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他才不是我老公 我愣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回忆着刚才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那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即便经过电话传播产生了些许变化，但依旧非常容易分辨。 因为那是我老婆陈宁的声音。 不过按道理不可能啊，今个儿是星期三，正是老婆单位忙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会跑到五星级酒店里来叫外卖。 我越想越烦躁，索性决定冲上去看个究竟。 可前一只脚还没踏进酒店大门，一根壮硕的手臂就把我拦了个严严实实。 “喂，眼睛瞎了吗，看清楚牌子，外卖与狗不得入内！” “你他么第一天送外卖吗？” 看着凶神恶煞的保安，我心中一惮，赔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把脚又撤了回来。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婆的号码，嘟嘟嘟……嘟嘟嘟…… 一分钟过去了，电话一直处于忙碌之中，无人接通。 打给老婆所在的售楼处，同事说老婆陪着顾客去小区看房子了，现在不在售楼处。 我挂断电话后，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既然老婆实在陪客户看房，就不可能在这里，这里离老婆公司的小区差了好几公里，要不是送外卖，我也不可能会到这地方来。 “我最近这是怎么了，一天到晚总是疑神疑鬼的，老婆辛辛苦苦工作，居然还怀疑她？方卓啊方卓，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心中暗骂了自己两句，叹了口气。 我之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老婆，可两个月前我的公司突然遭遇资金链断裂，墙倒众人推，我一夜之间破产，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也被吞并，从那时起，身边的一切都离开了我，所以我真的担心有一天老婆也会离我而去。 我老婆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嫁给我时才二十出头，如今也不过二十五，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上个月本该给她过二十五岁的生日，可我却连一个像样的礼物都买不起，只好装作不记得，为此老婆还跟我大吵了一架，把我赶到客厅睡了一整晚，这才不了了之。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因为我从未看见过老婆那样生气。 结婚这些年，我们几乎不吵架，当初我也是看上了老婆的温柔才选择追求她。 我老婆那时是整个学校男生心中的女神，黑色的大波浪如同瀑布披散在双肩，精致的五官，性感的妆容，还有每天不重样的细高跟，足以征服任何一个正常男人。 可当时的我却毫不怯懦，年纪轻轻便创建了自己的公司，荣登大大小小的报纸和节目，成了我们市里十佳青年企业家之一，各种各样的荣誉让我一度无比自信，再加上我本就不差的长相，每天围在我身边的佳人也不在少数。 后来我对老婆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并且成功得到了她的芳心，不过一个月时间我们就闪婚领了证，之后我在外创业，她找了个清闲的销售岗位上班，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可谁有能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一次意外让我堕入了如今的地狱。 如今的我，除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再也没有任何资产。 公司那边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万的欠款，根本无力偿还。 我彻底失去了往日的信心，所以很担心老婆会离开我，因为这样的例子在我身边比比皆是，很多成功人士风光时众星捧月，佳人相伴，可一旦失去财富，之前拥有的一切都会离他而去。 我能感受到老婆很爱我，但没有物质的爱情不过是一盘散沙，一个背惯了爱马仕和香奈儿的女人，真的能够接受柴米油盐的普通日子吗？ 况且老婆上班的地方是全市最豪华的地产公司，每天去买房子哪个不是身价几千万乃至过亿的富豪，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大。 我站在灼烧的烈日下，咬牙注视着电梯口，心中默默祈祷待会出来拿外卖的千万不要是自己老婆。 因为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相爱多年的老婆都背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叮咚！ 一声脆响后，电梯门到一楼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看着电梯门一点点拉开，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中年男人。 头上顶着几根稀疏的毛发，肥胖的肚子快要把浴袍给撑开，油腻到令人作呕。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里彻底踏实了。 我知道，陈宁绝对不可能看上这种肥猪。 当年追求她的人不乏一些富商土豪，比我有钱有权的比比皆是，最后我之所以能够胜出，就是因为我英俊的外貌。 退一万步讲，就算陈宁真的出轨，也肯定会找个有钱的小鲜肉，而不是眼前这个放大腹便便的男人。 “是北京烤鸭的外卖吗？”男人有些急不可耐地冲我吆喝道。 我回答是，上前把外卖递给了男人，男人拿了外卖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一看那个迫不及待的样子就知道这胖子是叫了服务，现在的有钱人，十个里面九个出轨，不像我，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不过话说回来，外面那些胭脂俗粉还真比不上陈宁。 “滴滴滴！您有新的订单了！” 一道急促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连忙掏出手机接单，生怕错过了几块钱的佣金。 对现在我的来说，每一块钱，哪怕每一分钱都至关重要。 又是疲惫的一天，不知是因为担心老婆还是咋的，今天我感觉自己比以前任何一天都累，或许是心累吧。 但看着手机里一百多块的佣金，我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起码明天饭钱有着落了。 买了杯老婆最喜欢的抹茶心情，我来不及脱下外卖服，骑着小电动就去接老婆下班。 虽然我没有提前说，但等我到的时候，老婆已经在门口等了。 一身黑色的OL都市套装，黑色的丝袜将一双美腿紧紧地包裹住，再加上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即便同床共枕了几年，第一眼还是让我心儿一颤，莫名生出一种赶紧回家的冲动。 “老婆，这儿呢！” 我摆手吆喝了一声，然后提着奶茶就打算迎上去，生怕错过了最佳的饮用时间。 可陈宁却像是有些避讳一般，快步走到我面前，不让我再往前走半步。 “你怎么突然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嘿嘿，老婆，这不是之前惹你生气了嘛，今天早点接你下班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还给你买了你最爱的抹茶心情，我还特意让那店员多加奶茶，你看，多绿！” 陈宁秀眉顿蹙，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愣住了，心想自己刚才也没说错什么，连忙接着喜笑颜开地说好话。 “行，东西留下，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要加班。”陈宁接过奶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加班？ 我纳闷了。 既然要加班，那她这个点站在公司门口干啥，又不是等我的。 我正想着，陈宁直接推了推我的身子：“行了你赶紧回去把，不然被领导看见会扣我工资的！” “哦哦哦，我这就走。” 我不敢多说什么，陈宁业绩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一两万，比我送外卖强得多！ 我现在破产了，总不能影响她赚钱啊！ 可正当我打算走的时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陈宁姐，这位是姐夫吧，这么热的天还来给你送奶茶，真是太贴心了！” 我听见这话心里一暖，正打算摇头说“应该的”。 可老婆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说道：“他才不是我老公！