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罚 冬天慢慢的到来了,外面的雪下的很大,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本该寒冷的冬天,小姐公子都是足不出户的,可是江月怜却站在庭院中间受罚。 她站在那里,瘦小的身子撑起所有的骨架,上身是件梨白色棉衣,下面则是一件长长的百褶裙,显得十分朴素,与这个雪天几乎融为一体,唯一突兀的便是披在身上的玫红色斗篷。 但即使是这样的清素,却也丝毫不减她俊俏的颜值,精致的双眸里涵盖着对整个生活的失望,冻红的鼻尖被头顶的斗篷勉强掩护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却丝毫没有柔弱的气质,反倒有些刚烈。 忽然,大娘子的贴身婆子从屋里出来,她面色有些凶狠,她走到江月怜面前,微微行了个礼,看上去就很是敷衍,“三姑娘,奴婢是奉大娘子的意思来的,您既然是领罚,那就不能太舒坦,您这个斗篷只能奴婢先替您保管了,还请三姑娘多担待了。” 说罢,婆子一把将那斗篷拽下来,她布满裂痕的双手实在野蛮,江月怜没有半分抵抗的意思,自从生母去了以后,这些便都是家常便饭了。 婆子收完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就进了屋,屋里的火炉正烧的旺盛,一个贵妇一样的女人就正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优雅的喝着,她布满皱纹的脸没有一丝笑容,这便是江家的大娘子王氏。 被收去斗篷的江月怜明显多了几分无助,但是她坚定的眼神让人不禁有些敬佩,其实,她的出身和遭遇正是练就了一身的傲骨。 这时大娘子的门前想起了一阵哼歌儿的声音,一个面如桃色,婀娜娇艳的女子映入眼帘,她俊俏的不禁让人夸赞,可以称之为出水芙蓉,一张无辜脸。 江雨瑂拿着刚摘的梅花走进来,本来高兴的神色中瞬间多了几分兴奋,她不禁嘴角上扬走到江月怜面前,可是江月怜并没有理她,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喂!我说你是木头吗?”她一张口,本来的无辜瞬间消散。 江月怜只是微微抬眸还是没有说话。 “也难怪不讨喜,母亲说了,让你搬去跟我一块儿住,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一个庶女怎么能跟我这个嫡女相提并论的。” 江雨瑂故意刺激她,话语间还不时流露出阴阳怪气的讽刺,江月怜一听先是有些苦涩,瞬间瞪大了瞳孔,但是又接着恢复了原本淡然的表情。 “二姐姐自然高贵。” 江雨瑂本想挑衅一下江月怜,看看她的反应,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淡漠,毫无波澜,江雨瑂瞬间感觉无聊至极。 她挑挑眉说道:“你就是个不受宠的贱胚子,休想和我这个嫡女争宠,爹爹的爱早晚都是我的。” 江月怜一听瞬间有些恼怒,她握紧了双手,袖口被她攥出了几段褶皱,在这个家里真正关系她爱护她的只有大姐姐和父亲,大姐姐出嫁后只有父亲爱护自己,她不敢想没有父亲的日子。 她抬起双眸,瞳孔中多了几丝泪花,咬着牙没有说话。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江雨瑂的语气更加挑衅,尖锐的声音回荡在院中。 但是她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也尽全力忍住了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就看二姐姐的本事了,您这么多年不受宠爱您就没有反思过吗?” 她的声音很有磁性,语气中也尽是温柔。 江雨瑂一听瞬间恼怒,一巴掌贴到了江月怜的脸上,她毫无防备的承受这一击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时下朝回来的江书苑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护住了江月怜。 江雨瑂一看不禁有些慌张,看看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和江月怜脸上的巴掌印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赶紧露出委屈的神色看着江书苑。 江书苑浓密的眉毛被仅仅皱作一团,他狠狠瞪着江雨瑂,低沉的声音从胸腔内发出,“放肆!” 这时,屋里的王氏匆匆赶出来,没想到江书苑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也有些紧张,她不禁把江雨瑂拉到自己身后,与她对视一眼,自责的站出来解释道:“主家要是发落就发落妾身吧,今日怜儿打碎了王上赏赐的花瓶,妾身一时冲动就罚了她。” 王氏打算用自己的罪名掩盖江雨瑂的行为。 “今日天寒地冻,你没见怜儿的鞋袜都湿了吗?一时冲动,若是怜儿有什么三长两端,你担待的起吗?”江书苑呵斥的声音让整个院落瞬间安静。 “跪下!”江书苑指着王氏身后的江雨瑂说道,她不禁吓得打了个颤。 “孩子都是闹着玩儿的......”王氏企图赶紧原场,可是没想到江书苑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闭嘴!跪下!” 江雨瑂胆战心惊的跪在雪上,江书苑回过头去,拉着江月怜的手说道:“怜儿,今天给我打回去。” 这让众人不禁一惊,低着头的江月怜也惊讶的看着他,但是他却坚定的点点头。 “不行!我们瑂儿是嫡女,岂有庶女打嫡女的道理。”王氏站出来反驳道。 “爹爹莫要为难怜儿。”江月怜被冷风吹的有些头疼,说起话来也有些虚弱,其实江书苑这样做早就让她很知足了。 江书苑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想了想却欲言又止了,他摸了摸江月怜沾满雪花的头发说道:“好孩子,来人,带三小姐回去休息,找个郎中开点儿避免风寒的药。” 他又把目光投向王氏她们,他一巴掌扇到江雨瑂的脸上,她的泪水瞬间涌出来,王氏吃惊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打她,顿时有些心疼,但是又不敢说什么。 “怜儿心善,反倒成了你们母女的发泄对象,甚是恶毒!今儿只是个提醒,还有下次你们就不必再见面了,我会把你这个大娘子移到另一个宅子去!” 说完,江书苑气愤离去,王氏扶起江雨瑂,踩了擦她脸面上的泪珠,赶紧进屋暖和。 