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叔叔又在打妈妈 “爸爸，你快回来吧，叔叔又在打妈妈了！” 我匆匆跑回小区，就看见儿子一个人蹲在院子里。 小区里漆黑一片，儿子被唯一的路灯笼罩着，瑟瑟发抖。 “爸爸，那个叔叔骑在妈妈身上打她的屁股！妈妈不让我进去……” 儿子的哭喊让我双手发抖。 我颤抖的坐在他身边，抱住他。没有说话。 我点了一支烟，双眼猩红。内心的痛苦快要喷涌而出。 童童只有5岁，还是个孩子。他不可能编这种谎话来骗我。 更何况，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如果李秀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童童又怎么会一个人在小区里？ 烟头明明灭灭，我抬头看向家里，脸色灰败。 卧室的灯还亮着，里面究竟有谁？ 我想上去看看，却害怕门内是我无法面对的场景。 一个陌生的男人，骑在我最爱的妻子身上。 我狠狠的扔掉烟头，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两年前，我是成功的张总，浑身名牌，前呼后拥。 两年后，我是落魄的张卫，满身臭汗，孓然一身。 我是遗腹子，我妈受尽白眼，费劲心血才把我拉扯成人。她有皮肤病，出门被人嫌弃，没法工作。只好在家里做裁缝，缝缝补补挣点辛苦钱。 长年低头缝补，她眼睛也花了，腰也坐坏了。就连走路，也颤颤巍巍的。 可以说我后来的一切，都是我妈一针一针换来的。 大学时，我为了省钱，在食堂里白水就馒头吃，没人比我更懂穷的滋味！ 毕业之后，我拿着我妈的全部存款，一个人跑前跑后，起早摸黑，受了不知道多少苦，才成立的自己的公司。 不过两年，我就从屌丝逆袭，成为圈内大拿。 妻子就是在我最春风得意的时候认识的。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嫩。一米六八的个子，腿就占了一半！她抿着嘴，客气疏离的冲我一笑。那清冷的模样，一下子就把我的心勾走了。 一场酒会结束，我早已经魂不守舍。古琦，香奈儿，衣服鞋子包包，甚至送了她一辆宝马，我花了一年时间，才终于夺得美人的芳心。 妻子家庭富裕，结婚的时候，光是红包都发出去了十几万，彩礼更是足足要了我五百万。 岳父岳母说的很明白，这五百万要给弟弟买房子，不可能带回来。我毫无二话。 岳父岳母对我很满意，每次我上门，都一桌好菜。 当然，我对我妈也很孝顺，结婚的时候，同样封了五百万的红包给我妈。可是她从来没有取过那张卡里的钱，还住在之前租的小屋子里，缝缝补补。 我妈说，这钱就当是她给我存着，等我需要了，都给我。 我和妻子是奉子成婚，成婚当年，儿子就出生了。我事业成功，家庭幸福，还有了后。妥妥的人生赢家。 我以为这就是人生巅峰了，以为我终于摆脱了之前的苦日子，苦尽甘来了。 我太天真了。 在一次项目竞标上，我们的公司竟然被指控抄袭！ 我怎么可能任人污蔑！设计师已经跟了我三年，我相信他的人品。 对方公司私下想和我私了，我指控他敲诈！万万没想到，他们一纸诉状把我们公司告上了法庭。 我们败诉了。设计师竟然真的抄袭了！ 三千万的赔偿，一下子断了我们公司的资金链，我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了污泥里。 公司破产了，谁都能来踩我几脚。 我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穷酸的渣仔。 我以为我早晚能东山再起，东拼西凑，买了一辆小皮卡，开始帮之前的客户送货。可是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客户就退避三舍。 抄袭的这个污点，压的我抬不起头来。 为了生活，我有时也拉建筑材料。回家时身上的汗和着灰土，总是臭烘烘的。 妻子很嫌弃，几乎不让我碰她。 只有她心情好的时候，在我反复清洗后，才能有些温存。 “爸爸，那个叔叔好凶，一直打妈妈屁股，我们救妈妈吧。” 儿子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一直！ 那个画面在我的眼前晃动。我深爱的妻子像条狗一样任人蹂躏。 我看着儿子单纯的小脸，理智的弦发出刺耳的哀鸣。 李秀英，你怎么能！！ 我抱着儿子站起来，胸口一疼，踉跄几步。 从酒会上初次相见到现在，我自认对她掏心掏肺。给她爸妈买车，给她彩礼让她弟弟买房！哪怕我现在落魄了，也努力让她光鲜亮丽。她一天的化妆品，就是我辛苦半日的工资，可我从未亏待她！ 她怎么能！ 我紧紧的抱着童童，终于控制不住我自己情绪。 公司倒闭我没有哭，困难重重我没有哭，可是妻子的背叛，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算什么？什么张总，什么成功人士，什么一掷千金，都是假的！ 东山再起？屁的东山再起！ 我完了！ 我已经三十了，再也没有青春可以挥霍。我就是地上的污泥，再也爬不起来了。 浓烈的绝望压的我喘不上气来。 没有被生活击垮的人，体会不到我这种绝望。 我一个手抱着童童，一个手摸了摸腰间的菜刀。 这操蛋的生活，这狗日的一切。 砍死那对奸夫淫妇，一了百了算了！ “爸爸，我们快回家啊！” 家？我哪里还有家？ 可是童童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理智。 我不能死。我没有家了，可如果我死，我妈怎么办！ 我要是死了，她也没有家了！ 我妈跟着我，一天也没有享过福，她那五百万甚至没花过一分！就全部拿出来替我还债了！ 我风光的时候，她没能享受。我破产了，还要被我连累！ 她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个空调，为了给我还债，也卖了！一个人走了十几公里来给我送钱…… 不是我不想要家，不是我想去死，是李秀英！ 这个贱女人不安于室，要给我带绿帽子让我变王八！ 都是她逼我的！ 我越想眼睛越红。 盯着楼上亮着的卧室，攥紧了菜刀。 “都是你这个贱人！” 正文 第二章 同归于尽 童童哭喊着抱着我，我抱着他，双目血红。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吓到他了，可是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现在只想推开那扇门，让那个贱人暴露在灯光下！ 我要让那个贱人，明白给我戴绿帽子的结果！ 我甚至等不了电梯，就这么一手抱着童童，一手提着菜刀冲到了七楼。 从楼梯间跑出来的那一刻，我青筋绷起，恨不得捏碎了菜刀。 可突然间，我呆住了。 在我家门口的地垫上，一个中年女人，身躯佝偻的坐在那里。 她穿了一身有些发白的连衣裙，和一双鲜艳的不太合适的红色布鞋。有一种窘迫的土气。 她的双手不时的拉扯一下裙摆，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她的不自在。 我鼻子一酸：“妈。” 紧绷的情绪仿佛开了一个口子，我差点落下泪来。 我妈抬起头，把手里抱着的袋子往旁边一放，赶紧上前来抱童童。 “你怎么才回来，童童这么晚了咋还不睡觉？” 我胸口梗的无法呼吸，把童童放到地上，抱住我妈。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咋不进去？” 这句话刚一说完，我脑子轰的一下。 是了，我妈怎么能进得去，李秀英那个贱女人，在家里偷男人！ 她不做人事，还让我的老娘和儿子在外面受冻！ 我妈看我脸色不对，赶紧安慰我：“我就是在家闲着没事，来看看你们，到了怕你们睡着了，就没敲门。” “都怪我，出门太晚了，一大早就出门，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妈有些局促的自责着。 看到我拿起地上的袋子，我妈突然高兴了起来。 “天冷了，我给童童做了新的棉袄，童童快来看看喜不喜欢？”我妈说着，打开了那个袋子，满脸期待，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棉袄。还有一个棉背心。 “你拿开！土的要死，我才不要穿！”童童一把推开了我妈，往我身后躲。 “我妈说了，你有病，有病毒，你不要碰我！” 小逼崽子！ 我怒火中烧，一巴掌打到了童童的脸上。 “你怎么能打孩子呢！”我妈把童童护到身后，一眼看见我手里的菜刀，愣住了。 “卫子，你拿菜刀干啥！” 我拿菜刀干啥？我要砍死那个给我带绿帽子的贱人！ 可是看着老娘，我怎么说的出口。 我满腔痛苦压抑不住，快把我淹没了！ 我使劲儿踢着家门，恨不得砸碎了它！ 童童的哭声，砸门的砰砰声，我妈焦急的劝阻，刺耳的声音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你发什么疯！”