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上架感言 这么快就12万字了。《青春如玉》作为我的第一部作品，经历诸多波折，如今终于能够上架，作为作者，是很激动的。毕竟上架是每一个作者的梦想，而现在终于得以实现了。 十七知道这部作品存在的问题很多，但是相信看过本文的读者，也能发现十七是很用心地在写，而且故事到这里也开始慢慢精彩。不管你信不信，十七都想说，之后的文要比之前精彩得多。 十七走得路线有点偏，也许并不吸引读者。十七只是觉得，偶尔大家也需要心灵的宁静，那些逝去的日子虽然已经随波逐流，杳无踪迹，但是年少的青涩与轻狂是青年的我们多么渴望又不可及的啊。往事已成尘埃，岁月匆匆，那些单纯的时光早已不复存在。走出校园的我生活在都市的霓虹中，每日为了所谓的美好未来而奔波劳碌。而那些和曾经的我一样，在迷茫中踌躇却执着的少年少女们正在人生最美的年华里沐浴阳光，经历风雨。 十七只是想留给大家，留给自己这样一个故事，无所谓真假，无所谓对错，它只是一个故事，就像你的过去，他的过去一样，如今都已经成为可以笑谈的故事。 最后我想用以前写过的一句话来结尾， “青春悔不悔？悔不，悔。悔，不悔。” 这句也是我特别喜欢的，我，还有对面的你，相信在已逝去的光阴中总有些遗憾甚或悔恨的事，可是它们其实早已成为了故事，不可改变，亦无需改变。与其相信重来可以更好，不如就此接受，相信路遇的，即是最美的风景，因为我们都不能肯定，如果当初做了其他的选择，现在就一定会更好。 所以，在这之前，那些憾事，可以用“悔不？悔。”来解。 但这之后，其实我们可以选择“悔？不悔”的态度来面对不是吗？ 如果你觉得十七以上的话在理，那就关注一下十七吧，相信这个故事将带给你不一样的精彩。 （小十七） 记于2012-12-07 作品相关 第一章 小乡村里的轰动 2006年夏，中考成绩发布后，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在长白山余脉一处僻壤的小乡村里却是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因为一所一共只有25人参考的学校里居然有一名学生取得了612的好成绩，她就是——肖小白。其实，这个成绩如果放在重点中学中，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简陋到冬季仍然使用炉子生火的学校来说，就不得不算是一个奇迹了。 对于小白来说，能够取得如此高的成绩，确是有点喜出望外，不过也算是情理之中，因为小白本不是什么天才，为了能够实现去县级重点中学——A中，她所付出的努力，也是天地可鉴。 小白的家境并不是特别好，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几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小白从五年级时便开始了每天八公里的走读生涯。小学时还好一些，可以骑单车，待到中学，部分道路化在201国道内，而这国道修的颇为艰辛，时时拖欠工资款，导致这段路直到小白上完初中还没有竣工，所以初中的走读生涯就真的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走读”生涯。夏天还好一些，待得冬天的时候，真可谓“披星戴月”，早晨六点就要上学，徒步四十五分钟，晚上六点半才能到家，早晚都是朦胧的夜。北国的冬季，常常听到的形容词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类，但与长白山地区相比却又逊色一筹，呼啸的寒风宛如冰刀，生生的割着脸面，若是夹杂着暴雪，则如同被弹丸击中般，麻木生疼。地面上的积雪被过往车辆及行人压成了坚实的 冰，泛着森冷的寒光，一个不小心，便是四脚朝天重摔的下场。这算是对人生理上的考验，更加让得小白崩溃的是心理上的惊惧。小白来回上学总是要途径一片坟场，在这偏远的乡村依然保持着原始的土葬习俗，每次路过只要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些大大小小，披覆着青草或者白雪的坟包错落有致的安眠在那一片山脚下，据说小白的爷爷也葬于此，虽然小白的父母从没有带她去过，但是每每想及此，小白总是会不自觉的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尤其害怕这未曾谋面的爷爷心血来潮来找她。 所以小白求学的路走得并不平坦，甚至可以说充斥着艰辛。而小白也特别清楚，如果自己不能走出这群山，便将永远困于这大山之内，重复着父母的悲剧，面朝黄土背朝天，简直是暗无天日……所以，从最开始被动地努力学习以此逃避农活，逐渐到主动地专心学习以求改变自己的命运。“以统招生的身份考中重点高中，走出去”一直是高中之前小白的目标，而今理想终于实现，小白也是暂且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第一步算是走出去了，当然小白明白，等待着她的将是更为艰辛的三年，而三年之后的高考才真正是她人生的转折点，是她能够化茧成蝶的关键时刻！ 成绩可以查询的那天，实际上还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在第一次拨打电话的时候，总分不过482分，这着实让小白难以置信，其一是与预想相差太多，其二则是这次的成绩竟然连体育这种早在考试前就已经考核完确定的成绩分数都不符合，明显不是自己的成绩！ 谈起体育成绩，可是让小白颇为懊恼的事情，因为小白的体育差的惊人，“先天不足，后天短练”可以算作小白的真实写照。正如小白名字那般，她真是又小又白，身高一米五七左右的小白望着一米六的线流着口水也是冲刺不到，小白感到很是郁闷。不过上天也总是很公平，虽然小白比较娇小，但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却颇具南方女子的灵秀气质，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常常令得许多女生心生羡妒。所有的体育项目，小白都是靠着可爱的外表而得到了“及格”的成绩，对于此，小白也是十分无奈。虽然小白的中考体育成绩全班倒数第二，但较之过往稳坐“倒胜公主”的宝座来说，已然取得了实质性的突破。而这种突破也是非常传奇，因为除开800米长跑之外，小白的另外两项均是倒第一，至于这800米长跑倒第三的席位也是建立在一名中途放弃，一名最后徒步，从而被“慢跑”的小白在距终点十米之时惊险超越，一举摘得倒第三的“优异成绩”，进而令得总成绩由倒第一晋级到倒第二…… 成绩查询那天的体育成绩虽然是让小白颇为眼红的20满分，可是权衡利弊，小白还是觉得自己的综合成绩更加可靠！正当小白为这明显弄错了的成绩而焦灼不堪时，小白的班主任却是及时的打来了电话，并且安慰小白很多同学都有这种状况，暂且稍安勿躁，估计现在开启的是去年的成绩，让其稍后再查询。得到老师的安慰后，小白才稍稍放心，毕竟如此看来自己也不是特例，不过若真是如老师所说的话，那去年的这个人也太衰了吧……心怀忐忑地等了一个小时，小白再次拨通了电话，而此次则是让得小白感觉由地狱飞升到了天堂，这种差别，当真心脏不好的能被震过去，比预想的还要高一点，如此的成绩当真可以去梦想已久的A中了吧，努力了那么久了啊……而其中最令得小白感到满足的便是数学取得了120分满点的好成绩，也算是满足了校长了一个愿望吧。 小白的校长是小白的数学老师，姓孙，名庆林，也曾经担当过小白的班主任，小白亦是他的课代表，因此对小白既是寄予厚望也是偏爱有加。中等身材，由于长年操劳有些瘦削，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尤其具有书生气质，衣着整洁，为人却十分严厉，所有总是携有一种凌厉的威严。在小白的心中，总是十分崇敬这位校长的。孙校一直信奉“严师出高徒”，而在他的教导下，的确是走出了不少的好学生，小白算是其中之一。孙校曾经在这个学校教历史，在他教历史的时候，他的学生曾经考过满分，而教授数学至小白，还未曾有满分的时候，所以孙校一直非常看重小白以及另一名得意门生，希望此二人能够完成他的这个心愿，当然他也明白，数学并非历史，既考验思维又考验严谨，想在大型考试中取得满分，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小白没有辜负他的厚望，这是小白的荣耀，也是他这个科任老师的荣耀，毕竟学生成就老师嘛。而他的另一位得意门生也是相当优秀，119分，多半也只是差了个细节，无论如何这一届的学生给予了老师们太多的惊喜，毕竟这所小学校已经有两年没有学生荣登省高中的殿堂了啊。 小白的班主任在得知小白确切的成绩之后也是乐开了花，爽朗的笑声毫无掩饰地展现了其满意的心情。小白的班主任名叫吴雪峰，名如其人，身材魁梧，为人霸气，笑的时候总是开怀大笑，恼的时候怒目圆睁，那些最皮的男生也是忌惮不已。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而这位吴老师对小白更是更是视为己出，他自己也只有一个女儿，仅仅比小白小两岁，所以在吴老师的眼里，这个娇小而又倔强的小家伙就如同自己的姑娘一样，虽然吴老师的“暴力”众所周知，但在小白的心里，这位一直如同慈父般和蔼的班主任，也是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对其有着特殊的依赖。在小白回学校取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吴老师在递给她那个她期盼已久的信封时，大力地拍了一下小白的肩膀，同时洪声赞道，“小家伙，干的不错！继续努力啊！”小白被拍的一个趔趄，也赶忙回声道“会的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说完对老师调皮的眨了眨眼。望着远处浩渺的蔚蓝天空，小白喃喃道，“一切才刚刚开始啊……” 当然，在欢庆的人群中，最为开心与自豪的还是小白的父母。面对着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恭贺，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啦，小孩子中考而已，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但是那笑眯的眼睛以及扯到耳边的大大的笑容却是暴露了其内心无比的欣喜雀跃的心情。作为最普通的农民，小白的父母没有没有高学历，两人都是初中都没有毕业，没有什么真知灼见，这一点从小白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小白这名字起的真的很“小白”。但是这对平凡的夫妻，最大的理想就是希望小白能越来越好，只要小白喜欢，他们会毫无保留，一如既往的支持。小白也深深的感激自己能够这样的父母，毕竟在农村，不是所有的家长都能够那么开明，让一个女孩去深造，她看过太多优秀的女孩在父母的高压下被迫放弃学业，回家务农，这一点小白很庆幸。也正因如此，小白很珍惜学习的机会，这是她唯一能摆脱自己庸碌命运，能让父母在晚年有所依仗的途径。从出生到现在，小白一直生长在这小小的乡下，虽然小的时候随母亲坐过火车去过外婆家，但早已没什么记忆。这次上高中算是小白第一次进行长久离家的远行，纵有留恋，也是不得不的事情。看着父母开心的模样，小白暗暗下决心，即便是到强者如云的A中，也一定要努力占得一个满意的位置，这样才对得起一直以来拼搏努力的自己以及默默付出的父母，修长的五指缓缓地收拢，最后握紧成全，青筋毕现…… 正文 第二章 陌生的Z镇 转眼到了要离开的日子，收拾了行李包裹送至客车，小白也开始了全新的旅程。曲曲折折绕着盘山公路行了五个多小时方才抵达Z镇，而这一路上对于小白来说倍感折磨，因为小白是个重度晕车患者！早晨吃的早餐尽数吐了出来，最后还不断地吐苦水与刚刚喝下的矿泉水，经过这番折腾，小白那本就白皙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一阵阵的眩晕使得小白间歇性眼前一片黑暗。小白的二伯正巧在这个Z镇开旅馆，距A中也仅仅10分钟左右的路程，所以小白的母亲便带着小白先到二伯家落脚。 说起小白的二伯，小白并不是很欢喜，小白的二伯正应了民间流传的一句俗语“越有钱越抠门”。虽然小白本也没有占人便宜的毛病，但是也极其看不惯这种没有气度的行止。二伯旅店占地不小，楼上旅店，楼下超市兼车库，据说身价也是几十万的人，这些钱放在城里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这样一个Z镇来说，也算是富庶阶层了。而对小白及母亲的款待却只是简单几菜，其中还有一盘咸菜……虽然小白不挑食，但是在小白看来，这实在是不符礼数，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客人，若是自己家有人来访，断然是不会端出这陈年萝卜咸菜来招待的，但自己是小辈，也不可能说什么，只得闷闷的吃饭。 距正式开学，小白算是提前了两天。利用这两天时间，小白想先四处走走，毕竟对于这个Z镇，小白是一无所知，先熟悉熟悉地形也好。而了解一个陌生地方的最好方法就是徒步观察。这对小白来说相当轻松，虽然小白体育不好，但是过去每天八公里的走读生涯，这点路在小白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从二伯家一路新奇的四处张望着，并暗自记下沿途一些明显的建筑标识，一方面以防自己迷路，另一方面，日后如果有需要，也知道到哪里解决所需，不如商店、银行、公厕等等。一路行来，不多久就看到远方醒目的红榜，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高考状元榜了吧，希望三年后的自己也能在榜单之上！暗自在心中感叹一番，小白也加快了脚步。不愧是县级最重点的高中，榜单之上清华复旦等名校皆是高傲的列于红榜之首，想想摘得桂冠之人该是何等荣耀！小白看的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是马上进入考场一决雌雄，不过小白也很明白，那一天需要三年的锤炼等待，方才能够展现刹那芳华！当然一路看过红榜，小白也是明白，只有红榜的前两块还不错，再之后的即便不是充数，也的确没有什么太大吸引力。最后望了两眼红榜，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啊，一切还没开始呢，小白抬头深深望了一眼皓空，然后缓缓抿起嘴唇，露出一抹腼腆淡然的微笑。