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轰隆隆—— 直升机螺旋桨，今天声音听上去异常的嘈杂，是因为周围还有一群直升机、还有上空数百架战斗机的原因吗？ 我看了看舱外的景象——在太平洋上，无数的舰船在一刻不停地急速航行着，天上也是密密麻麻地战斗机编队，涂有各种国家标志的直升机群在周围徘徊，甚至在一些小的岛礁上都被成批成批的导弹系统给占据。 这就是全人类现在可以动用的军事力量——如果这是一场象征着和平的演练倒还好说。 然而可惜的是，并不是—— “好了，小子，我们现在是在……”直升机驾驶座上的老头，已经入伍那么多年还在这个位置上，而我也只是和他一个基地的、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士兵——顺便一提我本来想做文艺兵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会来到这种地方。 “这个……是在哪里来着？小子，我们现在的位置！！” “现在在菲尼克斯群岛，恩德伯里岛上空，西经171度5分，南纬3度08分，话说你这里不知道吗？” “谁知道啊，上面就指示‘带好武器跟着走’，不过确实现在也只要这么做就够了。” 指挥部完全没有进行确认的迹象，估计是为了调配全世界的军队信号已经快要崩溃了吧。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之前听到的，看到的。 在今天——2067年5月22日，人类共同完成的多用大型宇宙飞行器“伊甸园”号在北京时间12点28分升空，进入太空。 接着，大概三分钟之后，就看到它的碎片坠毁到地面上，还有一群不明敌人入侵了各国。 还有最夸张的，估计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了…… 这个高度约4000米，底座有数十个足球场的巨大柱形建筑物，就这样竖立在太平洋上，顶端八支延伸出来的横梁看来就像手臂一般，整体宛如一个超大型的堡垒，虽然我的感觉上，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九龙潭。 “自从这个东西落了下来之后，”老头继续嚷嚷着，“全球的通讯就几乎全部毁了，毁了！！而且你知道吗小子，多亏这玩意儿，我家可是淹没到了太平洋里去了，和这里连在一起了啊！” 如此巨大的体积，在坠入太平洋的一瞬间，也为整个太平洋周边城市带来了大规模的海啸，几乎沿海全部都被淹没。 同时，不知为何，天上所有的卫星都没有反应，只有听从无线电的指示聚集到了这个地方。 “哦，俄国人！！看看那大家伙，全都是炸药！！” “俄国人？……还有美国人的……那个是？” 地面上还有天上全部都是巨大的轰炸武器，而那个是过去给我们看过的资料上出现过的—— 聚合弹头。 基本上就是几颗核弹头的组合版，不过这么多…… “……各攻击编队请注意，各攻击编队请注意。” 无线电中传来了指示。 “联合国已经决定……核武器使用允许，待弹头投下后随意开火。” “哈哈，这群外星人死定了！！对吧，就像好莱坞大片一样，它们死定了！！这可是核武器啊，核武器！！” “别说了，我可想要快点回去……” “那就对了，小子。快点解决掉它们吧。” 直升机飞到了距离约数公里外的海面上放慢了速度。 “差不多该开始了……不知道疏散开始了没有……” 听到了老头的话，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安。 大约两个小时前，北京已经没有消息了，我在美国的亲戚本来还可以打电话过来，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但是这就是机会！天使——敌人的一些特殊部队在扫荡大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乘机端了他们的老巢。 嗡—— 伴随着一阵音爆声，上方的战斗机投下了三颗聚合弹头————同时天上在战斗机下方以及后方也划过了数道痕迹。 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接着—— 轰—— 如果按照科学家的说法，至少是一群尖端科学家，这枚导弹可以在外围发生剧烈的撞击，在撞破最外层后再把内部所有的炸药全部推向反应堆。 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国家真的用过这玩意儿，直到今天—— 在建筑的一个手臂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按理应该看到的蘑菇云，由于第二波聚合弹头，而被冲散开形成了赤红色的热浪。 而在放射性烟尘还没有散去，我们所有人的耳边因为巨大的爆炸声而嗡嗡作响时，老头猛地拉下操作杆，大叫道， “冲啊——！！！” 我是一个文艺兵，但是我的第一反应是打开了侧面舱门，把机枪向外拖，同时所有的战舰火炮齐放，火箭弹也像是不要钱一样地往这刚才爆炸的位置上砸去——毫无战术，只是砸下去。 “开火，开火——！” 虽然不知道这样脆弱的子弹有什么帮助——因为在烟尘退散后，发现被攻击的手臂没有丝毫破损，而建筑也像是嘲笑着我们的无力一般丝毫没有反击态势。 但是我还是使劲地扣下扳机，和周围所有人一样，只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把外星人赶走——一群低劣的外星人。 聚合弹头仍然没有停下轰炸，周围的环境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唯一划破它的是持续不断的巡航导弹，就连海上也因为加入庞大的火力支援而波涛汹涌。 “俄国人就是厉害啊，核弹扔也扔不完！！” “只希望在扔完之前快点解决这个怪物，还有你好好开啊！！” “哈哈——我就像是一个芭蕾舞演员，一个变戏法的疯子！” 确实是个疯子——那么不知朝着何处开枪的我也应该是了吧。 直升机在炮火中如同芭蕾舞演员一般摇晃，时不时配合着发射出几发火箭弹，同时老头还在欢呼着。 “今天赢定了！！人类这次要报仇了！！” “稳一点，老头！！我可不想在这鬼东西倒下的时候已经坠机了。” 火力丝毫没有减弱，除了最先攻击的位置，整个建筑就像是被烟花给笼罩一般，表面到处爆发出剧烈绚烂的爆炸。 “This is the U.S. Air Force,and the nuclear weapons is coming.（这里是美国空军，带着核武器抵达了。）” 无线电中所有酣战的士兵们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 “ Этот парень не моя собака сопротивление играть!（这家伙还没有我家的狗耐打！）” “ дать этот идиот немного цвета, В любом случае, есть много ядерного оружия .（给这个白痴一点颜色瞧瞧，反正核武器多得是！）” “L'humanité vive, Vive la vie!（人类万岁，生命万岁！！）” 就连通讯员也开始翻译起来了所有人的话，而面前的局势就仿佛在映照着我们此刻的庆祝一般。 终于—— “击落了！！再重复一边，一只手臂已经击毁。” 宛如泥石流一般，原本坚挺不倒的一只手臂逐渐粉碎滑落，只留下残留的支柱——不过奇怪的是，里面不像是电路，反倒像是真正的石雕一般不断地掉落着碎石块。 “哈哈，这群白痴！！” 所有的部队都以近乎自杀的姿态冲到了其面前，恨不得每一个人都能给它最后一击。 “看吧小子，我们……” 忽然说到这里，老头忽然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这个……” “你在说什么啊，只要继续攻击就可以——” “不妙了，小子！！不妙了！！” 说完，他把自己的耳机扔给了我，里面微微传出了加密频道的指示。 “——这里是‘漆黑突击者’，请各攻击部队注意，所有地面上的天使失去踪迹，全部不知去向，所有部队请注意……” 等等，这是—— 战斗才开始这么一会儿，情况忽然出现了戏剧性的展开，老头作为职业军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有看到后面有敌人吗？” “没有，什么都没发现……” 虽然无线电里已经像是吵了起来，但是俄国的轰炸机已经冲在了最前面，准备投下聚合弹头。 ——已经来不及了。 指挥部还没有来得急下达命令，聚合弹头已经落下，和之前一样爆炸，迸发出巨大的蘑菇云。 下一刻，连带着投下聚合弹头的所有进攻战斗机全部如同脆弱的纸飞机一样被吹散，带着残骸无力地被抛入到海面上。 而在烟尘之后的便是，一块淡红色的鬼影，如同屏障一般阻挡在整个建筑前，完美的阻挡了所有的冲击波。那是忽然出现在欧洲上空的、如同一块银白色盾牌一般的天使，“圣盾”。 而在其后的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如同一只巨型白兔的天使，周围围绕着数量难以置信的飞行机器人，那是出现在非洲上空的天使“孵化者”。 为什么……什么时候回到这个地区的？ “全体，撤退！！全部返回本国作战！！” 还没有说完，无线电的另一端就已经彻底静默了。“圣盾”缓缓将其厚实的外装甲打开，展露出内部密集的火炮口。 正中央的宝石闪烁了一下之后，无数闪光从其炮口闪现，而阻拦在其面前的所有战舰连同着部分海水一同蒸发消失了。 “见，见鬼了！！” 老头拼死地将直升机以后退方式高速回撤——而眼前无数准备返航的战斗机与直升机受到了机器人的围追堵截，空中不时还有未投下的聚合弹头在空中爆炸，波及到的战斗机也化为了灰烬消散。 下面情况更加糟糕，随着第二次轰击，几座岛礁也从地表上彻底消失，只留下了少量烧焦的残骸。 一个人形的怪物——或者说别的什么东西，在潜入到海下后，将一整艘航空母舰给掀到空中去，再从中间穿透，用这种方法已经让十几艘战舰彻底变成了海底的废铁。 嗡—— “等等等等等！后面后面！” “我看到了！！” 老头快速地向左拉动，才算是勉强躲过了核潜艇——原本在深海中潜伏的核潜艇也被一侧打出巨大的凹陷，飞到了数十米的高空中来，最后呜咽着摔回了海面上。 另外一个人形怪物更加像是神——仅仅双手一挥，战舰与导弹发射台全部都被熊熊烈火给包裹。 “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小子，振作点！我们回去的话还有机会！！现在——” 忽然，直升机剧烈的摇晃着——并不是因为开的过快，而是因为正上方，有一个机器人站在了上面，同时数个机器人也出现在了直升机的面前。、 “少给我在这里挡道，外星人！！” 在扣下扳机后，直升机前方的机枪快速地将几个机器人击穿，然而这些机器人好像蚂蚁一样，在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消灭后，一个猛地将机枪给掰断，同时把手伸入了舱内，将老头一把扔了出去。 我甚至不敢去看老头死去时的惨状，而是一把抓起了降落伞——我还想活下去，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此时顶部的螺旋桨也被扯下，从机舱一旁落下，蜂拥而至的机器人用固定在手臂上的飞弹破坏了整个驾驶室，一股强烈的气流从而从正面吹来，将我狼狈地吹下了直升机。 但是我还活着吗——我不禁感到庆幸，但是自己手边也只剩下……一把小手枪，很不妙啊。 看来后方指挥部还想要继续战斗，又是大量的聚合弹头从四面八方袭来，冲向了毫无反应的建筑。 不，这一刻我意识到之前做了多么错的一件事情。 一瞬间，建筑物上到处都发出了蓝色的灯光，同时在原本平整的外装甲上，同样是难以计数的开火口打开，从中冒出的是快速跳动的蓝色火焰以及如同战列舰主炮一般的密集的火炮群。 所有的聚合弹头都是在空中爆炸，耀眼的闪光让我睁不开眼睛，气浪将空中的碎屑吹散，同时下一波火炮袭击也紧随其后，飞向了远处。 呼—— 我甚至可以看到下方的海面在震动，那个方向是…… ——指挥部，布置着多到进行几百轮轰炸的聚合弹头，但是现在从迸发出的强光看来，应该也已经没有救了。这样一颗就可以毁灭一个城市，在基地里一起爆炸，产生的结果是不可预估的…… 随之而来的，是海水距离的翻滚着，蓝色的闪光越来越耀眼。 以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机器人。 纯白色的外壳，头部如同独眼巨人一般，发出着冷酷的红色光芒，同时右手都安装上了火箭弹发射器，就连肩膀上也有两挺机枪。 “嘿……去死吧……早晚的事情！” 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枪，伸向前去，瞄准了它的头，快速地扣动了几下扳机。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打中—— 因为对方同时开火，将还在缓缓降落的我——估计是这个战场上最后一个人类，击穿并撕碎。 公元2067年5月22日，“7小时战争”结束，人类彻底落败，全世界死亡人数超过六亿，那还只是通讯彻底中断前的乐观估计数据，不过光是如此也是人类进入现代战争后最为惨烈也最为快速的一次。 但是，人类还没有停止战斗，对于“神”的反扑还在继续。 为了理想中的“伊甸园”而战！！ 看到了广告牌上闪烁的光线，彼得·庇护者不禁笑了笑，没想到居然已经崩溃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他摇了摇自己的杯子，同时翻开自己所撰写的书，写下了一句话，并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见所看不见的，皆为凡人；但是倘若再此闭上眼，即为神。 ——《诺斯克拉底之书·第五章》 正文 第一章 “果然，看几遍都觉得好帅！！” 我看着电脑屏幕前的宣传页面，不禁暗自惊叹，想着自己能不能有一天也可以做出这样的游戏来。 《伊甸园游戏》，目前最火的VR游戏，虽然说需要佩戴的装置只有在专用的营业厅可以使用，但是这也没有阻止数万玩家的热情涌入。 平时根本没有时间玩，因为高三的原因，不得不彻底和科技设备划清界限，不过—— 我看着手上的毕业证书，笑了出来。 “对啦！！！！就是今天，可以和学长他们一起去玩啦！！！” “小沫啊，你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我听到门外母亲的叫喊声，大声地回应道，“过会儿要出去！！” “早点回来知道不，奶奶知道你高考考完，打算给你庆祝一下呢！！” “好！！！” 没错，今天我，宇文沫终于在2067年的7月22日，从高中生变成了一个大学生，也就是社会人了。 也就是说，可以愉快地安排时间去网吧里去放松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抓上自己的斜挎包，疾步跑到了门口去。 “干什么呢？真是，一考完试就不正经。” 我的妹妹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嘲讽地说道，不过我倒不是很在意，因为很快就可以玩到许久没有玩到的游戏了！ 来到外面，空气有些不太好，似乎是AQI有些高，但是还是可以在外跑动的。我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向着市区内最近的一个提供VR服务的网吧前进。 《伊甸园游戏》，主要是讲述了“7年战争”之后，作为“漆黑突袭者”的战士和神界来的敌人“神”的战斗的故事，由于可以大规模的网络联机讨伐野怪以及PVP，以及出色的打击手感，成为了当前最火的VR网络游戏。 说起来我忽然想起来自己书架上的一本书，似乎是讲一个人把一群人关在了游戏世界里……不过，我倒还有些期待这种类型的穿越呢，一定超级有趣啊。 不过最让人兴奋的是这个世界观—— 我把自行车锁在了门外的电子锁上，走入自动门，向一旁的门卫出示了购买卡，这是开发公司设计出的一套制度，也就是用磁卡作为游戏购买者的身份证明，这样子也方便下次读取数据。 刚刚出来没多久的游戏，就已经吸引了很多玩家的注意，如果要说最直接的例子。 “好了，到了。随便挑个位置做好，带上头盔然后按下确认键就可以了。” 那就是，在这样一个较小的、包含有大约十五个左右的躺椅的包房内，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学长替我预定的座位了。 而学长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翘着腿等着我。 “哦，来了啊，宇文。”看到我就是咧嘴一笑，就是这么开朗的个性才把我拉入坑的，“怎么样，考的？” “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这么自信啊，待会儿要是也可以这么自信就好啦。” “倒是学长自己大学生活怎么样啊，总不会像自己高三的时候——” “啊啊，好了好了，别再提我的黑历史了，先进去再说吧。还有啊，宇文，今天你可不能把自己莫名其妙的设定爱好表现出来啊。” “这个有点过分啊学长，我可是一直队友们的好帮手，永远是优秀的‘漆黑突袭者’的成员之一啊。”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学长叹了口气，开始用半开玩笑的说教口气说道。 “这次的公会可是全服务器最强的啊，虽然我是凭前几次的交情进的，不过……宇文，你也算是和我一起混上来的吧，稍微收敛一点吧，否则别人感觉你是个中二病的啊。” “但是啊，学长，这个设定实在是太棒了！尤其是这一次的讨伐敌——” “要是这么说话的话人家可是会被吓到的，”学长干脆直接躺了下来，表示出不想继续对话的态度，“这次还有服务器里的著名女玩家‘艾柯尔’来，你可不能这么样子啊。” “‘艾柯尔’？就是，就是那个超级美少女吗！” “我感觉多半是网络人妖吧，毕竟哪有技术那么好的女生。” “可是上次不是拍到过真人照片吗？真人也是超级美少女啊！” “你这说出来的话就好像那些变态跟踪狂死宅一样啊，”加上了一系列定语之后，学长咳了一声，“不如进去我再听你唠吧，那样感觉好一点……” “我可是以后想要进这个开发公司的人啊，那个叫做……” 对了，开发公司叫什么来着？忽然想不起来，电视上……也好像没提过吗？ 没有等我的回答，学长就自顾自地带上了数据头盔，补上一句“集会大厅等你”就按下了确认键进入了。 虽然说我确实对游戏的设定非常感兴趣，更何况我自己也是一个同人作家——关于“漆黑突袭者”中的战斗故事——不过也没有到让人不想组队一起讨伐的地步吧。 肯定是我还不够有名呢——我这么想着，也躺了皮制躺椅上。 头盔比看起来轻许多，同时内部……没有，只有生产厂家以及型号——CRFGARE2型，但是开发公司却一概未提，好奇怪……是比较低调的原因吗？ 也没多想，我把头盔带上了之后，我按下了座位旁的确认键。 忽然，连接着电源的头盔内出现了画面，以及一系列电子部件声，估计是马上就要预读我的磁卡信息来登陆了，顺便一提这个头盔是通过连接脑神经回路—— 在我还没回忆完这高科技结晶的头盔的细节前，我的眼前就出现了如同彩虹一般的五彩的连接画面，并接着，视野逐渐的清晰。 从一片黑暗，逐渐转入到了一个嘈杂的环境——但是却十分的熟悉而亲切。 这里就是“集会大厅”，是大量公会选择会和的主要地点，似乎是以一个旧式的地下庇护所作为原型设计的。 周围的玩家们大多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但是最惹眼的还是全服务器最强的公会，“猫头鹰军势”，所有成员也都穿着游戏内最为稀有但却最为顶级的装备。 黑色的外套和其内部轻便的黑色护甲，漆黑的长靴和腰际装备的打造武器“军团级等离子刀”与突击步枪，还有手腕上可以弹射出激光束进行固定并且牵引途径的“激光绳索发生器”。 不过，最拉风的，以及和我们这种带着普通军用头盔的玩家不一样的，就是那可以投射出青色京剧脸谱纹样鬼影的打造道具“战场分析头盔”，可以实时分析战场情况，并且配合上全身的智能装置及时地做出相应动作。 当然，也不乏有人是花钱打造这一套装备的，但是“猫头鹰军势”必要的入会条件也有一条就是有相当的能力。 我看了看自己相较之下拙劣的装备和平时一般的战绩——唉，没办法，我估计算得上中等偏上玩家，可是如果在野外单独碰到天使或者是PVP玩家，肯定是被暴虐的。 “哟，宇集君，到了啊。”这个叫着我的ID名、正在大步走来、身上穿着各种厚实的反应装甲的钢铁兄弟会朋友就是学长了。 “呜啊，第一次看到‘猫头鹰军势’的装备啊，实在是太——帅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多提这种事情了。” 学长在这里还是保持着十分微妙的态度，即使看不到那系统设定的黑影下的脸也是如此。 “倒是你还要这套装备吗？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了。” “这可是活动限量的‘一线敢死队’的全系列，你知道那时候我为了拿到这套装备跑了多久吗，学长？我可是把全地图基本都转悠了一遍了啊！！” “但是护甲值太低了，你本身又不灵敏，还没有装备提升——你这个一会儿被送回墓地了我可不管了，今天可是金币、经验和稀有道具的关键收获日，你就好好地跟在我后面就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望风的，但是要知道，‘神’的习性可是夜——” 我才说道一半，大厅前传来了集合的命令，这里基本上还是要听指挥好一点。 