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封面授权 https://www.pixiv.net/member.php?id=702789 ☆掲示された絵について☆ -イメージ編集は原本がひどく毀損されなければ、いくらでもOKです。 -商業用としないといえば自由に使用されてもいいです。 ただし名誉を毀損することは禁止です。 pid=702789 正文 楔子(暂定) 诸位好。 我的名字叫楚门。24岁,是学——是正在求职地狱里挣扎的毕业本科生。 不过这些个人信息其实不太重要,就当我是写简历写上头了吧,请不要在意。 另外,我也很抱歉要用语气助词和问候做开头,但讲真我现在不太有整理语言的心思,所以还是平铺直叙地从问好开始比较稳妥和有礼貌,对吧。 那么转到正题上。 我想大家肯定很清楚,如果我提到“转生”和“异世界”这种字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作为一个正常人眼里的家里蹲或者宅男,我的确是稍微看过几本或者十几本或者几十本轻小说,知道这种套路会是什么样的展开。 而我猜大家也起码和我一样,对这种幻想题材熟门熟路:揉个眼睛的工夫就转生到典型的西幻式小镇,然后成为勇者,然后获得伙伴,走上打倒魔王或者不打倒魔王都无所谓的旅途。 对,无论如何,这样的开场都是必要的。 但是我的开场好像不太对劲,大概比从赶赴刑场的马车开始或者从被关押在监狱开始或者从一片莫名其妙的小树林开始还要不对劲。 就,怎么说呢。 很后现代吧。 顺带一提,标题上的(暂定)是因为虽然我知道楔子是什么意思,但关于楔子该不该这么写这点我完全没谱。 正文 有谁还记得关于破喉咙的那个笑话吗。 睁开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的瞬间,我还以为是屋里跳闸了。 身下的床垫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坚硬,简直像是有人趁我睡着抽走了床垫。 说句题外话,和父母一起住的堂妹在小时候还真干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从大学开始就一个人住的我怕是没有和她再碰面的可能。 回到现状。 能闻到一股泥土的潮湿味,但其实更浓厚的是非常讨人厌的霉味。 我一边猜测是不是屋外下了暴雨,一边撑手打算起身下床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收干净。 咚。 脑袋狠狠地撞上了什么东西。 ??? 带着意味不明的疑问,我把手往上抬了抬。 入手的触感虽然有些腐朽所带来的软腻,但却也同样还残留着分明细致的纹理和阴冷光滑的质地。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什么比较值钱的东西,比如说经过精加工的上好木材,之类的。老爹家里的那张红木椅就是个好例子,虽然坐起来其实不太舒服,但卖出去供我学费的时候可是抵了不少钱。 等等……木材? 怎,怎么个意思……? 我把双手全部顶在自己的上方,试图出力推动这层撞到我的阻碍。 很遗憾但也很合理,我根本推不动。 没错,如果是被压在土壤下的棺材板的话,那推不动就很正常,可谓很合理。 个大头鬼了。 不不不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我抽回双手,又试着往旁边推了推。虽然能够勉强伸展开,但是到头之后还是同样的触感,而且也一样是一点都推不动。 与此同时,乱伸的双手还摸到了两根像是塑料棒一样的东西,不同的是在这两根塑料棒的末端还分出了五根精细的分叉。 说得露骨一点,大概是人手的大小,就算只用摸的也能明白这两根应该是臂骨。 好,松手,这很有可能只是假模假样的道具,冷静,冷静,虽然从没和朋友结伴去过鬼屋,但这种东西应该是里面常见的装饰道具,冷静,冷静。 重新摸索一番,入手的是蜜瓜大小的圆形物体,还有在手里有些重量的布团,里面包裹着的似乎是其他的骨……不,道具,是道具。 我在拿到手里的过程中让布团的内容物飘起一股恶臭,湿滑的手感更是让我没办法忍受地干呕起来。 原来如此,分别是头骨和丧服吗。 ……可真逼真。 我憋了两秒,最后生出这么一条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感想。 当然,实际上我的心跳应该早就破百了。 如果我是什么桌上恐怖游戏的角色的话,现在一定已经蛮不情愿地拿着骰子去检定理智—— 好,不要玩梗,是时候认真思考了。 这是一个排除法。 我没有什么朋友,为了整我而做到这种地步的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而虽然名字很容易变成真人秀的热门嘉宾,但实际上自己从来没有上过电视,生活也毫无戏剧性,不存在某个同名主人公的问题。 那么,到底会有谁把我至于这种规格的整蛊下呢? ——答案当然是没有,你当自己是谁啊。 前提条件是很容易让人失去继续生活的信心,但狠下心去把所有不太可能的选项划掉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这是真的”和“你怕不是在做梦”这两种选项了。 而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我都很可能躺在一具棺材里。 妈呀。 冷静,冷静啊我。 好,往好了想,这棺材的木材摸起来还挺舒服的,空间也很宽敞,重要的是我旁边也没有什么和我共枕的腐烂尸体,只有几根还带点味道的骨头架子。 我深深吸了口气。 深呼吸下,泥土的潮湿气味让人头脑清晰无比,也明确了我接下来应该做的唯一一件事。 “救 命 啊——!!!” “来 人 啊——!!!” 开哪门子玩笑?!我一觉醒来就被关在棺材里了吗?!绑票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啊?!况且我没钱没势到底哪儿值得绑架了啊?!难道我爸一直都没告诉我他其实家财万贯只是为了锻炼我才让我过这种贫民的日子吗?!那我现在还真是非常五百二十个惊喜万分啊?!话又说回来谁绑架人是给绑棺材里的啊?!我是撞到了突然决定活埋别人的变态假面杀人犯还怎样啊?!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看着他突然从什么地方跳出来I want to play a game啊?!要是这是真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能从这窄棺材里的什么神秘角落的显示屏蹦出来啊!! 我像是个被逼到绝路的疯子一样用尽全力大声喊叫,同时胡乱拍打起头顶的木板,心中也不停咒骂着任何我能够想起的对象。但没有充足锻炼的身体很快就感到了疲倦,被瞬时的恐惧和恼怒所充满的神经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没过一两分钟,我就垂下快要供血不足的双手,连抽泣或者哭爹喊娘的力气也懒得再拿出来。 怎么说,毕竟是个没骨气的死宅男,哪怕是对着不会说话的棺材板,要服软也不过是一瞬间的问题……没什么的,完全没有不甘心,反正就结果而言不仅节省氧气还节省体力,不算是坏事。 反过来说,灾难片里能活到最后的其实都是我这样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好,虽然很可能没什么用,但是时候放弃自我开脱继续思考了。目前的结论看来,如果这不是梦的话,我就是真的因为什么不走运的理由被活埋了。 我不由得开始考虑起被活埋之后逃生的可能性。 根据网上看到的那些零星的故事还有那么一两部电影,被活埋之后空手逃生基本上是没有可能,除非周围正好有人听到本人在地下挣扎发出的响动,而且神经质到一心觉得那是棺材里有活人才没准有救。 看来我能做的其实也只有在体力和氧分耗尽前不停拍棺材板喊破喉咙。虽然大部分例子都告诉我这么做的人最后哪怕挠破指甲也还是会七扭八歪地带着我根本想象不出来的绝望死在棺材里。 好吧,但愿我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重新开始积蓄气力,准备再来一轮地底人死黑金属乐—— 头顶传来了声音。 已经被现状惊到飞出平流层的脑波一厢情愿地将那当作是铁锹在掀动土壤所发出的音效,转瞬间一动不动地开始仔细倾听起丝毫的变化,随时准备在对方不再动作时继续呼救。 但掀土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我变得安静而中断。随着时间推移,头顶的声音反而越来明显,而我濒临绝望的心情也终于开始完全缓解。 随着一声黏着的撕裂声,明亮的光芒开始从头顶照进。 ……还,还真的有人听到我的呼救然后还把我挖出来了。 