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神病院里的女人 X城里的人都羡慕一个叫夏末若的女人,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叫钟以琛的男人。 人人都说钟以琛宠妻入骨,却不知道结婚的三年里,钟以琛宠的,爱的,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个叫何宛如的女人。 而夏末若,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知道在夏末若结婚的三年里,钟以琛就连一点爱也不肯施舍给她。 在这场算计的婚姻里,夏末若爱得卑微,就像地底下的尘埃一样,让钟以琛厌恶。即使被他如此对待,夏末若还是期盼着自己的爱有一天能够唤回丈夫的心。 直到她亲眼看到自己巨人一般的父亲吊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父亲的无情,惨死在自己的怀里。 她的儿子有什么错? 后来她知道了,钟以琛告诉她,她儿子错在有她这样的母亲! 所以她儿子该死! 冰冷漆黑的小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光芒,就像房里的主人一样。 房间里住着一个女人,此时此刻夏末若被捆绑着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膝坐在地上,身穿着特大号的病人衣服,披头散发。 女人的瘦得见骨的手腕充满密密麻麻的针孔,长期的失血让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讽刺地大笑,她现在活着的意义,恐怕就是为了何宛如的命。 夏末若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电视,停止了疯狂的大笑,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电视里出现的是她最爱的男人。 不! 她现在不爱了! 电视正在播放的是钟以琛的新闻,甜美的女主播露出羡慕的笑意,赞扬着钟以琛。 他又被拍到带着爱妻出现在机场,人人都认为女主播口里的妻子就是夏末若。 但X城里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她。 只有夏末若自己知道,钟以琛带着的是何宛如,他最爱的女人。 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周围,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温暖,她在这里度过了整整的两年,是钟以琛亲自将她送进来的,是她最爱的男人亲手将她送进来。 她在这里流下了无数的泪水,原本以为已经不会在流泪了,该流的泪都已经掉光了,可是在看到刚刚的新闻后,眼泪还是抵不住心里的疼。 在这里两年多了,钟以琛几乎隔几天就来来折磨她,不停地提醒着夏末若她有多贱。 怪不得今天不来了…… 电视机里的男人很温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钟以琛,或许这样的目光永远都只会停留在何宛如的身上。 钟以琛说过,她不配! 她恨! 她好恨钟以琛! 可是夏末若更恨她自己。 为了嫁给钟以琛,夏末若牺牲了她的一切,她对不起最爱自己的父亲,还有…… 想到这里,夏末若的心好痛,痛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好想儿子,好想好想! 儿子常对她笑,要她的抱抱。 儿子见到爸爸后会笑得更开心,常常伸出肉嘟嘟的小肥手向着爸爸,大大的眼睛渴望着爸爸能够抱他一下,但钟以琛都不理他,对着儿子也从来没有爸爸该有的爱。 以前夏末若常抱着儿子,心里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 会好的,钟以琛总有一天会接受小墨的。 可是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 小墨永远都不会投入那个他想要的拥抱,永远都不会有爸爸的爱,因为他的爸爸亲手结束了他的性命。 熟悉的孩子哭声又传来了,哭诉地问着夏末若为什么不要自己,为什么爸爸不爱自己,这样的声音每晚都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啊!---疼---疼---”夏末若痛苦地掩着头,额头不断地往墙上撞去。 血不断地从额头流下,但也抚不平夏末若心里的痛。墙上遗留了许许多多的血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夏末若蜷缩着身子痛苦地抽泣着。 “对不起……” “对不起……” “妈妈不是故意的!” 一遍遍的哭声传遍整个走廊道,经过房门口的医护人员每晚都能够听到这样的哭声,没有人不知道房里的女人在求着自己孩子的原谅,不停地唤着她的孩子,直到哭声停止夜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也难怪,这里就是精神病院,住在这里的人就算不傻,久而久之也会被这里折磨地精神崩溃的。 第二天,小护士打开被紧关的门,里头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传来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映入眼帘的景象把小护士吓得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里面的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手腕处被狠狠地割了一刀,血在不停地流着,但女人非但没有半点痛苦的神色,反而嘴角还挂着隐隐被看出来的一丝笑意。 “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救命啊!——”小护士惊恐地大喊着。 夏末若被快速地送到医院里急救,但所有人的内心都惊恐着。没有人那女人的生死担忧,忧的只有一旦那女人发生了什么意外,谁能承受得住钟以琛的怒火。 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受钟以琛的喜欢,但每一次钟以琛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都会吩咐他们看好这个女人,千万不能弄死。 “夏小姐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林江浩在接到消息后,快速地赶往医院询问近况。 林江浩是钟以琛的助理,他很清楚手术室里的女人是钟以琛的谁,钟以琛出国之前也吩咐过他要看着精神病院里的女人。 怎么才刚走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就在工作人员要回答他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夏末若从里面被推了出来,她又再次地被救活,要死也死不成。 “病人手术很成功,幸运的是发现及时,手腕的伤处也不是很深,这一回算救回一命了。”医生说完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可叹的那一口气代表的是什么,没有人不知道。 夏末若很快就醒过来了,当林江浩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病床上的女人…… 第2章 她真的疯了 夏末若神情木讷,没有一点生气地坐在窗沿上,将大半的身体露在窗沿外,就像一个摇摇欲醉的娃娃,随时掉下去。 掉下去的后果是什么,林江浩很清楚,但他不敢想,忍不住一阵后脊发凉。 林江浩缓缓地从她的身后靠前去,可是这个时候夏末若转过身,看见了林江浩。 林江浩屏住气,缓缓道,“夏小姐,有事好好说!你先下来好不好?” 夏末若对她露出了一个痴傻的笑容,“哥哥,你有看到我儿子吗?”说完夏末若睁大双眼,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大哥哥”,希望她能够告诉自己,她的儿子在那。 可是还没等林江浩说话,夏末若嘴角的笑容又垂下,哭泣起来,“我儿子不见了,他不见了!呜呜!——”夏末若哭得像个小孩一样。 “我要去找他了,我要去陪我的儿子!”说完夏末若打开双手,像个鸟儿一样,坐在窗沿外摇摇欲坠。 林江浩看得心惊胆颤,趁夏末若不备的时候,扑了上去将她给拉了下来。 夏末若被林江浩拉下来后,情绪激动地挣扎着,“坏人!坏人!我要找儿子,我要找儿子!——” 随即而来的医护人员在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与林江浩一起制住夏末若,装着镇定剂的针管打入手腕后,夏末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钟以琛不耐烦地接起手机,“说话!” “钟…钟先生!”