学长用手肘顶了顶我，示意我不要随便再多说了，就领着我走到了前排去。 周围的玩家基本都来自于不同的公会，加起来大概有60多人的样子，但是就讨伐队伍来说这个数目已经非常夸张了。 站在最前面一个旧式苏联式麦克风前的，就是“艾柯尔”，现在作为“猫头鹰军势”的会长进行行动安排。 不过我大概可以理解那些追踪狂的想法了——在VR游戏中，玩家还是要设定自己的身材体型，基本上就是按照现实生活中的来，如果有需要才能进行调整。 而“艾柯尔”看起来，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虽然不一定非常漂亮，但是在现实中也应该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了——至少对于多数宅男来说。 “各位听好，” 说话时，那有些清脆柔和的声音中带有着一种严肃感。 “今天我们的目标是将外部十一区的一个地区紧急任务完成，也就是讨伐十只‘爆裂武神’。” “爆裂武神”，是这个游戏中相当难以对付的敌人，相当于一个中等级BOSS，但是因为经常出没于野外，同时也没有专门的副本或地牢来组成集团讨伐，所以说应该算得上是最有威胁力的敌人了。 “所有人分好队伍，最近的更新中似乎敌人还新增了分割队友的能力，所以如果发现队伍里的队友不见了要立刻通知，被隔开了也要注意拖住时间再发出信号弹。” 每个玩家都用手打开自己视角左下角的物品栏，检查了一眼自己是否有足够的信号弹，在游戏中虽然说确实可以发信息直接通知队友，但是这样十分费时间，就连拿上信号枪也有被敌人打落的可能性，该说这就是游戏的细致之处吧。 “那么，各位都小心了，这个敌人就算是我们公会也必须集体讨伐。” 说完，“艾柯尔”领着自己的队伍，率先走上了东部电梯——最靠近十一区的电梯。 看来很有自信啊…… “那么，我们也快点吧，如果灭了十个，就可以得到可以每人两件的充足的道具和大量物资了。”学长这么说着，和自己公会里的人说了一声，决定从十号电梯电梯出发，“好了，宇集君，我们走吧。” “好嘞，那么过会儿怎么分配职责？” “这个嘛……”一个ID名叫“亚铎格尔”的打扮如同落魄武士一般的男子想了想，“既然敌人是会主动攻击的，那么我们干脆就拿着信号枪前进，只要有人不见就发信号弹，再去追击，这样比主动出击安全些也效率更高一点吧。” “说的也是……那么就这么办吧，那个，宇集君，你就在队伍的最中间。” “诶？为什么啊？” “我说宇集君，”另外一个ID名叫“水水团长”的受持重机枪的战士说道，“你的装甲最轻，但是也跑动速度最快，所以要保护好你啊，这样你也可以有机会去找援兵吧。” “不过，这个不是最危险的职务吗……” 独自一个人在有大量高威胁敌人的地区跑动什么的，就好像是自己找死一样。 “也是呢，所以——”“水水团长”摸了摸自己的重型加特林机枪，“我们会尽快废了那些家伙的，反正只要围殴的话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也是啊…… 我定了定心，这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嘛，只是一个故事…… 虽然故事很有趣，但是我终究是个旁观者，只要谨慎点，就可以活下来了。 嗡—— 电梯中金属摩擦着发出嘈杂的声音，不过还是十分平稳地抵达了地面。 外界现在与现实中倒是两个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夜晚十点左右——而恰好是这个任务的出发时间，真是恶趣味啊…… “大家跟紧了，”我们六个人聚在一处，同时学长打开了自己厚实的外装甲上的探照灯，“我负责探路，所有人都注意好了，尤其是宇集你，要是死了可说不定会掉什么装备哦。” “了解了，了解了——” 就这样，我们安静地向着十一区前进。 十一区，基本完全由小山坡和森林覆盖，所以观察敌情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借着探照灯的光线，我们紧紧地跟着学长，不过现在…… 已经走了快一个多小时了，其他队伍大多发来了庆祝的消息了，但我们却还是在茫茫的森林中徘徊着。 “奇怪了，到底去那里了……” 学长和队友们都抱怨着，我也感觉有点不安感了，毕竟如果就这么白白拿到战利品确实不太像是一个战士——不过也…… “对了，学长，要不我们往河流附近走吧，说不定‘神’还有亲水性……” 上一秒，学长和队友们还在我的周围。 可是下一刻，我就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同时景物也完全变了，原本在一片密林中，现在却转移到了一片空旷地平原上，而面前的是。 “嘿呀——找到啦~~” 一个用白色的装甲完全覆盖住的、双持巨斧的丑恶怪物，此时正像狡诈的豺狼一样向我扑来。 “该死……怎么我会被——” 明明都在队伍中间了啊！我就这么背吗？ 来不及拿枪射击，我只有下意识地把枪向前伸去抵挡住攻击，猛烈的攻击让我一瞬间有一些吃不消，看来是真的是要干掉我，而且这个游戏中力量感受器也十分的灵敏，干脆地把我手中的步枪给打到一边去，断作两截。 “武器破坏”属性吗……真是讨厌的家伙，难怪是要多人去围殴它呢。 毕竟是在游戏中，我的身体能力多少得到了提高，敌人也因为刚才猛烈一击被抵挡而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乘这个机会！ 我躲到石头后面，拿出了原先一直插在腰际的信号枪——这个我还是有点信心的，毕竟以前遇上危险就经常拿出来用，应该算是熟练度最高的了吧，有点尴尬呢…… 填入一发信号弹后，我想着漆黑的天空中开了一枪，红色的烟雾随即升上天空。 但是，下一刻， “喂喂，你在干什么呢！！！！” “爆裂武神”立刻恢复了状态，但又随即跳到了空中——可以跳那么高的敌人，难道说是…… 稀有种？行为如此不正常，一定是有大量特殊属性的变态怪物！ 果然，冲到了天上后，双斧对着信号弹一击挥砍，就在半空中将其砍作两半，原本将一冲上天爆发出亮光的信号弹此时已经被摧毁。 不是“武器破坏”而是“道具破坏”吗…… 但是没关系，只要还有机会—— 当我准备填装另一颗信号弹时，“爆裂武神”没有一刻停顿，阴险地看向了我。 “什——” 反应那么快？放完剑技之后都没有硬直吗？ 不给我考虑的时间，“爆裂武神”对着空中蹬了一脚，伴随着空中的一阵音爆，随即冲刺到了我的身边。 我的手才刚抬起，手中的信号枪就被破坏，同时腰际也遭到了一击攻击——完全反应不过来，便被爆炸给炸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已经一半生命值没有了……刚才幸好看到的是腰际的信号弹和手榴弹，爆炸伤害代替了近战伤害，否则估计我就完蛋了…… 不不，已经完蛋了，现在可以应战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只有一把军用匕首，看来这次是得要掉装备了啊…… “呼嘿嘿嘿嘿～～你现在可逃不掉啦……” 这么性格恶劣的敌人，感觉是不是和原先的“神”的设定有点偏离啊…… 我忍着痛感站了起来，摆出了应战的姿态——至少让我帅一把再被干掉嘛。 “哦，还想打……那么如你所愿吧！！！！” 又是和刚才一样的突进方式，这一次“砰”的一声击碎了我的装甲，虽然不是真实，但是剧烈的痛感还是传到了脑部来。 不行……虽然说是游戏，放弃……还是不舒服啊，但是现在这个情况…… 砰—— 让我惊讶的是，压迫着我的力量忽然间不见了——应该说，是敌人整个被击飞了出去。 同时在它侧腹部的是…… 一道激光射线。 以及下一秒立刻牵引突进到来的“艾柯尔”。 “干得不错了，剩下来的交给我吧。” 就这样轻声地说道，“艾柯尔”就拔出自己的等离子刀，借助冲力猛地看向了敌人的手臂。 “呜啊——你，你个人类！！！” 干净利落的砍下了敌人的一个手臂，虽然没有血流出来，但是敌人也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血条……一半被砍下去了？ “好了，应该是最后一个‘爆裂武神’了。” 平淡地说道，“艾柯尔”慢慢地又掏出了突击步枪。 而敌人只能在原地喘息着，失去了一把武器又受到重创，已经没有办法像刚才一样快速突袭了。 “连回答的力气也没了吗，也好。” “艾柯尔”也同样弯下了腰，然后—— 连音爆都没有听到，就好像空气被快刀切片一样，“艾柯尔”已经突进到了敌人身边。 反手持等离子刀，压制住敌人的脖子和下半身动作，同时左手拿着步枪顶住了敌人的下巴。 砰砰砰—— 火光消失，这个游戏中最强的单人战敌人就这么被解决。 “嗯——” 似乎是在看自己的任务表，“艾柯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估计在那头盔下她正在偷笑吧。 “干得不错哦，没想到一个人用这点装备对付‘爆裂武神’还可以打两下，我估计也做不到吧。” 说着，预计此时任务完成敌人也就不再刷新，“艾柯尔”脱下了头盔。 栗色的长发，已经理所当然的秀丽的东方人的五官。 “很厉害啊，你不会是高阶玩家吧。” “怎，怎么会……” 还真是美少女啊，现实中……有戏了？ “哈哈……那也应该是老玩家了吧。”她笑的样子非常的好看，接着， “我想，你应该和我是一个房间吧。” “嗯嗯……诶？” “你看区域号是一样的，应该是了吧。正好我要出去休息一会儿，要不来聊一会儿？” “啊啊——真，真的吗？” “你指哪件事？是指在一个房间还是聊天的事情？” “呃，应该两件都……” “什么嘛，这么腼腆？噗嗤，呼呼——” “艾柯尔”捂着嘴笑了出来。 “好吧，首先第一件事，毫无疑问，我以前就是这样子碰上队友的，然后第二件……” 说着说着，就好像套路小说里面一样红了脸。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故事的……只不过大家都不太愿意和我聊这方面的事情……怎么样？要不聊聊吧。” “等等，但你怎么……怎么确定我不是要来玩法呢？” “如果你真的注意玩法的话，那就不会穿这样的怀旧但没有一点实战价值的装备来讨伐战了吧。” “这……” 这下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是自己的小爱好被看得清清楚楚。 “那么，先回去吧，就——啊啊，我马上就来了！！” 我看到一旁其他“猫头鹰军势”的人过来，“艾柯尔”连忙戴上了头盔，搞了半天原来喜欢头盔盖着啊…… “我过会儿到下面安全区就下线休息会儿了，一会儿再见咯。” 接着，他们一群人就像忍者一样不见了，这个该说已经和顶级怪物差不多了吧…… 但是可以亲眼看一眼“艾柯尔”，好兴奋啊！！ 这样子，我连赶过来的学长都没有顾得上说话，直接冲回了电梯口。 “那个……你好……是‘宇集’先生吗？” 有人说网络游戏都是骗人的，我只想说， 有道理。 “艾柯尔”——或者换个叫法应该叫大庭艾柯尔小姐，并非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应该说是和我同龄的、相当羞涩、身材娇小的眼镜妹。 “所以说啦……”声音太小，我差点就听不见，只能看着坐在躺椅上穿着可爱的她的嘴猜测意思，“过去万圣节活动的道具，可以改变人物外形参数的啦。” “这样，啊……” “所以宇文，你满意了吧。” 学长则像是幸灾乐祸似的笑着，真讨厌，男人有点理想不行吗！ “不过，我没想到‘艾柯尔’居然那么喜欢这个故事呢。” “超级喜欢！！尤其是看过……”大庭艾柯尔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这个，这个同人作家写的很好啊，还原度也很高，我就觉得果然内部人员写的……” “喂喂，宇文，这个不是——”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文字，不禁感觉有点激动。 “你，你真的喜欢吗？这个……” “嗯……毕竟是带着真情实感去写的，就是不一样呢……” “太好啦！！！！” 我没有在意一旁几个起来喝水的死宅，大声叫了出来。 “果然是有眼光啊，大庭妹妹！！” “妹，妹妹？” “我就是作者啊！这个‘兔骑士０７’，就是我！” “诶……这，真，真的吗？没有想要骗我所以……” “怎么会！我都这么惨淡的点击量了，还有什么好骗的呀。” “呜嗯——” 看到了“艾柯尔”眼中期待的眼光，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啊……感觉像做梦一样呢…… “不错嘛，宇文，没想到有人喜欢看你写的东西啊。” “可不是吗，学长？我就知道不能随时代大流走，对吧。” “你小子……得意忘形了啊，哼，看我找个女朋友让你羡慕羡慕！” “你怎么老是要抠这一点啊！” “那，那个……” 在我们互相谩骂着开玩笑时，“艾柯尔”几乎都不敢插嘴。 “啊哈哈哈……怎，怎么啦吗？” “啊，就是……要不，过会儿我们组队吧！” “诶？那你的队友呢？公会里的人会不满意的吧。” “我们是自由组队的，所以没问题……” “这样啊，学长你怎么说？”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确实是……” 轰隆—— 房间忽然开始震动了起来，紧接着—— 轰—— “这，怎么了，地震吗！” 学长吓得都要躲到躺椅下去了，可是这个地方地震？还震感那么强烈吗？ 轰—— 不对……好像外面有点吵，但是不是因为地震，好像是因为别的…… “怎么回事……” “地震比较微弱……难道说，真的是‘比塞弗勒斯’吗？” “比塞弗勒斯”，是“神”的终极兵器，正是因为它从太空直接坠落到南极洲才导致海平面上升，人类的沿海城市以及大部分军港被淹没。 “但是，那只是故事而已……没有这回事情的吧，毕竟这里是现实啊。” 而艾柯尔打开门时，我便意识到，似乎这比我想象的还要超自然。 “呀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艾柯尔摔倒在了地上，学长也不知为何晕倒在地、双眼呆滞， 而在房间外，所有可以看到的事物全部以螺旋状被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甚至这个房间都开始发生剧烈的摇晃，周围的物体开始发生了变形。 “宇，宇集君！！” 艾柯尔惊慌地连自己的眼镜都没去捡，狼狈地向我爬了过来，我也被吓得坐在了地上——这一切有些发生的太快了，怎么回事？ 警卫正准备向着我们这里逃来，但随即便被扭曲一般，连声音都发不出就彻底化为了不可见的微粒。 等等，如果这里这样的话……妈，还有妹妹！见鬼的…… “完，完了……” 这，真的是“神”来了吗？开玩笑的吧，只是个游戏，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 “呀——！！宇集君！！！” 我在想什么啊……绝对是那个吧，什么地质灾害什么的，考了高考还不懂这种事情吗？ “小心，抓好了！！” 我伸出手去，使劲地想要够到艾柯尔的手，说不定我可以交到女朋友了呢，但是至少过会儿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难再和这个日籍…… 我快摸到了，在她的双腿快要陷入到黑暗中时，我快摸到了她的手指尖，即使周围的环境也开始被卷入，我也还可以支撑住。 “宇集……君……” 她快哭出来了，我该安慰一下她。我够到了，我摸到了她的手，再顺着温暖的手感继续向前抓，抓到了手腕了！ “放心，我——” 我感觉到有些不太对—— 首先，刚才我几乎是趴在地面上去救艾柯尔，但是此时却是从躺着的姿势坐了起来。 周围光线昏暗，但是天花板上照射下的余晖映射在周围，让我勉强看清了环境。 棺材……不不，应该像是冷冻舱一样的荚状箱体，大约有……1000多个，不，应该还要多，一层层地堆积在反射着青黑色光泽钢制地面上。 而我就坐在其中一个上，内部是人造皮革制成的狭小的座位，周围被放上了各种各样的仪器，有一些还在跳动着灯光。 上面写着……“陨落项目”二号，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最最关键的是—— 我在哪里？刚才我在网吧里面，我和学长在一起，还有一边的是…… 艾柯尔！她没事了吗！刚才的灾害是怎么回事？ 不过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我熟悉的城市，而且时间也不太对，已经是傍晚了吗！妈居然没有来找我，尤其是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有一个人似乎…… 我家还有一个人……爸吗？可是他不是说是出差了吗……还有吗？嗯…… 不行想不起来，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之前的些许经历，就连之前高考考到的题目也想不太起来。 还有就是奇怪的设施——这个看起来像是冷冻柜一样，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并非是从刚才的地方直接衔接过来的。 倒不如说，现在的身体十分的疲惫和虚弱……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一样…… 身上的衣服也不对，不是我出门时候的衣服，而是一套病人服，手机自然也是不见了，鞋子也没有穿。 难道我刚才在做梦……不，现在在做梦吧。 “哦呀，还有活人……不对，这个是新玩家了呢。” 这时，我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阵高亢又自信的叫声，回过头去， 天花板落下来的一块巨大的碎片上，站着一个少女，棕褐色的长发以及柔软的身体，配上特别的金色连衣裙，散发出异样的气质，此刻她正用棕色瞳孔的大眼睛盯着我看，微微一笑。 “哟，怎么样人类，睡得舒服吗？” 人，人类？这个家伙是中二病吗？ “这里……是哪里？” “嗯？不知道吗？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们不是叫它们‘深眠舱’吗？” “什……深眠舱！你确定吗？” “口气稍微尊重一点吧，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是这个态度吗？就算是最低阶的眷属也不会这么做！” 眷属什么的……就好像轻小说里面那些中二病一个样子，算了…… 不过深眠舱，既然是这么个叫法，也就是说…… “——我是游戏穿越过来了！” 绝对是这样子的，深眠舱就是《伊甸园游戏》中类似于保存点一样的装置，在我下线休息前，我就是先躺到了深眠舱里面去再点击右下角菜单栏里面的退出键的，说不定—— 我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右下方，没有菜单栏跳出。 “也是呢，如果说穿越了的话，确实可能没法打开——” “你，不会以为自己像轻小说里面一样穿越了吧！醒醒吧，人类，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哈——那你怎么解释我在这里，而且是忽然到了这里来！我明白了，你是这个世界的NPC……所以才不能理解是吧。不过很遗憾，刚才我的朋友遇到了危险，我还是要回去的，所以还是让我——” “说我是，NPC！！！” 少女皱着眉头，咬着牙看着我，不过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恢复了原来戏虐的笑容。 “果然，记忆紊乱是吧……没事没事，不用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么我来告诉你这里是哪里吧！” “难道说这里就是新的奇幻大陆什么的吗！但我说了吧，我暂时没有这种打算探险——” 虽然异世界很有趣，但是异世界探险这种事情还是挺危险的，还是原来的世界重要——而且刚才我的朋友和家人都不知道怎么样了的情况下，哪还有别的精力做别的事情！ “呼呼，听好咯，这里啊……” 少女轻松地从数米高的碎石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我的身边来。 “——地球哦，就是你们人类的家。” “……这么现实的设定吗？” “看来是睡傻了呢，这里就是现实，人类公元……呃，哪天来着？总之就是在什么上海市区郊外，人类……或者该叫你宇文沫小朋友？”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股窒息般的恐惧感控制住了我的身体——这个人也不对劲，但是她还是保持着笑容。 “所以说，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被锁在这个铁箱子里面，保持冷冻睡眠状态超过三年以上了，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说完，她指了指我的胸口，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宇文沫——像是标记好的一样，我的名字被印在一个铁牌上挂在我的衣服前。 “这……这我怎么可能相信！说什么这里才是现实，那刚才的什么！” “我可是听说了啊，你们在里面快乐的生活着，还玩什么游戏对吧……” “记忆紊乱……但是你还是坚信自己的记忆，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所在的世界吗，人类？