真是太混蛋了,孩子这么小让进军营真能胡闹。   刚到前厅,就听王庭州一劲陪着不是,夫人张氏与小姐王红袖联手声讨王庭州。刘福听了一会,一敲房门。   “谁呀,进来。”   刘福推门进来,王庭州问道。   “刘福你也是来劝我收回成命,不让刘梦龙去军营的。”   “王大人,在下不是来当说客的,是想让大人允许梦龙进军营,等他知难而退就不用去劝他了。”   王庭州一拍大腿,一竖大拇指。   “还是刘福你高啊,让他自己受不了军营的苦回来,比我们去劝强多了。”   一旁张氏与红袖小姐一听觉得此言有理,遂一起劝王庭州早日安排刘梦龙去军营受苦早点回府。   王庭州听从大家意见,次日一早,刘福带着上百名护卫,三辆马车浩浩荡荡来到城西前锋营,李安军亲自出营相接,给刘梦龙安排个营门校尉,参军职务。   这边安排完刘梦龙之事,王庭州升堂审理黑衣人一案,两名黑衣人受刑不过,招供是受梦七指使。   带上朱胜,问他可知罪,朱胜毫不知情当然不肯认罪,一顿大板下去,不认也得认了,王庭州大笔一挥,秋后问斩,三人押入大牢。   再说前锋营中,李安军本想让刘梦龙在军中当个闲职,不想多生事端,可惜事与愿违。   刘梦龙刚进营帐,把东西放好,就听帐外阴阳怪气声音传来。   “真是有个干爹好办事,进军营就当官,唉,我咋没有一个好干爹。”   “就是,人家命好咱们比不了,走吧。”   “哼,屁大孩子,要不是他干爹官大,我一巴掌呼死他。”   刘梦龙在帐内本想忍一下,听得最后一句腾得火起,冲出营帐,对着刚发闲言碎语几个军卒高声喊道。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欺负我年纪小是吧,与我打一场,谁输就爬出军营敢不敢。”   哪三人一听,这便宜好啊,打个小屁孩还不是手到擒来,当下点头同意。   帐外空地,四人分成两边,刘梦龙一勾手。   “谁先来。”   红脸大汉率先发难,一记冲天炮迎面一拳,刘梦龙不慌不忙待拳近面门,右手一扬搭住大汉手腕,往外一送,红脸大汉横着飞出三尺远,“啪叽”摔个狗啃屎。   刘梦龙冷笑一声:“真是蠢材,下一个谁来。”   黑脸壮汉哇呀一声暴叫,冲上来就是双风贯耳,刘梦龙双手轻扬一拂脉门,飞起一脚把黑脸大汉蹬出一丈远,摔个四脚朝天。   刘梦龙嘴一撇,看着最后一人一勾手,你过来。   瘦小白脸军卒,壮着胆子往前靠近,刘梦龙上前一步,左拳虚晃,下面来个扫堂腿,把白脸军卒踢倒在地。   刘梦龙拍拍手,对着三人道。   “三位还愣着干吗,赶紧爬吧。”   三名军卒眼神一对,一起冲上来群殴刘梦龙,刘梦龙微微一笑,身形滴溜一转,转到身后一脚踹番一个,双龙出海打倒俩人。   微笑看着三人,三人见实在打不过,只得爬出军营让众人耻笑,这件事传遍军营,让很多人对刘梦龙心生不满,刚进军营就不知收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次日一早,号角一响,全军出操。   刘梦龙站在演兵场上与所有军卒一起挥舞兵刃晨练,李安军坐在点将台上看着所有校尉带着军卒演练,心想今天可别有人不开眼再找元帅干儿子麻烦。   半炷香过后,操练完毕,该各自回营吃饭。突然一个人高声喊道。   “听闻新来的营门校尉是个娃娃,奶还没断就来当官,真是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   起哄声不绝于耳,刘梦龙火冒三丈,一个旱地拔葱窜上点将台,用手一指台下众校尉军卒。   “尔等听着,是骡子是马出来遛遛,我今天挑战所有人,所有不服者都可上来。”   微微喘口气接着道。   “打赢了我,我管他叫声爹,反之,连我都打不过,你也不配在这军营里待着,滚回家抱孩子去吧。”   刘梦龙这一番话可激起众怒了,众校尉撸胳膊挽袖子,排队上台与刘梦龙较量一下。   李安军一看一捂脑袋,心想这事大发了,怎么收场啊。   李安军怎么想众校尉可不管,他们只想教训新来的懂点规矩。   刘梦龙话音未落,一名浓眉大眼,脸色蜡黄的校尉上台来战,俩人互一拱手,自报姓名。   校尉名叫彭公谷,微一抱拳,举拳就打,黑虎掏心势大力猛扑面而来,刘梦龙左掌轻搭彭公谷手腕,卸力借力一气呵成,往外一甩,把彭公谷噔噔噔摔出三尺。   彭公谷起身怒吼一声,饿虎扑食双拳齐发,刘梦龙双掌一搭脉门,借力一甩将彭公谷带了一圈,手一松,甩到台边,彭公谷摔得灰头土脸,半天没爬起来。   上来俩人将彭公谷架下去,又一名白脸校尉上台请战,来人叫车灵泉,俩人抱拳之后拉开架势。   刘梦龙也不亮门户往那一站,车灵泉则不一样,一起手就是八卦游身掌,俩掌一前一后,迈着八卦步绕着刘梦龙就开始绕圈。   刘梦龙一动不动站在哪,人虽不动脑袋里在转,我得怎么对付他。   就在刘梦龙想招之时,车灵泉转到他身后,突然灵猿鲜果一掌打出,刘梦龙身体半侧回首一掌直搭手腕,车灵泉见梦龙手到撤掌,连踏三步转到侧面推石开山双掌一分。   刘梦龙一交手,心道也真有两下子,身体滴溜一转,一记扫堂腿,车灵泉跨步闪开,刘梦龙主动出击追着车灵泉贴身出招。   俩人插招换试打了二十个回合。刘梦龙心道这人掌法不错,再打下去我得输,不行我的想个奇招对付他,灵光一闪,想起刘福教的铁山靠。   打斗中,车灵泉拨云见日一掌扫来,刘梦龙迎着掌风突然身子一矮往他怀里一钻,身体一侧肩膀往胸前一靠,车灵泉吸胸闪身左掌一推。   刘梦龙一个黄龙转身转到后背。肩膀一下撞在后腰上,一记铁山靠把车灵泉噔噔噔撞出十多步,“噗通”一声摔个狗啃屎。   哗的一声,台下军卒沸腾了,大声高喊。   “打得好,再上去一个。”   刘梦龙虚荣心起,腆着胸脯,冲着众校尉一勾手挑衅。   头盔一扔,披风甩掉,一名平眉细眼,瘦脸猴腮,刀疤狰狞,古铜脸色汉子,来到台上,双手抱拳。   “在下陆霄鹏。”   扬手一拳平平无奇,刘梦龙抬手一挡,未等拳掌碰到一起,陆霄鹏抬腿就踹,刘梦龙闪身一侧,不等反应过来,一拳又到,刘梦龙连续转步躲开。   陆霄鹏上前一步,双拳齐挥,勇猛绝伦,飞腿连踢,追身踏影,一时间,把个刘梦龙打得有点懵,拳脚虽不花哨,但很实用,让刘梦龙不知如何应对。   连躲十几招,刘梦龙摸清了套路,用起沾衣十八跌,陆霄鹏拳头一到,掌法加速一扬拂开,合身转步挨肩挤靠,陆霄鹏侧身跨步躲开。   刘梦龙是得势不让人,追着陆霄鹏贴身撞击,以硬对硬,逼得陆霄鹏也是闪展腾挪,避其锋芒。   俩人真是棋逢对手,一打就是一百个回合,台下军卒看的是如痴如醉,众校尉在台边攥紧拳头全神贯注目视台上。   李安军则是如坐针毡,心里悔恨早知如此,就推辞让刘梦龙去别的军营,这要出事,我可担待不起。   俩人百合一过,刘梦龙有点吃不消了,连番大战体力消耗太大,但他也不想认输,怎么能赢呢,脑瓜一转有了。   打着打着,刘梦龙往后一指。   “陆霄鹏,你打不过怎么还找帮手,太无耻了。”   陆霄鹏为人实诚,不知是计,回头一看,没人。   刘梦龙箭步上前,合身一撞,把陆霄鹏“砰”的一声撞飞,落到台下,摔个四脚朝天。   刘梦龙这一下可激起军愤了,台下军卒骂他无耻,众校尉也愤愤不平,出言不逊。   但是,陆霄鹏一败,无人再敢动手了,论身手陆霄鹏哪是前锋营军中第一,大家心知肚明。   刘梦龙把耳朵一捂小脖一耿耿,你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我赢了。   一名白袍校尉看不过眼,一跃上台,指着刘梦龙骂道。   “小鬼,滚出军营,不然我天天找你麻烦。”   刘梦龙转头一看,这白袍校尉长得真俊美,柳叶弯眉细又长,凤眼上翘英姿爽,精巧琼鼻樱口小,脸如美玉白透粉,肤如凝脂雪里白。   仔细一看,这人长得也太有点像女人了,仰头一看喉结,再摸摸自己喉结,刘梦龙笑了,果然如此。   白袍校尉见刘梦龙发笑,怒气更盛,骂道。   “死小鬼,你笑什么笑,还不滚出军营。”   “我看该出军营的是你吧,裹个胸就当别人看不出来,真是庸人自扰。”   刘梦龙淡淡一句话,把白袍校尉震的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白袍校尉沉默半晌,突然道。   “小鬼,你胡说八道我非的教训你不可。”   芊芊玉手迎面就是一拳,刘梦龙玩心大起,垫步拧身当胸一掌,白袍校尉花容失色,闪身腾挪,刘梦龙追着她,就是袭胸一掌,把个白袍校尉气得怒炸心肝肺。   躲过袭胸一掌,从腰上拔出宝剑,照着刘梦龙当头就剁,恨不得一剑劈为俩半,刘梦龙往后一闪,李安军一看,我得出手管管了,都动兵刃了,整不好出人命。   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一嗓子把台上台下全给镇住了,李安军走到刘梦龙身前,佯装愤怒道。   “刘校尉,你目无军纪,罚你回帐面壁七日,禁足不得出帐,速去执行。”   说完,冲他使个眼色。刘梦龙会意,拱手施礼,谢过将军,转身回帐去了。   李安军大声道:“今后晨练,谁再敢大声喧哗,挑事生非,一律逐出军营。”   转身看着台边众校尉,手一挥。   “全都回营,谁再敢停留每人罚战一天。”   军令一下,众校尉军卒纷纷回营,白袍校尉气得把剑往地上一摔,转身回帐,嘴里小声念叨。   “小混蛋,你给我等着,我不扒你一层皮,我就不姓赵。”   按下白袍校尉恨刘梦龙不提,再说刘梦龙回帐后,拿起孙子兵法,看书解闷。   正看到调虎离山之计,忽听帐外有人吵吵,守门亲兵进账禀报,有几个人想见你,没你准许没让进。   刘梦龙摆手。   “让他们进来。”   帐门一挑,进来八名大汉,个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   刘梦龙摆手坐下,八人两旁一坐,一名红脸大汉拱手道。   “刘校尉,我等今日看你台上英姿,欣悦佩服,想做你的贴身侍卫。”   刘梦龙听完微微一笑。   “你等若真想做我的侍卫,我干什么你们可敢跟着干。”   “我等八人想好了,跟随大人火里来水里去,干啥都跟着。”   刘梦龙一拍书案。   “好,从今日起,你们八个就是我的侍卫,你们都叫何名,我过几日报给将军。”   “回将军,小人叫李忠,他们几个分别叫谢岳楼,张青山,白广志,杜子杰,高文亮,葛志勇,马鹏飞。”   刘梦龙看看这八人,不错,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你们几个,先去附近找座帐篷住下,把里面人赶走,就说我的命令,去吧。”   “是,谢将军。”   李忠等人出帐而去,真是跟了什么人学什么样,八人找了离刘梦龙帐篷最近的一个营帐,不由分说就把里面军卒赶走,他们霸占住下。   刘梦龙被罚不能出帐,每日把李忠八人叫来,询问军中每个校尉情况,猛然间想起哪个白袍校尉,就问李忠可曾认识。   李忠道:“将军,你可别惹她,那可是个军中怪人,不跟大家一起洗澡不说,还……。”   刘梦龙一拍桌子。   “快说。”   “他还不准任何人进他营帐,每月请军假七天出营待着,你说怪不怪。”   刘梦龙一脸坏笑,心说:“还真是被我一猜就中了,一个女人跑来从军,所为何来。”   几人鬼混三日,每日大吃大喝倒也逍遥快活。   第四日早上,几人正在帐中闲聊,就听外面一道清脆如黄鹂声音传来。   “刘梦龙,小混蛋,四日后赶紧给我滚出军营,不然我见到你非宰了你不可。”   刘梦龙听完眉头一皱,这还没完了,当我怕你个女扮男装的蠢货。   转头问李忠等人。   “这人姓啥来着,你们谁知道。”   白广志一拱手回道。   “将军,我知道,她叫赵灵玉,从军两年了。”   刘梦龙手敲书案,闭目养神思虑片刻。一招手,九人脑袋聚在一起嘀咕半晌。刘梦龙撤头一摆手。   李忠等人走出大帐,去了哪里无从知晓。第五日赵灵玉又来指桑骂槐,叫刘梦龙滚出军营。   刘梦龙假装没听见,心里咬牙,让你叫得欢,有你哭的时候。   第六日晌午,李忠等人匆匆返回,手里提着两个黑布遮挡笼子。趴到刘梦龙耳边,低声道。   “将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晚上看你的了。”   