条件苛刻到不行的假设居然转眼间就得以实现,我的幸运值后面怕是跟了三个加号。 我难以睁眼,动弹不得,但同时内心却如释重负到雀跃不已。 然后,将我从莫名其妙的活埋处境中拯救出来的对象,就在这片光芒里举着铲子俯视着我。 如果说美少女这一词汇有着所谓的具现化的话,肯定就是在说我眼前的这家伙。 和所谓校花美女之流的可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是可以让我干脆心跳骤停功亏一篑死在这个瞬间的美貌。 她看起来比我要小上几岁,正带着好奇低头打量我的样貌。 漆黑的长发柔顺到似乎能够平滑地折射出天空的光彩,以至于让人错以为有着半透明的观感。 被一身黑色长袍包裹的身体虽然是看不出什么凹凸有致的迷人之处,但却非常有人情味地为在正下方的我露出了最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关键一角。 ——而且是白色的系绳款。 拉奥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啊,对。 洒家这辈子值了。 正文 那么,这是卷名上提到的龙。 “&¥%*@#¥?” 在低头看着我长达十几秒之后,第一次见面就直接让我看光内裤的救世主开口了。 但是如你们所见,我一个字听不懂。 大概是什么外语。 可惜真是不好意思,小哥我除了几句带口音的英文和看动画看出来的那么点日语之外什么都不会,四六级这种东西当然更是考完就忘光了。 “&¥%*@#¥?” 她又开口重复了一遍,从语调上猜测应该是在问我什么东西。 怎么办。 重见天日的喜悦只是刚刚萌芽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超难度社交战斗灭得一干二净。 “Hello…?” 我勉强举起手,用扭捏无比的姿态打了个招呼。 希望发音没有太挫。 “……?” 这次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听了我的问候之后歪了歪头,继续上下打量着我。 “!!” 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她忽地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开始低头翻找起自己斜挎的褐色皮包。 背后像是法杖一样的长棍在她低下头之后就变得显眼起来。 仔细想想,其实从我看到这玩意的时候开始,我就应该对自己的处境有所认识了才对。 但对当时的我,不,即使是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能比那份在暗处散发出温暖光芒的白色三角地带更显眼。 在黑色的布料中展现出鲜明对比的小块布片,带着边角几可触及的自然褶皱,于我正可谓目眩神迷。 我怔怔地看着站在那里翻找背包的黑衣少女,饱含着虔诚这样想着。 愿我能永远在这里躺下去,永远得以窥见这足以成为圣三一象征也不为过的纯白之光。 ——然后那片光芒就非常不给面子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面容姣好的脸庞,以及一个形状微妙的小物件。 她看起来趁着我恍神从包里找到了什么,一跃跳入棺材内的空隙,弯下腰来将那东西对准了我的耳边。 虽然放得太近以至于没法看清,但我确信那是和耳麦差不多的什么东西。 然后她单手掐住我的脸,将那东西的一端随意地塞进了我的右耳内。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没有反应过……其实就算能反应得过来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先是不明就里地躺在棺材里,然后被人一个不留神捏着脸戴上了耳麦,鬼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现在听得懂了吗?” 温热暧昧的吐息扑面而来,我的右耳随之接收到了和左耳截然不同的话语。 她面露期待地等着我回应。 两人间的距离能够轻易触碰到鼻尖,于童贞而言是绝对过量的刺激,因而就算听到了能够理解的话语,也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唯二能感觉到的只有她若即若离的温度和自己变热的脸颊。 “……嗯、嗯。” “很好,果然是这样。”她满意地点点头,抽开身体站起,“到这种地方也带一个翻译器总归还是有用的。” “……翻译器?” “啊,翻译器,你们世界的人应该也是这么叫的吧?说起来其实这东西的原型一开始还是你们世界的人带过来的。” 原来如此,这个一看就像是十几年前的地摊货的耳塞+麦克风套组还真的是什么即时翻译器,原来如此。 这什么超现实设定开玩笑的吧——以及我是认真地在问。 听好,我觉得诸位应该都能理解,「她好像很平常地说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这样的桥段有多老套。 毫不客气地说,它是如此老套,以至于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也就是说如果我确实在现实中遇到,那一定有什么在字面意义之下隐藏的讯息等待我去发掘。 比如说她其实是在演戏给我看,她其实是个中二病,我所处的故事有着强烈讽刺与解构主义倾向,或者作者写到这一段的时候其实没有意识到这桥段有多老套所以决定让自己的角色临场醒悟以挽回一些面子,诸如此类此类诸如。 起码我猜应该是这样。 “等等,你说什么?‘世界’?” “这个在你的世界叫什么来着的,那个……穿越还是转生之类的?我不太看得懂你们的那些文字,种类太多了,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原来如此这孩子可真有意思。 “好,好,我明白了。那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家了,最近的车站在哪儿?你也是坐车过来的吧?这里看起来挺偏的,一个人玩也要注意点啊。” 拿来cosplay的道具倒是还挺像样的,不知道是什么我没接触过的角色,或者说是内心设定。 顺带一提后一种等长大了回想起来可是非常疼痛的,大概痛到能够让人想要在寂静的夜晚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大喊......以及我就不提这梗的出处了,毕竟自己确实可以说“根据是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突然明白了什么变得这么冷静,不过大概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看着我有些担心地这样评论。 “没关系不要担心,我不会把别人喜欢偷偷在荒山野岭的墓地里自娱自乐地玩cosplay这种事情乱跟别人说的,你继续玩得开心就好,记住不要去找什么看起来就很可疑的摄影师就行。” 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虽然有诸多不能解释的前因后果,但实质上肯定只是因为许多我不能理解的误会而被转移到了棺材里然后又被一个假装语言不通的中二病救了出来,没错一定是这样,没有别的可能性。 况且周围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异世界之类的地方,就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山林和一圈墓碑而已。 我小时候可是每年清明节都会去这种地方的,根本唬不到我。 环视一圈四周之后,我决定沿着那条被踩出一片痕迹的土路开始离开这里。 “cos……不不不,那个,你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明明刚刚莫名其妙被弄到了棺材里?”她见我要走,急忙小跑着拦在了我的面前,“这不太对劲吧?我可是好心想帮你哦?” “就算你这么说——” 那么按照自己的想法推导下去,这家伙也一定只是在维持自己的设定而已,没错,一定是这样。 然后,轰隆,地一声,从正在墓地里开始争执的我们的前方,响起了什么非常不妙的声响。 不,与其说是响,不如说是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我和她全都因为这样的响声定在了原地。短短的一瞬之后,声音的源头就从我们的头顶直接飞过。 没错飞过。 具体来说,就是“足以遮蔽阳光的双翅和长到让人怀疑理智的身形,在云层下飞掠而过”这样的景象,请用任意精品魔幻游戏的类似过场动画来帮助想象,因为观感上确实差不多。 