来电的是林江浩。 经过早上那一出,林江浩不敢再把夏末若留在医院了,把她再次带回精神病院去,最起码在精神病院里她死不了。 钟以琛认得林江浩的声音,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冰冷地说道,“那女人又玩了什么?” “夏……夏小姐她…” “她到底怎么啦?别给我吞吞吐吐,再不说我就挂了!” “啊!孩子,我的孩子!---”突然间钟以琛听到电话里头传来的尖锐尖叫,钟以琛听出来是夏末若的声音。 “夏小姐她疯了。” “嘟嘟嘟---”林江浩一直在琢磨着要如何开口跟钟以琛说,好不容易说完了却被钟以琛直接挂掉了电话。 林江浩拿着手机,看着被锁在房间里的夏末若,几名医护人员极力地按着奋力挣扎想要逃脱的夏末若,眼带着怜悯却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针管再次扎进夏末若纤细的手臂,她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几名医护人员才放下心来,却都在为这个可怜的女人纷纷叹气。 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被自己的丈夫这样对待。 好好的人,被困在这里怎么可能会不疯呢? 还要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可怜女人! 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钟以琛的妻子,却也知道钟以琛最讨厌的也是这个女人。看着女人纤细手臂里密密麻麻的针孔,心里有的是无尽的可怜。 钟以琛挂了电话之后,眉头紧皱。 夏末若疯了? 呵!怎么可能?这女人怎么可能会疯掉,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 钟以琛再次拨通了林江浩的电话,语气更加不耐,“替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马上!”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够玩出什么把戏! 精神病院里 钟以琛踏着沉稳的脚步走进了夏末若的病房里,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缩在角落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嘴巴里碎碎念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正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换作平时的夏末若在看到钟以琛后,肯定会怕得浑身发抖,可是今天的她并没有。 面对钟以琛的步步逼近,夏末若不但没有像平时那样露出恐惧的表情,反而还愣愣地傻笑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要和钟以琛分享。 夏末若带着嘴角的傻笑,仿佛一个天真的小娃娃,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向钟以琛。 看着这样的夏末若,钟以琛的脸色越来越沉。 夏末若来到钟以琛的面前,原本空洞的眼神此刻闪烁着某种兴奋,夏末若伸出浑身伤痕的手,扯了扯钟以琛的手臂,“出去…出去……” 紧接着夏末若指了指病房门口,就像一个被关了很久的小鸟,双眼渴望着要出去。 钟以琛看着夏末若痴傻的样子,嘴角阴沉地上扬,“想要出去对吗?” 夏末若一听见自己能够出去,眼神顿时一亮,“要…出去…出去!”说的时候还不忘指着病房门口痴笑着。 钟以琛伸手用力地捏住夏末若的下巴,似乎感到了疼痛,夏末若伸出手拍打着钟以琛的手想要挣开,“疼…疼,若若疼!” 钟以琛阴沉地笑着,“夏末若,听他们说你疯了?” 在看了看夏末若包扎着的手腕,“自杀了?” “既然自杀了?为什么不狠一点,为什么要让自己活成这个狗样?” 夏末若听不懂钟以琛的话,疑惑地看着钟以琛,还是重复了那句,“出去,若若要出去,哥哥你带若若出去,好不好?” “我可以带你出去,可是就要看看你的表现了。”钟以琛说完拉着夏末若的那双小手,往自己的裤档摸去。 “乖,蹲下。摸摸我这里。”钟以琛说得无尽地邪魅,径自地揭开了自己的裤挡,就像来自地狱里的死神,等待着折磨自己的猎物。 夏末若睁着无尽天真的眼眸,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钟以琛,可钟以琛忽视了夏末若投来的眼神,二话不说就粗暴地按着夏末若的头逼迫她蹲下。 “唔…唔…”也许是被弄疼了,夏末若不停地挣扎,想要挣开钟以琛站起来。 可是夏末若的反抗,更加激起了钟以琛隐藏起来的兽性,“夏末若你不是疯了吗?一个疯子还懂得反抗吗?你弄得我舒服我就让你出去!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做的!” “坏…坏人!你是坏人!”夏末若突然发疯似用力地将钟以琛推开,钟以琛一不留神被夏末若推倒在一边的沙发上。 “坏人!你是坏人!伤害宝宝的坏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夏末若像认出了钟以琛是谁一样,恶狠狠地指着他道。 紧接着,夏末若看到茶几上放着的刀子,跑上去将刀子拿在手上,根本没有了刚刚痴傻的样子,恶狠狠地扑向钟以琛,恨不得就想将他碎尸万断。 夏末若的疯癫反应完全出乎了钟以琛所料,他一个闪躲避开了夏末若即将刺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却压抑不住钟以琛内心里汹涌而上的怒火。 他反手止住了夏末若的双手,将她手中的刀子丢开,一手扯这夏末若的长发,狠狠地骂道,“贱人!” 可夏末若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不停地想要挣开钟以琛的钳制,挣扎久了也渐渐地软下来,可眼眸中的眼泪却不停地落下。 第3章 钟以琛的恨 夏末若的情绪变化很快,一会儿乖巧得像个什么都不会的纯洁女孩,一会儿却猩红着眼怒吼着要杀了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就像个索命的厉鬼。 几名医护人员合力地将夏末若的双手与双脚绑在床架后,才开始一系列地检查,可是夏末若却不断挣扎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钟以琛。 钟以琛看到这一幕,深深地蹙着眉,脸色很是难看,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检查,深怕触怒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到底怎么了?这疯疯癫癫的!”钟以琛阴沉着脸问道。 “这…这…”钟以琛的问题简直难倒了医生,琢磨着要如何回答钟以琛的话,又不会得罪他。 “快说!” “钟太太可能是长期被关在精神病院,精神长期处于抑郁和紧绷的状态,加上思儿过甚,精神崩溃了!” “你在说一遍!” 钟以琛的声音很冷,冷得令人战栗。 “钟太太……钟太太是精神崩溃了!” 钟以琛目光嗜血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疯了? 这个女人竟然疯了? 怎么可能! 无论医生说了多少遍,钟以琛还是不相信刚刚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女人竟然疯了。 夏末若被钟以琛带到他在郊外的别墅,被人寸步不离地看守着,就怕这个女人突然又发疯地要跑出去找儿子。 看着夏末若蜷缩在角落里,手里抱着护士在医院里给她的洋娃娃在唱着儿歌,眼神痴呆可嘴角却带着慈爱的笑意,仿佛怀里抱着的是自己最爱的儿子。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钟以琛终于被夏末若的反应给恼怒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夏末若,心里就一阵烦躁。 生气地扯过她怀里的洋娃娃往旁边一丢。 怀里的洋娃娃被抢,夏末若紧张地想要将它给捡起,嘴里不断念叨着,“小墨…小墨不疼,不疼!” 钟以琛在夏末若捡起洋娃娃之前,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娃娃的身上。 “呜呜呜……不要,不要!你走开,走开!” “小墨疼,小墨疼!妈妈来救你了,妈妈来救你了……” 夏末若用两只手想要掰开钟以琛踩在洋娃娃身上的脚,奈何怎么用力还是无法将洋娃娃抢过来。 “夏末若!你现在活成这个狗样到底是要活给谁看!你以为你疯了,我就会放了你吗?你以为我就会心疼你吗?我告诉你,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有多爽你知道吗?” 钟以琛继续道,“你给我看清楚!