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上古之门 ثلج 序 上古之门 当流星划过的时候 人们会许下怎样的愿望呢? 希望...........希望..........希望............. 流星好像很懂这个偶尔划过的世界一样。 满载着愿望........ 一闪而逝,再不回头 于是.......... 许多人长大了 夏央公国•西藏 公元2020年 闲来无事的大气层被狠狠地撕开一个口子,一块被火焰覆盖的不明物体从空中划过,不似传说中划过天穹可以顺便许个‘万事如意’的小愿望的流星,它并没有一闪而逝,而是笔直的冲着蓝色星球的某个地方坠落。 当看到一颗流星迎面砸来的时候....................... 人们是不是还会站在原地....................傻傻的....... 对它许下什么愿望呢? 伴随着已经不仅是撕裂耳膜的程度的巨大撞击声,大地发出仿佛发出痛苦的震颤,龟裂迅速蔓延像是要爬满大地的爬山虎,沙尘暴如主妇清理房屋掀起地毯抖动一般扩散开来,其中夹杂着不少细小的颗粒,当然,‘细小’这个词,是对于地球来说的。 对于人类,‘细小的颗粒’们,庞大无比。 “你们母子不要动,我出去看看。”男人看着躲在母亲怀里的孩子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可他没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 男人掀开帐篷,刚才他感受到了地震一样的感觉甚至现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微微摇晃,他向远方看去, 沙尘的肆虐仍旧未停止满眼的灰尘甚至遮蔽了天空一眼望过去看不到远处,大小不一的破碎石块时而砸到他的身上,他感觉到自己举步维艰。 透过层层风沙,几百里外,一个巨坑仿佛在地面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伴随着些许的烧焦味,坑中还有些火红的岩浆四散的遍布着,热情似火的红色在地上慢慢流动,岩浆上的空气从白色的烟雾中发出什么东西烤焦一样的滋拉声。 如末日地狱一样的炎坑中央躺着一块石头。 纹丝不动的黑色巨石却毫无稳重之感,给人一种面对五颜六色的即将四散化学药剂的恐惧,炎坑仿佛是一只略微倾斜的试管,只要再微微一抖试管中五颜六色的黑暗就将缓缓地蚀入脚下的大地慢慢向着地心渗透。 公国•河北•幽陵山 她掀开晶玉做的棺木,揉了揉脑袋,缓缓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压着一封书信,她拿起书信,犹豫着,片刻之后,她凝望着南方,那里........那股力量唤醒了她,如同信中父亲计算的一样,她依旧凝望着南方,身边的温度骤然间降低,岩洞一瞬间变为了冰窟,彻骨的寒气游荡其中。 他............还在吗? 她感觉到无数正在苏醒的气息,但无法分辨出他的存在,她轻咬下唇把信塞到衣服中双手扶住棺沿,似乎不习惯般先是轻轻用力握紧棺沿,慢慢的增加着手上的力量,石棺自她触摸之处冻结,冰霜转眼间就将石棺彻底覆盖,变成了冰蓝色的晶棺。 空间渐渐变得模糊,一座山慢慢显现出来,它与现实世界的交接处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从山中走出一名女子,蓝衣微白,周围的空间仿佛染上了蓝色与她相衬。下一瞬间,女子所站处的蓝色渐渐消退,不再给人冷冷的感觉,随着消失的还有那一抹蓝色的主人。 黑色的陨石安静的躺在坑中,蓝衣女子安静的盯着它。 “果然是那种感觉啊,我还是第一次.............离你这么近。”她缓缓说道,忍不住好奇盯着黑色的陨石。 如父亲计算一般,可这一切对于刚刚苏醒的她如此突然,她只能听从书信上的指示。 就连她此刻的想法................... 也一定在父亲的计算之中吧。 只不过,父亲这次没有完全算对,有了一点点失误,然而在跨越了不知多少年的沉睡后,这一些小小的失误也算不得什么了。 拨乱反正 她只要将这变数排除即可。 “别装了,我知道你有智慧的,否则你也不会在这了。”女子冷冷的说道,蓝色的粉晶状气体密密麻麻的从身上溢出,将空间彻底染为蓝色,空间中一朵朵雪花从空气中析出,空气变得干燥而冷冽,蓝气所至之处瞬间凝出千万冰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伤痕。 冰锥清脆的碎裂声传来,伴随着不知何物如同婴儿般毫无节奏的嘶吼,陨石发出震动,传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警惕亦或是威胁的音调,虽然不是语言却足以传达主人此刻的感受。 女子并没有理会,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坚定的执行着信上的指示,冰晶凝成的剑冒出寒气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残影,女子以无法衡量的速度瞬间跨越空间冲着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石头一剑刺出。 如露出花柄供人采摘的雪色玫瑰,炫目下深藏着杀机。 ................................... 公国的科学家们集结在一起,来从这未知中获得着更多的知识,这一切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鉴于这次陨石坠落所造成的影响,公国的科学家们将其命名为: ‘上古之门’ ............................. 在‘上古之门’降临世间十年之后。 群山壁障之中险象环生,顺着那山岩依稀可见碧绿的藤蔓,随着藤蔓的脚步来到山中,林立的古宅如亘古长存,而宅中却仍有人烟。 “你这次的任务就是协助‘上古之门’研究所的秦睿所长,他会好好锻炼你,让你成为南宫家真正的‘器’!” 一个老人看着面前的刀眼睛中露出兴奋的光芒,刀鞘掩不住其中噬人心魄的黑色光芒。 他是在和这把刀说话?亦或是握着刀的那个女孩? 女孩不做回答,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而麻木,眸子里仿佛只有这把刀的影子。 随着关门的声音,女孩迈出了屋门,刺眼的阳光好像让她不太习惯,她抬起手遮住眼睛,向前迈出了步子。 刀鞘似乎松了一些,刀向外微微露出,带着不安与好奇的打量着着这个世界。 我们的故事 ..............从此开始 愿这个满载着‘愿望’的流星............ 划过你的天空。 留下些什么 正文 第一章 骑士的起始 (上) أوراق 第一章 骑士的起始 (上) 夏央公国 世界上发展最迅速的国家之一,公国的学生们几乎每天都承受着魔鬼般的知识灌输,“啊,受不了了。”“真是万恶的公国教育部!”不断的有学生们抱怨着。 每天早晨六点就要忍住困意爬起来,然后踏上上学的公交车或地铁,辛劳一天后还要上一种名叫‘自习’的他人授课,晚上九点多在昏暗的路灯下爬回家。 “喂,你知道吗公国颁发新法律了,据说成人们的工作时间要减少在八小时之内啊。朝九晚五岂不是美滋滋~~”公国的高中生们在地铁上谈论着今天听到的新闻。 公国的高速发展得益于这个国家的万众一心,在这个高喊着自由与梦想的时代,不同于娱乐至上的美国人,公国人民依旧没日没夜的工作着,外国多年前就实行的八小时工作制在国内才刚刚被采用,人们准备享受他们或者是他们上一代努力的成果了。 “喂,你说学生算不算在‘工作’里面啊?”另一个学生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期望天真的问道。 旁边的其他学生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个出声的同学露出悲伤地表情,但是答案显然明了。 “唉~~~~~~~~~朝六晚九,我们岂不成了公国最累的一群人了!”地铁带着学生们的抱怨向远方驶去。 他们是世界上最忙碌的学生,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就是这样一群苦逼的人,也是有着他们的希望的。 在学生们间传言有一种叫做大学的机构,“进了大学你就轻松了。”,这是公国学生们奉为‘圣经’的一句话,当然是上一届学长考上大学后和他们说的,学长们拍拍他们的肩膀,“上了大学你们就轻松了。”然后露出一丝和蔼微笑,这似乎成为了每年高中班里的一套固定节目。 不像小说里那样,每年来的都是这群面带着恶心笑容长得还丑的学长们,没有来自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和卡塞尔的邀请信,至少我们的主角是没有等到就升上了大学。 傻等着奇迹的那群男孩现在大概在充满泥泞的工地上等待他的下一个奇迹,比起猫头鹰和邀请信,他们更想要的变成了世界首富的一份遗书,或者是一张价值千万的彩票。 比起期望什么冒险啊,激情啊,浪漫啊,他们现在或许更喜欢坐着默默期盼些更省事的东西。 洛言是这么认为的。 对了对了...............对这个世界抱有的期望越多,你就会越失望。 “check...mate(将军)” 洛言平静的吐出几个音节,移动白色皇后直面对方的国王,摊了摊手装出一脸无辜看向棋盘,已经结束了。 “D5--F7”,黑方移动了自己的皇后挡在了国王的面前,一脸不屑,不明白洛言哪来的自信过早的说出胜利宣言。 洛言笑着,移动了自己的骑士(马),“C6--D8”,对手的皇后进入了骑士的攻击范围。 他喜欢骑士也善于操纵这种棋子,不似皇后教科书般标准的强大,骑士往往更加难以捉摸,这种旗子和象棋里的马一样,‘日’字走法让它往往能避开敌人的眼目从意想不到的位置突入战场...............出‘骑’制胜。 对手犹豫着,洛言的皇后明晃晃的直面着他的皇后,身后站着大片的棋子,两个皇后的视线似要迸出火花,面对如此堂而皇之的挑衅,他是退是战? 而侧面的骑士早已截断了他的退路。 战! “F7--F3” 对手将移动皇后向着洛言阵营中的皇后笔直冲去同归于尽,战争一触即发,站在敌方皇后尸体上的皇后被面前的小兵刺杀,小兵被突入的战车碾碎,,战车被高高在上的主教定下渎神的罪名,这场战斗一旦开始便成为了血肉磨盘,无数的尸体填入了同一个格子,这就是......... ............必争之地! 占据棋盘上最有利的位置,来扩大自己的优势。 棋盘上的棋子不断地减少,黑方开始露出胜利的笑容,他投入的兵力远超洛言,他将自己全部的棋子埋伏在这片战场附近。而洛言远在棋盘一旁的主教,战车,对这场兵贵神速的战斗毫无用处。愚蠢,明明自己的士兵身在千里之外却要逼我和你在必争之地一决高下,他充满了信心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子 “check……mate”洛言再次吐出这个词,跳出那位身在敌营的骑士,再次将铁蹄对准王冠。 可以的话他希望只说一次,国际象棋中将军这个行为被称为“check”,而“checkmate”的意思则是............. 将死! 是将对方逼近绝路时候的胜利宣言! 『将军』,这种宣言仅仅一次便够了,国际象棋中“check”是当自己的旗子威胁到对手国王的时候必须给予的提示,所以所谓的“check”只是让对手更加警惕的蠢棋罢了,那种最后一个车追着王满场跑,每走一步嘴里就喊一句“check”却始终追不上的场面实在太过滑稽,所以他从不会追求所谓的“check”,当他手下的士兵对对方的国王亮出明晃晃的刀刃之时,也就是他獠牙毕露之刻。 他从不会用“check”警告对手。 他只会用“checkmate”来……...... 宣布胜利! 如果对手现在投降的话,大概国王可以留一条性命吧。对手流下冷汗让国王踉踉跄跄的跑出。 君权神授,但对于白色的主教来说黑色的君主恐怕只能是异端。主教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的最高首领判为异端,黑色王冠上的鲜血不知是否可以洗刷渎神的罪孽。 “我输了。”黑方不解的看向棋盘,不知为何形势急转直下使他输掉了比赛。他看到在远离必争之地的棋盘边缘,正在玩弄着手中王冠的主教和因为没抢到功劳一脸郁闷的战车进入了他的视野。两枚棋子偷偷看住了他的国王封锁住了他的退路,那洛言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进攻呢?曾被学生们称为整个学校最强棋手的他迅速的寻找着自己的败因,若非他的天赋和喜欢反省的性格,他也不会被称为“最强”。 懂了! 洛言的主教和战车并没有直接封住他的国王的退路,他们之间,本该存在着国王的卫士们! 而国王的卫士们呢? 国王的卫士们前仆后继的冲向了…………必争之地! 洛言的骑士胁迫着他的皇后身先士卒冲向了必争之地,而众所周知皇后是国际象棋中最强力的棋子,已经投入最强棋子的他不可能考虑收手,于是如洛言计算,他投入了所有兵力进行了决战,当一枚枚棋子冲向必争之地的时候,国王的防御却被一点点削弱着。 他输了。 “学弟你很厉害啊!” “运气好罢了,学长最后其实仍有退路,但只不过被你的棋子堵死了。” 对手看向棋盘,如洛言所言一枚棋子挡在了他自己的国王身边,他一脸的懊恼,埋怨自己丢失了这唯一的胜机。但他却没有发觉,那一枚棋子是他很久前从远方移来为争夺必争之地所做的准备,如果洛言继续在必争之地与他战斗,那枚棋子很快就会让开国王的退路转身投入战场,换句话说,洛言操控这棋局让着颗棋子到来,却并没有留给他时间移走,最终成为了压死国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言打了个哈欠,走出来食堂,对,不是什么国际大赛,也不是在什么万人瞩目的竞技场,这不过是两个大学生闲极无聊的自娱自乐罢了,而洛言也借此赢得了一顿午饭。 至少公国高中生们的期望没有完全落空,他们期盼的“充实而闲暇的大学生活”至少猜对了一半,确实很闲,但是好像并不怎么充实,就像潮湿的夏天令人胸闷气短。 “好无聊啊。”洛言伸了个懒腰,他逃掉了本来下午的课,来食堂和一个陌生人扯皮,他就是那么一个无聊的人,他早就不再期盼什么猫头鹰了,能不惹人注意的偷懒便是他最想做的事,上课是件麻烦事,与之相比他宁愿在食堂消磨时间。 “喵。”一只黑猫从一旁跳出,跳到了洛言的腿上,比起人类他很喜欢动物,因为动物不这么麻烦,不会带有多余的期望,生为人类的他很明白这个物种到底有多麻烦。 他毫无干劲的躺在长椅上,黑猫好像很享受大学生们释放出的“慵懒立场”,舒服的蜷缩在洛言腿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变得毫无干劲。 嘛,好像一直这样。 公国的报纸上大学生们的问题一只被放在头条,什么大学生跳河啦,什么抑郁症啦,好像整个公国都觉得大学生们应该是一群充满朝气的年轻人。 晒过太阳的洛言来到图书馆随手拿起一本书:《论大学生与专业》 里面通篇的谈论着大学生选错专业的危害,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他们分析来分析去研究大学生们应该选择什么专业,却忘记了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嘛,我们先谈一谈趴在这本书上毫无兴趣流着口水睡过去的主角吧。 洛言,南京建业人,大学一年级19岁,专业是:地质探测与勘研。 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专业是自‘上古之门’事件后产生的新产物,洛言随便选了个学校也不管是什么专业,因为他没有想做的,无目标无干劲似乎就是他的性格,闲着就在图书馆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他觉得什么专业都好只要让他离开建业就行,他只想不被父母管束自由的做一只想睡就睡的自由小鸟。小鸟抹了抹口水,看了眼手机。 “我靠,要迟到了!” 洛言急忙跑向楼下,大学老师们对点名不是很热衷,只要你和班委搞好关系就不会被发现了,可老师们中依旧存在着例外,比如,郭教授的地理课。 “迟到了,迟到了,让一下啊!”洛言气喘吁吁的跑上楼,不擅长体力活动的他有些吃不消了。 “洛言。”教室内传来点名声。 “到……到……到……。”洛言气喘吁吁的回答着,旁边郭教授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扫视着洛言,忽然,他的笑容僵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学生没有带书,郭教授顿时觉得心口气闷,恨不得掏出身上口袋中的“速效救心丸”,把翠绿色的葫芦小瓶当做武器扔向洛言给他头上砸出一个警示作用的包。 洛言惺惺的在老头瞬间变换出的“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中走向后排,同时惊诧于老头的变脸速度。 “哎呦,不错呦,你竟然没有迟到早退。”前面的王博转身过来进行友好的日常搭讪,脸上带着一种男默女泪的淫笑。 “嗯嗯,那我很棒棒呦。”洛言应付了一句,然后就想一滩泥一样滩在了桌面上,没错就是‘滩’这个字才能准确的表现被迫上课的公国学生们的准确心情,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朝六晚九的高中生了,但是这‘滩’在桌子上的动作依旧熟练无比。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一讲关于西藏的地质问题,说道西藏,大家应该都听过10年前的陨石坠落事件吧,2015年3月22日,曾有一颗天外陨石从外太空坠入地球,落在了公国西藏的青藏高原,青藏高原人烟稀少,因此造成的伤亡不算很大,在此让我们向那场事故中的无辜受难者表示哀悼。” 老教授停下讲解身体微微前倾表示哀悼后继续说道: “因为陨石的坠落,青藏高原的地质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在陨石坑周围地质周围有许多学者认为是陨石自身带有的特殊磁场引起的地质变化,由于描写的地质与古书上所描述的地质及其相似,为我们打开了研究古代地质的途径,所以也被称作‘上古之门’事件,这个名字很符合你你们年轻人的品味吧。”老教授尝试着活动课堂气氛。 讲台下的学生们伴随着些许的讨论声哄笑起来。 “咳,咳。”老教授咳了一声,拍了拍手示意学生们暂停讨论。“其原因众说纷纭,我们今天就来简单的介绍一下‘上古之门’地带的地质特征。” 洛言从桌子上将自己‘拾’了起来,慢慢的抬起了前身,然后................靠住了拄在桌面的左臂上,倒不是因为对接下来的内容感兴趣,开什么国际玩笑,洛言选择这个专业只是因为这学校在他们那招收的专业中只有这个叫什么地质探测的专业勉强够分而已,因为这个专业是个新兴专业都没什么人敢报,而是因为老头带有警告意味的余光已经瞥到了洛言。 郭老头在全校是出了名的认真,如果是一般的课的话洛言在答道以后直接就拿着水瓶走出后门假装打水借口‘水遁’撤人了,可是在郭老头课上那么做之后,郭老头在下课时当着全班的面问道,“那个刚上课拿水瓶出去的的同学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然后洛言就有了一个新的外号: ‘拿水瓶的同学’ 之后好长时间每次洛言准备撤人的时候都会有一群人打着哈欠回头带着欠打的表情淫笑着问道“喂,那个拿水瓶的同学,你干什么去。”这对于不想引人瞩目的偷懒的洛言来说无疑是最严厉的惩罚之一。 “%&**%¥……&%%……%”郭教授又开始激情洋溢的敲打着黑板,前排睁大眼睛嗷嗷待哺的学霸们和后排展现技术将自己撑在桌子上的学渣们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全身支架术’ 把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件当做支架让自己以最科学的方式毫不费力的撑在桌子上表现出一副求知若渴的姿态,只是公国学渣的们的招牌技能之一。 洛言听课听得和天书一样,于是先趴下然后装作强撑的样子坐起来,再趴下然后再坐起来,反复几次,摆出一副‘我很努力的在听,可是我实在是困得要命’的样子给郭老头看了几次后便倚着左手睡了过去。 无论身处什么地方,无论周围有人在和你说什么,都能在下一刻安稳的睡着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并在桌子上留下一滩粘稠的口水,这也是公国学生们的特技。 “叮~叮~噔~噔~” 抑扬顿挫的四个音调把洛言从睡梦中拉回到了现实,终于下课了,王博依旧带着欠揍的淫笑回头和洛言‘搭讪’。“睡了一节课了你,做没做梦,梦到啥了,我跟你讲,虽然我帅但是我取向很正常。如果你梦到我的话,对不起,我拒绝。”他兴高采烈的进行着精神骚扰。 “梦到吃东西了。”洛言揉了揉额头。 “还有什么,这就没了?没有个什么春梦之类的?” “恩,没了。” 王博丧失了继续"攻击"的动力,扭头寻找另外一个攻击目标。 还好没告诉他梦到和小姐姐一起吃东西了,好不还不得被烦死,洛言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打着哈欠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 “对了,忘告诉你了,今天晚上组织去ktv,你去不去。”王博回头说道。 “组织?什么组织,你又参加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了。”洛言一脸缺乏兴趣的样子。 “我靠,别装傻,我说的组织是动词好吧,大姐组织的,班里面的人一起去聚一聚。你来不来。” 大姐也就是指的他们班的班长。 “有多少人去。”洛言满不在乎的问道。 “估计大部分吧,毕竟咱们班就30个人,还是很好动员的。” “呃,我去,时间地点呢。” “6点半................铁站坐三号线倒一号线,陈塘庄下站走20分钟有个叫‘不见不散’的饭店,听说那里的鱼很好吃。吃完了门口就有一家KTV,如果吃完了时间还早的话可以去唱会儿歌,很方便。”王博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继续寻找他的下一个骚扰目标了,洛言终于可以从垃圾话里解放出来。 洛言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已经5点多一点了,“现在走的话大约6点就可以到达集合地点了吧。”他一边想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喜欢提前一点赴约,拿起手机穿上外套走出了宿舍,白陌估计在外面不知道哪里鬼混,李靖业估计是在自习,王重阳不用说一定是在操场打球,四个不同兴趣的舍友很少聚在一起。洛言轻轻地关上了门,独自一人向集合地点出发。 洛言站在了地铁中空调的正下方,空调风吹着他那微厚的头发,让他感觉到凉快了一点,如吃饱了以后就会各种找事一样,凉快下来以后脑袋也喜欢无意义的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普通人,在班里他成绩中游,在集体中不显眼也不会被排挤,从外表看来,洛言是一个标准的普通人,作为一个大学生他也依旧保持了大学生们最常见的慵懒,在无数人之中他显得如此普通,什么.......你说他下棋很厉害?那只不过是每个人与他人稍稍不同的‘爱好’,或者是‘天赋’罢了。 在选专业的这个问题上洛言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他不觉得他是错的,所谓的‘选错’的意思是以你知道什么是‘正确’为前提条件的,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愿望’,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喜欢现在的专业,但是他没什么可抱怨的,他已经算是‘人生赢家’了,一个还可以的大学,一份不错的人际关系,他的未来只需要继续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他很聪明,当然不是指下棋,他很懂得这个世界的规则。 借用一句给他启发最深的话: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场游戏的话............. 无数的玩家肆意的进行着自己的回合,规则不明,甚至连胜利条件都未知。 