我在自己那点可怜的人生经历中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和它类似的生物,但如果把玩过的游戏也算上的话,那我能给那东西列出整整一本A4笔记本的不同世界设定里的不同背景来。 只是这一笔记本的背景设定里,对这种东西的名称怕是全都一模一样。 ——这是龙吧。 这绝对是龙吧。 “这、”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指向那条飞龙已经远去的方向,望着一样没有回过神来的黑衣少女说不出话,“......?” “……这、这次和你想的应该是一个东西。” 不不不不不不不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那、那就是说我……?”我竭尽全力把手指挪回对准自己。 她一副抱歉的样子点点头。 “你转生到异世界了。” …… 这题材已经烂了吧。 正文 现实些,在一部小说的开头就做那种事一般是不会成功 我转生到异世界了。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相信,但被飞龙骑了一下脸之后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梗牵强到让我有种对不起屏幕之外的诸位的内疚感。 但我现在还真没心思想别的梗。 而且这呃,这勉强能算是点题。 好哥哥们不要打我。 面前这个套着黑色长袍背着一根法杖的美少女(强调)虽然拦着我不让我走,不过考虑到情况变成这样,她可能只是出于好心想要帮我。 “现、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拦住你了吗?这条土路的尽头除了一条住在山洞里的双足飞龙之外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飞龙离去的方向……是说你应该比我镇定啊。 “感谢提醒。” 真的,要不是你这么说我都注意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不再做出一副想要绕开她的样子,站定下来看着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很高兴你这么明白事理,有些转生者可是非常难沟通的……”她深呼吸着尽力压下颤抖的身体,随之也勉强恢复了平静的语调,“总之先互通姓名吧?叫我克拉拉就好。” “楚门。” 我对着她伸出的手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握了上去。 能像这样握住女孩子的手的机会大概正好可以用这只手数的过来。 “听起来好像是个电影人物的名字。” “应该只是个巧合而已。” “我想也没有人会给自己的孩子故意取一个半辈子都被蒙在鼓里的喜剧主角的名字。”她的脸色缓和下来,从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也看得出她应该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可喜可贺。 “我爸妈其实没看过那部电影。” “那真是损失,我还挺喜欢的。” “好品味。” “谢谢。” ……嗯?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克、呃,克……” 我被一下冲上脑门的违和感搞得人名近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克拉拉。” 被人把名字当耳旁风的她只是在意会了之后重新缓慢又吐字清晰地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 如果我因为任何原因在之后要和你踏上什么冒险的话请在冒险的最后和我交往。 “啊,对,克拉拉。那什么,虽然这很蠢,但是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那会是什么问题呢。” “这里真的是异世界吗?” ======= 从刚才开始就有什么不对。 戴在我头上形似电子垃圾的塑料翻译器。 对我的用语完全没有感到不解的异世界人。 事实上这个异世界人还能对我的名字开玩笑。 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是她告诉我自己“转生”了的?如果这真的是剑和魔法的异世界的话,为什么她根本就对我一副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这里是什么已经被我之前的穿越者文化输出到一塌糊涂的二手异世界吗? “呃,那个,我之前已经说了呀,这里——”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故事从开头就已经死了吧。 “抱歉,我应该换一个问法的。” 我学着克拉拉先前的样子做了一下深呼吸,但好像根本没有什么用。不过荒山野岭的空气质量是很好。 “这个世界在我来之前还有其他的转生者吗?” “当然有啊,你怎么可能会是第一个嘛。”她理所当然一样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我怅然若失的表情,像是非常有趣一样笑了起来,“你的下一句台词是‘就算是转生也只能吃别人剩下的吗’。” ——就算是转生也只能吃别人剩下的吗。 ?! 你也要这样吗?你也要搭上“玩Jojo梗”这班廉价的列车—— ......算了玩什么烂梗都是个玩。 “......没说出来就不算猜对。” “是是。另外还真是让你失望了,这里的确是有很多早就从你们的世界跑来的家伙。不过安心,这些跟你都没什么关系。” “怎么说?” “因为我马上就会把你送回去。” ======= 之后,克拉拉带着我离开这片荒凉的墓园,朝着最近的城镇前进了。 顺带一提,行进的方向似乎就是之前那条飞龙飞走的方向。虽然这让我有点不安,不过克拉拉根本没和我提起这件事,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也和刚才的慌张有不小的差距。 我猜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龙没到敢去袭击凡人的强度,至少我这么希望。 根据她在路上的说法,这个世界的确自数千年前就开始有着从其他世界过来的异种生命体的记录。通俗地说,那时每一次都毫无例外地会闹出不少麻烦,最终的结果大多是因为语言不通而遭遇误解以至于丧失性命......当然也有少数能够和当地人达成交流,最后成功被当世的大法师们协力传送会自己世界的记载。但无论如何,没有人能说明这种转生或者穿越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大概是和这个世界的法师钻研的传送法术有些关联。 当然没人会承认就是了。 不过这么一说,转生者在这个世界的对应物简直就像是本世界阴谋论产物里最基本的那类外星人一样。换言之小灰人和蜥蜴人这些东西其实根本就是不小心卷入秘密实验的异世界人而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我们一直都在幻想的魔幻世界——好,打住,我是不是不小心意识到了什么真相这点暂且不论,为了这个故事的结构和可读性着想,还是回到克拉拉的话题比较好。 在最近几十年,转生来的异世界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这个世界的人们开始自发地意识到要严肃地对待这件事。 至于结果,就是干脆立为法律的《对转生者处理预案》。 她说这是一项这个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承认的通用法律条例。 真是严肃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快让我离开这个一点幻想味也没有的异世界—— 咳,总之,这项法案的一条基本规定是这么写的: 「一旦遇到异世界人,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现在什么地方,都应该立即用配发的翻译器开始交流和救助」。 举例来说就像克拉拉刚见到我时的行为那样。 “不过啊,我其实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天神来在人死后分配这种事情呢。” “你们世界的人想得还真轻巧。” 不,是我这死宅想得真轻巧,抱歉我给诸位本世界的其他人丢脸了,实在是对不起,非常对不起,すまない。 “话、话说回来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关键的地方吧?