妻子咣当一声打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妻子穿着一套真丝睡裙，和我妈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手上涂着刺目的红指甲，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我。 “妈妈！” 童童一头扎进了妻子的怀里，她一把抱住他，仿佛刚看见后面的我妈。 妻子淡淡的笑了一下，“妈，你来了咋不说一声。” 就这个疏离的笑容，刺痛了我的眼睛！ “说你也得听得见！”我冷笑道。 妻子脸色铁青，她看了一眼我妈，没有说话。 我一把推开她，冲进了卧室。 卧室空荡荡的，凌乱的床单仿佛在告诉我战况有多激烈。 我一把扯掉床单扔到地上，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每一个能藏人的角落。 一无所获。 “妈妈，爸爸打我！”我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儿子在控诉，脸上是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 “张卫！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看了一眼不安的老娘，拉着妻子回到房间。 “别碰我！”没了老娘在身边，妻子对我的嫌恶毫不遮掩。 “看你那一身汗臭，洗都不洗就进房间！今天晚上别想进来睡！” 呵，我冷笑一声。 还一副清高圣洁的样子，以为我还会稀罕你这个破鞋？ 看着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直接拿出手机，播放了通话录音。 “爸爸，你快回来吧，叔叔又在打妈妈了！” 妻子脸色一变，“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张卫你是什么意思？你天天睁眼就走，回来就睡。屋里屋外，什么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干？我起早贪黑，掏心掏肺，现在你怀疑我？” 妻子气的胸脯一颤一颤的，身材是真好。我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她恼羞成怒，脸色微红。头发松松垮垮的盘起，掉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真是勾人。 妻子是真的好看，又纯又欲。如果她出生在日本，一定有很多宅男追捧她。 我的视线停留在她那双雪白的长腿上。 在今天之前，那是我的私人物品，那美好的感觉，是我独有的。 可是今天，一个陌生的男人，也把双手放到了那双腿上，替代我狠狠的打开了它。 我没有说话，继续播放录音。 “叔叔骑在妈妈身上打她，还把妈妈衣服都脱了，我害怕！”伴随着儿子哭声的，还有妻子隐约的呻吟。 妻子脸色刷白，刚才的气势一下子散的干干净净。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试图来拉我的手。 我一把推开她，打开了门。 儿子坐在沙发上还在哭哭啼啼，我妈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哄他。 “童童，你还没吃饭吧？让奶奶带你去楼下夜市吃一点。” “我不和奶奶一起！奶奶脏！” 小逼崽子！ 我听了儿子的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许是我眼神吓到了童童，他没敢再吭声，跟在我妈旁边出了门。 我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动没动，妻子倒像是吓坏了，扑到我身上跟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狠狠的推开妻子，她一时不防，摔倒在地。她的睡裙被扯开，异常狼狈。 看着她错愕的眼神，我心底一阵快感。 老子把你捧在手心里，结婚几年从来没有碰过你一个手指头，可你不识好歹！ 你这样的贱货，就该被蹂躏！ 痛苦，愤怒，冲破了我的理智。 我拿起桌上的菜刀，眼睛红的快要滴血。 “李秀英，你居然敢给我带绿帽子，我杀了你！” 正文 第三章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妻子从没见过我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挨了我一耳光后，匆匆后退几步。 可她毕竟是强势惯了，竟然一咬牙吼了起来。 “好你个张卫！你竟然敢打我？你是怎么哭着求着让我嫁给你的？我给你生儿育女，给你买菜做饭，跟着你什么苦我都吃了，你这个白眼狼！” “你给我吃的苦就是跟着狗男人上床？”我眼睛血红，步步紧逼。 “打你？老子今天还要杀了你！李秀英，咱俩今天都别活！” “好哇，你就杀了我！” 妻子冷笑着，竟然向我走了两步。 她白嫩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甚至滴血了。 “张卫，你今天不杀了我，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看着这样陌生决绝的妻子，我心都在颤抖。 对，我不是一个男人。我下不去手。 我不仅不舍得杀她，连打她我都心疼。 她那肿起来的半张脸刺疼了我的眼睛，我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把菜刀狠狠的躲在桌子上，蹲在地上。 我想抽根烟，摸摸口袋没有，却也没有力气再去拿。 我就那么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妻子碰碰我，递了一根烟过来，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沙哑着嗓子开口：“那个野男人是谁？” “你别问了，把他忘了吧。以后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行吗？”妻子蹲在我身边，满脸哀求。 “求求你，放过我。”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我冷笑着看着她：“那小奸夫功夫就那么好，让你这么护着他？” “张卫！”妻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冷笑一下，脸？我老婆都给我带绿帽子了，我还有什么脸！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胸口的窒息感。过了半天，才艰难的说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妈开门？” “我为什么不开门你不知道吗？你妈一身的病，带到沙发上，带到床上怎么办？”妻子冷冰冰的的样子激怒了我。 我的怒火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那是我妈！” 如果不是因为下雨天她背着我淌了脏水，也不会感染病毒！多少个日夜她奇痒难耐，还在挑灯缝补！ 我一把把妻子推倒，理智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妈腰不好，还做了衣服给童童送过来，你就这么对她！她有病毒，我是她的种，我是不是也有病毒？你这个贱人！” “我们全家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出去偷汉子！” 妻子从来没有挨过打，也发了疯，又喊又叫的来挠我，甚至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狠狠的按到了墙上。 妻子的脸色变得惨白，我一时不忍，松了手。 妻子按着脖子深深的喘息了一阵，然后恶狠狠的瞪着我，一脚踢到了我的胯下。 我瞬间倒地。 就在这一瞬间，门铃响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妻子就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个染着小黄毛，带着耳钉，嚼着口香糖的男人，带着几个人围了过来。 “弟弟！你姐夫要杀了我！”看到李正英，妻子仿佛终于找到了依靠。刚才那副凶恶的样子消失的一干二净，瑟瑟发抖的躲在李正英身后。 看着妻子狼狈的样子，李正英火冒三丈。 “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听了李正英的话，几个人摩拳擦掌的过来了。 我冷笑一声，一把捡起了地上的菜刀。 “李正英，你少给我来这套！你手里的棍子都是拿我的钱买的，我会怕你？来啊，反正劳资也不想活了，杀了你们也赚！” 那几个男人瞬间犹豫了。李正英脸上挂不住，一棍子打到我的肩膀上。 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跪了下去。 我挥起菜刀，刚想教训下这个白眼狼，我妈突然回来了。 看着我们这个架势，我妈吓了一跳，儿子也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那可得问问你的好儿子了！”李正英指着我妻子脸上的伤痕，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卫子！你怎么能打秀英呢！”看着李秀英的样子，我妈一下子就慌了。赶紧上前想安抚她，可是妻子转身避开了。 “亲家母，今天这个事儿，别想善了！”李正英的话一下子吓住了我妈。 我刚想喊我妈过来，就看见她扑通一声跪下了。 “秀英，打人是卫子不对，我给你赔罪，你们放过他吧。” “妈！” 我脑袋轰的一下，一把拽起了我妈，护在身后。 “呦，这是什么，哦，想起来了，亲家母是个裁缝。”李正英拿起旁边的袋子，抖开看了一眼。 “这是你做的？” 我妈颤巍巍的点点头。 李秀英冷笑一声：“这手艺可真不错。正好我的鞋有点脏，这衣服擦鞋可真不错。” 他随手拿起了我妈新做的棉袄，踩在脚底。 “亲家母，你这衣服也不值几个钱，就卖给我吧！” 我妈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是我给我孙子做的，不卖！”可是她哪儿有李正英快！眨眼的功夫，衣服已经被踩了个遍。 那是她挑了最好的布，一针一线做成的，刚才她还很期待，觉得孙子会喜欢！ 看着我妈一副着急又心痛的样子，我满心都是屈辱。 “李正英。” 我一字一字喊出这个熟悉的名字，情绪即将失控。 “呦，姐夫，你心疼了？这两百块钱给你，足够了吧？”李正英的钱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妈在旁边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她心疼她的衣服，却怕给我惹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难受过。 三十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我沉默了很久，看向妻子。 “到此为止，我就当没发生过。” 李正英还想说什么，被妻子劝走了，临走还恶狠狠的放了狠话。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我妈。 当初老子发达的时候，李正英一口一个姐夫，别提多殷勤，现在我不过是破产了，立刻反咬一口。 弟弟白眼狼，姐姐偷人。这一家子，真是一家人。 我妈靠在我的身上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刚才李正英踩在脚底的不只是衣服，还有我妈的尊严。 这日子肯定是过不了了。离婚之前，老子不把这屈辱十倍的讨回来，我就不是人！ 正文 第四章 妻子的诱惑 夜里，妻子轻轻的抱住我。 “老公，你别生气，正英他还是个孩子，明天你劝劝咱妈，别让她和孩子一般见识。” 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孩子？这个时候了，还是一心向着她弟弟！狼心狗肺的东西。 结婚这么多年，恐怕她一直没把我妈和我当家人！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彩礼给弟弟买房子的时候，我就该认清这家人的真面目。 好不容易等妻子睡着了，我去隔壁喊醒了儿子。 “童童，那个打妈妈的坏人，你认识吗？” 儿子今天受了惊，刚一睁眼就嗷嗷大哭，被我一把捂住嘴，才慢慢冷静下来。 “我不认识……” “他怎么打你妈妈的？” “他脱了妈妈的衣服，用肚子打妈妈……妈妈一直哭……” 我还想再问，儿子一把捂住了嘴巴：“妈妈说不许说，爸爸你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我再问什么，儿子都捂着嘴摇头，眼泪哗哗的。我心里不忍，把他抱回了床上。 我一个人来到阳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里很痛苦。 当初结婚的时候，彩礼我一把就给了五百万，后来还给岳父岳母买车买房。可我破产之后，他们一分钱都没有拿给我。不仅如此，电话也不敢打一个，生怕我缠上了他们。 只有我妈，砸锅卖铁的帮衬我。 李正英更是没有良心，没有我，他有什么？ 这婚我是离定了，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找到那个奸夫，再把我的钱拿回来！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烟屁股按在了墙上。 刚打开阳台门，就看见我妈一脸担忧的站在外面。 “卫子，秀英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就原谅她吧。” 看着我妈脸上的皱纹，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我也想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让她为我操心，但是我心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是，童童需要妈妈。但是一个勾搭别的男人的妈妈，真的好吗？ 我现在只恨，当初一意孤行，娶了这么个祸害回家！ “卫子你别愁，咱老家那块地，要拆迁了，说是让去签一个什么东西。” 我拍了拍我妈的肩头：“妈，下个月我陪你一起回去。这边我会处理好，明天先让童童跟你一起回去。” 回到屋里，看着妻子妖娆的背影，我心里百感交集。 拿了被子刚准备去客厅睡，妻子突然起身坐到了床上。 她身上穿着黑色的蕾丝睡衣，是我没见过的款式。随着她的动作，白嫩的肩膀漏了出来。 妻子涂了鲜艳的口红，脸上还有微微的红肿，让人更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早就忍不住了。 妻子的身材样貌是一顶一的，不然我也不会在我妈的反对下，追了她那么久。 以往，她的所有动作都能撩动我的心弦，让我欲罢不能。 可是现在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无比恶心。 妻子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尴尬。突然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了一个兔子耳朵，带到了头上。 白皙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的红唇上，露出了一个诱惑的笑容。 老夫老妻了，我也祈求过妻子和我玩儿些花样，她总是义正言辞的拒绝。 现在……我只觉得头顶的绿帽子闪闪发光。 呵，玩儿的挺开么。 我冷着脸不发一言，抱着被子就要离开。 “老公！”妻子一把抱住我的腰，在我身上蹭了几下。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原谅？我起早贪黑的为了这个家，回来还要被她嫌弃又脏又臭，就是为了让她找个干干净净的奸夫？ 许是我嘴角的冷笑刺激了妻子，她也恼了起来。 “张卫！你别跟我来这套，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索性把被子一扔，冷冷的盯着她。 “奸夫是谁？” 妻子脸色一变：“张卫，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你老想知道他是谁干嘛！” “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那个王八蛋，到底是谁不想过了！”我咬着牙嘶吼着。 妻子看我情绪不对，压低了声音：“老公，我一时糊涂，我发誓，这真的是第一次！你就原谅我一回。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我看着她这副伏低做小的样子，一肚子怒火，却无话可说。 她为什么死活不说出那个人？ 