第二章 出谋划策 王氏一进屋,原本的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她气的直跺脚,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此时的江雨瑂正在抽泣,她气不过的摔了杯子。 “干什么?还嫌不够乱,你除了会耍性子还会干什么啊?谁家嫡女跟你一样做事儿不过脑子的。”王氏指着江雨瑂咬牙说道,婆子赶紧拦下,当即最要紧的,是除掉江月怜这个祸害。 “大娘子,看来主家是铁定要站在她那边了,咱们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婆子关紧了门,小声说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能想什么法子?”王氏显然有些不太耐烦了,她气愤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婆子走近趴在王氏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王氏有些吃惊,她立马说道:“不...不行,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这府中过活呀。” “哎呀,大娘子,您别忘了,您才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只要咱们做的干净,谁能想到咱们呢,我去找个贴身的老家姐姐来。”婆子不禁投向期待的目光。 她这么一说,王氏就有些犹豫了,可是毕竟关乎到性命,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一旁的江雨瑂急了,赶忙问道什么事儿,可是被王氏堵住了。 “大娘子,事关二小姐的地位,还请大娘子好好考虑,我们老家有个方子,我待会儿给您拿来。” 王氏想了又想,现在除掉江月怜的心真是越来越强了,“好,办!可是咱们还要找准时机。” 她们在屋里嘀咕了一会儿,婆子拿来那方子,没过多久来了几个王家的人,请王氏回去像是有什么急事儿,便跟江雨瑂交代了几句离开了,江雨瑂目送她们走远,赶忙打开王氏的柜子,拿出那药来,她紧紧的攥在手里,眼神里全是愤怒,“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江月怜,你对我的羞辱,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次日 江雨瑂一清早就开始捣鼓起药品来,还上来好了几个丫鬟来,让自己的贴身侍女英环去请江月怜。 “二姑娘,我们姑娘让来请您过去,说是赔个不是。”英环的声音很柔弱。 正在院中浇花的江月怜有些吃惊,曾经嚣张跋扈的嫡女二姐姐,今天刮什么风,难道改邪归正了?她才不信呢,世界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好,稍等片刻,我去梳理一下妆容。”其实江月怜只是想做好准备,她来到屋里跟贴身丫鬟玉环道:“今天注定是鱼死网破,到时候......” 刚一到芳菲苑,江雨瑂就表现出一顾委屈的神色,不过挂在她的脸上,若是不认识她的倒还真是相信呢。 “三妹妹。”江雨瑂大步迈过来,拉住了江月怜的手,声音里充满了亲昵,这样正是让江月怜最难受的地方。 江月怜也故作亲昵的握了握她的手,她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想要看看江雨瑂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江雨瑂拉着她进屋,请她坐下,故作哭泣的说道:“二姐姐知道错了,今天还对你动手了,三妹妹不会怪罪吧。”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下来,小脸十分可人儿。 “二姐姐言重了,都是一家人。”江月怜边说边用手绢儿擦了擦脸上的红手印。 江雨瑂一听作出激动的样子,赶紧让人拿来一壶酸梅汤,那汤一端上来,玉环下意识的捏了捏江月怜的肩膀,有些紧张。 其实江月怜早就看出飘在表面的白色粉末,她笑着跟玉环对视一眼,她才放心。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三妹妹有要事商议,没你们什么事儿了。”江雨瑂的态度立马恢复了往日的高傲。 玉环纠结的看了看江月怜,“没事儿,去帮我把父亲赏赐的斗篷洗一洗。” 江雨瑂一听,心里顿时有些落差,气愤的咬了咬嘴唇,但是又想想自己的计划,忽然释然了许多。 “来吧三妹妹。”江雨瑂看他们都出去了,将杯子递给江月怜。 她欣然接受了,面对江雨瑂的目光,她投投将酸梅汤倒进衣袖里,装出好喝的样子,江雨瑂一看顿时笑的跟朵花儿一样,为了让大家相江,自己也喝了一样的酸梅汤。 没过多久,她的身体便开始有些沉重,一下子爬倒在桌子上,江月怜有些不明白,这仅仅是个昏迷的药品又暗藏什么玄机呢? 忽然,屋角出现一阵难闻的烧焦味,她刚打算跑出去,忽然留意到旁边的江雨瑂,既然你想要我命,那我就将计就计了。 第三章 自食恶果 玉环出了门并没有回去,而是改了个小道,直接去了府门口。 没过多久,下朝的江书苑回来了,她赶忙做出焦急的神色,故意撞到了江书苑的身上,“主家.....” 江书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不在照顾江月怜竟跑到这儿来撒欢儿? “三姑娘呢?” “主家,二姑娘请我们家小姐过去喝茶,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我这刚要去集市上给我们姑娘买个斗篷。”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哭泣过后的声音。 江书苑一听,顿时有了不好的念头,回屋脱下官服便冲着芳菲苑走去。 火越烧越大,毕竟是屋内失火,再加上江雨瑂让丫鬟都下去了,没人注意到屋子里的异常,房梁一块一块的掉下来,江月怜吃力的把江雨瑂拉扯到地上作出要逃跑的样子,自己也跑到了她身边。 房梁落到了她的腿上,江月怜不禁皱了皱眉头,若是出去让人看到自己没有伤,那肯定是会被冤枉的,她拿起一根木棒用力的砸到自己的胳膊上,血液顺着她纤细的胳膊流到地上,一阵刺痛冲到后脑勺,这浓密的烟熏味,让她慢慢失去意识。 外面的英环正在焦急的等着看情况,但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冒黑烟,难道火没有烧? 为了不上到江雨瑂,还是进去瞧瞧吧,她一走近门口,就明显感觉到热流的存在,她便知道不好了。 