从来不想着进步，所以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呢……虽然我知道你很担心别人，已经超过很多人了，但是——” 少女抹开了一旁的深眠舱上的灰尘，透过舱体上的玻璃我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人的脸。 学长——但是毫无血色，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看，嘴巴半张着，因为有剧烈的撞击，让大量的血涌向了口腔处。 因为……舱体下半部分已经被巨石给压扁，我仿佛可以看到再往下的，已经看不清了的…… 呜——好难受，好想吐……到底是怎么回事？科学实验吗？可是没有一个实验员，倒有个像是闲杂人等的少女…… “最后一件事情，”忽然，少女的手中出现了一道鬼影，迅速转变为三米多高的巨斧，紧接着把后方飞来的一块巨石给击碎，血红色纹样的黑檀色巨斧在触及到巨石的一瞬间，就出现了数道红光，在巨石接近前就变得粉碎。 “我也不是什么NPC，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少女更加自信地笑着，把巨斧用力地插入到了我身旁的地面上，金属发出了恐怖的嘎吱声。 “虽然名号被剥夺了，但是我还是战争与勇猛之神，阿尔琳·战歌！！说不定，你可以和我合作呢，我觉得你还是挺有种的嘛。包括你也是，你这紧追不舍的人类，不能好好说说话嘛！” 而之前飞出巨石的方向，又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墙体被平整地挖出了一个大洞，从中走出的是，身上披着黑色外套，内部是轻便的黑色护甲，漆黑的长靴和腰际装备的等离子刀与突击步枪。 更为显眼的，是头上的，是那可以投射出青色京剧脸谱纹样鬼影的头盔。 甚至可以通过鬼影，微微看见内部那张严肃而无情的女子的脸。 不会吧…… “离开那个公民，现在。” 在如此命令道后，战士拔出了等离子刀。 “否则，就以‘漆黑突袭者’中尉，木芒就在此将你了结，‘神’！” 这时候我意识到了，无论我是不是穿越到了异世界，还是想这个战歌小姐所说的这里就是现实。 当前的情况已经足以说明，我们原先的世界是多么的无力而脆弱，一种被人牵制着玩、以及恐怖的气氛瞬间在我们三人间蔓延开。 正文 第二章 剑拔弩张——这种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比起VR游戏还有更加的恐怖啊…… “我说，我只是找这个人类聊一聊就有问题了吗？” 这个自称为阿尔琳·战歌的少女，此时正拿着一把巨大的战斧——三米高的形态，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可以拿得起来，但是她却在自在地操使着，真的就是像那个“漆黑突袭者”说的一样，她是神吗？ 如果承认了这个，就得承认对方是“漆黑突袭者”，这到底是…… “你可以和很多人聊的——在审讯室里面。” “你们追了我几十公里就为了和我聊天！更加无聊吧！你们的武器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也很烦的啊！” 木芒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样子，但还是出于谨慎维持在这个距离。 “公民——宇文沫是吗？” 似乎是在问我，她透过头盔底部的扩音器大声喊道。 “是，是的……这，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里有人死了！为什么——” “听好了，宇文……我知道你很慌张，”接着，木芒的肩膀缓和了下来，慢慢地脱去了自己的头盔。 在那下面是一张白皙的脸庞——就好像我刚才不久才见到的艾柯尔的游戏形象，黑色的长发随着头盔束缚的消失而自然地垂了下来，头上还处于可爱，戴着一个漂亮的银色头箍。 但是那张脸上，却是十分紧张以及严肃的表情。 “我是来就你的，现在，先离开那个东西。” “东西……” 战歌看起来十分地不爽，原本握住战斧的手中发出了“嘎啦”的捏紧的声音。 “是的，东西……没有人性的家伙，给你一个投降的机会已经不错了！” “说我是东西……我看你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再说，这是经验，战争的经验。” 说着，战歌就缓缓退后，一只眼睛和恶狠狠瞪着自己的木芒对视，一边站到了我的身边来，侧着身子靠着我。 “宇文沫……有点麻烦的名字呢，干脆就叫沫好了，你可以完全依靠我的，虽然——” 她笑了笑，那是十分充满魅力的笑，虽然在现在也有点紧张的我和木芒看来应该是相当戏虐的笑容。 “你现在的状态，完全放松，也就是说你想告诉我你想要对话，至少不是动手的，对吧！” 看到战歌这么说，我忽然有点送了一口气——不是真的要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不是像是游戏里面一样，也就是说—— “但是啊——” 嗡—— 一瞬间，熟悉的音爆再此笼罩住了我的耳朵，而且这一次是对我的肉体直接作用，我可以感觉到更加剧烈的压迫感。 但是还是看到了——从我的左右两侧，突进过来了两个同样“漆黑突袭者”打扮的士兵，速度快到仅仅只让我面前可以看到拔出刀一瞬间的残影，连下意识喊出“小心”的机会也没有。 “——太慢了。” 两人忽然停止了动作——因为自己的刀刃被战歌直接赤手接下，和她娇小的身躯毫不相称的怪力近乎已经让前端的发出青光的等离子放射器开始闪烁，并且下一刻就被这段并粉碎。 出于军人的本能，两人借助装备优势快熟向后跳去，一个人甚至还想抓住我，但是也还是比战歌慢了一拍——巨斧挡在我和那个士兵之间。 “利用我松懈的那一瞬间——”战歌气也不喘一下，而她的双手——如此的细腻和白嫩。 ——在直接抓住等离子刀之后，没有一点点烧伤的痕迹。 “——让两个人突袭，不错的计划嘛，人类。但是啊，”她向后指了指，指向一个一边咒骂着一边脱下头盔的男性士兵，“他的机器轰鸣声，就算扎破我的鼓膜我都听得到！” “该死的怪物……就对一个人这么在意吗！” “当然了，至少我觉得和他说话比和你们说话好——”接着，战歌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对着那个士兵敲了敲手指，“不过我也算是战争之神了，不如你再试试看？” “少给我得意了，我现在就——” “诺曼，冷静一点！” 糟糕——这似乎真的是一场对神的讨伐战，而且是真的“神”。 而我，现在的立场就像是人质，或者说是叛徒吗？ “你刚才说得对，”木芒大声喝止了那个激动的士兵后，继续用冷酷的口气说道，“我们确实可以谈谈，既然你有这个意愿，为什么不——” “因为你们搞到头，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怪物来对待嘛，这我可是愿意的哟~”战歌再一次握紧了战斧——就像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既然你们喜欢打，那就打呗！” “该死的，你再说一句！” “闭嘴，诺曼。” “队长，你就不想杀了她吗？她可是毁了我们人类的敌人，是全人类的敌人啊！”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但是没有一个舱内的人有所反应，只有刚刚把刀收起来的木芒缓缓拔刀的声音。 “你觉得没有武器，可以打得过她吗？” “但是——” “所以说，闭嘴，诺曼。”说完之后，木芒就将原本夹在腋下的头盔快速地戴回了头上，青色的鬼影再一次浮现，“我来，亲自讨伐她！” “所以说——”战歌倒转过头来——快点转过去啊，就算是神，对方也已经摆出了突刺的架势了，这是要做什么啊——咧嘴一笑，“想不想和我走啊，人类？说不定可以帮你找找别的和你一样困在这里的人哦~” “……可是按照设定，我不是应该站在他们那一边的吗，如果我是人，而你是神的话……虽然我觉得你也不像一个坏人——” 砰—— 木芒脚下的石头被震碎，倚靠着这样的冲击力，她已经突刺到了只距离我们两人两米不到的距离，但是在这一瞬间，战歌还是保持着冷静，以及不可思议的语速——感觉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 “真是，老是把这种旧观念拉出来，本来还觉得你不错呢。好吧好吧，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不过应该最多只有40秒吧——” 说实话，我觉得超级不公平，两方都好像是把我随便的牵扯进来，“漆黑突袭者”不是来营救我的，战歌也不是真的希望我帮助她——虽然这是十分主观的想法，而且和设定似乎偏差了太多。 ——但是最不公平的是，我连了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两人刀刃相接时的气浪给掀翻，这是和游戏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因为灼热的气浪确实让摔倒在地上的我手臂上多出了大块的烫伤痕迹。 “40秒——你们‘神’还真是喜欢夸下海口啊。”在装备的支撑下，木芒稳稳地架住刀，丝毫没有退让那硕大的战斧半步。 “我才不是在废话呢！再说了——”随着刀刃间橘红色的火焰迸发，战歌轻松地逃脱了木芒的紧逼，“要不是我的能力被限制了，你这种人多一百个也不够看呢！” “战斗时候废话的习惯是谁教你的……” 冷淡地抛下一句话，木芒就用推进器匍匐到了一面上，这是刚才交锋中唯一一次人的速度超过了神，同时左手腕上的激光绳索发生器发出的蓝光瞄准了战歌的脚。 “‘神’……太慢了！” 利用激光绳索的牵引，战歌原本愤怒地喊叫着使出的挥砍被巧妙地躲过去，木芒手中的刀明显占据了轻快的优势，精准地向着战歌的腿上砍去。 “都说了我可是战争之神啊！少给我小看神了，人类！” 战歌作为神的优势立刻体现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甩出去的战斧，阻挡在自己的腿前，同时左手又想要像之前一样折断木芒的等离子刀。 叮—— 但是借助着推进器，木芒并没有陷入困境，而是在扔出了两个球状物体后，弹射了起来，扑倒在了我的身上。 “等——我，还有事——” “闭上眼睛！全部！！” 扩声器中传来的喊声震耳欲聋，我基本是出于恐惧闭上了眼。 这时，在战歌的位置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两个球状物体，分别是闪光弹和小范围磁暴手雷，因为闪光弹拉开引信后爆炸比手雷要快0.5秒左右，可以在封锁住敌人的视觉的一瞬间用手雷决出胜负。 ——当然，如果对方是好好的有血条的怪的话。 “好——亮啊！！你，你干什么啊！这么卑鄙的手段，太过分了吧！这哪里是决斗啊！过分了啊！！” 我小心地睁开了眼，虽然看来是被闪光弹影响到在原地直跺脚，但是无论是那把武器还是身上都是有碎片无力地粘着，一滴血也没有流。 “宇文，睁眼了吗？” “呃，嗯……但是，请——” “好，那现在捂住耳朵——” “诶，什么，诶？” 根据刚才的经验，我还是快速地捂住了耳朵——毕竟这个可是高科技装备啊。再确认我捂住了耳朵之后，木芒就从腰际拉下了原本装在袋中的步枪，拉动枪拴—— 砰砰砰—— 全自动火力，而且似乎还有点不太一样……打出来的并非是实弹，而是绿色的光线，仅仅是靠近枪口就可以感受到开火时的热量。 “呜嗯……” 就像之前击碎碎石一样，战歌捂着眼睛快速地挥动了几下战斧，光线随着光滑的平面反弹出去，击中了大厅中的数个深眠舱，一会儿就引发了接连不断的爆炸。 “等，等等啊！那里面是人啊！”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只管喊了出来。 “早就已经死了……倒是，只有你一个人成功——该死，该死的！” 忽然木芒开始失态地咒骂起来，估计是步枪的能量不足了——毕竟按照战歌的说法，他们已经追逐了很长时间了。 “切——小心点宇文，向后退。” 40秒早就过去，不过木芒缓缓站起身来，还是摆出了武士一般的持剑动作，依旧挺立着。 “40秒，‘神’，在我看来你就是在吹牛。” “明明就是自己装备多嘛！要是我的博物舰队——” “别要是要是的了，不如现在就和我回基地去吧，说不定可以以最高级战俘的身份优待，再处以死刑哦。” 这么冷淡的口气，我也不会信的吧…… “都说了——啊啊啊，我现在就要把你们全部解决了！好好看好——” 糟了，再这样下去…… 这两个人的战斗力确实太夸张了，这是对于《伊甸园游戏》熟悉的我最清楚的。 一面是“神”，足以毁灭一个小城市。另一面的“漆黑突袭者”，虽然没有这样超能力的战力，但是只凭借武器，把这里拆个精光是没有问题的。 “等，等等——” “宇文，退下！这是命令！！” “听到没有，人类！我要把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给——” “但是啊，战歌！” “谁叫你这么随便的叫我了！你以为是恋爱小说啊！要叫战神大人，好歹叫全称吧！” “这种事情随便啦！” 轰—— 这时，屋顶被从中间切开一道口子，黄昏的光线洒了进来，但因为切口过于整齐，甚至没有一点碎屑落下。 “呜呃……” “真是，要你闭嘴就闭嘴！！” 对方是“神”，是个如果说错话就要像屋顶一样被砍成两半了，超级糟糕啊…… 但是—— “好了，宇文，安静。看来没办法把这家伙活着带回去了——” 就是对于这样的对手，才必须要—— 我原本已经有些发软的腿不知是怎么回事驱动了起来，不顾一切地跑了起来，站在了两人中间。 “什——宇文！你想死吗！你们两个，快过来把他控制住！！” “就是就是，人类就给我——” “战神大人，你刚才不是说过，要和他们好好说话的吗？” …… 空气忽然一片安静，就连准备把我扑倒的两个士兵也面面相觑，停下了脚步。 “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 “说过，就在木芒……长官冲进来的时候。” “呜嗯……” 不知道为什么，战歌此时看起来十分的为难——看来除了关心自己的面子之外，对于这场打斗也不是很倾心啊…… “所以，不如木芒这里也退一步吧，就是……谈的话当然可以，但是要以同等的地位来对待。” “嗯……忽然你这么说，你到底是……” 木芒也脱下了头盔，迷惑地看了身后的两个士兵一眼——好在，似乎她也没有战意。 太好了……总算可以避开争执了。 “总之，把战歌带回去是——” “喂喂，别趁我想问题的时候就改称呼啊！” “……战神大人带回去，就是主要目标是吧，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个地方打下去了吧。” ——否则，万一我的家人也在这里，我的母亲，还有…… 嗯？还有谁？不过我是什么时候产生还有另外一个人的错觉的，父亲吗？嗯…… 木芒看来也稍稍缓和了自己的眉头，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们就是要这么做的对吧，‘神’……” “哼……还不是你们的人一知道我的身份就想要把我捆起来送回去，根本不等我说一句画嘛——” “废话！！你这样子的怪物，你知道你这种‘谈谈’的态度，害死了多少——” “安静，诺曼，我不想再说一遍了。” “但是，队长！我——” 木芒转过身去，用力地把手搭在了那个叫做诺曼的士兵手上，阻止了他掏枪的动作。 “我也很恨‘神’，但是目前要集结一切力量去对付他们——包括敌人的倒戈。” “呜嗯……” “再说……”说完，木芒看向了破裂的屋顶，“我们的敌人，不只有‘神’呢……” 那不只是一个单纯地破坏——刚才的劈斩，还有之前激烈的交战，都带来了声响。 不过……除了神之外，人类还有什么敌人吗？ “我明白了……过会儿我会和司令确认的，关于……阿尔琳·战歌的待遇问题，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哼哼——这样就对了嘛，我可是——” “好了好了，你也少说几句吧……” 面对着危险的对手——不，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来说，她就是敌人。但是我却还是说出了这么轻松的话，是因为太紧张了吗…… “算了，目的达到了的话也无所谓了，本身我只是擅长战争，可没说过我是战争狂人啊！” 说完，那把黑檀岩巨斧就像是虚拟道具一样化为鬼影，逐渐消失。 “那么，我们走吧！人类——嘛，现在该交木芒了对吧，该怎么到你们的基地去啊！” “以防万一……我会用摩斯电码联络基地的，先到外面去吧。” 看着战歌娇小的身躯和幼稚的动作，我真的怀疑这真的是“神”吗？ 不过，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比如我现在的情况—— “叫宇文沫是吗？刚才多亏了你，可以避免进一步的冲突了。” 原本走在身后的木芒拍了拍我的肩——我也是见到她的几分钟内第一次看到她欣慰的表情。 “没，没事……小事情吧。” “不不，要是继续打下去，只怕是——没什么了，不过虽然是个冒昧的请求，回去之后可能会有任务交给你。” “嗯？任，任务是指……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我现在到底，是穿越了吗？” “如果是穿越的话，估计我也不能解释吧——但是如果不是穿越这个假说，我……倒是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说着，她苦笑着领着我随前面的三人走到了出口——不过这个建筑物果然很奇怪，走道中十分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好在“漆黑突袭者”的高科技装备以及战歌异端优异的视力，我们才走到外面来，可以看到整个建筑像是东京巨蛋一样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 ——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围已经完全变成了草原和沙漠了。 不过，也因为室外堆积着的大量推车与损坏的车辆几乎和屋顶齐平，才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确实已经变得和我的的印象差太多了，甚至一想到如果这里真的和游戏世界里设定一样……双腿就又一次的开始颤抖起来。 而面前的木芒，就像是习惯了一样，从早就扔在外面的一个黑色盒子中取出一套器械，熟练地按动着按键进行联络。 “……这里是哪里？还有解释是——” “这个……我希望过会儿回去之后，司令来给你解释，毕竟这个权限等级很高，而且相当的复杂……” “我也算是最近不久才到这里来溜达，所以也算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呢……” “这可是你们一伙人干的，别给我说的这么轻巧。” “好好——” 干燥而带有寒意的空气，荒芜的土地，一眼望去都没法看到城市，远处是不是还有一个“比塞弗勒斯”…… 更为奇特的是，数根和背后的建筑十分相似的柱子突兀地矗立在远处。 ——远处有几个黑点，似乎是一群破衣裳的人走来，是NPC商人吗，嗯……嗯？ “我说，木芒……长官？” “叫我木芒就可以了，还有回去也不要听我的队友乱说……什么事？” “那个……那些人是？” “嗯？” 木芒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装备，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正向我们走来的一群人， “这个是……该死……” 紧接着她快速地脱下了头盔，把自己的武器全部理好，整理了一遍自己的着装，同时—— 快速地，全部收了起来。 “所有人，‘传教士’（Missionary）来了。” “什么，那是啥啊？” 似乎只有我和战歌一脸懵，但是另外三人已经包围住了我们，虽然完全不像是要准备迎战的样子。 “一群疯子……不过如果说是‘传教士’的话，说不定可以避免冲突呢……” 听诺曼的口气，对方应该至少不是友军，逐渐走近才能看到总共六人，身上穿的是土黄色的长袍，有两人的长袍上甚至还打着补丁，也没有看到任何武器，就连把小刀都没看到。 而他们的脸，也被长袍给盖住，看来是指低着头专心前行。 但是—— “刚才追击的时候有人受伤吗？” “没有——近身格斗的话没有问题……” 总不会是超能力吧……但是，在游戏里面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敌人，到底是…… 沙——沙—— 对方粗糙的皮靴在砂砾上摩擦着，发出令人不适的摩擦声，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他们正走在一条马路上——周围大量的草木掩盖，再加上长时间的破坏与未知原因的炙烤，沥青已经变成了稀疏的焦煤状物体。 “嗯……我就知道，今天可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呢。” 在靠近到几乎到了木芒的跟前时，带头的一个人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用年迈的声音说道。 “外人吗，主使？” “嗯……” 这个带头的主使笑了笑，把盖在头上的帽部给脱下，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老人的脸，以及下巴处一个红色翅膀状的刺青。 也不知他一个人，另外五人也露出了脸，看来都比较随和，三个老人和两个年轻人——不过除了衣服外统一的也就是这个刺青了。 而木芒看来更加的紧张了，捏紧双手，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好，你们是‘传教士’吗？” “是的，是的——来传播，我们仁爱而高贵的神的思想的。” 主使还是笑着回答，而另外五人则保持着半低着头、同时和蔼一笑的谦恭模样——这些人真的会有威胁吗？ “想必是……主教那里的吧……” 木芒小心地点明了“主教”二字，也让主使微微张大了眼睛。 “嗯，那么诸位就是，曾经和主教对峙过的，勇敢的勇士们吧。” “诶……” 另外两个士兵看起来全都绷紧了神经，诺曼的手也不自觉地向着自己的腰际摸去。 “我们……无意和各位发生争执，再说现在已经就这个问题有所——” “是的，我们也知道……真是可怜呢……”说着，主使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长袍，“明明那么年轻，却没有及时地得到神的指引……不如，我们现在就——” “不，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哪里，不要客气嘛……那个，32号？能请你把教典拿出来吗？就是那本《诺斯克拉——” “不不，不用了——”这次木芒看起来有点坚定了态度，伸出手做出制止的动作，“我们……有些事情，在赶时间，所以恐怕只能错过这一次……” “是吗……”主使又是失落又是叹惋地抬起头来看向木芒，“真是可惜呢……不过你们，我还是非常放心的哦。” “……此话，怎讲……” “你看，你们一定是急着要和神说话是吧。” “诶……” 战歌听到这番对话，眉毛也挑了挑，满怀兴趣的看了主使一眼，而主使尚还没有看向她，就—— 跪倒在了地上。 全部六人，一时间全部跪了下来。 “这……” “居然没有意识到有神在此，实在是失礼了……这位是，战争与勇猛之神，阿尔琳·战歌大人吗？实在是失礼……” 什…… 什么时候？我看向了那个跪拜下来、头扣向地面的主使——他刚才明明连一眼都没有看向战歌。 “嗯？没想到人类还有知道我的名号的啊，而且还是如此快速的反应……” 战歌饶有兴趣——当然，也十分惊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小步从士兵背后走出来，“漆黑突袭者”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情况，只能保持警惕地观察着。 当然，我也只能旁观，不过宗教什么的……这里和我在游戏中的认知差太多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从典籍中了解到了诸位大人中的身份和智慧。” “嗯……那么，你们是见过别的神的咯？” “是的……教给了我们公平与正义，这也是我们向尚未开化的同胞们传教的根本。” “公平与正义……是巡游那家伙吗？” “不……只是……”忽然，主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抱歉，大人……似乎这些智慧有些复杂，我一时难以想起名字……” “哼——估计出了什么事了吧，我也算是——” 嗡嗡—— “嗯？这是什么声音？” 越过跪在地上全神贯注的传教士们，我们看向了远处的天空，在晚霞的照射下，一架直升机被映射成了金黄色，头部还有规律地跳动着蓝色的指示灯。 “来了吗……皎，发信号弹！抱歉了，各位——有机会再……再见吧。” 一个叫做皎的士兵立刻开始准备起来，而六人也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哪里，可以有机会和一位诸神相遇，想必今天也将是大好的一天呢……” “怎么可能……”木芒斜过头来，眯着眼咕哝了一句，随即变换回了原来的官腔，“是吗，还祝愿各位顺利了。” “嗯……” 在“咻”的一声后，信号弹带着红色的光线直飞上天空，而六人也悄无声息地从我们身边穿过，消失在了远处。。 “我说……木芒？那些人是……” “这个……也比较复杂，我还没有得到权限，可能司令会……” 纪律严明程度已经超过了我的理解范围——不过，我感觉已经看到了，也经历了相当的、超越我理解范围的事情了…… 直升机伴随着轰鸣声，慢慢降落到了地面上，左右两个巨大的螺旋桨让整个直升机类似“鱼鹰”一般设计的主体缓缓地落在了地面上，随即迅速地打开了舱门。 站在内部的是和我身边三人相同的四个“漆黑突袭者”，以及一名穿着和他们都不同的内装甲强化军服的中年男子。 “司，司令？！” 木芒没有立刻踏上直升机，包括另外两人连敬礼也没有，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 “司令，这里可是……您怎么亲自来了？‘圣盾’呢？” “不用担心，木芒。‘圣盾’现在在西南部巡视，情况还算安全。” 男子用十分沉稳的口气说道。 “不过，还是要快点离开，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快点上来呢？” “啊——是！” 举起手来敬了一个礼后，木芒随即带头走上了直升机，并回头招手示意我们跟上。 机舱门立刻就关上了，内部由昏暗的光线照射着座椅——也不是左右整齐排开，而是在冗杂的各类器械后固定着可以坐下15人的长桌。唯一确定我们在移动的只有几扇小窗外抬高时的景象——机舱毫无震动，这个……高科技吗？ “好了，都坐下来吧。还有，木芒——” 脸上像是习惯了严肃一般，司令的表情看来是严肃而带有随和，坐了下来之后就以命令的口吻问自己身边木芒。 “是——这位，阿尔琳·战歌就是代号5号的‘神’，而这位是从深眠舱中脱离的宇文沫先生。” “啊，又一个吗？”司令摸了摸自己浓密的灰色胡子，上下打量起我，“宇文沫先生，出来之后感觉怎么样？有不适吗？” “不……不过，看到这些事情……实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呢。” “嗯……我马上就来解决您的问题——不过我们得要确保这架直升机的安全。” “嗯？什么意——” “喂，这该我问吧，这是什么意思啊，人类！！” 我看向了坐在自己一旁的战歌——此时背后已经站好了两个士兵，手都放在等离子刀上，随时准备拔出，对向正在大吵大闹的战歌。 “我可是听说我们是在同一地位上的啊，人类！！这不还是把我当做囚犯吗？” “嗯……既然你觉得我们在同一地位上，那么我希望阿尔琳·战歌小姐你——可以称呼我为索利斯上校，这样比较合适。” “同一地位上……”战歌轻蔑地瞥了两个士兵一眼，“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这算是一种平衡吧，你这么想就可以感觉好一点了吧……” 索利斯上校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的尖锐，感受到这压迫感的战歌也第一次认真地坐直身子，以同样尖利的眼神回望去。 “‘神’，如果说的形象一点的话，”索利斯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右侧的一排铁柜前，从其中一个密码柜中取出了两个杯子，“就算是现在，你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这架直升机变成碎片坠毁，不是吗？” “那可不是吗？你们的战斗力可是——” “那就对了嘛——”索利斯又按下了一台机器的一个红色按钮，从其侧部的一个开口中缓缓流出了热水——看来这是一个饮水机什么的…… 温热的水注满两只一次性纸杯中后，索利斯稳稳地走回到了座位上，将两杯水递到了我和战歌面前。 “原先，我们人类是处在劣势地位，但是多亏了这两位战士，我们可以不用担心开战——如果你谈不拢直接开打的话，我们至少可以保证你和我们一起化成灰烬。” “哼——”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坐在这里，你完全可以选择主动无理地和我聊天还是回去再说，又可以解决我们的宇文先生的问题，我觉得这算是非——常完全的同一地位了吧。” 索利斯虽然一直看起来非常的淡定，但是腰际还是有一把手枪突兀地挂着，战歌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立场，只能嘟着嘴， “好啦好啦——你们人类真是可怕啊。” “比起‘神’来说，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听到这里，木芒的肩膀也慢慢放松下来，虽然是不是会瞥一眼战歌，但是看来算是放松了一些。 “那么……宇文先生？” “是——？” “其实吧，”索利斯点了点头，又变回了严肃却又显得随和的表情，“我们对于回答您这样从——‘船’（ship）里回来的人还是有点经验的。” “‘船’是指……？” “就是深眠舱，不过根据外形来看，用这么人类的说法来称呼似乎不合适。” 人类的说法？这个不就是人类来保护自己的设施吗？ “其实吧……这位木芒中尉，过去和您一样，是从‘船’里面出来的。” “诶——” 木芒对着我点了点头，露出“抱歉”的表情。 “我的经历……恐怕要比你好很多了吧，虽然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宇文，不过……我们还是按照流程吧。” 索利斯从自己的外套内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电子设备——看起来像是游戏CG中的PDA一样，果然这里是异世界吧……不过，游戏穿越什么的，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呢…… “嗯……首先，我想就算我说‘这里不是异世界’，恐怕也没有什么实感吧。” “确实，遇到了些奇怪的事情，所以——” “没事没事，”索利斯用刚才展示多次的打断手段打断了我，眯着眼看了看PDA，“只要是因为…… “你原来所认识的——或者你所记得的那个世界里的那款游戏，叫做《伊甸园游戏》，是吧……” 呼嗯？ 我第一次听到这里的人说出了一个熟悉的名词，瞪大了眼抬起头，此时索利斯看来还是原来平静的状态。 但是，为什么……难道这个东西是相同的吗？ “然后，制作公司是……宇文先生，您知道这款游戏的制作公司是哪一家吗？” “制，制作公司……” “是的，”毫不留意地翻动了一下屏幕，但是这个举动却也让我感觉身上有一股冷汗冒出，“包括这个CRFGARE2型头盔，用于进入VR游戏中的设备，应该也是同一家公司生产的吧。” “等……” 我感觉……头好痛？为什么他可以说出那么多细节？CRFGARE2型……是最近才出品不久的产品……还有……生产公司是…… “嗯……果然如此。”索利斯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让你有些困惑吧，宇文先生。” “岂止是困惑了，这些，到底是——” “不记得生产公司了吧，是吗？也许您还很喜欢这个游戏呢，但是却不知道，嗯……或者说……”这一刻，我已经感觉到空气都冻结住了一般，凝结的水汽让我十分的不适，让我十分地恐惧索利斯接下来要说的话。 “或者说……这个公司根本不存在？” “怎，怎么会呢……哈哈，还有，我希望可以见我的家人，您可以安排一下——” “是啊，家人啊……令堂近来可好？” “嗯……应该是的吧，但是我刚刚高考完，看起来有点担心吧。” “您高考又是什么时候呢？这个您总记得的吧。” “嗯，就是上个月——我是指，那里的上个月，2067年的6月份考完的。” “您的记忆力很不错呢，那么……再之前呢？” “再之前是指？” “比如说吧，您进入高中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 “这个……倒推一下也知道了吧，就是——” 嗯？ 就是…… 就是…… “宇文先生？” 我感觉到忽然头晕目眩——并且十分的强烈，就像是整个安静的机舱开始颠倒起来，一旁的战歌玩味地看着我，木芒则是担心地捏着双手。我……怎么了吗？为什么看着我？ “我猜猜……宇文先生你现在很困惑吧。”索利斯满意地点了点头，冷酷地对上了我的双眼视线，“明明昨天才高考结束，但是您却记得是在哪一年入校的——虽然毫无疑问是2064年，但是想起这件事情却很困难是吧，请问您知道今天是哪一天吗？” 这……2067年7月22日，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我刚才却感觉像是隔了好久才想起来，就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一样…… “宇文先生，您知道为什么古人的科学技术如此落后吗？”索利斯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但是我却感觉什么也看不到——不，是我不敢直视他，可是侧过头来，却又可以看到另外两人的目光。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理解过一些事情啊。就算我们回去，把最新的科技用最浅显的方式解释给他们听，他们还是不理解的吧，或者理解起来十分困难——因为这些事情他们从未想过，也从未听说过，就算一直发生在身边也被无意识地忽略了。” “……什么意思，你到底……” “也就是说，就像宇文先生刚才说的，要倒推时间实在是太简单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您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就是为什么——” “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呢……我，今天才……” “嗯……所以我刚才问了吧，宇文——我这样称呼可以吧，毕竟接下来你也要习惯呢，”索利斯低沉地说道，“所以，宇文，今天是哪一天？” “今天……肯定是2067年7月——” “果然呢，那个时候……木芒，你说的是几号？” “嗯……2067年的6月30日吧。” “诶？这个……有什么可比的吗？毕竟我们进入深眠舱——” “太可惜了，宇文，我本来觉得……” 索利斯摇了摇头，木芒也担心地把目光移向了窗外。 “你……感觉怎么样？” “我吗？没有被她们打中，所以——” “不，我不是在说这个——” 索利斯的脸越凑越近，但是我感觉他的眉头已经慢慢皱紧了。 “你对于你的朋友的死，没有感觉吗？还是说因为没有认识的人死所以没感觉？还是说这里太过于缥缈了，什么‘神’什么的只是设定而已，所以就不觉得害怕了？” “什……我总归是有些害怕的吧，毕竟到了奇怪的地方，不清楚情况，又……” 我感觉自己狡辩不下去了——就在刚才，看到学长那样子死去……我就这么一点触动也没有吗？敌人是‘神’啊！他们……他们消灭了几乎全部的人类，怎么会…… 这样子没有实感的说法，怎么才能让我感觉到愤怒或是悲伤？ “好吧……看来你对于‘神’的力量还不够了解……” 一道斜阳照射了进来，似乎从刚才到现在才不过几分钟，阳光的位置一点也没有变化，不过这样子显得索利斯半边脸更加的阴暗，这倒让我咽了一口口水。 “你说现在是2067年是吧，宇文，感觉不适吗？” “还好吧……” “那么就好好接受这个世界吧——” 索利斯靠到了椅背上，看了一眼外面。 “这里是……原来的上海市，宝山区附近。” 这里是宝山吗？似乎离我以前住的地方有点远……我原来是住在……住在哪里？又想不起来了。 “现在的时间是——” 索利斯像是已经被自己还没说出的话给逗到，嘴角微微一扬。 “2077年6月19日，凌晨12点55分。” “哈？” 我瞪大了眼，看着索利斯——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说瞎话啊。外面气温并不高，而且太阳也在天上，最重要的是——2077年？我已经……在那里面那么久了吗？那么我得是几岁进去的，一点变化也—— “难以置信？嗯……不要吐在这里了，宇文，不过我觉得你的高中知识已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吧，只要发挥一点想象力——想想看，他们是‘神’，拥有的科技与力量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随着直升机快速前进，我可以看到地面上却还是一片荒芜——原本的城市几乎全部消失，只有少数建筑物还可以看得到——以及太阳明显的移动，这是—— 高中知识的话…… 难道说—— “嗯，想到了吧。”索利斯点了点头，但是这个回应只让我更加的不适——这下我真的有些害怕了，不会吧，“神”确实是高级敌人，但是这也…… “那一天真可怕呢，虽然也忘了是哪一天了……” “距离地球停止自转以及公转，已经过去了10年了……” 我不喜欢“神”。 我觉得用怨恨这个词或许更加妥当，但是如果这么想的话，估计我现在已经冲出去给面前这个叫做阿尔琳·战歌的家伙脖子上抹一刀——就算没有用，也要砍上去。 目前我们需要她……说实话，自从我加入“漆黑突袭者”之后，从来没有看到过又和“神”好好交流过，基本上就是战斗——虽然也是惨败收尾。 ——还有，如果这个白痴再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已经把头低下陷入沉思的宇文的话，我真的感觉忍不住了。就这么喜欢看人类吗？ 不过，司令也真是……居然因为一时不愉快就这么对待刚从“船”里出来的人，平时哪有这么个严肃的样子。 虽然说如果不先铺垫一下——司令喜欢管这个叫“破坏既成观点”——的话，宇文估计连听完都做不到就开始反驳了。 反过来说，宇文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正常人，这个世界可是如此的……超乎寻常——其实，他刚才愿意挺身而出化解了矛盾，我确实感觉很佩服，可是……总觉得似乎不太对。 是在寻找家人吗？如果是的话，那他的意志力一定很坚强——如果这个人可以加入我们的话，一定可以成为不错的战斗力。 ——假如他没有被刚才司令趁机一口气灌输那么多信息的话。 “哦呀哦呀，本来还觉得人类对‘神’的了解不够多，没想到也知道蛮多事情了嘛。” 战歌——不，我得给她起个外号，嗯……这个平胸野猫真是出言不逊。 “别废话，待会儿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 “喂喂，好歹用点尊敬的口吻吧！” “没什么想和你多说的……” ——好烦，不如，就在这里直接审问，然后解决掉吧。如果说问完之后把她困在这里，再把直升机的能量棒给炸毁，应该可以把她解决掉……嗯……要不现在就…… “喂喂，为什么你们对这个人类——宇文这么感兴趣啊？”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对于刚认识到的人类这么保护？” “因为我觉得这家伙不算太差，至少肯好好说话嘛——相对你们来说。” “过会儿，”司令心满意足地吐了一口气——欺负新人这么好玩吗？呜嗯…… “我们可以在审讯室里面好好聊的，当然，没有武器也没有恶言恶语。” “后一个我看比较难吧……那么，人类！” “我有名字，木芒，下次进棺材的时候记好了。” “好好——那么，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说到这里，宇文也稍稍抬起了头，虽然看起来有些疲倦了，“为什么你对他这么感兴趣？难道说……这就是你们说的‘恋爱’吗？” 这家伙说着一些自己也不是很理解的东西，真是…… “既然是在同一战线了，而且，我觉得你也知道——司令，不准吸烟，回去才行。” “呜嗯……刚才说了太多了，感觉累了啊。” 那就被这么欺负别人啊……还有不要老是打断别人嘛。 “嗯哼……像宇文这样子，从‘船’里面出来的情况，是非常非常罕见的，这次主要是因为供电电源损坏和外部设备破损——也只有这两种方法可以打开‘船’。” “呜嗯呜嗯……然后呢？” 你当是讲故事吗？ “……由于‘船’的设计……过于复杂，我们的计算机无法干涉，再加上如果用刚才两种方式，‘船’内的人会因为维生系统停止直接死亡。” “诶？你们接不进去吗？明明技术不算差啊……” “系统太复杂了，专业术语我不懂……还有这不是你们做的吗？” “我不知道，我已经被关押——不要这么看我嘛，过会儿再说这事，总之我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里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最好不要骗我们……” “木芒，我觉得她也没有骗我们的理由吧。” “互利互赢，交换信息，我觉得也不算差呢~” 这态度看来还想让我说下去——虽然，反过来说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呆呆傻傻的，不像是特别有心机的样子…… “不过，自从我……也是偶然从‘船’里面出来之后，我们就发现……如果是我的话，可以勉强通过外部设备连接上系统，但是只是短时间，而且我也没有找到恢复‘船’的办法。” “所以说——”索利斯一直想要伸手到口袋里去找烟，不过还是忍住了，“如果你可以提供点帮助的话，毕竟你们的科技也是非常的先进，如果我们只是靠运气来找像木芒或者是宇文这样的人的话……” “确实呢……”平胸野猫点了点头，“确实，不过，估计我也很难做到呢，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呢。” “或者是，你的科技也可以交换一下——不，应该是单方面支援了，相对应的，我们也可以听取你的愿望。” “哦哦，首先第一个问题，”平胸野猫打了个响指，“科技交换是不可能的啦。” “下次，你在做出这种价值判断，我就直接把你砍成两半……” “你们不是说要谈的吗？