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我仔细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的朋友圈非常管，和妻子有接触的人也很多。可是自从破产之后，我和之前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基本都断了联系。最近还和我接触的，就是几个建筑工人和司机。 可是妻子一向眼高于顶，对我都经常嫌弃。又怎么可能看的上他们？ 妻子看我不说话，双臂又环绕上来。 我掰开她的手，捡起被子就去客厅。 这个贱人今天刚刚给我带了绿帽子，我看见她就恶心。 天一亮，我就喊儿子起床，让他和奶奶一起回老家。 儿子当时就叫唤了起来，说和奶奶在一起，会得脏病的！ 我随手拿起抱枕就砸了过去。 儿子嗷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大声喊着，奶奶脏，爸爸坏，我要叔叔！ 我脑子嗡的一下，把他按到腿上，就往屁股上抽。 “脏病？你妈才得脏病！那个叔叔是谁！你说！” 我妈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拦：“小孩子知道什么！你跟他计较什么！” “妈你别管！你个小兔崽子，今天不说出来那个叔叔是谁，我打死你！” 妻子听见哭声匆忙跑过来，一把把儿子拉到怀里。冲我吼道：“张卫！你又在发什么疯！你有什么火儿冲我发！” 我指着妻子，骂道：“看看你教的宝贝儿子，对我妈没一句尊重！老子也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个个王八犊子！” 妻子也恼了，跟我吵了起来。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李正英！ 他腾的一下窜进来，露出了身后的两个人，正是我的岳父岳母。 坏了。 正文 第五章 被绿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 “一大早的就不消停，张卫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人还没进门，岳母的指责已经传了过来。 妻子抱着儿子迎了过去，儿子一看见姥姥，赶紧伸手要抱。亲昵的不行。 我心里暗恨，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不是我说你。”岳母和岳父一副主人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继续指责我。 “张卫你是不是男人？我好好的闺女嫁给你，你竟然打老婆！你看你那穷酸样，啥本事没有，牛逼什么？” 我脸色一变。 明明是她女儿不守妇道，干了不要脸的事儿，现在还来指责我？ 妻子一家四口带着童童坐在沙发上，我和我妈站在一边，明明是我的家，我好像成了外人。 我妈有些局促不安，她打着圆场：“这么早，都吃饭了没有？我刚做了早饭，一起吃点？” “吃？”李正英夸张的笑了一声：“亲家母，你那身上都是病毒，谁敢吃你做的饭啊！你做的衣服都只能擦鞋，你都忘了吗？” “我……”我妈一下子就噎住了。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我。 我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以前对我嘘寒问暖的岳父岳母？唯我是从的妻弟？ 以前哪次来我家里，他们不是客客客气？ 李正英这个小子，嘴里喊亲家母亲热的很，哪里是这副嘴脸！ 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我破产了！ “嫌脏你不吃！” 岳父看我脸色不好，打破了尴尬。 他是退休教师，常常自诩文化人，不愿意把事情搞得太僵。 “张卫，你们的事儿，正英回去都给我们说了。你说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老婆呢？你看你现在，一穷二白的，如果秀英真有外心，还不干脆离婚了？” 嚯。我说这一大早的来的这么整齐。原来是来给妻子撑腰的。 我斜了李正英一眼。可以啊。看不出来颠倒黑白的本事不错，深藏不露啊。 反正我也不想过了，既然岳父话都说到了这里，我索性顺着往下接。 “是啊岳父，我这一穷二白的，秀英跟着我也是受苦，不然你们给我拿点儿本钱，我重新创业？” “张卫你臭不要脸！你那就是无底洞，还想拉着我爸妈下水？”李正英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那你来？你不是有套房么，卖了给我？” “那是我的婚房！”李正英气的蹦了起来。 岳母一听这话，当时就不干了。 “张卫，你有没有良心？正英还没结婚呢，卖了房子，拿什么娶媳妇？你是要让他打光棍吗？” “我没有良心？”我也火了：“那房子的钱，都是我出的，现在我有困难，你们就这么见死不救？” “张卫，你这话可不对，那房子的钱，是你娶媳妇的彩礼，你出了钱，媳妇你不也娶走了吗？”岳母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好，彩礼我不要，后来我给你们买了豪车，还给你们拿了那么多钱。钱呢？”我黑着脸，声音越来越冷。 “你这话就不讲理了。当初都是你心甘情愿拿给我们的。现在你没钱了，是你自己没本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卫，你有本事就自己翻身，我还喊你一声姐夫，你要是没本事，干脆跟我姐离婚，我姐这么漂亮，不愁嫁。”李正英慢悠悠的坐了回去，还顺手点了一颗烟。 “李正英，这些年你吃的用的，哪一个不是我给的钱？我在你身上花了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你就这么对我？”我看着李正英那副流氓的样子心凉到了极点。 “是啊正英，这些年你在外面惹了事，哪件事不是你姐夫给你解决的？上次你惹了祸，那个人要卸了你一个胳膊，还是你姐夫一趟趟去求情，跪在人家家里，赔了一大笔钱才解决。你都忘了吗？”我妈红着眼睛看着他。 李正英有些理亏，沉默了一下。 “老公，咱妈不是和你说，老家拆迁吗？” 李正英猛地抬头看着我，岳母气的破口大骂。 我转身看着妻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她昨天晚上做出那副勾人的样子，她竟然偷听了我妈跟我说的话！ 我对这个女人心里唯一的留恋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事到如今，她心里也只有她的家人！ 但凡她对我有一丝的情感，她也不会做的这么绝情！ 岳母骂骂咧咧，说我是个吸血鬼，自私自利，自己把公司弄垮了，还要拖着他们家下地狱。 李正英骂我算计他的婚房，自己家有钱不出，只想害他打光棍。 妻子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句为我辩驳的话都没有。 我们家早已不在老家生活了。升米恩，斗米仇，那些亲戚早已断绝了来往。 这次的拆迁，根本都还是没谱的事儿。 如果不是我现在实在困难，我根本不会理会！ 看着咄咄逼人的岳母，再看看颤颤巍巍的妈妈，我胸口堵的简直无法呼吸。 曾经的成功就像是镜花水月，这现实的，残忍的生活将我打回了原形。 “你别满肚子算计，你那点小算盘，谁不知道？你天天在外面胡闹，秀英在家的苦你知道吗？拿了拆迁款，赶紧拿回来给秀英，好好过日子！”岳父一脸正气的谆谆教导。我却只是想笑。 我每天起早贪黑在外面挣钱，忙起来了一瓶矿泉水就解决一顿饭。妻子在家刷剧打游戏就算了，还养了小白脸。这就是她的苦？ 她可真苦。 我脑子乱哄哄的，后来岳母还说了很多话，可我全都记不清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我胸口闷的厉害，下楼透气，遇到了保安刘哥。 刘哥老婆早年跟着人跑了，留了个孩子给他。这么多年来，他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很不容易。 说起来，我们还有点同病相怜。 刘哥递给我一根烟，笑着打趣：“最近生意不错啊？” “哪儿啊，都是瞎跑，挣点辛苦钱。”我苦笑着。 那些老客户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我的生意特别不好做。 “不能啊，我看你们家隔三差五的请模特呢！” 我手里的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正文 第六章 经常来我家的模特？ 模特？ 我的生意都做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请模特！ 