所有人都赶来救火,正巧江书苑也到了,两人被救出来的时候都是昏迷的,身体上都是火的痕迹,幸亏发现的即使,不然…… 王氏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抬出来,泪珠一涌而下,赶紧请了郎中。 江月怜的胳膊骨折了,江雨瑂的腿伤的有些厉害,不仅骨折了,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烧伤,这对日后的皮肤会是相当大的影响,而且郎中也说以后多半会留疤。 当时的女孩子,身体哪里有创伤,那是最不美观的,是会让人瞧不起的,王氏一听瞬间浑身无力,看着江雨瑂白嫩的腿上,一块块的疤痕眼神逐渐朦胧,差一点就瘫坐在地上,还好婆子及时扶住了。 天渐渐黑了,外面的雪又下起来了,江月怜慢慢睁开眼睛,胳膊的剧痛让她有些出冷汗,玉环看着她醒过来了,赶紧上前,眼神里全是心疼。 “姑娘,您可算醒了,您这又是何苦呢?”玉环边说边要流泪了。 江月怜吃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她慢慢的做起来,披上衣衫,“玉环,找个人去芳菲苑盯着,一有消息就来喊我。”她的声音更加虚弱。 虽然玉环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但也没问就照做了。 终于,那边来了消息,她赶紧披上斗篷出门了,外面的厚雪衬托得整个院落比往常敞亮,刚刚被烟熏的脸面还没有擦拭,有脸微微的红手印还有些许的明显。 她一推开门,就是江雨瑂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抽泣一涌而来,王氏也坐在她的旁边哽咽的安慰她,江书苑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一看到她进来,赶紧抬头有些惊讶,“天寒地冻,你怎么来了?胳膊好些吗?”他瞬间多了些温柔。 说罢,江月怜接着跪下,撇了一眼坐在床上极力克制自己的江雨瑂说道:“爹爹,母亲,都怪孩儿当时没有竭力救下二姐姐,才......” 江雨瑂一听顿时恼怒,她终于忍不住了,泪水不断低落,怒吼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蓄意害我才会如此,爹爹都是她蓄意害孩儿啊爹爹。”她的哭声越来越无助,精致的双眸已经有些发肿。 忽然她拿起手边的枕头一下子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江月怜受伤的胳膊上,她瞬间发出轻微的哀嚎声,江雨瑂刚要下床,王氏赶紧拦下来了。 “你知道怪你还到这儿讨什么嫌,你们都是死人吗?赶紧把她拖出去。”王氏怒吼道。 “够了!你没看到怜儿身上还有伤吗,她何来害你一说?心胸狭隘才次次霉运,你好好想想。”江书苑说完,拉起江月怜便出去了。 江雨瑂对着不公平的待遇气愤的喘着粗气,王氏也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的不平衡更加浓烈,“一个没娘的胚子,瑂儿放心,母亲定会请便京城的太医,竭力治好你的伤疤。” 王氏安慰了江雨瑂几句,给她喂完药,看着她慢慢睡去便匆匆离开了,她脚步很急促,直奔江书苑的书房,此时的江书苑正在处理着这几天朝廷派发下来的事情,显然有些疲惫,她这样闯进来更加让她反感。 江书苑不禁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王氏,嘴里全是说不完的责怪,“主家,妾身要与你谈谈。” 第四章 肆意勾引 “改日再说。”江书苑的声音全是不耐烦的态度。 “今日,就是得罪主家,妾身也要说,您未免对瑂儿太过苛刻,难道瑂儿就不是您的女儿,只有怜儿是吗?现在庶女的身份,嫡女的待遇,在我们王家那是要乱棍打死的,我们瑂儿不会去冤枉江月怜那个丫头,还请主家明察。” 江书苑当即摔了手中的毛笔,气愤的瞪着她,“我早就查出来了,瑂儿自己院儿人放的火,你想想是为什么?就偏偏那么巧请怜儿去了,你自己斟酌一下,我没有说出来就是给瑂儿面子,你倒好,得寸进尺!。” 王氏一听瞬间想到了自己的计划,没想到江雨瑂自己去实施了,她不禁后退几步有些自嘲。 她们的争吵传到了江月怜的耳朵里,她不禁有些难过,毕竟自己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去伤害谁,只是为了自我保护都是难上加难,况且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父亲。 她不禁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普天雪白,有些难过,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泪划过脸颊流下来,但是她还在倔强的掩盖着。 “姑娘,夜里风大,早些安置吧。” 平王府: 一个小丫鬟匆匆的走进平王府,直奔王妃的房间,王妃身着秀红色棉衣,端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候着,收到江她大体略过一眼有些紧张,打法了小丫鬟就去了书房。 “主家,家中小妹出了些事情,可否近几日容妾身回去探望一下。”她的声音很动人,温柔的气质明显是大家闺秀。 平王抬抬头,斟酌片刻微微点头,“也好,本王与王妃一同前去,找人备马,明日动身。” 因为没有事先的通知,所以到了京城也无人接应,马车驶到江家缓缓停住,门口的佣人一见的江月柔夫妇赶紧禀报。 江书苑一听赶忙出去迎接,“不知平王大驾,有失远迎。” 平王摆摆手说无妨,但此时的江月柔正心事重重的看着江月怜的院子,紧锁的大门没有往日的生气,她跟王氏白扯几句便匆匆去了江月怜的院子。 刚走到院门口,正在洒扫的玉环就认出来她,赶紧上前迎过去,期待的眼神里充斥着近日的心酸,赶紧请她进屋。 “三妹妹这是......”江月柔看到了江月怜的手不禁有些心疼。 “无碍,大姐姐今天怎么回来了?” “没有要是,就是收到家书你们受伤,赶紧回来瞧瞧。” 从下除了江书苑就最数江月柔对她好了,现在听说她受伤了也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江月怜淡定的与她讲了讲经过,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月怜,从小知道那个二姑娘狡猾奸诈,但实属没有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她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是一尘不染的,所以才练就了她现在看到的世界都是纯净的。 她们寒暄了几句,江月柔便有人来报平王正在找她。 