刘梦龙嘿嘿一笑,摆手上菜,犒劳八人一顿,晚上准备干活。   月黑风高夜,坑人行动时。刘梦龙带着李忠等人,趁着天黑摸到赵灵玉营帐,几人悄悄靠近帐门。   刘梦龙一使眼色,白广志打开一个黑布笼子,几条蛇从中放出,门口守卫见蛇吓了一跳,赶紧找人帮忙打蛇。   李忠趁机溜到账门,把帐帘掀开一角,张青山打开黑布笼子,一群老鼠“吱吱”叫着爬进营帐,老鼠一进账,里面传出高八分贝女高音。   “啊呀妈呀,老鼠,快来人给我赶出去。”   刘梦龙掀开帐帘窜进营帐,赵灵玉看到刘梦龙刚一愣神,刘梦龙一把抓起案上裹胸布转身就跑。   赵灵玉反应过来,披衣擎剑光着洁白如玉小脚,在后就追。   俩人一追一逃,就出了营帐不知多远,刘梦龙假装体力不支,让赵灵玉快追上之时,把裹胸布往边上一扔,向着另一方向跑。   赵灵玉奔着裹胸布就去了,刚一抓住裹胸布,脚下一空,猝不及防身体一下掉进坑里,“噗通”一声,坑里有水,溅了满头一脸,提鼻一闻,差点没吐了,全是粪坑臭水。   坑里水还挺深,快淹到脖子了,气得赵灵玉大声叫骂。   “刘梦龙,你个王八蛋,我非杀了你不可,你个挨千刀下地狱的畜牲。”   骂声传遍军营,陆霄鹏与车灵泉等人寻声赶来一看,一捂鼻子太臭了,赶紧让军卒往坑里扔麻绳把赵灵玉拽出来。   赵灵玉一出来,臭气熏天,把周围人都熏出一丈远不敢靠近,赵灵玉气得脸色煞白跟白纸一样。仰天怒吼。   “刘梦龙,我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声音未落,快步跑回营帐换衣沐浴。李安军在帐中听到声音,一捂脑门,心说。   “完了,我这前锋营是没有消停时候了,这个祖宗真是不让人省心,我明日求元帅把他带回去吧,我可受不了。”    卷一 第五章疯狂追逐无休止 一语化解俩人仇   奇耻大辱难解恨,提剑追杀累不休。   高人一语化仇恨,姐弟相称言归好。   刘梦龙坏完赵灵玉,回到营帐。李忠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九人哈哈大笑,十分痛快,李忠拿出酒,几人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而赵灵玉可是在营帐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完一闻还是臭,洗了不下二十遍,皮快洗掉了,才不觉有臭味。   可把烧水伙夫,送水军卒累的叫苦不迭,一夜未眠,天亮才小憩一会儿。   第七日晨操,缺了好多人,赵灵玉校尉手下被累的睡着忘记出操,陆霄鹏与车灵泉则是笑了一夜,天亮才睡,一觉睡过头,忘记晨操这茬。   李安军端坐点将台,往下一看,怎么少了至少俩营人马。心说怎么回事,昨晚之事也就一营耽误不能出操,另几营是怎么回事,强忍心中怒气看完晨练。   晨练已闭,李安军将几营校尉招来一问,才得知有人幸灾乐祸,忘记出操,一拍军案。   “来人,将陆校尉与车校尉及俩营军卒传来,每人赏军棍二十以儆效尤,再有下次,加倍惩罚。”   “喳是。”   中军官领命而去,李安军骑马出营,风风火火来到都护府,通报一声,来到堂上,王庭州见只有他一人,略感失望。   一拍桌子,问道。   “李将军,何事来府。”   “回禀元帅,你干儿子他……。”   王庭州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有事快说,别吞吞吐吐。”   李安军定定心神,开口道。   “回禀元帅你的犬子,在军中惹祸了,有校尉要杀他,末将特来禀报。”   王庭州一听顿时着急了,忙招来刘福与李安军一起骑马赶往军营。   他们刚一出府,柳云奇就派人跟上去了,到了前锋营,柳云奇叫过黑衣人王胜,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王胜没事在军营门口闲逛,见有人往里送菜送米面,这小子赶紧跑回去报告柳云奇,柳云奇眼珠一转,派人再去军营门口盯住送柴米油盐之人住在哪里,晚上行动。   再说王庭州等人赶到军营,就见除了守门军卒站岗,其余军卒不见人影,问过守门军卒得知都去演兵场看戏去了。   王庭州回头看了一眼李安军。   “你这军营真是怪事多,大白天看戏。”   “回禀元帅,末将并未安排戏班,定是有人胡闹,元帅里面请。”   李安军一脸尴尬,回头瞪了一眼守门军卒,紧跟着王庭州往里走,刘福满腹心事一脸忧郁跟在后边。   一行人刚走到操场外,就听人声鼎沸,有人高声喊好。王庭州带头挤进去一看,胡子快被气得撅起来。   只见操场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追逐奔跑,前面个矮的正是刘梦龙,后面个高的是位白袍校尉,手擎宝剑紧追不舍。   军卒围成一大圈,看着俩人追逐,还有校尉带头在角落,摆桌子下注开赌。起哄声叫好声此起彼伏。王庭州转头看着李安军,怒声训斥。   “如此管理军营,你怎么当得将军,简直是胡闹,让人笑掉大牙,哼。”   李安军赶紧上前一脚踹翻桌子,呵斥带头开赌校尉,转过身冲上去拦住赵灵玉,赵灵玉正在气头上,见有人阻拦挥剑就砍。   吓得李安军往旁一闪,赵灵玉一阵风跑过去继续追赶刘梦龙,刘梦龙边跑边喊。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气得赵灵玉咬碎银牙,疯狂追赶但就是追不上刘梦龙。   刘梦龙天天背沙袋跑步,脚力真是好,想追上他太难了。王庭州看着李安军阻止不力,回头看向刘福。   刘福微微一笑,低声道。   “静观其变,追一会就知道结果了,大人少安毋躁,多等一会,叫李安军回来。”   王庭州一听觉得有理,叫回来李安军,几人一起等着看结果。   刘梦龙带着赵灵玉又跑了三十圈,额头微微出汗,回头一看赵灵玉。   “噗嗤”一下笑了,只见赵灵玉头盔也掉了,宝剑也扔了,发髻散乱香汗淋漓,连迈步都费很大劲。   刘梦龙转身挑逗赵灵玉,冲她一勾手。   “来呀,来追我呀,我还刚热身,没跑够呢。”   气得赵灵玉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省人事。李安军忙带人上前救治赵灵玉,将她抬回营帐。   王庭州微笑走到刘梦龙跟前一拍肩膀。   “龙儿,你到军营怎么变得如此顽皮,看来我得把你带回府里,好好调教一番。”   说完宠溺摸着他的脑袋,搂在怀里。   一旁刘福看着直撇嘴。心说:“就是你一直惯着,才让他如此调皮捣蛋,哪有一进军营当校尉的,这不是胡闹吗。”   刘福心里有气但也不敢明说。刘梦龙望着王庭州,大声道。   “干爹,孩儿还没在军营待够呢,求你再让我继续在军营里待着。”   王庭州闭目沉思了一下,挣目俯身摸着刘梦龙脸庞,笑着道。   “让你待在军营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读书武功一样不能落下,每月回府一趟,否则我就带你回府。”   刘梦龙一蹦三尺高,高兴大叫道。   “谢谢干爹,还是干爹对我最好。”   气得一旁刘福直咳嗽,心说:“这孩子被你们惯坏了,你们真是误人子弟。”   刘梦龙与王庭州聊了几句,转身来到刘福身边,一把抱住刘福,亲切叫道。   “福叔,我想死你了。”   刘福这才展露笑容,抱起刘梦龙转了一圈,放下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刘梦龙。   刘梦龙接过一看,书名是《绝杀刀谱》,兴奋翻开一看,全是空白图字啥也没有,疑惑看着刘福。   “福叔,你给我一本空白书糊弄我,我看不懂。”   刘福故作严肃道:“胡说,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秘籍,只是我一直没参懂,今交给你,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   刘梦龙无奈摇头苦笑,将书放入怀中。几人正闲聊中,李安军安排好宴席,大家一起过去上席。   到了席上,众人落座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王庭州举杯与李安军对饮一杯后,语重心长道。   “李将军,酒席盛情我心领了,不过有句话我得说。”   “元帅有话请讲。”   王庭州手扶桌案道。   “你的部下,今日表现我已看在眼里,虽说刘梦龙顽皮你还得管教,但军中开赌这可是大忌,你今后可得军纪严明了。”   李安军听完冷汗直流,忙拱手道。   “谢过元帅教诲,今后末将必严明军纪,不过委屈刘梦龙之处,还请元帅海涵。”   王庭州听完微微一笑,举杯示意,李安军端杯相随共饮。王庭州想与刘福碰一杯,转头一看,人已离席不见了。   刘福没吃几口,趁着众人不注意带着刘梦龙来到赵灵玉营帐。   赵灵玉已然苏醒,躺在帐内见二人到来,脸色大变,怒容横生,挣扎着起身,刘福上前一步,隔空轻扶赵灵玉。   赵灵玉半坐着怒问道。   “你俩不请自来到我营帐,意欲何为。”   刘福拱手微微一笑道:“这位将军你误会了,我是带我徒弟给你道歉来了。”   “哼,少来假惺惺这套,真有诚意把这浑小子脑袋砍下来,才算有心。”   刘福哂然一笑,低声道:“各有心腹事,何必强为难,你说是不是,这位姑娘。”   刘福话音一落,赵灵玉脸色稍微缓和一下,拱手道。   “既然二位前来道歉,愿闻其详。”   刘福挺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走了几步忽道。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俩虽有矛盾,但也并非深仇大恨,道个歉结个姐弟之缘,日后有事相互照应,岂不是更好。”   转过身来,面向赵灵玉。   “姑娘意下如何。”   赵灵玉低头沉思不语,几人都未出声静得落针可闻,半炷香过后。   赵灵玉抬起头。   “让我放下恩怨可以,但他必须跪下向我磕头道歉,并让我咬他一口,这事就翻过去了。”   微微喘口气,接着道。   “伤好之后,我和他正式结拜为干姐弟,日后在营中共同扶持,你看如何。”   刘福微微点头。   “可以。”   转过身看着刘梦龙,刘梦龙把刘福当作父亲看待,刘福说完立刻上前一步,跪在赵灵玉塌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把手一伸,赵灵玉抓住他手臂照着肉多地方狠狠咬了一口,鲜血直流,疼得刘梦龙龇牙咧嘴。   赵灵玉咬完拿出粉色手帕,亲自给他止血包扎,展颜微笑道:“弟弟,以后你就叫我姐姐,我以后会教你很多东西。”   刘梦龙抽回手臂,手扶伤口。心道:“女人记仇,古人诚不欺我,今日算领教了。”   赵灵玉见刘梦龙不说话,从身后包裹里拿出一支玉笛,微笑道:“叫我姐姐,这个送给你。”   刘梦龙见猎心喜,忙叫道:“姐姐。”   赵灵玉将玉笛递给刘梦龙,手把手教他如何吹笛。   刘福在一旁看着二人,脸上带笑,心里却在想:“我若能有一个姐姐该多好。”   三人在营帐内闲聊了半炷香工夫,门口军卒来报李将军传话,召刘福与刘梦龙回去有事相商。   刘福与刘梦龙告别赵灵玉,回到中军大帐,只见王庭州与李安军都在帐中,王庭州把刘梦龙叫道身边聊了许久,才起身回府。   李安军带人送到军营门口,王庭州与刘福上马打道回府,刘梦龙望着远去众人背影,有些不舍。   李安军拍着刘梦龙肩头,安慰道。   “刘校尉莫要悲伤,这不过是短暂别离,真正的别离比这更让人难受,随我回营,该整顿军纪了。”   李安军与刘梦龙回到中军大帐,让中军官传令,所有校尉除了受伤的,都到中军大帐集合开会,有重要事情宣布。   李安军端坐帅位,面沉似水将威不怒自露,片刻工夫,全营校尉除了赵灵玉都已到齐,两旁站立黑压压一片,足有三四十人。   李安军一拍书案,震的案上令筒飞起,怒声道。   “今日在操场开赌校尉何在。”   四名校尉出列,站在案下,李安军怒目圆睁,大声道:“你等可知罪。”   “末将知罪。”   “来人,将张仕华、许耀才、梁继德、陈少峰四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喳是。”   八名军卒上前把四人押到外面,一会儿,就听“噼啪”声响起,还伴随着四人惨叫声。   李安军目光扫过左侧校尉人群,朗声道。   “无故缺席晨练校尉出列。”   陆霄鹏与车灵泉俩人,出列往当中一站,低头认罪。   “将他俩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俩人不用军卒上来押着,自己走出大帐受罚。   李安军转头看看刘梦龙,刘梦龙一看,心道:“得了,轮到我了,自己主动点吧。”   大步走到中间,拱手认罪。   李安军一拍书案,怒声道。   “刘梦龙你初到军营目无军纪,还惹是生非,打架斗殴。”   “来人,将他脱光上衣,绑到点将台木桩上示众三天,以儆效尤。”   刘梦龙听完,拱手一礼,大步走出营帐接受处罚。   刘梦龙一走,众校尉以为完事了,“啪”的一声,李安军一拍书案,大声道。   “参与打架之人出列,不要让本将点你名字。”   彭公谷带头出列,参与人等陆陆续续十多人全部站在案下。   “聚众斗殴,全部拖出去三十军棍。”   未等军卒上来带人,彭公谷觉得不公平,拱手道。   “启禀将军,末将不服,凭什么打我们,哪个赵灵玉与刘梦龙也都参与了,你怎么不打,就打我们。”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李安军气得眼眉上挑,咬牙切齿,一拍书案,大声道。   “来人将彭公谷拖出去重打六十军棍,他若不服,给我继续打。”   军卒上来,按住肩膀就给彭公谷押下去了,其余校尉一看,都不敢吱声了,大家都不傻,这时候李安军正在气头上,谁敢说不服,军棍翻倍加,这皮肉之苦谁受得了啊。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军棍伺候。”   十多名校尉默默转身,被军卒带走。   李安军目光左右一扫,朗声道。   “从今日起,严明军纪,若有违犯者,今日这些人就是榜样,散了吧。”   众校尉拱手行礼,退出营帐,出帐一看,惨哪,受罚校尉一个个趴在木凳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在哪直哼哼。   而刘梦龙呢,正光着上身,被绑在点将台木桩上,低头正琢磨,这三天不吃不喝可怎么嗷啊。   台下李忠等人,急得团团转,刘梦龙绑在这里他们也很难受,可又不敢违抗军令,只能在台下陪着他,看看能否有转机。   天色渐黑,李忠等人盘腿坐在台下,这时中军官邓友方,忽然来到台下,把李忠叫到一边低声耳语几句,转身离开。   邓友方一走,李忠喜笑颜开,叫过白广志七人,准备干粮水壶,几人一猜大概知道何意,这李安军是明着整军纪,背后偷摸照顾刘梦龙。   趁着没人,给刘梦龙吃点干粮,喝点水,刘梦龙将就着头靠木桩睡了一晚,虽然有点难受,可是比起给军中送柴米油盐的孟涛可好多了。   孟涛给军中送完柴米油盐,回到家中已是天色刚黑,点着蜡烛吃完晚饭,老两口刚要睡觉,就听窗棂一响,从窗户跳进俩人。   两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凶光四射的眼睛,手持钢刀就架在孟涛老两口脖子上,吓得老两口哆哆嗦嗦,浑身颤抖。   其中一人道:“我们兄弟来,一不劫财,二不劫色,只想让你们帮个忙,若是不帮,别怪我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孟涛人很老实,哪见过这个阵势,嘴颤颤巍巍,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   “好……汉……饶命,你……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照做。”   两名黑衣人收回钢刀,其中一人用手拍着孟涛脸颊,微微点头,笑道。   “老头,算你识相,你每日进军营给我打听,一个叫刘梦龙的人,什么时候出军营。”   双手一抬孟涛脑袋,接着道。   “有了消息写在纸上,放到柳记茶水铺外,左侧树洞中,自有人来取,你可明白了。”   “小人明白了,好汉爷你放心,我明日就去打听清楚,告诉好汉爷。”   孟涛一劲作揖,两名黑衣人眼神一对,轻笑一声,跃窗而出,不知去向。   孟涛擦擦满头汗水,仿如刚才做了噩梦一样,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后半夜才堪堪睡着。    卷一 第六章一曲相思笛声扬 绝技出手震刺客   月下笛箫声悠扬,月光映书得绝技。   偶识破绽设妙计,抛砖引玉捉暗钉。   孟涛老两口受惊之后睡眠不佳。次日老两口阳光刺眼才起床,简单吃点早饭后。   孟涛赶车离家到集市买完柴米油盐,挥鞭赶着马车来到前锋营,进营之后,孟涛就有事没事和军卒套话,询问军中最近有何事发生。   军卒也不在意,顺嘴就把近日发生之事一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涛一听有门,装着若无其事,给军卒一些好处,接着打听有关刘梦龙的事。   军卒所知有限,孟涛又套话,刘梦龙在哪巡逻,他所在营帐在何处,越打听越详细,他和军卒聊得挺欢,就被路过的李忠听到了。   李忠早上刚给刘梦龙送完早饭,喝口水,趁着没事把刘梦龙的笛子送回去,正路过火头军营帐,听着俩人再聊有关刘梦龙的事。   李忠心细觉得不对劲,就偷偷凑过去一看,是一个送菜的老头,打听刘梦龙。   李忠疑心大起,就一直跟着孟涛看他究竟打什么算盘。远远跟出军营,看他来到柳记茶水铺外,将一张纸塞入树洞。   李忠一下明白了,这是有人要暗算将军。冷笑一声,李忠回营去了。一连三日,孟涛把刘梦龙哪日回府,都打听到了。   而他也彻底暴露了,李忠将此事禀报给刘梦龙,闻听之后,刘梦龙微微一笑,刷刷点点写下书信一封,让李忠送到都护府刘福手里。   刘梦龙根本没把孟涛之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阴谋诡计,在被发现端觅之后一文不值。   现在刘梦龙每天,除了巡逻完之后就研究《绝杀刀谱》,一连几天毫无进展。   正在苦恼之时,赵灵玉来到营帐,俩人寒暄几句,赵灵玉考察刘梦龙笛子吹得如何,刘梦龙吹起玉笛,笛声悠扬令人回味。   赵灵玉被勾起兴趣,拿出玉箫吹奏,笛箫合奏声音婉转动听,绕梁三日,把军中校尉军卒听得如痴如醉,火头军都忘记了做饭。   李安军听到笛箫之声,也被震撼了,派人打听是何人吹奏,回报之后,李安军一脸苦笑,这俩冤家打得最凶,又好得真快,让人费解。   笛箫之声渐渐散去,营中众人都回味无穷,还想再听一曲。   但刘梦龙不想吹了,他要把刀谱研究出来,赵灵玉劝他不要着急,并约他晚上一起,在月下吹奏几曲。   刘梦龙欣然答应。时光流逝,很快到了晚上,刘梦龙来到赵灵玉营帐外,俩人坐在一处土坡上,并肩吹奏笛箫之声。   笛箫合奏一首相思曲,婉转凄苦,略带悲伤乐声飘荡军营,令人回想起家中父母,妻儿老小。   不少军卒闻声落泪,众校尉也是闭目感伤,泪珠不断。李安军步出中军大帐,仰望星空,思绪随着笛箫之声飘向远方。   刘梦龙与赵灵玉合奏完相思曲,又吹奏起《高山流水》、《汉宫秋月》、《阳春白雪》三首曲目。   吹完三首曲目,刘梦龙放下玉笛,稍微休息一会儿。   不经意间拿出《绝杀刀谱》翻开一看,月光照在书页上,空白页面突然出现人物图画,还有一行行小字跃然纸上。   刘梦龙见之大喜,手捧书仔细观看,发现整本刀谱只有四招,但每招都精妙绝伦,匪夷所思。   第一招阴阳轮回绝命刀。   第二招雾里挑灯看花幻影刀。   第三招太极八卦旋转甩手刀。   第四招鬼影七闪夺命刀。   刘梦龙看罢多时,记在脑中慢慢消化,领悟其中奥妙无穷之处。越研究越发觉,这四招真是博大精深,几乎包括了大部分刀法精髓。   若能将这四招学会,杀敌如砍瓜切菜,轻松自如。初得绝技,刘梦龙高兴坏了,捧书在怀,爱不释手。   赵灵玉在一旁,余光一扫也未偷看,而是继续吹起玉箫,刘梦龙将书放入怀中,拿起玉笛随着箫声吹奏《十面埋伏》。   慷慨激昂,凄凉悲壮之声在夜空传荡,令军中众人又是一番,感动地落泪感伤不已。   一曲完毕,众人还在回味无穷之时,刘梦龙与赵灵玉各自回营帐休息。   旭日东升,天高气爽。   蓝天白云下,演兵场上众校尉领着军卒,挥舞兵刃,整齐划一操练起来。   李安军安坐点将台,看着众军动作整齐,喊声响亮,士气高涨,心中十分满意,心道。   “这军纪严明还是好处不少,比起以前强出一大截,今后军纪可不能放松。”   思想出神之时,邓有方上前禀报,晨练已闭请将军示下。李安军清清嗓子,走到台中央,大声道。   “将士们,你们每日演练,为的就是能上阵杀敌。”   微微顿了一下,接着道。   “我前几日参加军前会议,得到消息,下个月将对突厥人展开行动,大家加紧练习,为上阵做好准备。”   话音一落,台下一片欢呼声,众军卒高举兵刃挥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赵灵玉凑到刘梦龙跟前,低声道。   “你刚来军中,下月出兵你可能参加不上,我提醒你一声。”   刘梦龙本来挺高兴,一听这话霜打的茄子蔫了,愤愤不平钻出人群,李忠等人赶紧跟上。   回到营帐,怒火冲天,拿起书案上东西,见什么摔什么,李忠赶紧拉住他手臂,连声劝道。   “将军莫要生气,赵将军的话不一定准,再说你可以找你干爹求情,让你随军出征。”   刘梦龙一把甩开李忠,气势汹汹喊道。   “你懂什么,我找干爹,更不能让我去了。”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生着闷气,李忠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相劝,尴尬之时。   就听帐外声如黄鹂声音响起。   “好弟弟,姐姐我来给你帮忙来了。”   声落帘门一挑,赵灵玉进来了,李忠等人拱手告退,赵灵玉轻拍刘梦龙肩膀,柔声道。   “弟弟你不领情,我可走了。”   说完起身要走,刘梦龙一伸手抓赵灵玉,不想正抓住她柔荑,俩手一碰,光滑细腻,柔若无骨,香嫩酥手握在手心,一股奇妙异样感觉从手上传到心里。   同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顺着手传到俩人心田,一刹那间的灵感荡漾在心头挥之不去。   两人都瞬间尴尬了一下,刘梦龙脸一红,赶忙放开酥软柔荑。赵灵玉比刘梦龙更加害羞,玉面通红,耳根发烫。   好半天,二人才打破尴尬,同时开口又同时想让对方先说,互看着对方,“噗嗤”一笑。   刘梦龙伸手做个请你先说动作,赵灵玉轻打了他一下,才缓缓开口。   “弟弟,你可以混在我的队伍里随军出征,不过你要听我指挥,不能私自行动,你若同意,我便带你去。”   刘梦龙高兴坏了,一下从地上跳起,不顾男女有别,抱着赵灵玉细腰欢蹦乱跳,把个赵灵玉又弄得脸红面臊,娇羞不已。   掰开刘梦龙手臂,芊芊玉手点着他的脑门。   “你个顽皮小鬼,好好练功,莫要声张出去连累姐姐我,知不知道。”   刘梦龙一劲点头。   “放心好姐姐,我守口如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两人又闲聊几句,赵灵玉起身回帐。   时光如梭,几日一晃而过,到了月底。   刘梦龙向李安军请假之后,带着玉笛,斜挎唐刀,带着李忠等人出营,李安军及赵灵玉等人送到营门口,挥手告别。   营门外,都护府三十名护卫,早已等在门口,连马车都准备好几辆了,接他回府。   刘梦龙摆手不做马车,找了一匹战马,骑马返回都护府,众护卫分列两旁保护,李忠等人跟在身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城西向都护府行去,刚走到离府五里十字路口。   