随即回复心神，踱步而去。 越往前走越是靠近Z镇的中心，各类商铺也是接连出现，这是小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最繁华的场面了，心情也是特别愉快，东走走西逛逛，便来到了十字街。据说这Z镇皆是依着这十字街而建，所以这里也算是这里最为繁盛之地。各家店铺前音乐震响，使得这条街道愈加热闹非常。对于小白来说，现在她所接触的一切都是新的，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生活。抬头一瞥看见一家书店，小白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书店，以前都是去另外一个比这个更小一点的镇里买辅导教材，这次不同于过往，她可以不用趴在辅导书堆里苦寻适合自己的资料，而是以一种欣赏的心态来观摩这浩瀚的书海。对于书，小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不同于那些见书就厌恶的学生，小白对书有一种特殊的喜爱，她生命的大多数光阴都是这些印满文字的纸张陪伴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如果不是吃透了它们，她可能不会有这种机会来到这里，开始全新的征程，说书籍是她的朋友，一点也不为过。 走进书店，最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整齐的书架，而是一些时尚的电子产品。在06年MP3正是刚刚流行的时候，小白记得吴老师有一款128M的飞利浦Mp3,当时还200元左右。在众多的Mp3中，有一款粉色的Mp3顿时让其怦然心动，精致的外观，流线的造型，确实非常适合她这种小女生。吧台小姐似乎也看出了小白的心思，十分热情的从柜台中拿出那款Mp3,开始细心的介绍。略微有些沉甸的金属触感，光洁屏幕清晰地映着小白清秀的小脸，小白有些失神，至于吧台小姐的介绍更是全然没入心。轻微摇摇头，对吧台小姐淡淡道了声谢谢，便继续前行上了二楼售书处。“这种高档的东西，不是我能有的啊”小白在心中感叹道，丝丝酸涩的感觉刚刚爬上心头便被小白迅速压了下去，“以后都会有的嘛”小白自我安慰道。 二楼被分成了不同的区域，分列着小、初、高各阶段的辅导教材以及名著经典和期刊杂志。绕着小书店走了一圈，高中架是她以后可能经常光顾的地方，所以她停留在了名著经典一栏前，读着这些曾经在考试卷中出现过的作品名称，小白不由得苦笑，为了应付考试仅仅只是知道关于考题的部分，至于作品内容如何，她可是从未有机会接触过，虽然有好奇心，但是高中时间定然不容许，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再把缺失的功课补回来吧。心中默默规划着，随手翻了几页，不多做停留，离开书店继续探寻之旅。 最终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就回到了二伯家。母亲在和二伯他们聊天，见到小白回来，热情地上前帮小白把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便随小白一起上了楼。打开房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溜达了一天，小白也是有点疲惫，想到那个精致的Mp3又是一阵恍惚。这一走神未瞒过小白的母亲，笑着抚摸着小白的短发，笑着低声询问道“老姑娘，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小白赶紧回神，同样笑着打着哈哈，“没什么啊”。之后母亲的话，可是让得小白高兴的陷入挣扎，“今天逛街有没有碰到喜欢的东西啊？鉴于你今年成绩这么好，喜欢什么就买下吧，算作对你的奖励。”母亲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这么多年，小白得过许多次第一，他们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什么奖励，来之前，便是和小白的父亲商量过，给小白买个礼物算作这么多年的补偿吧。挣扎了片刻，小白咬着嘴唇叫了一声“妈——”，随即偎依在母亲的怀里再次沉默。母亲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见女儿这般形容，心下也是明白不少，叹了一口气，“没事，只要买的起，妈答应你”一边说一边轻拍着女儿的背，这些年，除了不曾把这孩子饿着，精神上的给予几乎是空白，母亲心里也同样是一抹苦楚。他们夫妻凭着几亩薄地，有没有其他什么本事，将将能供养她上学，那还有什么富余的钱买礼物那么奢侈的东西呢？ 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少女的心性，第二天，便领着母亲去看了那款Mp3，见到女儿爱不释手的样子，母亲一咬牙，再苦不能苦孩子，便是花了400元给女儿买下了这个颇为贵重的东西。06年的400元还是比较有分量的，那个时候小白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300元，并且以她那猫性的生活，还能剩余一些。所以这个Mp3可以说是小白最珍贵的物品，即便后来这个P3坏了，她也一直细心的珍藏着。小白知道，这已不是用钱能衡量，那份父母对子女无私的爱都灌注在那个小小的东西里，即使它已不能再播放动人的音乐，像以往一样在无数挑灯攻读的暗夜中安慰自己孤独的心灵，可是它的价值依然无可替代…… 正文 第二章 陌生的Z镇 转眼到了要离开的日子，收拾了行李包裹送至客车，小白也开始了全新的旅程。曲曲折折绕着盘山公路行了五个多小时方才抵达Z镇，而这一路上对于小白来说倍感折磨，因为小白是个重度晕车患者！早晨吃的早餐尽数吐了出来，最后还不断地吐苦水与刚刚喝下的矿泉水，经过这番折腾，小白那本就白皙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一阵阵的眩晕使得小白间歇性眼前一片黑暗。小白的二伯正巧在这个Z镇开旅馆，距A中也仅仅10分钟左右的路程，所以小白的母亲便带着小白先到二伯家落脚。 说起小白的二伯，小白并不是很欢喜，小白的二伯正应了民间流传的一句俗语“越有钱越抠门”。虽然小白本也没有占人便宜的毛病，但是也极其看不惯这种没有气度的行止。二伯旅店占地不小，楼上旅店，楼下超市兼车库，据说身价也是几十万的人，这些钱放在城里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这样一个Z镇来说，也算是富庶阶层了。而对小白及母亲的款待却只是简单几菜，其中还有一盘咸菜……虽然小白不挑食，但是在小白看来，这实在是不符礼数，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客人，若是自己家有人来访，断然是不会端出这陈年萝卜咸菜来招待的，但自己是小辈，也不可能说什么，只得闷闷的吃饭。 距正式开学，小白算是提前了两天。利用这两天时间，小白想先四处走走，毕竟对于这个Z镇，小白是一无所知，先熟悉熟悉地形也好。而了解一个陌生地方的最好方法就是徒步观察。这对小白来说相当轻松，虽然小白体育不好，但是过去每天八公里的走读生涯，这点路在小白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从二伯家一路新奇的四处张望着，并暗自记下沿途一些明显的建筑标识，一方面以防自己迷路，另一方面，日后如果有需要，也知道到哪里解决所需，不如商店、银行、公厕等等。一路行来，不多久就看到远方醒目的红榜，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高考状元榜了吧，希望三年后的自己也能在榜单之上！暗自在心中感叹一番，小白也加快了脚步。不愧是县级最重点的高中，榜单之上清华复旦等名校皆是高傲的列于红榜之首，想想摘得桂冠之人该是何等荣耀！小白看的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是马上进入考场一决雌雄，不过小白也很明白，那一天需要三年的锤炼等待，方才能够展现刹那芳华！当然一路看过红榜，小白也是明白，只有红榜的前两块还不错，再之后的即便不是充数，也的确没有什么太大吸引力。最后望了两眼红榜，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啊，一切还没开始呢，小白抬头深深望了一眼皓空，然后缓缓抿起嘴唇，露出一抹腼腆淡然的微笑。随即回复心神，踱步而去。 越往前走越是靠近Z镇的中心，各类商铺也是接连出现，这是小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最繁华的场面了，心情也是特别愉快，东走走西逛逛，便来到了十字街。据说这Z镇皆是依着这十字街而建，所以这里也算是这里最为繁盛之地。各家店铺前音乐震响，使得这条街道愈加热闹非常。对于小白来说，现在她所接触的一切都是新的，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生活。抬头一瞥看见一家书店，小白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书店，以前都是去另外一个比这个更小一点的镇里买辅导教材，这次不同于过往，她可以不用趴在辅导书堆里苦寻适合自己的资料，而是以一种欣赏的心态来观摩这浩瀚的书海。对于书，小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不同于那些见书就厌恶的学生，小白对书有一种特殊的喜爱，她生命的大多数光阴都是这些印满文字的纸张陪伴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如果不是吃透了它们，她可能不会有这种机会来到这里，开始全新的征程，说书籍是她的朋友，一点也不为过。 走进书店，最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整齐的书架，而是一些时尚的电子产品。在06年MP3正是刚刚流行的时候，小白记得吴老师有一款128M的飞利浦Mp3,当时还200元左右。在众多的Mp3中，有一款粉色的Mp3顿时让其怦然心动，精致的外观，流线的造型，确实非常适合她这种小女生。吧台小姐似乎也看出了小白的心思，十分热情的从柜台中拿出那款Mp3,开始细心的介绍。略微有些沉甸的金属触感，光洁屏幕清晰地映着小白清秀的小脸，小白有些失神，至于吧台小姐的介绍更是全然没入心。轻微摇摇头，对吧台小姐淡淡道了声谢谢，便继续前行上了二楼售书处。“这种高档的东西，不是我能有的啊”小白在心中感叹道，丝丝酸涩的感觉刚刚爬上心头便被小白迅速压了下去，“以后都会有的嘛”小白自我安慰道。 二楼被分成了不同的区域，分列着小、初、高各阶段的辅导教材以及名著经典和期刊杂志。绕着小书店走了一圈，高中架是她以后可能经常光顾的地方，所以她停留在了名著经典一栏前，读着这些曾经在考试卷中出现过的作品名称，小白不由得苦笑，为了应付考试仅仅只是知道关于考题的部分，至于作品内容如何，她可是从未有机会接触过，虽然有好奇心，但是高中时间定然不容许，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再把缺失的功课补回来吧。心中默默规划着，随手翻了几页，不多做停留，离开书店继续探寻之旅。 最终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就回到了二伯家。母亲在和二伯他们聊天，见到小白回来，热情地上前帮小白把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便随小白一起上了楼。打开房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溜达了一天，小白也是有点疲惫，想到那个精致的Mp3又是一阵恍惚。这一走神未瞒过小白的母亲，笑着抚摸着小白的短发，笑着低声询问道“老姑娘，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小白赶紧回神，同样笑着打着哈哈，“没什么啊”。之后母亲的话，可是让得小白高兴的陷入挣扎，“今天逛街有没有碰到喜欢的东西啊？鉴于你今年成绩这么好，喜欢什么就买下吧，算作对你的奖励。”母亲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这么多年，小白得过许多次第一，他们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什么奖励，来之前，便是和小白的父亲商量过，给小白买个礼物算作这么多年的补偿吧。挣扎了片刻，小白咬着嘴唇叫了一声“妈——”，随即偎依在母亲的怀里再次沉默。母亲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见女儿这般形容，心下也是明白不少，叹了一口气，“没事，只要买的起，妈答应你”一边说一边轻拍着女儿的背，这些年，除了不曾把这孩子饿着，精神上的给予几乎是空白，母亲心里也同样是一抹苦楚。他们夫妻凭着几亩薄地，有没有其他什么本事，将将能供养她上学，那还有什么富余的钱买礼物那么奢侈的东西呢？ 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少女的心性，第二天，便领着母亲去看了那款Mp3，见到女儿爱不释手的样子，母亲一咬牙，再苦不能苦孩子，便是花了400元给女儿买下了这个颇为贵重的东西。06年的400元还是比较有分量的，那个时候小白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300元，并且以她那猫性的生活，还能剩余一些。所以这个Mp3可以说是小白最珍贵的物品，即便后来这个P3坏了，她也一直细心的珍藏着。小白知道，这已不是用钱能衡量，那份父母对子女无私的爱都灌注在那个小小的东西里，即使它已不能再播放动人的音乐，像以往一样在无数挑灯攻读的暗夜中安慰自己孤独的心灵，可是它的价值依然无可替代…… 正文 第三章 开学 期盼已久的开学日如期而至，小白在与母亲打车把行李等物品送至学校要求的指定地点后，便径直走向一处颇为拥挤的人群，想来那里便是张贴信息的地方。费劲力气挤进人群，果然是对新生的安排事项，粗略扫了一遍，共有十五个班级，而小白则是被分配到十五班，宿舍则是被分配到四楼的423寝室，要求是十点在责任教室集合，清点人数。 