这不是你儿子,你儿子已经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钟以琛就是看不过夏末若这幅要死不死的痴傻样,残忍地刺激着她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 “如果不是你的下贱,就不会有那个孽种,你的儿子就不会死!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怪得了谁?”钟以琛每一句都残忍地刺激着夏末若的神经。 “不!—— 我儿子不是孽种,我儿子不是孽种!他没有死,我的小墨没有死!”夏末若不断地摇着头,双手更加得用力想要拿回洋娃娃,即使满脸的泪水都唤不回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丝丝怜惜。 钟以琛放开了脚步,夏末若赶紧将洋娃娃重新抱入怀里,轻轻地弄走洋娃娃身上的污迹,又恢复了刚刚的那副模样,“小墨不疼...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钟以琛嘲笑地看着身下这个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女人,转过身对守在门边的保镖吩咐道,“好好看着她,别给我弄死了!” “是!”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发泄,让钟以琛的心情突然就开朗了起来。 他内心里不想承认,看到了这样痴傻的夏末若,他突然间害怕…… 害怕支撑了自己多年的信念会崩塌下来,他害怕夏末若会忘了自己是谁! 三年了,这个女人嫁给他已经三年了! 他已经快要忘了多年以前在校园里总是喜欢追着自己满校园跑的夏末若了,那时候的她很粘人,他虽然不耐却从来不觉得她很烦人,反而还有点新奇。 那个时候,他以为她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单纯,积极,开朗,虽然富有却从不摆架子! 即使那时候有了宛如,钟以琛还是不自觉地被这个女人吸引着,直到三年前被这个女人下药设计,一切的好感都转换成浓浓的恨意,而这些恨意直到现在都难以消磨。 他娶了这个女人,博取了她父亲的信任,苦心筹划了整整一年,将整个夏氏王国收入囊中,夏末若的父亲也因为接受不到事实而上吊自尽,现在整个X城没有人不认识他钟以琛,他狠狠地报复了这两父女当初所带给他的羞辱。 钟以琛回头在看了看蜷缩在墙角的女人,刚刚心里的开朗很快就消逝了。 他应该高兴的,心里却没有报复后的快感。 钟以琛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强制地压下吗,转过身快速地离开。 这个女人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如果不是她,宛如也不需要变成这样! 他们会很幸福的! 他和宛如会有自己的孩子,会有自己的家庭! 可是因为夏末若,何宛如再也没有当母亲的机会了。 何宛如也在他被下药那一晚,遇上了几个流氓被轮番羞辱。 事后这两父女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夏远道竟然还差人把何宛如给送走,强迫自己娶了这个贱女人! 夏末若当时告诉自己,她父亲把宛如送去国外读书了,也有人会好好地照顾她。 可没有人知道他再次见到何宛如的场景! 他在一个色情场所把她带回来的。 她当时在床上被两个臃肿的男人人羞辱着…… 当时他就告诉自己,他要那两父女狠狠地付出代价! 他做到了! 夏远道死了! 而夏末若,活成了狗的样子,! 夏远道始终都没有想到吧?当初他随时都可以弄死的小伙,不但取他而代之,她女儿还在他身下活成了这幅模样! 第4章 何宛如的心机 客厅里 穿得高雅时尚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接听着电话,淡妆清纯的脸在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事情,变得极度扭曲可怕。 “你说什么?你说以琛将那个贱女人接了回别墅,还有人守着,谁都进不去!”何宛如听着电话里头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女人不是在疯人院吗?怎么可能出来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以琛不可能把她接出来的!” “啊啊啊!——”何宛如一生气狠狠地将手里的手机摔在墙上,手机顿时被她摔得粉碎。 这几年何宛如在钟以琛面前都装得很贤惠,时常在钟以琛面前为夏末若说情,可是没有人知道夏末若就是何宛如的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但比起要夏末若死,何宛如更享受,甚至更乐意地看着,夏末若在精神病院里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夏末若最好的折磨。 这几年,钟以琛每隔几天都会去精神病院一次,何宛如不是不知道,只是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该装糊涂。 何宛如握紧粉拳,此刻恨不得立刻杀了夏末若。 她原以为那个女人这一辈子都会老死在那里! 想不到现在竟然出来了。 她心里忧虑着,是不是夏末若做了什么,让钟以琛突然回心转意了。 那自己呢? 自己怎么办? 几天前,她还和以琛开开心心地前往法国度假,顺带庆祝自己的生日。 可是刚抵达不久,钟以琛就急急忙忙地订了回国的机票,只是嘱咐她玩得开心一点。 没有钟以琛的陪伴,何宛如也没有心情继续待下去了,可一刚回国,就让她知道钟以琛将夏末若从精神病院里带了出来,还安置在别墅里! 这让她如何接受? 钟以琛是她的! 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何宛如眼神怨恨,但随即看了看白花花的墙壁,嘴角邪魅地微微上扬,不管夏末若耍了什么手段,她永远都不会让她得逞! 夏末若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她何宛如的命。 何宛如随即狠狠地往墙上撞去,但力度却掌握得刚刚好,不足以致命! “碰!——”何宛如制造出来的巨响引来了正在做事的佣人们注意,纷纷前往查看,只看见何宛如额头留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钟以琛接到消息时,何宛如还在手术室里急救。 将何宛如送来医院的人,此刻在手术室前战战兢兢地看着钟以琛,“钟先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宛如会受伤!”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厨房里做事,突然听到何小姐的声音,一出来就看到何小姐晕倒在地上了!” “你们到底怎么做事的?都没有人照顾她吗?!”钟以琛怒吼着。 “对…对不起,钟先生!”那个佣人只能自认倒霉了,何宛如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这样了,还要是自己发现的。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 “医生,何宛如怎么样?”医生看到钟以琛,随即愣了一下又恢复了自己该有的专业态度。 在X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钟以琛。 再看钟以琛紧张的态度,里面的人肯定和他关系匪浅。 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活到这把年纪还是懂的。 “伤者额头部的伤大量失血,再加上她患有海洋性贫血,失血的部位好不容易止住了,可是现在急需输血,可是……” “可是什么?需要输血那就输血啊!只要能够救回她,多少钱都没关系!”钟以琛着急地吼着。 “钟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伤者是RH阴性血,也是俗称的熊猫血,有这种血的人一千人中也只有一个,我们医院的血库里恰好并没有这种血的库存。我们的医护人员已经联系了附近的医院,看看有没有这种血存,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钟以琛凝了凝眸,蹙着眉头,听了医生的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钟以琛驾着他的超级超跑在马路上一路疾驶,紧绷着脸,深深地蹙着眉往夏末若的住处去。 夏末若! 夏末若活着的意义,就是何宛如的血库! 死寂的别墅里,夏末若待在冰冷的房子内,因为钟以琛的冷待,所以即使在大冷天里,也没有人敢擅自将暖气炉拿进房里。 更何况这个女人前不久还差点伤了钟以琛。 夏末若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她的洋娃娃,紧紧地放进怀里,要为她的孩子取暖。 即使她已经冷得全身颤抖,唇色发白。 钟以琛看到夏末若的一刻,心里的怒气顿时烧到极点,因为他把何宛如的受伤都怪到了她的身上! 