忽然,从街道四面八方窜出数名蒙面人,手擎兵刃向刘梦龙等人杀来,众护卫仓啷啷各亮兵刃上前应战。   刘梦龙不慌不忙,抽出唐刀,双腿一踹马凳,使个云里翻,轻轻落地。李忠等人往前一步把刘梦龙护在中间。   十余名蒙面人冲过来,李忠等人挥刀抵挡,四名蒙面人冲过来举刀就剁,刘梦龙闪身一退,往马车后面就跑。   蒙面人提刀追赶,刘梦龙故意绕着马车转圈跑。   一个蒙面人急了,跃上马车抄近路,脚刚落在车板上,车内三把刀突袭刺出,“噗”“啊”一声惨叫死尸栽倒车下。   其余蒙面人大吃一惊,用刀一指马车。   “车内点子硬,来帮忙。”   蹭蹭蹭数道身影窜到马车旁,欲包围马车,马车帘一挑,从里钻出七名护卫,跃下马车与蒙面人战在一处。   兵刃相接还没打几招,前后马车内又钻出十余名护卫,前后夹击蒙面人,蒙面人急了,大声喊道。   “点子有埋伏,快来人。”   十余名蒙面人摆脱护卫前来支援,刘梦龙没了对手,冷冷一笑,心说:“想杀我,好戏在后头呢,够你们喝一壶的。”   突然,脑后恶风不善,刘梦龙往旁一闪,钢刀落空,回头一看,一名蒙面人在后偷袭,刘梦龙心道:“正好拿他练手。”   “试试阴阳轮回绝命刀威力如何。”   想到这,腾空一刀快如闪电斩脖削首,蒙面人往后一仰,避开刀锋。刀锋一过,蒙面人挺身回脖,刚一挺脖刀锋又回来了,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听“噗”的一声,人头滚落,鲜血蹦出,尸体倒地。刘梦龙拿唐刀往蒙面人尸体上一蹭。回头寻找目标练绝招。   目光扫过,一名护卫胸口中脚,空门大开,对面蒙面人往前一跟步,一剑刺死这名护卫。   刘梦龙垫步拧腰,闪步到了这个蒙面人跟前,手中唐刀正反快速转动,带起了一阵刀影,晃的蒙面人眼花缭乱,刀影中一刀直刺胸口。   蒙面人横剑一挡,想顺势一扫削手夺刀,想的是挺好。可惜剑一下落空,心里感觉不妙,但已经晚了。   刘梦龙全是虚招,引他长剑一落,手腕反手一挑,雾里挑灯看花幻影刀,刀尖划破喉咙,血迎面喷出,刘梦龙闪身没蹦到身上,再看蒙面人仰面朝天倒地身亡。   俩招奏效,刘梦龙信心大增,继续寻找对手,可以说双方陷入焦灼之中。   而在都护府门口,则是另一番景象,刘福与王庭州带领中军营四千陌刀兵,将柳记茶水铺围得水泄不通。   柳云奇见势不妙,派王胜俩人去与军兵交涉,而自己想要独自钻密道逃跑,刚到楼梯口,就见刘福挡住去路。   柳云奇面带微笑,上前一步,刚要拱手施礼,刘福一脚将他踹翻,刀压脖颈,冷声道。   “想不到,你就是哪个暗钉,藏的够深的。”   “大爷饶命,我冤枉,我就是一个卖茶水的,请大爷明鉴。”   刘福“啪啪”封住他的穴道,一把将他提起,拖着往外走,边走边说道。   “糊弄鬼的话,你去跟都护府将军去说,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刘福走出茶水铺,只见三人五花大绑被军兵押着,正是王胜二人与孟涛。   王庭州大手一挥,将人带走。刘福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往埋伏地点,救援刘梦龙等人。   此时,十字街口激战正酣,蒙面人普遍武艺高强,众护卫死伤逐渐曾多。   一护卫挥刀砍向蒙面人,蒙面人横刀一架,刀里加腿,踹得护卫连退几步。   蒙面人跟上力劈华山,护卫匆忙举刀招架,蒙面人刀刃一转,咔嚓一声将护卫手臂斩落,当啷一声钢刀随断臂落地,护卫疼得惨叫一声。   一愣神工夫,蒙面人箭步上前,斜肩带背将护卫劈为俩半,鲜血喷出,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蒙面人杀完这个护卫,闪身到了另一个护卫身后,横扫千军将这个护卫拦腰斩成两段,血肉横飞,尸横当场。   蒙面人目光一扫,就奔着李忠等人冲过去,人影一闪,一人擎刀横住去路。   蒙面人挥刀斜劈,刀落人影消失,感觉不妙转身拦江断流一刀猛斩,刀去人空,蒙面人就要往旁一闪,就听得冷笑一声。   “杀了好几个人,你下去陪他们吧。”   声落刀至,蒙面人跨步转身急躲,连躲俩刀,第三刀没躲开,“噗”一声,看着胸前露出的刀尖,蒙面人眼睛一闭扑地而亡。   “多谢将军,将军刀法真是绝了。”   李忠抽空赞叹一声,刘梦龙微微一笑,心道:“这鬼影七闪真是夺命绝招,我日后得多多练习。”   随着护卫伤亡过半,刘梦龙带着李忠等人及众护卫退守马车旁,数名蒙面人中有一人发出一声大吼。   “杀光他们,上。”   众蒙面人举刀就冲,刘梦龙奋不顾身,身影一闪,冲进蒙面人群中,人影闪烁,一刀削去首级,鲜血喷发中,刺穿一人胸膛,拔刀转身,转步闪身,挑开一人喉咙。   眨眼间连杀三人,刘梦龙将鬼影七闪施展开,一下镇住了部分蒙面人。喊话蒙面人又是一声大吼。   “杀了这个小崽子,就可万事大吉上。”   他话音刚落,一道洪亮声音传来。   “你们自身难保了,还想杀人,真是白日做梦。”   随着声音,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四千军兵包围上来,蒙面人一看形势不妙,打声口哨,就想撤退。   四周房顶,墙上又站起大片军兵,张弓搭箭瞄准数名蒙面人。   刘福站在前面,用刀一指。   “尔等助纣为虐,放下屠刀就地服绑,可饶尔等一命。”   接着又道。   “再不扔刀投降,我可就下令放箭了,可别自误。”   众蒙面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办。   突然,一名蒙面人往外就冲,旁边几人跟随一起冲。   刘福手一放,箭如飞蝗,蒙面人挥刀拨打箭矢,无奈箭矢密集,瞬间将几人射成刺猬,几人浑身是血倒地而亡。   几人一死,其余蒙面人不敢轻举妄动。刘福冷笑一声,冲着众多蒙面人道。   “众位还不扔刀投降,我可下令放箭了。”   刘梦龙突然蹦出一句。   “福叔,不用等了放箭射死他们,留着也是祸害。”   数名蒙面人突然把刀一扔,空手走出投降,唯有一人手擎双钩拒不投降,独自站在哪里。   刘福挥手众军兵拿绳将投降之人,抹肩头拢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将蒙面人押解回大牢。   刘福迈步走到,手擎双钩蒙面人对面,意味深长道。   “钟天宝,没想到当年,你我还是行侠仗义的好汉,没想到数年一别,你成了江洋大盗,我成了官府之人,真是各有机缘。”   钟天宝哈哈大笑,笑声带悲,眼含热泪。   “福兄,你是跟对了人,而我误入歧途落草为寇,只图一时痛快,酿成今日现状。”   冲着刘福一拱手。   “愿你我来生再做兄弟。”   话音未落,钩落,袖里寒光一闪,刘福箭步上前阻止,但为时已晚,匕首划破喉咙,自尽身亡。    卷一 第七章宜将奋勇追穷寇 狡狐三窟藏突厥   顺藤摸瓜挖深根,狡狐心重另藏身。   诡计多端混出城,深藏突厥巧安身。   刘福上前抱着钟天宝尸身,老泪无声流淌,刘梦龙站在旁边跟着抹泪。   哭罢多时,刘福擦干眼泪,带着刘梦龙及众人,返回都护府。   进府将蒙面人押到堂上,王庭州开始审案,这一审可不要紧,把个王庭州气得够呛,原来抓得是个假梦七。   真梦七一直在城里活动,还把眼线布在府门口,这心思真够毒的。   手一挥下令将朱胜流放劳军营,其余蒙面人及柳云奇等人,关在牢中秋后问斩。   同时派刘福带兵赶往客来香酒楼,捉拿梦七等人,等刘福等人到了客来香酒楼,进去一看,人去楼空,人早跑了。   气得刘福一跺脚,这个该死的真是狡猾,每次都晚了一步,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放下刘福悔恨不说,再说梦七,在酒楼等了一个时辰见人未回,心中起疑,把黑衣人集合准备逃走。   一名黑衣人不解问道。   “七爷,为何不多等一时片刻,万一钟天宝他们得手了呢。”   梦七上去就一个大嘴巴,打得问话黑衣人一个趔趄,指着他脑袋骂道。   “你懂什么,这么久不回来,必定有事,若得手早回来了。”   微微喘口气道。   “一群蠢货,还不快随我出城逃往突厥人营帐,快点。”   梦七带着黑衣人慌慌张张出了酒楼,来到城门口一家杂货铺休息,梦七派人看看城门口检查是否严格。   若是很松立刻回来报告,梦七带着其余八人,坐在铺内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与掌柜聊着闲话。   人影闪烁,派出之人回来,趴在耳边说了几句。梦七听完眼珠一转,来到掌柜面前,笑眯眯道。   “掌柜,听说你要送货出城,可否让我们搭个顺风车。”   话音一落,拿出一包银两递给掌柜,掌柜见钱眼开,眉开眼笑立马招呼伙计,装货上车,梦七等人乔装改扮成伙计跟随车队到了城门口。   守门校尉带兵拦住马车,仔细搜查,未发现异常,转过头看看随车伙计,一个个肩宽背厚,手心有着一层老茧。   看样子都是练家子,心中起疑。校尉上前盘问随车伙计,梦七察言观色,赶紧拿出银两借着说话机会,偷偷塞给校尉。   校尉一摸银两,这包足足有上百两银子,心中高兴,大手一挥,放行。   梦七等人随着杂货铺马车,出城而去,出城之后,看看离城已远。梦七眼睛一斜,黑衣人会意,从车底抽出钢刀,噗噗噗三声过后,将伙计杀死。   梦七等人赶着马车,直奔边境,投奔突厥人而去。   黄沙漫漫,大漠孤烟。   一阵马蹄声传来,伴随着欢笑声,一男一女纵马在大漠上驰骋,身后不远处,众多护卫骑马跟随。   “龙哥,你说过几日就可随军出征了,到了突厥人哪边给我带点突厥人的东西。”   “红妹放心,等我到了突厥看到稀奇古怪的小饰品之类的都给你带回来。”   “谢谢龙哥。”   “你慢点,等等我。”   一男一女骑马欢笑着,在沙漠里飞驰半日,直到黄沙落日,风沙大起,才余兴未尽,返回都护府。   次日一早,风沙弥漫。   刘梦龙告别了王庭州与王红袖等人,踏上回军营之路,刘福与李忠等人等在一旁,一带缰绳,打马如飞,当先而行。   刘福与李忠等人,挥舞马鞭,打马疾行在后跟随,一路烟尘滚滚,到了军营门口,刘梦龙翻身下马,挥手与刘福告别,走进军营。   李忠等人随后牵马进营,刘福拨转马头回府而去。   刘梦龙回到营帐,还未坐稳,传令官传达军令,所有校尉到中军大帐集合开会。   刘梦龙顶盔贯甲,罩上战袍,披风系好。步行来到中军大帐,一路上与众校尉热情打着招呼。   进了中军大帐一看,大部分人已到齐,两旁站了黑压压一片,找个空列往里一站。   有人拉他袍袖,转头一看,正是赵灵玉,冲她微微点头,俩人相视一笑。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响,众校尉肃穆而立。李安军目光扫过众校尉,转头询问中军管邓有方,可有校尉迟到。   邓有方回道没有。   李安军朗声道:“朝廷下令,西突厥饶我边境,杀人夺粮,命边关将领领兵加紧征讨突厥,早日消灭边关隐患。”   目光左右扫视片刻,又道。   “我前锋营与其他几营,准备三日后,共同出兵攻打突厥,我点名校尉随军出征。”   微微顿了一下,对中军官邓有方道。   “你来念名单。”   “是,将军。”   邓有方上前一步,展开卷轴,朗声念道。   “陆霄鹏、车灵泉、赵灵玉、彭公谷、张仕华、陈少峰……随军出征,其余人等留营守卫。”   中军官念名之时,李安军一直注视着刘梦龙,见他若无其事面无表情,才放下心来。   中军官念完名字,李安军一拍桌子,沉声道:“散会,参与校尉回去加紧准备,未能参加校尉也莫心急,下回出征还有机会。”   众校尉拱手行礼,退出中军帐。   刘梦龙施施然走出大帐,刚走几步,身后声音传来。   “刘校尉,请留步,我有事和你说。”   刘梦龙转身一看是陆霄鹏,微感诧异。陆霄鹏紧走几步与他并肩同行。   “刘校尉这次出征没你真是遗憾,上次和你交手打得过瘾,有机会咱俩再切磋切磋。”   “我也正有此意,有空到我营帐来,你我不打不相识,请你喝一杯。”   俩人寒暄几句,各自回帐,刘梦龙收拾东西,李忠等人进账问道。   “将军,你也不随军出征,收拾东西干吗。”   刘梦龙赶紧做手势让他们噤声,把八人聚到一起嘀咕几句,几人会心一笑,各自回营收拾东西。   晚上,赵灵玉派人请刘梦龙过去,刘梦龙带着李忠等人到了营帐,吩咐李忠等人在帐外待着。   刘梦龙进账一看,赵灵玉今日恢复女装,发髻梳成辫子盘在头上,插着发簪,脸上略施薄粉,再加上她天生丽质,真是秀色可餐,明艳不可方物。   刘梦龙初见绝色美人,一下子惊呆了,口水都流出来了。赵灵玉嫣然一笑百媚生,白葱玉手轻点他额头一下,微嗔道。   “弟弟,你口水都流出来了,小色鬼。”   这时,刘梦龙才如梦初醒,灿灿一笑,擦擦嘴角,将手帕一递。   “姐姐,你的手帕还给你。”   “送给你了,不用还我。”   将手帕小心翼翼放入怀中,疑惑不解道。   “姐姐,找我来何事,我正收拾东西呢。”   “弟弟,我打算让你化装改扮一下,免得被陆霄鹏等人把你认出。”   刘梦龙闻言拱手,谢过姐姐。   赵灵玉拿出玉箫,微笑看着他,刘梦龙顿时明白姐姐心意,怀中掏出玉笛,姐弟二人,隔案对坐吹奏笛箫。   一曲笛箫之声,传遍军营,令忙碌的军卒都停下,静静聆听悠扬悦耳的笛箫之声。   一曲美妙旋律乐声渐渐散去,在军卒们回味之时,刘梦龙与赵灵玉都已放下笛箫,刘梦龙闭目盘坐,赵灵玉跪在他面前给他细心化着妆。   三炷香过后,赵灵玉站起身来,微笑着。   “好了,睁开眼睛,照照镜子,看我化得如何。”   刘梦龙睁开双眼,拿着铜镜一看,吓了一跳,镜子里面色蜡黄,眉毛连成一字,青黑色眼眶,越看越令自己难受。   一下蹦起,扑向赵灵玉,赵灵玉转身就跑,姐弟俩绕着书案疯狂追逐,赵灵玉边跑边笑,银铃般欢笑声响彻附近营帐。   赵灵玉体力没刘梦龙好,跑了数圈,被刘梦龙追上,一个饿虎扑食,一下把赵灵玉压在身下,伸手咯叽腋窝。   把赵灵玉痒的笑声不断,姐弟俩疯够之后,躺在地上仰望帐顶,喘着粗气,但肌肤之亲却给俩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刘梦龙或许觉得是姐弟之情,但赵灵玉转头看着弟弟的眼中,却是一种微微的喜悦之情,这种情以后会怎样无从知晓。   躺了一会,姐弟俩起身,赵灵玉给弟弟洗去妆容,刘梦龙要求不能再给化这么难看,赵灵玉保证后,刘梦龙回帐而去。   有人忙碌,有人闲。都护府各营为出征准备的热火朝天,而在突厥中军大帐,突厥元帅布日固德正在与一名汉人杯酒交筹,喝得行至颇高。   布日固德满面红光,打着酒嗝,拍着汉人肩膀。   “梦七贤弟,不瞒你说,我最欣赏你了,别人都不如你够义气,来,干一杯。”   “固德兄,哪里话来,你我投缘,你看哪个吉日格勒,一进营就找我喝酒,我都不理他,我就跟固德兄喝,干。”   俩人推杯换盏,喝得酩酊大醉,搂肩搭脖真如亲兄弟一般。其实梦七是利用他而已,西州城待不下去,只能来突厥投奔布日固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梦七眼珠一转,微笑看着布日固德。   “固德兄,我来你这,可有人乱嚼我舌根,给你添麻烦吧,哪我可过意不去。”   “贤弟,你怎么一家人说两家话,我这就是你家,你就安心住在这,不用管吉日格勒哪个鸟人。”   梦七闻言嘿嘿一笑,凑近布日固德耳边,悄悄说道。   “固德兄,你不说我还忘了,七年前我本想着来找你帮忙劫杀仇人,可吉日格勒那厮说……。”   布日固德头脑一热,大手搂住梦七肩头,舌头打滑乱乱说道。   “那厮说我什么,贤弟你快说,别打机锋,让哥哥我着急。”   梦七把脸一拉故作愤怒,唉声叹气。   “实不相瞒,那厮说你就是一介莽夫,若不是唐军太弱,元帅之位早就是他的了。”   布日固德闻言,火往上撞,一拍桌子就要起身。梦七赶紧拽住他,连声劝道。   “固德兄,算了,吉日格勒就是小人,你何必理他,日后他若是吃了败仗,再治罪不迟。”   布日固德醉眼迷离,一竖大拇指。   “还是贤弟高明,对,就抓他的小辫子,治他的罪,来,喝。”   梦七举杯相迎,俩人直喝到,倒地不起呼呼大睡才结束酒宴。布日固德呼呼大睡,梦七从他身上摸出令牌。   来到帐门,交给黑衣人钱峰,在他耳边悄悄嘱咐一番,钱峰会心一笑转身而去。   此时,吉日格勒正喝着闷酒,听闻梦七来了,吉日格勒就进言将他逐出突厥领地,任他自生自灭。   但元帅布日固德,根本不听良言相劝,执意让梦七进营,气得吉日格勒独自喝闷酒解愁。   正举杯喝酒,帘门一挑,军卒手持令牌,宣他进中军大帐有要事相商,吉日格勒不疑有诈,跟着传令兵来到中军大帐。   刚到账门外,门口亲兵将一把染血弯刀,递给吉日格勒,说这是元帅请他进账演示一下,以前屠杀唐军,潇洒英姿。   吉日格勒信了亲兵的话,擎刀就进了大帐,迷迷糊糊,脚步蹒跚走进去,就见地上一具尸体,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听梦七高声喊喝。   “了不得了,有人刺杀元帅,快来人捉拿凶手。   要不说喝酒误事,吉日格勒要是清醒,赶紧扔刀就跑,还能推脱一下。结果他有点发蒙,拿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愣在元帅大帐里。   众多将领军卒冲进来,看见他拿着刀,不捉拿他捉谁,众人上去撂倒吉日格勒,按在地上抹肩头拢双臂,拿绳子给他来个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   梦七趁机叫醒布日固德,布日固德抬头睁开醉眼,看吉日格勒被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梦七凑到近前,一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一说。布日固德勃然大怒,指着吉日格勒骂道。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私自出兵,掉脑袋大罪,我只给你个降职处分,你不感恩倒也罢了,还趁我醉酒来杀我。”   一拍桌子,酒水洒了一地,大声下令。   “来人,将他给我推出去,枭首示众。”   “喳是。”   亲兵推着吉日格勒就往外走,旁边众将苦苦哀求,但布日固德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大手一挥,斩。   吉日格勒到了外面,夜风一吹,才清醒过来,我是被人陷害了。他大声高喊冤枉,但无济于事,刀光一闪,血溅三尺,就去见了阎王。   梦七步出大帐,看着吉日格勒尸首,心里一阵冷笑:“小样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下辈子你都不是我对手,短命鬼。”   梦七叫过钱峰,嘱咐一番,钱峰带着人赶往吉日格勒营帐,杀死吉日格勒亲兵,夺回送给他的俩箱金银财宝,转手送给了布日固德。   梦七这一箭双雕,即解决了营中敌人,又讨好了布日固德,志得意满,再无后顾之忧,安心住在突厥人军中,等待机会,重返西州城杀掉刘梦龙。    卷一 第八章雏鹰展翅恨天低 初上战场勇三军 整装待发齐出兵,大将坐镇士气旺。   初上战场奋争先,勇冠三军震敌胆。   梦七等人安心在突厥人营地住下,而西州城内则是,整装待发,几日操练,让军卒士气高涨,杀气正旺。   恨不得即刻出发攻打突厥,刘梦龙这三日天天混在赵灵玉营帐里,让赵灵玉给他化妆,使陆霄鹏等人认不出来。   欢声笑语在赵灵玉营帐里,不断响起,姐弟俩疯的不亦乐乎,也让暗地里,知道她是女儿身,偷偷喜欢者心痛不已。   恨不得自己代替刘梦龙,与赵灵玉天天厮混在一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他们就是没有这个机会。   白白便宜了一个小屁孩。   日出日落,黑白交替。   转眼间,三日已到,大军准备出征,刘梦龙早已找好替身,让他躺在营帐内假装有病,自己则提前跑到赵灵玉营帐里。   赵灵玉换好军装,一大早就给弟弟化好妆。刘梦龙拿铜镜一看,脸色苍白,剑眉斜飞入鬓,面上一道刀疤斜穿鼻梁脸颊。   看上去十分狰狞,凶恶万分。刘梦龙十分满意,为表感谢,又扑向赵灵玉,气得赵灵玉低声恐吓。   “小色鬼,再占我便宜,我可不带你去了。”   刘梦龙灿灿一笑,脸上刀疤一动,更加显得邪恶吓人。   姐弟俩顶盔贯甲,兵刃挂在腰上,临出帐之际,赵灵玉拿过笛箫俩人各自贴身藏好。   “呜”军号吹响,参加出征校尉军卒,都来到演兵场集合,留守校尉军卒则是巡逻守营。   李安军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出征将士,一个个精神饱满,士气高昂。心中十分满意。   大手一挥,慷慨激昂陈词,为出征将士鼓舞军心。   “众位将士们,今日我军出征突厥,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是我们报效国家,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浩”台下校尉军卒齐声呐喊,声音洪亮,震天动地。双手往下一压,台下安静下来。   “既然都已准备好了,哪么都拿好兵刃,一字长蛇阵列队,大军出征。”   偏将校尉各自上马,骑兵马上手举军旗,轻步兵擎盾举枪,军旗招展号带飘扬,前锋营队列整齐,出营而去。   李安军临出营之时,派人去刘梦龙营帐,看他是否在帐中,刚到帐门,被李忠拦住,说刘梦龙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还挑起帘门让来人看了一眼,来人见刘梦龙蒙头大睡,旁边放着随身兵刃,心里信了大半,转身上马回报李安军。   李安军得报心里石头落地,他就怕刘梦龙上战场,万一有个闪失,不好交待。   特意不让他去,得知他在营帐里睡觉,没混在军队中,心中大定。   前锋营六千多人,浩浩荡荡到了城门外,中军营,后军营,骄骑营三营人马都已到齐。   王庭州简单说了几句鼓舞军心豪言壮语,手一挥,全军出发。   前锋营做为左翼先锋,最先出发,其后是骄骑营做为右翼,紧随其后出发,往后是中军营,后军营。   四营人马总共俩万四千人,浩浩荡荡穿行在大漠中,向着沙陀岭进发。   前锋营中,赵灵玉身旁一红袍骑兵,在马上东张西望,看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情,独特沙漠景象内心激动不已。   走出不知多远,前面不远,一片沙漠绿洲映入眼帘,众军卒有些口渴,一见绿洲就想,加速冲到绿洲喝水解渴。   李安军在沙漠中行军打仗多年,一眼看出这是海市蜃楼,大声喊道。   “前面绿洲是海市蜃楼,哪是假象,不许带头乱冲,扰乱军心者斩。”   众校尉闻声拔刀在手,喝令手下军卒不得乱动。刘梦龙看着绿洲,一带缰绳与赵灵玉挨得进点,低声问起海市蜃楼。   赵灵玉沉思了一下。   “海市蜃楼是沙漠幻像,阳光折射或反射形成的沙漠奇观,看似绿洲尽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   闻听之后,刘梦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但仔细一想,若是能将武功招式练出海市蜃楼幻像,哪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不是如探囊取物轻松自如。   心有所感,刘梦龙在马上开始绞尽脑汁,琢磨如何将招式练出幻像。赵灵玉转头一看,弟弟低头不语,闭目沉思,也未打扰,继续行军。   前锋营六千人马,长途跋涉到了沙陀岭,望着前面起伏跌宕的山脉相连,山峰挺拔,手一挥,在山下安营扎寨。   夕阳西下,余晖渺渺,顷洒大漠,黄沙漫漫,光芒斜影,美不胜收。   刘梦龙看得有些痴了,赵灵玉芊芊玉指轻点头侧,将他从沙海奇景中唤醒。   “看什么呢,哪么入神。”   “初见沙漠落日余晖,斜阳美景如画,真是不枉大漠之行。”   