以前是得要找到那时候的大法师才能开得起传送门,那现在呢?我们也要进城去找法师开门吗?” “那是好几千年前的事情啦。现在只要是个大一点的城镇就都有预先做好的传送门,你这样的转生者只要说明自己的来意就可以直接免费使用。” “那我只要进了城之后就没得商量直接得回家了?” “就是这样,没能冒险成功还真遗憾啊。” “不怕我回到自己的世界把在这里见到的事情统统说出去吗。” “随意,哪怕写成小说也不会有人信的吧。”克拉拉耸耸肩,“已经是老梗里的老梗了。” 何其优秀的常识人。 “说起来,克拉拉,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系绳款真的需要系绳吗?” —— 结果而言,在去找临近城镇的传送门前,我得先看看这个世界的医生是什么样的才行。 正文 法杖长棍的简称是法棍,虽然法杖长棍这个词组本身并 “虽然现在问好像也晚了……你应该没受什么重伤吧。” 距离我被厚重粗糙的硬木法杖抡倒在地过去了大概,我想想,不知道有没有一分钟。 看得出克拉拉确实对我的性骚扰行为很生气,不过身上的瘀伤还是让冷静下来的助人为乐异世界美少女(重读)压抑起不快感发问。 顺带一提,此时的我认为她除了被性骚扰时脾气有点大之外性格上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也就是完全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不像大部分日式作品的性格鲜明的女角色那样让人头疼——所以被打到清醒的自己完全没有生气,不如说在趴倒在地思考自己刚才是哪根筋不对的过程中还对她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当然事后会证明我在某种意义上错得离谱否则她也做不了在荒郊野岭刨别人祖坟的勾当,但这是后话,那种大概在本章结尾就会提到的后话。 “可能需要看医生或者是牧师一类的人怎么说。感觉上和被同班同学打了一顿的区别不大。”我从伏地的状态撑手起身,试图当作之前的尴尬问题没有发生过一样用正常的语气向克拉拉回话。 “我们要去的那个镇子里两种都有。” “哪一种不要钱。” “都要,但你是无助的异世界人所以理论上有临时的医疗保障,不用担心。” 这什么狗屎资本主义异世界我现在就要回家。 啊,其实也可能是社会主义或者别的什么,但无论是哪种医疗保障这四个字眼都让人提不起劲。不知道是被我之前的转生者输入的观念还是其实被送回家的异世界人里有什么社会学先驱,但无论哪一种都让人提不起劲。 这么一想能这么快被送回家真是太好了。 “等我回自己的世界再说吧,就不浪费这里的社会资源了。” “这倒是很像个不会性骚扰别人的好公民的样子,和刚才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啊楚门先生。” “……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好,但不管怎么说用法杖把人抡到浑身瘀伤还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还有不要用敬语表示距离感我会心痛的。” “你想说偷窥别人的内衣这种行为不是问题吗。” “那是——” “停,停,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我甚至可以用你们的语言中的两种准确地写出那四个字。”克拉拉微微低头伸出五指示意我住口,非常没有人情味,“‘不可抗力’——是吧,你是想说这要死的四个字吧?我说得对吧?躺在棺材里所以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也没办法,是吧?你的下一句台词就是这个,对吧?” 看不到脸色,但耳朵好像还是红的,虽然我觉得这种场合下比起羞涩因为对方真的要用虚拟作品里的扯淡理由给自己开脱气到满脸通红才是可能性更大的原因。 “……你连这种东西也知道还挺让人吃惊的。”戴着翻译器的我不好确认她说那四个字的时候是不是发音准确就是了,“可这也算是客观事实吧。” “‘性骚扰’和‘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区别显而易见也是客观事实。” “有道理,是我太过分了。”确实是正论,我不禁只能点头,一句机灵也抖不出,“请原谅我,拜托了。” 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要是继续抖机灵的话还会被那根长棍抡几下。 不要误会,我是个无耻的平等主义者,真的被打伤的话就算对面是美少女(重读)我也一定会还手的。 问题是包括法杖在内的长柄武器是真的很难躲。 “我会考虑一下的。”克拉拉把法杖重新背到身后,打量起我周身被钝器打出的紫色淤青,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右手向我伸来,“当然我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也是客观事实。” “其实还好了。我是那种容易出淤青的体质,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以前没有考虑过,不过现在一看这种体质其实很适合做搞笑作品的主角不是吗。 “啊这样吗。”她的指尖带着微妙的白光,看上去可能是自己眼花或者她准备施展什么恢复法术,但无论如何,近在咫尺的问题答案在听了我的解释之后就干脆地收了回去,“那就算了。” 有点可惜,稍微治疗一下内出血的毛细血管不是也很好吗。 不过这么看她应该是个神职人员了。 不是我说,这年头穿得像是个女巫一样一身黑背着枯枝做的法杖的神职人员可不太好建立角色印象。 虽然内衣真的是白色的,不知道她穿的是不是成套的所以也不能下定论。 我超严谨。 “……刚才是什么治疗法术吗。” “啊,虽然还不够专业人员的程度。不过我想着你要是真的痛到受不了的话还是聊胜于无。”克拉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渐渐消逝下去的白光,“但你那么说我就不浪费精力了。” 果然是神职人员,这么听上去好像还非常弱。 事实上学徒或者是见习者之类的身份确实符合她看上去的年龄——不妙,这是个没有性格标签也没有特殊能力的女角色,也就是说除去美少女(重读)这个要素之外,克拉拉其实不是女主角。 也就是说可能只是那种作画精细的背景女角色。 虽然话又说回来了,我也不是什么男主角。 这么一想倒是门当户对,请和我交往。 “请和我交——咳!” 妈耶差点说出来了。 “啊?” “请呃,请和我再多交流一些。” “你马上就要回家了吧,跟我搭讪也没什么好处的,还是快点走路吧。” “我呃,我就不能对你是‘异世界人’这条事实本身感兴趣吗。” “有点失礼但是有道理。”克拉拉偏头看了我一眼,“那楚门想聊什么?” “实、实话说也没什么具体的话题,我现在只觉得你是‘那种神职者’真是太好了。不然按照别的作品对神职者的固有印象,我现在可能就已经被掏出连枷或者钉锤之类的打到骨折了。” 题外话,连枷其实没什么人气,以及背着长剑之类的武器的牧师会把我砍成什么样我根本不敢想。 “我打得还蛮用力的。” “你看,所以我说你是‘那种神职者’真是太好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自己是神职者了?”克拉拉不解地问道,“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自己名字之外的事情吧。” “那那根法杖还有治疗术是怎么回事——啊,那你其实是个法师吗。” 好,黑袍说得过去了。 我还真是挺迟钝的,没有想到“会用神术的法师”这类设定。 “……说起这个来,我其实也一直有个问题。”克拉拉站定脚步看向我,“楚门你应该看得出我看过一些你们的世界的传说和故事吧?” 啊,是啊,这设定能方便地让作者玩烂梗,我当然看得出。 “是啊怎么了。” “你们那些故事是很有意思,我不否认。但是,有些故事的作者为什么觉得那些空手就能变出光束和火球的怪人需要特地用死去植物的枝干引导生命力呢?这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吧?” 什么,这个异世界的法师不需要法杖而且还能发射光束吗,这倒是挺新鲜——稍微有点新鲜——好吧也不怎么新鲜。 “呃……可能是手里拿根东西看起来很神秘吧。打个比方,你觉得拿着一根拐杖的老头和不拿拐杖的老头哪一方比较强?” “……不拿的?” 克拉拉迟疑的神色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比方其实很烂。 “总、总之那什么,那些故事的作者是觉得拿的那方更强的那种人。”