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给刘哥把烟点上。 “这不是赌一把么。不铺开生意，更难挣钱咯。”我寒暄着，然后开始套刘哥的话。 “这模特都是你弟妹找的，我还没见过呢。看着咋样？” 刘哥靠在树上，沉思了一下。 “这进进出出的倒是挺多次，可他老是带个鸭舌帽，低着头，我还真没瞅着长啥样呢。身材倒是不错，高高瘦瘦的。” “这模特就得高点的，撑衣服，拍照好看。这卖家秀不好看，谁买啊。”我嘴里和刘哥聊着，脑子里疯狂的回忆着。 又高又瘦的男人？ 和我有接触的人里，高的不少，可人到中年，一个比一个发福的厉害。还真没有这样的。 难道不是我认识的人？ 是她自己出门勾搭的小白脸？ “那这模特可不错，上次他弯腰系鞋带，那腰身，啧啧，年轻就是好哦！”刘哥露出个你懂的眼神。 我脸色一变。明知道刘哥只是调侃，却仿佛被他发现了我最大的秘密，十分羞辱。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按在垃圾桶上，和刘叔告别。 破产之后，我就搬到了这个郊区的老小区。虽然价格便宜，但是设施非常老旧。摄像头一个都没有，门口的保安室也形同虚设，只有刘叔一个人。 想找出那个奸夫，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不过，老子有的是耐心。 一个身材不错的小白脸？我早晚抓住他这个王八蛋。 “张卫！你在这儿干啥呢？” 许是见我迟迟不回去，妻子竟然下楼来寻我了。 我有些意外，她现在还会在意我的死活？ “张卫。”妻子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家里拆迁的事儿你问清楚了吗？我问咱妈，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冷笑一声，难怪她这么殷勤！ 我一边上楼，一边随口说道：“老家那么大块地，怎么也得几百万吧。” 妻子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拉着我的胳膊凑上前来，声音一下子兴奋了很多。 “真的吗？老公你太棒了！我昨天才看中一个金镯子，这下可以买了！” 说话间，妻子的头发不小心蹭到了楼梯，她满脸嫌恶：“这个地方又脏又乱，有了钱，我们就可以搬回别墅了！” 我心里满是嘲讽。 呵，这就是我视若珍宝的妻子！ 昨天还一副嫌恶的嘴脸，现在知道我有钱了，立马换了一副样子！ 她到底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 我一把打开大门，转身看向妻子那张满是喜色的脸：“李秀英。我是不会卖的。” “你为什么不卖！”妻子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看到我脸色不悦，声音又压低了下来：“老公，咱们家现在这么困难，需要这笔钱。” “我是需要钱，你们家不是有吗？” “你！”妻子深吸了一口气：“那钱是我娘家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怎么能拿家里的钱呢？虽然我弟今天说话是有点难听了，但是也在理啊！他还是个孩子，你不会和他计较这些吧？” 我笑了，孩子？一个二三十的孩子？ 如果我计较，早就一刀砍死你们这帮王八蛋了！看我好说话，就这样一次次的欺负人？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我没理会她，拿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家。 生活虽然操蛋，但也还得继续。 我妈和我儿子还要指望我，我不能就这么跟生活认输。 我把车开到了路边，低头刷着手机。 这年头，接单不容易。我加了不少拉货的群。 群里时不时的会有单子。 熟悉的司机也会互相介绍一下，帮衬一下这帮子兄弟。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天也没有一个单子。 我正准备去建材市场里碰碰运气，一个拉货的兄弟给我发了消息。 “张哥，有个活儿你接不？” 我乐了，有生意不接是傻子。我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怎么的，你忙不过来啊？” “也不是……”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那边老板给一千块，就五车货。十公里。” “呦！大主顾啊，这么大方！”我抽了根烟，乐呵呵的说道。突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果然，小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了原因。 这条路距离是不远，但是路特别的难走，不仅难走，还邪门。 必须要经过一个五岔路口，那个路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修路修的，老有人出车祸。光上个月，我们知道的，就有四个货车翻了车。 “张哥，你是老司机的，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我犹豫了一下，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拿自己开玩笑。可我妈又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时候了。她的颈椎，每周都得去做理疗。又得一大笔钱。 “我接了！联系方式给我！” 小王很痛快，随着联系方式一起来的，还有微信转账的定金。 芸？我看了眼微信头像，是一片天空。这老板是个女的？ 我准时到了目的地，货物是丝绸，看着还挺高档。这几箱货，可价值不菲啊。 这一路，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倒是没事，但是道路施工，轮胎扎了一根钉子，浪费了点时间。 双子楼，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高档写字楼。下面六层，都是闲芸服饰，还挺有名的。 到了双子楼，我见到了接货的人。 本以为会是个三四十的老板，没想到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她和妻子的身材差不多，却不像妻子那么娇媚。一身干练的职业装，长发高高盘起，看起来又美又飒。 芸先检查了货物，然后把我请进了大楼。 等待财务结算的时间，我百无聊赖的刷起手机。 突然，我面前停了一个人。 我还以为是财务来结算了。万万没想到，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呦！我还以为这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张总么！”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头发梳的油光锃亮，低着头，充满嘲讽的看着我。 正文 第七章 求我，我就赏你钱 原来是孟强。 他以前是我们公司的经理，跟了我好几年。 抄袭事件的最初，就是他一口咬定设计师不会抄袭，让我和对方死磕到底。 我这边刚收到诉状，他就带着我客户资源跑了。 要说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不信。 “张总，你怎么混到这个份上了？看你这一身脏臭，不是来谈生意的吧？”孟强摸了摸自己的眼镜，说话阴阳怪气。 我笑了笑，说我是来送货的。等老板结钱呢。 “钱？啊，我都忘了，张总你破产了，现在是个穷光蛋了。”孟强惊呼了一声，夸张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目光。 “张总，看你这满身穷酸，日子过的很苦吧？用不用我接济接济你啊？” 看着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明白。 孟强大学毕业就进了我的公司，我手把手教他，带他。从一个连最简单的图纸都不会画的小白，一路把他带成了骨干。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 看他现在的样子，不仅对我没有一点感恩，还像是深仇大恨的仇人，恨不得把我踩进污泥里他才舒服。 看着自己曾经的老板不如自己了，特别有快感吗？ “我确实困难，你要是钱多的花不完，我可以帮你。”我实话实说。 孟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 在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扔过来。 