凭什么? 凭什么他的宛如现在正躺在手术室里受着苦,而这个女人却仍然安然无恙地待在着,这女人原本就该死! “夏末若你跟我走,去医院!你给我去医院!”钟以琛粗暴地拉起夏末若,就往外走去。 夏末若受惊地大喊大叫,却被钟以琛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狠狠地跌倒在地。 他打得很用力! 也打得很狠! 钟以琛对夏末若从来就没有心软过! 夏末若捂了捂自己被打红了的脸颊,嘟了嘟嘴巴紧接着又像没事一样,抱着洋娃娃爬起来,想要回到原角落去。 “孩子冷……妈妈取暖……”夏末若走了没几步,又被钟以琛给拉了回来。 钟以琛用力地捏着夏末若的下巴,语气残忍地说道,“夏末若,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你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何宛如的命!所以现在宛如需要你的血,你就必须把你的血给她!” “可如果宛如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陪葬!你知道了吗?”说完钟以琛将她大力地甩在地下,就像她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 夏末若恐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断地摇着头往后退,可任凭她如何挣扎,还是被钟以琛身后的两个男人给押了出去。 伤痕累累不堪一握的手臂,被两个男人大力地扣押下,又是一片瘀青…… 第5章 只要不死都给我抽 在钟以琛的示意下,夏末若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押进了手术室,里头早早就有着全医院最好的医护人员在待命,准备随时为何宛如输血。 钟以琛看着躺在手术桌上,脸色苍白地犹如一张白纸,奄奄一息的何宛如,心中顿时被愧疚填满着。 他答应过自己的,绝对不会在让何宛如生病的! 可是现在她又躺在这里了,而他…… 什么都做不到。 他食言了,他居然食言了! 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把宛如一个人丢在哪里,自己就为了夏末若这样的一个女人回来了。 就连宛如在法国这几天,他都忘了打电话去关心自己最爱的女人。 这个女人为了他受了太多的苦和委屈了! 现在又为了他躺在这里。 两个高大的男人紧紧地按住不断挣扎的夏末若,医护人员看到这样的情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问半句。 钟以琛正温柔地看着正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而那个被钟以琛带来的女人却不断挣扎着想要逃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人大概都明白了几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女人就是RH阴性血的,就用她的血输给宛如!”看着那些木纳着的医护人员,钟以琛火冒三丈怒吼着。 钟以琛的一句话,没有人敢在多问一句话,都在夏末若身上忙活着,准备输血的工作,可他们一个个都忘了输血的正式流程。 最后,还是手术室外年纪较大的那个医生壮着胆子站出来对钟以琛说道,“钟先生,我们医院有规定,凡是输血者都必须进行详细的身体检查,还要签自愿书……” 这样强迫别人捐血的,他从事了医疗工作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敢做。 再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女人的精神状况肯定出了问题,这痴痴傻傻的样子,根本不符合输血的资格。 “再说,看这女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恐怕不适合……”夏末若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应该就是长期输血造成的,但林医生没有明说,就是想委婉地替这个女人说话。 这女人的身子骨瘦得,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造成,看她苍白的样子也于心不忍。 听到林医生的话,钟以琛双眸中闪过阵阵的不耐烦,拽着林医生的白袍,讽笑地说道,“规矩?在这里我钟以琛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们现在需要做的,照我的规矩去做,别给我罗哩罗嗦!” 说完钟以琛将林医生甩在了一旁,不再看他一眼,对一边忙活着的医护人员说道,“给我抽!只要能够救回我的宛如,弄死了也没关系!” 钟以琛的口气何其残忍,说出来的话句句都震在所有人的心扉上,就像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条生命,只是一只猫一只狗,死不足惜,死了也没关系。 每个人都在猜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没有人不可怜这个女人,但他们又能够做什么? 为什么钟以琛会对她这样无情,没有人会想到,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就是全市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女人。 钟以琛的妻子,夏末若。 那个传说中,嫁给了爱情的女人! 其实何止林医生,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输血。 这个瘦弱的女人,手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全身瘦到几乎没有一分好肉,在输血的过程中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就只有死的一条路。 看她那苍白的脸色…… 可是面对如此骇人的钟以琛,他们起初读医立志救人的雄心壮志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本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要说的,刚刚林医生也已经说完了。 “抽!不用管她尽管抽!”钟以琛无情地说道。 一旁的医护人员拿着针管,两名护士紧紧地按着夏末若挣扎着的双手,“小姐,请你别乱动,我们会小心的!” “不要!不要!疼!——” “疼——我疼!”夏末若楚楚可怜的双眸泪眼婆娑,用眼神祈求着拿着针管的护士,小护士不忍心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 针管扎入了夏末若已经布满密密麻麻针孔的手腕里,夏末若疼得尖锐地大叫,鲜血源源不断地输入何宛如的身体里。 何宛如的脸颊因为鲜血源源不断地补入,变得好看了起来,不再苍白得吓人。 “啊!——”夏末若阵阵的尖叫声让所有人都不忍。 可渐渐地,她的叫喊声弱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瘫坐着,脸色苍白得就像会随时死去一样,任凭自己的血被抽走,也无力在反抗。 钟以琛一眼都没有看过她,转过身背对着夏末若,缓缓地走到何宛如的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儿,心疼地无以复加,心里后悔不已。 他不该扔下她一个人在法国的! 不该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生日! 一切一切他都答应过的,他答应过宛如也答应过自己! 钟以琛轻轻地抚摸着何宛如渐渐恢复肉色的脸,心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钟以琛却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何宛如的预料之内,她在用着自己的命来下赌注。 何宛如在赌,赌钟以琛一定会救她,还是用夏末若的血来救她。 她就想知道,在钟以琛眼里,她夏末若的贱命是不是随时都可以为何宛如而牺牲! 结果,她赌赢了,她用自己的命赌赢了! 其实潜意识,何宛如根本就没有担心过。 她一向来就赢了不是吗? 从三年前夏末若被送进精神病院里开始,夏末若能够活着的意义,就是每一天都为何宛如输血。 那时候的她很乖很乖,也从不反抗,因为她知道只要何宛如需要,夏末若就必须给! 夏末若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一天她失血过多得死去,是不是就能够见到爸爸了,能够去陪儿子了。 但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她死不了,因为钟以琛不让,他要她活着受尽折磨…… 第6章 家人都死了 被强行输完血的夏末若,虚弱地瘫倒在角落里,仿佛被全世界所弃,就连看她一眼大家都仿佛脏得很。