赵灵玉轻笑一声,拍着弟弟肩膀。   “弟弟,你该下马扎帐篷去了,不许往我帐里跑,小心我揍你。”   赵灵玉在马上攥紧拳头,微微晃动几下,恐吓刘梦龙。   刘梦龙微笑着,翻身下马,与军卒一起扎起帐篷,布置软榻。   大漠的风沙,到了夜晚格外的猛烈,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刘梦龙站在帐门口,手拿兵书,看着眼前的山形地势,忽然有所领悟。   顶着风沙来到赵灵玉营帐,赵灵玉撅着嘴很不满,刘梦龙晚上到她营帐。嘻嘻一笑,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赵灵玉脸色大变,挥手让弟弟回帐。   自己则快步来到中军大帐,把来意简单扼要说明,手指桌上地图给李安军讲了半柱香过后,李安军脸现凝重之色,点头谢过赵灵玉让他回帐。   回首找来中军官,亲下急令让他传达下去。中军官匆匆下去传达,李安军脸带沉重之色回到书案,低头看着地图,沉吟不语。   此时,沙陀岭上,一处山峰周围,密密麻麻都是帐篷,一处帐顶最高大帐内,一群人围着地图在大声争论。   “阿尔斯愣,你说晚上偷袭唐军定能大胜,有何依据。”   “巴雅尔,你懂什么,唐军远来不熟悉地形,现又扎营在山下,我等率骑兵可趁半夜风沙大作之时,偷袭唐军大获全胜。”   一个头戴皮帽中年将领,拦住继续争吵不休的二人,沉声道:“俩位既然意见不同一,不如让我用铜钱占卜一下如何。”   “阿木尔,你又来你哪套骗人的把戏,我们不会上你得当。”   眼看众将又要喋喋不休争吵,一个阴冷声音响起。   “布日固德元帅有令,令我代掌兵权,指挥你们作战。”   话音一落,梦七手拿令牌,带着一群黑衣人走进大帐。   “一个汉人,也配来指挥我们,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梦七嘿嘿一笑,眼睛一撇,钱峰身影一闪,到了巴雅尔跟前,巴雅尔刚想拔刀,后心一凉,仰面朝天倒下,众人一看,他胸口鲜血直流,一道三棱伤口触目惊心。   钱峰就着巴雅尔长袍,擦净三棱透骨锥血迹,冲着众人嘿嘿冷笑,转身回到梦七身边。   梦七摆弄着手上的令牌,嗤笑一声。   “有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死到临头才醒悟,真是太晚了,诸位觉得我说的对否。”   帐内陷入死一般沉寂,众人手按刀柄,怒目圆睁,颤抖的右手微微出汗,随时都将拔刀厮杀。   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个洪亮声音响起。   “都稍安勿躁,放下刀,即是元帅派来的人,自然有元帅手令,不可遭次。”   阿尔斯愣紧紧注视着梦七等人,忽然开口平息众人怒火。   梦七把掌中令牌一举,左右晃动一圈收回怀中。   “都看仔细了,这是元帅手印,如假包换,谁还有异议。”   “谨尊元帅命令,请使者发话。”   众人齐声伸手相请,梦七左右看了看,嘿嘿一笑,走到图后中间,钱峰等人左右紧密相随。   梦七清清嗓子,微笑看着地图,用刀一指图中一点。   “刚才我听了众人商议之声,阿尔斯愣将军之计我看可行,就依他之计,三更半夜突袭唐营,将唐军全部杀光。”   刀狠狠点在图中一个位置,将图割裂。   众将领齐齐右手拂胸,微微低头一躬,转身出帐准备点兵集合,梦七一指地上尸体,钱峰带着人将尸体扔到帐外。   梦七稳坐将军宝座,心中哪个得意,谁人能有我的智慧,纵横大漠,笑傲突厥,人生快哉。   梦七暗自高兴不提,帐外众将领已点兵集合,等待时刻一到,骑马冲杀唐营。   等待中有人低声询问阿尔斯愣,为何听从汉人指挥,阿尔斯愣微微一笑。   “若不听哪汉人指挥,帐里还不知要死几人,我是为大家着想,别都和巴雅尔一样,不看形势胡乱顶撞,枉送性命。”   “还是阿尔斯愣,你聪明,一眼分清形势,多谢。”   有人向阿尔斯愣连声道谢,但阿尔斯愣心里,可是和嘴上说并不一样,他最恨汉人,恨不得生吃其肉。   但他看到梦七,忽觉此人太阴险毒辣,不宜与他正面结下梁子,还是小心谨慎为好,等有了机会再杀他不迟。   怀揣心事,各自等待。   听得敲锣三响,众将领提马带疆,战马撒开四蹄,齐齐冲过山峰,向着唐营奔去,一路夜黑风急,沙尘满天。   众人都带着面巾捂住口鼻,俯身贴着马背,手卧弯刀,个个如同饥不择食的恶狼,凶猛扑向唐军营地。   骑马纵横在风沙中,视线受阻,不能多看,只能大概向着篝火闪闪的方向,低头策马疾行。   骑马奔驰中,唐营越来越近,依稀看到了唐军站在营地中,挺拔标直的身影。   突厥骑兵十分兴奋,仿如看到了弯刀渴饮唐兵血的高光时刻。阿尔斯愣却突然右眼一直跳,心头不妙感觉萦绕脑海。   一直信奉谨慎为上的他,双脚点蹬,使劲往旁一带缰绳,战马突停差点没马失前蹄,把阿尔斯愣摔下去。   阿尔斯愣一个蹬里藏身,抓着马鞍没掉下马背,翻身上马不再前进,其余将领骑兵,对他的举动深感不解,但都急于杀人立功,都没人理会他。   一个个急匆匆冲进唐营,挥舞弯刀,换叫着砍杀杵在原地唐兵,刀过头飞,木桩倒地,后面骑兵一看,这哪是唐兵。   分明是一个木头桩子立在哪,把头盔铠甲用细绳,紧紧绑在木桩上,远处一看还真像一个士兵立在那。   阿木尔最先冲入唐营,发现唐营除了木头桩子,人影皆无。不好中了埋伏,他大叫一声。   “中计了,快撤。”   拨转马头,“喻喻喻”把马带住,转向往来路撤退。   忽然,伏兵四起,唐军皆埋伏在营地四周,手持弓箭,对着突厥骑兵就是搭弓射箭,箭如雨下,箭矢混着风沙当头而下。   仿如死神在风中狞笑,突厥骑兵纷纷中箭倒地,战马慌不择路四处乱跑。   唐军中一面带刀疤军卒,猛然从营外跃入营地,人影一闪到了突厥骑兵马背,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瞬间人影消失,人到了另一马背,横扫千军,刀过人断俩截,血洒长空。人影闪烁,血雨漫天,刀疤军卒连杀几人。   赵灵玉看见弟弟,独自入营杀敌,连声召他回来,但刘梦龙一心杀敌,顺带练练鬼影七闪,所以置若罔闻,杀敌练招。   赵灵玉见弟弟,根本不听她的,气得一拔宝剑,跃入军营同弟弟一起,上阵杀敌。   李安军见时机未到,让军卒多射杀突厥骑兵再追,忽见俩人冲入军营,擅自行动。   气得叫过中军官,查查俩人是谁,目无军纪战后处罚。   俩人疯狂杀敌,引得陆霄鹏与车灵泉等人按耐不住,都大吼一声,冲入军营,其余校尉军卒血气方刚,蜂拥而上冲进军营劫杀突厥骑兵。   风沙箭雨,人影突袭。   突厥骑兵被杀得恍如无头苍蝇,向着营外猛冲,刚到营地边缘,战马前扑倒地,把阿木尔摔得七晕八素,晃晃脑袋四周一看,营地外数道绊马索。   阿木尔心说:“完了,我命休矣。”绝望间,一道马鞭甩到眼前。熟悉声音响起。   “快抓住马鞭,我带你逃离。”   人在绝望时,有一根救命稻草,哪都是紧抓不放。阿木尔一把抓住马鞭,被阿尔斯愣使劲一拽带出绊马索埋伏,抓住阿尔斯愣的手,借力腾空上马。   往马背上一趴,由阿尔斯愣将他,救出唐军埋伏圈,逃出生天。其余突厥骑兵就没他,这么好运气了,落马未等起身。   七八支长枪,刺穿周身上下,惨叫一声,魂归黄泉。   杀戮在继续,死神在收割。   突袭唐营的四千突厥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出了阿尔斯愣和阿尔木几人,侥幸逃走。   唐军营地中,刘梦龙一身是血,连眼睛都糊上血迹。赵灵玉在一旁,跺脚低声斥责他不听她的话。   刘梦龙杀得过瘾了,也不在意姐姐说啥,右手挠头嘿嘿一笑,也不多言。   陆霄鹏等人带着军卒打扫战场,中军官来到姐弟跟前,邓有方一眼认出刘梦龙,虽然改变了容貌,但身高体形不会改变。   “俩位功臣,请吧,将军请俩位进帐一叙。”    卷一 第九章论功行赏随军征 过山入草牧人言 难掩马脚终露馅,论功行赏暂随军。   翻山越岭入草原,捉拿牧人天人问。   刘梦龙与赵灵玉二人被中军官带到营帐内,李安军平视着二人,目光深邃,饱含探询之情。   刘梦龙担心露馅一言不发,赵灵玉抱拳拱手,微施一礼。   “不知将军召我二人,何事。”   李安军一拍桌子,怒目而视二人。   “我未下达军令,你二人擅自进营杀敌,该当何罪。”   赵灵玉脸色一变,正要开口申辩。刘梦龙抢先一步开口。   “回禀将军,战场形势千变万化,若是一味寻旧守规,不求思变,到时贻误战机,哪个罪过更大。”   刘梦龙一席话把李安军呛得一愣,脸色大变,好半响反应过来,一拍桌子,令壶震动。   “好你个胆大的军卒,竟敢顶撞于我,来人呀,把他……。”   李安军话未说完,中军官邓有方冲他一使眼色,就把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的话,硬生生耶下去了。   转头疑惑目光看着中军官,邓有方看他没明白,就在桌上用手空写了一个梦字。李安军一下就醒悟过来,顶撞他的人是刘梦龙。   得知是他,正脸意味深长看着赵灵玉姐弟二人,心里天人交战,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一个是元帅干儿子,另一个是来历不明,但不可小觑的女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处理这俩人,心里发起愁来。   中军官邓有方,在一旁看将军久久不语,一猜便知又在权衡利弊了。   伸手在桌上写了俩个字口责,李安军见字领会意图。一拍桌子,详装怒气冲天,手指二人。   “你二人目无军纪,擅自行动,现命你二人绕营地奔跑十圈,以示惩罚,速去执行。”   赵灵玉与刘梦龙对视一眼,转身出帐开始绕营奔跑,深一脚浅一脚,再加风沙扑面,姐弟二人也是受尽风沙之苦。   二人跑完十圈,中军官等候二人多时,微微拱手一笑。   “将军有请,二位随我来。”   姐弟二人随着邓有方来到中军大帐,帐内灯火通明,李安军端坐主位,俩旁众校尉分列俩厢,垂手而立。   二人进到帐内,李安军朗声道。   “今晚伏击突厥骑兵,众将士有功,赵校尉何在。”   “属下在。”   李安军目光扫过姐弟二人,缓慢开口。   “赵校尉献计有功,升陪戎副尉,诸卫羽林军史。”   话音未落,赵灵玉拱手刚要说话,李安军一摆手,微笑看着刘梦龙。   “赵校尉不必多言,我知你意,刘校尉不必伪装了,洗去妆容,我给你论功行赏。”   赵灵玉略带诧异带着,一脸不解的弟弟出帐洗完脸,露出本来英俊脸庞。   二人从回帐内,李安军正给别人行赏。   “陆校尉英勇杀敌,斩敌酋过百,升陪戎副尉,诸都护府史。”   看着姐弟二人进帐,朗声开口。   “刘校尉不听军令,私自行动,罚降为诸亭长,撸去校尉一职。”   话音刚落,赵灵玉与陆霄鹏众校尉就欲为他鸣不平,还未说话,李安军手一压。   “刘校尉善于观察地形,布置埋伏,献计有功,斩敌酋四百,带罪立功,升仁勇副尉,诸卫羽林军史。”   众人闻听这才长出一口气,刘梦龙挠挠脑门,嘿嘿一笑,拱手谢过李安军。   李安军与中军官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中军官暗挑大拇指,赞将军做得漂亮,既维护了军纪,又能让元帅日后赞赏有佳。   李安军随后一一念到参战校尉名字,都加升一级,职位提升,众校尉十分高兴。   高兴之余目光看向刘梦龙,赞叹不已。小小年纪就能熟读兵书,用于战场之上,这份才干日后必将名扬安西军,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众校尉封赏完毕,李安军大手一挥。   “散会,无关人等都回吧,刘校尉与赵校尉留下。”   众校尉拱手告退,临出帐之时,纷纷拱手向刘梦龙置意。陆霄鹏经过身边,握住刘梦龙手掌,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刘校尉人小志气大,我越来越钦佩你了,有空到我帐里喝俩杯。”   