我下意识的去接，却是几个硬币，哗啦啦洒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啊，张总。现在都手机支付了，我兜里只有这么几个零钱了。” 我沉默不语，看了他一眼，低头捡钱。 “哎呀张总，想不到你变化这么大，以前这点小钱，你可看不上眼。” “原来孟总也不过如此。” 听了我的话，孟强好像是被刺激了。脸色一变，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我正坐在一边吹空调，他又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来者不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 “张总，看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可怜，老弟还是帮帮你吧。”孟强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叠百元大钞。 他一只手拿着钱，在另外一只手上拍了一下。发出啪啪的声响。 “张总，你可以接好了。” 随着他的话，一叠钞票劈头盖脸的从我头上扔了下来。 “张总，这钱，都是给你的，你可得好好捡起来，毕竟，装进自己口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对不对？” 我看了他一点。有点屈辱。但还是低头捡钱。 孟强是专门来羞辱我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我捡走？ 他蹲在我面前，脚下故意踩着几张。 “我还得好好感谢张总呢，如果不是你破产了，我还没有机会来这么好的公司呢！” 我面无表情，一张张把钱捡起来。 我的手拿到了他脚下的钞票，他一动不动，我猛地使劲，抽出钞票，甩了甩，装进了口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样子，仿佛是一把把刀子，把我的自尊戳的体无完肤。 芸终于回来了，痛快的给我结算了运费。 看到这围了一群人，有些不快。催他们赶紧把设计图准备好，大客户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行政美女就带着一位老外走了进来。 老外一身阿玛尼，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顾，怪不得芸那么重视。 我一身汗还没落。索性靠着墙坐在地上休息，顺便看看热闹。 孟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把一份设计图在我面前晃了晃。 “张总，我现在可是这个公司的骨干，还得多亏了你的教导啊。今天我肯定又是顺利拿下单子。刚才的那点钱啊，就算是对你的感谢费了！” 说完，赶紧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设计师，把设计图放到了会议桌上。 我嗤笑一声。就这水平还骨干呢？ 还没拿下单子，就开始庆功了？果然还是个愣头青。 刚才那匆匆一眼，我就看出孟强的设计毫无亮点，十分平庸。如果这样的设计图都能让客户满意，这客户也太好对付了。 果不其然，那个老外一边看一边摇头。 我一时兴起，从旁边拿起一张纸，顺手开始画起设计图。 刚才拉货的时候我留意过，这批丝绸颜色清淡，花色纹路高雅。正适合轻熟女。 我一边回忆丝绸的色泽，一边画出了初秋连衣裙的设计图。 由于面料特殊，我的设计图以中式风格为主，从领口到袖口，设计感满满，连盘扣的细节都画的清清楚楚。 那个老外越说越激动，非常的气愤。芸则在一边轻声解释着。可似乎收效甚微。那个老外眼看就要愤然离席了。 芸的眼神扫过来，眼神里难言失望。 孟强一脸难以置信，拿着自己的设计图站在一旁。 一群设计师都低着头，不敢和芸的目光对视。 呵，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就那个水平？ 我嘲笑了一下孟强，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又索然无味。 破产以来，我没少找之前的客户，也画过很多的设计图。 我的设计水准毋庸置疑，可是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他们全都退避三舍，生怕和我沾染一点关系。 我的抄袭之名早已臭名远扬，服装圈这么小，我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不洗脱这个抄袭的污点，我这辈子和设计无缘了。 我随手把设计图扔到桌子上，准备离开。 托了孟强的福，我今天收入颇丰。 我被员工背叛，被妻子带绿帽子，被老丈人一家羞辱。这些我都忍了。孟强这点手段算什么？ 我人还没从会议室出去。突然听到了孟强的声音。 “不可能！这个图怎么可能比我更好！” 我回头看去，就看见孟强气急败坏，手里拿着我的那张设计图。 老外更激动，手舞足早，很兴奋的指着那张图。 突然，有个人指向了我。 “是那个送货的画的！” 孟强和芸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充满难以置信。 正文 第八章 洗不掉的污点 “这张图，真的是你画的？”芸拿起那张设计图，有些怀疑的看着我。 也难怪她会怀疑，我现在这一身干活的装扮，和那几个设计师格格不入，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画图的。 我笑了笑，随口说道：“是我画的。” 听了我的话，周围一片哗然。 那些设计师们看着我，脸色十分难看。他们一群专业的设计师，画的图被批的狗屁不如，反倒我一个送货的，让客户满意了，一时都有些下不来台。 那个老外两眼泛光，一个健步冲过来，拉着我的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十分兴奋。 我也没听懂他说的啥，不过看他越来越激动，应该是对我的设计图很满意。 孟强站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涨成了猪肝色。 芸和老外聊了一会儿，突然问我是不是学过设计。 我苦笑了一下，告诉她我以前就是服装设计师，只是现在不干这一行了。那张图是我随手画的。 “大哥，你愿不愿意来我的公司当设计师？”芸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你看你现在风吹日晒的，太辛苦了。来当设计师的话，我给你开两万。” 我笑了。 看样子这个芸，能当上总裁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自己的价值我最清楚不过，区区两万就想占了我这张设计图？ 买了设计图是一锤子买卖，把我哄来上班，以后我的设计图就都是她的了。芸的买卖，算的可真精。 之前我对芸的好印象消失殆尽。 看了一眼老外，芸狠狠心又加了价：“除了工资，入职就缴纳五险一金，福利待遇和正式员工一样。大哥，我的诚意很足了。” “林总！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是抄袭的！” 孟强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我大喊。 “抄袭？”一群人的目光射向我。那眼神里的鄙夷就像刀子，刺的我很不爽。 “你自己来说！”孟强逼近我，咬牙切齿的质问我：“你的设计图是不是抄的！你别忘了，公司是怎么被你害破产的！” 我笑了。孟强这是要撕破脸，铁了心的让我在这一行呆不下去了。 这小子做设计没有天赋，做小人倒是轻车熟路。还好我早就看透了他，对他留了一手。虽然天天带在身边，但是有些东西我就是没让他接触。 我看了他一眼。他一定在等着我反驳，然后开始翻旧账抹黑了吧？ 我点点头：“对，我抄的。” 会议室里再次一片哗然。那些设计师脸上的难堪消散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不屑。 会议室里充斥着谩骂，指责。 一个女设计师更是把自己被pass掉的方案揉成一团，砸了过来。 “一个臭拉货的，也敢说自己是设计师？” “不知廉耻！” 孟强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恨铁不成钢的说：“果然！一次抄袭百次抄袭！你根本改不了！你真是设计师的耻辱！” 啧，当初跟在我身边，谄媚的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有这个小人在，我生意肯定是谈不成的，索性不陪他们玩了。 