平王走了半天逛迷糊了,又想起了众人常说的江家花园修建极好,便有兴趣前去看一看,江雨瑂早就记住了平王以前的意思便早早准备好在花园等待。 平王来到花园彻底被这山水迷住了,现在竟也有这样的美景,比平王府都好过好几倍,他不禁感慨若是现在有个与之相投的人一起观赏那便是绝美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吟歌的声音,他好奇的走过去,只见亭子那里站着的正是江雨瑂,平王一见她精致的双眸就被她深深吸引,不自觉的走了过去,江雨瑂装作没看见的继续吟唱。 江雨瑂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这个样子更加柔弱可怜,不能自理,这恰好对厌倦红尘的平王有用,她看着平王走过来,下意识的做出摔倒的样子,平王赶紧把她抱住。 就这样两人算是正式见面了,以前只是江月柔带他回来时远远的见过一次,现在一瞧,真是生的精致,江家的女儿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江雨瑂赶紧做出紧张的动作,将平王推开。 “自家三妹妹年少不懂事儿伤到了我的腿,多有冒犯,还请姐夫多担待。”她的声音柔弱的让人听化了。 平王不禁夸赞她贤良大方,还摘了一朵花夹在她的头发上,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江月柔接到消息也赶过来了,她看着两人在说话,感觉很是投机便没有多想,平王一见她来了不免有些紧张,可是平王还没有想到说什么来缓解这种尴尬的时候,江雨瑂先开口了。 第五章 装病 “大姐姐,你看姐夫给我摘得花,真是精巧。”她的声音中还透露着掩盖不住的炫耀。 江月柔心里一震,看了看平王,但是没有很大的波动只是笑笑没有理她,“父亲喊咱们过去了,走吧主家。”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 平王点点头,拉着她的手便向前走去,江雨瑂看没有理到自己很是生气,平王指着院子里的花说道:“瞧瞧,今天跟父亲要几株种在你院子里,想家了也好时常看看。” 江雨瑂一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她的腿这样,只能穿着沫脚的棉裙,现在选亲是不可能了,平王势力又大,所以必须靠别的机会上位了。 餐桌上江雨瑂特意挨着平王就坐,再平常是非常不合时宜的,也好在平王不计较这些,便没有戳穿,可是只有江月怜注意到她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给平王夹菜,还时不时的媚笑一下,要是不清楚她的还真能被蒙骗到。 饭后,江雨瑂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准备离开,站在一旁的江月怜也悄悄跟出去了,她早就猜到了江雨瑂的心思,堵住她。 “干什么你?”江雨瑂不禁有些害怕,毕竟当时大火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不免有些慌乱紧张。 “二姐姐可真是多情呢,大姐姐的夫婿都惦记。”江月怜没有跟她胡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丝毫不避讳的言语让江雨瑂不免有些脸红,手足无措。 “你……说什么呢!关你什么事儿!” “我警告你,若是你敢伤害大姐姐,毁坏她们夫妻的感情,我不会放过你。” 江雨瑂看到江月怜这样对自己说话,气愤的一巴掌贴在了她的脸上,但是打了这一巴掌她就有些后悔了,江月怜接着回了她一巴掌,那声音比她打的还要响,她曾经清弱的样子瞬间消散,只有她的一身傲骨淋漓尽致。 “今天我提醒你,其他的我不与你争夺,但是在父亲和大姐姐身上,你敢有任何鬼心思,我不放过你。” 江雨瑂从来没见过江月怜这个样子,有些被吓到,身边的小丫鬟英环也不敢出生,江月怜刚要转身离开,又停下来说道:“对了,我不算是什么名门女子,从小的生活早就习惯了,你打我,我是会打回去的。”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眼看着江雨瑂的腿渐渐好转,可是还是留下来难看的疤痕,王氏找遍了京城的好师傅也没有能治好这个疤痕的,但是这也不能耽误了江雨瑂的终身大事儿,索引大娘子喊过来了江雨瑂跟她商量婚事。 “我才不要嫁给什么书生呢?”江雨瑂有些嫌弃的说着。 “你这腿......”王氏不禁有些犯愁了,说实话也确实不好找。 江雨瑂看着王氏犯愁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她过去,坐到王氏身旁,笑着说道:“母亲,孩儿早就有人选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就别操心了昂。”她的声音中透露着轻巧。 王氏不禁有些吃惊,这怎么可能,就是她愿意嫁人家还要愿意娶才行啊,江雨瑂看着王氏不太相江,终于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王氏接着拒绝,还不禁谩骂江雨瑂。 “那是你姐姐的丈夫,你再怎么惦记,那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呢!”她显然有些激动,嘴边还能看见白色的气体。 还没等江雨瑂反驳,婆子先开口了,她笑了笑说道:“咱们二姑娘就是比她们俩灵光,奴婢倒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呢。” 听到婆子的赞同,江雨瑂瞬间像是有了后盾一样,坐直了身体看着王氏,王氏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大娘子,您想想,什么事情能比咱二姑娘的亲事更重要呢?再说了,平王身权高贵,那日后自然能给咱二姑娘肩膀的,现在您还顾全什么面子不面子呢?”婆子看着王氏的思考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 “那嫣儿......她去了不只是个小妾吗?哪有嫡女当小妾,庶女当大娘子一说?不行不行。”王氏最敏感的就是在这个地位上,绝对不能少了自己孩子的,谁都不行。 “哎呀,大娘子,您就是心太善,先进了平王府,那再慢慢行事......”婆子凑近了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这让江雨瑂甚是满意。 王氏一开始还是不愿意的,但是想想自己的女儿的腿,再想想日后,一咬牙便答应了。 