我——可是有谈啊，喂喂司令管好你的手下啊。” “那个……木芒，先把刀收起来吧。” “切……” 考虑到还得让直升机安全返回，姑且…… 我让自己的手稍微放松下来，也吐了一口气。 “那么，战歌，你所说的不能交换是为什么？” “这个嘛——我们的科技学习方式和人类不太一样，我们是直接通过基因遗传的。” “基因遗传？科技吗？” “不只是科技哦——”平胸野猫甩了甩手指，“文化，思想，包括用于让‘天使’显形的能量，全部通过基因以及神格遗传给下一代——” “这样子的话……”原本缩作一团的宇文忽然小声说道，“‘精神一体化（mental-unify）’可以让个体得到快速进步，也加大了军队的扩充速度，对吧……” “嗯嗯，不错嘛人类，从游戏里学来的吗？” “算，算是吧……” “嗯，总之就是这样，所以我拥有所有我的国家和种族的知识，顶多——我不知道怎么用，但是下一代总会有人知道的对吧——” 别问我，我不知道。 不过科技居然进步到了这种程度了吗……所有的人，全部的意志和力量全部集中到一个个体身上，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你们对于操控地球运转这种事也很了解咯。” 司令谨慎地问道——也是，如果敌人掌握了地球的运转，那么我们的反抗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我也不知道……我说过了吧，我失去神格已经很久了，也被关押了很久，所以……要么是麦哲克斯布？可是他也不会把——” 感觉要套这家伙的话确实挺麻烦的，动不动就“不知道”带过去，切…… “我明白了……”司令看来也有些烦恼，靠在椅背上扶着下颚想了想，“总之到了之后再说吧——哦，到了吗？” 我想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了我们的基地。 “那里……就是‘漆黑突袭者’的基地吗？” 宇文也凑到了窗边看了看，在下方，一个和装载着“船”的设施一样的、银色的半球体——“主巢”，在地面上，不过因为绝大部分设施都埋藏在地底下，外加上周围较高的地势环绕，所以安全系数还是非常的高的，至少从一直在巡逻的“圣盾”——那个巨大的天使一直没有找到我们这个事情看来，我们保持低调是有些作用的。 “到了那里……就可以得到很多答案了，是吗？” “哪有那么便利……我们也是费了很多劲才弄到些情报。” 司令冷淡地回答了宇文的问题，就站起身来走向了操纵室，同时我的同僚们也开始驾着“我自己可以走！”这么叫着的平胸野猫到舱门处待命了。 我也该回家了——说起来，我也花了好多时间去适应这个家。 毕竟和我出来之前差的…… “那个，木芒？” “嗯？怎么了吗？不舒服要说出来——” “不不……”宇文看来费了好多劲，才从像是粘着他的座位上站起来，“你……怎么适应这个世界的……我是指，如果这里是现实的话，那么该做些什么好呢？” “嗯……” 从被同僚们就出来开始，我就知道“神”的丑恶——他们不管是有多大的理由，我们绝大多数的同胞被他们消灭都是不可争的事实，所以我一直在战斗。 可是现实却又太可怕——光是一个“圣盾”就搅得我们每天提心吊胆——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天使以一己之力就基本扫荡了整个欧洲与亚洲北部。 那么，我为什么要战斗呢？虽然说为了人类这个目的很光荣，但是也有很多办法…… 看向了看来已经缓过神来的宇文，我叹了口气——如果说意志坚定的话，那也太顽强了吧。 那个时候，我就…… 我……不想再回去了…… 我周围死去的人们……我只想用手里的刀剑和枪给这些‘神’惩罚，他们罪有应得，不管是谁——因为他们也是这么对我们的…… “我只是……已经不能……脱离干系了吧。” 我觉得宇文看来不是很理解这句话——但是，只要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世界里，总会理解的吧。 正文 第三章 “主巢”，我们给自己住的基地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 木芒以及那个新来的那个孩子——宇文沫，一起走到了停机坪上，主巢的顶部银色平台基本就只有这一个功能。 而之后下直升机的，是被四个士兵团团围住的“神”——阿尔琳·战歌，真是胡闹的名字，真是…… “卢雷福，我们已经到了，电梯准备一下。”我透过停机坪上的一个麦克风喊道，“我可不想一直在外面吹西北风。” “至少今天没有雨——” 我的副手——卢雷福总之这个样子，开些一点意思也没有的玩笑，还自己觉得特别有意思。 “主巢”这个名字，就是他起的，说“这个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个万人坑，估计我们都得要臭死在里面了”这样，随着时间过去我觉得这似乎说的也不错。 紧邻着一个山丘的一个铁栅栏后一个庞大的电梯缓缓地上升——看来这个孩子从来没见过军事设施，就像是过去那些随便写军人生活的小说家一样。 ——不过，虽然我有蛮多要抱怨的，但是至少这里比过去的基地要好的多了。 “好了，过来吧，看好战歌小姐——请允许我用这个人类的敬称。” “随便你吧，虽然我更喜欢全名就是了。” 哼——固执的小姑娘，但是力量却如此可怕…… 我们走进了电梯里，随着其无声地下降，我们也保持着静默。 “这里……也是一个像刚才那个……” 宇文连话都说不清了，确实……他们的记忆里多半只剩下愉快的记忆了，要在这本来就少的人群里再挑像木芒这样有战士精神的，确实是难上加难。 “应该是吧……不过里面都是人类的活动痕迹——” 下到了地下7层，已经可以看到各区域昏暗的灯光以及正准备慢慢点亮的“主灯”。 “这里像是一个调度站，有大量未铺设的轨道和地铁，以及这个巨大的‘灯’——就是这个，我们才知道什么时候该起床、该睡觉、或者是该去食堂吃顿饭。” 虽然我觉得很麻烦就是了，还得用地下核电厂来供电。 “我的父母……家人，会在这种地方吗？” 终于这个问题了吗…… “但愿如此。” 这个少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当然如果和正规的“漆黑突袭者”相比那确实差得太多了，不过—— 我有预感，这个小子可以变强——虽然事实上，我们也把很多像他这样从来没拿过枪上战场的黄毛小子训练成了合格的士兵。 不过，合格可不够。 “你对于我们有多了解，宇文？” “……我感觉现在我的理解只能算是纸面之谈吧。” “没关系，这也算是一个情报了。” “嗯……过去在联合国主导下的先进军队，装备有所有实验性武器——” “但是在大战开始直到结束都没机会离开我们那个破地下训练场……” 我摸了摸口袋，想要摸根烟出来，但是此时注意到了木芒尖锐的目光——她老是盯着我，不让我抽一口，真是难受…… “既然这么了解，不如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吧。” “诶……不过，我对于技术什么的不是很了解，电路也算是最差的——” “不，我说的不是技术员。” ——虽然你现在看来只能做这个， “你可以接受训练，上战场，你的经历——包括你的体质，只要在外装甲的支持下，稍微训练也可以至少当个诱饵。” “只是诱饵吗……” “嗯……” 电梯到达了底部，电梯门“嘎吱嘎吱”地缓缓打开，我首先迈出一步走到了外面来。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从‘船’里面出来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对了，就是这个白痴一样的表情——你们有很多可以委屈的事情，你们也有权利感觉委屈。 所以你们就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以这个做借口，为什么？因为你们还不理解……还不理解这个世界中，我们要做些什么。 “你还是个局外人，宇文——就算哪一天你所认识的人在你从那里出来之后不见了也是如此，而我——” 我不管了，我直接掏出了烟，挑了一根塞到嘴里，拿出打火机点起来。 “最不喜欢，你们这样子永远处在局外，看着一切就这么消逝的样子。” 说得有些严格了——这小子愧疚地低下了头，这算是一件好事情。 嗯……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就不再考虑了，开始为一些奇怪的事情奔波，虽然说这些事说起来特别光荣—— “索利斯，辛苦啦——” 我的老朋友卢雷福——就算不用回头，从他那开朗到让人不适的口气我就听得出来——用自己的沉重的右臂拍了拍我的肩膀。 “真是日理万机啊，司令，虽然这也算是一个外号——哈哈哈哈——” “诶……真的吗？” 和卢雷福一起到电梯口迎接我们的是身上穿着正规军装的一个短发姑娘——说起来最近女兵还真多。 “那，那么卢雷福副司令有什么外号吗？” “啊啊，有啊，那就是‘索利斯克星’！以前在做模拟训练的时候——你知道的吧，那种VR训练，索利斯对我的胜率可是不到百分之五啊——” “少在那里吹牛了，”我深深地朝着卢雷福额头吐了一口烟，“赢我的那几次全部都是在我的模拟器故障的时候，趁我操作不便——” “哎呀哎呀——要不我们先谈正事吧，司令！” “对，对哦！现在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刚才找我开玩笑的不就是你们两个吗…… 这个新兵——没记错的话叫做伊利埃斯，德裔，没想到居然被卢雷福训练成这个样子。 不过，至少把全部的战斗技巧都交给了她，她也会成为中流砥柱的吧。 ……当然，是作为军人来说…… “我不太想和你们开玩笑——”我快速地又吸了一口就掐灭了剩下的部分，“房间准备一下，我们把她带回来了。” 说完，两个士兵就示意这个满脸无辜样的小姑娘向前走——我真的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是“神”，但是就木芒整整追击了她三个多小时，还最后是被说服回来的事实看来，确实不能小看…… “哦哦……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神’呢。” 卢雷福又打开了那张大嘴巴，真是…… 少女立刻昂起头来回应道， “我今天也算是见到了一堆人类——不同，的人类。看来你们也不全是那么凶恶的嘛——” “也算是彼此彼此吧——我想你知道我们是要来收集信息的吧。” 我瞄了一眼卢雷福，虽然他一直嬉皮笑脸的，但是此时也稍微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开始吩咐早早等在周围的士兵。 “嗯嗯，怎么了吗？其实，我的目标也是这个——” “不过既然我是军人而不是说客更不是政治家，可能有些地方会有些……不妥，或者是过于直接，可能也会偏离主题……” 注意到我语气的变化，战歌也眯起了眼睛。 “哦？不过也好，我也是战争与勇猛之神，阿尔琳·战歌。如果少点废话的话，估计也可以让我好好说明我的来意吧。” 哼，果然是这样吗……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稍等一下，司令。” 木芒忽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请问，我们可以旁听吗？如果说需要宇文沫先生加入我们的话，可能让他也参与这件事情比较好。” “我……我也觉得比较好……” 少年小声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我觉得他还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不过，确实。一开始太苛刻的话，也没办法达到目的。 “呼……”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你也知道的吧，木芒。不能全听，我说走就走。” “了解，来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思路混乱……” “喂喂，这个是从‘船’里面出来的吗？哦哦——我叫伊利埃斯，你叫什么啊？还有‘船’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呀？” 战歌似乎完全领会了我们的意思，安静地随着四个士兵的护卫前进，这份沉稳和之前的傲气，都是出自一个事实—— 她完全的超越。无论是在军事力量上，还是社会结构、思想、文化上，全面的超越了人类。 ——但是，既然她想谈，就意味着， 我们的时刻来了。 人类造的屋子绝对是奇怪——虽然我们的屋子过去也是这样封闭式的，但是这里却完全像是一个大型监狱。 至于他们把我送到的这个房间——顶部刺眼的光线和面前谨慎地挑选了两人陪伴着这个司令，还一堆人躲在强化玻璃后面，这样看来，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审问室。 ——还说等同对待呢，虽然就算他们全员都坐在这里，估计也不是我的对手就是了。 那个人类……宇文沫，我觉得还不算太差，虽然可能是第一印象和其他人类不一样吧，但是他浑身都没有杀气，只有一种焦虑和……另外一种强烈的欲望。 “那么……我们开始吧。” “哦哦，开始吧开始吧。” 三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个纸杯子，倒着纯净水，就连那两个头上戴着头盔、杀气超级重的士兵也有，倒是我没有，觉得我喝不了水吗？ “喂。” “嗯？” “我也要水，和你们一样，难道你们觉得我喜欢喝机油还是喝水蒸气啊？” 司令立刻安慰了一下两个士兵，走到房间门口要了杯水——不过设计倒挺不错，这个玻璃只能从另一边看向房间而隔断了我这边的视力。至少他们设计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否则就应该牢牢封死，我现在就看得到刚刚端水过来的那个叫木芒的女生咬牙切齿的样子。 呼呼——虽然蛮有意思的。 一杯水稳稳地放在了我的面前后，司令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像是法官一样轻咳了一声。 “那么，我们开始了……能先解释一下‘精神一体化’吗？” 从这里开始吗…… 我唆了一口眼前的水——糟糕，他们有好好过滤吗？还是说这是……自来水吗？不过他们三个人的水……成分完全相同，原来人类就是喝这种水的啊…… “战歌……小姐？或者叫大人好一点？” “你们真是喜欢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拘泥的要死啊，不过这也让我想起来一个神了……好啦好啦，我这就解释” 我轻轻打了个响指。 “你们这里有宇宙也有陆地对吧，在陆地上可以开发工业，开发农业，做各种各样的生产对吧。” 虽然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自己学来的，而是别人告诉我的——或者，我们的。 在我们神的世界，是没有宇宙的。在世界之外由“以太”和特殊负电荷连接，将世界的最西面和最南面连接在一起。 不过由于这个原因，能量大量的集中在陆地深处，能源与地理能源资源十分丰富。 ——也因此，开始了为期四十年的大战，几乎毁灭了一切。 终于，神开始珍惜自己的土地和自己的世界，我们为了更好地利用能量而不滥用，将它们从世界深处提取出来，依次来换取“神格”，建立自己的“天使”。 并且这股巨大的能量，足以支持科技极端发达的我们进行精神融合，达到完美个体。 这就是“精神一体化”，也就是这个技术，创造了八位诸神与一位主神的“九神体制”。 不过我刚回忆完，这群人类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地愣着点头，司令和对面玻璃后的许多工作人员开始抄录我刚才所说的。 真是落后的种族啊，这样子的种族会被小小的眷属国轻易地毁灭的。 可是……潜力无限…… “那么，关于你被囚禁的事情——” “啊，这个嘛……我以前做了一件错事，所以被剥夺了神格，现在不知道是谁替了我，总之我就是被关在监狱里面——当然不是这么小的，总之我被关了大概……50多年吧，所以我对于现在的神界是什么情况一——点也搞不清楚。” “然后你就被流放下来了是吗？” “嗯哼？” “嗯……” 司令双手撑着下巴，看了我一会。 “你，今年……按照神的历法转换到我们这里来，大概是几岁。” “我们所用的历法差不多啦，大概……200多岁吧，还算是比较年轻的啦。” “200岁……” 司令眼神还是没有离开，一直停留在我的两眉之间，接着， “木芒，可以走了，就听到这里，离开吧。” 虽然那个女孩和少年稍微据理力争了一会儿，但还是被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女孩儿推了出去，包括原先那些工作人员，直到房间里面只剩下少数几个穿着军装的人。 “不过，你还真是会挑一些无聊的问题呢，你们这样就算是情报收集完成了吗？” “嗯……那么，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学会我们的语言的，难道神也用汉语言吗？或者，英语？” “这个到了人界之后，只要稍微分析一下你们的大脑就理解了嘛——” “我看不是我喜欢问无聊的问题，而是你比较喜欢回答这种问题吧，‘神’。” 司令身子微微前倾，用挑衅的语气说道。 “我说了，我不是说客，所以……我要立刻可以见效的东西。或许你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够了——虽然看来我们还过得不错，但是破坏这种事情也是你们的专长吧。” 分析得很对——就算这个基地所有人加起来和我对抗，我也有信心在十分钟以内彻底毁灭这个地方。虽然别的神可能没我这么高效，但是最多也就半个小时。 “所以，既然你愿意坐在这里而不是开战，那么在我看来就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了，”司令微微一笑，“你，也有求于我们对吧，‘神’？” “……这么说话，感觉你倒像是一个商人了。” “那么，相互帮助吧。我们这里需要拥有反制‘船’的技术来扩充人手，需要知道如何解除‘神’对于地球的控制，以及击垮每一个‘神’的办法——不管他有几个。” “你说过，这附近在徘徊的天使是……‘圣盾’对吧。” “没错，那个确实是当务之急。” “呼呼——” 我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找人类帮忙是正确的。 “你说得对，我有求于你们，因为你们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看来十分迷惑，实在是有趣。不过，就算我的直觉再准，也不能看透他们对于“神”到底有什么样的误解或者特别的看法，就像我也只是主观地看待他们一样。 “刚才我说了吧，我们的技术发达程度，尤其是抽离能量的技术。” “那个，叫做‘原能计划’，提出者也不是我们，而是凌驾于八神之上的主神。” “主神……” “你们不是看到过他的吗？就在你们的海上，那个大到夸张的专用座驾。” “‘比塞弗勒斯’吗……是你们的主神操纵那个武器吗？” “不只是如此，主神向我们提出了‘原能计划’来取得神格，提出了‘九神体系’，还写了一本厚厚的书来炫耀自己的能耐，将我囚禁了起来，而我——” 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一笑——很快，我就要带着这个种族，就像曾经一样，将这个家伙的统治给颠覆。 “我要把主神——彼得·庇护者，从主神的位置上拽下来，也就是说和你们的目的一样，击溃他和他的傀儡。” 史上最大的游戏，即将开始了—— “嗯？来参观什么的……你当这里是游乐园吗？” 我的面前是一个留着如同革命导师般胡子的大叔，虽然穿着一件工作服，但是却露出了相当强壮的肌肉。 “啊哈哈哈——当然不是啦，是给新人稍微看一看这里。” “熟悉一下这里，否则对于现状还是不够理解——” 她们两人就这么带着我来到这么一辆列车上——虽然他们把这里叫做军备调整室，不过昏暗的灯光和潮湿的空气确实给人一种武器准备室的感觉。 “嗯……这个人，想要加入吗？”大叔看了我两眼，稍微点了点头，看来他对于“漆黑突袭者”的人都非常客气。 “确实啊，好久没有新兵补充了吧。” “其实，我还没想好——” “嗯？要不来我这里帮忙吧，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也很难在外面有什么作为呢。” “不不，我想来这里至少做点贡献吧，而且也有些事——” “哈？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武器调整师吗？” “我想这个……呃，小沫先生没有这个意思啦。” 