赢太多,输太多,都会受到惩罚。 没有拒绝的权利。 默不作声情况会愈演愈烈,说得太多便会遭到疏远。 而解决这一切的智慧则是: 平庸.............. 洛言很聪明,他站在了‘众人’的队伍之中隐藏着自己,躲避在名为‘日常’的屋檐之下,不赢的太多也不会输的太狠,这样便不会被名为‘视线’的致命武器碰到。 洛言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因为其实所有人..........都是在‘伪装’,不是吗? 但是这样的他却在不断的与自己诡辩着,尝试回答自己的一个问题。 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而我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或者说,他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说美与丑的区别的话,也许只是判断标准不同而已,那么仅仅是变换视角所得到的结论,能被称为是‘答案’吗? 所以,‘有意义’和‘无意义’的界限到底在哪?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个世界的规定是如此的模糊,让人在碰得头破血流后依旧摸不清这个世界的棱角。 “为了自己。”他只能用这个答案敷衍自己。 但是,我的愿望...........是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这奇怪的思考回路,当他和别人说的时候总会被别人嘲笑或许被人疏远,这让他渐渐的学会了伪装,完美的伪装,以笑容度过每一天掩藏住嘴里的问题,这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活着就是为了寻找为什么而活着的啊。’ 洛言毫无意义的拨弄着手机,脑子里继续思考着他的哲学问题然后自己与自己诡辩着消耗着时间,他就是这么个无聊的人,随波逐流也随遇而安,不去抱有过多期望。 “陈塘庄站到了,乘客请有序下车,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电子女音一如既往地重复着。 洛言按下home键退回到了主界面,看了一眼时间,不紧不慢的走出了车门。5点58分,比预测的时间快了两分钟,洛言从地铁站出来后走进了地铁站附近的麦当劳,从二楼找到了个角落的位置要了一杯可乐。 “先生,您的饮料。”服务员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把放着饮料的盘子摆到了洛言面前。洛言把头扭向服务员露出一个几乎完全相同的微笑,微微点头。服务员们完美的微笑明明不带丝毫感情却能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即使是知道对方是在伪装,人们也毫不在意,他们会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尊重。 完美的笑容是社交利器之一。 洛言把右手拄在了桌上,左手把可乐杯移动到他嘴巴可以毫不费力的够到吸管的位置,盯着左边窗外的天空中的一点一动不动就像盯住屏幕上的污渍。天色微微暗了下来,空气变得微凉,洛言呆滞的目光下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王重阳,果然他是第一个来的,这家伙一向很守时。”“第二个嘛,我猜是王博和他舍友或者大姐大和班委们吧。”洛言看了下表,6点15。这是他的习惯,提前一段时间到约定地点,然后百无聊赖的观察这别人,和自己打些无聊的小赌。洛言嘴角翘起微嘲的角度,摇了摇头,“我还真是...............够无聊的啊。”他在心里默默想到。 他喜欢观察别人,分析别人的行动,这样可以让他更好的伪装,也可以更好的掌控周围的气氛。他总是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隐藏的一面,所以总是在不经意间掌控着周围的一切,当一切按照他预测进行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安全感。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大姐大和班委说说笑笑的一起从地铁中走了出来,冲着王重阳以及和他一起来的同学摆着手打招呼,“嘿,王重阳,来的可够早的啊,不过可没有什么奖励哦。”也就是这些吧,不用听都知道他们大概说的什么。 洛言抓起了椅子背上的衣服,提起了书包,走向了会和的地点。 “洛言也到了啊,哈哈,还差几分钟就到约定时间了,来的挺及时啊。”大姐大拍了拍洛言的肩膀,稍稍用力的手劲让人感觉亲切。不会到的太早表现自己是个很准时的人,也不会到的很晚遭人厌恶,正所谓不会赢的太多也不会输的太狠,把一切都维持在‘刚刚好’,这才是他的生存方式。 “当然很及时了,班级聚会嘛。”洛言摆出招牌的无可挑剔的微笑,令人心生愉快。 大姐继续向其他的人搭着话,洛言尽量让自己不起眼起来,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那么我们走吧!”大姐高兴的招呼着大家,她还是一如既往风风火火的性格,洛言很喜欢这种性格,有这种人的光芒照耀之下才会出现阴暗的小角落,他就那么默默往那一缩,岂不是美滋滋。 “祝王博和朱殷白头偕老。”班副举起了酒杯,对着王博祝福到。 要是让洛言形容的话,王博乐的向一朵菊花一样,他没想到这个话痨竟然脱单的如此之快。洛言混在人群中举着杯,也懒得碰杯就喝了下去。 “还有就是祝王重阳带领我们校体育队获得了市里篮球赛的第一名。” 班副这话可带着一股酸味,洛言很简单的就听出来了,还好我们洛言同学不是那挑事的人。他再次拿起杯,他不是很喜欢喝酒,还好刚才那一杯没喝完。 “重阳你这回可算露脸了,校里面的领导都有注意你的了,他们还想着要不要挖你去别的学校呢,你这球打的可比那群体校的强多了,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的,这次获奖是大家的功劳,又不在我一个人。”王重阳爽朗的笑了下。 漂亮,洛言心里想到,洛言对王重阳机智的避开班副的挑事问题感到赞扬。不过还是不如自己,自己要是上场的话一句话出去这个话题这辈子都回不到他这,他善于转移话题踢皮球的功底可是扎实的很,不过王重阳的功夫可不到火候,你没看到看那几个小女生还眼睛里带星星的看着他吗,要是他洛言上场,非要把那堆星星转移到垃圾桶不成,洛言稍微有那么一点羡慕的想到。 班副在饭桌上还在进行着一系列‘友好’的交流,这一切对于善于观察的洛言来说明显无比,同时又有点累心,他试着屏蔽这些能让他潜意识分辨出各种信息的话,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和王博在一起享受他那些不用费脑子的垃圾话是多么舒服。 “王重阳,你这会露脸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啊。”班副又在晃晃悠悠的说些什么,当然是装作喝醉了。 你就对他王某人获得个奖那么耿耿于怀吗,洛言就想那么一套素质三连甩到他脸上。来来回回没完没了了,这回这个问题王重阳怎么回答都不是,说不忘了你吧又显得有些骄傲,说忘了你吧就是当面打脸。而大姐还在高高兴兴的和其他人扯淡。“会不会看看气氛啊。”洛言对这个不靠谱的大姐感到无奈。 “王重阳宿舍还和我们说呢,说这次班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们训练的时候给他们拉赞助,拉来的是免费的能量饮料。别的班都是白开水,班副拉赞助厉害的狠。”洛言决定插入话题,这个混蛋已经污染他的耳朵半天了,他不能让他把气氛搞坏,就当喂一只狂吠的狗一根骨头吧,洛言贱贱的想到。 “嗯。”王重阳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道,如果说有点表情的话那只能是眼皮跳了一下,就好像在说“我草,我说这句话么?”一样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反驳。因为班副出去拉赞助差点和人打起来,最后什么也没拉到,最后找他那亲戚要了几箱脉动,然后回来吹拉到了赞助,当然这也只有几个人知道。 班副一脸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傻笑着坐回了位置,配合上一点脸上的红晕,若不是熟悉的人一定以为他是真的有点醉了。但洛言知道他是装的,因为对洛言来说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不喜欢周围的气氛变得不协调,那样会让他感觉到不安,在安静的角落里默默的发呆才是他觉得最舒服的事情,他不喜欢燥热的空气,拜此所赐他很擅长察言观色和伪装自己,也很擅长调节气氛,当然他不会经常去调节气氛,只会在旁边默默地当一根保险丝而已,比如刚才大姐大不着调的时候保险丝就起了作用。 明明只是迎合着他人,明明知道对方的话语言不由衷,但是双方却都会感到安心或者是满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群居动物的劣根性吧,洛言无奈的想到。 聚会结束了,洛言仅仅用了一个尿遁就躲开了人群,独自走出饭店,洛言感到一阵轻松,吃饭就已经到很晚了,他们就没有去KTV,这让洛言不用继续遭罪了,不过相对于词意明了的歌声,寓意暗藏的人言更让人感到麻烦。 “大叔,一根糖葫芦。”洛言走向一个糖葫芦摊,摊主正在收摊,天色渐晚。 “3块钱。” 洛言把钱放在一边,摘起了一根糖葫芦,酸甜的口感入口,他感觉自己精神了一些。 有的人认为恋爱是青春,有的人认为友情是青春,有的人认为努力是青春,那么洛言觉得像他这样浪费青春也能算作青春吧。 糖葫芦这东西,你吃着第一颗有些甜还有些酸,美滋滋,可是当你吃到第三颗或者第四颗的时候你就就会有点忍不住酸味了,可是还有第五颗和第六颗,如果洛言是个文艺青年的话大概会感悟到:“这糖葫芦就是这世间的东西一样,给你少了你不愿意,给你多了你吃到最后怕酸。” 洛言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他喜欢这种一个人的感觉,不用顾虑其他人,不用照顾气氛,没有那些废话在耳边环绕,可是他同样也知道,他必须融入一个团体,这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一种会排挤外来个体的群居动物,洛言清楚地了解这点,他才觉得自己很聪明。 但他还是喜欢独自一人的感觉,同时也需求着群体的保护,这也是‘普通人’的特征。 在棋局上他懒得伪装,可能也只是因为可以以‘爱好’或者‘天赋’来掩饰着发泄一下自我。 但是在现实中他却不敢这么做。 如同大多数人一样,洛言忍住酸味吃掉了第五颗,却把第六颗连同签子一起送入了垃圾桶,站上扶梯走进了地铁站。他抬头看了眼地铁站里的液晶屏幕,上面清楚的写着还有最后一班,距离这一班车还有4分钟,夜色下的漫步使他忘记了时间,他不禁庆幸还能赶上这最后一班车。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具体地说,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洛言百般无聊又开始想起了这个问题,他觉得别人都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活,这是自己独有的烦恼,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有谁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是 ...................................... 又有谁真正通过思考的方式得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正文 第二章 骑士的起始(中) أوراق 第二章 骑士的起始(中) 洛言无聊的拨弄着手机。 “噔,噔。”像是什么在敲击地板的声音,无序而令人烦躁。 一个穿着钉子鞋的人吧,洛言是这么认为的。 “陈家庄已到站,到站的乘客请陆续下车,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电子女声响起。 洛言迈进了地铁,不,应该是打算迈进地铁才对,以为他此时在外人看来一动不动。他试图移动他的腿部,可是双腿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而现在他就连睁大眼睛表示惊讶都做不到。地铁门慢慢关闭,慢慢的在视野中消失,然而他连扭头目送地铁离去都做不到,忽然他全身一软倒在地上,列车红色的尾灯划出一道模糊的线便是他最后看到的光景。 洛言慢慢的睁开眼睛,混乱与黑暗阻碍了他正常的思考,他将手撑上地面,坐起上半身,却感觉到粘稠湿润微凉的感觉在手上扩散,粘稠总是会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有些不安。 “有人吗?”空旷的隧道中少年的声音慢慢扩散。 钉子鞋一样的敲击声做出了回应,不过,洛言可以判断出,声音的源头就在..........面前! 然而在下一瞬间,他连发出声音的勇气都被夺去了,地面上不知道谁的手机响起了闹铃声,而屏保被激活后发出的光给这个漆黑的地方带来了一丝光亮。 这道光却并没有给黑暗中的少年带来安心的感觉。 他看到........在他的面前,一只三米左右高的蜘蛛一动不动的站着,肢节状的腿显得又细又尖,它们无序的敲击着地面,蛛眼在手机的光亮之下反射着诡异的绿色流光,尖锐的獠牙裸露在半空中,上面薄层的液体反射着亮光,这只蜘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 蜘蛛的头细微的歪动了一下,似乎像人们来表现疑惑的动作一样,它在疑惑猎物为什么会清醒的这么快,它慢慢抬起它那尖尖的漆黑前脚,不似普通蜘蛛一样,它只是一只前脚便这么巨大,尖脚弯曲着,在獠牙上蹭着,似乎觉得不够,还多蹭了几下。然后尖脚缓缓的伸向洛言,洛言失去了全身力量无力的坐着,尖脚刺破了他的皮肤,如针扎一样的细小疼痛感使得洛言异常恐惧,他没有其余的选择再次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洛言再次醒来,醒来的一瞬间,他如同受到惊吓般猛地挣扎着,大口的喘着气,周围一片漆黑,但是他却没有被绑着的感觉,是个梦吗?他的手触碰到了冰凉的地面,不只是冰凉,似乎还有黏糊糊的感觉,我这是在哪里?他不禁想到。他的手顺着地面四处摸索着,摸到了一个类似于手机的物体,手指顺着手机找到了上面的按键,随着一个按键的触发,手机的屏保再次亮起。 此时他才觉得黑暗对于他来说可能才是一种幸福。 他看到了身边被一层层丝裹起来的蛹,有的吊在半空中,有的斜着躺在地上,躺在地上的还渗着淡绿色胶水般的液体,而他的手则放在一滩相似的粘稠液体之上,恶心感在身体中窜来窜去,端的让人难受。屏保只是一度激活而已,它再次暗了下来,洛言面如土色,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摆出惊恐的表情,心脏似乎要停跳一样可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急促,脑中一片空白。 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过一样,洛言惊恐的再次打开手机向身后照去,手脚并用的疯了一样向外面跑去。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好像是什么东西的轨道,来不及多想,他捡起掉落的手机,继续向前跑着。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出口,他跨上站台,熟悉的结构让他想到了地铁站。倒下前最后的记忆便是在地铁站内,他扶着还未完工的楼梯爬了上去,再一次见到了光芒,坐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刺眼的太阳也显得如此亲切。 太阳挂在了天空正中央,街上显得有些炎热,不断地有些带着施工安全帽的人从周围路过,却好像没有人注意到洛言,他心有余悸的离开了那看上去想要吃人一样的地铁入口,拦住了一名工人。 “大叔,这是哪啊?” “介个(这里)是塘沽”大叔操着一副天津话回答。 刚回答完,大叔奇怪的打量了下洛言“你介个倒霉孩子从哪进来的?门卫没拦着你么?”。 洛言总不能说我从地下来的吧,他苦笑着,转身向出口跑去。 还好工地比较小,出口也比较好找。我一定是遇到鬼了,他想到,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手机。当然这手机不是他自己的,慌乱中他捡起了别人的手机,逃了出来,若不是这手机给他的实感,他几乎以为自己疯掉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报警?警察会相信他见到了一只接近三米的蜘蛛?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相信,对于这种毁掉他二十年常识的怪异现象,估计老警察会毫不犹豫的以他们四十年以上的常识加以否定。 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洛言有些区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李头,你干什么呢?别偷懒了,我们工作进度都快赶不上了。”带着黄色安全帽的大叔拍了拍前面同事的肩膀。 “我没偷懒,我刚才看到一个男孩问我这是什么地方?”老李头挠了挠头。 “男孩,算了吧,长啥样啊,给你弄得魂不守舍的。你该不是好那口吧?”大叔猥琐的笑着看着老李头。 老李头努力的回想着那个男孩的身形面貌,“有些想不起来了。”他说。 “我就知道你就是找个借口偷懒。”大叔拍了拍老李头肩膀,做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啪!”洛言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确定了自己现在没有做梦,也没有因为什么奇怪的药物陷入幻觉。 他还是没有理清头绪,他不可能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宁愿认为是自己傻了,“对,我刚才是在做梦。”少年乐观的做出了决定。 洛言举起手准备叫一辆出租车,载着他逃离这个荒唐的梦,可是一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司机搭理他,即使是那堆车上摆着“空车”牌子看到有人招手就停下眯起眼睛一脸热情笑容的老司机们。 一辆出租车载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来到了工地,趁此机会,洛言扒住了要关闭的车门。 “大叔你别关门啊,我打车,打车。” 出租车司机似乎楞了一下,“哦,哦。”他连忙回应道,同时心里暗怪自己竟然没看到客人。 “天津工业大学正门。”洛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出租车司机带着洛言在路上不紧不慢的开着,若是平时,洛言一定会打开导航,无聊的看着地图看这司机是不是绕路了,可现在他却没有心思,他向一滩史莱姆一样“软”在了靠椅上,手中拿着陌生的手机,手机屏保是一只可爱的小猫,俏皮的伸出爪子,蓝色和绿色的瞳孔好奇的看向外面,似乎想抓破屏保爬出来但是又害怕外面的世界不像屏幕中那么温柔,这个陌生的手机似乎将洛言和那个梦联系在一起。洛言很想扔掉这个手机,彻底和那个梦撇清关系,但躲在心底的不安和那么一点点好奇又想让他通过这手机了解些什么。 出租车停在了校门口。 “大叔,你等等我啊,我没带钱,我回宿舍拿下钱好吗?”洛言试着问道。 “你是谁?”司机转过头来疑惑的问道。 “我是刚才打车的那个啊,还能是谁。” “啊,你刚才坐我的车了?”司机一副惊讶的样子。 洛言觉得这个大叔人真好,看他没钱竟然想免费拉他一程,压抑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不行,您等我,我一定回来把钱给您。”洛言坚定地说道,带上了车门。 司机在车上一头雾水,问号已经写到了脸上,一小会儿后他拉上车门,踩下油门,向远方驶去,“真奇怪。”他想到。 熟悉的校园让洛言感觉安心了许多,他穿过广场径直走向宿舍。忽然他发现校园卡和钱包一起丢失了,算了,不算什么大事,需要打卡的时候和大爷装一下傻就行了。 可一向精明的宿管大爷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电视剧,对洛言的傻笑视若无睹。 当他听到警告的铃声时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真是奇了怪了,这高科技的玩意儿也这么爱出错的么?” 他继续低下头,用值班表遮掩住手机,看起他的电视剧来。 洛言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宿舍楼,走到了宿舍门前。 “咚,咚。”他也丢了钥匙,只能敲敲门,盼望着舍友来开门。 “来了。”屋门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洛言分辨出是白陌的声音,这个一贯烦人的声音此时听上去竟然是如此的让人安心。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白陌出现在了门口,洛言松了一口气,久违的冲着白陌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你哪位啊?”白陌疑惑的撑着门框,如此问道。 洛言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喂,别开玩笑啊,是我啊,我是洛言,你舍友啊。”洛言用力的解释着,伴随着手臂摆动的肢体语言,眼睛中露出希望与不安混杂的眼神。 ‘老兄,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他是多么希望听到这句话啊,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因为刚才的愚弄而生气。 “老兄,别紧张,” 白陌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是不是进错宿舍了?”白陌继续靠着门框。 洛言的瞳孔和其中的不安正在一起放大,作为副作用他现在有些暴躁了,他粗暴的推开白陌,走进了宿舍。“你能不能不开这种没品的玩笑,我的床位不就是在这里吗?”他走到了自己的床位旁,可一切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唉,你是谁啊!怎么乱进宿舍啊。”似乎对被打扰看书很不爽,李靖业转过头来质问道。 王重阳从阳台走入宿舍,也疑惑的看着洛言。 洛言原先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物,从书本到生活用品,包括被子都消失了,就连他在墙上贴的海报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东西呢?”洛言压低了声音问道。 “哦哦,你是上一届的学长吧,你留在这里的东西昨天我们交给宿管了,需要的话就去找他吧。话说兄弟你东西留的也太久了吧。”王重阳回答道。 “你们..........不记得我了吗。”洛言抬起头,垂下的刘海缺遮住了眼睛。 “那个,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吧,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王重阳大方的伸出了手。 “啪。” 洛言伸出手去拍掉了王重阳伸出的手。 “我们不是朋友。”洛言走出了宿舍。 走过楼门,大爷依旧没有注意到有人走来,只有报警器对洛言有着一丝反应。洛言慢慢地走着,脚步越来越快,他跑了起来,跑向校门。 