没过几天,王氏便想到一个法子,这个事情必须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才是,她让婆子把自己患病的消息散布出去,为的就是引诱平王夫妇的到来,还特意寄江件去了平王府,说什么都要来,还不知道能见几面的丧气话,果不其然,她们没过多久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此时的王氏早就在床上等着她们的问候了。 第六章 顺理成章 江月怜也听说了王氏病了,但是她有些怀疑,毕竟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怎么说病了就病了,她也赶忙梳妆去了大娘子房里。 江月怜看着王氏的面容并不憔悴,甚至跟正常人是完全没什么两样的,但是她的样子还真是像生病的,她用孱弱的声音说道:“人老了身子就老是不好,想你们这些孩子多陪陪我啊。”说完还不尽咳嗽着,甚是悲凉。 江雨瑂心软的过去扶着她,可是江月怜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母亲重病,所有的庶女都到场的,只有江雨瑂这个亲生嫡女没有来,这不免让人怀疑,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出这娘俩到底要做什么妖儿。 她赶紧揉揉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多想。 天渐渐的暗沉下来,外面的冷气又加重了,这冬日的夜里真是难熬的,王氏故作可怜的擦擦泪水,哽咽的开口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也快回去吧,本来今晚想让瑂儿陪夜的,生病还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的,可是那孩子的腿真是叫人儿心疼,今天就没让她来身边伺候。” 江月柔听王氏这么一说,跟江月怜对视一眼,笑盈盈的说道:“母亲莫要担心,二妹妹的腿总会好起来的,今晚上我来陪夜吧。” 王氏一听瞬间觉得自己成功了,赶紧擦擦泪水点点头,“真是祖上有德,才有了你们这几个好孩子啊。” 江月怜不禁觉得今天的什么都如此的奇怪,这么久了江雨瑂也没有来看一眼,王氏又对平日看都不看一眼的大姐姐这么热情。 夜色越来越深了,其他人也都回去了,只剩下江月柔一个人在那里伺候,江月怜不放心她,便没有直接回屋,而是跟玉环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坐着,这里离各个院子都是最近的了,夜里风真的大,穿一个斗篷已经不顶用了。 “玉环,回去给我再拿个斗篷吧,你自己也穿一个。” 吩咐玩玉环,她便自己蜷缩在椅子上,靠着杆子避寒,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个人影儿,她定睛细看像是江雨瑂,她赶紧蹲下来怕被看到。 江雨瑂鬼鬼祟祟的独身一人前来,走两步回头看看,步伐很是急促,她去的那条小路像是客房,现在住在客房的只有...... 江月怜瞬间感觉不好,她刚打算上前跟去,又怕被发现,若是抓不住正着,或是看错了只是个丫鬟的话,最有嫌疑的那不就是自己了吗? 她便躲在亭子的一角偷偷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等到江雨瑂走进去,她才赶紧跟上了。 江雨瑂看着没人逐渐松了口气,她又大步的走向平王的房间,故意那头发和衣衫弄乱了,她喘着粗气跑进去,把正在看书的平王吓了一跳,平王见她如此紧张赶忙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在院子里看到个人影,吓得仓皇而逃,正巧看到他屋子点着灯便闯进来了。 平王显然没有怀疑,她又说:“瑂儿失礼了。” 江雨瑂此时虽然有些狼狈但是精致的面孔配上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人迷恋,平王虽然很克制自己但是也毕竟是个男儿之躯,所以她们便...... 这时的江月怜也赶到了,听到了屋里的声响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她自己进去说不定还能被灭口,她想都没想就赶紧去找了江书苑。 江书苑一听自然是大怒,拿着棍子就去了平王的房间,但是为时已晚,两个人早就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江书苑一棍子撬开房门,这突如其来的江书苑不禁让两人尴尬的抱到一起。 江书苑呵斥道:“江雨瑂!孽障!给我穿上衣服到正厅见我!” 江雨瑂和平王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江书苑一看冷笑一声,“鄙人管教自家女儿,还请平王早些休息了吧,来人送客。” 江书苑话音刚落,就来了几个壮汉将他带下去,这把江雨瑂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眼泪随之涌下来,但是为了以后,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俗话说“坏事传千里”,江月柔没过多久就知道了消息,她立马晕了过去,王氏看着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的进行中,虽然紧张但是心里最多的还是高兴的。 她把江月柔安置下,便装作生气的样子去了前厅,一进来就看到江书苑正在谩骂江雨瑂,她上去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江雨瑂娇弱的身子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王氏还不禁咳嗽着有些站不住,婆子赶紧扶住她,还不慌不忙的给江雨瑂使了个眼色。 第七章 得知真相 “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真是败坏家气!混账!”江书苑有些被气的喘不过气来。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王氏边说边假装哭泣着。 “那是你姐姐的夫婿,你既然......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拖到大街上,以后不再是我江家的女儿!”江书苑的声音有些沙哑,能明显感觉出她的愤怒。 王氏一听,瞬间哭不上来了,这拖出去后面的计划就都泡汤了啊,绝对不行,“等等!