外国人知道设计图是抄的，嫌弃的扔到了地上。芸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好好做人。拿什么脸面对自己的孩子啊？” “呸，他这种人，一辈子都是穷屌丝，哪儿来的老婆孩子？” 我听着这话有些不高兴。至于吗？我做什么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至于这样踩我吗？ 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图没我的好，他们脸上挂不住了，拿我撒气。这就是所谓的高级设计师？幼稚！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起身就离开了。 没想到林芸竟然追了出来。 看在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好心提醒她。 “那条路有问题，回头再拉货，还是提前让司机绕路吧，或者加点小费。不然没人愿意接这样的单子。” 林芸点点头，说她觉得我对服装挺了解的，还是想聘用我。 “你不怕我抄袭？”我嗤笑了一下，看着她。 林芸果然顿了一下。 我就知道。 “大哥，你专门给我们公司拉货吧？” 呦，还会迂回战术呢？我笑了一下，一口答应。 “可以啊。”我指了指后面的轮胎：“来的时候，轮胎破了，报销不？” “你！”林芸有些气急败坏。似乎是没有想到我这么斤斤计较。 “报销可以！我要买你一个消息。”林芸叹了一口气：“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张图是谁画的？这个客户对我们公司非常重要。如果能找到他，我给你两万。” “不能。” 说完，我毫不留恋的开车离开。毫不理会林芸在后面的叫喊。 设计师张卫，已经死在一年前了。 在一次次被客户拒绝的日子里，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我已经不会再抱有一丝无用的幻想。 我当然想东山再起，想还自己一个清白，但是不是现在。 在得到启动资金之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在林芸这里耽误了半天，天都快黑了。 我匆匆的赶小区，把车停好，就去找刘哥。 昨天我和李秀英闹得那么大，那个小白脸会不会来找她？ 我跑到保安室，却扑了个空。 不应该啊？小区就他一个保安，能跑哪儿去？ 我灰心丧气的走到单元门，意外看见刘哥正在这儿修剪树枝。 我赶紧递了根烟给他，拉着他到凉亭里坐下。 “你小子今天怎么殷勤？”刘哥有些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今天发了笔小横财，这不高兴么。”我打了个哈哈，继续问道：“对了，我们家那个模特来了没？我等着让他拍照呢。” “你不问，我还想跟你说呢，你们家那个小模特今天有点奇怪啊！” “奇怪？” 刘哥吸了一口烟，继续讲了起来。 原来今天那个小白脸真的来了，可是他在门口转了几圈，没进去！ “他一直打电话在吵架，说什么你要是不听我的，我要你好看！” 我心里一咯噔。 正文 第九章 他女朋友在我小区？ 我抬头看向家里，灯已经亮了。一幅温暖的样子，看的我却浑身发凉。 回到家里，我妈已经把饭端到了桌子上。妻子在带着儿子画画。 看起来洋溢着幸福。可是我，却看透了这个假象。 那个小白脸今天果然又来了。 之所以没进小区，大概是因为我妈在家。 如果没有我妈，那个奸夫就会躺在我的床上睡我的妻子，还会被我儿子听的清清楚楚！ 难道我是死人吗？ 妻子看到我脸色不好，开门就出去了。 我手攥得紧紧。她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那个奸夫？ 我忍了几忍，没有追出去。 而是陪着我妈开始吃饭。 儿子看了我妈一眼，有些不情不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巴掌起了作用，这次他倒是没敢嚷嚷什么病毒。 挨着我坐下就开始吃饭。 “卫子，老家那个，又给我打电话了。”趁着妻子不在，老妈小声跟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儿子，开始和老妈讨论了起来。 老家的那块地，占地面积足足有三百多平，位置非常好。 家里的开发商是要建商超，听说前后的人家都已经谈好了，那我们家那个位置就非常关键了。 价格上，五百万只是初步的提议，肯定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我交代老妈，一定把地契放好，谁也不要给。 等我忙完了，我亲自回去。 家里的那些亲戚，一个比一个丧良心。当初我爸去世，赔偿款他们都想占一份。如果让他们拿到了地契，毛都不会给我们娘俩留一根！ 老妈也知道这个事儿的重要，一口答应了。 吃完饭，妻子才回来，一进门就回屋洗澡。 我胸口堵着一口恶气。她什么意思？洗掉罪证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也不能安生吗？ 我心里暗暗决定，明天要去问问刘哥，那个小白脸是不是来了！ 我心里烦得要命，想睡在客厅沙发上。可是看到我妈担忧的样子，我还是回了房间。 我累了一天了，躺床上就想睡。妻子一把把我推了下来。 “看你那一身汗臭！赶紧去洗洗！” 我懒得和她废话，随便冲了冲，很快就睡着了。 很快，我就被妻子电话的铃声吵醒了。 “李秀英，你有完没完！” 妻子按断了电话，也恼羞成怒了。 “张卫，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病？” “你还知道是大半夜？你要跟野男人撩骚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我是死的吗？” 妻子气的把手机摔了过来，我一把接住手机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我压抑着怒火，冷冷的警告她。 “我也很想忘记现在发生的一切，努力克制自己。你要是还想回到以前，就别逼我。” 妻子的怒火一下子熄灭了，像个战败的公鸡，沉默了下去。 我拉过被子躺下，心里满是悲哀。 以前我有多光鲜，现在我就有多凄凉。 我不怕吃苦，上大学的时候，我步行十几公里就为了几十块钱，刚破产的时候出门就被人泼狗血。我都熬过来了。 我妈辛辛苦苦做的棉衣服，也被来讨债的人泼上油漆。夜里，我就和我妈一起把好不容易套好的棉衣拆开，把棉花掏出来。 有一次我没在家，来讨债的人把我妈做好的衣服堆在一起，拿火点着。 我妈为了救那些衣服，手被烫满了血泡。 当时我就想杀人。 我妈跟着我，啥罪都受了。一点福也没享。 我这辈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 都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是顶梁柱也会塌。 我现在就崩塌了。妻子的背叛，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现在每分每秒都疲惫万分。心里满是对这个操蛋的世界的嫌恶。 可我知道，我不能倒，倒了，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一大早，林芸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昨天的地方再拉两车货。不仅加了小费，还痛快的承诺，给我报销昨天的轮胎。 有钱不赚王八蛋。我也很痛快的一口应下，迅速出门。 有了昨天那一趟的探路，今天可顺利多了。就是这个布料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不过服装圈子小，来来往往的就那么些人，碰到点熟人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卸了货，我刚准备给林芸打电话，就听到有人喊我。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门外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竟然是秦帆！ 秦帆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兼职模特，典型的衣架子，什么衣服套到他身上，都能提高一个档次。 他不光长得帅，家里条件也很不错，出来兼职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我破产之后，秦帆对我一如既往的敬重，还放弃了这一季度的工资，减轻了我不小的压力。 