有人说过,这世界上最不会忘记你的就是你欠给他钱的人。 可是这句话毫无疑问是错的,洛言看着校门口早已消失的出租车愣在原地想到,司机甚至都没等他还钱。 他失魂落魄的走进了校门,低着头慢慢走着,如同一只没有归所的丧家之犬试图寻找什么。 班长正从校内走出,“洛言这是怎么了嘛?”她回过头看着洛言的背影这么想到,但她也没有去搭话“算了,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吧。”她继续向校门外走去,两人.......... 擦肩而过 洛言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在熟悉的校园之中,没有人认得他,即使熟悉的同班同学路过,也只是会擦肩而过而已,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一样,他试图向熟人搭话,可他刚刚伸出手,看着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继续说说笑笑的向前走着的样子,刚到嘴边的话语便吞了回去,他知道,即使说了出来............... 也是徒劳的 在熟悉的校园中乱逛,不用顾及周围的气氛,或者说根本没有可以顾及的东西了吧,洛言第一次打量起学校。 熟悉的座椅破损了一个角; 熟悉的道路磨损消失的斑马线; 干净的大楼仔细看的话某处显得很脏; 当你静静的打量着某些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它原来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就会觉得他很陌生。 比如说“熟悉”这两个字,当你盯着它看上五分钟,仔细观察它的一笔一划的时候,你再次下笔的时候也许就会感觉到他是如此的陌生,将他以熟悉的方式写下是如此的别扭,也许你会忘记下一个笔画。 本来想找一些名为‘熟悉’的感觉得洛言却忽然感觉到现实开始陌生起来。 像做梦一样.................. 这种陌生感更加刺激了洛言,自己熟悉的记忆也变得暧昧起来,他想到了一个故事。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于是乎................. 到底是那个跟在人群中巧妙地隐藏着的人是洛言? 还是现在这个与世界断开连接的人是洛言? 洛言有些搞不清楚了。 庄周梦为蝴蝶,庄周之幸也;蝴蝶梦为庄周,蝴蝶之不幸也。 那么,到底哪个洛言是幸运的,而哪个洛言是不幸的呢? 也许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它使每个人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洛言这个人的存在与否对于他们无所谓,所以他们也没法注意到他。 洛言顺手拿起了一罐咖啡,当然,收银员是不会注意到他的,但是洛言更希望被拦住然后因为偷盗被狠狠地骂上一顿。 抠开了拉环,略微苦涩的咖啡入口,他漫无目的的游逛着。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不会再注意到他的存在。这又能怪得了谁呢,他又能像谁求助呢?正如他和王重阳所说的那样。 “我们不是朋友。” 若是有人问起他有没有朋友的话,他一定会笑着回答说“有”。如果他自己自问的话,那么答案一定是“没有”,名为洛言的小怪物从心底并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朋友,他认为,这一切只不过是虚假的,正如他自己一样,所有人都只是在伪装而已。 每个人都在装着别人对自己很重要,同时也希望别人认为自己很重要,但也仅仅是装着而已,现在这个世界和他翻脸了,让他更深刻的明白了,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正到了中午下课的时候,道路上人来人往,可依旧不会有人为此驻足。 洛言随手扔出喝光的咖啡罐,咖啡罐没有顺利的进入垃圾桶,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咣当的响声。 有些学生循着声音看向了掉落的咖啡罐,匆忙的学生们没有理由去解决因为某人手残而造成的后果,他们只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连停顿都不需要,继续向前走去。 他还不如一个咖啡罐嘞。 或许是出于从小养成的公德心,或许只是因为嫉妒,洛言走上前去,弯腰捡起咖啡罐,将它送入它的应进入的归所。 坐在长椅上,洛言感到轻松了一点,至少不用再四处游荡了,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依旧会有“坐着比站着轻松”这种乐观的感觉,这也能算是他的一个优点了吧。双手搭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空,不像咖啡罐一样,他既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不存在属于他的应归之所,那么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似乎明白洛言所想,命运推了他一把,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模糊。 期盼着伪装进入人群的安全感,又盼望着发泄真实自己的放肆感,甚至还想找到存在意义和应归之所,和普通人一样,洛言也是如此的贪婪,但是和普通人一样,因为不去选择,什么也不去相信,所以.............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或许这样消失也不错。 洛言放松身体,将自己委托给在街边的长椅,缓缓闭上双眼,不去看那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 ........................................ ........................................ “喂,你没事吧?” 就像一潭平静的水中扔入了一块石子一样,洛言悄无声息的世界中响起了BGM。 他睁开眼睛看向面前声音的主人,眼神空洞而木然,但藏着一丝近乎无底线的哀求。 女孩一头细碎的长发,两条细长的发束自耳后垂下搭在肩上,绑着两条系着蝴蝶结的发带,微风吹过,身后的长发只是被风稍稍撩起,肩上的发束却被风吹起,轻柔的舞动着,刘海微微随风倾斜,露出黑色的大眼睛,写满了安静。 伸出的右手举起橘色的伞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右手袖口的扣子没有扣上耷拉下来,左手的袖子干脆挽了上去,露出玉藕般精致的手臂,握着黑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和伞相同的橘色外套大方的敞开,里面是白色的T恤,微微隆起的胸脯,过膝的黑色长筒袜配上同样是橘色的短裤显得很简单利索,看得出主人是个不习惯打扮的女孩。 像是暗无天日的深坑中垂下的一根蛛丝。 她发出了小小的声音,再次问道。 “喂,你没事吧?” “喂,你没事吧?”女孩这样问道。 该怎么回答呢,说没事?他可不像没事的样子,说有事?这样的怪异现象一定会令一个陌生人头疼的吧。若是平常,洛言一定会在短暂的思考后,回答道没问题,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他不想欠别人的,不想与其他人有过多的牵扯。 “喂,你没事吧?”像是有些怕生,女孩躲在伞下的身体微微的缩了一下,努力的发出小小的声音再次问道。 洛言愣了一下,没有经过思考只是跟随着本能,他露出了笑容,回答道: “嗯,出了点小问题,你能帮帮我吗?” 洛言第一次如此期盼着别人的帮助,他以为自己不会有所期盼的。 因为他明白.............. 对这个世界的期盼越多,你就会越失望。 这可是这个世界智者们的常识。 可他依旧忍不住.................... 忍不住 像他所认为抱有过多期望的蠢货们那样,竭力,发出..............求救 “那我该怎么帮你呢?”女孩的声音很小,不过洛言安静的世界中也仅此而已了,所以他听得很清楚。 “我叫洛言,能记住我吗?”洛言伸出了手。 女孩疑惑的看着洛言,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她的目光移到了洛言的手上,女孩小心翼翼的伸出了右手,慢慢的伸向了洛言。 两只手缓缓的握在了一起,女孩学着洛言说道: “我叫夏音,能记住我吗?” “嗯。” 似乎都不擅长对付嘈杂的人群,两人找到了一出幽静的地方,洛言坐在长椅这头,而夏音坐在另一头。 喂,不用离我这么远吧?洛言想到,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孩诉说自己怪异的烦恼,这真是一件令人纠结的事。 “你中妖毒了?”长椅另一头的女孩开口问道,还是依旧小到勉强可以听到的声音。 “妖毒?”洛言带着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面带疑惑的看向女孩。 作为一个有知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抱负的良好青年,他宁愿这一切是某个闲的难受的疯狂科学家搞出来的玩意儿,他可以用基因突变解释那只蜘蛛,但是他无法解释他自己,基因突变可以让他不能被其他人注意到吗? “嗯,我感觉到了。”女孩的话依旧很简洁。 “妖毒?”洛言再次问道,期待着能得到关于这个名词的解释。 “一种毒。”女孩说道。 洛言感到无奈,我知道是一种毒,我是想你解释一下啊,但是他发现了,对这个女孩来说说话好像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那我该怎么做?”他忽略了妖毒这两个字,直接询问解决方法。 “呆着。” “呆在哪?” “身边。” “蛤?”洛言再次提出疑问。 “我。”女孩坚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尽量节省着字数。 合起来就是“呆在我身边”喽?洛言脑补到面前冷冰冰的美少女带着一脸害羞的表情如此说道,若是真的这样该有多好,可是这样一句句拆开以后硬是变得冷冰冰的毫无感觉,洛言第一次痛恨起公国语的语法是如此巧妙。 “你是说,让我跟着你?”避开了呆在我身边这种暧昧的话,洛言再次确认到。 “嗯。”女孩小声的回答道。 “这样不好吧。”即使是洛言这种厚脸皮也感到了有点不合适,当然他只是问问,等着女孩回答他可以。 女孩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对话无法进行下去,对于女孩说的话洛言不想去相信,可是如今他又能相信谁呢?他又能去哪呢? “那好吧,我跟着你。”洛言对着女孩说道,拍了拍略显瘦弱的胸膛,努力的缓解着气氛。女孩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举起伞站了起来走在了前面。洛言静静的跟在后面,这时才发现,他只是比这个他看来的小女孩高了一点而已,好吧,虽然他自己在男生里也只是平均以下身高。 女孩从口袋中掏出钥匙,默默地开了门,也不管洛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将伞放在一旁,脱下了鞋子光着脚走在地板上。 “打扰了。”洛言从后面跟上,带上了门,就和那堆犯罪者作案的情形相似,尾随小女孩进屋然后关上门,想到这里洛言不禁一阵尴尬,他本来想问“请问有人吗”这种客气话来缓解下气氛的,但他注意到了刚刚打开的室内灯,知道了之前屋内没有人,而无论他怎样试图搭话怎样试图缓解气氛,女孩都不会回他一个字,这点的根据就是刚才洛言在路上不断搭话得出的唯一结论,对,搭话,洛言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在‘搭讪’。 洛言转过头来,一如女孩的风格,位于最高一层简单的商务房,仅仅一室,卫生间和浴室分布在过道,还有一间空的小屋子,估计是厨房吧,然而这种楼是不许使用煤气的,所以连煤气罐都不存在。室内靠墙简单的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下摆着几大瓶矿泉水,一张简单的床和旁边小小的矮桌上的台灯,仅此而已,甚至比旅馆还要简单。椅子上散落着女孩的衣服,大概是备用的吧,也不收拾。 洛言只能盘腿坐在地下,倚靠在墙壁上,回想着这一天遇到的事情。去参加聚会,然后昏迷,然后醒来看到了只大蜘蛛,然后又昏了,然后又醒了,跑出来发现是在地铁里,然后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了,然后碰到了个略微有些神棍的女孩,然后他就被这个女孩带回了家。 这都是什么事啊! 洛言胡乱的挠了挠头,似乎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他也有些累了,决定闭上眼靠在墙上休息一下。 “咕噜。”似乎是什么奇怪的声音,洛言张开了眼,看到了女孩盘坐在床上,他看向女孩的肚子,他确定那里就是声音的源头。并没有像普通女孩一样不好意思,她坐了起来准备出去买些吃的。 洛言掏出手机确定下时间,虽然无法解锁,但是屏保上还是显示着时间。 “那是我的。”意料之外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洛言的耳朵,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洛言尴尬的站起来走到女孩的面前,递出手机。 女孩安静的接过手机,灵巧的小手在屏幕上不断划动,输入密码解开了屏保,她把屏幕冲向洛言。‘你看,我知道密码所以就是我的喽。’女孩发出可爱调皮的声音。 当然这只是洛言脑补的对话,女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单纯的给他看了一下屏幕和一张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脸而已,随后便向门外走去。 “那个,要不我去买吧,至少也要让我干点什么。”洛言不好意思的说道。 “等着。” 洛言吃了个瘪只能坐在地上等着,像一只等待喂食的流浪狗。大丈夫能屈能伸,还好洛言毫无羞耻之心否则可能就要饿死。 他好奇的打量着屋内,床单微微掀起,露出黑色的行李箱,简单的构造,肆意堆放的衣服,女孩应该是个游客,至少绝不是本地人,他习惯性的做出判断。 过了一小会儿开门的声音响起,女孩走了进来,提着一个袋子。她将袋子放下,拿出一份盒饭和一罐饮料放在洛言面前,对于这份体贴洛言深感谢意,他已经快要饿死了,可是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让一个刚认识的女孩请他吃饭吧。 洛言举起盒饭,他很快的解决了自己的那份,显得非常‘小资情调’的猪扒饭根本经不住大学生的狼吞虎咽就被迅速的消灭。他看向女孩,女孩安静的拿着筷子,慢慢的吃着,细细的咀嚼品尝着味道,似乎在享受着食物本身的美味,这让只是囫囵吞枣食不觉味的洛言感到有些汗颜。吃完了洛言讨好般的收拾着饭盒和筷子,终于有点他能干的了,可收拾完了后他才尴尬的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垃圾桶,一向圆滑的他瞬间不知所措。 “放在那。”女孩指了指一个角落。 洛言轻轻的将塑料袋放了下去,感觉到了大写的尴尬。 “过来。”女孩发出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像命令一样。 吃软饭的洛同学乖乖的盘着腿坐到了女孩面前,目不斜视,一脸正人君子,装起了他擅长的好学生。但这一点似乎对女孩没什么用,洛言在日常交际的时候喜欢用的方式是先与陌生人打好关系,简单点就是提升好感度,然后把控距离保持在双方谁都不会深入干扰谁的距离上,然而这个女孩的好感度似乎就好像不会涨一样。第一次洛言引以为傲的技巧毫无作用。 女孩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放在洛言身前。 这是什么意思?洛言有点摸不到头脑,下意识的,他也伸出了右手,将手放入了那小小的掌心。 当放入以后洛言脑中忽然出现一道景象,他的动作就像是被主人要求握手的小狗一样,他感到一阵羞耻。 女孩的神色依旧没有一丝波动。还好她没发现,洛言松了一口气,忍住羞耻的感觉没有抽回手。 软软的,凉凉的,像是垫子一样的感觉。 洛言感觉到手上传来的触感。 正文 第三章 骑士的起始(下) أوراق 第三章 骑士的起始(下) 透过那双小小的手掌,洛言觉得自己身体里什么乱窜的东西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温暖而安心,他甚至觉得即使这样到永远也是能接受的。 可女孩显然嫌累。她收回了手,只留下洛言的手尴尬的浮在半空,他只得苦笑着收回手,这个女孩从来不会照顾尴尬的气氛。 “你果然中毒了。”女孩再次说道。 “什么毒?” “不知道,妖毒的一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很难见的女孩一句话说了16个字。 “那.........?” “我每天帮你调整一下,两三天就好了。”女孩面无表情说道,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疲劳。 “你有没有见过一只蜘蛛?”女孩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见过,一只接近三米的蜘蛛。”洛言回忆起地铁中那恐怖的一幕。 “在哪?” “地铁十号线,塘沽附近,具体在哪不太清楚。” “还在那啊,怪不得找不到了。”女孩自言自语的思考着什么。 “那个手机是你掉在那里的?”洛言试着问道。 “嗯,我还不知道掉在哪了,谢谢。”似乎吃饭后心情好了一点,女孩每句话的字数有了明显的增长,当然还是显得的很短。 “那个蜘蛛是?” “妖。” 妖?洛言倒是听过这个词,只不过是在西游记里,那些动物变成的各种美女妖怪想要向取经的唐僧取精,不过公国建立后法律已经不允许成精了,而且‘妖’和眼前那个原生态类型的大蜘蛛印象有些不重合,那种品味更适合是哪个神经病搞出来的基因变异的变种,嗯,这很合法。 不过‘妖’这个字也有着‘不同平常(反常)’的意思,比如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里面就是这个意思,当事情反常发生的时候往往有着不寻常的原因。按这个解释的话就可以说通了,某个老神棍发现了这种怪异现象,以他的独特品味将这个稀有的东西很公国化的称之为‘妖’而不是向外国一样加上编号命名为‘未知事物1.25’。 似乎是吃饭获取的能量已经用光,女孩不再解释,滩在床上睡了过去。 洛言贴心的关上了灯,缩成一团靠在墙角在,不断的伪装着自己,这才是他的生存方式,每个人都在迎合着别人活着,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都期盼着所谓的和谐但又舍不得隐藏的真实自己。童话中理想的朋友是不存在的,所谓的秦桧都有三个朋友的俗语也未必是真的,有的人说每个人就像是一个个齿轮,总会有着与之相对应的人,当他们相互带动就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屁! 洛言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这世界上有着几十亿数不清的齿轮,和你契合的也许只有三个,但是你会碰到他们吗?数学老师曾经讲过一道题,在一块瓷砖内画一个点,然后扔进一个球,这个球有没有可能落到那个点上?它的概率是多少? 答案是,可能,但概率是0。 这就是科学的思考方式。 但是名为集体的机器依旧一批一批的良好运行,这是为什么呢?洛言给出的答案是:机器上的齿轮都被打磨过了,而且是由自己打磨。不愿意打磨自己顺应机器的齿轮们掉落一旁,被社会所孤立,而齿轮们被磨平名为‘期望’的齿槽后,才能不断地变得圆滑。 你进入一个集体的时候,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伪装成一个合适的齿轮,开始随着这个集体而转动,可是你的心里始终会不甘心,总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什么别的齿轮,你就会有偶尔想脱离集体发泄自我的感觉。 洛言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若是这件事不发生的话,他肯定会继续伪装成角落里的小齿轮,偶尔在夜里独自一人漫步街上自怜自艾。但是现在,仅仅是所谓的‘毒’,便轻而易举的将伪装的劣质齿轮剥了下来,名为集体的机器将会继续一如既往的运转,因为随便的一个齿轮都可以替代一个毫无特点的,伪装的劣质齿轮,仅此而已。 他并不特殊,他平凡的可怕。 世界没有了任何人都会一样的转,不会为你停下一瞬。 可是每个齿轮都有个小小的梦想,他们期盼着有一台机器,这台机器的一个位置.......... 非他莫属 盼望着自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洛言感到有一点点的悲伤和失落,意识渐渐模糊,带着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渐渐睡去。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推着自己,睁开眼来,洛言看到了女孩精致的面孔。 “带我去。”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声音。 “去哪?”刚醒来洛言有点发懵,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还好自己没流下口水。 “你捡到手机的地方。” “蛤?”洛言有点吃惊还有点害怕,他可不想再见到那个大蜘蛛。 “大致地点,不进去。”女孩简洁的说道。 这句话让洛言安心了一点,别说让他再去看那只大蜘蛛,他估计最近他有可能会得蜘蛛恐惧症。 “真的要去?”胆小鬼再次尝试着问了一下。 “嗯。”女孩果断的回答道。 “好吧。”洛言愁眉苦脸的答应了,毕竟他现在一个吃软饭的没有什么底气拒绝。 走出了大楼,洛言尝试着拦下一辆出租,他的心情忐忑,不知道这次别人能不能注意到他呢?一辆出租车从他身旁驶过,不带一丝停顿,如果街上有水的话恐怕会溅他一身,洛言有些失望,他打算向旁边的女孩求助。 “小哥,是不是要打车啊。”就在这时,另一辆出租停到了他身边,司机热情的打着招呼。终于有人搭理他了,洛言高兴地热泪盈眶,但是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打开车门,做了个‘大小姐先请’的姿势。 “师傅,地铁十号线。” “哪站?” “嗯。就沿着地铁线开吧。” “好嘞。”司机显得很高兴,因为这绝对是一笔大单。 司机用别样的眼神看着洛言,然后贴心的放起了情歌,自顾自的摇摆了起来,洛言一阵尴尬,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女孩解释,算了,就算他解释女孩也不会回话的,他们的对话只会由女孩发起再由女孩结束,有解释的时间他还不为了驾驶安全吐槽下司机那摇摇摆摆的痞样。 女孩安静的看着窗外,阳光照着侧脸如精致的玩偶,机械般标准排列的美丽,却精致的毫无一丝感情,洛言看得有点入迷了,同时不自觉的感到一丝可惜,在洛言心里认为如此漂亮的女孩正应该处于万众瞩目的花圃之中,可她仿佛一只花瓣凋谢只剩下刺的玫瑰,尽管仅仅是长满刺的花杆便要美过周围的鲜花,可谁又能不好奇如此美丽的花杆上本应该存在的花瓣到底在哪呢。 两人依旧坐在车的两边。 “十号线到了,顺着地铁线开就好了吗?”司机确认到。 “哦,对。”洛言回过神来,不禁老脸一红,望向窗外找寻着熟悉的景色。 洛言没有关注过这个城市的交通,他才发现学校离着十号线挺近的。以前看过导航,十号线好像是连接着一号线二号线九号线的新地铁线路,为了避免在这三条线路间换线的要去市中心换乘,但是好像因为施工时出了点设计上的失误一直有些拖延,他也就这点印象了。 