主家,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了,也不是瑂儿一个人的错,那有可能也是两个人情投意合,现在把她拖出去不是更丢人现眼吗?” 江书苑一听似乎也是那么个道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嫣儿呢?”她的声音变温柔了许多。 “爹爹,大姐姐知道以后晕倒了。”江月怜站起来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江雨瑂说道。 “来人,去请平王。”江书苑的眼睛中明显多了几丝泪光,其实他也是赞同王氏的看法,现在闹下去更加没完。 江月怜对江书苑的做法非常的不赞同,原本听话董事儿的她,瞬间变了脸面,“我不同意!爹爹,二姐姐总归是败坏门风,就是乱棍打死也能换个家门严谨的名声,若是让他嫁给平王,那岂不是全朝的笑话!” 江月怜的话犀利儿有力度,这让在做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平时柔柔弱弱不能自理,现在倒是最关键了,跪在地上的江雨瑂有些愤怒,她纂了纂手气愤的等着江月怜,“你!” “怎么?二姐姐偷人还不让人说了吗?” 王氏有些气愤,她终于忍不住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还知道她是你二姐姐,你污言秽语口出狂言,倒也一点儿都不含糊!”她的声音里没有了生病的柔弱。 江书苑皱着眉头显然有些纠结,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没有退路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怎么可能说打死就打死呢。 平王来了,他显然也是有些心虚的,江书苑才不管他这些,“平王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不知平王怎么想?”江书苑没有了当时的恭敬,反倒有些攻击了。 “我自会负责到底,纳她为妾,好生对待她。” 江书苑一听不禁有些搞笑,娶了自己的两个女儿,真是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这个时候昏迷的江月柔醒了,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一颗失望的泪水滑落下来,她冲出去没有了理智,“主家倒是真会办事儿,我会写好休妻江,到时候只要主家画押便是。” 江月柔泪流满面,苍白的嘴角倒像是她生病一样,现在的王氏可是一点都没有生病的样子了,气色十分好,还不时露出得意的表情。 虽然江月柔这样说,也任凭她这样说,平王都不会休了她的,不然自己的名誉被毁了以后谁都救不了自己。 就这样一场闹剧结束了,但是任凭大家怎么讨论,这场婚事也是结定了,江书苑还是不解心中的郁闷,让江雨瑂跪在祠堂,到大婚一次也不准出来,除了送饭的人,其他人也一律不能进去,但是这种苦她都能接受毕竟下一步等他的就是光明了。 而且这种纳妾室的事情都是由大娘子来主办的,江月柔早已经心死了,她要求一点都不能兴师动众,而且不安排嫁妆,并且找个小厮接过来就好了,不能大办,王氏肯定时不能接受的,一个堂堂嫡女竟然也能活成这样? 不过那又如何呢,现在她们的把柄都在人家手里,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好自为之。 看上去日子正在一天天的好转起来,江雨瑂也成功嫁入平王府,没过两个月便传来了江月柔去世的消息。 江月怜那晚从梦里惊醒了很多次,到来凌晨便睡不着了,一直睁眼到天亮,正在她纳闷儿原因的时候江月柔去世的消息传来了。 一个小厮匆匆进入江府,直奔江书苑的书房,没过多久,江书苑就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喊过来宣布了这个消息。 “嫣儿......走了,平王府来人说了,是自戕而亡。”江书苑边说边哽咽了,眼神中充满着悲凉和失望的神情,很是让人心疼。 在屋里的丫鬟都赶紧跪下了,所有人都是吃惊,只有江月怜开始抹眼泪,但是她终究不肯相江,江月柔会自戕。 她很想一同前去,看看江月柔最后一面,也好送她上路,但是这样终究是不成体统的,她一个人走在回自己院儿中的路上,思索着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很是难过,她一下子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玉环赶紧蹲下想要扶她起来,终于,绷不住了,她抱住玉环失声痛哭,这几天的沉闷和江月柔离世的伤痛一齐发出,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下来。 第八章 计中计 回到院子里她开始高烧不退,郎中说是伤心过度,江月怜忽然想到了当时江雨瑂偷人那天王氏的状态,很是蹊跷,联想到江雨瑂离世似乎真的暗藏玄机,江月怜赶紧找人去寻来在江月柔生前一直看病的郎中。 “先生,您跟我说实话,我大姐姐在走之前到底是什么症状,她给我写江之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江月怜有些等不及了,没有梳状的她有些憔悴。 郎中瞬间脸面上有些纠结,毕竟这样惹人的话他是不能说的,江月怜看出来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给玉环使了个颜色,玉环随后拿来一个箱子,箱子里面都是银子,这应该够他在大户人家看诊一两年的了。 “先生放心,您说出来就可以离开,没有您的半分责任。” 终于,郎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三姑娘,大姑娘是个命苦之人,她本身就身子骨娇弱,平王正在那个关头纳妾更是让她体恤,再给后来,二姑娘经常去她房中气她,所以就……” “我大姐姐到底是什么病。”听到这里,江月怜已经是泪光闪烁了。 “心悸。”郎中小声的说道。 江月怜顿时恍然大悟,无力的坐在了床上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外面的冷风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浸湿了半个枕头。 江月怜本来打算快马加鞭赶去找江雨瑂算账,但是想了想现在自己的势力根本不够,再加上没有什么真正的证据更是算不了什么了,所以她必须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渐渐的事情慢慢过去,大家的难过也慢慢的消散了,只有江月怜一个人没到一个节日都会给江月柔烧纸,祈求上天给自己一个机会为江月柔讨回公道,终于机会来了。 