秦帆很兴奋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要不要去他的公司上班。 我这才知道，他在父亲的支持下，已经开始创业了。 我婉拒了。也不是我拉不下来面子。主要是，我曾经是他的老板，现在却要在他的手下工作，这种反差，我有点适应不了。 秦帆聪明又不市侩。和孟强是两个极端，想必会走的很远。我欣赏的看着他，心里充满赞赏。 秦帆又再三邀请我后，才有些失落的离开。 林芸结算了车费之后，拜托我再跑一趟，运一批货到盛茂大厦的扬帆服饰。 盛茂大厦？ 听到这个地址，我恍若雷击。 “扬帆的老板，是不是秦帆？” 林芸有些意外我知道秦帆的名字，她跟我讲起秦帆的事，话里话外都是欣赏。 我有些愣神。盛茂大厦正是我公司的地址，破产后，就被拍卖了。 想不到竟然被秦帆买了下来，继续做服装生意。 离开闲芸服饰，我又接了几个单子。 今天生意非常火爆，足足挣了八千。 这种爆单的生活让我非常充实，仿佛回到了大学刚毕业创业的时候，浑身都是激情，烦恼全无。 一直忙活到天黑，我才回到小区。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秦帆。 他打扮的青春帅气，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靠在围墙上，一脸烦闷。 正文 第十章 我妈让我离婚 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递了根烟过去。 秦帆看见是我，有点局促的把玫瑰往背后放了放。 “张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笑了，这孩子怎么像被父母逮住早恋了一样，真是单纯的可爱。 “我家住这儿，不回来去哪儿？怎么，和小女朋友吵架啦？” 秦帆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他接过烟，很忧郁的吸了一口，说和女朋友冷战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出来见他。 我笑了，你小子长得这么帅，还怕女朋友跑了？ 我这话不全是恭维。秦帆是典型的韩式欧巴，个头高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然也不能给我当兼职模特。 你女朋友住哪户？说不能我认识，还能帮你说说好话？ 秦帆脸色有点奇怪，连连推脱。说女朋友才搬过来没几天，肯定不认识。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干涉。闲聊几句，就回了家。 刚走上楼梯，我就听到了李正英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心一沉，脚步声慢了几拍。 “真是给他脸了！走！现在就走！我看那王八蛋敢怎么的！”李正英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火气。伴随着的，还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正英，就算秀英要走，也得等你姐夫回来啊！”我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姐夫？我有个屁的姐夫！” 砰！ 我一脚把门踹开，抱着胳膊，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李正英吓得一哆嗦，看到门口站的是我，冷笑一声，一句话不说，继续收拾东西。看到箱子里我和妻子的合照，嫌恶的扔到了地上。 照片上的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我火气直冲脑门，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我一把抓住了李正英的衣领，把他甩到了一边。 “谁允许你动我家的东西！” “我。” 妻子抱着儿子，从卧室走了出来。 我放下李正英，定定的看着她。 妻子把头侧过去，说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要回娘家，和我冷静一段时间。 去他妈的冷静！ 老子不需要冷静！ 她是想和我分开，好和那个奸夫逍遥快活吧！ 我压下了骂人的冲动，“你走了，儿子呢？” “儿子当然跟着我，我爸妈可以辅导他学习，况且，儿子喜欢在姥姥姥爷家。”妻子说的理所当然。 我简直气笑了，是，她爸妈都是知识分子，她每句话都在提醒我，我有多么卑贱，而他们，高高在上。 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有一刻对他们不好吗？ 我每日出去跑车，又脏又累，赚的钱全部都拿给妻子。即使我穿的破破烂烂，也要让她光鲜亮丽。她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对你不好吗？”我红字眼睛，一字一顿。 “拉倒吧你，好能当饭吃吗？再说了，你的好值多少钱？三千？五千？还没有我家保姆工资高！”李正英在旁边嘲讽我。 “滚！”我看着李正英，眼里充满了仇恨。 “没有我，你家请得起保姆？你的房子是我买的，车是我买的。没有我，你有什么？少在这给我装逼！” 李正英被我骂的无话可说，妻子上前一步，“张卫，你现在的本事就是欺负小舅子么？” 我冷笑，我不光能欺负小舅子，我还能欺负你！今天你别想走！ 李正英拉着妻子就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骂，今天就走了能怎么样！ 我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砸到了李正英头上。 然后一把推倒他，坐在他身上劈头盖脸一顿打。 李正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打的头破血流，气的要蹦起来打我。 可他被我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 妻子看见我血红的眼睛，慌了，扔下儿子就过来推我。 我到底有一丝不忍，顺着她的劲儿站了起来。 李正英还想冲上来，被妻子推着倒退了一步，看到我凶恶的样子，他拿起桌上的钥匙，落荒而逃。 我知道这小子肯定还要憋坏招。可是我不在乎。 我看向妻子，现在，你还要走吗？ 妻子刚想说话，突然看到地上李正英滴下来的血。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我就骂。 说张卫你这个混蛋，一分钱的本事没有，就会穷横！当初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狗眼！ 我笑了，没有钱？当初我有钱的时候就是样样好，没钱了我就十恶不赦了是吗？你说对了，我现在就会穷横，我不光横，我还不要命！ 我告诉你李秀英。你进了我张家的门，想走，没那么容易！ 你是老子买回来的！不把钱还回来，死，你也得死在我张家！ 妻子气的大哭，儿子见了也跟着哭，说爸爸欺负妈妈是坏人，要叔叔…… 我抬起手就要打，妻子赶忙抱着儿子跑回卧室。 我妈拦在我身前，儿啊，那你是老婆，是你儿子，再气也不能动手啊，你要是心里难受，你打妈吧…… 我鼻子一阵阵发酸。拉着我妈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她一脸憔悴，我心里酸涩不是个滋味。 她一把年纪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天天被我这些破事折磨。才五十多岁的人，比人家七八十的还显老。 我哑着嗓子，说妈，你别难受了，我离婚。她不就想赶紧摆脱了我，和那个野男人成双成对吗？我同意了。 我妈捂着嘴，压抑的哭声让我胸口发闷。 我知道我又让她失望了。 我果然是个废物。 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无能为力。 这一瞬间，我否定了自己的一切。只觉得生活黑暗没有光亮，压抑的喘不上气。 深夜，我一个人躲在阳台上抽烟，我妈突然开门走了过来。 她递给我一个毛毯让我盖在身上，沉默了一会，才说，儿啊。妈想了半宿。你们离婚吧。 她好强，你们过不好的。 我背对着我妈，没有说话。直到烟头烫到了我的手。我才把脸埋在了手里。 巨大的痛苦袭来，浸透我的四肢百骸。 我妈一直让我为了孩子忍一忍，可是现在，她也劝我离婚了。 连我妈，也觉得我的婚姻彻底无法拯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