看完这些信息之后，小白迅速回到行李处，与母亲一起将行李送到寝室。在楼道内，小白和母亲搬东西略显吃力，后面好心的一家人便上来热心帮忙，由此小白认识了她第一个同学和室友——张悦。张悦个子也不高，身材微胖，皮肤白嫩如霜，秀眉杏眼，嘴唇稍显苍白，话语间带有浓重的鼻音，后来才知晓，她有家族遗传性鼻炎。张悦性格开朗，和小白熟络的很快，转瞬到了寝室，小白竟然是1号床位，小白自然不知1号是何意味，但张悦却顿生讶异，1号床即是寝室长之位，也必然是此寝室中分数最高之人。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是张悦很好的掩藏起来，并且对着小白赞美道，“小白，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寝室长，以后多关照哦。”说完一手搭在上下床的梯子上，对小白使了个飞眼。 听完张悦的话，小白更是一愣，随即失声道“寝室长？” 张悦对小白的反应倒是并不意外，“嘿嘿，每个寝室的1号床都是预定的寝室长，负责寝室值日以及各项事宜的安排。不过，小白，这活可并不好干，你有得忙了。”为小白解释完，张悦也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早就听说过，寝室长这活，其实并不好干，看起来好像是个干部，其实多数都是当炮灰。上面有活，寝室长得顶着干；下面同学扣分，寝室长最先挨批，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职位。当然也有混的风生水起的，但瞥了一眼小白，张悦有种预感，小白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对于张悦的心思，小白自然是不懂。不过，对于第一次在外住宿小白来说，她更希望能低调一些。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没背景，二也没能力，就看她这副弱小摸样，去管理别人，能让人信服么？想及此，小白的眉头也是皱了不止一皱。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俩来的算是早的，其他同学都还没出现，于是两人整理完行李之后，便送走父母，然后携伴着去了责任教室。 寻觅半晌，两人终于是找到了所谓的责任教室。里面已经稀稀落落的坐立了十几人，看来这都是新同学了。熟悉之后，小白也不称呼张悦那么死板的名字了，亲切的称呼为悦悦。找了一个角落，两人坐定，等待着神秘的班主任。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某一时刻，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子踩着坡跟鞋嗒嗒地走进了教室，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人，旋即停在一个打扮的相当亮丽的女生身上，“以后在我的班里不能穿吊带，不然直接给我回去换衣服，不用来上课了。”凌厉的音色直接将小白震得一个激灵，这就是传说中的班主任吗？这么严啊。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届小白的班主任，这老师一来就给学生一个下马威。斜窥了一眼那个漂亮女生，比小白更惨，娇俏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煞是精彩。 目光再次扫过整个班级，看着学生面上的一抹忌惮，新班主任补充道，“忘了说明一下，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的名字叫张英。咱班被编为十五班，虽然是尾数班级，但是这个班级汇聚了除外国语学校之外各地的尖子生，过去你们都是你们那里的佼佼者，但是在这里一切都得从新开始。至于外国语学校的优秀学生则被单独划为十四班，咱们这两个班算是理科重点培养班，你们也知道他们初中接受的教育都是精英式的，但是我希望我所带的班级不比他们逊色。” 眼光再次扫过全班，此时整个班级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随即，接着道“我看咱们班现在男女生比例差不多，但这种情况将会逐渐打破，往届学生女生最后剩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开学两个月后，学校会组织一次大型测试，到时候咱们这个班级可能会有所滚动，如果你们不能考入理科年部前80名，就将被编入平行班级，平行班级的成绩优秀的也可以流入。当然，这次考试你们也可以重新考虑文理科的选择，唯一的机会，明白吗？” 看着陆续点头的学生，张老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讲述了接下来的安排，首先会有半个月的衔接复习，然后是为期11天的军训，之后进入正常课程的学习，学习一个月后进行考试。听着满满的时间安排，小白也是暗暗慨叹，一周上六天半，只有周日下午休息，当真是不轻松啊…… 正当小白走神呢，当即被老师一声高分贝的“现在”惊醒，赶紧收拢心神，专心听，这老师不好得罪啊，总之这开学第一天，小白便是对这位新班主任有着耗子见猫般的忌惮。“教室这么脏，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屋内的同学，男生去卫生间对应的班级卫生柜去东西，女生等着东西拿回来，一起把教室收拾干净，晚上5点，在这里开班会。”说完，拎着包哒哒的离开教室。 众学生相视无语，这就是高中的生活吗？随即各司其职，赶紧打扫班级卫生，生怕做的不好招惹到这位严厉的班主任发飙。 小白也是被震的脑袋发懵，一向被视为娇子的她，在其心目中老师都是慈眉善目的，哪里有过这般，即便有过，也从未指向过自己。今天这般，到真是让她有些意外与胆怯，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怕什么。慌乱间，看着众人忙碌，小白也不知道做什么。以前她们那小教室，扫扫地，倒倒垃圾便可以，这里又是擦又是拖的，一股无力感席上心头。 低头正向教室外走着，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影，“啊，不好意思啊。”抬头正撞见那手拿拖布的挺拔男生，内心里某一处“突”的跳了一下。 男生也没有责怪，简单道了一声“没关系”之后，看见小白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便安慰道，“这个给你，拿去拖地吧。” 接过拖布，小白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走进屋内，虽然自己以前没干过，这实在不好意思让人教，依样画葫芦吧。模仿着别人的动作，小白混在人群中，前后开始拖地。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是一点错都没有，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灰尘肆虐的教室如今也是焕然一新。众人收拾收拾都离开了教室。 和悦悦一同回到宿舍，此时八个床铺皆是铺上了行李，有两人已在宿舍等候。互相介绍过后，小白得知这两人一人名为程嘉，一人名为陆欣欣。这样还差四人，她们这个寝室就完满了，彼此间询问了一下成绩，小白也是十分惊讶，她们之间的差距不过5分，有的甚至只是零点几分的差距，这里当真是强者如云。 下午的时候整个寝室就都聚齐了。后来的四人中，其中有两人和张悦是一个地方的，其中一人更是张悦的表姐，因为和张悦已经熟悉，所以小白和其余两人也是很快熟络。剩下两人和小白差不多也是从外地来的，只不过比小白的家乡大一点而已。八个人互相介绍，之后各自聊了一些趣事之后，别无他话。 晚间几个人一起吃了第一顿饭之后，便是早早地赶到教室，她们可不敢迟到，张老师这记新官火烧的分外有效，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黄继光战士出现。 异于上午的沉重与压抑，晚上的班会，也是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之后便是才艺展示。小白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说起才艺，思考了半晌也是毫无头绪。幸好不是每个人都展示，不然可要出丑了，小白正在心里庆幸着，教室却突然暗了下来。“不要害怕，同学们，学校有时候会跳闸，估计过一会儿就好”张老师的声音即使响起，安抚下面刚欲爆发的骚乱。 “唱歌！” “对，来，谁给大家献首歌吧！” “噢！——”一阵起哄的声音在下面此起彼伏的响起。 “齐铭哲！”一名同学大声道。 “就是，铭哲，来一首啊！”另一人怂恿道。 “铭哲！铭哲！铭哲……”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起哄当中。 似也知道躲避不过，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好了好了，别起哄了，那我就在此献丑，为大家唱一首《千里之外》吧。”随即一段悦耳动听的《千里之外》不急不缓地充斥着整个安静的教室……当其歌声戛然而止之时，一众人依然陶醉在其中，片刻之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铭哲，铭哲！再来一个！”不知哪处又开始起哄。 这次还没等其他人跟风，那黑暗中的男声再次响起，“不来了，也不能风头都让我抢了，在座的同学多才多艺的不占少数，让他们来吧。”旋即沉默。 于是，起哄声又横指向其他人。小白对他们都不熟悉，至于他们说的谁谁，除了几位室友一概不知。所以在别人兴奋的乱轰时，她倒是乐得回味那首很好听的歌。可惜天公不作美，看不到那位男生的容貌，但小白觉得能把歌唱的这么好听，人必然也是十分杰出的吧。此时，已经有另一位女同学开始唱歌了，音调宛转悠扬，同样博得喝彩阵阵，当气氛达到高潮时，电也是十分给力，突然亮了起来，而那位女同学依然站立，此时一道道目光瞬间落于其上，令得女生双颊浮上一抹红晕，赶忙坐下。而周围男生的视线却并未离开，毕竟除去那甜美的歌声之外，那出众的容貌及恬静的气质，的确不是俗世庸者可比。张老师也是浮现出少有的笑容，兀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雅诗”女生淡淡地答道。 “雅诗？的确很好听。”张英自然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名字或者一首歌曲而对其刮目相看，她对成绩单可是有着深刻的记忆，这位名叫雅诗的学生可是排名第五，的确是才艺双全的女子啊。至于那齐铭哲，她不需要询问，因为早在初中部的时候，他已经声名远播。尽管张英从未见过他，但依然知道这位叫铭哲的学生，将来并非池中之物。心中暗喜，看来她这届学生，不出意外，倒是会出得不少人才啊。 又继续了几场艺展之后，张老师便打断了这火爆的现场。开始班会最重要的事项，选出临时班委及分配值日生。因为对彼此并不熟悉，所以临时班委皆是由中考成绩以及过往经验而定。小白在班级的成绩并不算差，第十四位，但是她在初中时担任的也是班长职务，而在新的班级中，在她前面的学生都曾身兼要职，再有，谁有在意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地方的小班长呢。所以，小白，除了她那个被迫的寝室长外，毫无意外的依然是一个“小白”人。 最后是分配值日生，原本小白应该是会同悦悦一组的，但是悦悦那组最后多出一人，而悦悦同她寝室另两人肯定不会分开，其他入组的人也是没有落单的。小白内心苦笑了一下，面上却毫不在乎地道，“没关系，哪组缺人，我就去哪组吧，我在哪组都一样的。”悦悦对此也是非常尴尬，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也不能让小白吃亏，她定然也会找个好的组让她进去。 将小白留在原地休息，悦悦便在班级内四处打探看哪组还缺人。不多时悦悦兴冲冲地回来，对小白道，“小白，你好运了，齐铭哲那组正好缺一个，我和他说了一下情况，他同意了，我带你去啊。” 悦悦所说也是让得小白一怔，虽然她并不认识齐铭哲是谁，但是他刚刚的歌声，却是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于是被悦悦拉着，便来到了一处人群。 “铭哲！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可得好好照顾点啊！人家那么小，经不得欺负的！”悦悦开玩笑地说道。 随着悦悦声落，前方一背对着的挺拔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对着小白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并伸出手，“你好，我是齐铭哲。” 正文 第四章 不平静 望着那依旧有几分熟悉的英俊脸庞，这不就是中午自己撞到的男生吗？原来他就是齐铭哲啊，唱歌真好听……暗暗在心中感叹着，柔嫩修长的纤手却不由自主地移向对面那坚实有力的大掌，“你好，我是肖小白。”小白婉声道。 纤手一触即散，悄然收回。小白羞涩的笑了笑，颔首低眉，陷入尴尬的沉默。对于小白来说，这真是太不正常。虽然她性格偏内向，但长久以来的锻炼，她可是从未有过此番的局促。难道自己也是传说中的“花痴”，见到帅哥就不知所措？不会吧，虽然过去一直在那个偏僻的小乡村，但那里可谓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从来不乏美女和帅哥，小白这种姿色都算不得上乘，早应该对美貌免疫了啊……好在小白身材娇小，这一低头，恰好将其纠结变幻的形容完美的掩藏，否则一定会引得哄堂大笑。 铭哲自然是不知道小白内心的挣扎，在他眼里，这个刚刚到自己下巴的新生着实很可爱，不过是互相做个介绍而已，竟这般害羞，与他平日里所见的野蛮女孩和超级嗜学女达人很不一样。上下打量一下小白，啧啧，如此瘦小，只能安排个简单的活了。“小白，”铭哲看着忽然抬起头，讷讷地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唇角又是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你就负责擦窗台吧。每天早、中、晚各擦一遍就好。” “呃，好吧。”