陌生的风景不断地在眼前闪过,洛言寻找着陌生中可能出现的一点熟悉,但他心里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期盼着不要找到,那个小小的声音觉得只要坐在女孩旁边便会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安心的感觉,如同绝望的指缝中流露出来的小小的安心感。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红绿灯,熟悉的景物再次出现在洛言眼中,他认出了那个留给他很深印象的工地。“到了,师傅,停在边上吧。”洛言提醒道,“对了,师傅,这是哪啊?”他问道。 “塘沽陈州路,距离塘沽九号线也就一站地,十号线还没开,你们要是回去的话去九号线坐地铁就好了。”司机善意的提醒道。 女孩依旧穿着昨天那套衣服,从口袋里掏出橘色的钱包,掏出钱递给司机。看来她还真喜欢橘色啊,洛言不禁想到。 “咕噜。”洛言的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叫声,已经接近中午了他还连早饭都没吃过,而且昨晚的小型便当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只能算的上是“点心”,他还是喜欢街边十块一盒管饱的盒饭。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了。 女孩楞了一下看着他,洛言感觉想找个缝钻进去。 “这附近没有便利店。”女孩似乎在找着什么,对洛言说道。 “那个,吃饭的话旁边的拉面馆就行了。”洛言忍住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提醒到,尴尬的发出了老大爷一样满脸皱纹的谄媚笑容。 “哦。” 坐在拉面店里看着面前大大的空碗,洛言感到一阵满足,就想像平时在宿舍一样翘起二郎腿剔牙,“所以你才找不到女朋友。”记得白陌看着他这么说过。 不过现在绝对不会有人和他这么说了。 女孩还在慢慢的吃着面前的小碗拉面,如同品尝什么珍馐美食一样,吃的仔仔细细。她挑起面条吹散上面的热气,面条慢慢的顺着筷子流入嘴中。稀薄的汤汁,稍硬的面条,随意撒上些葱花,葱花中夹杂着肉眼勉强可见的牛肉片,路边的小店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可是这样的廉价小吃仿佛吸引了她,她品尝着这种从未感受过的味道。 洛言放弃了剔牙的想法,静静的看着女孩,很自觉的抽出桌上的纸巾借花献佛。 女孩把碗推向前面,接过纸擦了擦嘴,纸巾抹过露出微挑的嘴角。 “就是这里了。”洛言指向被围住的工地。 “怎么进去?” “蛤?不是不进去的嘛。”洛言有点小害怕,女孩要是进去自己是跟着还是不跟着呢? “不下去,在上面看看。” 洛言稍微松了一口气,随着女孩向工地走去。 老李头正在休息,当然他们现在就是过来蹭个人数,地铁设计出了点问题没法继续动工,他们在上面休息还是会发工资岂不是美滋滋,忽然他看到一个女孩直冲冲的就往工地里走,“等下,介个是工地,你们不能瞎进。”。 女孩后面忽然窜出了一个少年,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吓得老李头一脸‘卧槽’的表情。仔细看这少年还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那个,大叔,介个是我表妹,蓟县来的,那块没有地铁,她来市里费遥想看看咱介大城市的地铁。能不能通融下。”少年一脸苦笑,向老李头问道,脸上写满了为难。 “嗯。”老李头沉默了一下,听少年的口音似乎是本地人,觉得眼熟也是可能因为这样吧,算了就给个面子吧,不让他在他那个水灵灵的表妹面前丢人。“好吧好吧,但是记住不能下去啊。”大叔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当然洛言不是本地人,但是装作本地人然后求几分面子绝对会让事情简单起来,正如他的名字他八面玲珑善于言辞。 夏音走向地铁站附近似乎寻找着什么。 洛言坐在老李头旁边套着近乎。 “大叔,咱这工地怎么也不施工啊。” “别说了,不知道那个混球设计失误,说是挖这条路没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挖着挖着挖出水来了,还不如干脆学附近几条线路架空好了,非要挖地下。这不,这里靠近港口,排水系统比较复杂,就在这块挖出毛病来了,上头正在讨论解决办法呢。”老李头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道,递了一根烟给洛言。 “额,大叔,我不会。”洛言摆了摆手拒绝道。 “不会好,不会好啊。”老李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点了点头说道,带着充满了人生阅历的语气,就好像他过去因为抽烟吃过什么亏一样。 夏音在周围四处看了一圈后向地铁站下面望去,不久后慢慢的向工地外走去。 “大叔我们走了,谢谢啊。”洛言追上了走出工地的女孩。 洛言走在女孩后面,他本来想随便问问“有没有发现什么?”这种话来推动一下剧情然后通过对话提升一下好感度的,不过他预料到了女孩不会搭理他所以他还不如闭嘴。 奇怪但并不讨厌的感觉,在这个女孩面前,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无论是真正的自己还是圆滑的自己她都不打算搭理,他不用去伪装自己,但却还是能从面前的女孩身上感到亲切,没有那种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样的孤独感。当然他把这种感觉理智的归结于男人的通病,然后后悔没有去谈个漂亮女朋友,当然他知道自己大概谈不到。“等这次麻烦结束就去谈个漂亮的女朋友。”洛言默默决定到,没有意识到自己立下了个flag。 洛言拦下一辆车回到了公寓,他觉得和女孩的距离好像近了一些,但是他并不觉得今天的那些环节能帮他提升好感度,于是他理智的把这种感觉也归结于男人的通病。 晚饭过后,女孩如昨天一样伸出手掌示意洛言。洛言不好意思的把手伸了出去。 当然他不觉得是这种奇怪的仪式缓解了他的“毒”,但也只能照做。 如同昨天一样,女孩将洛言晾在一边,躺在床上自顾自的睡去。女孩的睡姿不同于那种小家碧玉乖乖躺着的形式,小巧的脚丫随意的贴在床上,从T恤下面的缝隙里还依稀可见白皙的..............,洛言扭过头去面向墙壁反省自己的劣根性。 转天下午。 “你出去一下,晚上再回来。”女孩命令道。 女孩嘛,总有些在外人面前不方便做的事情,比如洗个澡什么的。洛言深表理解,决定乖乖听话出去闲逛。 “用我带晚饭回来吗?” “嗯。”女孩简单的回答道。 洛言扭头打算出门,却感觉到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他转过头去。 “我想吃那个。”洛言第一次在女孩冷冰冰脸上见到了期望的神色。 “哪个?” “昨天吃的那个。” “拉面?” “就是那个细细的条。” 这是几天以来洛言第一次见女孩为一件事说了这么多话。 “没有了吗?”女孩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不,有,有,等会我买回来。”洛言赶紧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就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 女孩嘴角罕见的翘起微微一丝弧度,看起来就像在笑一样,洛言看得愣住了。 直到女孩转过身洛言才变得正常,他甩了甩头甩掉了脑袋里不健康的想法。 洛言不紧不慢的走在商场里,当然不是为了买东西,只是为了蹭空调而已,脑中全是女孩笑着的画面,女孩嘴角翘起的弧度是如此细微,即使是善于观察他人的洛言也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当他看向女孩的脸的时候,却真的感觉到一种“开心”的感觉,要是她能多笑笑就好了。 这橘子该很新鲜吧,洛言停住了脚步慢慢的挑起橘子来,还是要补充些维生素的好,他像老大妈一样挑来挑去,眼睛中露出精明,就像这堆橘子里埋着海贼的宝藏。已经消磨了足够的时间,洛言拿着女孩给的钱在柜台结算了橘子,提着橘子走向拉面店,向老板要了两个饭盒,因为他注意到女孩房间里没有可以盛放拉面的容器。 走入房间,洛言看到女孩一人蹲坐在床边,头发披散在脑后,双手捧着两条细长的发带默默地看着,看洛言进入屋内,她迅速把两条发带塞到身后就好像怕被抢走一样。“不用怕的哟,我不会抢的,嗯,我带拉面回来了。”洛言笑了笑,这次他改变了方式,这也是他这两天来总结出来和女孩的相处方式。他能看出女孩小小的防备心,只要简单的告诉她‘不用怕’就好了,她就是如此简单,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面对她不用使用所谓的复杂也麻烦的交往技巧。 女孩防备的表情放松了许多,转而看向拉面。 “我把拉面装到饭盒中吧。”洛言将塑料袋中的拉面到入饭盒之中,女孩的目光却被一旁的橘子吸引了。 洛言知道女孩一定会喜欢的,因为橘子和她给洛言的感觉完全匹配。女孩样貌出众,这样的一个女孩本应该像洛言一样八面玲珑可实际上却不上常与人交往,就像橘子一样,当洛言抱着‘这枚橘子一定是甜的’这种想法吃下的时候,却一般却是酸的,甚至由于橘络(橘子上的白色丝状物)的原因还会有些苦。 “这是什么?”出乎洛言意料的确实女孩却不知道这是什么。 “橘子。”洛言笑着回答,把盛入盒中的拉面放到了女孩的面前。 “能吃吗?”女孩有些期许的声音传来。 这还真是少见啊,貌似这个女孩只有在讨论吃的时候才能露出像一个正常女孩一样该有的表情。 “要这样先剥开。” 洛言剥开一个橘子,将大块的橘络撕下,他也不喜欢苦味,将剥好的橘瓣放入女孩手中。 女孩将橘瓣放入嘴中,脸上露出了小小的幸福的表情。洛言也扯下一瓣放入嘴中,看来买对了,听人说过挑橘子要看上面的那个结,结凹进去的比凸出来的要甜一点。 女孩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拉面,慢慢的品尝着,偶尔往嘴里塞上一瓣橘子,吃软饭的洛言同学也只好在一旁默默将橘子剥好。他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欣赏女孩吃饭的样子,这样一看的话倒是个十足的美少女,可惜平时冷冰冰的那副样子一定吓走不少来搭讪的吧。 好了,快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这可真是一段奇怪的时间,碰到了奇怪的事情,遇到了奇怪的女孩,连自己也变得有些奇怪,不过这这只能算得上是不期而遇而已,是的,没有人在期盼这些,一切都是会回到他们原本的轨迹上的。 大概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吧。 洛言心知肚明,默默地剥着橘子,看着安静着慢慢吃面的女孩,嘴角挂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过的细小弧度。 洛言拉住了正打算用袖子抹嘴的女孩,递过去一张纸巾。 “手。”女孩擦过嘴后看着洛言说道。 洛言苦笑着把手伸了过去。 “嗯,已经没什么事了。”女孩确认到。 “那我,可以走了?”洛言理所当然的问道,语气中有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 “嗯,你可以走了,没问题了。”或许是因为吃和洛言亲近了一点,女孩的话也不再那么短,甚至不是那么冰冷。 “那.........再见喽。”洛言简单的告别道。 正如初中高中的朋友一样,考试升学各奔其道,不,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的相处方式吧,只是装着互相配合,虚伪的和谐,虚假的友谊,不要说跨越时间距离,就连区区一个手机号都无法跨越,仅此而已。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即使想这样美化自己,也是无用的,因为自己是知道的,如同不断学到的公式一样,等号的左右边是相互对应的,这样的相处方式必定会得到相应的结果,可是这确实是所谓的最优解。 “等一下。” 一句话在洛言的心底荡起波纹,洛言心底另一个自己不受抑制地蹦出了期望。 他回过头去。 “这个叫什么?”女孩指着袋子中剩下的橘子。 喂,无常识也要有个限度啊好吧?洛言苦笑的看着自己心底窜出来手舞足蹈的那一丝悸动。这算什么?洛言没有谈过恋爱,明明没有告白,但是他觉得此刻的感受绝对是.........‘被甩了’...........一样的感觉。 “橘子。”洛言变回了平时的样子,嘴角挂着完美的社交式微笑。 “吃的时候不要忘记剥皮就好了,还有这个白色的丝,吃起来很苦的,吃光了就去超市买就好了。”洛言提醒道。 真是的,好倒霉啊,被一个连橘子都不知道的无常识女生莫名其妙的甩了,关键还是个美少女。自己懵懂无知的初恋迷迷糊糊的结束了.......................... 还是现实点吧你! 算了算了,赶紧回学校继续混日子吧。 “给你。”女孩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红色的纸币递了出去。 洛言为女孩的温柔感觉到既感激又无奈。 他接过纸币放到口袋,将手伸出。他想起了女孩的名字,虽然这两天他并没与用名字称呼过她,那么,就来一次吧。 “谢谢,夏音,还有..........再见。” “....................再见。”女孩握住了洛言的手,慢慢的说道。 洛言忽然想到自己看到过的一个段子,女孩们说拜拜的时候是正常的意思,但是女孩们说说再见的时候她们真正的意思是: ...............再也不见 洛言坐在出租车上,脑袋里晃过几天内发生的事情,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这些也是没有意义的,一些都会被名为‘日常’的怪物吞到暖暖的腹中然后逐渐间消化掉,就像所谓的‘温水煮青蛙’一样,知道最后终老而死他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始终在热锅之中。他还不如想想自己未来该干什么去呢,一时冲动选了这个专业,他难道真要扛着铁锨和神经病一样搞什么‘地质探测’吗? 如果老师知道这个想法的话一定会斥责他,‘什么扛着铁锨,我们是扛着高端仪器的好吗?也不用你挖,你就站那看着就行了。’ 不过铁锨和所谓的高端仪器在洛言看来毫无区别。 “一共17元。” 出租车司机正确的认识到了洛言的存在,可是洛言现在却不是那么高兴,如果理智的思考的话现在应该为‘麻烦’的解决而感到高兴吧,洛言晃了晃头,努力的试图拨动着自己的开关。 回头试着面对那已经破碎的关系,他和他虚伪的朋友间终究出现了裂痕。 已经破碎的东西应该如何变回原样呢? 胶水吧,那顶多是形状变回来了,甚至粘歪了的话连形状的无法保证。 我觉得还是熔掉重新弄一个吧,以现代技术的话绝对可以做到丝毫不差。 有的人说无论如何都无法变回原样了,即使外表一样,里面也是不同的。 可是这仅仅是‘喜马拉雅山的猴子’而已。 一个自称会‘炼金术’的人来到了一个山下的村子,他对山民们说:“我知道一个咒语,只要对着大山,在心里默念这个咒语,你们就可以点石成金,我可以把咒语教给你们,但你们要先给我一笔钱作为酬劳。”(当然村民没有你们聪明会有‘如果你能点石成金还收什么学费啊’之类的想法),村民们教了学费,然后那个人开始传授咒语。 咒语是:鎏金哇开呀酷裂,但你们在念这个咒语的时候心里千万不能想到喜马拉雅山的猴子,否则咒语就会失效。”山民们说:“一定,一定。谁会去想什么喜马拉雅山的猴子呀。” 山民作好准备,每个人都面对大山虔诚地念起了咒语。但是,那只该死的喜马拉雅山的猴子总是出现在脑中,他们愈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猴子的影象愈是清晰。 也许有人会说,这仅仅是‘喜马拉雅山的猴子’而已。 而我们也仅仅是人类而已................ 机械不会在乎这只猴子,可是这只猴子对人类的影响确是绝对的。 那么答案就得出了,已经破碎了的东西无法修复。 但是但是..........相同的问题要是这个‘世界’或者说由这个‘社会’来提问呢? 答案是,这个问题本身就不会存在。 这个世界不会去问破碎的东西应该怎么修复,奇怪的是,作为人类的意识集合体,他根本就不会提出问题,而是直接给出答案,破碎的齿轮所拥有的末路仅仅是被剔除,然后被扔掉而已。 但是,就算如此。 但是,就算如此。 但是,就算如此。 这个世界依旧存在着无数的可能性。 “.....................................................................................................................................................................................................................................................................................................................................................”(我们还是有着许多........愿望) 回归故事。 洛言心情复杂的向校门走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什么太多的学生,对了两天没联系家里了,不过对于外出上学的公国大学生来说就算一周不联系家里也不会算什么大事的,回宿舍借舍友的手机联系一下就好了。舍友,一想到这两个字洛言就有些不自觉的压抑感,本来就是自作自受而已又何必怪罪他人呢,作为人类来说我的本性还真是卑劣呢,洛言想到。 不合常理的世界,体型巨大的蜘蛛,冷冰冰的女孩,算了算了,仅仅是个幻想而已,又何必抓着不放呢,更何况他并不喜欢那只蜘蛛也不喜欢那个世界。 而且他还被甩了.................. 洛言翘起嘴角,装作很洒脱的样子,向着学校走去。 “哟。” 洛言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抬头看到王重阳正在笑着看着他,周围几个男生勾肩搭背,gay里gay气一如既往。 “学长一个人嘛?”王重阳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洛言楞了一下。 “我们正要去吃烧烤,学长要不要一起啊?” 哦,他们能认识到我的存在了,但是却依旧没有关于我过往的记忆。洛言结合现状提出了最可能的假设。 若是以所谓的学长身份厚脸皮的跟去呢?自己融入集体的能力绝对能帮自己很好的融入的,至于以后的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不了,我还有点事。”洛言抬起了头,直视着王重阳,嘴角挂着骄傲,也许更像是小孩子置气一样。 名为‘集体’的机器温柔的拒绝了少年,掉下的齿轮最终流离在外,也许只是这个齿轮抱有的名为‘期望’的齿槽太多。 王重阳和他的朋友们慢慢的向远处走去。洛言嘴角挂着不知是落寞,是后悔,亦或是嘲讽的弧度。 若是嘲讽的话,那该是在嘲讽谁呢? “我真是.........我较个什么劲啊。” 现在该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了,回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身边,再问问她详细情况,或者让她介绍一下相关的专业人士了。 “唉,真是倒霉啊。”洛言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咚,咚。”他敲着公寓的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加大了敲门的手的力度,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进入洛言的脑海。 地铁站?不,不,不可能的吧,即使是那个女孩在爱好灵异事件也不会那样就直接进入夜晚昏暗的施工地铁线之中吧。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总会害怕的吧。他不死心的敲着门。 “靠,没人啊,你有完没完?”回应他的却只有隔壁的大妈让人觉得如果你再不停止敲门隔壁就会飞出红太狼的平板锅一样的尖锐叫声。 洛言惺惺的收回了手,不得不承认了,里面确实没有人。 有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说过:人的心中往往存在两个小人,一个叫做天使而另外一个叫做魔鬼。 洛言心中有两个小人在互相争论。 喂,喂,那可是地铁啊,那只蜘蛛有可能在那里面,太可怕了绝对不去不去不去。一个小人摆出那只蜘蛛吓唬洛言。 .................................洛言开始有点犹豫了。 是啊,是啊................... 另一个小人附和道。 哇,你俩这样好嘛,我内心天人交战的心情描写怎么办嘛?我不该犹豫一下的嘛?洛言对于这两个没有骨气的家伙感到很生气。 那只能我亲自扮演那个正面角色了,况且蜘蛛嘛都是怕人的,估计早就换地方了吧,大概,大概,不,不.............是一定换地方了。 洛言想起了自己一个人颓废的坐在长椅上的感觉,而将自己拯救出来的正是那个女孩,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世界男孩自以为是的不去抱有期望,最后狼狈的想要被谁所拯救,她回应了那个男孩的自私愿望,从那一刻开始洛言就欠她的了,他摸了摸口袋中剩下的纸币,而且他还欠人家好几天饭钱................. 靠靠靠,我去还不行吗?你就非要逼我,我他妈死了一定赖你。洛言冲着空气抱怨道,好像谁逼他去一样。 “大妈,这个手电筒电池够不够啊。”洛言有点不放心的问着商店大妈。他买了个带提手的大个手电筒,为了安心他还特地买了把小小的水果刀,虽然好像没什么用,但是至少让自己觉得稍微安全了点。 用剩下的最后一点钱打车坐到了地铁站旁边,从工地旁用尽全力爬了进去。 “喂,夏音,你在吗?” 洛言用探照手电四处寻找着女孩的身影,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他鼓起勇气..................站到了地铁口边上,拿着探照灯向里面照去,深邃的洞口依旧漆黑一片。 “唉,再怎么傻也不可能一个女孩子半夜下去的吧。”洛言低头叹了一口气。 溜了溜了 等等?洛言移动手电照向脚边,一片橘黄色的物体出现在脚下。 蛤?橘子皮。我的天她不会真下去了吧! 脚下的橘子皮无限的扩大了洛言的脑洞。一个少女,半夜拿着手电,一般吃着橘子一边进行地铁冒险,也许还在哼着轻松愉快的调子,混蛋,那个女孩这么皮的嘛? 再找她最后一次,10分钟,10分钟我就出来,找不到就算了,对,就这么决定了,洛言狠下心来决定再次进入地铁站。 洛言不断地给自己讲着冷笑话来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但如果有一些小小的响声他还是会马上转过头去一脸担惊受怕的怂样。没事的,没事的,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这都是迷信,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向着自己当初跑出来的方向走去,迈着略微有些滑稽的步伐。 漆黑的隧道中传出脚步的回声,渐行渐远,回音渐低。 这也许真的是一个糟糕的决定,从向王重阳说出‘不’的那一刻就是。 洛言心里想到。 正文 第四章 概率为0的可能性 أوراق 第四章 概率为0的可能性 漆黑的隧道中伸手不见五指,本来狭窄的隧道因为充斥着似乎摸不到边的黑暗而让人感觉更加空旷,仍未完工的隧道中略显泥泞坎坷,一束光在隧道中扫来扫出。 洛言觉得他应该买个头带手电筒的那种帽子,然后双持两个手电筒,三‘光’齐下也许更让他感觉有点安全感。 不,或许他该喊着便利店大妈和出租车司机一起来。 