于是我连忙转移话题,“比起这个,既然不是法师的话,克拉拉你到底是什么?” “会去偷偷挖别人的墓的施法者会是什么?”像是对我的联想能力表现出失望一样,她叹了口气把法杖又从背后取下,“这根枯树枝对我们来说就像能吸水的海绵一样,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还是说我要亲口告诉你?” “……巫妖?” “死灵师啦死灵师。”克拉拉摆摆手又叹起气,“我还以为你从看到我刨别人坟不小心找到你的时候起就猜到了呢。” “所以治疗术是?” “修补尸体会需要所以我姑且有在学。” 她理所当然地又从掌心发出白光,我这才意识到那份微妙感来自于色调上的不同。 一般作品里象征着神术的那种光晕不可能是这种冷到像节能灯一样的纯白色。 用唯心些的观点来看,可以说是“毫无生命力的惨白色”。 以及节能灯这比方真烂啊。 “……所以你经常亲手去碰尸体吗。” 我在心中建立起指挥着千军万马的死灵大军的黑袍美少女的假想图。 这倒是很适合做女主角,某种意义上。毕竟传统的恶之女干部放到今天大部分人也只会觉得可以攻略,道德上有破绽的恶人做主角完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看来这个不那么传统的故事终归还是会向趋势妥协的嘛(笑)。 “其实一般在学校里我们都是去市场批发家畜练习的。” “哦原来如此——啥?” 她这次真的是在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举例来说鸡就很方便。体型不大,课上完之后还可以一起去家政课教室顺带上烹饪课之类的东西,啊对了还可以就那么当午饭吃掉如果搭上土豆之类的主食的话,我是比较喜欢面包就是了,但是家政课额外提供的食材一般只有土豆所以只好勉强一下——”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和我讲述起某种我难以接受的日常生活景象。 与此同时,我在心中建立起指挥着一窝双眼无神的老母鸡的黑袍美少女的假想图,并将上一张放入回收站。 不过活着的老母鸡难道双眼就有神吗。 “——另外我们一般会穿黑袍是因为沾到血很难处理。你在听吗?” “啊,啊啊,在听的在听的。你的校园生活还真有意思啊(棒读)。” “……是哦。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了,死灵师没有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想得那么死板,说到底也就是一类技术而已。”她在一瞬间好像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啪”地一下,自豪地合上双手,“希望这能让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不要再被主流文化的刻板印象冲昏头脑。” 不虽然我完全没在听但你刚才说的也就是一般轻小说里女高中生的日常小事吧,不要搞得好像真的说教大成功一样。 以及说到这种「自豪的桥段」,你为什么没有“挺起胸口”。说真的,为什么,就算没有巨乳的标签你也应该这么做的不是吗,作为女主角一点都没有放送软核杀必死的自觉就是在自掘坟墓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明明是死灵师却不明白吗,一开始被人看光的内裤只是巧合吗—— ……算了反正我要回家了没自觉就没自觉吧。 “……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挖别人的坟也肯定不是件好事吧。” “啊啊,毕竟这个国家不怎么喜欢死灵术就是了,就算去向镇政府申请尸体使用权也只可能被打回,我就索性擅自这么做了。”克拉拉高扬的语调并没有因为叙述的无力现实改变,“这是完全的违法行为,不如说我再这么呆下去一旦被发现就可能会被驱逐出境。” “那你怎么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我终归还是找到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她说到这里轻快地打了个响指,不过没有吹起口哨,“虽然怎么入手变成了问题,不过那确实是宝物。” 啊,是在说我吗,是在说我吧,请和我交往。 “我猜肯定不是在说我。” “嗯不是你。” 淦哦。 正文 没有存在必要的前情提要。 「前情提要」: 我转生到棺材里了。 在那之后,碰巧救我一命的美少女(强调)死灵师是个乐于助人又好说话的美少女(强调*2),对内衣的品味也很懂人心,至于名字不够有趣或者渊源没有深厚到足够让闲得无聊或者爱得深厚的潜在读者考据到每一笔画都仿佛自有天理而只是“克拉拉”这个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音译拼写这两点我并无意见,只要不叫王三梆或者孙正义我就谢天谢地了。 综上所述,虽然评判的过程一波三折,但最后我可以自信地下结论,然后授予她理想的冒险故事女主角这一头衔并颁发精品大奖章一个。 换句话说遗憾归遗憾,我以后反正是不会再探讨她究竟有没有“女主角”标签这个问题了。没错,从现在起她就是唯一指定女主角,尘埃落定,简单轻松还不用买股票,太棒了。 虽然那真的是个优秀的不会被人怀疑用意的拖字数手段。搞不好单单这一个问题的探讨就可能延伸出以此为中心思想的别的故事,而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再提这种问多了就会引发认知危机的危险话题——打住。 还是想想之后的事情吧。 回得了家要做什么,回不了又要做什么。 如果我在这之后真的毫无戏剧性地回家了的话,那就只好确认一下时间和自己离开前在做什么,之后顺其自然……这么一看真是没什么好多提的。 那,如果我在这之后因为什么理由回不去自己的世界的话呢。 好像也只能暂时臭不要脸地跟着克拉拉一起行动。 不知道死灵师一般需不需要别人打下手,但在被性骚扰之后还是愿意好心带路的人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我知道这听起来是比“能回家”的那种可能性还要逊上十倍的紧急预案,听起来还给人一种有恃无恐的讨嫌感,但我到这里之后勉强称得上能够信赖的对象也只有克拉拉。是,没错,这是因为我来之后只见过她一个人,所以呢?难道我想转生在一根毛都没有的荒郊野岭乱坟岗吗?我也不想啊混账东西。 至于这个预案又有些什么隐患,可能就是她作为死灵师很可能只杀过鸡这点让人不安。 虽然自己连鸡都没杀过。 咳,回到不安的话题上。 这份不安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这道理起码在我看来显而易见。另外如果各位也和我一样意识到了不安的源头的话,那我想大家还能在这点上达成其实不达成也无所谓的共识:单纯的排除法在剧情刚刚展开五章左右的时候非常有用。 让人对随之而来的后果深感不安的迹象,以及两万字都没有的当前字数(主要是后者)都在说明一件事——然而也正因为事已至此,我才不得不装模做样地发出一番感叹: 「可惜的是我看起来马上就要和她说再见了,所以那条行动预案根本不用当回事。这个异世界对转生者的态度过于严肃,以至于一旦发现就会尽力将我们送回自己的世界——当然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黄金而是一群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的大活人,对他们来说估计和每天都得处理非法移民或者偷渡客是一样的感觉。虽然很可惜,但这部小说在我进城之后就要结束了。城镇里的主传送门时不时就会把我这样的家伙遣返会自己的世界,对接下来的我来说也是一样的事情。实在是很可惜,非常可惜,我的大冒险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感谢各位看到这里,让我们在现实世界里有朝一日再会吧——」 差不多这种感觉。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现实些,我的朋友们,接下来向我高速驶来的展开很可能只有一种,不然打在标签上的异界和幻想就是完全的欺诈行为。 没错。 在冷静下来稍作思考之后,我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即将因为某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回不了家了……不过我现在倒不是在说标签的问题。 好吧,看来越解释越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还是真的在这里住口吧。 