小白没想到，自己的工作竟然如此简单，别的做不明白，擦窗台可是最容易了。“谢谢组长！”说完，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铭哲内心一跳，有人称呼过班长，更多则直接称呼其铭哲，这组长，可还是第一次。不过铭哲可不是小白，虽然不适应，但表面却毫无破绽地轻声回道，“没关系”。小白的笑容似乎极具感染力，不知为何，铭哲的心情也是平白好上几分。 分配完值日生，今晚的班会也是到了尾声，交代了一下上下课时间，学生便纷纷散去。小白和张悦以及其他室友一同回到宿舍。 宿舍里有一部老式的拨卡电话，可以随时接电话，但若要打电话，则要先购买一张200卡。小白准备明天去买一张卡，今天忙碌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毕竟明天就要正式开始高中生涯了。盯着那厚厚的一摞书，小白摇了摇头，果然与初中不同，无论从开本，还是页数，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有的忙了。又与室友闲聊了一会儿，洗漱完毕，小白就上了床。第一次住寝室，还是上铺，小白总担心自己会掉下去，也可能是新来到一个地方，尚且不能适应，这一晚小白彻夜未眠。 黑夜逐渐褪去，黎明如期而至，天空从逐渐泛白直到大亮，小白偏过头，透过玻璃，能看到浓雾弥漫下朦胧的操场，稍加思索，静悄悄的起床。齐铭哲是周一组，所以今天是小白值日。 洗漱完毕，装好书，带上门，小白穿行于浓雾之中，缓缓向教室走去。学校要求穿校服，可是以小白的身材再套上这本就是标准号的校服，真是“宽松肥大”。裤子长小白倒是有办法，用双面胶将长的部分内卷粘合，外表毫无痕迹。上衣就没有办法了，小白曾对着镜子掐着腰，愕然发现，给她一根腰带系在T恤上就可以当裙子了……不过也只是这番调侃罢了，她可没有胆量做这种挑战张老师的事情。晨风顺着宽大的空隙吹过衣衫，小白不禁打了个哆嗦，快步走进教学楼。 作为寝室长，小白本就是有着早晨开教室门的责任。所以她倒是乐得其所。打了水，沾湿了抹布，便开始细心的擦窗台。这活着实轻松，一会儿小白就擦了两遍，放下手中的活，时间尚早。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小白走到窗台边，从三楼俯视，这下面是一户人家的后院，栽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这个时节开的正艳。小白怔怔地看着这些在朝阳下争奇斗妍的鲜花，莫名的涌上一股伤感，家里栽种的花开得也是这般好看呢…… 铭哲在昨天的班会上被选为临时班长，对于铭哲这个在初中部担任主席的人来说，班长这一职务并无难度，不过为了在第一天不出纰漏，所以他昨天特别申请了班级钥匙，以期今天从第一时间监督把关，力求完美。铭哲家是本地，不过有些远，所以今天他骑着单车一路风行而来。本以为他定是第一个，没想到刚欲开锁，却透过门上条形玻璃窗，看到一抹倩影立在窗前。心下一点疑惑，铭哲轻轻地推开了门——是那个叫小白的女孩。不经意的勾起唇角，小女孩起得还真早呢。看小白没有反应，铭哲值得轻咳了一声，打破寂静道，“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样子？” 小白本来正出神，被咳声惊扰，立马收拢心神，回头便看见一脸微笑对着自己的铭哲。估计是在大雾下行了很久，铭哲湿润的碎发上隐隐有细密的小水珠，浓眉俊目，漆黑的瞳孔一眼望不到底，此刻却流露出令人安定的柔和目光，高挺的鼻梁下线条分明的嘴唇上挑起一道细微的弧度，双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略显瘦削的脸棱角分明，隐隐透着刚毅。晨风飒飒，铭哲的校服贴紧结实的胸膛，整个人充斥着青春的力量，然而在那淡然的微笑下，则留给人温文尔雅之感亦不乏器宇轩昂之势。小白望着这俊逸的少年，虽然不得不生出几分惊才艳艳的仰慕，但思乡之情缭绕，只淡淡道，“没什么，有点想家了。” 铭哲早已猜个七八分，毕竟能有钥匙开门的，多半只会是住校生。并未流露出异样神色，顺水推舟，铭哲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第一次出来住校吗？” 小白点点头，拿起抹布浸入水里，端起水盆准备去水房。 铭哲适时地将手伸过来，“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小女生，呵呵。” 小白看着铭哲那牲畜无害的表情，也没推辞，顺手递过去。 看着沉默的小白，铭哲虽然也没有住宿经历，但是一个女孩独自在外的心境也是可以理解。所以本来平时话也不多的铭哲，今日却是破天荒地说了颇多。 “小白，那你来自哪里呢？” “我啊，”小白尴尬地笑了笑，“我读的那所初中非常小，你可能都没听过，双晴中学。” “双晴？”，铭哲在初中部接触面也算是颇广，但这双晴中学的确没听说过。 见到铭哲微微皱眉思索的摸样，小白哧地笑了出来，“对啊，就说你没听说过嘛。我的初中学校非常小的，我家也很偏僻，今年只有三个同学来到了A中。和你们不能比的。” 听着小白有些失落的语气，铭哲安慰道，“小白，不要那么想，你能来到这所中学，进入到重点班级，说明你有这个实力，我相信你。” 偏头看了铭哲一眼，小白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是十分温暖，毕竟在知道有这么多实力强悍的同学之后，小白的信心遭到了不小的打击。 等到小白和铭哲从水房的卫生柜拿出工具回来后，班级里人也是渐渐多了起来，之后铭哲就一直忙着指导分配工作，小白早已经完成了自己分内的工作，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预习新功课。 早自习铃声刚响，张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刚准备抬脚踏进教室门，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谁负责擦黑板的？黑板不擦不知道啊！不擦黑板上什么课！” 刚从黑板上移开视线，落到讲台上，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黑板不擦，讲台也不知道擦吗？！没长眼睛还是没长心啊！” 话音刚落，便来到窗台前，伸手摸了一把，阴沉着脸转向全班，“今天谁负责这块？” 小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暴跳的老师，讲台和黑板她不知道是谁，但是窗台却是她负责，看着那几欲喷发的老师，窗台虽然没说，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小白哆嗦着举起了手，“老师，我负责窗台……” 看到举手的小白，张老师这气终于找到了泄的地方。“站起来。” 小白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 扫了一眼站起来的小女生，张老师气就不打一处来，“叫什么名字？” “肖小白。” 张老师吸了一口气，“早晨值日了吗？” 小白看了张老师一眼，但见到后者那阴的快要渗出水来的脸，赶忙收回目光，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值了，窗台擦过了。” 看到小白那磨蹭的样子，张老师的气又冒了三丈，“擦了？擦了窗台上一点水都没有？检查的人没有看到水印怎么知道你擦没擦？这点活都干不明白。还有擦完窗台就没事了吗？讲桌黑板不知道擦一擦啊！” 小白又看了张老师一眼，看到那分明是气愤与厌恶的目光之后，又小声辩解了一句，“组长告诉我擦窗台的……” “组长？”张老师柳眉倒竖，“谁是这组的组长？” 铭哲立刻站起来，赔笑道，“老师，这的确是我的疏忽。是我分配小白擦窗台的。黑板太高，我看她也够不到，就把黑板和讲台这部分工作划到孟茜的范围中了。今天孟茜到医院复查，所以李玉东做了她的工作，估计孟茜忘了交代，才会出现这样的疏忽。这是我工作的疏忽，老师您就不要再责怪小白了，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的。至于擦窗台的事，有了这次教训，我想小白以后也会注意的。” 回头感激地看了铭哲一眼，后者赶忙朝她递了个眼神，小白赶紧回过头。 “嗯——”盛怒的张老师在发泄了一通之后，也平静了许多，“那这次就这样吧，下次注意，知道吗？如果扣分，咱们再算账。”说完瞪了一眼小白。 小白赶紧点头称是，心中却是无限委屈，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当众被批，着实不好受。强忍着泪水没有留下来，自己安慰道，下次注意就好了，方才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下缓缓落座。 没有在意小白的情绪，张老师组织学生进行排座。 全部入席之后，小白的同桌是一个男生，不过这个男生的身高却是比小白高不了多少，估计也就一米六左右。“你没事吧，这老师脾气比较火爆，你别往心里去。你好，我叫叶玄。” 吸了吸鼻子，小白红着眼圈看着身边一样瘦小的男生，破涕为笑，“没事，谢谢你。你好，我是肖小白，估计刚才你已经知道了。” 叶玄没有理会小白的那丝自嘲，用他那依然清亮的男声对小白道，“以后咱俩就是同桌了，既然是同桌，你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好了！”说完颇为得意的笑着。 小白这才郑重打量身边的这位小男生，男生一头有些俏皮的小毛寸，浓墨重染的眉毛斜飞入鬓，双目炯炯有神，目光犀利，直鼻薄唇，瘦削的脸庞，双颊略微凹陷，虽然身材不似发育中的男子那般颀长，却依旧初初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这么厉害吗？心下一抹质疑。 似乎是看穿了小白的那抹怀疑，叶玄凑近小白，“怎么，不信吗，这500度的眼镜可不是白戴的呢！”说完抱着臂膀假装睥睨着小白，而后又是爽声一笑，“算了，不逗你了，这么腼腆呢。总之，我若是能帮你定然不会拒绝。” 静静地望着这个子虽小却依然阳光自信的少年，小白少不得一缕钦佩，毕竟她对自己的身高一直抱有着自卑的心态。顿时，小白也很受叶玄的感染，“好啊。”郁闷了一早晨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就这样度过了第一天，晚上握着200卡，突然想起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拿起电话，依次进行，最后那边想起了嘟嘟的震动声。 “喂？”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响起。 顷刻间，这一天的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阵阵泛酸，颤抖地唤出了那长久依赖的两个字，“哥哥——” 正文 第五章 哥哥？ 听到这边略带哭腔的声音，对面的男声也是出现了一丝紧张，“怎么了，妹妹？被人欺负了？！” 听着一如既往关怀备至的声音，小白的泪水如决堤般簌簌落下。话语哽咽在喉咙里，却是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只有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过脸颊留下一道道泪痕。 感受到这边异样的沉默，另一边的声音更多了一分急切与阴冷，“妹妹，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你和哥哥说，哥哥在那边也有人，我帮你收拾他们！” 听得这般狠戾的话，小白顿时一惊，赶忙沙哑着嗓音道，“没有啊，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有些想你了……”将清晨的事埋在心底吧，毕竟也是自己错在先，可是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呢？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委屈，忍不住再次滑落两滴泪。 而对面的人也是失声片刻，然后一丝苦涩的安慰在耳边响起，“小白，是哥哥无能，我考不上A中，不能继续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不过没关系，哥哥离你也不远，有时间我会常去看你的。你不要哭了，哥哥也很想你。” 听得这份关切，小白心中五味陈杂，小白本是独女，并无兄弟姐妹。而现在口口声声叫着“哥哥”的人，实际上与小白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初中在同一个班级，两个人关系也比较好，便称为兄妹了。三年来，这位哥哥对小白的确是像兄长一样罩着小白，所以小白在过去的时光中，上有老师护着，下有哥哥罩着，却是从未受过今天这般指责。 轻轻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心里也略感宽慰，小白轻轻笑了一声，“哥哥，这个是我寝室的电话，你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吧。” “嗯”对面男子低声应道。 “还有哦，前几天，妈妈也给我买了个Mp3，嘿嘿，好开心哦。” “哎，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让你先不要买，我正准备下次送你一个呢，前几天我都看好一款了，这……”对面男子似有不悦的愠怒道。 “哥哥，不要生气嘛，关键现在你也不赚钱，那样不好的。”小白辩解道，最后还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可惜对面的男子看不到，不然一定会揉揉她的头发。 “嗯……好吧，不过你不要总想那么多，你是我的好妹妹，别和我那么见外，不然我也会不高兴。”似乎也没有办法，男子叹了口气。 “嗯，知道了。那就这样吧，这边也快就寝了，改天聊吧，哥哥，晚安。” “嗯，晚安” 轻轻挂断电话，小白的心情好上许多，虽然哥哥现在并不在身边，可是她知道，哥哥永远都是哥哥，如果她在，她就不会被人欺负。现在，只能忽略吧，毕竟两人还是不能在一个学校的啊。 “小白，”刚刚小白那副伤心的神情，张悦也是看在眼里，不过未敢上前打扰而已，然而看小白与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关系不一般，便开玩笑地道，“刚刚和谁打电话啊？