原本安静的隧道中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洛言停下脚步,分辨着声音的来源。就在前面不远处,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洛言加快了脚步。 “叮~”简短而清脆的碰撞声再次发出。 黑色的刀身与同样黑的彻底的尖锐爪子交错而过,女孩不断的发出斩击,尖锐的爪子也不断的从各个方向袭来,两者之间突破常识的攻防摧残着洛言所谓的‘冷静’。与黑暗完美融合的爪子不断的从女孩手上手电筒没有照到的角度发出诡异的刺击,女孩身上已经有几处挂彩,但她依旧冷静的变换着姿势,左手手电协助,右手不断的发出斩击,与蜘蛛僵持不下。 洛言愣在原地,在他手电的照射下看到了从女孩侧后方弯曲着靠近的尖锐蛛脚。不行了,即使洛言照出了那根蛛脚也毫无用处,因为它处于女孩的视野盲区。“小心,左后方。”洛言不假思索的向前冲去,将手中的探照手电整个甩了出去。 手电砸到了蛛脚之上,造成了一丝迟缓和很大的倾斜,蛛脚蹭着女孩刺过,刺空的蛛脚在空气中响起刺耳的破风声,女孩转身对蛛脚挥过一道径直的斩击,迅速而有效的将蛛脚弹开。再次挡开其他几只蛛脚的刺击,女孩瞄准机会与蜘蛛拉开了距离。 “你怎么来这里了。”女孩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但是却挡在了洛言前面。 “我猜你可能来这里就来这找你了,但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东西。”洛言指了指大蜘蛛显得有点心有余悸,他双腿有些发抖躲在女孩身后恨不得马上撒腿就跑。 掉落在地上的探照手电照出了蜘蛛如剑般锐利的漆黑蛛脚,也可以借着光亮勉强看到蜘蛛的外貌,重叠的蛛眼反射着一丝绿光,身上细小的绒毛在黑暗中强光的照射下依稀可见,漆黑而庞大的蛛身就伫立在他面前。还没等洛言仔细打量,漆黑的蛛脚从手电筒中贯穿,将完整的手电扎碎成四散的碎片,听着零件咣啷落地地声音洛言有点发毛,他可不想像那个手电筒一样变成零件。 “那个,我们现在,要不要..........逃?”他小声的问着女孩。 “逃不掉的,它会追的很紧,如果我们把背后露给它,一定会死。”女孩冷冰冰的说道,如机械一样的声音,分析的也如机械一般准确。 洛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们想办法干掉他?”冷静下来的他充满了谜一样的自信异想天开。 “如果可以的话。”女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洛言的冷笑话。“你帮我照明。”女孩把手电交到了洛言手中,双手持刀迅速靠近蜘蛛。 喂,大姐,我刚才只是讲个冷笑话缓解下气氛................洛言无奈的打着手电。 双手持刀提高了女孩斩击的速度与力量,而不用照明让女孩更加集中起来,斩击的准度也变得更高,黑色妖刀在同样漆黑的隧道中危险度丝毫不可小觑,但蜘蛛仍显得游刃有余。 蜘蛛不断地试探着面前的女孩,消耗着她的体力,它能感觉到女孩的身上存在着一件让它感觉到死亡危机的武器,那件武器散发着如此强烈的气息,只不过它还没有找到那件武器藏在哪,黑色的妖刀也可以对它造成威胁但是无法斩断它坚硬的蛛爪。看着不断接近的女孩,蜘蛛的眼里却闪过狡猾的光芒,一根扫把粗细的针状物在蜘蛛腹部之下,两人视野死角的位置悄然成型。 “嗖。” 黑暗中破风声响起,白色的针出现在了手电光照射之下,女孩来不及收回斩出的刀,只得侧身躲过,白色的针从女孩甩起的黑色发幕中穿过........................直奔洛言。 洛言愣在原地,白色的针在眼前不断地放大,他却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也许下一刻............鲜血迸溅? 他连因为害怕而闭上眼的下意识动作都忘记了。 女孩看着飞向洛言的用丝织成的白针,似乎下定决心一样咬紧牙关。 下一瞬间,妖刀在黑暗中发出微微震动,刀身的空气与之共鸣响起沉闷的轰鸣声,她以超越刚才数倍的速度向洛言奔去,快的都听不到摩擦产生的风声,她追上针尾,黑色的刀身上流淌着黑色的液体似的物质在黑暗中闪着流光,以不止三倍的速度斩向针尾,但是刀身却没有带起任何风声仿佛划过空间。 蜘蛛身体发出细微的抖动,这一刻原本不起眼的黑色妖刀给它带来了极度危险的感觉,只可惜一人背对蜘蛛而另一人吓得发傻并没有发现。 白色的针在洛言面前碎裂,在手电筒的光照之下白色的断裂丝线飘下,丝幕对面的是无法控制自己速度的女孩,女孩狠狠的撞上了洛言,两人在地上翻滚着。 “喂,你没事吧。”洛言拍了拍怀中的女孩,女孩撞上来之前还是减少了不少速度的,尽管如此洛言依旧感觉自己被撞的浑身生疼,像是要散架一样。 “没事。”女孩显得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女孩再次有些缓慢的站起来,挡在洛言和蜘蛛中间,刀刃朝向蜘蛛,蜘蛛发出不只是威胁还是嘲笑的嘶吼。 “喂,等一下我冲上去的时候,你准备跑吧。”女孩小声的对洛言说道,只是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她从腿上绑着的武器带中抽出一把匕首塞到洛言手中。 “如果还是被追上了,那就试着战斗一下吧。”女孩回过头去,拿过洛言手中的手电,独自面向蜘蛛,安静的隧道中可以听得到女孩疲劳的喘息声。 逃跑?女孩将选择摆在了洛言面前,不,也许只是女孩的话让他正视了自己心底的想法而已,他从最一开始便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喂,等一下我冲上去的时候,你准备跑吧。”女孩的话不停的在洛言耳边回绕。 虽然女孩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可是那些话语绝对不是没有温度的啊。 所以?就这样为了一个刚认识两天的女孩冲上去和怪物战斗?别开玩笑了,若是游戏和漫画还好,因为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勇敢冲上去的主人公一定能顺利救下女孩的话洛言绝对会喊着奇奇怪怪的咒语中二的冲上去。 可是现实呢? 好好计算下几率啊洛言,你现在冲上去的话是没有可能活着的,生存概率是零 zero 即使如此.................你仍要选择站到她前面吗? 洛言握着匕首的手指松开了一些,挡在他面前的女孩开始向蜘蛛走去,洛言低着头依旧可以察觉到手电筒在晃动的光。恐惧慢慢的爬上后背,荒诞,怪异,窒息一样的感觉驱使着洛言想要转身离开这个地方。洛言望向女孩的背影,毫无犹豫,毫无留恋,冰冷的背影却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了他。 “喂,等一下我冲上去的时候,你准备跑吧。”冷冰冰的女孩的话却让洛言看清了自己伪装下更为冰冷的想法。 所以?就这样为了一个刚认识两天的女孩冲上去和怪物战斗? .............................. 但是女孩却愿意为了他去挡住那只怪物。 ............................... “我叫洛言,能记住我吗?” 他让女孩记住了自己,而自己现在却要弃她而去。 将他自长椅拉起的女孩现在就这样站在他面前。 所以,要做的,想做的,该做的也许就只有一件事。 洛言心底那个更加懦弱的自己及时的跳了出来。 ............................ “现在不站到她前面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那个胆小鬼小声说道。 .............................. 洛言握紧匕首,向前迈出一步,拉住女孩的肩膀: “交给我吧。”他向前走去,越过女孩把她挡在身后,握紧匕首对准面前的蜘蛛。如女孩回应了他的求救一样,他也想要回应女孩的祈求。 “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句话给热血上头的洛言泼上了整整一盆冷水。“没有,难道你有?你有你说。”洛言小声和女孩说道。 “我也没有。” “...............................................”两个人相视无语,忽然洛言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近了一点。 “你用手电帮我照明。”洛言对女孩说道。 “然后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许是在这样的绝境下,女孩并没有拒绝这个不靠谱的建议,因为她也同样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许是在这种绝望的环境中,她对洛言产生了那么一点小小的依赖感。 洛言站在女孩面前,举着匕首面向蜘蛛,紧紧的盯着蜘蛛一动不动。 他不会像漫画里的热血少年一样大声叫喊着举着小刀主动向蜘蛛靠近,那根本就是找死,在想出办法破解这个槽糕的局面之前,他希望对峙的时间可以尽可能的长,给他时间........调动棋盘上的棋子。略显单薄手臂由于紧张微微颤抖,身体中什么肾上腺素啊什么荷尔蒙啊什么有用没用的激素乱七八糟的的分泌着,紧张的思考着破局之策。 尽管是如此程度的绝境,他还是在冷静的思考着,正如那个是否会落到一个点上的小球的问题一样。 概率为0,但是............可能性是存在的。他不断的筛选着脑袋里各种杂七杂八的信息,如同一场棋局,找寻着他那枚可以逆转一切的.........‘骑士’。 哦,想到了。 洛言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水果刀,两把刀横在胸前。二刀流让他安心了一点。然而这显然是一步没有什么卵用的臭棋。洛言不禁更深一步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靠谱。蜘蛛并没有在乎洛言,蛛眼依旧盯着洛言身后的女孩,好像在顾虑着什么,它依旧可以从女孩的身上感到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那股气息令它不得不小心行事。 蜘蛛慢慢的挪动尖锐的蛛脚向前移动,寂静的隧道中回响起蛛脚敲击地面的声音,使得洛言感到压迫感十足,后背不禁冒起了冷汗。 在蜘蛛前进到一半的时候,洛言咬紧牙关,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双脚用力向后蹬出径直向蜘蛛跑去。 蜘蛛的四只前脚轮流刺出,女孩用手电光不停的指向刺向洛言的蛛脚,在女孩的支援下,洛言勉强可以躲避和格挡危险的蛛脚,而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蜘蛛的攻击力度像是在照顾新手一样和刚才有着天差地别。洛言向隧道外侧的墙壁慢慢靠去,如果此时是出于和女孩相同的状况下,他早就成为了一具尸体。后面的女孩不断地用手电光提示着他,右手握着插入地下的刀,冷冰冰的盯着蜘蛛,蜘蛛好像有所顾忌一样,下爪留了几分力从而收放自如。 可是即便是这样,格挡蛛脚仍然让洛言的手臂震的有些发麻,他尝试着不去硬挡而是卸去蛛爪巨大的撞击力,他的体力飞速的消耗着。 蜘蛛不断地警戒着女孩,慢慢玩弄着面前的男孩,洛言感到压力不断的增大,锋利的蛛脚划过裤子与衣服给他带来了几道伤痕。蛛爪在漆黑而寂静的轨道中带起的风声不断的刺激着洛言,让他全身紧绷。 洛言继续靠向隧道外侧,为他那有点不靠谱的计划做着准备。 洛言举起匕首用尽全力进行显得滑稽的防御,蜘蛛却不急不慢的进攻,他明白蜘蛛一直都在顾虑那个女孩,或许不仅如此。 他慢慢的靠向外侧隧道墙壁。 后背感觉到了墙壁的触感,这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 这样蜘蛛进攻他的话就会把侧面暴露给女孩。 蜘蛛的锋利前脚刺入墙壁向洛言划去,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让人骨子里感到不舒服,墙壁上多出了一道裂痕,多亏了墙壁的缓冲,他现在感觉压力变得小了些,可以喘上一口气。蜘蛛的脚弯曲与伸展十分的不方便,这是洛言所知道的一点常识,在极端缺水的情况下蜘蛛甚至不能伸直它们肢节状的腿。 无法迅速弯曲的蛛脚攻击洛言就不可避免的划过墙壁,这必然会让攻击的威力减轻。 但这连缓兵之计都算不上。 锋利的蛛脚不断的在攻击洛言的同时对墙壁造成着破坏,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异想天开的‘骑士’能否破墙而出? 不够,完全不够,洛言心里越来越焦急,这些攻击所造成破坏完全不够,可如果蜘蛛加大攻击力度恐怕他自己都要撑不下去了,这是一个‘死’循环,一步步把他们推向死亡。 一只蜘蛛没有进行过攻击的蛛脚悄然从黑暗中窜出,直奔洛言的脖颈,漆黑的蛛脚如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让人防不胜防。 难道就到此为止了吗?也是,那个可笑的计划怎么会成功呢。黑色的蛛脚在洛言眼中不断地放大,准确无误的瞄准了他的要害,也许在下一刻他就会是一具尸体。 女孩更早的发现了黑暗中刺出的蛛脚,在发现的那一瞬间,地上溅出泥土,黑色妖刀再次潜入黑暗,像蜘蛛发起致命的攻击。可等待她的却并不是蜘蛛柔软的侧腹,而是从压迫洛言的攻击中撤回的蛛爪。 蜘蛛早有防备,不...............应该说是早有预谋才对。狡猾的蜘蛛通过不断地逼迫洛言来等待女孩出手,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击杀洛言,这也是洛言活到现在的最重要的因素。 女孩挥出的刀影被蛛爪尽数格挡,略带疲惫的她的动作略显迟缓,另一只蛛爪刺向她的腹部,女孩侧过身去依靠良好的柔韧性极限躲开了即将刺穿她的蛛爪,衣服却没有那么好运,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皮肤。 蜘蛛一击未中,将刺出的爪子改为横扫,女孩无法躲避被蛛爪命中击飞,摔在地上。 多亏了女孩的骚扰,蜘蛛的攻击变慢,洛言匕首横起勉强挡住蜘蛛偷袭而来蛛爪,匕首与蛛爪刺耳的摩擦声就在耳边响起,如同两把钢尺互相划动的摩擦声一样使人从骨子里感到厌恶,蛛爪擦肩而过在水泥墙上留下了个小坑,坑中崩出的石灰末溅到了洛言侧脸上,与洛言紧绷的脸部肌肉亲密接触。 蜘蛛拨动蛛爪向女孩迅速冲去,将毫无防备的侧面露给了洛言,它明白只有那个女孩才能对她造成威胁。 没有多想,洛言握紧匕首,冲向蜘蛛的蛛眼,轻轻跃起,准备将匕首送入蜘蛛的蛛眼之内。 可是还是太慢了,太慢了,仅仅一个普通的学生能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已达到极限的洛言速度大大降低。 蜘蛛缓缓后倾,蛛脚甩出将洛言同样击飞。它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抽出一只脚击飞洛言,速度根本没有减慢,它露出了蛛眼,洛言仅仅换掉了蜘蛛的一层防御。 夏音迅速从左腿的武器带中抽出一把手枪,熟练而迅速的掏出,面对着向她快速冲来的蜘蛛露出的蛛眼,瞄准射击一气呵成。这是她最大的秘密武器,也是蜘蛛之所以感到危险的源头。 子弹与洛言交替而过,一个向蜘蛛射去而另一个向女孩的方向飞来。 蜘蛛八只蛛爪相互协调向前飞速爬动,森森杀意在隧道中回响。 子弹出膛笔直的射向蜘蛛,但蜘蛛好像还是低估了危险的程度,它好像受到了什么恐吓一般八脚并用倾斜着自己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扭动身躯躲避着子弹。可是它庞大质量所造成的运动惯性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改变的,子弹飞速的接近着蜘蛛的身躯。蜘蛛本能性的抬起一根蛛脚甩向子弹,蛛脚迅速带起带着巨大的力量甩向子弹,它知道这是无用的,但是害怕的本能依旧让它抬起蛛爪格挡,哪怕只是让子弹减慢一点速度。 飞出的弹头与漆黑的蛛脚接触到一起,不同刀身与蛛脚相交的清脆响声,蛛脚响起了断裂破碎的声音。 子弹径直穿过! 蜘蛛拼命的移动着沉重的身躯,子弹却毫不留情的从蜘蛛侧腹穿入,从另一侧穿入。 不是蛛眼!也没有足够穿透距离! 没有攻击到脆弱部位,也没有造成足够的伤害。 蜘蛛为了躲避子弹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撞在隧道外侧的墙壁上,与墙壁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将隧道震的剧烈摇晃,头上落下灰尘和碎石。但是女孩知道,蜘蛛并没有重伤到丧失战斗力,但是她也没有任何杀手锏了,她已经无力抗衡,那种子弹也只有那一颗,现在.......她什么都做不到了。 她救不了自己,也没法拯救身旁的男孩。 “那个,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男孩很烦的问着她问题,这个人是叫洛言来着吧,都要完蛋了你就不能闭嘴安静会吗?她觉得自己很想抱怨一下。“我............”女孩缓缓地吐出这个字,好像有点犹豫。 “啊,有什么办法吗?再给它来一枪好不好?”那个男孩显得有点高兴,估计是身体里那堆乱七八糟的激素还在持续着它们的作用,他傻不拉几的问道。 “我想吃橘子。”女孩笑了起来,不同于往日,普通女孩般甜甜的笑容傻傻的挂在她脸上。带刺的玫瑰露出了花瓣,似乎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从刺中钻出来透透气感受下阳光。 “蛤?”洛言的思维有点跟不上了。 什么情况啊大小姐?我们这是在打怪好不好,零食等会再说好嘛? “我想吃橘子。”女孩再次说道,笑容看得洛言有些发愣。 他明白了,女孩已经放弃了吧,单纯的她可能最后也只是想吃一口橘子而已。 洛言,你想干什呢? 他活了19年,依旧迷迷糊糊。 回应下这种不用负责的愿望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动动嘴而已。 “好吧,等回去我给你买橘子吃好不好。”洛言笑着冲女孩说道,右手毫不顾忌的摸着女孩的头。 这也是他仅剩的一点温柔了,反正都要死了,安慰安慰别人也没什么不好,他也就能做做买橘子这种事了,洛言觉得死好像也没什么,反正就是咔嚓一下呗,不疼就行。 男孩的手轻轻摸着女孩的头,而女孩的笑容却一点点褪去。她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很努力的忍着眼泪,眼泪不断地充满眼眶,最终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随着脸颊留下,她扑到男孩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等回去给你买橘子吃,对了,还有拉面,你还有好多没吃过的东西呢。”洛言轻轻的抚着夏音的后背。 原来她也和平常女孩一样啊,会害怕,会后悔,也会哭,也会怕死。 那她一定也会怕一个人吧。 还好................... 还好.......... 还好。 我没有丢下她一个人逃走 女孩在洛言怀中不停的抽泣着,洛言能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的抚过她颤抖的后背。 算了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洛言接受了现实,神经变得大条起来。 如果不是怕破坏了这唯美的画面,他现在绝对会站起来像买到过期蔬菜的老大妈一样把唾沫星子喷到蜘蛛脸上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撞在墙上的蜘蛛慢慢的重整态势,即使损失了一条蛛爪,侧面被贯穿过一个小洞,它还没有失去战斗力。 妈的,蜘蛛的心脏不是在腹部吗,擦,这样还不死?洛言想起了一些蜘蛛的生理结构,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洛言摸着怀里的妹子,妈的,这波不亏。 “轰隆隆~~~~”震荡的声音在隧道内响起,伴随着微微的震动。 蜘蛛停止了向洛言爬去,如惊弓之鸟般打量着周围,腿上细微的绒毛轻轻摆动着感受着周围的各种动静。震荡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反而夹杂着水流的声音,震动也变得越来越大。 洛言也愣住了,半秒过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成功了! ‘骑士’即将破墙而出,直达战场! “喂,起来了,你有橘子吃了。”他握着女孩的肩高兴晃了晃。女孩抽泣着愣在原地,挂着泪花,看着洛言一脸疑惑的样子歪了歪头(萌了洛言一脸血)。 蜘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洛言拉着夏音靠近隧道内侧,那是接近站台的一侧,慢慢贴近她的耳边,小声说道:“等会准备好,看到站台拉住能拉的东西就拉住,别被冲走了。” 蜘蛛好像下定决心赶尽杀绝,不管隧道的异变,慢慢的向洛言靠近。 “轰隆!” 巨大的响声占据了整个隧道,龟裂在蜘蛛为了躲避子弹而全力撞击的水泥墙上扩散开来,碎石不断的从墙上脱落,隧道在晃动着发出呻吟。 洛言吸引蜘蛛攻击的墙壁就是为了击碎水泥墙,这个区域的下水道系统十分复杂,而且在这站曾有过因挖掘隧道而引发下水道损坏的先例,那么,也许他可以利用这点再次.............. 引发事故! “小蜘蛛,拜拜了,哦....不不,是再见了,再也不见!”洛言松了口气,这也是他最初的计划,但是蜘爪的攻击根本无法造成足够的破坏,而最后蜘蛛为了躲避子弹装上一旁的水泥墙却阴错阳差的对隧道造成了足够的破坏,没想他异想天开的计划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完成。 起初随着龟裂处一些水流渗出,但早已被摧残的墙壁无法承受随着而来的水压,随后水柱击碎墙壁直贯而出!水柱击中蜘蛛,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片墙壁的碎裂,滔天洪流涌入,蜘蛛被洪流夹带着冲向隧道另一头,不大的隧道中洪流肆意涌动无人可挡。 “拉住我!”洛言大声喊道,同时一只手搂住身前的女孩,随着第一波涌入的洪流而被冲走。他屏住呼吸,却尽量睁开眼睛,站台离这里并不算远,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鬼知道下一个站台会不会拐弯,然后他俩就会被拍在转弯的墙壁。他看到了,未完成的站台,护栏却已经建好,他伸出手,努力的抓向护手,抱着即使拉断了手的觉悟。 预料中的冲击力顺着手腕传来,手臂宛如撕裂一样的感觉,他无法在使出任何力气,勉强挂在护栏上,不行,第二波冲击到了的话他一定会被冲走! 他尝试着对手臂发出命令可手臂并不理会他。 别开玩笑了,他连那种不可能的计划都成功了,却死在最后一步? 洛言咬紧牙关,拼命的拉着护栏。 一只白皙的手腕同样握住了护栏。 洛言感到怀里一轻,手腕的主人灵巧的翻过栏杆,拽住洛言的手臂。 那概率为零的可能性,如今就紧紧的被他握在手中。 正文 第五章 碧液雪针(上) أوراق 第五章 碧液雪针(上) 夏央公国·西安 “教授,您有什么需要吗?.......╮(╯﹏╰)╭.......”身穿白色研究服一头蓝色长发的女性助手微微鞠躬无奈的询问着面前的老者。 “帮我把下午原本预定的行程全部推掉。”老者转动椅子并打了个响指。 “可是,教授,下午预计的行程中包含了与大公的会面,您看?....... o(゚Д゚)っ!.......”助手好心的提醒道,眉头微微皱起。公国内共有三位大公,而其中一位下午按计划将与教授会面。 “没关系没关系,下午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教授好像并不在意。 “好吧....... ┐(゚~゚)┌....... ”助手叹了口气,不过还好是三方会面,即使教授不到场,大公也不至于会很尴尬,只要用身体不适的原因推掉就好了。正当她松了口气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带着墨镜叼着雪茄走了进来,“保安怎么了?”助手转过身去如临大敌,警惕的看着男人。 “是我啊,艾斯,不认得了吗?”男人举起双手表示无辜,摘下了墨镜。 