刘梦龙点头答应,车灵泉拍拍他肩膀,向他竖起大拇指,彭公谷直接一个熊抱,抱起刘梦龙转了三圈,才转身离去。   众校尉离去之后,李安军招手让姐弟二人,来到地图旁,手指地图问计于二人,下步如何行军稳妥。   刘梦龙与赵灵玉手扶地图,观看许久。赵灵玉手指地图比划了一下。   “我军突破沙陀岭,直捣西突厥人老巢,打他个措手不及,将军以为如何。”   李安军沉默不语,看向了刘梦龙。   刘梦龙皱眉思索着,手一边在地图上划来划去。手一定,抬头看着李安军。   “我有一计,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快快讲来。”   李安军一脸期待,看着刘梦龙稚嫩小脸,盼望着给他带来惊喜。   “我军以步兵为主,翻过沙陀岭,进入草原,势必会被突厥骑兵连番骚扰,疲惫不堪。”   “兵法云: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进。”   微微踹口气,继续道。   “我军步兵与突厥骑兵交战于草原,突厥骑兵来去如风,我军胜不足喜,败将陷入不穷追击中,将会全军覆灭。”   “依我之见,不如派一支步兵缓慢前进,多支帐篷,多埋锅造饭,让敌人以为主力犹在,吸引其注意力,以守为主,避其锋芒。”   微微顿了一下,李安军与赵灵玉着急看着他。   “另派一支机动人马,最好以骑兵为主。”   用手一指地图。   “沿着沙陀岭边缘,绕过突厥骑兵防线,直插敌后,摧毁突厥大本营,敌前后被袭,阵脚大乱,到时另外几营人马齐头并进,前后夹击,打败突厥并非难事。”   “好计,妙哉。”   李安军高兴的一拍桌子,手臂使劲一挥,一把抱住刘梦龙,转了三圈将他放下。   赵灵玉美目看着稚嫩脸庞,异彩连连,真想上前亲他一口,表达喜悦欣赏之意,但男女授受不亲,让她望而却步,只能心里默默亲着弟弟。   唐军营帐打完胜仗,一片欢声笑语,举杯相庆。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唐军高兴了,而突厥营地,则是悲云惨淡,一片肃穆。   梦七坐在将军宝座,阴沉着脸,阿尔斯愣与阿木尔俩人站在帐中,低头沉默不语。   尴尬沉默气氛持续了半响,梦七一拍桌子。   “你俩抬起头来,说说战败经过。”   阿尔斯愣与阿木尔闻言把头一抬,对视一眼,阿尔斯愣朗声把战败经过一五一十讲完。   梦七手扶桌案,凝眉思虑,手指轻轻敲击书案,沉默了半天。   “你俩说说此战死了多少人马,该当何罪。”   “回禀将军,死了大概四千人,按罪当斩。”   梦七一拍桌子,令筒倒下散了一地。指着俩人,梦七气得语无伦次。   “你俩还有脸说,自以为统兵多年,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狂妄自大,这回知道后果了吗。”   一旁钱峰察言观色,见梦七生气,赶紧上前溜须拍马屁,手轻拍他后背,连声劝道。   “七爷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不是斥责他俩的时候,想想怎么和元帅交待。”   一语点醒梦中人,梦七恍然大悟,对呀,打胜仗可以我自己领赏邀功,打败仗得有人背锅顶缸。   这小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脸一变,和颜悦色对着俩人道。   “我初次领兵就打败仗,好说不好听啊,二位我有一个折中办法,不知你俩想不想听。”   阿木尔反应很快,连忙点头。   “将军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一切全凭将军之言行事。”   梦七听完很是满意,目光如炬看着阿尔斯愣,笑容可掬但在这笑容里藏着比毒蛇还狠毒的心。   阿尔斯愣微微沉吟不语,片刻工夫后,抬起头来,手拂左胸深鞠一躬。   “唯将军马首是瞻,请将军示下。”   梦七闻言微微点头,心里石头落下,朗声道。   “咱们三人,一口同声说,巴雅尔擅自率领手下胁迫众位将军,随他一起突袭唐营,战败后畏罪自杀,我赶到之时,你们已离营行动,俩位意下如何。”   阿木尔为人圆滑,一听之后,立刻手拂左胸,躬身施礼,称颂梦七英明。   而阿尔斯愣听完,心里气得三尸神暴跳,五脏六腑炸开了锅,心里破口大骂。   “梦七你还是人吗,把人杀了还把屎盔子扣人脑袋上,你也太损了吧。”   “你们汉人都跟你一样,坏的流油,缺了八辈子德,死后上刀山下油锅,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你这样的人。”   心里大骂,但阿尔斯愣表面不动声色,不喜不怒,镇定自若,仿如此事与他无关一样。   手拂胸口,躬身施礼执意将军英明。   梦七闻言嘿嘿一笑,亲自下来将二人请到椅子坐下,并吩咐钱峰拿酒与二人喝了几杯,熟络感情之后。   才下令突厥骑兵,拔营起寨,往草原撤退。   一路上,看着稀稀落落的突厥骑兵,打马如飞赶路,天空飞鹰飞过。   孤鹰单骑,此情此景。阿尔斯愣不自觉鼻子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强自忍住悲痛,一路无语。   而在梦七等人撤退以后不久,天色微亮,陆霄鹏等人带兵趁着风势渐小,眼能识路,冲过山岭,来到突厥人营。   看着一地狼藉,陆霄鹏气愤的一挥刀,来晚了一步,可恨。   梦七带领残兵败将,撤到额日勒钦将军营地,梦七派阿尔斯愣与额日勒钦沟通之后,暂时驻扎在营中休整。   李安军带领前锋营全部通过沙陀岭后,原地安营扎寨,此举引起众多校尉不满。   但李安军完全不在意,大军扎下营寨,到了夜间召开军前会议。众校尉分列俩旁,李安军端坐帅位。   一拍桌子,肃静,帐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转头看眼中军官,邓有方上前一步,双手展开卷轴,朗声开口。   “前锋营分成俩营,第一营由李将军亲自带领步兵,缓慢前进。”   “第二营由赵校尉带领骑兵,刘校尉为参军,陆校尉与车校尉随军听候差遣。”   中军官念完,众校尉一阵哗然,搞分兵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但有些人已然明白李安军其意,三缄其口不发一言。彭公谷性格鲁莽,走出队列,拱手问道。   “启禀将军,末将不明你的意思,为何要分兵,凭什么让赵校尉带领骑兵,不让我带,末将不服。”   李安军看着他,洒然一笑,一拍桌子。   “本将怎么安排,你们照做就是,再有异议,军棍伺候,散会。”   众校尉拱手告退,彭公谷虽然大大咧咧,但也看出李安军有些生气,不敢再多言,转身离去。   赵灵玉出帐之后,点齐一千五百名骑兵,个个翻鞍上马,精神抖擞,准备随时出发。   刘梦龙与陆霄鹏及车灵泉三人,结伴同行到来。赵灵玉问道。   “刘校尉,你还有何提议,若没有就出发了。”   刘梦龙骑马往前几步,看看骑兵所带之物,微一皱眉。   “把搭建帐篷之物都扔了,干粮就带六日口粮,轻装简从,快马出行。”   赵灵玉闻言,一挥手,照刘校尉所说,去掉繁重物资,轻装上路。   众骑兵心中不满,但无可奈何,只能按军令轻装简从。赵灵玉与刘梦龙及陆霄鹏等人点头示意之后。   马鞭一扬,骑兵出发。   一阵马挂銮铃声响,一千多骑兵在赵灵玉率领下,在夜色中,沿着沙陀岭,山下草地扬蹄疾行。   刘梦龙骑马前行中,不时与陆霄鹏等人察看方向,辨别路途方位。   策马奔腾,经过一望无际草原,清风徐徐吹来,令人精神振奋。   刘梦龙在马上拢目光一看,山岭消失不见,来到陆霄鹏马旁,询问一下,陆霄鹏轻声回答。   刘梦龙策马来到赵灵玉马旁,与她并驾齐驱,简单说了几句。赵灵玉挥手让骑兵停下,一阵马嘶,停下不再前行。   赵灵玉往右手方向一指,一打马鞭,带领骑兵向着该方向前进,疾行中,一座座圆形帐篷映入眼帘,羊群马群围在离帐篷不远处。   刘梦龙带头奔向帐篷,赵灵玉与陆霄鹏等人率骑兵紧随其后,来到帐篷旁。   刘梦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来到帐篷前,大声道。   “路过之人,求口水喝,有所打扰,还请海涵。”   赵灵玉与陆霄鹏等人也下马,牵马站在一边等待。不一会儿,一身羊绒简陋皮衣的突厥男孩,挑帘走出。   通红的脸庞,大而有神的眼睛,看着刘梦龙,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刘梦龙与赵灵玉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他说的什么话,是何意。   陆霄鹏突然开口,也说了一通叽里咕噜的话,俩人越说越激动,陆霄鹏手按刀柄,怒目而视,突厥男孩双拳紧握,眼冒怒火,随时都要爆发,与陆霄鹏一战。   刘梦龙当中一拦,转身问陆霄鹏到底说了什么,这么激动。陆霄鹏咬牙切齿道。   “这个突厥男孩说我们汉人,都是上天派来,专门与突厥人做对的恶魔。”   “我说,我们不是他想像的哪样,我们从不烧杀抢掠,杀人越货,你们突厥人才是强盗,专门干哪事。”   突厥男孩上前一步,指着陆霄鹏又说了一通,陆霄鹏毫不示弱反击回话。   刘梦龙遂不明白他俩说的是啥,但也明白大概意思。拦住陆霄鹏问道。   “突厥男孩,可曾听懂汉语,让我与他交流。”   陆霄鹏道,他能听懂一些。   刘梦龙走到突厥男孩面前,拱手一礼。   “可否给我们指一下通往薛延陀的路,在下感激不尽。”   突厥男孩把脸一撇,毫不理会,车灵泉就要拔剑,赵灵玉伸手拦住。   刘梦龙毫不气奈,继续追问。   “俩军交战,各为其主,虽有死伤,但在所难免,你要怪就怪你们部落首领,年年过境烧杀抢掠,扰我唐朝边境。”   突厥男孩猛然回头,冲着刘梦龙又是一番话,陆霄鹏给翻译过来。   “你们汉人没生长在草原,怎知草原之苦,一旦赶上旱季虫灾,草原草场匮乏,牛马羊吃不饱。”   “部落食物也相应储备不足,到了冬季天寒地冻,部落食物不足,就会饿殍遍野,死上不少人。”   说到这里,突厥男孩眼含热泪,上前一步,指着刘梦龙大声喊道。   “你说,部落人都快饿死了,不出去抢劫你们汉人,我们怎么活下去,你说说看,不去抢劫能活下去的办法,你说啊。”   刘梦龙等人听完陆霄鹏的翻译,个个沉默不语,眼中含泪。   沉寂了半响,刘梦龙忽然开口。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天道变化,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谁人能懂。”   转身就走,赵灵玉等人跟着离开帐篷,突然,突厥男孩一阵小跑,跑到刘梦龙面前,又说了几句话。   陆霄鹏翻译道:“你是预言使者,我愿意给你指路,以后你有空再来看我,一起观赏草原夜空星辰,我愿与你交个朋友。”   刘梦龙等人闻言大喜,拿出地图,让突厥男孩给指引前往薛延陀的道路。    卷一 第十章轻骑突袭千里行 一击远遁扰敌后   清风明月草原夜,杀敌掠资畅快行。   笛箫悠扬声飘荡,一击远走扰敌后。   刘梦龙让突厥男孩指完地图,该走那条路后,用匕首在图上刻下印记。   谢过突厥男孩,突厥男孩上来拥抱刘梦龙,俩人紧紧相拥,一股深厚的友谊感染了赵灵玉等人眼含热泪。   陆霄鹏坚毅的脸上,也微微湿润,但他不想让人看到其流泪,背后身去擦去眼泪,仰望星空,不知想到了心中的谁。   刘梦龙与突厥男孩抱在一起,贴耳说了几句悄悄话,两人相视而笑,分开拥抱,四只手卧在一起,开怀大笑。   与突厥男孩寒暄几句之后,刘梦龙突然想起还没问他叫啥名字,让陆霄鹏帮他翻译下,才知男孩叫苏赫巴鲁。   记住他的名字,将自己的匕首刻上自己名字,递给苏赫巴鲁,苏赫巴鲁双手郑重接过匕首,转身跑回帐篷,风风火火拿着一个弯弯真皮酒壶,亲手挂在刘梦龙脖颈上。   两个孩子眼含热泪抱头痛哭一阵,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日后这份深厚情谊,也为刘梦龙建功立业打下坚实基础。   