他就是个送外卖的而已，你姐夫可是大公司的老板，现在这个点应该在谈生意呢！” 说完，老婆拉着小姑娘的手转身走进了公司。 没有片刻犹豫。 不是我老公…… 送外卖的…… 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被一柄钢刀插入，然后奋力地搅了几圈。 我差点就要冲上去质问陈宁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这么给她丢脸吗？可当我看见身上这件屎黄色的外卖服，心中的怒火一下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女人都爱面子，我如今落魄成这个样子，又岂能奢求她再像往常那样光明正大地介绍我呢？ 我不再说话，转身骑上电动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老婆的公司。 一路狂飙，衣领很快便浸湿，不知是汗，还是泪。 正文 第二章 这是什么印记？ 我不想回家，因为回去了也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重新打开外卖软件，又接了十来个单子。 等我到家，已经是夜晚九点。 推开门，老婆已经到家了，她穿着粉色的紧身运动装，整个人躺在客厅的瑜伽垫上做着瑜伽，舒展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这要是以往，我一定会兽性大发，上去好好地索要一番。 可今天我却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只是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陈宁，一言不发。 陈宁眼角的余光瞟到我，当即吓了一跳，面色愠怒。 “你回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跟鬼一样，吓死我了！你闻闻你身上的味儿，真是恶心，赶紧把这破衣服脱下去洗个澡，不然别想进屋睡。” 看着陈宁满是嫌弃的表情，我的心更是冰凉。 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到家连口热饭都没得吃，还要遭受老婆的白眼，男人过到这个份上够悲哀了。 我没说话，默默地走到厕所脱下外卖服扔进洗衣机，打开了水龙头。 滚烫的热水淋在身上，我像个呆滞的木偶静静站着，不知不觉，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我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老公，你这是干吗，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掉眼泪呀？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那还算什么男人啊？” 陈宁这会儿结束了瑜伽，香汗淋漓地走到洗手间擦脸，没好气地说道。 我无法反驳，沉默了良久，开口道： “陈宁，我们要个孩子吧。” 现在的我几乎是一个废人，可如果有了孩子，我坚信自己一定能重新燃起希望，东山再起。 而且有了孩子之后，陈宁或许就会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 可陈宁刚听见这话擦脸的动作就僵住了，然后脸色微变。 “孩子？方卓你疯了吧？你觉得咱家现在这种情况能要孩子，就算我生下来，你养得起吗？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孩子喝奶粉的！” “到时候怀了孕，我连班都上不了，咱家哪来的经济来源？” “我每天上班这么辛苦，你不体谅我也就算了，还让我生孩子，你考虑过我的身体吗？” 陈宁一连串的问题直接让我蒙了。 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激烈一百倍。 我想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我一个人足以挑起家里的重担，但我说不出口。 就算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地送外卖，顶破天一个月也就一万块，付完这房子的物业费就所剩无几，这个家之所以还能维持，完全就靠着陈宁的工资。 “对不起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总得要个孩子吧，我都快三十岁了，以后连陪孩子玩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声音就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细到我自己都快听不清。 “你也知道你三十岁了啊，你看看你现在，整天游手好闲，咱俩都多长时间没有出去吃过一次饭，旅过一次游了，这种状况你还想着要孩子？方卓，你能不能成熟点，咱们家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 “生孩子的事情，免谈！” 陈宁撂下一串话，头也不回里离开了洗手间，留我一个人呆站原地。 我每天早出晚归，在外面风吹日晒，还要给人赔笑脸，这一切在她眼中都只是游手好闲吗？ 以前就算我坐在家里休假，陈宁也不曾指责我半句，反而每天喜笑颜开地伺候我。 可如今…… 我彻底领略到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的含义。 可我却无力反驳，正如陈宁所说，我现在养活自己都是个难事，更不要说生孩子。 难道让孩子跟我们一起过苦日子？ 我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发闷，客厅的气氛一度凝结到极点。 这时老婆突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还特地换了一身轻薄的黑色蕾丝睡衣。 “好啦，别生闷气了，我不是不想跟你生孩子。前两年我跟你说过生孩子的事情，可你总是推三阻四，说要先发展事业，可现在我的事业不也正起步吗？老公，我们主管说要提拔我当经理，提成会加十个百分点，到时候一个月业绩好说不定可以拿两三万，就算没业绩也有一万底薪。” “可我要是怀了孕，不就丢了这次宝贵的机会吗？” 老婆似乎看出了我的低落，关掉电视直接凑到了我身边，小鸟依人地勾住我的胳膊。 “老公~不要生气了，大不了人家今晚补偿你，我们俩都好久没有了，老公有没有想要……” 滑腻的触感顿时从手臂传来，再加上刚刚洗澡后老婆身上残留的香味，我顿时燃起了欲望。 “你说真的？” 我迫不及待地看着老婆，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身材，这美貌，夫复何求啊！ 而且这大半个月来，老婆一直没让我碰，我早就憋不住了。 “当然是真的，小流氓，不可提前说好得带套套，可不能用那些坏法子让我怀孕。”陈宁媚眼如丝地看着我，那妩媚的眼神恨不得要将我整个人吸进去。 我再也绷不住了，反手就将老婆按在沙发上，把头埋进去肆意吮吸老婆身上的香味。 那丰满的身子就在我面前晃晃悠悠，看得我心猿意马，抬手就打算拨开。 正在这时，我发现老婆的胸口居然有一团紫色的淤青，不知道是不小心磕碰到了伤痕，还是亲热留下的吻痕。 我以前跟老婆亲热的时候的确很喜欢在胸口和脖子留下记号，不过都过去半个月了，淤青应该不会留这么久吧…… “老婆，你今天上班时候是不是磕碰到哪里了，这胸口怎么有块淤青啊？” 我说着就要拨开蕾丝内衣看个清楚。 不料我话刚说完，陈宁的脸色陡然变化，仿佛在躲避什么似的，一把将我的手撒开，然后将半裸的睡衣拉上。 “什么淤青，那明明就是我刚才洗澡时候搓出来的印子！好你个方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在外面出轨吧，我辛辛苦苦上班容易吗，你居然还这样污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起开，今天晚上别想进屋睡！” 陈宁宛若发狂一般将我推开，气冲冲地走进房间。 “啪！” 一声巨响，摔上了房门。 我顿时楞了。 我也没说她出轨啊，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难道是我最近胡思乱想，被她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顿内疚，走到房门口给陈宁道歉。 可无论我怎么说，陈宁都不再理会，反倒是把一床毯子扔出了门外。 我知道，今晚又得睡沙发了。 躺在沙发上，我辗转反侧，刚被老婆那样撩拨，小腹里的火根本就压不下去，整个人别提多难受了，恨不得马上去厕所自己解决一下。 但更让我失眠的是刚才老婆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了，而且那印子也不像是搓澡搓出来的啊！ 不行，这件事情我得问个清楚！ 我从抽屉里找到房间的备用钥匙，正打算开门进去。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让我心中一阵烦乱。 正文 第三章 墙倒众人推 我接通后直接把满肚子火气都撒了出来。 “他妈的谁啊，这个点打电话还谁不睡觉了？” “哟哟哟，方总这是怎么了，在家里受老婆气了？要不要出来，哥们几个找个会所好好给你放松一下？” 电话那边丝毫不生气，反而传出了戏谑的熟悉笑声。 我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来电提示，连忙道歉。 “黄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打过来的。” “不打紧不打紧，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兄弟怎么会跟你计较这点小事。不过我今天也不是来找你聊天的，之前你找我借了一笔钱说要周转项目，都逾期一个月了，差不多该还了吧。我最近手头也紧，急等着这笔钱呐，兄弟！” 我眉头微皱，为了不打扰老婆休息，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继续说。 “黄兄，你知道我最近公司出了问题，这笔钱我是真的掏不出来。” “要不这样，再宽限我三个月，到时候我连本带利，多出十个百分点还给你，你看行不行？咱俩都这么多年兄弟了，你还不清楚我的人品吗？”我低声下气地说道。 电话那边的人叫黄子宏，是我前几年认识的一位商业伙伴，跟我公司有过好几次合作，人很痛快，当时看上去也挺讲义气的，所以我俩顺其自然成了好兄弟。 前段时间他突然说有个好项目介绍给我，可项目太大，以我公司的规模根本就无福消受，可他却赶鸭子上架让我试一试，甚至愿意借钱给我。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就接了，于是后来就有了资金链断裂，公司破产这档子事。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黄子宏，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这个项目，可这个节骨眼上他却来找我催债，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方总，我当然相信你的人品啊！可是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手底下一百多号人张着嘴等吃饭呢！一百多万也不是什么小数目，要不这样，你先还一半，剩下的我多容你两个月期限，如何？” 黄子宏正解释。 突然间，电话那边突然又传来一道女人的娇哼声。 “你在给谁打电话呢，人家衣服都换好了～～来嘛～～” 我心中一沉，嘴里说着手头紧，人却跑到会所里去寻欢作乐，真是够可以的。 不过拿人手短，我从来都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只能放低自己的姿态。 “方总，我这里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下个星期我让我的秘书上你家取钱，就这样，挂了！” 黄子宏直接挂断了电话，投身到了制服小姐姐的怀中。 我脸色无比阴沉，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个稀烂，但我不能砸，因为我没钱买新的，手机要是坏了，连外卖都送不成，那我就彻底成了废人。 黄子宏啊黄子宏，当初口口声声把我当兄弟，现在我落寞了就来逼我！ 自己不好意思来，就让秘书上门来逼债，这一手玩的妙啊！ 老人说的没错，哪来的什么雪中送碳，从来都只有墙倒众人推。 我暗骂两口，重新到沙发上躺下，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一百多万，我上哪去凑？ 唯一值钱的就只剩下这套房子了。 这套房子是我赚了第一桶金之后买的，虽然面积不大，但好歹也有一百多平，而且在市中心，黄金地段，要是卖的确能卖个二百来万。 可卖掉之后我住哪？ 刚刚跟老婆说要孩子，转眼就把房子给卖掉，一家人去睡大街？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公司倒闭的事情瞒不住，老婆知道，但这欠下了的一百多万我始终没敢告诉其他人，我担心这会是压倒我跟陈宁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已经失去一切，不能再没有她。 看这钱我该上哪去弄啊！ 正当我心烦意乱时，手机再度想起，彻底激怒了我。 “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啊，不就是钱，我到时候给你送过去不就好了？”我拿起手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一道比我更激烈的辱骂声。 “方卓，你他妈是要反了天是吧，居然敢这样跟老娘说话！信不信我马上让陈宁搬回娘家住，看你怎么办！” 我这才意识到是丈母娘打来的电话，一道凉意顿时从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 丈母娘在家里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岳父被她吼得大气都不敢喘，比我现在的家庭地位只怕还要低。 以前我飞黄腾达的时候，丈母娘对我还有说有笑的，一口一个好女婿，可如今…… 没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祖宗十八代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妈，我不知道是您打过来的，您千万别生气，您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连忙笑吟吟地道歉，生怕她真的把陈宁喊回娘家，因为陈宁一直以来都很听她的话。 “要是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有件事情打算找你们两口子商量，刚才打那丫头电话，可是提示占线，你赶紧叫她一下！”丈母娘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我听这话愣了一下。 占线？ 意思说陈宁进屋后没有睡觉，而是在跟别人打电话？ 这都快十一点了，就算是跟闺蜜聊天也不至于这么晚吧。 丈母娘催得急，我没办法只能敲门，可敲了好半天都没人理，只好用备用钥匙进去。 可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 陈宁居然赤裸着上半身，对着手机摄像头不知在摆弄什么姿势。 “老婆，你这是……” 陈宁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推门进来，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慌，飞快地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脸愠怒地盯着我。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了今晚你睡沙发吗？给我滚出去！” “我以为你睡着了，你刚才跟谁视频呢，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啊……”我满心疑惑地问道。 “我跟我闺蜜视频，看谁最近瑜伽的效果好，这你都管得着？我要睡觉了，别烦我！” 陈宁扯上衣服就要赶我出去。 我连忙解释是丈母娘打电话找我俩有事，陈宁的语气这才缓和下来，从我手中接过电话，打开了免提。 “妈，这都几点了，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啊，我都要睡觉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睡，妈是有急事找你！你侄女儿下半年就要上小学了，可你弟那个德行你知道，烂泥扶不上墙，到现在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更别谈找关系上好学校了，前两天一打听，重点小学的借读费就要十几万！” “方卓不是有套学区房吗，正好在那个小学旁边，我想让方卓把那房本拿来给你侄女登个记，所以找你俩商量一下。” 这话一出来我就傻了。 我是有套学区房，当时是买来做投资的，后来公司破产就全部清算了。 现在让我上哪去变一套学区房出来？ “妈，这个事情恐怕不好弄啊！” 我急忙推辞。 可这话彻底惹恼了丈母娘。 “我说方卓你几个意思，求你办点事情就这么难吗？只是用你的房地产登个记，又不是要你的房子！隔壁王阿姨家的女婿，什么事情都给家里办好了，你能不能跟人家学半点好？” “舍不得给房产证，那行，借读费你掏一下吧，反正也就十几万块钱，这对你来说没什么问题吧？” 丈母娘嘴上说的好听，是商量，实际上语气强硬得跟命令一样，由不得人有半点反驳。 我真不是那种小气巴巴的人，前两年每逢过年过节，我给侄女包的红包就没有小于五千的，但是现在，我上哪去弄这十几万，黄子宏那边还有一百多万欠着在。 “那个，妈……” 我正想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推脱掉，可还没等我说出口，陈宁却提前抢话。 “行，妈，这事我答应了。” 正文 第四章 该来的终究会来 听见老婆这话，我当时就傻了，拼了命地给她挤眉弄眼使眼色，让她赶紧把这话收回。 