是不是男朋友啊？” 小白被张悦的话搞得有些意外，“男朋友有叫哥哥的吗？不是，是我一个非常好的同学而已。”也不想多做解释，小白敷衍道。 看得小白这般简单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张悦好奇心大起，“同学？同学你哭成那个样子？” 看似躲不过，小白只得疲惫地又解释了一点，“嗯，关系非常好，所以认作兄妹了，他比我大一岁，初中时很照顾我，就这样。” 见得小白不愿得多说的样子，张悦也唯有讪讪地哦了一声作罢。 再没有话可以说，昨天就没休息好的小白，现在更是身心俱疲。匆忙洗漱就爬上了床。 想起哥哥，小白倒是十分欣慰。这个哥哥，原名叫做丁羽鹏，是距小白所居“白水”不远处“芬江”的人，算起来他上学比小白更远，每天都会路过白水。丁羽鹏不算高，一米七二，偏瘦，有点洁癖，衣着永远是整洁如新，清晨的白鞋上不会有半点泥渍。虽然不像铭哲那样英俊，却有另一种青春男子血性的魅力。虽然他衣着清逸，不染纤尘，若动起手来，可是毫不逊色，拳脚劲风，招招狠戾。虽然小白是乖乖好学生，可她这位哥哥可着实是学校里令老师头痛不已的刺头学生。 至于小白如何同羽鹏建立如今这般情谊，小白也记不清，只记得有一段时间，羽鹏总逼着她管她叫哥哥，不叫就打她。小白虽然小，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有时候被打的疼到眼泪在眼圈里旋转，也不会掉下来，只恶狠狠地瞪着羽鹏，趁其不注意再报复回来。别看小白长得小，力气却不成正比，有时羽鹏也是被砸的一阵阵发麻，但羽鹏毕竟是男人，不可能在表面有所表露，可是小白越反抗，羽鹏就越是想要让她叫哥哥。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小白也是拗不过，从偶尔几次屈服，到最后，也便习惯称其为哥哥了。 而羽鹏，从最开始的对这种学习优秀的女生的那份不屑或者挑衅，在小白一次次隐忍的泪水与偷袭中，也是渐渐转化为另一种夹杂着一点钦佩和怜惜的感情。他也知道自己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而这小家伙居然死命抵抗着，他也没怎么啊，不过是让她叫声哥哥而已，又不是让她做自己女朋友，情绪还那么激动，真是块硬骨头。羽鹏也算是个怪人，一方面他最讨厌那种没事就装可爱哭鼻子的女生，另一方面他最喜欢看到在自己的欺负下女生哭鼻子。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怪异心理，有可能是某种大男子主义的心态吧。开始看到小白那副柔弱的形容，自然也把她归为那种做作的小女生，特别想看她哭，可是在他的拳脚之下，小白却出乎意料地扛了下来，并且敢对他这种在学校中也算的上“一霸”的人出手，而不是嘤声嘤气地求老师“法办”，如果小白若是寻求老师帮助的话，他对她则会彻底地鄙视，当然不会再有后来深厚的情谊。所以羽鹏从最开始的玩笑，到后来却真的逐渐萌生一种保护欲，尤其是在发现小白所处的尴尬境遇时，便彻底地化身成了她的“护花使者”，不过是以哥哥的身份而已。 对于小白和羽鹏的关系，小白的母亲曾经也是非常担心小白是不是早恋，为此特别对小白进行过盘问，知道后来得知两人互称兄妹，并且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下，小白的成绩依然稳定之后才逐渐放下心中的不安。 很难想象一个如此优异的学生怎么会和一个校园里的混混称兄道弟，但事实即是如此，在经过一段舆论的考验后，两人的情谊却成为了一段佳话。小白依然是老师眼中的希望种子，羽鹏仍然是学校内外的浪迹混子，唯有对小白时才会收敛锋芒，关爱有加。 在称羽鹏哥哥之前，小白本是和另一个女生张佩佩一起上下学，而佩佩后来却离开了小白，加入了“大部队”，于是有一段时间，小白过的颇为凄凉。谈起这段往事，小白也是无可奈何。小白从来不认为自己学习优秀有什么错误，但却触及了同龄人的利益。其实眼界稍微开阔一些，像小白这种条件实在是没有什么让人值得羡妒的地方，可是放在那么一处穷乡僻壤之地，一切皆有可能。 与同村落的同比，小白的确是让他们感到些许不忿。作为独生子女，小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要月亮不给星星，力所能及地宠着；成绩高的遥不可及，即便是与第二名的刘冰洋也是有着几十分的差距，在学校老师也是另眼相待，青睐有加，用佩佩的话来说，老师的眼神都是跟着小白和刘冰洋走的，他们窜座到哪里，老师的眼神就徘徊在哪里，简直就是给他俩讲课呢，曾经对于佩佩带着点酸意的抱怨，小白也只有尴尬的笑笑，不置可否；纵观小白本身，虽然小白身材娇小，却抵不过那张稚嫩的俏脸，柳眉轻蹙，双瞳剪水，秀鼻娇挺，贝齿朱唇，肤若凝脂，眉宇间散发着几分淡雅，稍显瘦削的面颊隐隐含着倔强，外柔内刚，表面似温柔出尘的仙子，长久以来却让男子不得不仰慕而视。 从初中开始，时不时便有男生对小白表露心意，其中最窘迫的恐怕要数刘冰洋了。刘冰洋与丁羽鹏一样，也是芬江人。遇见小白之前也是难逢棋手，初识小白之后，蠢蠢欲动地青春旖念也是在少年心中悄然滋生。凭借冰洋的品相才思，万不会想到竟然得到的是委婉的拒绝，而其高傲的性子也难以忍受被一个女人这般驳了面子，因此冰洋与小白的关系在整个初中过程中异常僵化。要说这一场不愉快，羽鹏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原本以冰洋高傲的心性断然不会刚认识没几天就去做这般事情，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看好戏心态的羽鹏怂恿的这一出闹剧，对此，羽鹏对冰洋和小白也是有着一丝小小的歉意，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缓和的余地，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这一公一母着实也不是那么好和平相处的。总之小白的这一拒绝，可不仅仅是使得冰洋丢了面子，对其自身也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原本许多女生就对小白的优越隐有嫉妒，而冰洋则是这些女生少女怀春时暗暗思恋的对象，虽说小白也很优秀，但是同性与异性之间，显然异性的魅力更大一些，所以这些女生在得知小白居然拒绝了冰洋的追求之后，皆是目光中带着三分愤怒，三分敌意，三分窃喜，一分惋惜。莫名地被这些复杂的目光看着，年少的小白虽然不能尽析其意，多少也能猜到几分，小白心中有着自己的理想，虽然冰洋很优秀，但是却不能与未来相提并论，所以对于这些各色的目光，小白只能自动选择无视。毕竟人得为自己活着，你理解或者不理解，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可能伤害了冰洋的自尊，可话反过来说，仅仅见过几面而已，便做此番，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轻薄？日后每每提及此事，小白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羽鹏的一丝幽怨。 羽鹏的生活和小白几乎可以说是有着天壤之别，像所有刺头一样，羽鹏上课极少听课，睡觉是最理想的状态，传传纸条是微不足道的，把女生搞得尖叫是不足为奇的，和老师对嘴对舌是习以为常的，逃课更是家常便饭了。对于羽鹏的种种，小白最初也是不厌其烦地劝过，但羽鹏总是不以为意。闭门羹吃多了，小白也渐渐明白，虽然羽鹏能像哥哥一样对自己好，不代表自己就有权利去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别人并没有权利去过多的干涉。看破这一层，小白也就只做好她的妹妹，给予该给予的关心，至于他是打架，还是换女朋友，都只淡然一笑。 羽鹏在校内拉帮结伙，算是一方老大，在校外认识的人也不少，可以说是社会成分非常复杂。群架也不是没打过，因此难免有所结怨。平时受点小伤也算是司空见惯，唯有一次却真的是有几分凶险。那一日正值午休，只有几名中午不回家的同学在休息。此时一个人愤愤地拎着一柄长刀直奔教室，见状，教室内发现的人顿时抽了一口冷气，旋即尖叫声响起，“啊！你要干什么？！”被尖叫声惊醒，小白也是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持刀人也不做声，目光在教室内扫视，待到落在教室一隅的羽鹏时顿时目露凶光，提刀暴冲而去，“**你妈！羽鹏！”小白大脑早已死机，只能惊惧地望着那疯狂的男子蛮力的一刀而下，羽鹏扬臂横档，闷哼一声之后，反身一脚踢中男子小腹，男子退了两步撞在桌上，身子一倾，就是这片刻时间，几个人立即冲进教室，踏上桌子，隔空几跃便近身到持刀男子附近，一人飞脚一踢，男子惨叫一声，长刀应声而落，其余几人立刻扑上将男子制服。男子赤红着双目，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怒骂着。羽鹏不急不缓地将横躺在地上的长刀拾起，回身优雅地走到单膝跪地动弹不得的男子，蹲伏下身子，与男子平视，眸子中燃烧着冷漠的怒火，唇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凭你，也想来做掉我？”说完抬起那支受伤胳膊，此时鲜血早已染红整条小臂，顺着指尖滴答滴答溅落而下，伸出舌头舔了一滴即将落地的鲜血，“还嫩点。”另一只为受伤的手稳稳地握着长刀，在男子恐惧愤怒的目光中缓缓落下，在其左脸颊慢慢划下一个十字，随着十字的形成，殷红的鲜血溢出伴随着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印红了半张脸，使得整个人显得颇为狰狞可怖。平静的看着男子痛苦的嘶吼，羽鹏缓缓起身，就在其刚刚站起身时，手腕突然一翻，刀背径直对着男子的脖颈砍去，还未等男子喊出声，便已经晕倒在地，脖颈处一道紫红的血印。 小白呆呆地望着这血腥的一幕，那是她在现实生活中所见过的最暴力的场面了。哆嗦着嘴唇颤巍巍的唤了一声“哥……”，小白看着那布满鲜血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羽鹏转过身，目光变幻地望着小白，这个小家伙一直是他很想保护的人，没想到今天却让她见得自己这么残忍的一面，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自己呢……看着惊慌的小白，羽鹏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没事。” “怎么没事！你手上都是血！”小白突然跌跌撞撞向羽鹏跑过去。 羽鹏也是被小白的举止吓了一跳，他可从未见到小白如此失态过，是担心自己吗？将自己的手臂藏于背后，另一只手止住过来的小白，脸色愈加苍白的羽鹏也是有些支撑不住。“说了，我没事。”将小白按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转过来看着地上瘫软的人形，冷声到，“丢到路桥边，让厉哥自己把人收回去吧。” “你还不赶快去医院……”望着那虽然已经开始凝血的伤口，小白忍不住担心提醒道。 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放心吧，你哥哥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倒的。你在这好好呆着，让小七留下来陪你，我先去医务室了。”说完，自己独自向医务室走去。 小白刚欲起身，旁边叫小七的男子却摆了摆手，“让他自己去吧，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小白止住身形，又跌坐回椅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几个人也是麻利地收拾了现在，提溜着半死的男子疾步走出教室。只留下了地上泛着腥味地殷红鲜血以及目瞪口呆的众人。 虽然羽鹏煞不让人省心，但也不是全无优点，比如他那在体育方面的天分的确让人望尘莫及。无视于身高的劣势，羽鹏身轻如燕，速度上更是蹑影追风。立定跳远，羽鹏轻飘一跃便是两米六开外；一千长跑，羽鹏每每是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将对手远远甩在身后，再稳定在一个恒速上一路领先至终点。小白最喜欢看羽鹏打篮球，几个闪跃便至篮下，虽然羽鹏投中的次数不多，但过程极具观赏性，除去篮球嗙嗙的落地声，羽鹏的移动的声音查不可闻。小白一直在想，如果羽鹏生在古代，也是会轻功的吧…… 两年不弃不离地陪伴，在小白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不管他对别人如何，只要对自己好就可以了，脸上挂着一抹安然的微笑，不知几时，小白终于沉沉地睡去。 正文 第六章 防不胜防 在外住校真不容易，寝室的规矩也是多得让人头痛。为了明确责任，小白将寝室八人以上下铺为单位分编四组，轮流值日。小白作为寝室长自然是第一班岗，所以在昨日值日的余波尚未散去之际，今番再次袭来。为了以防万一，小白将班级的钥匙交给其他准备去班级的室友，自己则同另一位室友王慧芳开始认真地值日。 全部打扫一遍，与墙壁上贴的寝室要求核对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方才锁上门离开。刚走没多远，慧芳突然顿住，然后边走便向小白摆手，“我忘了点东西，回去拿一下哈，小白，你先去吧！” 小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你抓紧点啊，不然该迟到了。” 到得教室小白刚落座，叶玄便手捂着嘴巴，嘴唇轻启，压低声音道，“住校生怎么还来这么晚？” 小白拿起一本书略一挡脸，同样轻声回道，“今天我值日。” “哦”，叶玄目光复杂地看了小白一眼，“那我为你祈祷吧。” 小白给了他一记白眼，嗔怒道“今天我很认真的，确定什么问题都没有之后才过来的，你不要在那里乌鸦嘴好不好？” 叶玄不置可否地摸了摸眼镜，转身回去翻书。 待慧芳到达教室，早自习的音乐声悠扬地响起，险险迟到…… 过去小白对学习一直自信满满，虽然也遇到过让自己愁眉苦脸焦头烂额的难题，但经过一番思索和尝试，总会解决掉。但这两天的初高中衔接学习，却是大大地打击了小白的信心，因为她发现在别人对答如流的时候，自己则是一头雾水，如傻子一般只能听着，听也听不懂……这对于她这个目前挂名十四位的人真的是太讽刺了！