题外话,这一千字出头的垃圾话聚合体打破的墙搞不好十队建筑工人都修不过来。 希望这能创造许多潜在就业岗位。 哦,对了。 「前情提要结束」。 虽然也没有op能放就是了。 自娱自乐的寒酸也要有个限度啊。 正文 没有存在必要的背景设定。 “——所以啊,我在这个国家根本找不到什么欢迎我的地方。理论上来说先祖崇拜和死灵术明明是同源,但这种道理和这些死板的老百姓说了也没用。而且呢,来了以后我才知道,大一点的城市居然都从去年开始实行了统一的火葬制度……是真的火葬哦!在国教完全是先祖崇拜的这个国家!火葬!就因为墓地面积开始不足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去问之后还堂而皇之地说什么‘肉体化作灰烬也不会影响先祖的灵魂’这种想也知道不对劲的话做公关,早知如此为什么不和死灵术士协会合作?「灵魂和肉体的‘交叠闩’总计六十二处而其中能被简单的外部高能量干预解消的‘无指向闩’只有两处」这种基础定律根本是一百年前就被花式证明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东西——尸体的联结不被解除就整个扔进火葬场是会出问题的,长此以往对谁都没有好处,什么常识都不懂,根本比浪费粮食的小孩还过分不是吗——总之,这些对死灵术一无所知一点教育都没有受的愚民逼得我来了以后只能在这种偏离都会中心的城镇先是求人不成然后偷偷摸摸掘地三尺,真是麻烦到不行……!” “啊我懂的我懂的,有些人就是不明事理(棒读)。” 听起来这个世界的麻烦程度还不是社会保障这四个字能一言以概的。 虽然对克拉拉有些过意不去,但左耳进右耳出比较轻松。是是没错,这一大段话里听起来好像有很重要的设定和术语,可魔幻世设说实话都差不多,听不听的区别也就是事后有或者没有既视感的区别,而作者有了既视感这个借口之后显然会继续说垃圾话玩烂梗,所以我决定不遂他的意。 不过死灵师最大的敌人不是其他的任何东西而是火葬制度这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啊。然后呢,最过分的还不是统一火葬这种事,楚门你爬出来的墓地是他们以前留下来的,但是——” “哦哦,但是怎么了呢(棒读)。” 在先前有些令人尴尬的插曲发生之后,克拉拉接着像是泄了洪一样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在我看来这符合“因为压力过大所以向一期一会的陌生人开始毫无责任地倒苦水”的经典桥段。 所以实际上我是否左耳进右耳出并不重要。 只要她说得开心,然后能因此继续像之前那样即使向别人提起自己的难处也能打出漂亮的响指就好。 我猜。 反正漂亮话说到底也就是不用负责的当耳旁风这种行径,没什么可自豪的。 “——不过还好,结果来说收获相当不错,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就马上回国,嗯。”长篇大论结束后的克拉拉看起来明显口干舌燥,“有道是结果好就一切都好……啊,有点口渴……是说你真的在听吗?” 她从斜挎的皮包里翻出一个造型相当古典的革制水壶,然后打开瓶盖,仰头灌起了应该是水的液体。 依照自己刚刚建立起的「异世界令人头疼指标(暂定)」上的高读数,我还以为她翻出来的会是什么易拉罐或者宝特瓶。 以及她刚才说了些什么来着。 “当然在听了。火葬很麻烦,然后六十二个呃,六十二个门闩里只有两个能用,再然后……” 随着液体涌入而上下起伏的喉部莫名让人心痒。 “好好我知道你努力去想了快停下。”她像是要被呛到一样又一次连忙伸手示意我停下,然后把水壶从唇边移开,“咳……六十二个门闩里只有两个能用……饶了我吧。” 我为此感到脸红,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癖好很可能比起一般人偏离了一段距离。 “有机会我会去试试看进修死灵术的。” “已经没机会啦。” 不过那什么,就好像有人喜欢后颈有人喜欢手有人喜欢脚一样,我猜喜欢看别人喝水的自己还没不可救药。 “是啊,要是就这么回去了的确是没机会。”但我怀疑这个可能性到底占了几成,“你刚才说的最后一段我还是记得的,又是那个,‘宝物’,是吧。” “是哦,你应该已经想到那是什么了。”克拉拉点头,“还是说和我是死灵师这件事一样,其实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现在可比刚才冷静多了这种简单的观察还是做得出的……希望你真的有办法把那件宝物收起来。” “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转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好。”她说着一脚踢开身旁的石子,“万一要是因为受了致死伤才变成转生者的话可就糟糕了。” 克拉拉提起的事实让我突然意识到转生的理由在大多数场合下都是因为死亡,哪怕是被活活吓死这种奇思妙想流的转生法也没有例外。 这么一来这个异世界的人道救助一下就变得很不人道先不提,我莫非再过一会就要以被超速行驶的卡车撞成横死尸体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地球的某条街道上了吗。 或者还能更糟一些。考虑到我还记得自己是个找不到工作的饱受社会压力折磨的典型当代男青年,双眼暴凸着吊死在自己阴暗潮湿的公寓房间里也不是没可能。 不,等等,我知道吊死对男性是一种非常尴尬的死亡方式,再绝望也应该不会那么做。 那就跳楼——这个好像可以有。 ……难道我真的是因为跳楼才转生的吗。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想起来自己真的是临死才转生过来的的话……?” “那你也非得离开这里不可。”克拉拉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异常尖锐,随即又软化回先前的温度,“但你其实记不得吧?” “是啊。” “那就好咯,我听说保有转生前一瞬间的记忆一般都是因为那段具体记忆的冲击力过大。” “比如非自然的濒死体验吗。” 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好姐姐。 “是哦,一点都记不得的话八成是在睡觉之类的。那种状态下的精神和死亡相当接近,理论上不是没有可能转生。”她继续向我继续解释起我懒得听的学术典故,“法师协会在分别二十年、十五年和五年前做过一类经典实验证明过这点。大体来说,他们花费了大笔赞助金把一次性跨位面全知术附在了一百二十四、一百三十三和一百零六位自称没有转生前记忆的志愿参与者身上,然后再把他们送回自己的世界。观测结果具有可重复性,具体数据分别是……唔,是什么来着……?你等一下楚门,我想一下……是最后一学期的选修学到的证明亚泽尔式出窍的不合理性的那章……” “……没关系的我已经放心了。” “是吗,还想着让你了解一下具体数据能让你更安心呢。” “我还没那么焦虑。” “这是没有求知欲而已。” 是啊我确实没有,真可耻。 不过我先不提,这个世界的法师和死灵师好像都很有科学精神。不知道战士们挥剑时是不是也会像本世界的某些西洋剑术那样起手就是一个经典平面几何,要我猜搞不好真的会——是说就不能再神秘主义一些吗,用纯粹的实验精神去探索剑和魔法也太不浪漫太死板了。 但讲真这个异世界连社会保障体系都存在我又是在期待什么。 这么想着,我久违地又一次抬头看向四周。 说了这么久的话应该已经快到目的地了。想是这么想,从我被挖出来起就在头顶高挂的午后阳光还是高挂着没有落下的样子,这么看搞不好一小时都没有。 我承认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和星球的自转规律等等和地球不一样也是一种可能,但那太麻烦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轻小说作者考虑这点。 「啊,这要死的唯物主义和科学精神实在是让人头痛到不行」,这样,然后放弃货真价实去设定些什么的机会,继续投身到方便又光荣的典故与术语搬运运动中去。 我超嘴欠。 不过说真的,这么有科学精神的话,直接去设定成科幻背景不好吗,半吊子的伪科学幻想世界除了让人头疼之外就是让人头疼,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但我又有什么立场抱怨呢。 啊,这要死的唯物主义和科学精神实在是让人头痛到不行。 “好,不提这个了。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说的那座城镇?”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驱散胸中莫名积累起的戾气,“我们走了不少时间了。” “差不多该到边界了。