丈母娘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一旦你答应，之后她就会没日没夜地缠着你。 之前为了找我借钱给我那小舅子办婚礼，她直接闯入我的会议室，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给我使脸色，以至于后来公司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然而，陈宁直接忽视我，一口答应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当即怒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妈，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上哪里去给她弄这十几万块钱？” “我知道你只有一个弟弟，但这些年咱们帮他的够多了吧，结婚的彩礼，买房的首付，买车的首付，现在连他孩子的学费都要我来交，真拿咱们家当提款机了？” 我越说越激动，兴许是这段时间的压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下子全部都宣泄了出来。 陈宁显然没想到我会冲她大吼大叫，一阵愣神后，她也发起了火。 “吵什么，这大晚上生怕隔壁邻居听不见是吧？你以为我愿意掏这个钱啊，那你倒是跟妈说你破产的事情啊，你敢说吗？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再说了，那是我亲弟弟，咱这钱就当是投资侄女教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这钱用不着你出，大不了我把结婚时的首饰卖了，凑这十几万绰绰有余。” 我惊了，万万没想到陈宁居然会想那一盒首饰的心思。 那是我从德国托人定制回来的高奢款，里面包含一颗五克拉的粉钻，还有其他一些项链，耳环，手链什么的，总共花了将近一百万。 现在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老婆居然要把我俩爱情的见证给卖掉。 要知道当时我走投无路被银行追债时，她都不舍得动那一盒首饰。 “好，你要卖首饰我不拦着你，不过不能所有钱都给你弟，咱不能什么事情都给他包办好吧，弄得你才是他妈一样……” 我没好气地说道，其实我也有私心，那一套首饰卖的话应该值个五十万，多余的部分可以拿去先应付一下黄子宏。 “你看你那个扣扣索索的样子，这件事情不用你管，那首饰是我的，我想给多少就给多少，跟你无关。这场戏你必须演好了，不然让我妈和我弟看出你破产了，他们绝对会逼着我跟你离婚。”陈宁信誓旦旦道，仿佛心中早就做过这个打算。 我顿时哑口。 离婚二字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杀招。 但我还是咬牙试着做最后的斗争：“最多十万。你要是不好意思跟妈说，我现在打给妈商量，我就不信妈这么不讲道理。” “我懒得跟你争！睡觉！”陈宁怒瞪我一眼，再度摔门进屋，力度之大让整个房子都跟着颤了起来。 又是一夜不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站在门口等老婆，救济小舅子的十几万块，经过昨晚一夜的思想斗争，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主要是想让老婆把剩下的几十万先给我用。 门开了。 陈宁已经梳妆打扮好，见我在门口站着，她脸色依旧冷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跟我说，去跟妈说吧。” 听这话我愣了一下，昨晚不是在手机里说好了吗，怎么丈母娘还要亲自来找我？ 我实在是对丈母娘那一家人产生了阴影，不仅仅是大闹公司那件事情，还有当初我上门提亲的事。 当时丈母娘是一百个不乐意，生怕我把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给骗走了，对我冷嘲热讽，连一顿热饭都没给我做。 可后来一听说我在外面开了公司，而且这次上门提亲备了几十万彩金，顿时变了张脸，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一个劲地拉着小舅子喊我姐夫，那副嘴脸我至今难忘。 “妈什么时候来？”我问了一句。 “已经上车了，估计中午十一点就能到，我要上班，你去车站接一下。” 陈宁撂下这句话就出了门，留下我在空气中凌乱。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尽办法伪装，不让家人知道我破产的消息，可该来的总会来。 丈母娘是个机灵人，也是个难缠的主，要是让她知道我破产，那我接下来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所以我必须想办法糊弄过去。 今天我索性不去上班，穿上我破产之前的那套名贵西装，找邻居借了辆北京现代直奔车站， 刚到车站，我就在站口看见了两道身影。 丈母娘穿着一身花褂子，背后站着个精瘦的少年，头上染着黄不黄红不红的颜色，便是我那小舅子陈奋强。 名字倒是起得不错，只可惜他跟奋强两个字一点都不沾边。 高中就没读书了，也没找个正经事，辍学后就开始在家里啃老，把爹妈的养老金啃完就开始啃姐，他姐嫁给我之后就开始啃我，像极了一个无底洞，这几年起码坑了我一百来万！ 他也不是个善茬，我不敢大意，连忙摇下车窗，笑眯眯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两人见我开的是一辆破旧的北京现代，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方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奔驰轿车不开，开一辆破车来接我娘俩？”丈母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道。 “是啊，你看姐夫明显就是不舍得，没把咱们当家里人！”小舅子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 我心中苦笑，还想着奔驰？早就被银行拿去抵债了。 再说了，就算没抵债我也付不起油钱和保养费。 “妈您别生气，我那宝马前段时间出了点故障，返厂维修了，等我修好到时候再去接你们来市区玩，先将就着坐下这辆车。” “先喝点水。” 我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可他们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撇开，然后啪的一声上了车。 我攥拳咬牙，恨不得上去一人给一巴掌，我方卓好歹也是成功过的人，岂是你们这群市井小民能侮辱的？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怼回去，可现在，我只能装作没听见。 上了车，我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丈母娘和小舅子有说有笑，仿佛不是来女儿家做客，而是来女儿家捡钱。 “那个，妈，我买了点菜，晚上给你们露一手。”我扭头道。 可丈母娘当即就恼了：“方卓，开破车来接我们就算了，吃也舍不得花钱？谁要吃你做的饭啊，你不是那个什么五星级大酒店的VIP吗，咱们今晚就去那里吃！给你小舅子好好补补身体，儿子你说是吧？” “那可不，这些天我在家里都瘦了。” 看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我心中那叫一个气。 天天躺在家里混日子还能瘦，你干脆去棺材里躺着算了。 破产之前我的确是龙腾酒店的VIP，就连他们总经理都跟我称兄道弟，可现在我连里面一杯苏打水都不一定买得起。 看小舅子这个架势，那不得把我给吃破产？ 但为了演戏，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担心钱不够，下车给陈宁打了个电话让她给我转点钱好带她妈和弟弟吃饭，结果陈宁一听要钱就说还有事要忙，待会再说。 可等我再打过去，她的手机已经关机。 那一刻，我整个人是绝望的。 最后我还是决定顺了这二人的意思，开着车到了龙腾酒店，大不了待会刷花呗。 可当我们三人刚走进龙腾大酒店的门，我突然看到一道身影，让我心头猛地一颤。 完了，他怎么在这里啊！ 正文 第五章 男人的想法 直他玛的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居然在这遇到黄子宏。 更让我绝望的是，陈宁也在，就站在黄子宏身边，还，还亲热的挽着他胳膊。 笑得像一朵花，盛开的花，这样的笑脸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奸夫淫银妇，我和你们拼了。 不过很快我发现不过，这个女人不是陈宁，只得和陈宁有些像，并且穿着的衣服与陈宁单位的工作制服极为相似，离的又远，我才会看错。 只要不是陈宁就好，这我让多多少少宽慰了一些。 虽然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失去陈宁，就像当年我知道了早晚能追到陈宁一样。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濒死的绝症病人，不求长生只求能多苟活一天，一天也好。 