看来大叔还没有消气，干脆就坐在一旁破旧的沙发上，粗声粗气地解释说：“我是这个地方的武器调整师兼军械库管理员，马龙·冯，刚才说到你的这个问题——” 他用眼神示意我看身后——一大堆的箱子和工具整齐地叠放着，但是这个数量估计也已经可以延伸十几个车厢了。 “就这么说吧，我偶尔会找一些士兵来整理，但是完全不够。这里可是有3000人份的动力服啊，小伙子，但是——” 他用手指指了指我。 “就算只有这么点分量，我这边可替换的动力服也多出至少1300多份——而我们就是要用这些东西来救回这个世界，开玩笑吧。” “而我，就是要保证那群人每天都有武器可以上战场。”说到这里，冯胡乱地指了指站在一旁尴尬地笑着的伊利埃斯和默默点头的木芒。 “呃，其实……我也希望可以做士兵，因为过去玩过这个样子的模拟游戏。” “还有还有——”完全没有注意我所说的，冯又懊恼的拍了拍手掌，“我还得装备这里的其他军备——三十多辆导弹发射车，十五家‘鱼鹰3型’，以及嘿嘿——” 说到这里，大叔完全停不下来了，干脆又站了起来，从旁边拿出一套设计图扔到我怀里。 “从这里翻到的宝贝——新式电磁火炮，从没用过，完好如新地停在车库里面，这宝贝可是可用用线圈给炮弹加速到五倍音速呢，‘圣盾’什么的直接就可以打穿！” “居，居然这么强吗？”木芒看起来非常的激动，伊利埃斯还得省点心来安抚这个眼里正在发光的少女。 “所以啊——只希望可以快点解决那玩意儿，否则——”大叔抬起了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大灯，此时正慢慢地恢复亮度，“我可是好久，没有再看到过日出了，每天看着东西也看烦了。” “嗯嗯……” 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个战争出一份力——就算我没有切实的体会，也能感觉到这种紧张感。说不定……如果跟着他们的部队，我就可以找到家人，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真相……此时这个词是如此的沉重，但是在分不清是真是假的世界里，这又格外重要。 “那么——” “那么，我要睡会儿觉了。我可是刚才收到警报，匆匆爬起来给这几个士兵准备了装备，才睡了半个小时不到呢！” “等，再——” “不了不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去找前面车厢的朴光智吧，我要睡了……” 就像是刚才给自己下了个指令，冯这时已经进入了梦乡。 “呜嗯……话说，我还想问问看怎么加入你们呢……” “过会儿有的是时间谈得来，对吧，木姐？” “如果从侧翼打进去……嗯？嗯嗯，过会儿我们可以做申请的。” 看来木芒刚才一直在低头思考电磁炮的事情啊…… “既然冯这么说了，就去找一下朴姐吧，你刚从外面回来，估计需要一点……呃，注射什么的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完，伊利埃斯还对我咧嘴一笑——这样甜美的女孩子居然是士兵吗？ 沿着刚才冯指的路，我们走到了一节车厢前，打开了未接通电力的自动门。 “啊，那就拜托你了——嗯？” 刚刚打开门，一个身材一段夸张——至少和我身后两位相比——的女性正抚了抚眼睛，一手扶在柜子前，奇异的蓝色灯光从四周照射向她身上蓝色的教官服装。 “难道说……是新人吗？是吧，木芒？” “嗯，今天从‘船’里面出来的。” 这个，就是朴光智吗？好……好有吸引了…… “哎呀，受苦了吧。”这个大姐姐拍了拍自己抖动的胸部，温柔地一笑，“我是这里的临时教师石川爱子，多多指教哦，说不定你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以教教孩子们呢。”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差点冲动地喊出“没问题”。爱子小姐再此对我们一笑后，就从主门离开了车厢。 “嗯嗯……这么早就给孩子们准备上课了吗？” “教育也很重要……”木芒点了点头，“至少不能每天只想着打打杀杀。不过，朴姐是到……”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到一个影子从面前闪过，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 “哈——！” 我上半的衣服衣服瞬间就飞到了天上。 “呜……啊，啊！！！！” “哈哈，真是青涩的反应呢，哟，木芒，回来了吗？听说把那个孩子带回来了啊。” “一个‘神’，给劝回来的。” “不错嘛不错嘛，那么这个这个孩子？莫非，就是那个从‘船’里出来的！果然我猜的没错啊，因为你那个时候也穿着这种衣服呢，木芒，不过当然，还是有裹胸的嘛——” 这个根本上忽视我存在的女人此时正拿着我的衣服哈哈大笑着，不过看起来木芒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笑话。 “啊啊，小沫，你还没认识这位吧，这位就是——” “哟——朴光智，不过其实我原名叫做石川光智，原来父母离婚——啊啊，这个世道似乎说这个也不好了对吧，哈哈哈——顺带一提刚才那个是我的妹妹哦，才20岁，如花的年龄啊……少年是不是心动了啊，不过我还是对你的身体比较感兴趣——当然不是这两位的理解啦，对吧。毕竟你的基因可能比较纯正，呼呼——介意我抽个血吗，50CC就好，绝对不多的啊~” 虽然这位看来和刚才的爱子小姐十分相像，但是光是脸上兴奋的表情和眼角深深的黑眼圈就足以分辨两人了。 “所以啊——” 光智小姐就像是一个猥琐的大叔一样一边露出诡异的微笑，一边把我推倒到椅子上，镜片上的反光来回地在我的身体上移动着。 “那……那个，其实的话，我忽然想起来——” “嗯嗯，伟大的少年要拯救世界，就像是小说一样对吧？但是啊，但是啊——” 同时手指也在我身体的各处摸来摸去——这，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总不能，带着辐射病进来吧，对吧？那个大——家都不喜欢呢，到时候处理起来也会有很多麻烦，对吧，木芒？” “宇文，冷静下来，虽然朴小姐的行为比较……直接切题，但是你可以放心，她是‘漆黑突袭者’直属的科技总指导员。” “指导员什么的——实在是没劲，除了隔壁大叔的电磁武器之外，顺便一提我可是对于分子生物学最感兴趣哦，偶尔研究研究电路图什么哒。”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光智小姐还是一边发出奇怪的咕噜声，一边近乎匍匐在我的身上仔细地检查着，顺便还在我的手臂侧部扎入了一根注射器开始抽血。 “但是……辐射病什么的，这种检查真的必要吗？虽然我知道我好像是从深眠舱里面出来的——” “NO，NONONO——非常必要。” 光智小姐摇摇晃晃地拔出了注射器站了起来，坐倒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这个样子以及深深的黑眼圈，我真有点担心她到底能不能做出正常的判断。 “过去也有一个病人，好像是从太平洋岛国那里逃过来的啊——是哦，别这么看着我啦，大家都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胡诌！我记得……是斐济吗？还是密克罗尼西亚？” 接着光智小姐还是带着开玩笑的态度用自己纤细的手指从我的胸前划到腹部，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做解释吗…… “不过，应该说是两个人，还是说是双胞胎？因为他们两个人绝对看起来像是双胞胎啊，啊哈哈！” “这是什么说法，双胞胎还要——” “不是这个意思……”木芒伸手打断正打算一起附和的伊利埃斯，“那两个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那么是指……” “嗯哼哼——哼哼——” 光智小姐回过头去开始快速地整理数据起来，明显是想要避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木芒也只能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另外一个人的头部……粘合到了一个人的上半身，就是朴小姐刚刚指的部分。” “黏上去？那……那个人……” “都活着——至少在逃难到这里的时候都活着，似乎是受到了太平洋附近核战的影响导致的，虽然症状有些过于奇怪……” “所以啊，少年——” 光智小姐咧嘴一笑，把数据单在我的面前摇了摇。 “你没有问题——至少我这里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影响到寿命的问题哦，好好上战场打吧——！我的话还是算了，虽然人类的命运很重要，不过……我还是喜欢分子生物学呢！” 真是一个耿直的回答，虽然我什么都还没怎么问就是了。 不过，辐射病？也就是说，核战？ 但是核战就会有这么严重的辐射病，就算是我这么一个生物知识不完备的人来说也是难以置信的一件事。 “虽然血压有点低，低血糖还有……不过估计做个技术兵还是没问题的吧，沫沫？这么叫你不要紧吧，虽然感觉像个女孩子就是啦，啊哈哈——” “总之，”木芒轻咳了一声，又匆忙用手捂住了准备开始即兴表演的伊利埃斯，“现在既然没有问题了，就去休息一下吧，宇文。” “等等啊——沫沫，你不会明天头上长出一棵树来吧！！” “朴小姐——” “还是叫我博士吧，我可不希望和妹妹一样教孩子们——那个太糟糕了，大家看我的样子实在不不妙。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我看出来你有非常强烈的欲望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伊利埃斯，嗯？说吧说吧——” “那个，博士，其实现在已经是6月19号了，该休息一下了吧。” “19号了？” “是的，朴……博士，”木芒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把我的衣服重新披了上来，“我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可以让宇文先生去休息了。” “哦，好啊——沫沫有事情再和我说啊，我感觉你就——是我现在需要的助手，虽然我的助手大多数都是临时员工。” “要不你也睡一会儿吧，博士。” “哦，对了——伊利埃斯，现在是19号了吗？” “是啊……？” “我就知道，我差一点忘记了，我的培养基放在冷冻仓里面还没取出来，还有隔壁那位说要在一些新武器上做调整——包括你们的外装甲，姑娘们，听说有一个人的神经接收器给打坏了？那个‘神’一定很厉害吧，我真希望可以在她身上做做实验啊，取个样也好啊……” 不知道如果阿尔琳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啊…… 不过，在刚才我的快速见面会后，我感觉到“漆黑突袭者”的成员果然都很…… 独特？不过说不定就是这种独特，才让他们成为人类的希望了吧。 我走出了车厢，看到头顶上的大灯逐渐变亮，既然说是要休息一下，那么我还是趁这里还没有天亮快点去睡觉吧…… 一个人造太阳——如果可以本身核聚变，再通过稳定器引导的话，人类说不定就真的创造出了一个人工太阳。 当然，看这个生活环境，实在是不敢恭维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领我去休息处的男子，不禁叹了口气，果然人类里面都是这样子的人吗？ 也不全是，那个宇文沫似乎是个挺特别的——当然只是因为基数比较少的原因吧。 而且，说起来人类也没有让人那么失望，虽然说有时候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蠢事，军事武器以及战术策划绝对是不亚于“神”的，至少比几个好吃懒做的好一些。 ——嘛，不过就像我说的，人类有的时候确实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蠢事呢。 不知不觉，周围已经被空空的车厢给包围起来，光线也逐渐变得昏暗。 “我说，‘神’啊——”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不如好好叫对我的名字吧，人类。我叫做——” “你知道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去休息的吧。” 哼，一点都不懂礼貌啊。 “算是吧，或者说从你一开始提出来带我过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这么早的时候吗……”男子皱着眉头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怎么看出来的呢？”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动不动手就往右腰际去摸那把刀，顺便一提你左手也老是想摸那把手枪，对吧。” “真不愧是‘神’啊，总是什么都知道，是吗？” “你这个摆明了让我知道的动作，如果你让刚才那几个人看的话也看得出来的吧。” “说起来啊，‘神’……你就这么，有博爱精神吗？说不定就是这个，才让你一直跟着我到这里来的吧。” “事实上，想杀掉我的人恐怕不只是你一个，所以……呃，习惯了？” 人类的认知总是让人感觉十分有意思，首先就是这种先入为主的观点—— “而且啊，我和那些不知名的传教士可没有什么交集，说到底我们也不是人类的进化版，如果我们也有那么大的宇宙的话，也就没有必要成为‘神’了。” “你打算……用这种方法来解释，‘神’入侵地球，我们世界的行为吗？” 好吧，谈判失败—— 这个家伙已经准备拔枪，同时右手也摸到了刀的位置，说起来这家伙似乎就是和木芒一起出来找我的其中一员吧，叫什么来着？ 不过，至少确定两件事情—— 一，这家伙根本没穿装甲来打，说明也不是官方而是私人行为，同时也很找死。 二，这家伙还是和之前一样，速度慢吞吞的。 “呼——” 深吸一口气之后，我尽可能轻轻地向铁轨上一蹬，在他准备完成攻击之前到达他的身边。 同时，我的黑檀岩战斧也出现在了手上，从男子的后方挟持住了他的脖子。 ——战斗结束。 “我说啊，我已经说过我是来好好谈谈的了吧，而且我也这么做了。” “该死的混蛋，你以为——” “你以为你是因为我的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啊。” 男子已经站住不动了，看来是确实地感受到被威胁的感受了。不管是什么生物都一样，你只要比他凶，基本就是你赢了。 我用左手拿走了他左腰际挂着的手枪，看来也是等离子武器，上面还写着所有者的名字，“诺曼”。 “诺曼先生……嗯，敬语吗，我已经似乎很熟练了。” 诺曼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不过好在我的战斧还在，今天至少不用多杀一个人类了。 “那么我们会到原来的问题上吧。事实上，我自己也找的到路，但是啊……你们人类虽然有了交涉的欲望，而我也确实得到了我想要的承诺了——” “但是说到底，你们到底能不能信任，还是值得商榷的事情啊……” “你什么意思……你最好——” “我说过好几次了吧，我没什么非得把人类灭亡的意思，我只要达成目的，你们活着自然皆大欢喜，但对我来说……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看着周围的一切——实在是让人觉得是低级种族。 确实有可能击败“主神”，但是是可能，如果没有什么人站出来的话，这个种族随时就会就此终结。 ——而和我，根本没有关系。 “如果听懂的话——”听到我故意装出来的威胁口气，诺曼慌张地咽了口口水，果然这些生物只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听得进去道理呢…… “——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 但是还是最后像是败犬一样吠了一声。 “是啊，不过这个到时候再看吧……” 这个人已经没有战斗意志了，原本坚定地握着刀的手，此时却颤抖不已，为着自己的性命求饶。 “那么，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叫我——” 看得出来，木芒姐绝对对这个新人很是照顾，再将他安排到了房间里后，还在门口说个不停。 “——如果要参加我们的话，醒过来再说吧，司令说是在10小时之后再一起商讨问题。” “嗯，谢谢了——” “呜嗯……” 木芒硬生生地接下了这样的感谢，小心地退了出来，自动门也随即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现在是……早晨2点左右，但是灯还是逐渐变亮了呢。” “这里的主控系统有些偏差，但是至少还是二十四小时正常运作。”木芒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们就这样一起靠着列车外壁坐着。 “伊利埃斯，我感觉……好像不是很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了……” “和你一样哦，后进生。不过我是逃难过来的，本来躲在西伯利亚，‘圣盾’在那前面停了下来，后来被司令的部队给救了过来。” “嗯……那么，你希望可以战斗吗？” 我转过头去，木芒姐看来没有想配合我脸上的笑容，忧郁地低下了头。 “木芒姐，不想为死去的人报仇吗？” “肯定想的吧，但是……几乎是全人类，自己的力量却又……对手又是‘神’，有的时候总会有些难受吧……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 木芒姐比我早入队，虽然说我亲眼看着落后的亲朋好友被“圣盾”碾碎的场面…… 但是，自己手上有力量却仍无力反抗的感觉，应该更加糟糕吧…… “木芒姐，我不只是想为死去的人而战……活着的人，我也不想看到他们死去了。” “但是战斗下去，只有不断的死亡……到底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些呢，人类……” “我不知道……但是，只有战斗下去，相互信任，才能找到出路吧。” “比方说，那个战歌吗……” 阿尔琳·战歌，从卢雷福副司令的口中得知，她没有参加“7小时战争”，而是在“主巢”定居下来之后，才发现忽然出现的“神”。 目的不明……如果说是想要寻求人类帮助的话……“神”真的会信任人类吗？ 说起来，她也应该算是更加高级的物种了吧，但是…… “木芒姐真——是笨蛋呢。” 这么笑着，我干脆躺在了木芒姐的腿上，摩擦着她现在还没脱下来的作战服。 “笨，笨蛋？你，你这算——” “不过，我也是呢……” “呜嗯……” “我说……既然不知道的话，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吧，现在我们只能有一点机会就抓住不放，只有这么做了，对吧？” “感觉有些绝望呢，这个做法……” “绝望……倒不如说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哦哦，不错嘛——我听说‘主神’也喜欢听这种话啊，说不定你们能做朋友？” 不知何时，这个自称“神”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什么时候？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啊…… 而对于这样超越常识行为毫不在意地战歌则是咧嘴一笑。 “嘛，当然是来休息的啦，十小时之后再讨论对吧？” “你自己来的吗？司令的意思吗？” “刚才啊，其实有人要护送我来的，不过就送我到前面就离开啦——” “那个人？名字知道吗？” “人类的名字哪有那么好记啊——” 木芒姐已经下意识地把手摸向了自己的武器，虽然我也不相信战歌所说的——这样一个一口气可以消灭我们全部的“神”，司令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乱晃的，而护送人员也知道应该送到目的地再离开。 “嗯？怎么啦，打扰你们了？看你们相互取暖的样子实在是很——” “闭嘴，现在你还处于同一地位上——就是说别给我挑起事端。” “哦——好好。” 我感觉……嗯，至少木芒姐说的有一点不算完全有问题。 木芒打开了门，监视着阿尔琳·战歌进去，同时仔细地检查各处的安保设备。 ——而那个“神”，此时也异常仔细地端详着周围，以及已经躺下的宇文沫。 她的企图绝对不只是谈谈，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本来，我还有些不习惯这个列车——非常像过去的地铁，两边整齐地排列着座位，但是又和火车有些像，旁边的座位可以拉开伸展成一张床，同时车厢两端也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物资。 这样子的环境，说实话要睡着其实蛮难的——虽然我还是试着睡着了…… 不过刚刚走进来的阿尔琳·战歌倒是把我给吵醒了。 ——虽然，我其实也没有睡着就是了。自然她也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愿就是了。 “宇文……是吧，感觉叫人类的名字实在是麻烦啊。