助手惊讶的张大了嘴,因为她面前站着的正是‘三方会面’除了大公和教授以外的第三方。她扭了扭头看到了教授似乎披上了椅子背上的衣服,一脸外出的样子,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晚上大公一个人尴尬的样子。 “你这个时间段喊我干什么,晚上我还有一个和曹大公的会面好吧。”男子无奈的说道。 “我们去趟四川。”教授穿好衣服,不慌不忙的说道,“顺便一提,他也约我了。” 哦,这个老混蛋,助手尽力忍耐着,希望这两个家伙可以商量一下留下一个应付晚上的约会。 “那我们都走了他是不是就只能一个人原地喝茶了?”男子问道,但助手却觉得他一脸的跃跃欲试,助手感觉到了不详的预感。 “对啊。” “那我们还不赶紧走,事不宜迟。” 哦天啊,助手欲哭无泪,难道晚上要她来迎接大公吗?她感觉自己离爆发只有一丝之遥。 “艾斯,你看看我这衣服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教授整理了下衣服站在了助手的面前。 ............................................. “你们两个混蛋!~~~~~~~(╯‵□′)╯︵┻━┻~~~~~~~” 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研究区。 .......................................................... .......................................................... 夏央公国·天津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电话依旧没有接通,洛言站在公共电话亭中。“该死。”他狠狠的锤了一下公共电话。 在过去的一小时中,他无数次的拨打着家中父母的电话,可是响起的依旧是那一句: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他感到非常的不安,他的家人到底怎么了,他宁愿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只是拨错了号码。他在天津,而父母远在南京,他该如何确认呢?他记得他有着一些亲戚,可是当他努力回想起他们的电话号码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模糊,无法想起任何一个准确的号码。 洛言决定要去找夏音借一些钱,立即返回南京。经历过了那件事至少洛言好意思开口借钱了,虽然最后完全是运气救了他们,但是好歹也算是同患难过了不是。 洛言提着橘子,手上脸上贴着药膏,慢慢的走出电话亭。 推开公寓门,洛言看到了正在翻弄着什么的夏音。 “大小姐,我回来了。”洛言在玄关脱下鞋子,当然是没有拖鞋给他换的。 “夏音,叫我夏音就好了。” 唉,要是说这话的时候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带着点害羞的表情就完美了。自从回到公寓开始夏音依旧还是冷冰冰的,洛言深感遗憾,有点怀念那天女孩在地铁里的绝美笑容。 “给你橘子,饭后再吃,今天我买的包子,你指名的肉包子。”洛言从带中掏出橘子放到一旁,将包子和饮料递给夏音,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古装电视剧里那种跑腿的小厮。 似乎是怕烫,夏音双手小心的捧起包子,小口的吃着,就像捧着瓜子的仓鼠。 也许只有吃饭的时候面前的女孩才会露出有些正常的表情吧。洛言扫向了一旁的黑色行李箱,蜘蛛战前,女孩让他避让就是在整理这箱子中东西。 黑色的行李箱中并没有其他女孩一样多如小山般堆积的衣服,有的只是............几把匕首,几把手枪,零散的武器带,散落的零件,最显眼的确实一旁插在黑色刀鞘中的日式太刀。 那一日在隧道中洛言见识过这把刀,刀身弥漫着一股妖异的气息,黑色的刀身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即使现在它插在刀鞘中,还是让洛言感到不舒服。让他印象更深的是他即将死在白针之下时女孩迅速如雷的斩击。各式各样的匕首手枪胡乱的摆在箱子中,像是女孩们胡乱摆放的丝袜,却无法引起任何迷人的遐想。 洛言想起了那日自己用过的那把匕首,STRIDER AJAX – MANTRACK 2,记得是叫这个名字,他在网吧查到的,刃长8英寸,一脉相承采用非常传统而实用的矛形刀尖,具有可怕的穿刺力与强大的切割力。整体刀身加长加宽,具有了实质上的劈砍力。连背刃都极其锋利,是一支顶级的匕首。 除了这把显眼的匕首他能认出的也只有样貌奇特的夜鹰平刃了,因为夜鹰平刃尽管是美国产,但确是日本肋差的造型,也算是一把奇葩了。 而一旁的三把手枪,洛言就可以全部认出了,白色枪身的柯尔特M2000型手枪。该枪发射9毫米格鲁弹,全长190.5毫米,全重约0.82千克,枪管长114.3毫米,弹匣容量15发,有效射程50米。经典! 第二把,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同样发射9毫米格鲁弹,全长217毫米,全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耐用度max。经典! 第三把,恐怕有点常识的人都能认得出来,定制型银色枪身沙漠之鹰,参数方面,0.44英寸(11.174毫米)马格南手枪弹,枪体全长270 mm,枪管长度254 mm,而有效射程200m。自然不用说是经典中的经典! 关于手枪方面,也就是所谓的沙鹰与普通枪的横向比较,简单明了的科普下: 首先从威力分析,普通手枪初动能大约在500J,可是沙鹰能达到初动能1500J左右,突击步枪也就2000J,当然你不要想和步枪比威力,其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巨大的后坐力,单发手都能麻,连发的话正常人拿不住。 手枪的威力由火药量与口径决定,柯尔特m2000口径9毫米格鲁弹,沙鹰口径11.1毫米马格南弹,是不是看起来差不了多少?实际威力差别确是‘马格南弹’和‘鲁格弹’这两种弹药的区别。马格南弹所装备火药量却远远高于鲁格弹,但是手枪中也只有左轮系列和沙鹰等少数可以装备。 然后准确度方面,惨不忍睹,虽然有效射程达到200m但是200m不是撞大运基本打不中,除非你是神枪手还是大力士,你先得像某游戏一样有个不会动的准星,然后还要凭借手臂稳住发射时的所有后坐力(步枪有枪托靠在肩上,而沙鹰只有手臂),所以沙鹰基本上都要贴脸。 至于军队不配备沙鹰的原因,除了准确度低,后坐力大以外还有一个致命的原因:和他霸气的外表不一样,沙鹰很娇气, 高威力射击对于手枪枪管负担很大,结构上偏向于步枪类(这也是威力大的原因之一),进点沙子就可能卡壳或炸膛(可能夸张点,但是你想想沙鹰这种威力的炸膛,真的吓人。),然而柯尔特这种捡起来继续打,而且后勤还好负责配备沙鹰那种与大部分手枪不通用的弹药。 可尽管如此,它还是手枪中的‘梦想’。 这段算是个人认为很有意思的事情,查了很多资料写了写。 洛言看着那把银色枪身的沙鹰,眼睛都直了,尽管他很了解沙鹰,知道以自己这点力气可能射一发都费劲,可他还是想体验那种感觉,那种全身颤抖的兴奋感。 “我能摸摸吗?”洛言一脸期待的看着正在吃包子的夏音。 “嗯。”回答依旧简洁。 洛言举起了那把沙鹰,直勾勾的盯着,沉甸甸的手感和那些轻浮贱货完全不一样(柯尔特m2000两倍以上重量),他盯着那把沙鹰,用脸颊恶心的蹭着,像是在地上扑腾着再次充满了梦想的咸鱼。忽然,他防贼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松了口气,没办法,这里的这些东西如果被发现,不容分说,他一定会被请到公国的局子里吃盒饭。他不舍的把沙鹰放了回去,他忽然想到,女孩为什么要收拾这些东西呢?他猜到了女孩的目的一阵头痛。 “夏音,你还打算去找那只蜘蛛?” “嗯。” 恩你个头啊,想起那个蜘蛛洛言就害怕,若不是巧合他俩早就两腿一翘死人了,这个女孩居然还想去搞那只蜘蛛,洛言有点生气,他转过头去,本来打算严厉的反问女孩是不是找死,(但是由于吃软饭底气不足)出嘴的确是没什么力道的询问,甚至还带上了敬语: “大小姐啊,您能不能放过那只蜘蛛啊?” “杀了它,是我的责任。”女孩冷冰冰的说道,本来冰冷的语气有多了一分距离感。 那你给我点钱我回家好了,洛言却没法说出这句话,只能站在原地,气氛十分尴尬。“我的毒还没有解掉,你认识不认识更专业的?”半天他就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认识,但是现在没法带你去。”夏音回答道。洛言愣在原地,心里不断地纠结着,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如果你帮我的话,那把沙鹰就送给你了。”夏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符合自己风格的话,她本不应该挽留面前的男孩让他再次卷入危险,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她感觉自己有些后悔。 “真的?”洛言却显得非常高兴,亮眼直勾勾的盯着沙鹰。 “现在就给你。” 洛言直接走向沙鹰,再次拿脸恶心的蹭着,哪怕不能掏出来秀,藏在床底下偶尔偷偷拿出来蹭一蹭就很爽了。 吃着包子的夏音,蹭枪的洛言,两个人的嘴角同时翘起自己没有发觉的微笑,有一丝温柔,还有一丝安心。 时间慢慢过去。 距离洛言决定留下过去三天了,他现在有点纠结,他既希望永远找不到那个蜘蛛,那样就不不用作死,也希望赶紧解决问题回趟南京,唉,这么大个城市,算上地铁和排水系统和郊区,能找到就鬼了,只能等大小姐放弃了,这样两全其美。 “话说,你就不能找那个更专业的请援兵吗?”洛言问着在一边剥橘子的夏音。 “我现在联系不到他们,我来这就是为了和他们会和,只能等他们找我。”夏音慢慢说道,注意力依旧在橘子上。 “等等,他们在找你?也就是说我们有援军喽?”洛言有点高兴。 “嗯。” 晚上洛言带着夏音出去溜了一圈,因为大小姐明显想要亲自体验更多的好吃的。 “这个,还有这个。”夏音干脆把钱包交给了洛言,自己走在前面拿这拿那,留着‘仆人’去接过找来的零钱。洛言看着夏音脸上少见的高兴,苦笑着跟在后面。 夏音拿起了一串糖葫芦,洛言不禁想到前几天自己吃过的那串,不禁好奇起来:她究竟能吃下几颗呢? 也许会普通人那样忍着吃下第五颗然后把第六颗扔进垃圾桶。 结果夏音咬下了第四颗将后两颗连同签子一起交到了洛言手里。从一旁的小推车上拿起一块马蹄酥开始享受起来。夜晚的小吃街上数不清的摊贩热闹的叫喊着,无数的年轻人们在街上热热闹闹,一如既往。 “草,这个南宫夏音真能藏,这都几天了才出来。”黑暗的屋子里一个身影坐在电脑屏幕前,一只手抓起一堆薯片塞进嘴里,瘦弱的背影上隐约可见“love live”的字样,他狠狠的抱怨道。在电脑屏幕旁边桌子上隐约可见一张夏音的照片。 夏音依旧在尝试着各种吃的,今晚她没有吃晚饭,什锦烧饼,糖炒栗子,熟梨糕,冰糖葫芦,各种小吃硬是吃到饱,而洛言则是负责每份小吃中多余的哪些部分。 洛言慢慢的打开门,大小姐在后面跟着,冷冰冰的脸上却能看出一丝满足。 屋内确实一片亮光,洛言记得自己临走绝对关灯了,他双眼眯起警戒的看向屋内。身后的夏音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闪到洛言身前,谨慎的向屋内前进,洛言悄悄跟在后面。 “欢迎各位挑战者登场。”一个穿着花色T恤的人站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大声的说道。椅子上的衣服则被扔到了床上。 “各位勇者,打倒本王谱写你们的...............” 夏音迅速前移一脚踢到椅子上,花T恤脚下一滑就要倒地,夏音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过肩摔使出,花T恤后背着地狠狠摔在地上,夏音掏出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之上。 “误伤,友军,我是友军。”花T恤一脸堪比洛言的谄媚笑容。显然夏音并不相信,依旧警惕的看着花T恤。 “冷静,冷静。”然而洛言却知道这个智障至少不是敌人..........就算是敌人也不能直接抹了他脖子。 “对,对,yes,冷静,冷静,美丽的小姐。”花T恤被吓得一身冷汗。 这时洛言才能打量一下躺在地上的花T恤,黄色的直发,好像染过一样,有点高的鼻梁,大眼睛,蓝色瞳孔,躺在地上有点发抖,等等卧槽?这是个公国人?身上根本不是什么花T恤,只是印了个动漫人物在胸前,超短的裙子,无邪的微笑,标志性橙色的头发,洛言对认出了这个动漫人物深感无奈。 似乎看到洛言认出他胸前的人物,花T恤感到很高兴,“你认出来了吧,同志啊,救救我啊同志。”他伸出手试图向洛言求救,可下一刻夏音的匕首靠近了他的喉咙。 “别乱动。” “好,我不动。”花T恤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 “那个,夏音,把匕首拿开把,他不是个坏人,这大概是个智障。”洛言赶紧劝道。 出于对洛言的相信,夏音把匕首稍稍移开,花T恤大口的喘着气。 “所以呢,你潜入别人家是想干什么呢?”洛言蹲在花T恤面前。 “那个,这是个误会,让我解释一下。” “那你最好快点,要不然..........”洛言悄悄指了指一旁的夏音,大小姐转过身去显然在为了椅子上的鞋印苦恼,她也许要考虑惩罚一下制造这个鞋印的罪魁祸首。 “我叫马丁,是秦老头派来找南宫夏音的。” 等等,南宫夏音,这个是她的本名吗?洛言感觉有点不舒服,因为女孩没有告诉他真名。 夏音转过头来,怀疑的看着马丁。 “秦爷爷?” “对,对,就是那个老头子。” “秦爷爷告诉我他让他儿子来接我。” 那这就是个假儿子了,洛言心里想到,他可不相信这个除了有些略显纯正的公国话以外完全看不出公国人外貌特征的神经病是那个什么秦爷爷的儿子,这个神经病也就和他一个岁数。 夏音把手伸向背后。 “别掏刀,大姐,哦不,美丽的小姐,秦老头是我的监护人,我算他半个儿子。”马丁显得有点害怕,从短裤口袋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然后一脸恶心的尬笑。 --------------------------------------------------------------- 姓名:马丁 性别:男 你看到了照片.jpg 出生 2004 年 2 月 20 日 住址 陕西省西安市东仪路11巷23号 ---------------------------------------------------------------- 洛言拿着身份证一脸懵逼,这真的是个公国人?估计这是个假身份证吧? “那个,我是被秦老头捡到的。”马丁显得很恭敬,虽然是被吓的。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洛言好奇的问道。 “你们俩在街上逛街,我从监控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看哪个监控?”洛言继续问道。 “我知道她就在这块,我有一个视频识别系统,好几天了好吗,我找你们找了足足五天,可南宫夏音就是不出门,我又不认识你是谁。”马丁有些欲哭无泪。 额,五天前刚好和蜘蛛在地铁里打完,夏音这几天就一直没有出门,反正有洛言跑腿,但是花T恤显然不认识这个陌生的小子。 “别叫我南宫夏音,叫我夏音就行。”夏音依旧冷冰冰的对马丁说道。 “好,好,我改。”可马丁听到冷冰冰的语气还以为夏音要掏刀赶忙答应。 “你不是有我手机号码的吗?” “那样登场不够炫酷。” 然后他就因为炫酷的登场被打了一顿,洛言对这么一个神经病队友感到前途多难。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只蜘蛛。”夏音直接说道。 “哈?什么蜘蛛,不不,小的错了,小的去找。”马丁趴下在屋里的犄角旮旯寻找着有没有蜘蛛网。 洛言深感无奈,想让沉默寡言的夏音和一个神经回路不正常的二货沟通显然有些困难,他将来龙去脉和马丁说了一遍。 “你们这就遇到‘妖’了?还把它打伤了?”马丁显得有点吃惊。 “‘妖’受伤之后为了疗伤会大量捕食的,你们知道吗?”马丁严肃起来。“我必须要联系下老头子。”马丁拿起一旁的行李,插上电源网线,摆弄起来。他飞速的敲着手中的电脑,不断地输入各种指令,最终好像接通的某个加密线路。“老头子,是我,马丁,我这头遇到了个妖怪,没杀掉受伤了,求支援,求包养。” 洛言看着这个变脸飞快的二货深感无奈。 “哈?你说什么,这不是你们该干的事情吗,我跟你们讲,你们这样是不负责任的,这件事我们搞不定,喂,喂!别挂电话。”马丁一脸苦逼的摘下耳机,看着洛言苦笑。 “兄弟,看来你们要自己搞定了,老头子那里所有人都在四川,赶不回来。按计划还有三个人和我们会和的,可是好像来不及了。”马丁把电脑合上,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我和你们说,这件事是你们搞出来的,你们要负全责,我要去和老头子汇报。” “你帮我找到它我自己搞定。”夏音盯着马丁说道。 “别啊,大小姐,这不关我事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秦老头子还等着我给他养老送终呢。”马丁显然有些心虚,说话声越来越小。 “唉,兄弟,你跑不了的。”洛言将手臂搭在马丁肩上,说出温暖人心的话语,善意的挽留到。 三人坐成一圈,夏音剥着橘子,洛言和马丁面面相觑。 “咳咳,”马丁首先打破了沉默,“妖按危险程度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段,对应着四个级别,我和老头子商量了一下,这次危险级别大概在二级左右。我们必须避免进一步的灾害,首先我会进行监控,如果那只蜘蛛没有大肆捕食的话我们就拖到老头子他们回来就好,如果它造成了进一步危害,我们必须想办法杀掉它。” 哇,天地玄黄,听起来就像国产玄幻小说,中二到爆炸,洛言感到有些无奈。杀掉它?那天隧道里我们可是差点就被干掉了好吧。 “好在我们这头有三个人,如果杀不掉就只能尽力拖延它的捕食,不过我不是战斗系的而是辅助系的能力,对战斗帮助有限。” 等等,战斗系辅助系?洛言越听越懵。 马丁回身从行李中掏出一个小铁盒。“10发特化型9mm鲁格弹,2发0.44英寸特化型马格南弹,子弹有限,我这次就只带着这些。” “有这些可以扫死那蜘蛛了吧。”洛言想到子弹的威力感到安心了许多。 “你说什么呢?这些都打中都未必能杀掉它,至少要打几发要害。” 洛言显得有些疑惑,这和他印象中让蜘蛛恐惧不已的子弹不一样。 “我的子弹是家里给的,我就带着那一发。”夏音解释道。 “哦,南宫家啊,难道是整块妖晶做的,真是财大气粗。”马丁显得有点羡慕。 洛言还是听不懂。 “简单的说吧,大小姐那种子弹威力超大,我手里这个是妖晶碎片做的,威力大约也就几十分之一。” “等等,妖晶是个什么玩意儿。”洛言捡出一个问题。 “就是妖体内的那块晶体啊,兄弟你怎么搞得,老头子没给你普及过知识吗?” 洛言越来越蒙了。没有管发愣的洛言,马丁继续说道: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马丁,辅助型异能者,异能是...........透视。” “夏音,辅助型异能者,异能是........妖气感应。” 马丁拍了拍洛言的肩膀:“兄弟你什么型的啊,我还没从老头子那里听说过你,别也是辅助型的吧。”马丁感到一丝不妙,面前的这个小子别真的是个菜鸟吧。 模仿着两人的格式,洛言懵逼的说道: “我叫洛言,我好像............不是异能者。” 夏音继续剥着橘子没有什么反应。 “哈?”马丁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哈?你说什么,你跟老子说你不是异能者,那你和我们掺和个鸡毛。”马丁用力晃着洛言的肩头,语不择言。 “我还想问呢好吧,异能者什么鬼啊。”洛言挣脱出来,头有点晕。 “大小姐,这个不是异能者啊,你怎么把他拉入伙了?” “有区别吗?”夏音剥开另一个橘子,仔细的剥着橘络。 “有区别啊,普通人弱啊,死得快啊,还会拖后腿啊。”马丁显得有些无奈。 “他会......死的快?”夏音停止了进食,看着洛言,露出不安的表情。 “那个,没事的,没事的,我命硬。”洛言看着夏音不安的表情有些不忍心。 “我也不算普通人啊。” “哈?那兄弟你是异能者了,你不要吓我嘛。”马丁松了一口气。 “我中毒了算不算。”洛言尴尬的说道。 这个时候队伍最不靠谱的马丁也感到了前途多难。 接下来几天洛言不断的向马丁打听着关于他所中的‘毒’,可是马丁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毒,最后推荐他亲自去见见老头子。关于异能者洛言得到了一个简单的解释,可以强化自身身体能力同时拥有着一种特殊能力,但是是有一种被称为‘气’的类似蓝条的限制。 马丁不断地黑入各个地区的监控系统,寻找着可能出现的蜘蛛。 “喂,你们说的捕食,是捕食人类吗。”洛言终于问出了略微沉重的话题。 “苏醒的妖为了恢复力量会去捕食人类,但是聪明点的就会去人口密集度不是很高的地方,或者捕食当地的流浪汉和外来者,并且降低捕食频率,细水长流。但是受伤的妖我不好判断它的精神情况,有可能会不顾后果的捕食。”马丁依旧在各个监控画面间切换。“所以,除妖务尽,这次确实是你们的是失误了,也许这样说很过分,虽然你不是异能者,但是你也是有责任的。” 洛言沉默了,逃避了这个令他感觉有些难受的话题。他什么也做不到,他杀不了那只蜘蛛,甚至他还在害怕再次见到它,他差点被蜘蛛杀掉,可是他求生的举动却导致了更多的牺牲,他无法负责也没有负责的能力。“如果它没有大肆捕食呢?”带着一丝希望洛言问道。 “说句很残酷的话,那真的是万幸,虽然还是会有人被偷偷捕食,但是等待老头子腾出手来就可以收拾他,这样灾害才能控制到最小。”马丁面无表情,没有像往常开玩笑。 “洛言,夏音,快来。”马丁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屏幕上显示出很多集装箱。 “这是,港口?” “嗯,看这块。”马丁把手指向屏幕。 集装箱的一侧有着些许亮光,映出了人一样形状的影子,旁边还有一个大块的有些突出黑影,黑影下部有着细长的影子,就像蜘蛛肢节状的蛛爪。下一刻的影像人性黑影摊倒在地上而大块黑影缓缓靠近,几个片段以后两个影子同时消失了。 屋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这个时间段在港口的也只能是员工了,员工失踪会很快的引起注意,进而引起警察的介入,可以判定为肆意捕食了。”马丁缓缓说道。“今晚我们就必须行动,不能让灾害继续扩大了。” 夏音放下了手中的零食,转身拉出她的黑色行李箱,马丁也翻弄着行李箱。 马丁翻出一把鲁格手枪,一把欧式双手宽刃剑,将手枪装入怀中,剑放入包中。留下了3发特化型鲁格弹,将余下的子弹都交给了夏音。“大小姐,这次只能靠你主攻了,我只能边缘辅助,寻找机会。” 夏音接过子弹,把两发马格南弹连同着银色沙鹰交到了洛言手中。 洛言没有接过,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马丁眼中还是能看出一丝失望,尽管他掩饰的很好。算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样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马丁把弹夹推入手枪不禁想到。 “我用不了沙鹰,如果可以的话给我柯尔特和几发子弹,最好再来两把匕首。” 意料之外的声音传来。 洛言犹豫了半天最终咬牙说道。洛言见过夏音使用过沙鹰,虽然不可置信,可是作为异能者的夏音确实可以发挥这件大杀器,这种口径的沙鹰估计以他瘦弱的样子恐怕都没法承受后坐力,何谈瞄准。所以他选择了用柯尔特。 听了马丁的话之后,夏音有些担心洛言,将三发子弹连同柯尔特和两把匕首交给洛言。学着夏音,洛言用武器带把两把匕首绑在双腿之上,胸前挂上武器带,和警察一样将手枪挂在左怀中便于掏出。马丁看了看洛言往大腿牛仔裤上绑匕首后摇了摇头,然后一脸痴汉像的看着夏音在大腿上慢慢的绑着匕首,不知道为什么洛言想上去捅这个心宽的智障一刀。 洛言若是按体能算的话在男生中都不到平均程度,每次体测都要死要活的勉强过关,可是瘦弱又稍稍有点矮的他却很灵活,反应速度很快,所以在隧道里才能勉强活下来,虽然蜘蛛是故意留他一命来引诱女孩出手,但是他是仅仅凭借本能做出出刀收刀卸力躲避的动作,这令他怀疑自己可能是有那么一点打架的天赋。 “作战计划为夏音主攻,我和洛言辅攻,对象为2级以上危险种蜘蛛,异能种类为瞬间凝丝,如果蜘蛛没有使用异能,那我们就尽量不使用异能之力强化身体,这是一场消耗战,寻找破绽用子弹对蜘蛛造成打击。”马丁简单的规划了下计划。 “不要死。” 马丁伸出手,三人的手掌叠在一起。 作死三人组准备完毕,静静的等待着夜晚来临。三人偷偷的潜入港口的集装箱区,似乎是有人已经意识到这附近发生的惨案,这里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 “喂,你这个眼睛怎么回事。”洛言看着马丁变成微黄的眼睛,差点被恶心到,就像晶粉状的眼屎从眼中流入空气一样。 “异能者发动能力的标志。”马丁用他的透视眼扫视着四周,和洛言解释道。 夏音悄悄的躲到了马丁的视野盲区中。 马丁的眼睛似乎充满有着黄色的雾状物,不断地溢出,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细小的粉状物。“怎么样?”洛言看到马丁眼中恶心的黄光撤去赶快问道。 “没找到,我也就能透个几层钢板。”马丁揉了揉眼睛。 “我感觉得到它的大体方向,它就在附近。”夏音指出了一个方向,她的异能是妖气感应在一定范围内更容易找到那只蜘蛛。 洛言感觉自己一个打酱油的小野怪好像和两个找boss的辅助组队了,有点不安。 “放心吧,大小姐是辅助系里的特例,战斗力超群,比战斗系的还能打。”马丁安慰他说道。 夏音和马丁带着洛言慢慢向那个方向靠去。 三人靠在一个集装箱后。“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诱饵。”马丁臭不要脸的说道。 “我去。”夏音小声说道。 “不行你是主攻手啊,你需要攻击因为诱饵露出破绽的蜘蛛。”马丁看着洛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露出笑容。 “不行,他太弱了,容易死。”夏音反对。 听到夏音这么直白的说他弱洛言本来还有点难受,可是下一刻这种感觉被一扫而空。 “你去。”夏音伸出腿将马丁踢了出去。 马丁滚了出去,他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嘴里嘟囔着什么不情愿的向前慢慢走去。走了有一段距离了,马丁听到了“叮叮”的无序敲击声,蜘蛛来了!他背过手对后面的洛言夏音打手势发出信号。 马丁听到的敲击声不断地放大,终于,蜘蛛缓缓地出现在了前方。它的眼睛在路灯下反射着诡异的绿光,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喷吐着白色的热气,獠牙外露,它现在...........极度渴望食物,如果不是仅剩的一点理智它一定会在白天的人群中肆意杀戮。它焦急的爬向马丁,渴望着他的血肉。 马丁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向洛言和夏音的隐藏地。 厮杀,一触即发。 正文 第六章 碧液血针(下) أوراق 第六章 碧液血针(下) 马丁跑向后方,蜘蛛紧追不舍,一点点的拉近距离,尖锐的蛛脚与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敲击声,让人感觉有些瘆得慌。他向前窜出,蜘蛛吧侧腹完全暴露给两旁躲在集装箱后的夏音和洛言。 “砰。”两声枪声同时响起。早有准备的夏音与洛言同时开火,两颗口径不一样的子弹几乎同时钻入了蜘蛛的侧腹。 正面的马丁转身从怀中掏出手枪,双手稳持瞄准蛛眼连开两枪,蛛爪迅速甩动挡住一颗,而另一颗子弹则成功命中,蜘蛛的一只眼睛溅出绿色的体液。可是这几枪加在一起也没有那日隧道中打偏的子弹的一半用处。 没有继续射击已经有准备的蜘蛛,洛言背着马丁的双手剑向马丁跑去,将剑抛给马丁。夏音拔出黑色妖刀向蜘蛛侧腹冲去,洛言手持柯尔特寻找蜘蛛盲区,所有的正面压力被丢到了倒霉的马丁身上。马丁用尽全力劈砍格挡着蜘蛛的攻击,不断地被蜘蛛的重击弄的手忙脚乱。 夏音靠近蜘蛛腹部迅速发出斩击,黑色的刀身如墨般在黑夜中留下一抹更暗的颜色。 迅猛无息...............势如流光 一道血花绽出! 蜘蛛痛苦的吼叫着,紧贴腹部的地方绿色的气状物冒出凭空瞬间凝成白色丝针向夏音激射而出。与洛言那次不同,这次蜘蛛凝成了许多小而细的丝针,进行覆盖式攻击。 夏音手臂似乎有黑色的纹路成经脉状分布,发出淡淡的黑色光芒,如液体粘稠的黑色气体甚至有些缓慢的逸散到空气中,斩击与躲避的速度瞬间加快,挡住扎向要害的丝针,留下了几道无所谓的伤痕,她没有过度激进,如马丁所言,这是一场消耗战。 蜘蛛面前同样出现许多白色丝针攻击马丁,马丁的宽刃剑仅仅消耗了很少的异能之力便挡住了大部分攻击。 敌对双方开始陆续扔出自己的手牌。 这个程度的战斗洛言如果加入的话恐怕会瞬间被扎成刺猬,他一阵后怕。这时他也溜到了蜘蛛正后方,举起柯尔特,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蜘蛛知道他的位置,他现在开枪的话一无所获,这种突然出现的直觉令洛言很不安,可最终他还是扣动了扳机。 白色丝针凝成准确无误的刺入飞来的子弹之中,子弹突破了第一根丝针却被第二根彻底解体,破碎的弹头落在地上,在弹头里面依稀可见反射着月光的细碎晶体。 为什么?为什么蜘蛛会知道他的位置,蜘蛛隐藏着什么? 不! 他到底遗漏了什么? 强烈的不安在洛言心中发酵,这一发子弹只是起到了警示的作用,让夏音和马丁清楚普通的射击已经不起作用。 剩余:马丁鲁格弹1发,洛言柯鲁格弹1发,夏音鲁格弹4发,马格南弹1发。 二人却没有一丝动摇,挥动刀剑不断地与已经癫狂的蜘蛛战斗着,双方冒着同样的风险寻找着那转瞬即逝的破绽。而洛言的作用已经没有了,他现在冲上去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拖后腿。 已经癫狂的蜘蛛毫不犹豫的释放着丝针,仿佛妖力深不见底一样,他们低估了这只妖蛛,夏音与马丁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马丁在蜘蛛的重点照顾之下频频负伤,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伤,但是叠加之下迟早马丁会承受不住。 边缘OB的洛言感到不安,他到底遗漏了什么?比起弄清楚这件事,他对面前的严峻的形势更感到了压力。不去管内心的不安,洛言四处张望,寻找着一些所谓的‘机会’。看着港口附近成堆的集装箱,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洛言脑中成形,他转身跑去,去尝试着方法的可能性。 “砰。”响起沉闷的射击声,洛言以最后一发特化子弹射击金属薄门的门锁,他有点后悔没有携带普通子弹的弹夹。他粗暴的将门拉开,然后钻进电梯似的小隔间找着什么。 “有了。”与洛言想像的不同,没有按钮式的先进电梯,港口依旧保留着简单机械结构的手摇式升降梯,他快速的转动着把手,随着升降梯不断升高。 哦,我的天,我有点恐高,洛言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心跳加速,因为被毁坏门锁,薄铁门而不断在空中晃动发出吱吱呀呀响的声音让他更加害怕。尽量不去看脚下几十米的地面,洛言忍住恐高症从金属制高台走向吊臂的驾驶室,踩到金属台上响起的声音让人感到非常不安。还好驾驶室的门有玻璃,洛言用枪托狠狠的击碎玻璃,伸进手打开驾驶室的门终于进入了驾驶室。 “这东西他妈怎么开?”洛言看着面前控制台上无数个按钮有点焦急。对了,绿的一般都是启动。洛言寻找着绿色的按钮。 “草,绿色的怎么有一排。”洛言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看到绿色按钮底下其实标有字样,其中一个按钮底下标着‘启动’的字样。 狠狠的按下那个按钮,然后呢? 下面蜘蛛与二人成侧面对峙,蜘蛛不断地施加压力,二人进退维谷。蜘蛛则只是简单的进行防御,任凭夏音在它的巨大腹部偶尔留下一些伤痕,蜘蛛选择先压垮马丁。马丁则郁闷万分,全力进行着防御,如果他被压垮的话那么战斗就变成了蜘蛛与夏音一对一,几乎毫无胜算。 夏音掏出腿上的沙鹰,近距离射击蜘蛛侧腹,没办法了,只能通过这发子弹逼迫蜘蛛收回对马丁的攻击。 如她预料蜘蛛将攻势收回,以尖锐的蛛脚刺穿马格南弹,坚固的蛛脚上终于出现伤痕,但是很明显这是值得的。 马丁抓住难得机会拉开距离,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他们连撤退都无法做到,除非有人来断后,马丁咬紧牙关,在心里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大小姐,如果等会............”马丁对夏音严肃的说着,可却被另一声喊叫打断。 “马丁,趴下!趴下!趴下!”是洛言的声音。 马丁分辨出洛言的声音,来不及多想,迅速调整姿势和死狗一样趴在了地面。刚刚趴下,一阵烈风刮过他的后背,他感觉自己差点被吹走,什么巨型物品从头上略过的感觉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洛言来到驾驶室一阵捣鼓以后还是什么都不懂,于是他放弃按钮直接看向附近的操纵杆,好在操纵杆简明的标着方向,这他还是能看的懂的。 所以,到底要不要将操纵杆一按到底呢? 洛言在地面上察觉到了马丁背后的集装箱堆上层有一个小型集装箱正连接着附近的吊塔。如果将吊臂的高度适当下降,然后横向移动,先通过横向拉力将集装箱从上层拉下,然后落下的集装箱由于与吊臂的连接会受到向上的拉力,简单的来说..........结果就是一个弧线运动,而这个运动过程与蜘蛛现在的位置有所交汇,如果命中蜘蛛绝对可以造成强大的打击。 洛言就是在赌这一点。 可是如果失误呢?如果吊臂无法承受向心力那么集装箱便不会按照轨迹运动,比如命中马丁,那马丁的爱称恐怕就要变成马丁酱了,可下方的情况容不得洛言多想了。 移动操作杆,同时大声向马丁喊出趴下的指令,这就是洛言最后做出的决定。 洛言目不转睛的盯着落下的小型集装箱,盼望着一切能按照他所期盼的一样顺利运行。 吊臂缓缓移动,拉拽着上层的小型集装箱,箱底发出刺耳地金属摩擦声,摩擦力无法抗拒巨大的吊臂横向拉力,最终小型集装箱被从顶层拽落。小型集装箱在空气中发出呼呼的破风声,画出一道原始而粗野的钢铁弧线,如中世纪骑兵甩动的连枷,而骑士正坐在驾驶室中瑟瑟发抖。 蜘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发出凄厉的叫声,身上绿色的绿色雾气逸散而出,仿佛妖力深不见底,它面前出现一道白色的密密麻麻的丝状物,像是凭空固定在空间本身中一样,一张雪色蛛网几乎瞬间出现在它面前,像是相接空间中各个点的通路,雪色盾牌无声架起。 “滋拉。” 血肉横飞的声音传出,集装箱命中蜘蛛偏左的位置,青绿色的血液与血肉残渣自空中洒下。固定在空中的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雪色蛛网如纸糊一样直接被野蛮的撞散,白色的丝如柳絮一般从空中散落。 “咣当!”吊锁无法承受过大的力量而断裂,与此同时集装箱狠狠的从空中砸到了蜘蛛身后,箱门变形碎裂而开,里面两辆家用轿车撞开箱门在地上翻滚变形,一声脆响后随即是金属与地面摩擦的滋拉声。 蜘蛛滚向一旁,一根蛛爪从根断裂,而这一侧蛛眼的位置早已血肉模糊,翻出的血肉带着不明颜色的液体,它躺在一旁,仰面朝天,痛苦的嘶叫着,却显得有些无力,蛛爪微微向内卷曲仿佛失去了力量。 夏音与马丁没有立即靠近,马丁依旧趴在地上,看着那滚出去的集装箱中撞出的轿车吓得缓不过神来,那个看起来有点软弱好欺负的小子原来比那个见面就打了他一顿的大小姐要狠得多,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夏音双手举刀依旧警惕的看着蜘蛛而不去靠近,洛言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其实是因为又摇了一遍手摇式升降梯)。 “哥们你真狠,我看错你了。”马丁慢慢爬起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洛言肩膀。 蜘蛛慢慢的缩成一团,无力的虚弱显露无疑。 “别靠近它,小心。”马丁准备靠近蜘蛛,却被夏音拦住。 “不会吧,这样都不死不可能吧。”马丁显得有点无所谓。 “别忘了它们可是‘妖’。”夏音冷冰冰的说道。 马丁掏出怀中的手枪,慢慢走到蜘蛛露出腹部的后方。一枪射出,命中处发生小幅度的抽搐,但是蜘蛛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没什么问题了。”马丁瘫坐在地上。 夏音也放下心来,当然她一定会从背后靠近蜘蛛,然后在蜘蛛腹部在狠狠的砍几刀保证它彻底死亡。她缓缓的向蜘蛛走去。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马丁,洛言也终于放心下来喘了口气。 可当他看向蜘蛛的时候还是感到不安,这种相似的感觉刚才是在什么时候呢?对了,蜘蛛是怎么知道他在蜘蛛身后开枪的呢?它是怎么判断洛言方位的呢? 看着不断靠近蜘蛛的夏音,洛言心中的不安迅速放大。 蜘蛛是怎么看到他的? 等等?‘看到’? 他明白了! “夏音!停下!”洛言大声喊道,向夏音全力跑去。 夏音楞了一下,感到疑惑。 但就在夏音感到疑惑这一瞬间,蜘蛛腹部翻出的血肉中激射出无数的白针,不,应该是绿针更为合适,因为他们沾染着蜘蛛粘稠的绿色体液。 蜘蛛将丝针藏在了破损的血肉伤痕之中! 数量不多的丝针却准确无误的朝向夏音射去,而夏音依旧保持着靠近的姿势。洛言全力扑出,将夏音扑到在地,夏音手中的伯莱塔脱手而出被激射而过的丝针击碎成零件,掉落在原地。 缩成一团的蜘蛛迅速翻身,剩下的六条蛛爪狠狠的扣入集装箱表面,从三人面前逃离。 洛言就十分不幸运了,一根手指粗的丝针贯穿洛言小腹,鲜红色的血液将丝针将灰色卫衣染成血红。 “你没事吧。”夏音显得不知所措,把洛言扶起。 “没事。”洛言忍住疼痛说道。怎么可能没事.................但是洛言小小的自尊心却在作怪。 “我的包里有药,止血包扎的都有,就是我放剑的那个包。”马丁说。夏音扭头准备去拿药,可是马丁却挡在了她面前。 “大小姐,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我们不能放走那个蜘蛛,它现在可是重伤,这意味着它会...............疯狂捕食。”马丁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夏音无表情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犹豫的神色,轻轻的咬着嘴唇。 “我没事,我家里干中医的,这种应急处置我还是能自己做的。”洛言捂着伤口,缓缓站起来,向药包走去。“你们先去吧,对了,记住,蜘蛛的视觉并不发达,他们是靠绒毛感受震动与空气流动从而判断猎物位置的,所谓的视野盲区对它毫无作用。”洛言忍痛提醒道。 马丁和夏音向蜘蛛逃离的方向追去,不能再放任它产生更大的危害了! 洛言捂着伤口慢慢前进,这根丝针还不能取下,取下的话就会往外喷血没法止血然后他就嗝屁了。 他翻开马丁的包,找到了常见的止血药和医用酒精,纱布,还幸亏马丁带着这些。慢慢的把丝针拔出,他感觉到了丝针在和血肉摩擦的新奇感觉,在剧烈的痛楚之中却还有点痒,虽然他并不想体验这种感觉。白色的丝针缓缓从洛言体内抽出,混杂着红色和绿色的血液,蜘蛛的绿色血液向外缓缓的逸散着轻微的绿色雾气,这不会有什么特殊症状吧,洛言心里咯噔一下。 还好没伤到脏器,但伤口中混杂着蜘蛛的绿色血液,洛言欲哭无泪,这他妈怎么消毒嘛。死马当活马医他忍住疼痛利索的倒上了酒精,顾不得清理蜘蛛血,直接抹上止血药,用纱布缠住伤口,洛言也只能盼望别生什么奇怪的病了。他倚靠在集装箱旁。在最后一刻终于通过一个笑话想起了他遗漏了什么: 生物老师让一个学生去探究蜘蛛的听觉器官在哪里,学生提出猜想:蜘蛛的听觉器官在腿上。然后学生做了一个实验,他冲蜘蛛大吼,蜘蛛被吓跑了,然后他切掉了蜘蛛的一条腿冲蜘蛛大吼,蜘蛛又吓跑了,直到他把所有的蜘蛛腿切掉,冲蜘蛛大吼,这次蜘蛛就没有逃跑。 于是他得出结论:蜘蛛的听觉器官在腿上。 很有意思的一个笑话,可是蜘蛛的听觉器官到底在哪呢? 答案是:在腿上。这个故事是一个研究者用错误的方法却巧合的得到了正确的结论。 准确的说是在腿上的绒毛上,绒毛通过仅仅通过感受地面与空气的震动就可以判断猎物的具体位置。 用术语来讲的话蜘蛛的听觉器官叫做:‘触毛’ 他们将攻击目标集中在了蛛眼,最后还从背后靠近蜘蛛,这都是错误的,大部分蜘蛛的视觉并不是很发达,绒毛所提供的触觉是他们感受外界的主要手段,还不如集中攻击蜘蛛柔弱的腹部。 洛言感觉伤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种异样的痒,他忍住不去挠。身体内,绿色的血液慢慢混入洛言身体中,白细胞向陌生的有害物质靠近着,结合或者吞噬,人体免疫系统开始工作。就在这些入侵的毒素之中,一股人眼看不到的绿色气息从中逸散开来,细微的仿佛一碰就会消失。绿色气息穿过了人体的层层免疫系统,漫无目的的逸散着,如果不遇到意外的话一段时间后就会自己消失吧, 如果 绿色气息接近了一块晶石,下一刻,它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黑色的晶石表面布满了碎裂的痕迹,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碎变得粉碎,沿着裂痕它发出了淡淡的黑光,魅惑的黑光仿佛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黑光一闪一闪仿佛在试图睁开闭上的双眼。纱布下的伤口中逸散出墨水般粘稠的雾气,它在伤口中不断的蠕动着着,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洛言感觉全身奇痒无比,尤其是伤口那块,感觉有着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不断地流动,好像自己可以控制那股力量一样。别是那绿血给我感染了吧,洛言不安的解开纱布,看看伤口的情况。 可接下来的一切却出乎洛言的意料,伤口平滑的像新生的皮肤,完全没有受过伤的痕迹。可是那股什么东西在体内流动的感觉依旧存在。 洛言举起右手,尝试着把流动的东西集中到手上。手臂附近有着淡蓝色的东西在流动,甚至有着蓝色的雾气逸散而出,蓝色的火焰凭空出现,澄澈而又分明的不断燃烧,如黑夜中的净土,洛言吓了一跳,甩动右手,火焰随之消灭。 “靠,这是什么东西?”洛言盯着自己的手,并没有被烧伤的痕迹。 这种感觉,好想在哪见过? 对了,马丁和夏音发动异能的时候好像是一样的感觉。“我这是成为异能者了?”洛言显得有点蒙,他摸了摸自己愈合的伤口,“还附带HP补满?”距离马丁和夏音追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洛言来不及检查自己的变化,他决定要先与二人会和。 临走时洛言好像想到了什么,跑了过去弯腰从地下捡起了什么,也许这会派上什么用场,但洛言希望最好自己赶到时看到他们已经把蜘蛛解决掉。 马丁和夏音沿着蜘蛛留下的青绿色血液紧追而去,蜘蛛已是穷弩之末,必须在它造成进一步灾害前杀掉。还好港口这头属于半郊区,周围还有许多工厂,夜晚没什么人真是万幸。 马丁和夏音沿着痕迹追踪到一个工厂内,工厂中堆放着许多老旧的钢筋,看得出已经废弃很久,他们隐约的看到蜘蛛钻到了一个大库房中。 二人警惕的向库房中靠近,库房内漆黑一片。 他们没有带手电筒,马丁打开手机照明。手机发出光亮的一瞬间,马丁看到了充满白色网状物的仓库,白色的丝连接着老旧的机器和库房墙壁屋顶,生锈的钢筋粘在网上,红色的铜锈在雪色的蛛网上让人感觉如此不安。 “噔~”好像街边的老大爷弹动二胡一样的声音,空旷的库房中传出回音。 “嗖。”随着而来的是一声破空声。 一根钢筋如此突兀的从夏音面前出现,夏音用手中妖刀迅速斩击拨开钢筋,钢筋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钉在了二人身后的墙上,钢筋尾部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仍在摇晃,发出‘嗡嗡’的颤声。这里是蜘蛛的巢穴,也是它精心布置的......... 陷阱! 黑暗中的蜘蛛仅剩的六爪紧紧的抓在蛛网之上,它灵活地拨弄着蛛爪,雪色蛛网不断的迎合着蜘蛛的节奏,在空旷的仓库中奏起恐怖的死亡之音。 震动随着蛛丝不断地向外传递,黑暗中不断的有如弩箭般的钢筋从诡异的角度射出。 “走!”马丁当机立断,准备撤退,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毫无胜算。 穷寇莫追! 他们落入了陷阱! 二人不断向仓库门靠近,即将逃离仓库,马丁斩开急速射来的钢筋,他在之前已经挡下好几次攻击,发麻的手使得动作就此一缓,就在此时,一根钢筋从容易让人忽视的下方射出准确的命中他的大腿,穿刺而过,马丁感到一阵撕裂一般的疼痛半跪在地上,像是连招一样,随后一根钢筋笔直的射向马丁面门,红色的铁锈尖在马丁瞳孔中不断的扩大。 “咚~”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夏音察觉到了马丁受伤,对着射向马丁的钢筋发出灵巧的斩击,不去费力斩断钢筋,而是仅仅通过适当角度和适当力量的斩击来改变钢筋的飞行方向,将他们“拨开”,二人实战上技巧的诧异显露无疑。拨开那条致命的钢筋后夏音反身一脚将马丁踢出仓库,然后自己也逃离了出去,胸膛剧烈起伏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她深深的吸入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马丁被一脚踹飞了出去,穿在腿上的钢筋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声尖叫传来他疼的昏了过去。 夏音面向仓库门摆好了迎击姿势,再次拨开几条射来的钢筋,此时的钢筋只能从门口射出,再也不具备在黑暗中不知所踪的压迫力。似乎知道这种攻击再无用处,蜘蛛缓缓地从仓库门现身,头部早已血肉模糊,八只蛛眼血肉几乎连成一片,外形完好的仅仅有两只蛛眼,其中一只却可见却充满了绿色的体液,估计是没用了。 月光零零落落洒在女孩和蜘蛛之间。 黑色的妖刀在月光映照之下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刀身遍布裂痕,可就是这样一把看起来即将破碎的妖刀却在与蜘蛛无数次碰撞中没有出现一丝缺口,明明无数的裂痕偏偏给人一种‘你无法给这把妖刀再添加任何一道裂痕’的感觉。 “轰隆隆。” 闷雷声响起,今夜 ................似乎要下雨了。 正文 第七章 迷茫的公主双掌合十 أوراق 第七章 迷茫的公主双掌合十 夏音无法判断蜘蛛到底还有没有剩余的妖气,还能不能使用丝针异能,但她不能后退,身后便是失去意识的马丁。 只有决战了吧,从正面决战。 夏音反手将刀插入地面,手握刀柄,控制身体里所有的异能之力成一股放出。 不同施展异能和强化身体时微微逸散而出的黑色雾气,浓稠而又密集的黑色气雾成螺旋状从身体上各个部位释放而出,仿佛要侵染腐蚀整个空间一样包围着夏音不停的旋转,将她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朦胧。黑雾逐渐吞没了少女那娇小的身躯,与施展异能和强化身体时那种微微逸散而出的感觉不同,大量异能此刻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外不断扩散着,像是封印已久的邪恶对世界的不怀好意的窥视。 清亮中夹带着些许稚嫩的嗓音自黑雾中响起,在一片黑雾中,少女的声音本应是如一缕阳光般让人感到温暖与安馨,但细听那词,却会发现这声音所传颂出来的语句只会给你带来黑暗和恐惧,就像在隐藏在无边黑暗之中的一双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凝视着你。 夏音嘴型不断地变化,缓缓念道: “吾为混沌之眷裔在此下令,以吾气为食,以吾魂为祭,以吾身为器,昭命汝再临于世,吾名为.........南宫夏音。” 她的眸子变的血红甚至遮住了瞳孔中的黑色,身体中释放出的本是螺旋状向上攀升的黑色气息骤然改变方向,与其说是吸入不如说是主动‘钻入’插在地上的妖刀裂痕之中,妖刀的裂痕中闪烁着鬼魅的黑光甚至遮盖住了黑色的刀身。