黄子宏也看到了我，同时也看到我身后的岳母与舅子，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笑的好难看，就像一只刚刚偷鸡得手的老狐狸，不狐狸都是夸他，应该是黄鼠狼才对。 丑陋、无耻，让人不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反胃。 “这不是方总吗？来龙腾消费？” 黄子宏先开口了，想躲是不行了，只求他说出我破产欠俩的事，我就烧高香了。 “啊，我带岳母和小弟过来吃点东西！” 我想他听到是陈宁家的亲戚，应该会给我留点面子。 可惜我错了，大错特错。 黄子宏眼球一转，好像没听到我说什么：“方总，不是当兄弟的挑你理，你现在公司也没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居然跑到这里来消费，这里一顿饭可不便宜……” 我连忙给他使眼色，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黄子宏根本就不理我，继续说：“你有这钱，先把欠的一百多万还上，我公司也一百多号有人，等米下锅，再这样我就让员工让你家吃饭去。” “我可听说，嫂子包饺子的功夫很不错，早就想领教一二……” 我快炸了，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打足气的轮胎。　 他只要再多说一句，我就会冲上去杀了…… 就在这时候，岳母、和小舅子突然冲了上来，一人抓着我一只胳膊，不管不顾地大声质问：“他说的真的吗？你破产了？你真的破产了，车是不是卖了？你说，你说……” 我说什么？ 我承认破产到没什么，岳母的性格非逼着陈宁称离婚不可。 陈宁依旧漂亮、依旧年轻，又没孩子，再嫁个有钱人并不难。 一个女儿买两次，这种好机会，岳母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何况还有一个见钱眼开的小舅子？ 不能承认，不承认我又能说什么？ 狗急跳墙，人急生智，我先是对黄子宏说：“好了，黄总，玩笑开得差不多，钱昨天让你秘书去我办公室取，阎王爷能差小鬼的！” 黄子宏可能被我突如其来在变化给镇住了，也没再多说什么，挽着那个酷似陈宁的女人走了。 “你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岳母不依不饶。 “你破不产我不管，择校费你必须出，别想玩苦肉计糊弄我。” 小舅子自以为聪明。 老了，现在那有心思和你们玩苦肉计，我他玛的是苦。 还是哑吧吃黄莲有吃说不出的那种。 我连忙解释，这是一个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前一段因为业务上的事，欠了他一笔钱，晚了几天没给他，今天见面这是开玩笑话，不是真的。 岳母没啥见识，都我连蒙带虎的糊弄过去。 小舅子陈奋强，只关心钱，对我说的是真是假，更根不在意。 就在我正准备带两人往大厅走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陈宁打过来的。 她解释说刚刚在开会，手机静音。 问我在什么地方，得知我在龙腾酒店，让我等着，她马上就到。 我和岳母说了一下，她也没意见。 小舅子听说要等，怨气挺大，嚷着边吃边等。 他的话，我全当是巷外驴鸣…… 找了借口跑到酒店门口等陈宁。 没一会一辆S级的奔驰远远的驰来，和我原来的那辆一样…… 他玛的…… 我骂了一句。 奔驰在龙腾酒店门前停下，副驾驶的门一开…… 瞬间我的心情乱到了极点，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陈宁。 我老婆陈宁…… 或者现在还是我老婆的陈宁。 “陈小姐，房子我挺喜欢，改天我们再约，详谈。” 奔驰车窗里探出一个“猪头”。 说他到是猪头，绝对不是夸张，这家伙肥头大耳，脸上肉太多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线，圆圆的小鼻子，朝天的鼻孔却大得出奇。 把到丢猪圈里，母妈妈绝对拿他当亲生的。 “好的朱总，等你！”陈宁做了一个打电话手势。 这温柔声音，甜美笑容，原本应该是我独欣的，是我的专业。 结婚之后，陈宁就没在工作，专职太太兼职败家娘们，每天最关注的就是那个品牌包包出新款了，那个品牌的服装出新款了。 那个品牌的口水又有真颜色了…… 后来我破产了，为了还房贷，她不得以这才找现在的工作。 销售小姐…… 她所售的房子都以别墅为主，每天接触的都是有钱人…… 或者说都是有钱的男人，这些男人来销楼处瞎逛，心里想的是啥，我再清楚不过。 说多了我都觉得恶心…… 可又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破产了呢？ “老婆，你来了！”我只能装做没看到刚刚的一幕。 见到我陈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副冷漠：“我妈和奋强呢？”　　　 “在里面！”我向大厅的方向指了指。 “你带他们来这干什么，这里你能消费起的地方吗？”　 我真想大声告诉陈宁，不是我要带他来的，是他们逼着来的，而且这地方以后就是我的食堂，我这是里的VIP。 转念一想那都是过去了，现在说他已经没意义了。 瞬间底气全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宁鄙视地看了我眼，快步向大厅走去。 我像个跟屁早似的，跟在她身后，也进大厅。 也不知道，陈宁说了什么，没一会就把岳母、小舅子拉了出来。 出了酒店也没理了我，三人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正文 第六章 你是我老婆 看着远去出租车，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开车送上去？肯定讨个没趣。 原来的我，何其的风光？走到什么地方都是前呼后拥的。 就说这龙腾酒店的大堂经理，每次见到我来都会飞似的跑出来迎接。 那速度，比刘翔跑得都快。 现在，现在看到都躲着走，好像倒霉会传染似的。 越想越觉得憋气…… 何以解忧为有杜康，最后我将车停在了一家小酒馆的门口。 这种苍蝇馆，以前打死我，我都不会来。 现在…… 哎…… 小饭馆不大，就三四张桌，靠墙的桌边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身上的衣服油腻腻的，和她的店一样。 见我进来，也不站起来欢迎，只是坐在那里问：“吃啥！” 我看看了菜牌，点了一个炒肉丝，又要了一小盘花生米，没要啤酒，要的白酒。 在我看来，啤酒的酸爽已经配上我的生活，只有劣质白酒的苦涩辛辣才对味。 尽管我以前根本不喝白酒。 炒肉丝还没好，我已经就着花生米，喝下一杯白酒。 这酒真冲，真难喝，却又不得不喝，就像我现在的生活。 他玛的，我骂了一句，继续喝。 胖女人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我知道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酒蒙子，一个不可救药的酒蒙子。 管他呢，酒蒙子就酒蒙子吧，爷高兴就行。 继续喝，肉丝什么时候上来的，是什么味道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在肉丝上桌前我已经喝多了。 直到一瓶白酒喝多，四周事物都已经变得模糊，我突然发现那个油腻腻的胖女人，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结账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想，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直接砸在桌子上。 “拿去，这钱都给你，老子有钱……”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最喜欢对别人说““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 在胖女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饭店。 估计明天胖女人，不对，等不到明天，一会，一会她的朋友就会都知道了，她今天碰到了一个酒蒙子。 这个时代，没什么事是一条朋友圈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就发两条。 喝了这么多酒，我也没忘开车，凭着肌肉记忆，我上了车打开着火。 车子开上了马路，有人说喝多了酒开车晃，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开得很直，要多直就有多直，比代表开会时摆的桌子都直。 突然有人向我招手，深蓝色的制服、小白手套，我菖不会遇到查酒架的了吧？ 真他玛的背，不停车？ 不停车肯定不行，抓到事更大。 停车？停车酒驾可是要被拘留的。 这要是从前，这种事我随便打个电话就解决。 可现在，估计都没人接我电话。 就在我还没想明白，停与不停的时候。 忽听身后“嗵”的一声，接着车子向前一窜，熄火了。 他玛的，被追尾了。 想不停都不行。 还没等我下车，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已经冲到我的车旁。 拉开我的车门就骂：“菖尼玛的，会不会开车，突然减速，你想死呀，你想死，找没人的地方死去，别连累胖爷。” 