那天江月怜正要去外面的集市上买布料让绣娘做几件夏日穿的衣裳,可是没想到,路过王氏房前的时候听到了江雨瑂的声音。 “母亲,这些银票已经是最多的了,你先拿着用吧。”那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比以前更加稳重了。 “这些太多了。” “没事儿的母亲,平王现在心都在我身上,江月柔死了以后,那都是我张持家财,再说了,要不是当初你帮我,我怎么可能做的这么好呢?” 江月怜一听瞬间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她仔细一想,来龙去脉瞬间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她愤怒的冲进去,开门声吓得两人不禁身体一抖。 王氏一看是江月怜马上放松下来,“哟,你胆子肥了啊,敢闯大娘子屋里?” 她丝毫没有理会到她,愤怒的双手死死的攥紧衣袖,从胸腔内强挤出声音来,“你们为什么害死大姐姐。”泪光开始在她眼中闪烁。 “喂,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江雨瑂有些紧张的赶紧反驳。 江月怜冷笑一声,不禁作呕,“大姐姐心善,本可以好好的过完这一生,可大娘子蓄意纵女偷人,害的大姐姐整日郁郁寡欢,但是那根本不是伤人性命的根本所在,那又是什么让她产生的心悸,以至于死的不明不白!” 王氏不禁一惊,看来刚刚的话早就被他听到了,现在必须做出点反击才行,“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拖出去。” 那些丫鬟刚要上来拉扯她,江月怜接着说道:“谁敢?!我自己会走,只是希望二姐姐清楚一点,总会有恶报,母亲也是,倚老卖老的做派不是什么正当手段。” 江月怜说完甩甩袖子离开了,她心怀气愤的走向了原本她一直跟江月柔常去的林子里,将玉环打发走了,自己想独自一人想想江月柔。 没过多久,林子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不免有些好奇,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 一个男人被打的身上全是血迹,浓密的眉毛皱在一起,干净的衣服,看这个布料应该是什么高门望族家的公子爷,一些黑衣蒙面男子正渐渐向他逼近。 江月怜二话没说从树上掰了个尖锐的树枝向前冲去,正当男人感觉自己没有希望的时候,江月怜用他跟父亲学习的武力前来救他。 男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瘦弱的女子竟然这么能打,几个男人纷纷被她打趴下,江月怜扶起男子就往前跑去,跑了一会儿,男子的伤口流了太多血,以然没有了力气,他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江月怜看着后面的蒙面男子没有跟上来便赶忙给男子包扎。 “你好好的一个公子爷,不在家带着来这个荒山野岭作甚?”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江月怜,刚想问她是谁的时候,追兵的声音又传来了,江月怜二话没说,拉起男子往京城跑去,经过一番的战斗,江月怜也有了好几处伤口,看到到来京城便匆匆离开了。 第九章 展露马脚 男子看着江月怜的背影,不禁含蓄的笑了笑,一看地上多了个香囊,那应该是江月怜的物件儿吧,男子赶忙捡起来,揣到衣服的里层准备离开,没走多久一群兵马迎面而来。 士兵一齐下马,叩首行礼,“王上。” 没错,他就是当朝的王上,许子谦。 许子谦看到来接应的队伍,本想骑上马去追赶江月怜,可是又想到今天遭遇的刺客,定然不是巧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出反臣才行。 刚刚的刺客把江月怜的胳膊划了个大口子,血液侵染了整个袖子,纲要进门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匆匆赶出来的父亲身上,不禁身体一惊。 “你这胳膊......”江书苑低沉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 “刚刚上山不小心划到了。”江月怜边说边将胳膊藏到身后,不想让江书苑担心。 “快去找郎中,今天王上遇到刺客了,满朝文武关将都要去觐见,我还有要事。”从话语中就能听出江书苑的忙碌,江月怜赶忙让路看着江书苑渐渐离开。 她不禁想到自己今天救下的那人,“难道今天的公子,就是王上?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毕竟连王上一面都没有见过,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一进家门就看到了王氏正在浇花,她行了个礼,尽力挡住伤口,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氏拦下来,“等等。” 她边说边向江月怜走过来,蔑视的眼神一览无余,“你是个女孩子家家,出去这样回来多丢脸面啊。”边说边翻了个白眼儿。 自从江月柔死后,江月怜再也不是那个好欺负的胚子了,她笑了笑淡定的说道:“二姐姐当时偷情都不丢人,孩儿自然是不怕的。”她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反倒更多的是愤怒。 “你!” 还没等王氏说出话来,江月怜继续怼道,“母亲不是常常教导,要向姐姐学习吗,二姐姐就是个典范。”说完江月怜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开了。 朝堂上: 一行身穿官眷衣服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发抖,许子谦坐在龙椅上有些蔑视他们,身穿正装的他更加英俊帅气,成熟稳重之余还散发着丝丝阳光的青春感,也是,他十四岁登基,现在也算是个小伙子,身旁的太后娘娘正坐在一旁听政,她的眼中也充斥着愤怒的模样。 “你们这群狗奴才简直胆大包天,竟敢蓄意谋害王上?”太后娘娘显然有些年事已高,说完这句还不停的咳嗽起来,身边的嬷嬷赶紧上前照料。 下面跪着的一行人瞬间瑟瑟发抖起来,但是没有一个反驳的。 “来人啊,打入天牢,半月后斩首,还有他们所有的官眷人物全部撤职,李太臣的妹妹庆贵人也一样,带回李家永不得入宫服侍。” 许子谦的话很淡漠,没有什么很突出的情绪,但是吓得下面的朝臣纷纷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起头来,但是早就没什莫软用了,早干嘛去了。 