但不甘也没有办法，不懂就是不懂……初中时候，她只能保证吃透教材，而对于教材外的内容，老师都说高中的时候才会学到，所以不作拓展，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别的学校都拓展了，没有人等她啊！傻愣愣地看着老师唾沫横飞讲着对小白来说宛若天书的陌生知识，对别人来说是复习，对小白来说却是新课，以小白的智力在短时间内实在难以突破。心头被一股无力感笼罩，小白很是郁闷。 叶玄表现的也不是很积极，不过从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小白可以看出，其实叶玄是胸有成竹的。果然还是有差别的啊，叶玄的中考成绩并没有小白高，而如今明显实力比小白雄厚，不知道这个班级内有多少像叶玄这种隐藏实力的竞争对手，下次滚动自己会不会就滚出去了呢……内心一阵忐忑，注意力就更不集中，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直到下课音乐响起，小白才恍然一节课又这么过去了，甩了甩脑袋，下节课可是张老师的化学课啊，初中的时候化学就是自己最薄弱的学科，现在又倒霉的是班主任教，昨天又给她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象，若是再不好好表现，她这日子……想及此，小白顿时一个激灵，揉了揉脸，喃喃道，“装也得装下去啊。” 一旁的叶玄对小白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勾起了兴趣，转身打量着小白，坏笑着道，“装什么啊，小白？” 被叶玄抓个现形，小白一边脸颊抽了抽，尴尬道，“没什么啊，哈——” 看着小白这副窘迫模样，叶玄不由得哧声一笑，“你怎么这么逗呢？对了，上节课你一直在发呆，怎么，遇到不会的地方了？不是说了嘛，不懂的就问我，能难倒我的题，估计这个班里也没谁能替你解了。” 看着这超级自恋的家伙，小白虽然的确非常佩服他的聪明才智，可是也很想打击一番，“是吗？那……齐铭哲呢？” 听到那个名字，叶玄移开视线，扶了扶镜框，略有所思地答了一句，“那家伙，在二中的确很有名，不过我是三中的，所以具体情形也不是很了解。” 终于看见这个家伙有点严肃的神色，小白很是开心，不然和这个自恋狂在一起，她可真是有些无地自容。突然小白灵光一现，对着叶玄谄媚道，“那个，你化学是不是也相当好啊？” 警惕地看着这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小白，叶玄点点头，“除了语文，其他的来者不拒。你想干什么？” 捎了捎柔顺的短发，小白赔笑道，“下节课班主任的课吧？那个，我化学不太好啊……”到得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哈哈……”叶玄忍不住朗声笑了出来，“就这点事啊？好说好说，放心吧，有我呢，没问题！” 小白这才松了口气，对于那位张老师，她可是避之惟恐不及。 嗒嗒嗒，张老师的高跟鞋声响起，全班立时鸦雀无声。张老师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是讲课却是一流，不愧是能带重点班的老师。条理清晰，内容完整，初中一个单元的内容在其口中十几分钟宣告完毕，一些顶尖高手，自是游刃有余，但也有一些像小白一样，基础稍差的同学却倍感吃力，紧锁着眉头，陷入苦思，一方面内容多，另一方面也有一些扩展的东西自己过去并且接触过。 目光在全班扫视一周，看着面色各异的学生，张老师对这些学生的实力内心也明朗了几分。目光在扫到小白时，看到那纠结的小脸，眉头也是一皱。对于这个女孩，她还是有一些特殊记忆的，毕竟能进入重点班的一班都是比较知名中学的尖子生，而这第十四位的肖小白所在的双晴中学，她可是没有什么记忆，本以为是小地方出了个天才，通过这几天暗中向其他科任老师的调查来看，除了长得白白净净比较可人之外，表现却不尽如人意。究竟是深藏不露，还是华而不实？如果仅仅只是个花瓶，自己可不能容忍她拖后腿，而且这般姿色，在这个班级里也是有着不小的隐患，万一与哪个男生擦出点火花，岂不是又耽误了一个人的前途。想及此，张老师便想试探一下小白的底，“肖小白”。 突然被老师叫到，最最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小白赶忙起身应了一声“到”。 “我刚才讲得，你都记住什么了？说说吧。” 讲了什么？讲了那么多，我哪记得住你讲了什么啊！心里埋怨着，手心里却渐渐溢出了些许冷汗。“呃……” 正当小白感到手足无措时，一边的叶玄在桌子下轻轻踢了小白一脚，旋即笔敲了敲一张草纸。小白当下心喜，低着头看着一些公式，缓缓地念了出来，对于自己懂的部分做了一点解释。 小白这边念着，叶玄那边奋笔疾书，布满着化学公式和解释符号的稿子快速成型。正当小白一边辨析着叶玄那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字迹，一边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时，张老师却蓦然打断了小白的声音，“叶玄，写的那么快不累吗？” 当下，小白和叶玄同时抬头，目光变幻地看着张老师那张阴沉的脸。小白心猛地一沉，这下完了…… 叶玄反应比小白快，赶忙打着哈哈，对张老师解释着，“没有啊，老师，……” 还没等叶玄的话说完，张老师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行了，叶玄。我还没说你呢，你还敢主动找上来，你给我闭嘴——” 叶玄嘴巴无声地开合了两下，抬头看了一眼小白，此时的小白小脸已是憋得通红，目光暗了暗，也只能低下头去。毕竟这时候多说无益，只会火上浇油，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帮了个倒忙。 目光重新落在小白身上，张老师更是有些愤怒，还真是应了自己所想，这小丫头不仅不会装会，这才两天的时间，就令得叶玄这等优秀的学生成为其帮手了？要是继续发展下去那还了得？！“肖小白，下课跟我出来一趟。你先坐下吧。” 听着张老师那低沉的语气，小白心底更是沉了一沉，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再次坐下，这两天肖小白算是以另一种方式也令得全班记住了她的名字，一个悲催的名字——肖小白。 伴着铃声音乐，小白跟随在班主任的身后出了门。在走廊处，张老师停下了脚步，小白也赶忙停住。 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白，“肖小白是吗？” 小白赶紧点了点头。 张老师猝然笑了一声，“我看你中考成绩也算不错，在咱班还算是上游，怎么这两天感觉你什么都不会呢？” 小白猛然抬头，咬着嘴唇，想要为自己辩白几句，“老师，我……” 张老师却是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你这成绩没有水分吧？” 听到自己辛勤努力得来的成果居然被别人怀疑有水分，小白也是十分愤怒，“没有，这是我自己考的。” “是吗？”张老师撇了一下嘴，“那你好好努力吧，你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估计下次滚动你就出去了。这个班级里的学生将来都是要冲击重点大学的好学生，互帮互助也没什么错，但是最好不要动别的心思。”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白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下逐客令了？还没到滚动考试呢！心中虽然极其不甘，小白也只能咬着嘴唇，低声道，“知道了，老师。” “嗯，那你回去吧。” 小白简单向老师行了个躬身礼，转身落寞地走回了教室。 心里极度委屈，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了，连着两天被班主任这样训斥？默默地回到座位上，鼻子一阵阵地泛着酸涩之感，怕忍不住自己会落下泪来，小白俯身趴在桌子上，这样即便流泪别人就看不到了吧…… 看着小白此番模样，离她最近的叶玄也是有些不自在。“小白，没事吧？” “嗯”简单的一个音节，再次陷入无声。 “咱班主任就是脾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啊”，叶玄虽然不缺话，但是安慰人，却不是他的长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更有力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当其转身，却看到向他走来的齐铭哲，刚欲和他打招呼，铭哲却指了一下小白然后做了个止声的手势，叶玄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铭哲走到小白课桌对面，然后轻轻拍了拍小白瘦弱的脊背。 感受到后背处传来的轻拍，小白吸了下鼻子，抬头的时候顺手将脸颊的泪渍轻轻拂去。纤长的睫毛上依然润湿着。抬头看着温雅的男子，小白先是一怔然后强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原来是组长啊。” 铭哲收回小白背上的手，揉了揉小白柔顺的短发，柔声道，“怎么了，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小白瘪了瘪嘴，偏过头违心道，“没有啊。” 看着小白这副耍小脾气的模样，铭哲却没有在意，揉搓头发的手却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小白，不要太在意老师的话，她并不了解你。尽力做好就好。” 小白回过头重新凝视着这张英俊的脸庞，勉强挑起唇角，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又移开目光，“你也不了解我啊。” 看着面前故作沧桑的小家伙，铭哲居然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这个气氛下实在不适合发笑，“我相信你——”，不暇思索，铭哲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小白猛然回过目光，再次盯着面前噙着一抹儒雅笑容的男子。你相信我……信任是多么重要，除了自信，他信一样也是人前进的重要动力啊。不同于前几次的牵强，这一次小白由心底升起一缕希望，“嗯！”重重地点点头，小白破愁为笑。 望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和那抹干净纯粹的微笑，铭哲也有点失神，其实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安慰小白，每天班级里有烦心事的人多了，他不可能每个都去安慰，可是这个小家伙，让他有种很想保护的感觉…… 一上午就那么悲悲喜喜地过去，终于是盼到放学，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在校园里独自溜达了两圈散散心，这才向寝室走去。 刚一推开寝室门，就看见众人皆抬头看着自己，小白也是一愣，“我脸上有饭粒吗？都看我看什么？” 在众人移开视线之际，慧芳颇为艰难地站起，尴尬地向小白笑了笑，小白心头顿时一紧，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小白，咱们寝室扣分了”，说着便递过来一张纸条。 接过纸条，上面清晰写着“床上有笔，扣1分”，小白顿时有点头晕，怕什么来什么，都已经那么小心了，还是防不胜防啊。 慧芳也感到十分歉意，“我早晨忘带了一本书，回来拿书的时候，不小心把手中的笔放在床上忘带走了……”说完瞟了小白一眼，看着小白纠结的神色，慧芳心中虽有愧疚，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小白现在心情极度复杂，她真的很想对慧芳发火，很明显她和班主任有点水火不容的意味，这条明天让张老师看见，她肯定又没好日子过了。但是发火又能有什么用，除了会破坏同学之间的友谊之外，于事无补。挣扎了一会儿，小白却笑了一下，转头对慧芳道，“没事，下次注意吧。至于这个扣分，我去楼下管理员那里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要回来。呵呵，大家都各自忙吧。”说完，小白握着纸条，转身对着楼下走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小白敲响了管理员的房门。 “进来。”一道低沉的中年男声自门后响起。 推开门，小白赔笑道，“老师，您看，今天早晨我有个室友不小心落了只笔在床上，我们都是新生，也不是故意的，您看能不能……” “哪个班的啊？”男声慵懒地问道。 “高一十五班。”小白赶忙回答。 “十五班的啊，重点班吧，这个我也改不了分数啊，你要找分得去找负责寝室的舍务部部长，她们是管理这个的，知道了吧？” 小白的面颊不禁抽了抽，你不管还问那么多干嘛啊！早说不知道不就得了！面上却依然得恭敬谢道“老师，谢谢您了啊。”转身步出房屋，赶紧到楼下告示栏上找舍务部部长的寝室号。 噔噔噔爬上六楼，敲门，应入。“请问舍务部部长在吗？” 一个瘦高个女生转过身来，对着入门的小白回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匆匆将事件说明，小白希求地望着这位部长。 部长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纸条，幽幽地说道，“十五班？这个我也改不了了，今天的统计已经报上去了，你回去吧。”说完把纸条递回给小白，再次转过身去。 遭到了拒绝，而且拒绝地如此彻底，小白也无法多说什么，怏怏地退出门。 就在小白小白退出门的一刹那，高挑部长眼睛微眯，冷哼一声，“重点班的学生吗？重点班的学生要求也是要高一点……” 这一夜又是难眠。明天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翌日，小白握着这张通往地狱的船票，经过这两天的磨练，小白几乎都能想象张老师暴怒的情形。心下苦水泛滥，木已成舟，顺其自然吧。 张老师是永远不会迟到的，音乐绕梁，看着健步如飞进入教室的张老师，小白挣扎再三，终于还是缓缓地站起，隔着讲台讲小条递给尚在喘气的班主任，“老师，寝室扣分了。” 