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可她没有,偏偏地让她活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弱小的身子骨里隐藏着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或许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她还没找回她的儿子,她不甘心! 所有人都重新投入何宛如的救治当中,根本没有人会有时间去理会躺在一旁的夏末若,即使她现在看上去比何宛如还要虚弱。 理由很简单! 因为她叫夏末若,钟以琛最不喜欢的女人。 因为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叫何宛如,是钟以琛的心尖宠,就连碰了一下都怕她会随时碎掉。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拯救着床上的女人,只怕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随时会被这个男人给毙了。 最后,何宛如在输入了夏末若的血后,成功地脱离了危险,可以被送进普通病房。 在这一刻,所有人极度紧绷着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却没有人发现瘫倒在角落里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比手术台上的女人更吓人。 钟以琛也在何宛如被宣布脱离危险后,在那一刻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即使在这一刻神志不清的夏末若,也十分地眷恋着这一个笑容。 倒在地上的夏末若,望着这一个笑容,痴痴地傻笑着…… 真好看! 这个笑容真好看! 但只要夏末若神智清醒过来,她就会知道,这个笑容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何宛如真狠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被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长期的折磨和凌辱,更难过的滋味了。 何宛如被医护人员送到了普通病房去观察,钟以琛一路陪伴着,根本没有人去理会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最后还是一个实习的小护士可怜夏末若,小心地从角落处将她搀扶起来,把她带到了一间病房。 她此刻浑身无力地倚在床沿上,眼神木纳空洞。 小护士拿起夏末若的小手臂,密密麻麻的针孔,在加上刚刚被强行输血所弄的淤青,一只手臂几乎没有什么好肉,小护士心疼得替她涂抹着药水。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小护士心里可怜着,小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有家人吗?我去帮你通知他们来接你好吗?” 夏末若呆呆地点了点头,“家人......我有家人!” 小护士看夏末若回答自己,赶忙拿出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那你告诉我手机号码,我让他们来接你。” 可是小护士还没说完,夏末若却哭了,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呜呜呜呜!没有了,没有了——” “没有家人,都死了,死了……没有人要若若,没有人要若若了!”夏末若不断地哭泣,就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一样。 实际上,她的确是被全世界所抛弃。 当小护士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两个钟以琛的保镖,面无表情地越过了小护士身旁,一人一边地架住夏末若走了,可夏末若却没有停止嘴里的抽泣, “爸爸死了,小墨不要妈妈了!”这句话不停地在小护士耳朵里回荡着。 小护士很想走上前去阻止这两个男人带走这个女孩,但她知道这两个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 钟以琛一直守在何宛如的身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不断地告诉自己,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放开这只手了。 以前是他没用,才让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但现在不同了,他有足够的能力能够保护何宛如。 何宛如双眸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已经醒来,但她想要知道钟以琛会对自己做什么。 果然,她赌赢了! 钟以琛守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过,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何宛如能够感受到钟以琛对自己的紧张。 她的以琛没有变,还是爱自己的。 那就够了! “以琛……”何宛如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地唤着钟以琛。 “宛如,你醒啦!我去叫医生,我去叫医生!”钟以琛激动地想要出外叫医生,却被何宛如拉着他的手。 “以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何宛如流着泪缓缓地问道。 看着何宛如脸上的泪水,钟以琛心中一疼,抬起手替她抹去,“傻瓜,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听谁说的傻话。”钟以琛的声音很温柔,出口的声音就像世界上最温柔的情话。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我不会像若若一样,破坏你的爱情!”何宛如楚楚可怜,泪眼婆娑地让钟以琛心疼不已。 钟以琛紧紧地握着何宛如的手,“我的爱情就是你!”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的病好不了的,可是我不舍得离开你,我已经离开你三年了,我不想没有你!以琛,我是不是很自私?”说到这里何宛如哭得更伤心。 何宛如扑进钟以琛的怀里,“我好矛盾!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恨若若,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如果不是若若我就……我就不会被那些畜牲……” “呜呜呜!——”何宛如在钟以琛怀里哭得伤心欲绝,可嘴角却微微上扬,嘴里不自觉地提醒着钟以琛,夏末若曾经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别哭了,宛如!别哭了!你放心,伤害你的人都已经死了!至于那女人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你,如果你的病好了,她也就不再需要了!”钟以琛眼里含着浓浓的恨意。 对! 宛如说得没有错! 如果不是夏末若,宛如不会好好的一个姑娘被糟蹋成这样! “宛如,你好好休息!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忙,我明天再来看你!”钟以琛扶着何宛如缓缓躺下,轻声细语地哄着她,深怕她又受到什么刺激。 何宛如露出虚弱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心疼,可她心里却高兴着。 因为她能感受到钟以琛浓浓的怒火。 第7章 为什么要让她醒过来? 钟以琛表面哄着何宛如,可心里的恨意却被何宛如刚刚刻意的提醒给勾起,他这一辈子的屈辱就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她沦落到那样的地方任人屈辱。 勾起钟以琛的恨,就是何宛如的目的,因为她不允许钟以琛忘了,她要他记一辈子。 她要钟以琛记得,是夏末若对不起她,是夏末若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何宛如要钟以琛一辈子都觉得对自己亏欠。 她太了解男人了,尤其是这个被他掌控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好!以琛你也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何宛如说出来的话句句都体贴,脸上全是善解人意的表情。 