其实许子谦本来想严惩这些奸臣,但是现在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觉得那个女子有不同宫中风尘女子的非凡气质,不禁令他甚是喜爱,他发落完他们就立马转身离开了,太后不禁有些诧异,这个罪过既然也能这么轻快发落?便派人打听风声。 许子谦来到书房只传了苏公公进来觐见,他拿着那个香囊十分欣喜的欣赏着,苏公公立马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暗暗自喜,毕竟开元以来就没有再纳过妃子了,现在再多一个也是为皇家血脉出个力。 苏公公弯着腰,静等许子谦发话。 “今天有个姑娘救了本王,但是没来得及问姓氏便让她匆匆离开了,你代本王去查一查。”说完便把香囊交给他,还给苏公公形容了一下江月怜的基本样貌,苏公公领旨便匆匆离开了。 正当这个事情还么有着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王后带着亲手做的点心来到了屋里,一身贵气的黄色凤袍,加上琉璃珠耳环十分凸显气色,身后跟着一直带在左右的王鑫月,虽然不如王后穿的贵气,可是样貌却实属动人。 “王上,臣妾带来了您最喜欢的雪花琉璃糕,臣妾知道您最爱这口儿,就特意向母亲学的,您快尝尝 。” 但是许子谦并没有理会到他只是自顾自的处理政务,点点头敷衍了事。 “王后费心了,放在这儿吧。”许子谦冷冷的说道。 第十章 后院的心机 毕竟王后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可以说是一面未见就成了夫妻,许子谦非常不屑于她,但是一直与她相敬如宾的生活着,王后依靠许子谦的势力壮大母族,许子谦也为了自己的地位娶她为妻,只是各有所需罢了,太后本以为日久生情,可是没想到的是,王后渐渐爱上了许子谦,可是许子谦却从未动情。 王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忽然一个朝廷上的官员闯进来,气喘吁吁很是着急,这让许子谦不禁有些不悦,他又看看一旁的王后更加堵得慌,“行了,没什么事情就先下去吧,完善我去历元殿用。” 王后一听立马欣喜,毕竟许子谦这些日子许久没有入后宫的大门,这也也是给足了他面子,王后赶紧行礼,匆匆离开了。 “爱卿什么事,如此慌张,不成体统。”许子谦看着王后走远了才说道。 “王上恕罪,臣得到密报。”大臣刚要说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的宫人没有在说话,许子谦瞬间明白了意思,看来这封密报真的不简单,他让宫人们都下去,大臣才开始缓缓道来。 “禀王上,齐越国的太子与丞相见面,他们私下会面以然时多次,这样的社交可不是什么利国社交啊,王上前日被刺杀一事,他们被斩首的朝臣审处来了,就是丞相指示。” 许子谦不禁有些诧异,但是最多的还是接受的,毕竟丞相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就不同意自己为王,才有了太后的听政,这么一说,此时与太后也...... “你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待会儿。” 许子谦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经过,自己时皇嗣里面最出类拔萃的,任何必是都可以把太后的亲儿子和庆王比下去,可是在太后还是王后的时候,就不断加害自己,还好自己命大,才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心思歹毒,害死了许子谦亲生母亲,成了养母,如今竟也成了德高望重的太后,世道可真是笑话。 许子谦不禁有些鄙夷这样的生活,从小到大,太后也是一直往自己身边安插眼线,小到宫女,大到王后,如今又来了反臣,那么她的目的也就很明确了,难不成为了往和庆王继位?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放心自己。 正当许子谦失望之时,苏公公匆匆赶来,许子谦刚要发脾气,苏公公接着递给他香囊,他瞬间做起来期待的看着苏公公。 “禀王上,查到了,是江家庶女,江月怜,他父亲还在朝廷当差,好像是......江书苑。”苏公公笑着禀报许子谦。 许子谦瞬间表情变了,笑盈盈的看着苏公公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苏公公继续说道:“王上既然喜欢,不如召到后宫来,一个女孩儿罢了,王上喜欢奴才这就去给您用凤阮春恩车接来。” 苏公公以为自己深得王上的心,连王上想要什么都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许子谦立马变了脸色,“放肆!” 苏公公赶紧跪下,想掌自己的嘴。 “可远观不可亵玩,找几个得力的侍卫,小心的侍奉她,切莫让她受到伤害。”许子谦厉声喝斥道。 “对了,还有一事...”许子谦高兴之余又想到了刚刚的密报,他让苏公公关进了门才缓缓开口,“这几日给朝廷宣布不上朝,就说本王身体抱恙,前日刺客追击损伤元气,近日都要好好调养,不能再从事政务,有何要事来本王这里汇报。” 苏公公心生怀疑但是也不好多问,刚要走,许子谦又说,“等等,明天上朝的时候再说罢。” 第二日: 一如既往的朝臣到时间上朝了,他们急匆匆的脚步是每天的常态,刚一进屋里,便没有看到龙椅上坐着的王上,正在大家怀疑之余,门缓缓的打开了,苏公公走出来。 “王上口谕,今日本王身体不适,前日刺客追杀有失元气,若有要是上门禀报,钦此!” 众臣纷纷下跪接旨,等到苏公公走远了,丞相首先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伤了元气不早说,害的早早起来就为上朝。”他小声嘟囔着,身边还有几个朝臣跟在他身边复议。 丞相一出宫,许子谦早就派了人跟踪他,眼看他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子,一只鸽子飞向他,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正在写着什么,放到了鸽子身上。 侍卫一看赶紧回宫告诉了许子谦,他不禁得意自己的计谋派上了用场,他想到一个完美的办法,故意说自己想吃鸽子汤,找人去捉,宫里好久没有鸽子了,苏公公一找便找到了,将那只江鸽引下来捉住,刚要拿去宰杀的时候被许子谦拦下了,他取了里面的江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