本来正在喘气，准备喝口水的张老师，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肖小白！”哪一天她能让自己省心！自己一天的班刚刚开始，就率先给自己一张扣分条，这班主任还怎么当？挑衅自己是不是？！“你给我出来！”将水杯重重地置于桌上，张老师怒声道。 然后在众人悲悯地目送下，肖小白走出了教室。只有一墙之隔，在早自习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走廊上的一切都是清晰地传到了教室里。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这一天天地，你哪天不惹出点事是不是就难受！学习不怎么地吧，毛病不少！能在这个班待就留下，不能就趁早滚！” 听着张老师愤怒地咆哮，纵使小白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是俏脸羞红，长这么大哪有这么被骂过，而且是天天如此！紧咬着牙根，夹着点哭腔，虽然知道没有多大效果，还是为自己辩驳一句，“老师……这分不是我扣的……” “不是你扣的？”张老师也是愣了一下，因为她的确没看是谁便默认为是小白。可是训都训了，也不能道歉，不然自己老师的脸往哪搁？“那你是不是寝室长？寝室长就有责任负责好寝室的每一个人！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如果再扣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自己去把分给我要回来！去！把哪个扣分的叫出来！” “嗯”行过礼，转身小白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赶忙擦掉眼泪，进了教室走到慧芳身边，“老师让你出去一下。”在慧芳那惊惧的目光中小白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果不其然，走廊里又是响起了一阵尖声怒骂。不一会儿，一脸泪水的慧芳回到了教室，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正文 第七章 军训开始 经历了白天的事件之后，整个寝室的气氛也是有些沉闷。张悦交际较广一些，对人事看得也更通透一些。一边安慰着小白和慧芳，一边道出了心中的一些想法，“今天虽然是慧芳大意在先，不过其实并不是没有回转的可能。那位部长不放分，不一定是真的交了上去，也可能是她就是不想给。咱们是重点班，在学校内赢得羡慕是正常的事，可也不乏某些人怀有觊觎之心，所有一有机会便是想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对于这个，只有两个办法，一种是咱们让人挑不出毛病，再有就是我们自己人当部长。” 听着张悦的分析，众人也都是心服首肯。“那大家就努力做到最好吧。”悦悦顿了顿补充道。小白在心中暗暗感叹悦悦的一番分析，这番真知灼见小白自认是做不到。突然又有点伤感，既然悦悦能力这么强，为什么不让她来做这个寝室长呢，相信如果是她的话，这分也许是可能会勾掉的吧。看来果真是福祸相依，谁能想到曾经让自己骄傲的高分成绩竟然会给自己带来寝室长这么个麻烦的头衔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白以及众室友皆是等待检查舍务的人查完之后，方才去教室，而教室每每检查出勤时不在时，皆是以在厕所为借口得意逃脱。寝室的风波总算是得以平息，另一边小白也是在学习上下了一番功夫，叶玄成了小白的课余辅导老师，从叶玄那里，小白知识的空白也是填补了许多。虽然没有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也是日益精进。当然，如今的时间总是非常紧，白天讲的新课，晚上就会做练习进行巩固。所以，小白练习的成绩依然摇摇欲坠、岌岌可危，无论是速度，还是准确率都只能算作班级的尾巴。小白内心也是心急如焚，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于智力平凡的她只能通过课后一点点地挤时间一遍遍来温习做错的习题，巩固提高。小白的哥哥也是隔天都会打电话来询问小白的情况，这是小白在这所学校里感受到的不多的快乐时光之一。 胃口的下降，睡眠的不足，使得小白原本就不健硕的身子又清减了一圈。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月就这么枯燥而艰辛地逝去，军训如约而至。 军训的前一天，偌大的操场上，新生整齐地列队而立，静静地听着一项项严格的要求。校领导铿锵有力的话语声透过扩音器洪亮地回荡在校园上空， “明天，又是我们A中一年一度必经的军训！所以，今天把新一届全体高一新生召集在一起来开这次动员大会！ 也许过去，有的初中展开过军训，但是，我们A中的军训是非常严格的，和你们以前所接触的那种游戏似的军训是完全不同的！在这里，我们有从附近军队中聘请的专业的军官来担任你们的教官，你们所接受的也将是正规的，严格的军事化教育。每年，在军训的过程中，都有晕过去的，但是更多的人则是选择坚持在训练场上！军训，考验的就是同学们的毅力！本期军训为期十一天，如果你连这十一天都坚持不下来，那么，在未来的三年，你拿什么来支撑着自己走到最后胜利的重点呢？！我们A中的军训，的确苦，可是很锻炼人。很多已经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同学，在接受大学入学军训时，都感到非常轻松，因为他们经历过比那更苦的A中的军训！而我们的毕业生，在进入全国各高校后，也都是校内优等生，很多都在学生会担任不同的职务，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经过我们严格的培养，我们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人才！所以，同学们，接下来，你们将面对非常艰苦的军训生活，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在校领导高亢激昂地煽动下，整个操场也是热血非常，所有的同学都目光灼灼异口同声地回应，余声依旧震耳欲聋。 “接下来，我讲一下有关军训的要求和注意事项。 有关人员安排： 高一全体新生编为一个大队。十五个班级分编十五个中队。每个中队配有一位教官，一位指导员，整个军训期间各班班主任要求参加，以便处理一些紧急的情况。 有关本期军训的时间安排： 早晨五点半开始集合，由指导员带领你们到指定的位置集合；训练到七点，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七点半开始继续开始训练，中午十一点半休息；下午一点集合，五点休息；晚上六点半，各班学员到教室进行室内思想教育的学习。 在为期十一天的军训中，军训第四天，我们将有一次射击训练，届时集体有序地到一营训练场进行实弹射击，为了能争取到这次机会，校方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同学们到时候一定要服从安排，否则按违纪处理！军训第七天将有一天的野外拉链活动，要求必须紧跟队伍，不要掉队，到指定地点后，不要到处乱跑，有外出必须报告，否则按违纪处理！军训第十一天，也就是最后一天，下午两天，我们将进行最后的全校验收军训成果。最终优胜者将会赢得本期军训最后的大队旗帜！ 下面讲一下有关军训具体事宜的要求： 一、着装必须佩戴校牌，穿戴校服和红色鸭舌帽。开学的时候都发了吧？未经允许不得随意摘下帽子，违者扣0.5分。 二、不得留长发。男生发长不过一指，女生发长不过耳。留那么长头发干什么啊？军训都是汗，长头发还热，回去男女生都给我处理了，明天教务处将会在操场上巡查，发现不合格者，扣一分。 三、不得佩戴首饰。包括耳环，戒指，项链等饰品。大概除了手表之外都不要戴了，违者没收饰品，并适情况而定扣0.5分或一分。 四、未经允许不得吃东西，保持分担区内的卫生。发现分担区内有垃圾，扣0.5分。 五、女同学不得单独和教官在一起。同学别笑啊，这个事必须引起重视，曾经就有咱们学校的女同学训练训练结果和教官跑了的，这件事给学校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所以，咱们学校就这么规定的，女同学不得单独和男教官在一起，否则，一经发现，必定严肃处理。不仅咱们学校是这么严格要求的，明天来的那些教官，他们如果和你们闹出什么绯闻的话，回去也会接受军纪处分，所以女同学，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也不要给你们教官找麻烦。清楚了？ 关于安全问题，虽然我们鼓励你坚持，但是你要实在坚持不住了，可以报告，向教官请示，得到批准后，我们明天会有专门准备的休息区，你可以到休息区休息到体能恢复再归队。不过，不要想着没事就跑休息区去，我们也会有教务人员不定期地检查，如果发现有偷懒的，也要给所在班级扣分。 最后讲一下，每一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我们都会有一个小型的比赛验收，成绩最高者将是该天大队旗的得主。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都是经过中考选拔出的优秀学子，我相信，A中是你们正确的选择，因为A中不仅能让你们学到丰富的知识，也能教你们许多做人的道理。最后希望A中第七十三届军训，能够在你们的努力下，取得圆满的成功！” 所有的中国式讲话差不多都是这个模式的——最开始少不了千篇一律的客套说辞，然后才步入正题，最后又是一段恭维的预祝圆满之类结束语——开头结尾可以睡觉，只要中间醒着就可以了。但这些对未经世事的小白来说，她可没有这么多的经验，从头到尾认真地听着每一道明细。在炎炎烈日下，汗水顺着双颊缓缓而落，在这寂静严肃的操场之上，也不敢抬手去擦一擦。 等到校领导依次讲完话，大会算是告一段落，分配场地和指导员之后，再次强调了一下时间和注意事项，便纷纷遣回休息，以迎接明天A中闻名的军训！ 解散的命令一下，原本整齐的队伍立时化作涌动的人潮，最后三三两两地四散而去。而此时最劲爆的话题，便是此次军训那有些严格到有些变态的条款，人群中吐槽声不绝于耳，小白几人也不例外。 “有没有搞错啊，剪那么短的头发！还让不让人出门了啊！”小白寝室中一稍显娇气的女生王萌萌抱怨道。 “是有些过分了，尤其是那个女生不能和教官单独在一起那一条，难道照个相留念都不行吗？”张悦也调笑着来了一句。 “那有什么办法，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你们敢不听吗？我是不敢……”小白也插了一嘴。 小白的确是不敢，这些日子每天过得如履薄冰，才将将算是平静，她可不想再去招惹那喜怒无常的班主任。而且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小白发现，张老师人其实也不总是板着脸发火，开心的时候也不少，虽然貌似，那些笑容多数都是对待班级中的男生……哎，女老师偏向男学生，也算是一个定律了，就像初中时，他班主任也特别偏爱她一个道理，要怪就只能怪小白命不好遇到个重男轻女尤为严重的女老师，但命这东西，谁说的清呢？ 八月秋高，被雾气笼罩下的清晨有些微凉。身着鹅黄色T恤，黑色长裤，红色鸭舌帽的新生却散布了整个操场。 走到指定的集合位置，第一天军训，大家的气色都还不错，不过有些女生的脸色却颇为难看。瞧着昨天还长发飘飘，今天就短发齐鬓的女生，小白也深表同情。她曾经也有过那种一夜之间从女生掉落到男生的心理落差，虽然有些夸张，但每每照镜子看到那长发消失后男女不分的脸，那种伤感小白十分理解。 随着人越来越多，张老师也出现在了视野中，今天小白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张老师，是因为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没有了那特别的声音信号，小白顿时觉得张老师有些像电影中的那些女幽灵，不知何时就会幽幽地飘到你的身后，然后一顿痛斥！这使得小白不得不打起精神，生怕一个走神，哪里又做的不好，激怒了她。可能是最初三天的连番训斥在小白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阴影，如今的小白，见到张老师就有一种老鼠见了猫似的慌张！ 张老师自是不会知道小白心中所想，目光从所有同学头上逡巡一圈之后，从包里拿出一把让所有同学有面露恐惧的凶器——剪刀！ 不是吧！现场来？！老师你不是理发师吧？直接剪啊！小白也是被张老师这一举动弄得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各种腹诽在心中此起彼伏。和小白一样，很多同学脸上都浮上一抹不自在。张老师拿着剪刀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整修工作，那些稍微漂亮的燕尾以及鬓角皆未能逃脱被咔嚓的命运。有些女生，在央求无效的情况下，直接随着秀发的剪落而潸然落泪。张老师最见不得这副小女生形容，当下厉声道，“头发剪掉不还会再长出来吗？哭什么啊！天天学习的人哪有时间爱美？”闻得呵斥，女生也值得将泪水忍下。 小白也未能豁免，那本来就不算长的头发，如今更是惨不忍睹。抽了两口气，看到一边的摸着头发嘟嘟囔囔的叶玄后，那抹郁闷顿时一扫而光，原来叶玄那颇具造型的帅气小毛寸如今彻底黯淡成为平头小板寸，这家伙一直那么自视甚高，如今的这副形容一定非常郁闷吧。 在“一剪刀”张师傅的修理下，一种“整齐”的张式发型横空出世了，这种颇具视觉震撼效果的发型成为了十三中队的标志之一。将剪刀重新放回包里，“一剪刀”张师傅，对现在的发型非常满意，绝对不会不合格……不顾那一道道幽怨的目光，张师傅一声喝下，队伍迅速整齐地站好。 哒哒哒……一阵清亮的皮鞋落地声由远及近，旋即校门口一列军装纵队昂首阔步破风而来！ “一、一、一二一”铿锵有力地口号声响彻校园，“立定——”脚步声戛然而止。 看着笔挺劲直，整齐划一列队而来的军官，小白顿时心生一种肃穆敬仰之情。 “他们就是你们此次军训的教官，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伴随着教务处处长江波高声的鼓舞，操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撼天震地的掌声。 压了压手，操场再次恢复安静，“下面，由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此次我们邀请的教官。