换作平时,何宛如一定会要求钟以琛留下陪着自己,可这一次她没有。 在钟以琛转过身走出病房后,嘴角在面对何宛如才会有的暖暖笑意,在顷刻间消失。 别墅里 夏末若由于大量失血,身体极其虚弱,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但就连睡着的时候,夏末若都极其缺乏安全感,整个人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自己,在颤颤发抖。 他满腔怒火地回来就想折磨这个女人,但他满腔无处可泄的怒火,在看到这个女人颤抖的身子,就连在睡觉也流着眼泪,突然之间好像弱了不少。 这个女人真的很瘦,可这样瘦弱的身子,不仅仅要承受着自己的恨意和折磨,还要用她的血来维系宛如的生命。 她原本不需要这样的,为什么要那样做? 夏末若的唇瓣一分一合,似乎梦到了什么,钟以琛凑前去听,一句呢语,钟以琛邪肆的俊脸骤然变了颜色。 他危险地眯着双眸,一只手用力地掐着他的脸颊,很用力,仿佛想将她捏碎。 没过一会儿,梦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疼痛,突然睁大了眼睛,水汪汪的大眼一片澄澈,夏末若的身子很虚弱,刚刚大量的失血让她浑身无力。 家里头的佣人知道钟以琛不喜欢她,也跟着不待见她。 失血的身子原本应该进补的,可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 钟以琛额头上青筋暴起,发狂地将夏末若从床上给拉倒在地上,疼醒过来的夏末若被眼前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给吓得不停往后退去。 钟以琛走到夏末若的身前,脸色极其难看,在夏末若的身前蹲了下来,残忍地捏着她的下巴。 “你刚刚说什么?” “……” “对不起夏远道?你说对不起夏远道?” “呜呜!——” “你说凭什么?”钟以琛站起来暴怒地将床头上的所有东西都摔在地上。 “夏末若你凭什么说对不起夏远道!他是活该!”钟以琛狠狠地打了夏末若一个耳光。 “你说对不起夏远道,你说你错了!那你现在给我说说,你错在哪了!”钟以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就被夏末若睡梦中的随口一句给重新燃烧起来。 醒过来的夏末若,又恢复了痴痴傻傻的样子,可尽管她现在神智不清,但她仍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会伤害自己。 夏末若慌乱对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往外逃去,钟以琛却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似的,狠狠地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倒跪在自己的脚边。 他如帝王一般坐在了床上,怒火在眼底沸腾着,“没经过我的允许,谁准你走了?” “不要——不要——”夏末若摇了摇头道。 “怎么想离开我啦?以前你下药的时候,不就是想我……”钟以琛凑到她耳边道,“干——你吗?怎么?都记不起来啦?” “既然你忘了!我现在就让你想起来!看你还继续装!”他抬手将夏末若甩在大床上,紧接着整个人压了下去,夏末若拼命挣扎,可钟以琛的两只大手就像钳子一样紧紧地将她禁锢着。 “啪!——”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夏末若只感觉到耳朵嗡嗡作响。 眼前的男人让夏末若感到害怕,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想要逃跑,可是浑身都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 她不停地大喊,可尽管她如何喊,也不会有人敢进来救她。 “夏末若……你真是我见过最贱的女人!你不是疯了吗?既然是个疯子,那就做个疯子该有的样!以前不是挺爽的吗?现在反抗你做给谁看!” 钟以琛说罢用力地翻过夏末若的身子,将她的脸埋在枕头上,紧接着接下自己的领带将夏末若的双手捆绑着。 “呜呜!——” “看着你的脸做,我还觉得恶心!” “撕拉——”钟以琛将夏末若身上的衣服撕碎,一股猛烈的剧痛从后面贯穿。 夏末若疼得身体不断地抽搐,不停地哭泣,但身后的男人却无半分怜惜,牢牢地锁住她的腰,更加激烈地惩罚。 “夏末若,你不是疯了吗?疯子还会有感觉吗?给我笑啊!你给我笑啊!”钟以琛一边说道,一边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掐死。 夏末若身体本就虚弱,刚刚又大量失血,根本经不起钟以琛此刻这样的折磨,很快她就在疼痛中昏了过去。 可是钟以琛的惩罚却持续进行着,根本不理会身下的女人。 等到钟以琛彻底发泄后,狠狠地将夏末若给推开。 看着夏末若像频死的狗一样蜷缩成一团,身体不断地抽搐,钟以琛无情地嘲笑着。 报应啊! 当年夏末若两父女带给宛如的痛,在今天夏末若也终于体会到了。 钟以琛冷漠地看了一眼瘫软在床上的夏末若,走出了房间。 可钟以琛不知道,就在他走出房间后,瘫软在床上的夏末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手掩住嘴巴,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 她记起来了,她都记起来了! “呜呜呜!——”夏末若失声地痛哭着。 为什么老天爷要那么残忍,要让她醒过来? 就让她痴痴傻傻地过下去不好吗? 最起码那样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爸爸是如何死的,不记得她的小墨也不在了,不记得她所有所有的亲人,都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给害死的。 第8章 钟以琛会知道我去哪的! 就在刚刚钟以琛折磨她的时候,一段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地重现着,爸爸浑身冷冰冰地躺在太平间,死后都不能瞑目,不知道是不是在怪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因为她所谓的爱赔上了他拼搏了一生的事业。 爸爸肯定恨死她了! 还有她可怜的小墨,孤零零地躺在地底下,到死也得不到他爸爸的承认。 儿子肯定也恨死她这个妈妈了! 许许多多的回忆重现在脑海,即使已经过了很久了,可夏末若的心还是会痛得喘不过气。 新婚的时候,她也是在这间房日日夜夜地等着她的丈夫。 那时候,她几乎天天都会等得很晚,她不敢睡。 她怕她一合眼,会错过了钟以琛回来。 但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很少回来,就连回来也是为了在床上折磨她,她不像他的妻子,更像他的床伴。 不!就连床伴,他们在做的时候也是充满激情的,他们会吻着对方,拥抱着对方,可钟以琛…… 却连她的脸都不想看见,他说恶心。 可钟以琛对爸爸很恭敬,在爸爸的面前他永远都会牵着她的手,对她露出暖暖的笑,即使钟以琛表现出很爱她的样子,可是夏末若还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神是冷的。 但夏末若还是愿意配合他! 至少在爸爸面前,钟以琛对她很好很好,但她不知道原来一切一切他都只是做给爸爸看,想要取得爸爸的信任。 那时候爸爸告诉她,钟以琛不是真心娶她的,她还不信。爸爸告诉她如果钟以琛待她不好一定要告诉他,他有的是办法治他。 但每次面对爸爸的询问,夏末若都会笑着忽悠过去,她担心爸爸会对付钟以琛,可是…… 就因为她的懦弱,给了钟以琛对付爸爸的机会! 夏末若缓缓地走下了床,刚刚被钟以琛长时间的折磨,让她的双脚不断地颤抖着,走了没几步就浑身发软地跌在地上,房间很冷却不及她的心冷。 夏末若咬着牙,艰难地再次从地上爬起来,那么痛那么苦的日子她都过了,这点小痛算得了什么,反正也不会在过太久了……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连她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那么,爸爸会认得她吗? 儿子会认得她这个妈妈吗? 肯定会的! 爸爸和儿子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亲人,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自己。 可是…… 想到这里,夏末若的泪水再次掉落。 他们都不在了,最爱自己的他们都不在了! 没关系! 很快! 很快就能够去陪他们了! 她差点就忘了,明天是儿子的生日,她要去拜拜儿子,告诉儿子这个好消息,妈妈很快就会去看他了,还有他的爸爸,他们一家三口就快就要团聚了! 既然她在精神病院里死不了,那她就把孩子的爸爸也一起带下去,老天让她醒过来,是不是害怕他儿子会孤单呢? 