这个猪头有点眼熟，脸上肉太多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线，圆圆的小鼻子，朝天的鼻孔却大得出奇。 他玛的，居然是今天送陈宁去龙腾酒店的那个家伙。 在之前他们有没有去开酒店，我就不知道。 一想到这个恶心的家伙，伏在陈宁身上…… 一阵恶心，胃里的酒和我一样变得愤怒，直冲出来…… “哇”的一声，全吐在了胖子身上。 “我菖你玛……” 猪头急了，伸手就要打我。 好在这个时候，交警终于出手了，抓住胖子：“别动手，打人就是你错……” 猪头那里肯听，这家伙应该是头野猪，挺有劲，一个人根本拉不住他，又跑上来二个交警，这才算把他控制住。 “你等着，早晚我弄死你……”猪头不停地骂。 呵呵呵呵，我根本不理，巷外驴鸣而已。 我想开车，没走成，上来两个交警，将我从车里拖了出去，随即就被推进一车有铁栅栏的面包车上。 路上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我睡着了。 我是被抽血的痛感，醒惊的。 没办法我从小就怕痛，　每次打针都哭得向鬼。 “没少喝呀！”抽血的小护士戴着口罩，一双大眼睛挺好看。 随后的程序就是做笔录，问了一大堆问题，姓名、年龄、性别，和谁喝的酒，在哪喝的，喝了多少之类的。 我都如实回答，反正也没什么可隐瞒了。 最后居然要通知家属，这可不行，让陈宁知道我酒驾喝多，非和我离婚不可。 只得谎称，我和老婆已经分居了，正在办离婚，父母都在本市，老哥一个，家属就用通知了。 有什么事我自己能处理。 对方也没坚持，可能是看我这么衰，老婆离婚也正常，告诉我现在可以离开，事并没有了。 酒驾的事，等明天酒精检测出来再说，留下了我的电话，告诉我随传随到，如果敢跑事就大了。 我的车也暂扣了，等待处理。 刚走出审讯室，等在走廊的猪头和他的朋友，就冲上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打倒，随后大脚丫子，就像不要钱似的，狂踢过来。 如果不是交警出来得快，我可能会被踢死。 猪头和他的猪队友，被控制住。 一个看上去像中层领导的男人，出面让手下人先把我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路上我还没觉得什么，到家一照镜子……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镜子之中哪里还是个人，就像一个鬼，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个衰鬼。 还是很衰的那种，头发乱成一团不说，脸上，身上全都是鞋印……别说还挺密。 还好陈宁房间的灯黑着，看样子应该睡了。 不过我刚刚在楼下时候，明明记得房间的灯是亮的，肯定是我才关的。 他玛的，这是不想见老子。 只要没离婚，你就是我老婆，我有权睡你。 想到这里，我脱去身上的衣服，跑到浴室随便冲了一把。 转身冲向陈宁的卧室…… 正文 第七章 我要跳湖 卧室的门居然没锁，看来一定是我回来的急，她没来得急锁。 可能是今天是十五，月亮格外得圆，格外得亮，月下的陈宁很美。 她背对着门，侧着身子，薄薄的毯子，根本掩饰不住她勾人的曲线。 真美…… 残余的酒精，满腹的愤怒，都化成了冲动…… “你要干什么，你又喝酒了？滚出去……” 我一扑上去，陈宁就开始拼命的反抗，她果然没睡，一切都是装的。 “我要干什么？你说我要什么？喝酒怎么了，原来有钱的时候我天天喝酒，你怎么不说？” 我嘴上说着，手上一点都没闲着。 和当年我们第一次的情况差不多，我怀疑这娘们就想这样…… 很快毯子飞到了地上，接紧着撒烂的睡衣…… 我感觉自己就像蓄满炸药火箭，随时都会喷发。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陈宁突然放弃了挣扎，冷冷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比月光还冷，好像两把刀子。 刀子再锋利，也无法让烈火熄灭，现在我的就是一团燃烧的烈火。 “有意思，为什么没意思？你陪那个猪头上床就有意思？” 愤怒冲昏我的头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只想早一点地得到释放…… “方卓，你不要脸！”陈宁怒了，抬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我也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她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用力一扯…… 陈宁下意识地双手护胸…… 就在双锋之间，赫然有一个紫红的伤痕…… 不对那不是伤痕，那是吻痕，看大小和猪头的嘴差不多。 猪头硕大脑袋紧贴陈宁身上，嘴里不停地哼哼…… 这画面让我瞬间失去了欲望，整个人都软了，变成了一滩泥。 房子的空气太闷了，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走，必须离开这里…… 胡乱穿上衣服，狂奔着一路冲出小区。 我也没知道要什么地方，只能漫无目的奔跑。 终于我跑累了，看到不远处有一把长椅，想也想就坐了上去。 这时我才看清四围的环境，我居然跑到了湖边。 对就是湖边，当年我买房时，就是为了这里有个人工湖，想象着吃完饭，可能与陈宁一起出来散步。 手挽着手，肩并着肩…… 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故事，活着真没劲。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就在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一个股票爆仓的男人，就是从这跳到了湖里。 去他玛的陈宁、去他玛的陈奋强、去他玛的黄子宏。 越想冲动越强，我猛地站了起来，用足了力气向围栏奔去。 就当我，马上就要触碰到围栏的瞬间，突然没了勇气，整个瘫软在围栏边。 我记得不远的地方有个超市。 超市还亮着灯，一个老头正坐在店里看电视。 电视很老，老的就像那个老头。 我懒得理老头，从货架上抓起一瓶酒，用手机扫码付了钱。 转身离开再次回到湖边，这次我靠着围栏坐下。 这里很黑，废了很大劲我才把酒瓶打开，仰头灌几口，劣质白酒又苦又涩，差一点吐出来。 “菖，他玛的……” 骂完之后，我将手里的酒瓶狠狠摔了出来，正摔倒到对面花坛上。 就听一声尖叫：“谁呀，发什么神精！” “你才发神精，你们全家都发神精！” 想都没想我就骂回去，估计这会我的脑子已经被烧坏了。 还没等我骂完，已经有两个年轻人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一男一女看样子是情侣。 我知道这里不远，是一所大学，估计这两人就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他玛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出来搞什么对象。 “原来是个酒蒙子，别和他一样的……” 男孩的声音很温柔，显示是对他女朋友说的。 “酒多了就有理？溅了我一鞋的酒，这鞋我昨天新买的。” 女孩不依不饶。 “不就是一双破鞋吗？老子赔你，老子有钱。” 我一边说一边在身上摸，空空如也，一分钱也没摸出来。 “这个手机给你，８８４８，成功人士的象征，你用过吗？土包子。” “给你们拿去用吧，垃圾！” 我不管不顾地将手机塞男孩手里。 男孩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把手机塞到他的怀里。 “窝囊货，哪个女人嫁给你算是倒霉了。” 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让我变得更加愤怒，大吼道：“我特么的窝囊！” 男孩拉住我：“这钱，你拿着打个车回家。” “滚开，臭娘们，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 说完挣脱男孩的，我转身向围栏冲去，大脑一片空白…… 落在水面瞬间的，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解脱感觉。 死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他并不需要勇气，只需要一瓶劣质白酒。 “快看有人跳湖了……” “救人呀，快救人……” “什么事这么想不开？活着多好……”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 四围都是白的，难道这里就是地狱？ 不对地狱是没有光亮了，这应该是天堂。 都说好人死后又上天堂，果然……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他醒了，他醒了？”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渐渐地眼前事物清晰起来。 原来是在医院，刚刚可能是眼睛一时没恢复过来，所以才会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在我不远处站着一对情侣，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一个个都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 就好像在观察什么珍稀的野生动物。 “看到没，病人已经恢复过来，说明我们的抢救是成功，你们以后要多加练习！” 为首的一个中年医生对身边的白大褂说道。 正文 第八章 我要报仇 我不知道应该高兴不是难过。 老天爷你是故意玩我吗？ “你醒了？这是你的手机，我已经帮你充满电了！” 说话的是一个男孩看上去二十左右，看穿打扮应该还是学生，有些眼熟…… 看到他递过来手机，我猛地想了起来，他应该是昨天遇到那对情侣。 “快谢人家孩子吧，是他救了你，住院费也是人家垫付的。” 说话的是那个中年医生。 “谁让你救我的，多余……” 我根本不领情。 “你看到没，这种人，就不应该管他，让他死好了。”女孩指着我骂。 “算了，我们走。”男孩倒是很大度，拉着女朋友走了。 “你刚醒休息、休息，我们给你做了全身检查，结果一会就出来，对了你通知下家人，让他们过来照顾你！” 他玛的老子要是有家人照顾还自杀个屁？ 中年医生的话让我很不高兴，冲着他大吼：“我没家人，我家人都死光了！” “等他恢复一下，就给他转科，送神经科，我怀疑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中年医生一点都生气，对身边小护士说道。 “你他玛的才有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有神经病……” 我气得快炸了，指着中年医生开骂。 “看到没这就是典型的狂燥症，以后你们也会遇到。” 那些实习医生，纷纷点头，用一种关爱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骂累了，抓起被子蒙在头上，不去看他们。 迷迷糊糊之中我睡着了。 也不过了多久，一个小护士把推醒。 “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想见见你的家属。” 说话的还是那个中年医生，不过这次只有他和小护士两人。 “我他玛的不是说了，我家里人都死光了！” “如果真没家属的话，你就告诉你好了。” 这对白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对了电视里、小说上都到过，一会主人公得了绝症医生都会这么说。 “医生，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我没事的！” 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你得了一种很奇怪血液病，在全世界都属罕见……” 我有不耐忙：“医生你直接说，我还有活多久。” 医生竖起三个手指…… “三年？” 医生摇摇头…… “三个月？” “对，最多三个月，乐观一点说。” 瞬间眼前一黑，我差点晕死过去，从来想过死亡会离我这么近。 我本来有大好的前程，漂亮的老婆、幸福的家庭，可就在短短的一个月之间这些东西都离我而去，现在我的生命都将走到近头。 他玛的，老天爷，我上辈子是抱你家儿子跳井了吗？你在这么玩我？ 我的心情跌到谷底，现在我终于明白　什么叫绝望了。 半晌我也没说出一句话，大脑一片空白。 医生又撂下一句：“还有啥心事未了，就去做吧！” 说完带着小护士走了。 心事未了，猛地黄子宏身影跳了出来，他在冲着我笑，笑得很阴险。 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有没有他，如果不是和他合作那个项目，我的资金也不会断，现在我怀疑，银行不贷款给我也和他有关。 我记得他有个姨父，就是人民银行的领导。 我不有三个月的时候，临走我也得抓个垫背的。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旁头柜上摆着面包、牛奶还有一些水果，看样子应该也是救我的男孩买的。 真的个好孩子，等有机会我肯定好好谢谢他。 来生吧…… 抓起面包，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知何时眼泪也流了下来，很苦很涩，有点像酒。 肚子里有食，我感觉身上也有一些力气。 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张Ａ４纸，看应该是诊断书。 捡起来翻过来一看，是检测报告，上面写我的病情，诊断结果是亚急性白血病。 将诊断叠好，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病号服，我的衣服都凉窗台上。 看样子都已经干了，看来我晕迷了很久。 换上衣服，我溜出医院，报复，必须报复，黄子宏你给老子等着，我非弄死你不成。 老天爷让我多活三个，肯定就是让我用来报仇的。 街上的阳光亮得刺眼，我这个属于黑暗的人，有些不适应。 我得先回家，拿把刀…… 突然的电话响了。 “你是方卓吗？我是交警队的，麻烦你过来一下，追尾的那个事故，需要你过来处理一下，随便把你的车回去！” 我答应着挂了电话，有车我就不会刀，直接撞死他，如果一次没撞死，就再撞一次。 到了交警队一看，打我的猪头带着朋友也在，看样子还想再找我一顿。 “你的酒精检测报告出来，自己看看吧！” 协警将一份检测报告递到面前，我只直接看结论，酒精含量１８９每毫升。 “方卓你涉嫌醉驾，我现在要对你进行拘留……” 我记得醉驾的处罚拘留三个月到六个月，如果这样我还怎么报仇，直接死拘留局了。 正要说话，猪头又冲了过来，指着我大骂：“你个Ｓｘ，灌完猫尿，不回家挺尸，到处瞎跑什么？老子修车就十几万！” “滚你妈的，你以为老子没开过奔驰，告诉你老子开奔驰的时候，你还是精体。” 猪头都我骂急眼，过来又要打我，这次我可没惯着他，反正也是在死的人了，怎么死还不是死？ 随手抓起桌上的大号玻璃烟灰缸，直接抡了进去，猪头侧头一躲，正砸在他的肩膀。 这一下可不清，砸得猪头嗷嗷直叫。 他的朋友立刻冲了上来，我没给他近身的机会，烟灰缸直接飞出砸在冲在前面的一个人脸上，然后冲上去一脚，将对方踢倒。 烟灰缸挺结实，摔在地上居然不碎，又被我捡到了起来，冲着他们就是一顿狂抡。 可能是我发疯似的劲头，把他们怕坏了，没一个敢还手…… 正文 第九章 我要租房 “把他抓起来，敢在这打人，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随着这一声喊，又有不少冲了过来 “老子一个要死的了，怕你们？”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猛地挣脱了抓着我的人，掏出诊断书用力地拍桌子上。 有个看上去像是领导的交警，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皱眉道：“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夫说了，我最多能活三个月，你们最好让我死在里，要不然我出来杀你们全家，反正是个死，我他玛的怕谁。” 原本想过来抓我的人，都站着不动了，看样子是我被吓傻了。 现在是个人就看得出来，我真的会杀人。 “方卓，是吧，你先冷静、冷静，坐一会，有什么事好商量！” 领导拿到着我的诊断走了出去，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核实了。 管他呢，爱谁谁，我个要死的，还有啥怕的。 没过几分钟，他又回来了。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和上面商量了，取消你拉拘留处罚，你现在可以走了。” 这是我没想到的，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 他们这是怕我死在里面，或者在里面惹事，估计我这样拘留所也不会收。 “不拘了？我还没吃过皇粮，正想尝尝啥滋味。” 这会猪头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流水的脑袋，表情十分痛苦。 “他撞我后的怎么算？哪天还打了我，我怀疑我的病和他打我关。”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能讹就讹。 “是你酒驾，要不然，我哪能撞上？” 猪头嘴还挺硬，不过语气明显软了。 “别废话，你是追尾，又打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你必须赔钱。” 我盯着猪头，吓得他还头都不敢抬，看来再横也怕不要命的。 “你不赔钱也行，以后我看到你一次撞你一次。” 猪头听我这么说，更加害怕了，奔驰我太了解，简单的修修只要去4S店没个万吧的下不来，如果再换点件就得几万。 “你说赔多少开个价。” 我见猪头服软了，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千？” “五万，少一分也不少！” 我就是想敲他一笔，狠狠地敲他一笔。 五万在没破产之前，可能就是我一个晚上的花销。 哎…… “你那破车，值不值五万都是个问题，撞的又重！” 二万猪头肯定拿的了来，他只是感觉有点多。 “这五万不光是修车钱，还有医病费，你们哪么多人打我一下，要五万多吗？” “今天你也打我们了？” 猪头有些崩…… “今天我是正当防卫，你们这么多人打我，我不还手都得让你打死！” 我振振有词，或者叫强词夺理。 “算了，这钱我不要了，我们街上见。” 说完我站起来就要走。 猪头真怕了，连忙叫住说，表示他愿意给钱，我拿出手机打开APP让他扫码转钱。 看着猪头肉疼的样子，我很开心。 原来敲诈一个是这么和解恨。 