黑色的不详妖刀开始发出微微震颤,夏音拔出震颤的妖刀,再次举起指向蜘蛛。 咔嚓咔嚓,金属碎裂的声音。 夏音手中的黑刀,一道细细的裂纹从护手处出现,随后不断延伸,分裂,伴随着清脆的声音,裂痕遍布整个刀身,裂痕越来越大,最终将黑刀割碎为十三片碎片。 但碎片没有落到地上,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像是一只张开的等待喂食的幼龙。 黑色的气息戛然而止停止了涌入,仅仅是一瞬间妖刀停止了震颤,原本单纯的碎片上开始长出纯黑的尖刺。随着黑雾的不断涌入,碎片上的黑刺也变长变密起来,像野兽的獠牙,不,即使最狂野的野兽,也不可能长出一幅如此暴乱的獠牙来。黑刺逐渐变长,最终接触到一起,互相之间错乱的交叉,形成一个个死结,将十三片碎片通过最暴力的方式连接起来。胡乱排布的碎片形成刀刃和刀身,黑色的尖刺在碎片的缝隙间恣意生长,淡淡的黑雾弥漫在尖刺的缝隙中,让人看不透其中错乱的结构。 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一把刀了,称之为剑或者刺之类的也实在太过勉强,或许只有最本源的那个字能形容它——刃。 一分钟,以她所剩下的所有异能为代价,她只能支配这把妖刀一分钟。 月光照在平坦的地面之上,原来此处的黑色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变形的妖刀第一次与蛛爪发生碰撞,像是裂痕也是会传染一样,蛛爪竟然被诡异的妖刀展开一道缺口,闷雷的闪光映出女孩矫捷的身影。 夏音落到地面,利用下落的姿势拔出黑刃,然后回转上挑,刃尖从地上的水洼挑起一串水花,然后狠狠地嵌入蜘蛛的爪中,在蜘蛛爪的下部刻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这伤痕与刚刚那一劈上下对应,使整个蛛爪与蛛臂只剩一丝相连。 蜘蛛视觉很弱,但是敏锐的触觉通过震动和空气流动判断她与刀身的位置,为了加快斩击速度,夏音把黑色的气凝聚在刀身表面,隔绝了空气带来的阻力,蜘蛛再也感受不到妖刀挥动所带来的感知,现在,蜘蛛可以判断她自身的位置,但是无法判断黑色妖刀的斩击角度。 夏音腰部发力,靠蛮力继续推动嵌在爪中的黑刃,生生将蛛爪劈裂开来,大量绿色的血液在空中喷涌而出,血液溅到地上发出淡淡的酸味。 斩击,斩击,一道道不断的斩击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黑线,留下的黑色残影像是划破空间而产生的空间裂痕。 三十秒。 夏音心中愈发焦急,黑色的妖刀不断的劈砍着蜘蛛护住头部的蛛爪,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可蜘蛛依旧死死护住要害。 二十秒。 夏音跳往空中,蓄足力道奋力劈下,她打算就这一斩直接斩断那只已经失去爪尖的蜘蛛臂,这样她才有机会攻击蜘蛛的头部。 噗嗤,沉闷的入肉声传来,夏音还是低估了蜘蛛臂的厚度。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同时还低估了蜘蛛的狡猾。 蜘蛛抬起另一只完整的前爪,猛然按下臂上的黑刃,竟将自己的臂切了下来!与此同时,夏音因为瞬间失去着力点,整个人从空中摔下,妖刀用力过猛难以维持平衡。 十秒。 夏音立于原地,狂乱的刀影肆意的倾泻在蛛爪上,蛛爪不断地碎裂开来,溅出绿色的血液和淋漓的血肉。 五秒。 蛛爪在狂乱的刀影下不堪重负,一条破碎的血肉淋漓的蛛爪横在面前。夏音冷冷的红瞳扫过,黑色妖刀准确无误的从蛛爪断裂的剖面切入,筋肉的断裂声响起。 顺着弯曲的蛛腿,在蛛腿四个弯曲的肢节处准确无误的改变方向,从蛛爪到蛛腿根部,整齐的斩为两瓣,青绿色的血液在空中肆意喷出,蜘蛛因为剧烈的疼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无法做出应对。可就在此时,绿色的气从蜘蛛体内溢出,数量少得可怜,迅速凝成一根手指粗大小的细针,尽管看起来很不稳定但丝针还是成型了,这是蜘蛛最后的妖气了。 没关系,一起斩碎就好! 夏音咬牙正面面对蜘蛛的最后挣扎。她用出全力发出斩击,低吼从喉咙中响起,黑色的妖刀在空中画出妖异致命的轨迹。 出乎意料........................丝针并没有向夏音飞去,而是向侧面微微转动,对准了..........失去意识的马丁! 夏音神色间的冷冽消失不见,这时应该怎么做呢? 蜘蛛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丝针自空中射出,直指马丁。 “你是南宫家的后裔,是妖刀‘离’的唯一匹配者,你所要学会的只是杀戮,你的一切将与妖刀合而为一,你将成为南宫家最强的‘器’!” “你不需要感情,杀戮,杀戮,不停的杀戮,你与这把妖刀要杀尽世间全部的‘妖’,你将成为南宫家最强的‘器’!” 幼年的夏音和哥哥被从病危的母亲身边接走,从此她的生命中只有一把冰冷的妖刀陪伴,训练,训练,不断的训练,挥砍,挥砍,不断地挥砍,一切只为成为南宫家最强的‘器’。 自此名为夏音的小女孩消失了,只存在一柄名为‘离’的妖刀和一把名为‘南宫夏音’的刀柄。她不断反复的磨练自己,让自己更强,却无法磨灭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她只能将自己深深封闭起来才能感到些许的安心感。同伴这种东西她从来都不需要。 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的 夏音下落的刀势骤然一变,身边急速飞过的白色丝针化为零零落落的丝线。 蛛爪趁机扫出,击中了毫无防备的夏音,夏音顺势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妖刀脱手而出,黑色的填充物消失,妖刀碎片结合起来,妖刀再次缩小变回原形插在一旁的地上。 她用不到剩下的时间了,妖刀因为脱手被强制结束了觉醒状态。夏音咳出一口血,耳后的发束洒在地上,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她已经无力再战。 她也曾憎恨南宫这个姓氏,她也曾盼望着哥哥像个英雄一样站在她面前拯救她,但是当她看到哥哥躲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绝望了,随着时间,憎恨也变成了麻木,没有人会拯救她,脱离了南宫家,她无处可去。 而离开了这把妖刀,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在隧道中当那个男孩拉住她的手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一直期盼着的哥哥的影子,她感到了身体里有一种从没感觉过的感受,这是一种名为‘委屈’的感觉。当她已经失去希望的时候,如果是这个男孩的话,也许她撒撒娇还是可以的吧,她是这么想的,她尝试着向男孩说出了自己想吃橘子,那个混蛋却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揉她的头,在那只手的揉搓之下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她躲在男孩的怀里哭了。 可是那个男孩却奇迹般地抓住明明不可能的可能性,将她从冰冷的隧道中拽出。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男孩,但是呆在他身旁却能感觉到一种名叫‘安心’的感觉,她决定什么也不做,安心地在男孩身边享受着这种感觉。 在男孩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用沙鹰挽留了男孩,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有多想让这个男孩留下。 夏音躺在地上,红色的瞳孔慢慢恢复原样,无力的看着缓缓靠近的蜘蛛。 难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吗,那群南宫家的人? 如果她不管马丁而是冲着蜘蛛挥下那一刀的话,那她还能活。 现在她与马丁恐怕都要死了,她做错了吗? 只有如机械一般的杀戮工具才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是吗? 感情是不需要的对吗?她做错了是吗? 蜘蛛缓慢的靠近着她。 感情这东西,真的是累赘吗?夏音无法给出自己一个答案。 她有些小小的后悔,如果她将那一刀笔直砍下会如何呢? 可是在死亡面前,她懒得思考这种麻烦的问题了,如同那一日她在隧道中面对死亡的时候想吃橘子一样,她现在脑中却有另一个愿望。 ................如果他在就好了。 她希望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再次把奇迹带给她。 她知道这是个很自私的想法,那个男孩没在这里应该算是万幸了吧,如果在这里的话恐怕也只能是多死一个人而已。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见到他。 不会有神明去理会她自私的愿望,那个男孩也不会因为一个愿望就能瞬移过来,她的愿望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既然如此,那她可不可以在心底期盼一下呢,反正这个自私的愿望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伤害。 她在心里默默许下一个自私的愿望: ............................................... 如果能见到他就好了! 她闭着眼睛带着期望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就好像睁开眼睛的话真的能看到他一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听到脚步声,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男孩缓缓走来,拔出了地上的妖刀,站在她的面前。 她听到了男孩令人安心的声音。 “交给我吧。” 正文 第八章 胆小的骑士手握妖刀 أوراق 第八章 胆小的骑士手握妖刀 洛言没有透视眼和妖气感应这种探索型能力,只能靠地面上残留的血液与爬行痕迹追踪而来。 蜘蛛留下的痕迹却在他面前戛然而止。正当他焦急的时候,确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吾为混沌之眷裔在此下令,以吾气为食,以吾魂为祭,以吾身为器,昭命汝再临于世,吾名为.........南宫夏音。” 他认出了这是夏音的声音,向着声音传出的废弃工厂跑去,飞快的跑入工厂大门,看到溢出黑色气息的不详妖刀高高举起。 下一刻 妖刀并没有自高空劈下,改变了轨迹横向扫出,洛言注意到妖刀扫过的位置飘散着被砍断的白色丝线,她是为了保护身后的马丁而挥出这一刀。夏音被蛛爪击中扫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号妖刀缩回原形插在地面之上。 蜘蛛依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慢慢向面前的女孩靠近,眼中带着即使是人类也能看懂的野兽对于血肉的渴望。 他还会选择再次站出来吗? 平凡的生活,平庸的自己,本该平淡的一生。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他靠着运气苟活了下来。 他值得为了两个刚认识的人付出生命吗? 他可不像那个女孩一样温柔,在地铁站内毫不犹豫的站在他面前。 即使如此..................你还要选择站在她身前吗? 可这个有些傻的女孩在他被世界抛弃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手,在地铁站内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身前,他不像这个女孩一样善良,可他至少想要对这份善良有所回应。 就像女孩回应了他的求救。 他自以为洞察的这个世界的规则,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蔑视冷眼旁观。就是这样的他擅自的对这个世界提出了愿望,可回应他的确是这个傻傻的有点怕生的女孩,也只有这个女孩回应了他。 他不像那个女孩一样强大可以单独面对这种怪物,倚靠着小聪明和很大的运气成分他活到了现在。 这次如果他站出去的话,独自面对敌人的他将再没有什么小聪明可耍,他面前只存在鲜血淋漓的你死我活。 即使如此.............我还是选择站在她身前。 这就是洛言的答案。 拔起地面上的妖刀,洛言迈着有些颤抖的步子,缓缓地走到了女孩的身前。 “交给我吧。” 洛言罕见的耍了回帅,不过也没什么吧,用生命来耍帅很亏的好吧。 “快逃啊,笨蛋,你只是个普通人啊。”躺在地上的女孩说出了违心的话,尽管她很害怕,但是还是提醒男孩逃走。 夏音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如果她能站起来一定会夺过妖刀然后一把推开那个男孩,她已经很满足了,满足到她觉得还能凭借意志力可以再挥出几刀。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无力感不断地冲击着她。 “哎呀,你别说了,我还正愁着呢,你看这个。”洛言转过身来,右手提着妖刀,左手上出现一团蓝色的火焰。“这个应该是异能吧?”洛言晃动手上的火焰,总害怕被烫到。 “嗯。”女孩轻轻的回答,仅仅是和他说话便感到安心。 “那这回我可算彻底卷进来了,等等你们可要好好和我解释一下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洛言熄灭了手中的火焰。 “可是,你只是刚觉醒异能,你...........。” “没事的,交给我吧。”洛言打断了夏音的话,看着夏音说道,眼神坚定而温和。 “你就先睡一觉吧,没事的,交给我吧。”洛言笑着重复道。 明明只是一句空洞的承诺,没有任何的依据与保证,但是说出承诺的男孩和接受承诺的女孩却莫名的感到了安心,与此同时巨大的虚弱感淹没了她,她慢慢的意识模糊,陷入昏迷。 看着慢慢闭上眼的女孩嘴角露出放心的笑容,洛言不禁苦笑。他一直觉得用生命来耍帅以一件很蠢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今天亏了一个亿,但是在夏音面前他总是不自觉的就这么做了,他对自己愚蠢的自尊心感到无奈。 洛言转过身去面向蜘蛛,不存在耍什么小聪明,接下来的仅仅是野兽间鲜血淋漓的撕咬。 “轰隆隆。”雷声大作,这次雷声不似刚才的闷雷,而是伴随着急促的阵雨。 雨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洛言身上,也滴落在蜘蛛身上,。 洛言右手举刀朝向蜘蛛,左手蓝色火焰凝聚而出,竟然没有被雨浇灭,洛言感到放心了一点。看来运气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因为这场雨对对面的蜘蛛十分不利,蜘蛛所依靠的是绒毛所带来的敏锐触觉,急促的阵雨打湿了蜘蛛,沾着水滴的绒毛无法在大雨的嘈杂环境下再次提供敏锐的感知,所以蜘蛛现在只有着那一只眼睛和那不靠谱的的视力。 洛言觉得自己的运气有点过分了,然而下一刻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燃着蓝色火焰的左手轻轻向前甩出。 蓝色火焰刚刚离开洛言的手掌就瞬间熄灭,仅剩下一抹蓝色,两秒后连蓝色都消失不见。 “我#%¥#……%”洛言唠叨着一些蜘蛛听不懂的语言。难道让他去贴蜘蛛的脸近战吗?然后把燃着火的手掌狠狠的拍到蜘蛛脸上,然后大声喊出一句‘我小叮当今天要拍死你’?最关键的是洛言都不知道这火到底什么威力,看这东西灭的这么快的样子估计拍上了也没有用。 比起这刚学到的未知异能,洛言觉得显然还是强化下身体能力更靠谱点。 洛言有点尴尬,冲着蜘蛛尬笑,准备放弃那个什么‘鲜血淋漓的厮杀’,又开始想办法动小聪明。 蜘蛛依旧缓慢的靠近。在他记忆里这个弱小的人类不足以威胁到他,而重伤的它极度渴望着倒在面前两个异能者的血肉,它不会后退进入巢穴,它需要进食! 对了,洛言冲进来的时候看见这把刀好像变得好长,然后他想起了听到夏音所念的类似咒语一样的东西。我也是异能者了,这个东西我应该也能用吧,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吾为混沌之眷裔在此下令,以吾气为食,以吾魂为祭,以吾身为器,昭命汝再临于世,吾之名为.........洛言。” 这把刀并没有如洛言想像中伸长,洛言不禁有点失望,不会是念错了吧。 然而就在下一刻,洛言身上蓝色的气从各个部位旋转着放出,成带状在洛言周身旋转,与夏音的粘稠黑气不同,洛言的蓝气显得干净利落,像是把周围的空间切割成几段一样。蓝色的气不断地涌入妖刀的裂痕之中,妖刀裂痕再次散发出魅惑的黑光。 “卧槽,你给我留点,你别这么不要脸卧槽。”洛言有点急了,自己就那么一点气好像被这把刀吸走了大半,半分钟,这是洛言感受到的唯一信息。 妖刀沿着裂痕分离开来,再次扩大,这次里面是蓝色的填充物连接着各个碎片,但与碎片相连的蓝色却逐渐变为黑色,几乎就在下一瞬间,黑色完全侵染了蓝色的填充物,纯黑色的诡异妖刀再次出现,溢出着不详的气息,封印着露出根须意欲冲出的纯黑。 洛言感觉到体内的气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些气分成多股肆意流动,洛言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暴增。 他多了一枚棋子,身为国王的羸弱棋子被妖刀强化亲自冲入了战场。 迈出两步掌握好平衡,洛言双脚用力一蹬,如出膛的子弹笔直的向蜘蛛冲去,灰色的卫衣帽子兜满了风,让洛言感觉衣服在拉扯着他。 蜘蛛原地不动迎战即将冲到面前的洛言。 几乎两秒不到,洛言突进到蜘蛛面前,右手将刀刃拖地,却并没砍出。 蜘蛛移动爪子,用出最大的速度,笔直的刺向洛言的心脏。 洛言左手迅速伸入怀中,掏出了怀中的柯尔特,明晃晃的枪口指向几乎就在面前的蜘蛛。 不是威吓! 洛言的特化型子弹已经用光,可是,战场上却存在着四发没有用过的鲁格弹,那就是夏音手中被丝针击碎的伯莱塔手枪中的装填着的子弹,与洛言手中的柯尔特子弹相同,9mm格鲁弹,洛言捡起破损的弹夹,取出其中的四发子弹,装到了自己的空弹夹之中。 这就是他最后的‘骑士’! “砰,砰。”如同连起的响声,快到无法用耳朵分辨,两声枪响却伴随着四颗射向蛛眼的子弹,如战马的四蹄狠狠的踩向王冠。 蜘蛛会回收蛛爪挡住那四颗子弹,如同国王会避开骑士的铁蹄。 然后洛言会用全力挥出这一刀。连同蛛爪............... 一同斩碎! “check.....mate”少年再次过早的发表了胜利宣言。 然而这并不是棋盘上的回合制游戏。 黑色的国王并没有选择闪躲,蛛爪笔直的刺出,但由于头部受到的伤害偏离了洛言的心脏,而是刺向了洛言的左臂根部。 蜘蛛并没有选择格挡,黑色的王冠被铁蹄踏碎,尖锐的碎片却将让马蹄染满鲜血。 “噗。”尖锐的蛛爪比洛言瘦弱的手臂粗上一点,如利剑一般,它刺穿了洛言的手臂,爪尖扎入洛言的手臂,逐渐变粗的蛛爪不断地扩大这伤口。 洛言的手臂被完全刺穿,不,应该算‘斩断’,因为手臂上的大洞让手臂已经整体脱离了肩膀,血流飞溅。 如果他停下了,那么后面的那个女孩会死吧。 那个女孩回应了他的求救,他能做到的却只是为她带来胜利而已。 胜利.................................. 洛言感到了左臂传来的剧痛,双眼充满血丝,白色的国王本该因为剧痛停下自己的脚步,,但他的步子却并没有停止,拖在地上的妖刀刃向上翻起,此时,洛言与蜘蛛仅咫尺之遥。 停下的右脚再次迈出,世界仿佛停止在了脚步迈出的那一瞬间,就连落下的雨水都为之驻足,仿佛这个世界此刻只为之而存在。 脚步落下,仿佛与之对应一般,世界再次转动,雨水滴落到雨坑中溅起一滴水花。 黑色的妖刀从地上甩起,划出一道狂乱的死亡弧线。 “我说过了..............”洛言略微狂乱的低吼传出。 “check......mate!!” 血肉断裂的声音随之传来,妖刀狠狠的斩在了蜘蛛头部,刀身几乎全部没入。 不,还不够,再多一点。这是洛言早已变得血红的思想世界中唯一的想法。 他抬起右脚,冲着没斩入的刀柄部分狠狠踩下,刀刃与血肉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洛言逆着血肉带来的阻力继续踩下。 蜘蛛剧烈的抽动着,疯狂的甩动身体,将手握妖刀的洛言甩飞,妖刀却依旧插在上面。 洛言重重的摔在地上,左臂传来空荡荡的感觉,血液流失的虚弱感不断涌来。 蜘蛛瘫倒在地上,再次变小的妖刀从伤口脱出掉落在地上。 它虚弱的用蛛腿摩擦着地面,向离它最近的夏音移动,留下一整道青绿色的血痕。 它已经活不成了,但是还是向着它的食物爬去,哪怕即使这个食物并不能救回它的生命,但它还是向着所谓的希望爬去。 如同暗无天日的洞穴中垂下的一根蛛丝,即使明知会断裂也会用尽一切去抓住,生活,生存,生命,皆是如此。 洛言伸出右手,不断地向蜘蛛爬去,左臂处在地上同样拖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巨大的眩晕感不断地冲击这洛言,不,他不能昏过去,这唯一的信念吃撑着他。他再次伸出了手,然而手掌在地面上戛然而止,慢慢的摔在了地上,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蜘蛛依旧拖着残破的身躯做着毫无用处的挣扎,不论是什么生命,凄惨的垂死挣扎才是生命最坚强的场景。 血肉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突兀。 蜘蛛朝着那个方向慢慢的蠕动着,可他的面前却站着一道人影。 血流不断地从人影空荡荡的左臂涌出,而他的右手,却握着一根长达5米以上的钢筋。 好像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一样,人影站在蜘蛛前方,散发着无比危险的气息,不屑的眼神轻蔑的扫着地上那个正在做着最后挣扎的生命。 若是正常时候,蜘蛛一定会对人影的气息感到畏惧掉头就跑,可现在它好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向前用尽全力蠕动着。 “有趣。”似乎对蜘蛛没有恐惧感到奇怪,人影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 下一刻,人影出现在了蜘蛛面前,带着几乎可以被称为瞬移的速度长达五米的钢筋从蜘蛛正面穿入,妖刀勉强斩开的坚韧皮肤却如同薄纸般被轻易击穿,钢筋的末尾从蜘蛛腹部穿出,红色铁锈上染满了绿色的血液,露出的钢筋尖端甚至因为巨大的撞击力而变得扭曲。 单单一只右臂,人影缓缓将蜘蛛提起,蜘蛛微微的抽搐着,最终丧失了一切力气,蜷缩的蛛爪不再移动哪怕分毫。 人影放开手中的钢筋,蜘蛛的尸体砸落地面,他摇晃着向蜘蛛的尸体走去,似乎在摸索什么,他最终确定了位置,有些瘦弱的右手沿着蜘蛛的伤痕狠狠的戳进蜘蛛的腹部,随着拉扯的声音,他掏出了一枚绿色的晶石,如同颜色的结晶一样的晶石不带有一丝杂质在夜光下熠熠生辉。 下一刻,人影将手中的晶石扔进嘴中,喉结滚动,直接咽了下去。 黑色的气在人影左臂的血肉中蠕动着,左臂以可见的速度生成新的血肉。 大约五六秒后左臂重新出现,除了左臂处被破坏的灰色风衣衣袖,一切变得和原来一样。 人影缓缓的倒在一旁。 正文 附 ثلج 附 这是一个普通的故事。 就像勇者斗恶龙一样老套而又王道的冒险。 这几年新颖的题材不断地出现令人烟花缭乱,新奇的设定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但您的心底,是否还有些怀念,那些普通而又老套的冒险故事,那种主角一点点的成长,那种没有什么一见钟情,那种一个人用了很长时间爱上另一个人的故事。 希望这本书能带给您许多年前那些.......... 老套而又王道,俗气而依旧感人,有悲伤而又有快乐的 冒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