很快……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夏末若穿上了粉色的连身裙,涂了薄薄的粉底,这件衣服她已经很久没有穿了,穿上身上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但这件衣服是儿子最喜欢的。 每一次看见夏末若穿上这件裙子,儿子都会高兴地拍拍手,像在赞扬着母亲,他不想儿子看到自己那么寒酸。 夏末若面无表情地走下楼,别墅门口守了一大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站着。 她看着这一群人,讽刺地笑了笑,就连她疯了,钟以琛也那么不放心她这个疯子吗?还是担心一个疯子会去到医院,伤害他的何宛如。 夏末若突然出现在客厅,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夏末若自从疯了被带到这里,除了昨天被他们强行带到医院之外,几乎一整天都是躲在房间里,根本不会出来。 再看今天的夏末若,好像有哪里的不一样了,看上去好像经过刻意的打扮,精神状态也挺正常,好像…… 不像一个疯子了。 钟以琛说过,她可以在这间别墅里自由活动,所以夏末若下到客厅也没有人阻拦她,但还是没有人将她当作一个正常人来看待,保镖的眼睛还是不断地注视着夏末若,就怕一个不留神会把这个疯子给放了出去。 他们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监视,夏末若怎么可能会没有看见。 但疯了的她或许还会没有办法,但是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要出去,谁也拦不住,包括钟以琛! 夏末若就像没有看见他们,若无其事一般地往门口走去,可就在她要越过那些男人走出去的时候,被其中一个保镖阿森给拦住了。 今天的夏末若太奇怪了,那眼神和反应根本就不像一个疯子,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在夏末若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伸出手拦住了她。 “夏小姐,老板吩咐过的,你不可以离开这里!” 夏末若充耳未闻,继续迈开脚步,那男人退了一步,继续拦了住了她。 其他人也发现到夏末若的反常,站在了阿森的身后,其中一个人还拿起手机,拨通了钟以琛的电话。 夏末若一个阴狠的眼神瞪着阿森,“如果我执意要出去,你们能够拿我怎么样?” 在夏末若说出这一句正常得不能在正常的话后,他们都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感觉没有错,今天的夏末若果然不是疯子,比他们所有人都还要正常。 “请你别让我们难做!——”说完阿森转过头对身后的男人吩咐道,“带夏小姐回房去!” “呵!夏小姐…你们叫我夏小姐?是不是我不被钟以琛所承认,所以就连你们这些狗奴才也可以任意欺负我!——”说完夏末若从自己的提包中拿出了一支小型手枪对着阿森的脑袋。 “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我现在没什么输不起的!” 这支小型手枪是以前爸爸给她的,让她好好地带在身上,倘若遇到了什么危险就拿出来。 那时候夏末若只觉得好笑,但为了让爸爸放心,她收下了。 没有想到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用上了这一支手枪。 一看夏末若手上的枪,他们都不敢在乱动了,就怕稍不留神会发生什么意外。 夏末若说得对! 对于一个疯子来说,她真的没什么输不起的,而他们就不同。 夏末若看着这群男人,不屑地笑了笑,缓缓地走了出去,但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对他们说道, “不要想着来找我,告诉钟以琛,他会知道我去哪的!”如果他有心的话。 第9章 夏末若跑了 别墅门口,早早就停着一辆夏末若提早叫好的滴滴车,滴滴司机也看到了刚刚别墅里面的情况,一群男人追着女人出来,而现在上了车的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型手枪。 看见夏末若手上那把手枪,司机顿时吓得颤抖不已,冷汗直流。 夏末若看出了司机的恐惧,冷冷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夏末若去了一家花店,买了两束花,黄玫瑰和紫色的风信子。 黄玫瑰,代表夏末若对儿子的对不起;紫色的风信子,代表夏末若对父亲的歉意。 拿着两束花,夏末若去到了父亲和儿子的墓场,缓缓地走到了属于父亲和儿子的墓碑,一大一小的墓碑并排在一起,夏末若看着墓碑上父亲威严的照片,双脚一跪跪在了父亲的墓碑前。 “爸!对不起….对不起!是女儿对不起你,都是我,都怪我!——”夏末若看着父亲的照片,眼泪不停地流下。 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 可是因为她,死了! 这个最爱她的男人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夏末若不停地哭着,不停地对着墓碑上面的照片道歉。 墓碑上的照片,是以前悬挂在夏氏集团大堂的照片。 夏末若还记得下面篆刻着“夏远道董事长”几个金字。 每天来往上班的员工没有人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这间集团的神话,是他将夏氏带上顶峰。 但小时候的夏末若却不喜欢这张照片,以前爸爸拉着她的小手走进公司的时候,夏末若都嘟囔着嘴巴在爸爸面前嫌弃着。 她嫌弃照片里面的爸爸不好看,凶巴巴的,一点也没有真的爸爸好看。 因为爸爸在她面前永远都是笑着的。 那笑容暖暖的,带着对女儿无限的宠溺和爱意。 从来就不像这张照片,一点笑容都没有,爸爸还板着一张脸,吓唬人。 那时候,爸爸只是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抱上他的肩膀骑马马,不理会其他员工看他的眼神。 没有人会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董事长,在女儿面前会变得如此温柔。 爸爸的肩膀很大,很安全! “来若若,爸爸带你骑马马,好不好呀?”男人两只大手轻轻一提,她已经骑在了爸爸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骑马马,拔拔骑马马!若若要要骑马马!”小小的女孩骑在爸爸的肩膀上,高兴得哈哈大笑,两只小手拉着爸爸的耳朵。 “好!骑马马后,爸爸带你去吃冰淇淋!”男人见女儿高兴,笑得开怀着。 “好啊好啊!”小女孩高兴得拍拍手直叫好。 夏末若眼前浮着以前的画面,仿佛这些都是昨天的事,她还是爸爸棒在手上的小公主。 爸爸给了他人生所有的爱,而她呢? 她不但没有孝顺过爸爸,还让他毕生的心血都毁于一旦。 爸爸死了! 还是上吊自杀!死得那么没有尊严,死后还被全市的人取笑着。 如果没有她这个不孝女,爸爸会活得好好的。 会好好的! 真的会好好的! 夏末若选了这张照片作为父亲的遗照,她希望父亲死后还是带着尊严的,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夏氏董事长,所有人都引以为傲,至少在夏末若心里爸爸永远都是她的英雄。 她把儿子葬在爸爸的墓碑旁,就是希望儿子有外公照顾着,有外公这个英雄保护,即使儿子没有爸爸也会很好,在下面也不怕被人欺负。 夏末若坐到儿子墓碑旁,照片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抹走了那层厚厚的灰尘露出了儿子一岁未到的笑脸,那个笑容暖到了夏末若的心里。 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照片,嘴角微笑可嘴里却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儿子……” 夏末若走了不久,阿森就不停地拨打着钟以琛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留言状态,拨打了多次以后钟以琛终于回拨过来了。 开完会的钟以琛,正想去医院探望何宛如,可一开机就看到了十来个未接听电话,紧紧地蹙眉,来电显示是“阿森”。 直觉告诉他,又是夏末若这个女人! 否则,阿森这样冷静的人,不会一下拨打了十多个电话给他,肯定是有很着急的事情。 钟以琛想也没想就拨回过去,紧接着阿森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出事了!夏…夏小姐她走了!” 钟以琛闻言震惊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嗜血,冷冷地说道,“你在说一遍!什么叫她走了!你们那么多人,难道还可以让一个疯了的走了?我养的都是群废物吗!?”