第一位是此次军训的总负责人，我们的大队长李东峰；第二位是我们的中队长王仁杰。后面的十五位从左到右分属于一到十五班的教官。第一位……” 虽然这十五位教官中不乏英俊潇洒之辈，但小白瞥了一眼队伍的最末尾，也就是他们十五中队的教官，无论从相貌还是身高都毫不突出，少女的心里不免萌生一缕小小的失望。 随着江波依次介绍完每位教官的姓名及所属中队。那位对首的总负责李东峰斜踏一步，上身笔直如剑，后转身，一声口号干脆利落“向左转！” 唰！如百叶窗闭合般一列纵队霎时似打开的扇面一样整齐，转身间没有丝毫拖沓！ “归队！”一声促喝，十五位教官同一时间提臂，向着自己所属中队四散开来。 “下面我宣布，A中第七十三届军训正式开始！”江波激情饱满地揭开了军训的序幕。 军训开始！ 正文 第八章 军训第一天！（上） 一道稳重的身影渐行渐近，身形在小白队伍外五米处停住。目光转向陪同在一旁的张老师，这位训练场上挥汗洒血的坚毅汉子此刻却稍有些谦恭，似是不确定地低声问道，“老师，咱这就是十五中队吧？” 张老师却是一扫以往的严厉神色，颇为礼貌和气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这位中等身材的教官再次回复了铁骨铮铮的硬汉形象。“立正！” 全体立刻身体一怂，双脚并拢。 看着这各式各样的立正姿势，这位教官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若是他们立正做成这副模样，恐怕早被一脚踹一边去了。“稍息。”这一声落下，那原本还算的上严肃的立正姿势，顿时各显千秋，除了两脚开立能符合稍息的要求外，对于他这位长期接受正规训练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堪入目。 其实，这期军训本没有他的名额，原订带这个班的排长临时有任务，才把他拎过来顶缺。来之前，王仁杰特别叮嘱，这个班是重点班，必须带好！面皮不经意地抽了抽，如今这样的一支队伍，能在他手中带成什么样子呢？ 经过长久艰苦训练的他们早已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停顿了一会儿，便用他那略微沙哑低沉的男声再道，“同学们，你们好！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武彬，此次担任十五中队的教官。你们都是高中生，知识分子，肯定没吃过什么苦。我没你们这么高的学历，还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咱们一起共同取得个好成绩。有没有信心？！” “有！”这夹杂着些许稚嫩的高声回答倒令这位心怀忐忑的于教官欣慰不少，士气不错。 一边张老师却皱起了眉头，声音不冷不淡地响起，“于教官不用这么客气，训就是，不能吃苦怎么能成才！咱班是重点班，军训也不能差了，好学生方方面面都应该出色！我会在旁边跟着，你就放心训练吧。” 有了老师这句话，于教官倒是放心不少，这些单薄的学生不比他们这些每天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早已皮糙肉厚的战士，万一哪个出了点毛病，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张老师的话倒是给了这位于教官一味定心剂，免除了不少后顾之忧。 与于教官的心思大相径庭，小白一班心里都在缓缓地冒苦水，本来军训就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老师这是吹冲锋号了？明摆着让他们往金字塔尖上冲啊！虽然一直被视为骄子的他们都有着一颗上进的心，对于那个大队旗也的确是虎视眈眈，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训练也的确抱有一丝胆怯…… 第一天早晨的训练只是试验性的，让这些学生先过渡一下，而且天气凉爽，除了那些因为头发被剪而稍有不快的女生，其他的人的脸上都是洋溢着一抹兴奋的神色，毕竟这种集体活动可比闷在教室里学习有趣多了。 早练一结束，一众人哄地涌向食堂，将食堂围的水泄不通，此情此景颇为壮观。那平时看着都没有食欲的馒头大饼，现在吃起来也是分外的香。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吃饭又何尝不是？很多平时都不吃早餐的同学，在大家都吃的热火朝天的气氛下，也是往肚子里塞了不少，一方面早晨开始训练的确有点消耗，另一方面一会儿还有整整一上午的训练等着他们呢！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去应对接下来的汗水和烈日！所以想与不想，都得吃！看着如此喧闹的场面，刚刚吃完的小白，也是心生感慨，什么娇气柔弱，都是惯得！这不也都一个个如狼似虎似的？人还真是得在锻炼中才能成长。 等悦悦她们几个也吃完，便一起去了训练场。开始还装模作样地站着，后来看见越来越多的人直接坐在地上，小白她们也不再在乎衣服会不会弄脏，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吧。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此时大雾已经在阳光的照射下日渐稀薄，空气中的温度也上升了一点，褪去了清晨时分的微凉。此时的阳光看起来也很刺眼，但是却不同于正午的灼热，照在皮肤上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环顾四周，整个学校的操场并不是非常大。操场中心是一个水泥地面的篮球场，上面四个篮球场八个篮球架孤零零地立着。篮球场一周是一圈四百米的跑道，跑道的路面是普通的黄沙。其余地方是板油铺就的路面。 A、B教学楼东西矗立在操场的南面，教学楼前是一条四方砖铺砌的甬路，靠近教学楼的一侧简单地搭建了一个自行车棚，另一侧与柏油路相接地带是一席三尺见宽的青葱小树墙，沿着树墙栽种了一排孔雀草，此时或金灿灿或黄橙橙的花朵枢密有致地掩映在绿荫之下，别有一番韵味。教学楼比操场地势高约一米，孔雀草之外垂直而下一米水泥墙，墙下是盆栽的杜鹃，红白相间，花团锦簇，生机盎然；树墙两侧是三级台阶过渡链接操场与甬道。 操场东侧靠南是电子校门，严格控制出行作息时间，东侧余下部分外侧是铁栅栏，内侧则是一株株樱花树，此刻只剩下浓郁葱茏的密叶，树下一周环绕栽种着黄花菜，花期刚过，只留有细长墨绿的茎叶四散着，对于这种花还有一个雅致的别名“忘忧草”，不知道学校也觉得这日复一日读书求学的时光太过枯燥，而特意选择了这种植物呢？ 操场北侧宿舍区占了一半空间，另一半是实体的砖墙，不过如今已经爬满了爬山虎，早已看不出原来的形貌。墙下的规划与东侧无异。 西侧靠北也就是靠近宿舍的位置是学校的小食堂和水房，中间是一个小型的二层体育馆，靠南的老宿舍楼，如今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宿舍楼前有几株颇有年头的大柳树，枝蔓垂落，清风浮动，在柳树的掩映下，远远望去，黑洞洞的窗户，时全时半，隐隐有几分恐怖小说的怪诞气氛。 东北西三个方向板油路的外沿皆有一条狭窄的甬道，只有一米左右。整个校园的绿化是非常好的，无论是晨雾缭绕中的神秘，还是阳光直射下的清明，都别具风味。 此次军训十五个班便是自东向西分别为一班到十五班，所以小白所在班级的训练位置正好在古老的柳树下。 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很快过去，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众人自动按身高站成两队，等待着教官的到来。 哒哒哒……教官的步伐永远整齐有序，列队而来，列队而去，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啊。在小白感慨的瞬间，于教官已经跑步而来。 “立正！稍息。”刚一到队，于教官先随口喊了两句，然后说明今天的任务，“今天上午，首先我们排好队形，然后教同学们基本的立正、稍息军姿。下午，为同学们进行各种转身的训练还有报数。晚上，进行舍务整理，主要是针对住宿的同学。不过，会有我们这里的教官先集体为你们掩饰，然后会到具体的宿舍进行指导。明早将会对舍务进行重点检查，所以，同学们晚上看的时候认真点啊。” “教官，晚上是你演示吗？”有大胆的男生立即问了一句，站在一边的张老师随即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于教官倒是很耐心的解释着，“集体的随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抽到，舍务的，倒是我和你们一起。” 看别的队已经陆续开始动起来，于教官这边也不再啰嗦，“立正！”然后，便和张老师一起把这些同学像下棋一样挪过来移过去，也是花费了半天时间才形成了一个后高前矮，左高右矮的五行十一列的方队队形零一，而非常不幸地是这个零一便是小白的同桌叶玄。小白的个头不出所料地是在最后一列不过是在第二行，好在尚有一个比她海拔还低一点的女生，不然比叶玄那360度全方位立体展示也好不了多少，那么夹角那么突兀的位置真是270°三面看的清清楚楚啊。 回头看着“独当一面”的叶玄，小白不禁要笑出来，叶玄狠狠瞪了小白一眼，用唇语说了一句，“笑什么笑，还不赶紧转回去！”小白也只能强忍着，回过头默默地在心里幸灾乐祸了一小下。 张老师就不比小白，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着孤零零一人自成一行一列的叶玄，向叶玄的方向走了两个，戏谑道，“叶玄，行啊，到哪都是那么打眼？你说你这位置多好，前面左面都不用对齐，多省事——” 听着张老师这般调笑，叶玄自然不能像对小白那样对张老师吹胡子瞪眼，心念一转，嬉笑着道，“可不是嘛，我叶玄到哪哪就是一方舞台啊！” 小白扑哧没忍住，哈哈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张老师被叶玄这话也逗的一乐，叶玄就是有这本事，别看个小，但是那份自信，真是少有人能与之匹敌。自己的话卡在嘴里还没等说就被小白的笑声打断了，张老师那份愉悦的心情顿时云消雾散，瞟了一眼小白，不咸不淡地道，“要不你过去？” 小白立刻住了声，默默在心里拜了一下菩萨，目光坚定地看着于教官，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训练！ “下面首先进行立正的学习。立正，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看我给大家做个示范，就像这样。”说完，分别在左中右三个位置做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 “看清了吧？” “看清了！” 在得到回应后，于教官沉声一喝，“立正！”然后便开始走入队伍，一个个地纠正。 全班五十六个人，一个人两秒钟，就是将近两分钟，两分钟保持同一个姿势，那两分钟就会变得像两年一样漫长。一边于教官在不停的纠正，另一边张老师目光在就纠正完的学生身上来回巡视着。时不是地一声大喝“挺住！”。 只有在煎熬痛苦的时候，才会觉得一秒的时间都是那么漫长。为了分散学生的注意力，于教官鼓励着，“同学们，坚持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会不适应，酸疼都是正常的，过了适应期就好了。而且没有这种疼痛也练不出来，现在给你们纠正好了位置，保持住，以后你每次做的时候，就会自动停在这个姿势，也就练成形了。同学们，再坚持30秒！” 虽然嘴上说着是30秒，但是掐点的时候换成一分钟，之所以没有说一分钟，是为了给人减少心理负担。对于这些看上去像自己弟弟妹妹的学生，要说像当初自己接受训练时那样训练他们，他也是有着一分不忍。只能尽力让学生们少吃点苦，同样也能取得比较好的效果间加把劲。 “稍息。”一分钟过后，于教官看着那一个个面目凝重的少年下达了放松的口令。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休息，而是所要教授的第二个姿势！ “现在学习第二个姿势——稍息，在立正基础上，左脚顺脚尖方向伸出约全脚的三分之二，两腿自然伸直，上体保持立正姿势，身体重心大部分落于右脚。”于教官一边讲解，一边自己做稍息姿势，并转换着角度，以便学生能够更好地领会。 “都看清了吗？”看着经过刚才一轮立正而稍显疲惫的学生，于教官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么点时间就挺不住了？那之后的练习，这些学生还能否坚持住…… “好，稍息！”再次重复一遍立正的训练过程。 一些体制差的学生双颊已经隐隐可见细密的小汗珠。小白虽然身材小，但是过去的走读生活对她也是不小的锻炼，而且本身一身傲骨，虽然也是感到脚掌传来阵阵钝痛，可是依然面不改色咬牙坚持着。 “下面，立正、稍息交替训练。同学们坚持一下，训练就是非常苦的，坚持就是胜利，有没有信心！” “有！”心里虽然也是一遍遍叫苦，但嘴上却是喊的震天响，至少不能输了士气！ “两分钟一换姿势。立正！” 经过一轮纠正，整体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个别纠正一下。于教官在队伍里前后地观察着，张老师站在一处目光来回扫视着。 日头越来越高，日光也是越来越烈。小白她们的场地上午正是迎着烈日，汗水顺着脸颊一道一道地留下来。有些瘦弱的女生身体已经开始左右微晃，肩膀也是有些止不住地颤抖……“晃什么晃！再坚持一会儿！”在张老师骤然响起的喝声中，身体顿时僵直，有的女生已经咬着嘴唇留下了眼泪。 于教官也是很尴尬，只能说话来打发枯燥的时间以分散学生的注意力，“在军队里有一句话不知道同学们听没听过，‘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训练总是很苦的，但是依然要坚持下去。因为不能拖累战友，不能连累团队！很可能只因为一个人坚持不下去，整个队伍就要重新开始训练。我都没有对你们这么要求，所以，同学们坚持一下，整个军训也就只有十一天而已，挺挺就过去了。” “稍息！”每一次口令的变换都是同学最开心的时刻，因为终于可以换一下姿势，然而之后便是逐渐再次陷入煎熬，脚掌在重力的作用下已经有些充血胀痛，腿部长时间地紧绷也已经泛着酸涩和麻木。一秒一秒数着时间，从来没有那么期待时间快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