你们这里算是聚集地咯。” “我决定应该是的吧，毕竟设定……现在的状况下，人类住在地下才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嗯……也就是繁殖咯？呀——也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毕竟在我看来，就是再繁殖嘛——” “‘神’不用生育吗？” “精神一体化以及别的技术，让我们不会随便怀孕的啦，‘神’可以找任何一个自己青睐的个体，与之签订神格契约，然后等到双方任意一方寿命耗尽后，双方所有的构成配合上设计过的DNA以及神格组合成新的‘神’，还算是比较恩爱的办法吧。” 说着，战歌就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不过，你也可以试试哦，事实上我对你还算比较中意的呢。” “我说……这么随便的话，不会出现强制情况吗？” “嗯？哦，原来你喜欢这种啊——” “才不是呢！只是……呃……” “好好，我告诉你吧，”战歌似乎对于我的揶揄十分满意，“我们可没有那么简单被征服哦，再说也没那么多时间考虑这个。” “你说过……你们发生过大战？40年吗……” “嗯嗯，和你们的世界大战差不多吧，不过不一样的是我们可是把从核武器，到地质毁灭武器的全部军备都用上了。我的种族——虽然历史记载不明确了，是最早使用高空极波武器的文明哦。” “那是……呃……” 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啊…… “简单点说，用极波袭击地面，高温与爆炸冲击力可以彻底摧毁地表到地下三十米的全部目标，干净利落。” 战歌用手摆出了一个打枪的动作，又夸张地加上了一声“砰”。 “嗯……似乎和我那里不太像呢，是——” “看来你虽然人听不错的，但是还是停留在人类的思考范畴之内呢。” 带着戏虐的表情，战歌就这样打断了我的话。 “你的亲人还有朋友，都在那个深眠舱里对吧？我是‘神’，对吧？” “呃，是啊……”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我是不是该叫木芒—— “所以啊，我可以找到他们，同时可以提供解脱的支持——这可是刚才和那位索利斯先生所讨论的最高机密哦~” “什——你，真的吗？” 母亲，父亲，还有……艾柯尔…… 她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和学长一样……不不，学长那是意外，她绝对还有机会活下来的。 “所以啊，接下来可能还有别的计划，但是我绝对会提到那个地方的——” “为什么……这样帮助我呢？” “因为啊……你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呢。” 说着，战歌又一次把手伸向空中，但是这次随着鬼影出现的不是战斧，而是一张小小的纸片。 “我们可不是喜欢战争才战斗的，只是有一些……不信任而已，但是在这些战争之后，我们也给低等种族留了一些后路。” 手心里，捏着的是一张银白色的纸片，看起来像是锡箔，但是上面却写着奇怪的文字。 “这是……你要我帮忙的事情吗？” “算是吧，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呢，盟友——对吧？” 战歌故作神秘一样地把它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会帮助你解救人类，虽然不一定可以成功，铲除掉‘圣盾’，而你……” “明天，随便找一个深眠舱，抓住它的顶部传输器，再把这张纸撕掉……然后，你就成为了，挑战主神的勇士了……” 挑战主神……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如果有一丝可以回到过去生活，找到朋友和家人的办法，我就愿意去做。 正文 第四章 2077年6月19日，早晨11点33分。 这个时间，“灯”也开始放射出闪亮的光芒，预示着这一天中午的到来，只是地下长期有地下风形成，所以长期以来，我都快忘记了温暖的中午是什么概念。 唯一还有实感的，也就只剩下地面上黄昏时的残败感，以及每天这个时间一杯速溶咖啡以及经过朴教授改进的特殊压缩饼干，虽然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至少可以熬过这段时间了。 然而—— “不好意思司令，速溶咖啡已经告急了，再加上需求量也很大，改成每周三供应。” “每周三么……今天是周几？” “那个……估计是，周六吧，司令。” “嗯……” 我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日历本上，从四天后的这个月里每一个周三都画上一个圆圈，叹了一口气。 ——缺乏物资，虽然说目前所有的干粮与饮用水至少可以让我们再撑上100多年，但是到最后估计每个人只能每天分到一碗饭来维持生命了。 地下缺少光照，虽然实验室植物已经开始种植，但是供给量——肯定不足，再加上朴教授上次还和我歇斯底里解释说地下缺少可以利用的土壤，但是地表多半也受到核辐射尘的影响了，如果要上去检测确认，必须绕开“圣盾”，可是—— 唉—— 我把手伸到了口袋里，试着去摸香烟，不过摸到的是在整理完那个“神”的口供后气恼下揉成一团的空盒子。 “我说……不如也让我尝尝人类的食物？” 而在这件简陋的、由铁道员工整备室临时改造的会议室中，大约十几名士兵，包括卢雷福和他的副手以及木芒，三个人身穿战斗服坐在桌子另一端的“神”身边。 “刚才不是给你吃过些东西了吗？” “那些蔬菜吗？实在是生产力低下呢人类，既然把我作为盟友，就应该用同样的食物和同样的待遇——比如，把这三位撤走怎么样？” “我说过了吧，战歌小姐，这三位是我们同盟的最好保障，而且我们既然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就不要多抱怨了。” 这个多话的“神”咕哝着又抱怨了几句，这也让周围的一些技术人员，包括马龙整备师，一边啃着午饭，一边向她投来了十分嫌恶的表情——但是，对方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毕竟只要她愿意，根本不用等到诸神大军到来，她就可以再被消灭前毁灭大半个“主巢”。 同时，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低着头盘算着什么的年轻人。 ——宇文沫，现在换上了一声旧军装，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时不时又挠着头。虽然就我这里的话，还是希望他可以稍微快点决定下来，我这里也不欢迎可怜的白吃客。 “那么……”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了，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再准备了。 “既然各位已经都到场了，那么就直接奔入主题，开始作战会议，还希望阿尔琳·战歌小姐不要插话。” “哼——” “……这次的作战，目标就是一举歼灭‘圣盾’以及其中的‘神’。” “什么……” “那个‘圣盾’吗？那么多国家军队都没有……” 看来是有些直白了，不少士兵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不过那几位身经百战的战士，依旧冷静地听着我说下去。 “根据我们的盟友提供的消息，“圣盾”作为天使也有着巨大的缺陷与弱点——” 我把一份材料向自己的左手边传下去。 “根据多次战斗得到的情报，‘圣盾’可以生成高能量密度的防护盾，可以承受目前人类最强大的火力。 “这道防线被称为‘最远防线’，与本体距离约为500米，同时所有保护本体的能量全部除了维持防护盾外，全部集中到开火口处，对于距离本体500米到250米左右范围内的敌人进行阻拦，由于是所有开火口同时释放出高能量波，所以在开火后必须重新充能冷却约30秒。” “也就是说……破绽很大啊……但是就是那段距离我们也不能靠近啊。” 卢雷福对于马龙的疑问，站起身来摸着下巴应答。 “不用靠近。就像刚才索利斯说的一样，所有能量基本全部用来维持防护盾和火炮，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里它只能做这两件事情。” “就算我们‘神’被赋予了极大的权利，但也不可能让‘天使’超越能量守恒定律运作啊，人类。” 看来阿尔琳·战歌现在的发言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毕竟没有什么人真的见到过“圣盾”，而绝大多数见证者都已经化为了二氧化碳与水蒸气了。 “大家看一下手头的资料——这是莫斯科被攻占前发出的的最后一份文档。” “俄罗斯人确实是猛啊……”卢瑟福拿着文档甩了甩，用十分轻慢但却谨慎的口吻说道，“背水一战。” “确实……莫斯科已经遭到‘圣盾’入侵，所以俄罗斯人把剩下在郊外的所有核武器全部引爆——就在‘圣盾’悬浮至他们上方，准备给附近一个军事基地最后一击的时候。 “结果战报表示‘重创敌人’，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顺利进入西伯利亚再回到中国境内的主要原因了。” “泰坦那个白痴本来可以跑掉的，但是那家伙和自己的‘天使’一样白痴，”似乎对于“白痴” 这个词特别喜欢，战歌就像是常见的十岁小孩儿一样笑着说道，“它在开火的时候，就算知道自己脚底下要爆炸，也没办法移动或者重新恢复本体防护，毕竟能量过于集中，要全部恢复到原来的系统中去可是很难的啊——” “所以计划很简单——”我打开墙壁上的大灯，把前段时间整理的战略地图贴在白板上，“在这座‘方舟’外面，我们部署好电磁炮——马龙，这个就拜托你了。” “哦，那么就是说给它来个直接突袭吗？” “没错，”我用手圈了圈地图上标出的“方舟”位置，“‘鱼鹰’用侦察机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同时让‘圣盾’的防护盾向着南方展开，这样背后就完全暴露出来，同时的话——” “我和这个少年以及几个人类会冲进去，把你们在深眠舱里的同胞救出来。”战歌对着角落里的宇文吼了吼，“接下来就是你们人类的活了。” “然后……加大功率，电磁炮直接击穿‘圣盾’，内部爆炸就已经可以让它彻底失去运转能力，如果完全击穿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击毁它。” “完全可以，我可以保证，这家伙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没有‘孵化者’的支援，它这个样子晃荡，就是一个随意宰割的猪头而已。” 对于曾经最强大对手的“神”如此保证，所有人也感觉可以接受这个作战计划——毕竟，这个计划风险也相当小，却可以消灭掉长期萦绕在心头的大恨。 “为什么你要让宇文和你一起去？” ——事实上，木芒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也十分合理，毕竟让一个非战斗人员加入，再加上他和这个“神”的关系…… 叛变？这个时候？实在感觉不太像呢，毕竟他没有理由叛离我们或者是屈服于“神”的理由，何况就算她开出协助寻找家人的筹码，实际上能真正履行的人还是我们。 我看着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的宇文——糟糕，这小子根本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就算说什么“游戏里面玩过”，真的遇上“神”的时候，那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啊。难道已经思路不清了吗？ “我说啊，别人去和你什么事情，不就是一个人的安排吗？” “你这样的提议是将无关者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再说这样子的提议由何而其就是一个问题。” “那个——” 令我有些出人意料，宇文居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两人即将开始的争吵。 “我——希望可以加入‘漆黑突袭者’，而且我也了解‘船’的事情，所以……这次，也算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拜托了！” “宇文，你……” 木芒看来原来想趁争吵的机会直接除掉战歌——虽然风险很大，这个必须下次和她谈谈清楚了——而听到宇文的解释之后，却把手从等离子刀的刀柄上放下。 “是吗……不过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更加好地完成这个任务了。” “呃，嗯……还希望木芒可以多教我一些，关于战斗方面的——” “这个我们也可以教你哦，对吧，副司令？” “是啊，不过我想现在恐怕不行吧，索利斯？” 卢雷福这家伙……果然是和我一起工作过这么长时间的战友，作为军人的直觉相当敏锐啊。 “你们觉得现在吃饭是为了什么？现在立刻向‘方舟’17号前进，作战已经开始了——” 所有人都开始准备起来，卢雷福嘱托伊利埃斯和木芒送宇文和战歌到“鱼鹰”上去后，在众人基本离开后，凑到了我身边来。 “哟，索利斯，你……这是疯了吗？绝望了？” “多少有一点吧。” 时间已经不够多了，按照战歌小姐的说法—— “‘圣盾’早就过时了，但是现在‘主神’还让他恣意妄为，说明他随时可以得到‘主神’的支援，如果你们不快点动手的话，恐怕这里被找到——呵，‘比塞弗勒斯’上的传感器可是可以轻松找到你们位置的啊，人类——” “你可知道的吧……”然而即使知道这一点，卢雷福还是半开玩笑地拍了拍我的肩，“如果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就是要顶住压力才行啊，何况我们还有B计划呢。” 如果这次失败，那么从我们部队的分布情况，“圣盾”就可以找到“主巢”的位置，根据它的推进速度。 计划失败后五个小时，就可以抵达这里——那就是灭顶之灾，也就是为什么，这次作战必须要保证成功的原因所在。 有点像赌博呢……而且战歌是否值得信任仍是问题。 但是不赌一赌的话，恐怕早晚有一天我们就要饿死在下面，再说……击败“神”什么的，作为人类来说，还是很有趣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嘴角扬起了微笑，既是自信，也算是对于自己目前情况的唯一安慰了…… 同样一架“鱼鹰”载着我与其他成员一起出发了。 周遭，所有的人都在十分安静。 窗外景色快速地流逝，不过判断标准纯粹是天边的太阳位置，地面上还是千篇一律的废墟，甚至像是退化回了草原一般，裸露着的草地以及荒废的柏油马路几乎就是全部，记忆中的高楼大厦全部消失了。 “神”……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对于他们的感情是“恨”吗？ 每一个坐在这家飞机山的人，都有着充足的理由驱逐这些外来种族——毕竟，和传统意义上的“神”相比，他们的形态有些相差……太大了。 游戏里面，这看上去只是一个噱头，但是现在这个词倒有一种特殊的压迫感…… 不过——战歌和我承诺了，会帮助我找到朋友和家人的。 这是“神”——如果考虑到他们的科技水平的话，应该算是一整个国家全体意志的承诺了。可信性——很高…… 不管怎么说，她也给出了歼灭一个“天使”的具体方案了，我想我们应该是站在一条战线上了把。 “——那个‘圣盾’里面的‘神’，我可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哦，一个老顽固，但是也特别难对付啊——” “也就是说，你还被别的‘神’打败了吗，战争之神？” “你怎么这么理解的啊！这种角色我才不会放在眼里面呢——” 事实上，机舱里面并没有那么安静——只是我刚才没有认真去听，不过多半就是木芒与战歌在那里互相挖苦。 “——虽说是个小角色，你上还不一定解决得了呢，人类。” “少给我在这里得意忘形了，而且你别老是人类人类的，我们是有名字的。” “我知道啦，总之不如把你的手从等离子刀上移开怎么样？” “啧——我叫做木芒，好好记住了，‘神’，最后要看下你首级的人就是我。” “才说好互相称呼名字的呢！怎么出尔反尔啊！” “我要你叫我名字，没说过我也会回敬吧。” 像是小孩子吵架一样——感觉像是以前的轻小说呢，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那段日子了…… “沫沫感觉不开心吗？” “如果不这么称呼我的话……可能会好一点吧。” 伊利埃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战斗服，小心地抱着头盔，擦拭着表面的灰尘。 “其实啊，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战歌你们称为‘神’呢？” “哦？你这句话主语不明啊——” 战歌立刻就把木芒的挑衅放到一边去，抱着胸露出了自傲的表情。 “你们人类这么称呼的吧，我怎么知道这个什么意思啊。不过，‘神’在人类的语言里面代表着高等主宰，简单点说第一个这么称呼的人类已经承认了我们的优越性了吧。” “优越性吗……这句话可不好玩呢，‘神’——或者说战歌大小姐？” 坐在驾驶舱门口的卢雷福副司令打趣地打了个响指。 “我们人类，可是有着比‘神’更加优越的地方哦。” “比方说你们强词夺理的能耐吗？” “比方说——” 卢雷福看向了窗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架无人侦察机拖着淡淡的轨迹，利用微型核能喷射器快速从高空飞向远处去。 “——大概还有……五分钟接触‘圣盾’——对了，刚说到哪里来着了？” “如果你是说这种无人武器的话，在我的世界早就已经被淘汰掉了。” “不不，你仔细看看清楚——那机身可是美国设计，导弹和雷达是中国的，核反应堆是俄罗斯人提供的——” “人类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可是会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的——”木芒看着窗外的建筑，连脸都没转过来，“至少不会在这种时候背敌。” “我可不算背敌，我本来就是要把‘主神’给弄死的嘛——再说了，你们确定现在真的团结在一起了吗？” “——好啦好啦，现在我们至少是同盟关系了不是吗？而且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还要战歌小姐的帮助呢，是吧——” “战歌小姐……” 这位坐在我对面，由于不能直接开打而使劲对着木芒吐舌头的少女形象，或是可以一口气剿灭“主巢”里所有幸存者的“神”的形象，哪个称作小姐都有些怪异啊…… “到了——所有人，准备登陆。”卢雷福也站起身来，准备走进驾驶舱内代替正走出来的副驾驶的职位，“我待会儿会佯攻那个‘圣盾’的，两架直升机也准备好带你们出去了，就算你们待在那个电磁炮里面——按照马龙老爹说的，你们也可以得到保护，顶多就是危险系数比较高而已——伊利埃斯，你和我一起准备好佯攻。” “好的，”伊利埃斯也走入了驾驶舱内，顺便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挤出了一丝微笑，“小心点哦，可不要还没当上新兵就翘辫子了哦。” “应该不会……我身上还穿了呃……那个叫什么来着？” “哦哦，‘藤甲’三型防弹甲吗？那个只能防防碎石而已啦——总之小心咯，木芒姐也是。” “嗯，我知道了，五分钟后开始作战。” 木芒也十分僵硬地回了回一丝笑容，就领着我和战歌以及剩余六位士兵从舱门处走下。 嗡—— 就算稍微隔远一点，眼前这辆装载着巨大的电磁炮的坦克产生的噪声以及庞大的外形，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了。 这个噪声应该是在准备充能吧，在两个复杂的炮口内隐约可以看到蓝色的火光。五分钟之后，一个“神”就要被这个武器给击毁，这可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战役之一了——不过，这么有趣的题材，现在我可不能欣赏，现在我还有对于我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 “地图——知道了，那么剩下的人准备好直升机，电磁炮设定为激光定向开火，我们随时准备撤离。那么我们走吧，时间紧迫——” “嗯——” 这个建筑，与我最先醒来的地方基本完全相同，再一次跟着木芒走入的时候，还觉得背上发亮，又想起学长在舱内的样子…… 居然现在才想起来，我才到这个世界多久啊——果然，我的觉悟还不够吗……但是，我也不想把游戏里那些玩意儿带到现实生活中来了。 “嗯嗯——确实不像是我们造的呢，不过对于人类来说也太复杂了一点吧……” 战歌噘着嘴看向了四周，但是这样子冷冰冰的设计，我觉得不管是哪个文明都不会设计出来。 “到了——舱体存放室。”同样的空旷的房间内，同样是大量的深眠舱“船”停靠在地面上，但不同的是，每一个舱体上都有绿色的指示灯跳动着，仿佛预示着舱内人员的心跳。 “好了，战歌……开始工作吧。