对了我不杀黄子宏了，我要敲诈他，让他也样胖子这样来求我。 他玛的…… 钱很快到帐，交警也把车钥匙还给了我。 其实我的车根本没怎么样，就是保险杠和大灯坏了。 开着车我去奔修理部，不管怎么样，先把车修上，没车是真不方便。 我这款车的配件很好找，大灯换上之后，后杠还要喷漆，被我拒绝了。 时间不多了，不能浪费在这种事上。 这段时间我也不打算住在家里，我听说人临死时的样子很难看，我不想让陈宁看到。 回家拿着衣服再说，这个时间段，陈宁肯定不会在家。 家里果然没人，床单却是乱的，好像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陈宁把情夫带回来了？ 不会，陈宁不是那样的人，墙上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穿着白西服的我很帅，身边的陈宁笑得很甜。 我当时她一定很幸福…… 不管了，我甩甩头，找了个双肩包胡乱的抓了几件衣服塞到了包里。 临时走，我写了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大体的内容是我要去外地谈生意，要三个月之后回来，回来前我会提前给她打电话。 我不想陈宁为我担心，那怕是担心我突然回来。 出了门我直奔房产中介，我得租个房子，反正手里有五万，三个月怎么都够花了。 印像当中离小区不远，就有一家中介，我送外卖时去过，我想租个离陈宁近一点房子，这样如果有什么事我也能帮到她。 只要证保证不让她看到就好。 我一进中介，就被认了出来，没办法像这么帅的外卖小哥不多。 “今天没人订餐！” 说话的是一名男业务，他很嫉妒我，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前台小妹妹，总是夸我长得帅，像电影明星吴彦祖，还给我起了个号外卖彦祖。 “我不送餐，我是来租房的。” “租房，你来错地方了，我们都是高档公寓，最便宜的也要二千多一个月，可没地下室租给你！” 男业务根本看不起我，一有机会就贬低我，借以抬高他自己。 前台的小妹，看我进来，双眼又开始红心乱冒，看到男业务这么说我，立刻跑了过来。 我以为她会替我说话，哪知道她更气人：“外卖彦祖小哥哥当然不会租地下室，地下室又潮又湿的，小哥哥，要不然去我家住，给我洗洗衣服做做饭，我就不收人房租了。” 他玛的拿老子当鸭子呢？ 还是廉价的哪种，老子还是到那个地步。 再说你也不看看自己，胖得像头小猪，走快点一身肉就乱颤，我看着都反胃。 “我是来租房，要盛世桃园，最好二十七楼号，楼层不能低于十层。” 二十七号楼，正好对着我在大卧室，我家是十层，这样我就是可以随知道家里的情况。 “你到会挑地方，你知道盛世桃园多少钱一平吗？就你还想在那租房？” 男业务依旧一脸的不屑。 “开盘一万五，好楼层二万左右，我比你们清楚！” 我懒得和他们多说，这小区没人比我清楚。 正文 第十章 我要洗澡 “你到是门清，知道还来这租房，就你那点工资够一平米的钱吗？” 男业务说得大言不惭，就好像他的工资够似的。 “你是来租房的，能听明白我租房！” “租房是不？正有合适的，二十七号楼１１层，一百八十七平，月租金四千，租三压一，一共一万六。” 估计他是认定了我租不起，想戏耍我，又说：“看在你总给我送餐的面子上，我个人给你打个八折，一人是一万二千八，刷卡还是现金，对了，我们这收信用卡。” 他这就是难为我，以前我见过刷信用卡的。 懒得和他废话，拿出手机对着桌上收款码刷了一下：“一万二千八是吧，不够你的补？” “对不对我补，只不要你拿出一万二千八！” 我没说话，直接输入金额然后点付款，刷脸成功，支付完成。 “微信到帐一千二千八元整”。 一个清脆悦耳，却豪无感情的电子女声响起。 送我过去，我现在就要搬进去！” 这下男业务这下傻了，他可没权限给我打折，这点我再清楚不过，差的三千二肯定要他自己拿到了。 也许这是他的一个月的工资，看来他这个月得喝西北风，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 他的在我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 “你……” “别废话，信不信我投诉你，你这样对待客户，是不想干了吧？” 房产行业，我再了解不过，中介业务就怕被投诉，轻则扣资，重则开除。 “对不起，我这就带你去过去！” 男业务的态度转变极大，说是卑躬屈膝，也一点不为过。 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奴才。 临走时，那个胖胖的前台小姐，不忘冲我大喊：“　彦祖小哥哥，我的床永远给你留一半。” 我真想告诉她，我怕被她翻身压死，想想还是要死的人留点口德吧。 房子装修的不错，看得出主人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路上男业务介绍说，房主是一个大学教授，二年前买下楼子装完修就出国了。 几年之内不会回来，我如果我想长期租，房租可以商量。 我没接茬，只“哼”了一声，长期租？我到是想了，想老天爷不干。 男业务留下钥匙之后走了。 我站窗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可惜我家卧室挂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又去看房厅，空空的没人。 我想我需要一个望远镜，或者还需要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刀…… 一刀杀了黄子宏？那样太便宜他了？对我还需要绳子，需要电棍…… 拿到出机打开购物ＡＰＰ，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户外店铺。 没破业之前，我是这家店铺的钻石级公员，每年都会在他家消费几万，用过购买几种户外运动的工具。 知道他们有一些工具是在私底下交易的，比如刀具、电棍、防狼喷雾、至于是洛阳铲，联系客服选好了商品，下单、付款。 客服妹妹适时地象我推荐了一款，小型充电锯，说是在外户锯木头、锯钢筋都没有问题，德国最新的产品。 这玩意分尸正好，我用花呗付款，反正只有三个月的命，大不了到那边我拿冥币还他，一亿一张的。 我选择了１８个小时送达，哥不差钱，只是时间不多。 算算怎么也得明天一早能到，现在我想干什么呢？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剩下的时间不多，可不能浪费。 想身去冰箱，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买次打来送餐ＡＰＰ定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同样刷的花呗。 没一会东西就陆续送来，我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几口，感觉不过瘾。 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对，去酒吧，只要花钱，还愁找不到人陪？ 当我走到门口，准备穿鞋出口时，被旁边的照衣镜吓了一跳。 镜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自己，半长的头发，面色发灰，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吧唧的。 怪不得刚刚的外卖同行，看的眼神那么奇怪。 这模样去酒吧，别说炮妞了，就连门都不能让我近。 从包里找出衣服换上，这套巴宝莉的套装，是去年我过生日时陈宁送我的，当然刷的是我卡。 裤兜里硬硬好像什么东西，掏出一看，原来是一张娱乐城的白金会员卡。 我突然想起，这张卡是我一次喝多了办的，里面存了二十万。 办完我就给忘了，一直也没用，也不知道这家娱乐城黄了没有。 我可是记得这家娱乐城很大，不光有酒吧、ＫＴＶ、还有洗浴、美容、美发等等项目，这张卡都可以消费。 钱肯定不能退，在我死这前必须把这二十万花光，不能便宜了那帮王八蛋。 别说娱乐城还真黄，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我先在一楼理了发，理发师是一个娘炮，时不时就摆出个兰花指，不过洗头的小妹还不错。 洗头时，总是撞到我的头，别说挺舒服。 一会按摩的小妹，就按这个标准找了。 娘炮虽娘，手艺不不错，剪完之后我整个人都精神多。 二楼就是洗浴，洗完澡，我感觉好像人都轻二斤，心情也好了不少。 再找个小妹，齐活…… 换了浴服正准备上三楼，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你们看那人像不像方卓？” “方卓，不可能，现在他就是一个穷逼，这种地方，他可来不起。” “哪到是，我还真怀念他有钱的时候，跟他出来根本不用带钱！” “就是，捧他几句，找不到北了！” 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我都认识，都是我的朋友，不曾经的朋友。 原来他们每天带着我混吃混喝，一口一个方总、老大，大哥叫着，我说向北他们绝不向西，我说抓鸡他们就不敢打狗。 我放个屁，他都得说是香的。 现在可到好，我刚一失势就从方总变得傻Ｂ了！ 这些人显然也认出了我，一个个面色很难看。 半晌终于有一个人先说话，他叫应白爵算是这群人里最得我心的，也是最会说话的。 “方哥，真是你呀，这么久不见兄弟们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