不过,有点古怪啊,平常站在这里就应该能听到列车站的声音的……不会吧。”克拉拉快步向前跑去,一眨眼消失在了眼前的树丛后,“我去看看,楚门先等在原地。”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出事了吧。 一条双足飞龙当着两个人的面to infinity and beyond要是造不成问题我才吃惊,真不知道克拉拉是哪来的自信保持了这么久镇定还跟我林中散步摆龙门。 好了让我想想,穿过眼前这最后一片树林之后大概就能看见被那条飞龙摧毁到乱七八糟的城镇的废墟。然后克拉拉可能会不知所措乃至泪流满面地蹲坐在地。取决于剧情走向地上可能会有居民的尸体也可能没有,四周可能是一片火海也可能只剩下满眼余灰。 无论怎样我肯定都回不了家了。 呵,我就知道。 “——楚门!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哦!你可以过来了!” 前方传来克拉拉的高声呼叫,听得出她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啊也就是说她还没有精神崩溃而那个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名字的城镇也一切正常,不管怎么说没出人命还真是件好事呢。 ……欸? 正文 我简直不敢相信七章过后这故事居然还没完成导入。 我朝克拉拉穿过的树丛跨入脚步。 感觉上是被精心种植用作行道树使用的树墙。可能还考虑到了隔音之类的问题,在每一株树间种植了密集的藤蔓,让不管挤进去还是挤出来都相当费劲。 城市建设方面也技术成熟是吧。 事到如今我也懒得感叹一句“可恶”了。 “你是说‘居民和卫兵齐心协力制服了巨龙’那种一切正常吗,”这种情况总之要先把头伸出去,“娘亲啊这绿化墙真麻烦——还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的那种一切正常?” “自己看不好吗……是说你除了头都卡在里面了还是怎样?”克拉拉站在眼前,没有落泪也没有瘫坐在地,就只是站在路中间看着我,“要我拉一把吗?” “不劳费心我这就出来。” 眼前是没有任何破坏痕迹的砖石路,再沿着朝克拉拉面对的方向(右手边)张望两眼就能发现此行的目的地。 远远地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镇子,连是什么风格也形容不出的那种。 当然要真的是一眼能看出来的欧洲或者东方风格我很可能会再对这个世设说一两句垃圾话。 “是后一种啊。” “哎哎,我刚才还有点担心。” “讲真你应该从一开始就多担心一点。” 另外好像真的卡住了。 “我是个谨慎的人,不担心自有我的理由。”克拉拉看着难看地扭动起来的我摇摇头走过来开始帮忙拔除钩在衣物上的枝杈,“虽然龙确实是很可怕,不过我在发现楚门前就观察了它将近三十天,结论是它就算醒过来也应该没有造成任何破坏的体力——啊、这几根拔不掉的样子……” “算了,我试试看退回去重新爬过来,别费劲了。”虽然周围没有别人看到自己被这么难看地卡在绿化墙里,不过再这么卡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过容我问一句:一个只复生过鸡的死灵师要龙做什么?” “那是还在学校的事情。我已经毕业半年了,对不同对象的实地演练也做了不少,不然不会出国做这种考察。” “不同对象?比如说鸭和鹅吗。” 原来已经不是异世界女子高中生了啊,有点感伤。 “看不起我咯?”克拉拉的脸黑了黑,从背后取下法杖,“看来楚门需要一些切身证明。” 啊,淦。 在这个姿势被打很有喜剧效果。 她把法杖拄在我眼前的地面,然后四下张望。 “好,周围没有行人,那我就证明一下。” 是我知道了拜托你轻一些。 “不要乱动哦。” “难道你打过来还不许躲了吗。” “什……我是说你要是乱动的话可能会被骨头刺伤擦伤之类的。” 你是要连我的骨头也揍出来吗。 “我希望你不是在说我的骨头。” “当然不是,我脚下三尺误差五寸的方位正巧有一具「十五年三个月又两周战争」留下的骸骨。”克拉拉从土中抽起法杖末端的细部,“它接下来会把你拽出来。” ——闻到了没烂干净的腐肉味。 在我因为信息量过载而选择先行思考「十五年三个月又两周战争」是什么缺德起名法的同时,一根沾满了土块的白色手骨从眼前的地面猛地伸出,旋即向我的脸孔抓来。 我得承认这是我到这个异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二魔幻的东西。 不,不是会动的骷髅架子。 我是说那个能自由动作默发操纵死尸还不用接触死尸本身的死灵师美少女(重读)。 =======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龙在身体衰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自行找到什么山洞躲起来等死。” 那具骸骨在抓着脸把我强行拽出绿化墙之后,相当明事理地跳回了自己挖出来的土坑,然后开始用还留在地面上的手骨把四散的土块收拢回了原地。 我对这个异世界的死灵术有着这等高超的收尾技巧感到了些许惊讶,与此同时克拉拉向我讲解了一番我转生前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啊啊,它死了之后尸体就能归我自由使用了。‘龙的新鲜尸体很少见’这点你总能理解吧?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世界里的龙虽然是幻想生物,但一般也都是相当可怕的幻想生物吧?” 这不一定,取决于作品题材他们可能是女仆或者世界吞噬者。 “……是啊一般来说是。”当然要是我真的这么说那就是抬杠。 “对吧?所以虽然衰弱得不行,但对我来说那种龙就是正正好好的宝物,价值连城。”克拉拉满意地点头,“更重要的是能够完全复生一条龙对死灵师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要是成功的话回国之后就能被某个领地的领主直接雇佣。” “然后过上薪资稳定工时合理的好日子?” “不,然后加入一个鱼龙混杂的冒险者小队去那些地下遗迹探险最后一去不回。”她揶揄地看着我,“我这辈子就指着变成走投无路的酒馆常客然后被那些工会骗着自信满满地组队送死呢。” 看来这个世界的冒险者的声誉差到让克拉拉也能出口讽刺。 “结果它趁你挖我的时候回光返照一飞冲天了,”我整了整快要被枯枝刮烂的衣物,“挺不走运的。” “啊、啊啊,就是啊。”她移开视线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反正是一头衰竭到要等死的龙,现在应该已经落在镇子郊外的什么地方了……送走你之后我就得赶在当地守卫前把活干完。” “那咱们最好走快点。”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你要是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些的话咱们本来还可以用跑的。” “这种情况万一被想要生事的人听到很可能惹出比‘没有赶上’这种问题更遭的状况。” 死灵师违法偷掘龙尸。 好吧听起来确实是不能贸然和别人说的情况。 我又抬眼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小镇剪影。 最后还是要回家。 “……所以说你和我聊到最后发现‘唔哇这人我可以信得过’吗。” “应该是‘唔哇这人绝对没种到不敢多管闲事’。”她感到可笑似地撇撇嘴,“反正你是个不会惹事的一般人,这就行了。现在快点走吧。” 就不能夸我两句好聚好散吗。 加快脚步之后,走完这条进镇的砖石路没花太久时间。 入口没有一个守卫,之后的事情也因此比起想象中简单不少,毕竟这么一来也就没人盘问检查。 “可能已经像你说的那样去调查经过的那条龙了。”我试着自行读懂入口大门上应该是这座镇子的名字的文字组合的无力企图不负众望地没有成功,“不过这让咱们不会被盘问,不算坏事。” 看形状应该是什么意音文字,虽然这么说也没法挽回我在这个世界就是个文盲的事实,而且要不是这都合到极致的电子垃圾翻译器我根本就连和克拉拉说话都做不到。 “嗯,街道也很安静,没有商户开门的话,可能是临时戒严。”克拉拉没有显出吃惊,“不过建筑和道路都相当完好,那条龙应该是就那么从高空飞过然后引起恐慌了吧。” “也算是你间接造成的了。” “就算是也别想让我有负罪感。区区一座小镇临时戒严还没法让我内疚。” “我就是这么一说。”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她皱起眉,“你能别再盯着大门看了吗?” ……感觉这姑娘的性格也不能说是真的那么好啊。 “好好接下来往哪里走。” “进大门右手边走过一条街的螺旋塔第二层就是……”她说着朝右边看去,“啊,那里还有两个看守,可以去问问看具体情况。” “他们看起来像是和一条飞龙一番恶战之后恼怒不堪地搜查幕后黑手的样子吗。”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确实看到了一座造型别扭得像是只有法师才能设计出来的白色尖顶螺旋塔,而底部的大门口也确实站着两个看不太清模样的人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建议推迟自己的回家事宜。” 氛围上来说有点哥特,但是塔身曲线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观感意外地现代。 反正就,还挺酷炫的。 “拜托楚门你现实点,真的是那样的话这镇子就不可能除了安静之外一点异常都没有吧?”克拉拉回头盯着我,“这么担心的话就自己过去问话然后进去如何?反正你和我做的那些事情没有关系。” 啊这么说也是。 于是,综上所述,我就走上那条没人的小路,朝着塔的方向那么走过去了。 现在想想,没有和她就此道别,而她也决定在原地等我进门再走而不是直接离开都是非常明显的提示。 提示我自己归根结底是对的。 正文 你怎么敢在轻小说里用思想准备不用觉悟,我的朋友, 走近之后才发现那两个看守露出皮肤的部分全都绿绿的。 啊,兽人。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不只有克拉拉那样的人类,我早该想到的。 另外看这两位站得笔挺眼神坚定我就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会对精灵这样那样的那种兽人。 这两位很明显是这几年的风潮开始矫枉过正之后会反过来被精灵这样那样的那种兽人。 因此这个世界的精灵很有可能是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会对其他种族这样那样的那种精灵。 ……我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客人,这里现在不能使用——客人?” 在我一边走路一边沉浸在自己对这个异世界的种族设定的构想的同时,那两位兽人好兄弟齐齐出声将我唤回现实。 但诸位请看,这么有礼貌的兽人肯定是那种反过来被精灵女性食用的类型,我看黄本一向很准,错不了。 “啊啊,抱歉,我在思考一些怎样都好的小事。”于是我也拿出和那种兽人相符的礼仪向他们友好地回应,“两位刚才在说什么?” “没关系,您要是不听我们的就那么走进去我们才头疼。”其中一位(左手边)兽人甲(暂定)摇摇头,“总之您现在不能进去。” “是要买票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传送塔的使用对任何人都是免费的,只是就像我们刚才说的那样,由于先前发生的状况,我们不得不暂停乃至完全中止此地的使用。您要送信或者包裹的话可能得等上不少时间了。”另一位(右手边)兽人乙(暂定)则这样补充回答。 我能说什么呢,他们是真的非常有礼貌。 不过等一下。 “你们说不能使用?” “是啊,就像本镇其他需要「纳夫斯」驱动的公共设施一样。”兽人甲点头,“传送门是纯粹的纳夫斯聚合体,当然不例外。” 他好像说了什么我必须记住否则无法继续交流的设定术语。 “「纳夫斯」是?” “——我、我的兄弟是指魔力。抱歉,他是个异教徒,请您原谅他用这种冒渎的叫法,他是在说魔力,通用语的魔力。”兽人乙急忙向根本不需要掩饰的我慌乱地掩饰起来。 好么这世界的蓝条现在也算是有个不明觉厉的别名了,可喜可贺。 虽然我怀疑出于虚构的宗教原因这个词可能不会出现第二次。 另外暂停使用是要闹什么,我七扭八拐的心路历程都到这一步了你告诉我暂停使用是闹什么。 “他是个转生者,我的兄长,他不在乎这些。”兽人甲抬手指了指我耳旁的翻译器,“你太紧张了。” “啊……”兽人乙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用有些遗憾的语气向我继续说了些什么,“您是个转生者,那想必是来使用二层的跨位面传送了。” “是的。” “我和我的兄弟很抱歉,但和其他传送业务一样,跨位面传送也陷入了尚未确定具体时长的停用状态。” “怎、怎么说?” “想必您看见了先前飞过本镇上空的双足飞龙。” “啊……它袭击传送塔了?” “不,不不,它什么都没有袭击。它只是掠过空中,然后继续朝东边飞了,本镇严格来说并未遭受任何损失。”兽人乙抬头看着确实完好的传送塔外部,“您看,它和本镇的其他设施一样毫发无损。” “重点是它经过时释放了某种纳——唉,我是说魔力脉冲。”兽人甲如是补充,“像是城际列车和街道照明一类需要魔力供给的公共设施现在全部停摆了。镇内的一半守卫都被派去即刻调查东边其他地区的状况了,我,我的兄弟还有剩余的其他守卫负责看护一些受影响严重的设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懂了我懂了,大停电,大停电是吧(笑)。 “大部分设施的紧急维修预计会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临时戒严也同样预计会持续到那段时间为止。”兽人乙继续抬头看天,“起码我们如此希望。” “那我就等到太阳下山?” “不,您看,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传送门是由纯粹的纳……魔力构成的,一旦过载就意味着直接解消,性质非常特殊。”兽人甲摇头,“而最特殊的还不是这点,达到国家级别的传送门网络需要至少两处地点的同时调谐才能够成功架设极小的一部分,一旦任何一处被破坏所有点就都会因为链式效应全部解消。” 好吧,虽然有点苛刻,但听起来还算是合理的故障理由,请继续。 “这么精贵的东西不应该设些保险以防万一吗。” “是的,是的,确实有保险机制,非常精细的保险机制,以防任何人试图滥用。”兽人乙接过话茬,“但那不是以一千年内都未曾侵袭过凡人领地的飞龙为假想对象的。” “就像是用一柄没人挥舞得动的大锤去砸碎世界上最复杂的锁那样。”与此同时兽人甲为我提供了简单易懂的比喻。 ……连兽人都比我会打比方。 “……所以我需要等太阳下几次山?” “那需要看法师协会还要花多久才能选出下一任大法师,议院又要多久才能通过。城镇间的连结部分可能不需要一个月就能全部重新安排妥当,但是效果跨越位面的法术必须由大法师来批准执行。”兽人乙耸耸肩,“我对法师间的政治纠葛不太感兴趣,所以不太清楚那方面现在是什么动向。” “你是说现在没有一个大法师吗?” 情况越来越让人说不出话了。 “呵,是啊,上一任的五位大法师在「十五年三个月又两周战争」的最后两周全部陆续失踪了——所以是的,不考虑实际掌权者的因素,我国目前没有任何一位大法师在位。”兽人甲似乎对实际掌权者这部分显得不满,那种中年男人对当代政局纸上谈兵式的不满,或者至少是我老爹喝得半醉时的那种不满。 另外到底是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人才能起出那种名字来。 “那其他城镇的呃,跨呃,跨位面传送门呢,总还有能用的吧?” “这就回到我们之前说的了。您还记得吗,一旦任何一处被破坏所有点就会失灵那部分?”兽人乙回到了开头的遗憾语气,“整个国家都或许会在接下来数日内陷入一定程度的混乱,您接下来应当做的是寻求其它形式的救助,而不是来这里期待传送门能够提前修缮完毕。” 他好像说了“国家层面的混乱”这种事。 “好意我先谢过了。另外二位觉得做、做了这种好事的人会是谁呢。”我回头看了看还在街角看着这里的克拉拉,“我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局势,有没有可能是什么恶毒的间谍活动?” 她还不知道这两千字里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剧变。 “这猜测其实挺有道理,毕竟「十五年三个月又两周战争」的结果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但这样的间谍一旦被捕就必然会当众处死全国通报,希望他对自己即将到来的结局做好思想准备。”兽人甲闷笑一声,“不知道他被绳索勒断脖子屎尿齐流的那一瞬间到底会不会觉得光荣。” “是绞刑啊。” “是的,纵观我国历史这类大罪一般都会是绞刑。我听说法师协会还会在刑场做手脚有意延长犯人被处刑时的生命以最大化痛苦,不知道是否属实。”兽人乙点头补充。 “……哦、哦。” 一件无关的小事,我此时的发音更接近英文的“Oh”。 以及克拉拉朋友。 你他娘亲的可真是捅了个大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