钟以琛说完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子狠狠地摔砸在地上, “不…不是的…”面对钟以琛的怒气,阿森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夏…夏小姐她根本就没疯,而且还——”阿森紧接着将接下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钟以琛报告。 阿森说得越久,钟以琛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张脸酝酿着暴风雨,拳头紧握恨不得杀人。 “那你们不会追吗?她走了之后你们都在干什么!” “夏小姐走之前告诉我们,让我们不用想着法子去找她,还说老板您……您会知道她在那里的!” 钟以琛低咒一声,“她让你们不找你们就不找了?到底是我养着你们还是她在养着你们!给我去找!” “是!——”说完阿森赶紧地挂断了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以琛拿了自己的外套就走出了办公室,一路疾驶,紧绷着脸深深蹙着眉。 夏末若跑了! 她竟然跑了! 不是已经疯了吗?阿森在电话里头说她今天正常得很,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出不去,还带了手枪! 这女人根本没疯,却在他面前装了那么久,就连医生也被她骗过了! 很好! 竟敢骗了他,还骗得他妈的像! “贱人!——”钟以琛将车停在一边,冒着青筋的双手狠狠地敲砸在方向盆上,此刻恨不得马上找到夏末若把她给杀了。 第10章 钟以琛我恨你! 阿森紧接着的各通来电,让他更加不耐烦,他们到处都找不到这个女人,出入口也没有这个女人的出境记录。 “继续给我找!找不到你们都别回来了!”钟以琛怒喝道。 钟以琛紧握双拳紧握,再次用力地敲打着面前的方向盘。 她就不相信这女人会飞了不成! “老板,夏小姐说过…说您会知道他在哪里的!”说完阿森感觉挂断了电话。 阿森的话提醒了他,阿森刚刚也说过的,但他没有放在心上。 夏末若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说他会知道她在哪的? 那她到底会在哪? “铃铃铃!——”钟以琛的手机再次响起,看到来电显示钟以琛双眸突然睁大,这个手机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手机里了,是夏末若! 钟以琛的眼睛蓦地瞪大,,一双眼睛闪烁着暴戾的冷光,接起了手机按键冷冷地说道,“夏末若!——你好大的胆子!” “呵呵!夏末若,你居然没有疯,还装了那么久!也难为你了,哼!” 无论钟以琛说了什么,电话里头的人什么都没有说,还是一声不响。 “哈哈哈哈!——”电话里头的人沉默了很久,这时却突然发出了一个诡异笑声。 就像在取笑着此刻暴怒的男人。 钟以琛听见夏末若的笑声,绷着脸深深蹙着眉,忍着内心的暴怒,恨不得马上揪出这个竟敢玩弄他的女人。 良久,电话里头的女人缓缓地终于讲出了第一句话,“钟以琛,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夏末若的话让钟以琛的脸色更加阴沉,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什么,要玩什么花样。 “哈哈哈哈哈哈!——” 钟以琛脸上紧绷,脸色更沉更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夏末若!你给我闭嘴,你到底在哪里!” 即使隔着手机,夏末若仿佛也看穿了钟以琛的心在想什么,她笑得更加大声,但没有人知道她在笑的时候,眼泪已经不争气地落下了。 笑,笑得心酸…… 这个男人果然没有心。 她不该的! 她不该对这个男人抱有什么奢望。 她为什么还要对这个男人抱有一丝的奢望,希望他能够记得。 希望他能够记得今天是那个他不愿意承认的儿子的生日,希望他也能够来到儿子面前,说一句生日快乐。 夏末若不理会钟以琛的沉默,一个劲地继续说道,“呵呵——你果然没有心。” 她继续缓缓说道,“我在这里真的等你很久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会记得的,原来终究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讽刺地笑了笑, “不该的——” “不该有奢望的!——”夏末若的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人的心里。 “嘟嘟嘟!——”紧接着夏末若已经挂了,不再让钟以琛有说话的机会。 “喂!——夏末若,夏末若!”钟以琛狠狠地将手机摔在了车底下。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夏末若说话的语气,突然间让钟以琛感受到了慌张,仿佛电话里头的夏末若已经生无可恋了。 他没有时间去探讨为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这个女人在那里。 钟以琛不断地回想着,夏末若能够去哪里。 她在全市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能够依靠的亲戚更别说,自从夏远道死后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突然,钟以琛脑子里灵光一现,好像想到了什么。 夏远道! 儿子! 夏末若说她等自己很久了,还说她以为自己会记得的。 钟以琛想起来了。 今天是小墨的生日,钟以琛终于知道夏末若会在那里了。 钟以琛去到了夏远道和儿子的墓场,果然看见了夏末若那个女人,正倚靠在儿子的墓碑上,一只手抚着儿子的照片,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跟儿子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 钟以琛的心突然之间也跟着不好受了。 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迈步,缓缓地靠近她。 夏末若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转眼一看就看到了钟以琛,看着钟以琛的眼神很冷,再也没有了以前浓浓的爱意了。 夏末若冰冷的眼神毫无波动,就像看到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陌生人一样,钟以琛内心窒息,脚步一滞,停了下来站定。 两个人就这样相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我来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钟以琛仍然是冷冰冰的语调。 “回去?”夏末若的脸满是讽刺与冷笑,“回去继续给你囚禁吗?还是……再次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继续给你的宛如输血,即使死了也没关系,只要能够救回你的宛如!” 这一句话是钟以琛那天在手术室里,毫无犹豫地说出来的。 今天,夏末若将它原封不动地还回给钟以琛。 她的丈夫,为了救第二个女人,可以随时牺牲掉她。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女人比他悲哀吧! 面对那么咄咄逼人的夏末若,是钟以琛没有见过的,心里像缺失了一块什么,仿佛一直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快要不见了。 “所以,你在我身边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就是要等这一天?”钟以琛语气不悦地说道,“夏末若你别做梦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放过你!” 钟以琛这句话像说给夏末若听,也像说给自己听。 “装疯卖傻?”夏末若冷笑,“我也想自己会永远地疯下去,傻下去!那我就永远都不会想起那些事,我就永远都不会想起我的小墨,他死得有多无辜!” 夏末若说到这里,抹了抹自己双眸中的泪水,缓缓地站了起来。 夏末若面对着钟以琛,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她不再爱眼前这个男人了,永远都不会在爱他! 如果时间能够从来,她宁愿自己永远都没有认识过一个叫钟以琛的男人! 夏末若的眼睛变得血红,“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他,为什么你不救他!”夏末若伸出一只手指着儿子的墓碑,“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就是因为你,钟以琛我恨你!” 她声声泣血,带着痛苦的控诉,也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再也不是那个深爱着钟以琛的夏末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