抹去眼泪,一带缰绳打马如飞,紧随赵灵玉率领骑兵队伍,向着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纵马飞驰,清风拂面,明月高悬。   一支骑兵穿梭在草原上,向着目标前行。   突然,前面出现一支,突厥骑兵小队,正在巡逻。刘梦龙拔出唐刀,与陆霄鹏及车灵泉三人,离开队伍向着突厥小队猛然杀去。   赵灵玉下令队伍停下,静观三人突袭结果。   三人趁着夜色悄悄靠近过去,未到近前,还是被突厥人发现,一声口哨响起,十余名突厥骑兵挥舞弯刀,向三人杀来。   刘梦龙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眼看与突厥人相遇,一个镫里藏身,躲过弯刀,单手一抓马镫,唐刀斜刺,血光喷洒尸身倒在马上。   战马飞驰,回身上马,俩把弯刀左右袭来,身体贴住马背,弯刀走空,回手一刀将突厥骑兵斩落马下,左脚离蹬,踹落突厥骑兵落马。   战马掠过,唐刀顺势一挥,人头分家,血喷尸横。   刘梦龙刚杀三人,陆霄鹏也毫不示弱,唐刀高举磕飞弯刀,顺势一抹拦腰斩进胸膛,收刀前劈,力劈华山将突厥骑兵连刀带人,劈成两半。   血光喷洒中,疾驰而过,一刀挑飞弯刀,刺个透心凉,突厥骑兵仰面朝天倒在马上。   三人势如破竹,很快将十余人杀个精光,回归本队之后,赵灵玉脸色不善看着三人。   三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如此。   刘梦龙反应过来,嘻嘻一笑。   “下次留个活口,请赵将军莫要生气。”   赵灵玉这才破颜一笑,酒窝深邃,笑颜如花,把陆霄鹏与车灵泉迷得神魂颠倒,张嘴半天合不拢嘴。   刘梦龙在旁边打着趣。   “赵将军你再笑,会把某些人石化成雕像,守望你千万年,变成望妻石。”   赵灵玉与陆霄鹏及车灵泉三人,被他这一说,恼羞成怒,联手追打他。   众骑兵哈哈大笑,看着热闹。   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这支骑兵连灭五支巡逻小队,引起了突厥人的恐慌,布日固德得报,赶紧命手下大将特木尔率领三千骑兵,巡逻草原消灭这支唐朝骑兵。   赵灵玉率领骑兵,在草原奔波六七天,所带干粮已经吃完。   众人吃不饱怨声四起,赵灵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来刘梦龙问计,刘梦龙歪着脑袋微微一笑。   “以战养战,就地取材,打完就跑,声东击西,赵将军以为如何。”   “就依你计策,你来带路。”   刘梦龙一马当先带路,在草原奔驰,他从苏赫巴鲁口中得知,如何观察草原地势,青草痕迹,寻找游牧部落。   刘梦龙策马奔腾,观察了一会儿,带马向东疾驰,半炷香过后,游牧部落匈奴包,赫然显现眼前。   刘梦龙带住缰绳,回身看着赵灵玉众人。   “割断牛羊喉咙,带尸上马,不要乱杀无辜,祸害牧人,谁敢违背,莫怪我刀下无情。”   赵灵玉微微点头答应,回身下令。   “刘校尉之言就是我的命令,谁敢违背斩立决。”   刘梦龙见没有异议,带马前冲,到了羊群,一刀割断喉咙,不等羊流血而亡,单手一伸抓起放在马背上,纵马离去。   赵灵玉不愿杀羊,静静看着陆霄鹏等人挥刀杀羊,一刀断喉,提腿横在马背上,拍马离开。   牧人见有人杀羊,愤怒大声喊道。   “你们这帮天杀的汉人,放下我的羊,我跟你们拼了。”   牧人挥舞马鞭抽打骑兵,陆霄鹏刀把一转打晕牧人,赵灵玉心有不忍,上前下令不得伤害无辜。   众多骑兵劫掠了数十只羊,在刘梦龙带领下飞驰电掣,向着草原深处左拐右转,来到了一处河流边。   众人下马,剥皮清洗内脏,架起篝火烧烤全羊,三三两两几人一堆,围坐一处篝火烤羊吃肉。   刘梦龙与赵灵玉,及陆霄鹏、车灵泉四人,围坐一处篝火前。陆霄鹏手拿匕首给每人割肉分食。   赵灵玉凝神沉思,陆霄鹏与车灵泉大口吃肉,没心没肺毫无想法。   刘梦龙看着赵灵玉,俏美容颜在沉思更加美丽动人,刘梦龙出声问道。   “赵将军思虑何事。”   “我在考虑今后在草原行程,如何能找到敌营元帅大帐在何处。”   刘梦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突厥元帅大帐在何处,不用太着急找,现在我军已身入腹地,我看敌人就会来找我们,赶紧收拾一下,撤。”   赵灵玉闻言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下令赶紧吃完,迅速上马撤离此地。   刘梦龙带路,带领骑兵向东跑出十多里,又拐回来往北跑出几里,最后向南又跑出数里地,暂时下马休整。   刘梦龙等人离开原地,半炷香工夫,特木尔就带着骑兵赶到篝火地,看着满地的羊骨头,特木尔心里大骂。   “算你们跑得快,下回一定抓到你们。”   一带缰绳,向着东面追去,寻着蹄印追踪出数里外,蹄印不见。   特木尔带兵又网南面追出数里,未能追到,懊恼之极带兵返回营帐驻地。   此时,刘梦龙翻身上马,带领众人返回篝火地,马鞭一指满地马蹄印,下马拿起一块被马蹄踩成两段的羊腿骨,高高举起给众人观看。   赵灵玉下马拿过羊骨头,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没想到突厥已经开始派骑兵追缴他们。   刘梦龙带着骑兵在草原以战养战,不断击杀巡逻骑兵,带着特木尔在草原捉迷藏。潇洒的不亦乐乎。   而李安军率领步兵,却陷入举步维艰境地,大军没走出多远,额日勒钦率领突厥骑兵袭击唐军。   李安军及时下令结阵迎敌,避免了更大伤亡。一战过后,损失上百人,李安军不由想起刘梦龙的话,真是草原作战乃是骑兵的天下,步兵行动真是不便。   痛定思痛之后,立即下令,安营扎寨。营外挖三道壕沟,营门扎鹿角,鹿角与壕沟中间,铺上数道绊马索,防止敌人袭营。   全军刚坐下吃饭,号角响起,有人袭营,李安军上马带着众校尉,来到营门一看,黑压压一片,上千骑兵列队在三里外,虎视眈眈看着唐营。   李安军手一挥,全军备战,步兵举盾擎刀,在营门布下阵势迎战。   对峙许久,骑兵拨马退去,弄得唐兵白忙活一场。   回去坐下刚吃几口饭,号角再次响起,众军举盾拿刀准备迎敌,突厥骑兵却并不进攻,对峙一会儿再次撤退。   如此三番四次,把个唐军折腾得够呛,饭都吃不上,就是来回溜你迎战,人家来了还不打,待一时半刻就撤,耍弄唐军。   李安军坐在帐内,气得拍着桌子,大发雷霆。中军官邓有方,上前一步。   “将军,可曾记得刘校尉临走时的话。”   “什么话,我都忘记了,你快讲。”   邓有方拱手一礼。   “敌人骑兵在草原来去如风,唯有缓慢前进,以守为攻,以不变应万变。”   李安军闻言,如醍醐灌顶,一下明白过来,对呀,我管他突厥骑兵来不来,派一支步兵守在营门口,就是了,他愿意来几趟骚扰,不去管他,安心守营即可。   “传令下去,命陈少峰、张仕华带领一千人马,给我日夜守候在营门,突厥人何时攻打营地再吹响号角。”   “是。”   中军官下去传令,陈少峰与张仕华带兵守在营门口,看着突厥骑兵左一波右一波,在营门口晃悠,心里哪个骂呀。   “要打就打,走马灯在营门前晃悠,突厥人你们这帮畜牲,什么时候会玩阴谋诡计了。”   其实他俩有所不知,突厥骑兵之所以如此做,并不是额日勒钦想到的。   而是急于立功表现的梦七,在背后出谋划策,派兵不断骚扰,令唐军疲于奔命之时,一举击败唐军,来显示他高明之处。   陈少峰与张仕华一直守到天色微亮,眼睛困得直打架,强打精神支撑着。   这时,突厥骑兵阵中,突然号角一响,额日勒钦弯刀一挥,三千突厥骑兵,挥舞弯刀嗷嗷叫着,杀向唐营。   陈少峰情急之下,一巴掌打醒迷糊中张仕华。   “快去禀报将军,突厥骑兵袭营,快去。”   张仕华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快步跑到中军大帐禀报李安军,李安军当即下令全军备战,迎击突厥骑兵。   此时,营门口一场生死大战已经拉开帷幕,突厥骑兵战马到了壕沟,马失前蹄一头扎入沟中,连人带马被沟底刀刃刺穿全身要害部位,连惨叫都未发出,当场死亡。   后面骑兵毫不畏惧,跃过壕沟,冲向营门,未到营门口,战马噗通一声倒地,人刚站起,唐军箭如飞蝗,连人带马射出刺猬。   鲜血涓涓流淌,刺激的后面骑兵,如打鸡血一般疯狂冲锋,噗噗噗噗噗,上百名骑兵倒地,爬起来继续冲锋被飞箭贯穿射中眼睛,惨嚎着倒地翻滚几下身亡。   冲锋不停,鲜血流淌不止,突厥骑兵硬生生用血肉之躯,将唐军布置的几道埋伏冲破,杀到了鹿角前。   李安军已经赶到营门,手一挥。   “结盾阵,长枪手给我插缝顶住,谁敢后退一步,杀无赦。”   众唐军立即扎盾结阵,密密麻麻长枪架在盾缝隙中,仿如一个个择人而噬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到来。   额日勒钦往后面看了一眼,大声下令。   “擂鼓助威,全军冲锋,血洗唐营。”   后备骑兵不等令下,嗷嗷叫着冲向唐军营地,上千弯刀在阳光下反照着勇士的光芒。   战马奔驰,突厥骑兵离唐军营地越来越近,李安军手一放,满空箭雨当头而下,前排骑兵中箭倒地,后排骑兵踏着前排尸体,鲜血飞溅中,冲到鹿角前。   挥刀砍坏鹿角,刚砍三刀,噗噗噗,长枪透体浑身是血倒地,连战马都未幸免,嘶吼一声砰然倒下。   数名突厥骑兵用生命换来鹿角断裂,后面骑兵带着惯性直接撞上盾阵,撞击中中枪倒地,身后骑兵接力冲撞,将盾阵撞出缺口,带马冲进缺口挥刀砍杀唐军。   瞬间数名唐军步兵毙命,李安军看得大急,大声喊道。   “校尉带人给我顶住缺口,把人杀出去,快。”   彭公谷高举钢刀,率领步兵冲到缺口,与突厥骑兵展开生死搏杀,刀光飞舞,血肉横飞,彭公谷不愧是一员猛将。   一刀将突厥骑兵连人带马劈为俩半,铁索横江一刀腰斩俩人,横扫千军一刀,将前面六名突厥人斩落马下。   捡起地上盾牌,带头顶住缺口。额日勒钦见缺口补上,心里大急,弯刀一挥。   “跳马跃过盾阵,给我里外夹攻唐军,把鼓给我擂得更响。”   一声令下,擂鼓手使劲浑身力气,敲响战鼓,鼓声大作,突厥骑兵士气高涨,人人奋勇向前,冲向盾阵。   李安军听得对面鼓声响起,转身一把拽过中军官。   “去带人,擂鼓助威,给我把士气带动起来,快去。”   邓有方快步跑到营中,召集火头军,一字排开战鼓,手拿鼓槌双手挥动敲击战鼓,火头军有样学样学着敲响战鼓。   鼓声大作,双方士气大振,在营门前展开生死鏖战,战马冲击盾阵,骑兵在马上一跃而起,跳进盾阵后,挥刀砍杀长枪兵,血光喷洒,几人毙命。   再要砍杀,数支长枪穿透身体,流血倒地,一个突厥骑兵刚死,又有数名突厥骑兵跃过盾阵,落地挥刀玩命搏杀。   时间推移,战斗继续。双方死伤惨重,满地尸首,血流成河。额日勒钦手一挥,又有援兵赶到,冲向唐军。   唐军死伤惨重,又无援兵,在战斗下去,不过半炷香,阵型溃败,将全军覆灭,李安军挥刀砍杀突厥骑兵,心里绝望,偷眼扫过蓝天白云,对妻儿老小充满无限眷恋。   唉,长叹一声。从军十余载,今日毙命在此。   就在其自叹自唉之时,远处,“呜”号角声传来。   数面军旗招展,上写着斗大“唐”字,王庭州带着中军人马赶来了,唐军看见大旗,热泪盈眶,低落士气猛然高涨,个个争先与突厥骑兵杀在一起。   额日勒钦转头一看,唐军援兵到了,立即下令撤兵。   突厥骑兵听令拨转马头,向驻地撤退,突厥骑兵阵中,梦七看着唐军大旗,心里大骂。   “早不来,晚不来,偏赶上我马上立功,真是气煞我也。”   放下梦七心里怒骂不说,李安军率兵与王庭州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握手寒暄,说不尽的感激涕零,道不尽的劫后余生。   李安军望着蓝天白云,心里感叹。   “我活下来了,你们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