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人——没有足够的人，我们早晚会在地下毁灭的……” 说着，木芒用手抹了抹一个舱体外壳，将上面长时间积存的尘土给抹去。 “我们需要人——平民，工程师，战士，都需要……这样我们才能重建，回到过去……” “是啊是啊，你们这个——嗯……” 战歌敷衍地回答了木芒的话，开始蹲下来检查深眠舱起来。 “结构……不太对啊，连代码都借用你们人类的吗？看来是想图个方便吧。” “应该说是，盗用。你能接触他们的锁定吗？” “没有什么问题……前提是没有进一步的干扰就好。” 我静静地走在这些深眠舱之中——棺材，里面的人们都仿佛停止了呼吸，在享受着我原本以为是常态的生活——但那是常态，那个才是，绝对不是眼前这些。 嘀——嘀—— 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一股寒冷感向我袭来，但是还是要找下去，既然战歌说是在这里的话—— 嗯？ 所有的人员都穿着白色的病员服，包括这位躺在深眠舱内，一脸茫然地昏睡着的少女，胸口写着—— 大庭艾柯尔。 对了！这个书呆子一样的脸，以及仿佛还在用游戏里那张脸显摆的愉快的表情，绝对没有错了！ “木芒！战歌这里怎么样了？” “还在作业中——五分钟内解决的掉吗？” “嗯……我觉得有些呃……来，我们看看能不能从这一台开始接触吧。” 说着，战歌就走到了我的身边来，蹲下身子，不经意地指了指深眠舱旁的一个数据接口。 “这里……嗯？” 战歌眯着眼，抬起头来盯着我的脸看了起来——这就是约定吧，她替我找到了我的朋友所在处，下次说不定是我的家人。 ——但是，既然有收获，就必须有付出，而且…… 如果可以见见幕后黑手，也好缓解一下我目前的迷惑以及一肚子起床气。 我把纸片伸向了接口，同时又看了一眼艾柯尔——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地睡着。 ——回来的时候，我绝对要和你说说好多奇怪的事情，这可是最棒的轻小说题材了啊。 我抓住了接口，猛地撕开了口袋里揣着的那张纸片。 忽然，感觉眼前出现了许多道光，同时自己的身体飘飘然的——最主要还是脑子，不知为何感觉十分的酸胀，但是却仿佛犯困了一样催着我闭上眼睛，倒下了身子。 “距离目标还有15公里，‘全球鹰’一号已经拍摄到目标影像。” 还有多久—— 我的手指敲打着驾驶座——这是我第一次感到这么浮躁。 “放心吧，小伊——那家伙今天就要死，就是今天。” 卢雷福副司令还是像开玩笑一样安慰着我。 “但是……它可是毁灭了一个大洲的‘天使’，这么简单就可以消灭了吗……” “别给这个时候立个flag嘛——” “刚才副司令那个莫名其妙的话才是立flag呢！” “哦哦，那个啊——主要想看看‘神’的反应，再说你不是也帮我圆回来了吗？” “我以后可不想再给你圆场了，呜嗯……” “你看，你这不听擅长的嘛——看来我是把你教的不错呢。” “嘴巴上会说，可不能完成激光锁定的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咯——就算那两家侦查被发现了，我们这里还备有一架，再说我们绕道背后佯攻的时候也可以做一次快速锁定的啊——” 嗯……要是这么顺利的话，那就好了…… 西伯利亚的仇……虽然我的仇恨没有那么深厚，但是…… 莫名其妙地冲到我们的世界，大开杀戒——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那个……副司令，侦察机引导目标过来了……不过也拍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驾驶员对着仪器操作了一会儿，画面就出现在了手边的微型显示屏上—— “嗯……这个，好像过去我从北京出发时候看到的东西啊——” “这个我也知道……长城对吧。” 画面上，一道仿佛长城的关隘突兀地隆起于大片树林间，而且上面驾着的不是土炮，而是各式防空设备，光是我认出来的就有从等离子射线到传统拦截导弹一应俱全，同时在关隘上巡逻的一群人是， ——“传教士”。 刚开始接触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像是被“神”洗脑了一样，宣传说“神”是推进我们进步的关键，甚至为了这件事情还在主巢外的一个山丘那里打了一仗，最后才和一个像是红衣主教一样的主教达成了和解，也就是共享领空以及讯息，虽然这明显只是口头承诺…… “虽然奇怪的是，这帮家伙到底从哪里拿到这些东西的……这可不是出去捡捡垃圾、唱唱赞美诗就可以变出来的玩意儿——” “但是，他们应该不会主动进攻的吧，只要我们稍微小心一点，不要太——” “副，副司令！‘全球鹰’一号被击落！！” 驾驶员慌张地喊了出来，同时视野中已经出现了“圣盾”——按照引导应该还有三分钟才会抵达的“天使”。 “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脾气这么暴躁的吗？放出备用——” “不行……不是‘神’干的……” 不是“神”……难道！ 我想着已经可以看到的关隘看去，其实正火光四射，“全球鹰”二号也在猛烈的打击下被撕碎。 行动已经暴露了——“圣盾”既然无视了无人机的引诱，全速飞向这里，难道说…… 计划暴露了吗？ “主使，两架无人机已经都被击落了。” “传教士”对着主使毕恭毕敬地汇报道，主使站在关隘之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孩子们，今天我们就要迎来另一位大人的教诲——那是永恒的，正如巡大人预言的那样！！” 爱——这就是爱。 如同盾牌一样的圣洁天使架设起了虚化的盾，似有似无——主使看着都张大了嘴，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孩子们……这不就是人类应该进化到的最后形态吗？这就是众神的恩赐啊！” “我们感谢您，巡大人，泰坦大人，愿您们的光芒永远普照大地。” “传教士”们开始念起了祷告词起来，除了几个人已经开始哭了出来，相互窃窃私语。 但是没事的——主使这么想着，拿起《诺斯克拉底之书》，逐渐靠近伟大的圣洁天使，银色的光泽在永远的黄昏之中，映射出或黄金或纯白的色泽。 同时，无数双眼睛打开，说不清是何种颜色的闪光与宝石一同闪耀，连风都被温暖了，急猛地朝着自己吹来。 主使此时已经难以再顾及诸位“传教士”，张开了双臂。 “神啊！！我已经准备好了！！” 下一个瞬间，自己的脚下以及自己全身都被闪光给包裹住了，直到自己的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都融入其中为止。 远处，耀眼的光线出现，同时一处建筑物似乎也被夷为了平地——“圣盾”一定是来了，透过几个透气孔我就看得到了，但是电磁炮却没有开火。 锁定失败了吗……但是继续留着可能在数分钟之后就会有危险，如果说那门炮也往这里开火的话…… 不过，眼前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解决。 “阿尔琳·战歌，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宇文无声地躺在我的怀里，似乎是失去了意识，但是都是这个女人让他撕了一张纸片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张纸片上不是人类的文字，同时在撕开之后又化为了鬼火消失，绝对是这个家伙带过来的。 ——而这个主犯，现在正准备离开。 “我已经完成你们的要求了吧，提供情报，顺便替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人了哦，现在我要去找——” “现在，‘圣盾’已经径直过来了，计划暴露，所有人都没有成功解救出来，宇文现在昏迷过去，我看你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还真是一点都不知害臊和愧疚啊。” “首先我说清楚，泰坦那个白痴可不是我喊来的，应该是刚才出了什么事情——顺便一提，刚才舱体的代码忽然被封锁，但是我却找不到来源，所以这里的事情也不是我暴露的哦。” “那么宇文呢？” “哦……他只是帮了我一个小忙，现在我知道‘主神’的位置了，所以我要走了，怎么样，逻辑通吗，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 “我倒是觉得不要脸面应该是你们‘神’的共性吧。” “啊……你想用道义来说服我？说到底——”战歌手轻浮地向周围一挥，“我确实没理由杀死人类，但是也没理由保护你们吧。既然交易已经完成，那么我想去哪就去哪里了，没有你管的余地哦——” “哼……” 对不起，宇文——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她的。 我默默地把宇文放在了地上，接着慢慢地站起身来。 “我想，你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吧，‘神’。” “哪里啊，作为相处了十几个小时的战友，我就听听吧？” 我慢慢地拔出等离子刀与步枪，死死地瞪着她的头——这是，我的目标。 “既然你已经进入了‘主巢’，看到了我们内部的情况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这么全身而退吗？” “哦哦……你的杀气，露出来了哦……” “那么你就该闭上嘴了——” 左手腕上的激光绳索发生器以及锁定了她的腿部，配合脚部推进器的推力，我已经被牵引到了她的身后，本能也引导着我的刀挥下。 噔—— 又是那把黑檀岩巨斧——居然随时可以取用，实在是麻烦的武器。 等离子刀击中了背过来拿着的战斧的刃口，迸发出橘色的火焰，但是—— 这家伙太自信了——这也会让她人头落地的。 左手撑住步枪开始朝着她扫射，但是她还是用战斧防御着，同时并不试图杀死我——想要从顶部逃走吗？这样子的话碎石会对“船”有损害的。 “少给我……” “喂喂，我们还可以谈谈哦——再说，本身就是你们认知上的问题嘛——” “我们的认知就是这样的……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脑袋再说吧！！” 我用牙齿咬开了从腰际弹射出的两枚高爆弹，扔到了她的怀里，同时用双手的激光绳索发生器锁定住两颗手雷，将它们卸下固定在了她的脖子上，再用推进器将其推到半空中。 “喂喂，你把这两东西绑我脖子上就能搞定我了吗，人类？比第一次还放水啊！！” “少废话……否则张着嘴等头分开吧……” 我的脚上还有一个备用发生器——此时已经锁定了她的脖子，接着推进器的动力把她的头砍下来，同时因为那把战斧的重量，本身已经随着手甩在背后，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推进器的动力，再加上脖子上的爆炸，没问题！ “哈——！！！！” 然而—— “切……看你人还不算太坏，不打了！反应装甲！！” 爆炸以及刀刃触及她脖子的一瞬间，脖子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但是是离脖子还有数厘米的位置，替代了高爆弹的爆炸。 反应装甲？但是肉体再强大，怎么把这种东西装在身上…… 随即，战歌对着我吐了吐舌头，在空中小蹬腿，音爆后产生的冲力使其从侧壁冲了出去，只留下小碎块落在深眠舱的四周。 让她跑了——该死的，这家伙难道说一直在做间谍？如果不是的话，又…… “圣盾”悬浮引擎的轰鸣声已经在接近了，宇文…… 我看着地面上穿着旧衣服，眼皮开始跳动的宇文—— 我睁开了眼，周围一片黑暗——我在一个房间里，该死……我现在超级讨厌这种展开的…… 周围是各种精密仪器，虽然不知道作用，但是红黄蓝各色灯在这些一起上闪动着，猜也猜到是很重要的设备。 但是，这都比不上最中间那把椅子。 宽大的椅子后，一个巨大的设备像是懒熊一样抱住整个椅子，上面除了大量奇怪的医用注射器以及显示器，显示着不明明细的数据，还有不少装有液体的管道以及一个呼吸面罩，连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 “呼——人类？全息影像还真是神奇的东西呢……就像你们，玩的游戏一样，你不这么觉得吗？” “主神”吗……现在给我的感觉，倒像是濒临死亡的老人。 “抱歉我要这么和你谈话，这些算是维生系统吧，还是不要白白浪费能量比较合适呢……” ——但是，在那些复杂的机器下，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对方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但是除此之外一概不知，这恐怕就是恐惧的来源。 “不如你先说几句话？你算是第一个使用‘书页’的人呢……” 说是要说话，这个…… “你，你是……‘主神’吗？” “他们这么称呼我……是的，我就是彼得·庇护者，而这里就是我的天使内部。” “……你还真是挺随便的呢……” “呵呵……可不是吗？毕竟对于拥有力量的人来说，随便倒才是正常状态呢……” 彼得·庇护者这么说着，一手拿着一本书，同时一手举起椅子旁一张茶几上的酒杯。 “你知道为什么，文明人之间总是要战争吗？” “不知道……我——” “因为不信任——人类，神，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因为不相信对方会共享美好的东西，不相信对方肯有一天把多余的财政结余共享给大家，所以战争开始——” “但是一旦大家拥有了力量，足以匹敌曾经‘神’的力量的时候，不信任也就自然不见了——因为你已经拥有所有想要的了，如果说还有不满，那只能说力量还不够！” “这，你打算用这种话来解释你们……临幸地球吗？” “临幸——呵呵，我明白你们为什么你们称我们为‘神’了。很遗憾，人类，我们可不是传播福音的神，也不是来给你们指点，也不是来惩罚你们的——” “那么，你们来是来做什么的？” “无尽的能源——至少诸神是这么觉得的，这也算是一个目的啊人类。我们从没这么动过手，那是因为和平还是一种手段，我们没必要打破和平，因为那是最佳方案，但是现在——” 他晃动着杯子，脸因为埋在设备中，几乎看不清楚。 “但是，最后和平还是一种手段——意味着它有实效的那一刻，所以现在我们在这里，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啊——无限的能源，人类是不可能穿越过来，把它们送给这些诸神的吧。” “所以说……” “所以说，抱歉——这不是什么有关爱与正义或是大道的故事，也不是私人恩怨。只是因为我们要来，我们处于各自的目的，所以要毁灭人类，为了我们自己的伊甸园，把你们的幻想彻底击毁，所以要抱歉一声呢……” “你们……就因为这种说都说不清楚的理由……就……” “啊，其实有些事情也可以说清楚的啊，比如是你们人类先挑起这场战争的——哦，看你这表情，不知道对吧？不过，我们的理由不需要人类知道了，我现在还在和你说话，也不过是因为你是全息投影，而不是真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而且啊……顺便提一句吧，我就在这里，而且我也没法出去了——就这个样子……但是如果说你是为了死去的人们报仇，或者是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而来，请吧。但是别为了自己的失望而来……那会让你失去方向的，人类，就算你们也没多少人了……” “还有，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应该快点回去了。” 这样子的疯子…… “等等……你这么说……” “是啊……虽然泰坦·不动并不是我最信赖的手下——是的，手下，他也这么看待自己的。不过，作为忠心耿耿的手下，我多少还是要支援一下的吧，对吧？” “你……难道说我的位置已经——” 像是肯定我刚才的提问，“主神”将杯子重新放回了桌上，摊了摊手。 “没办法，虽然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那样的‘神’，但是我至少有随时和他摊牌的资本呢——而你呢，人类？” “什么？” “你的同胞值得信任吗？或者说——他们真的在做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理所当然的事情……拯救人类吗？把他们从“船”里面……嗯？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是“主神”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依旧喋喋不休。 “你们真的意志统一吗？每一个个体都有思想的危险就在于每一个个体不可能完全达成共识——不是吗？” “可是大家……你们的出现，已经让人类团结在一起了。” “哦——团结在一起了。你现在站的太高了，高到你睁开眼所看到的一切，就被你认定为了现实。作为有勇气来这里的人类，我给你点忠告吧——你现在，连原来闭上眼都可以感知到的事情都感觉不到了，人类。” 蛊惑……吗？不过，本来想来羞辱他的基本目标都基本被粉碎了…… “好好看看周围吧人类，闭上眼睛……你会看到更多，但不知道这对于你们的种族而言，是不是来得及了——毕竟，我也有我的苦处的啊，大家相互体谅一下吧。” 如果说这群人都是这样子的疯子的话，我们……我和家人，和朋友，都活不下去的…… 可是正是因为他所说的无论在那个立场上看都难以辩驳，所以才比起单纯的疯子更加的难以应付。 “我……早晚会杀了你的……什么体谅什么的，可能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还是我们的敌人。” “嗯，亲手吗？亲手的话……我还会期待一会儿的……” 面前这位“主神”，在我的神志消失前，设备下唯一露出的下唇微微上扬。 “好了，人类……试着重新信任你的同胞吧……或许，你还有机会，赢下这场游戏呢……” 赢下游戏……到底怎么算赢呢…… 规则都不明的话……难道这个世界只能一直…… 宇文睁开了眼睛——刚才有一刻呼吸都停下来了，真的吓到我了。 但是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双眼像是忽然失去了魂一样，迷茫地看向周围。 轰—— “为什么……大家，还在里面？” “……设备被锁定了，战歌离开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轰—— 这幢建筑附近的一些小型建筑已经被挨个处理掉，透过天花板上的玻璃，勉强可以看到“鱼鹰”正在竭尽全力用唯一一挺机枪战斗着。 “快点！你们两个，现在还有一架直升机没有撤离，但是两分钟后它还是不是完好无恙我就不知道了啊——” “副司令，麻烦争取一点时间，还有让直升机走吧——我们可能跟不上了。” “好吧，但是……呃，前一个可能有点难呢，这家伙居然还有EMP干扰，实在是——” 虽然副司令一定会帮我们争取时间的，但是也只是争取——现在“圣盾”已经展开了能量盾，计划已经失败了。 “宇文，宇文？” “为什么……不行！必须救出他们来！！” “你……你在说什么呢？现在‘圣盾’马上就要接近了，已经来不及了……” 一旁那个叫做“大庭艾柯尔”的女孩子，她的“船”上的指示灯已经变为了惊悚的红色，仿佛预示着生命已经终止。 ——但是，就算这里全部的人都要死了……我也不能放弃还活着的、还可以救出去的人。 “宇文……他们，已经……” “不对！！木芒……我们不是他们，我们……我们还有救人，我们……该死的，这么无力，到底该……” “其实，宇文——我们已经把他们救出去了，嗯嗯，现在他们就在——” “嗯……” 一个一说出口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谎言，这种事情如果做得到的话，我当然也想…… “这个时候……就别说谎了，好吗……” “嗯……是啊，我真是个笨蛋啊……”我敲了敲自己的头，但是外面猛烈的爆炸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都忘记了……你是新兵了……” 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旁观者了，很快就不是了……虽然我宁可他一直做那个旁观者。 “好了，我们时间不够了，抓住我哦——” 我抱住宇文的腰，他这时候虽然感觉还是十分的不舍，但是只能闭上了眼睛。 建筑逐渐开始出现了摇晃，看来随时都有可能在被夷平前先塌陷，那么—— “那么，现在向人的神祈愿，可以冲出去吧……” 默念了一句后，我就立刻加大了脚步的推进器动力，同时向后蹬地。这可能是带来冲击力最大的一次冲锋，周围的音爆导致我几乎听不到周围“圣盾”进攻的声音了—— 好在建筑的通道是笔直的，我忍住尖叫的冲动，一手死死地抓住宇文，一边迅速地调整方向，冲向了外面血红色的世界—— 砰—— 不算完美落地，我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过——已经逃出来了！刚刚残留着加速与撞击的碰撞痕迹的道路，立刻被混凝土给覆盖。 轰——嗡…… 呜呃…… 电磁炮还是开火了——按理来说已经没有用了，“鱼鹰”也不见了踪影，恐怕是用这个办法最后争取一点时间。 然而炮弹在触及到能量盾的一瞬间化为了灰烬，剩余的碎片以更加快的速度，夹带着热浪冲击向周围。“圣盾”中央的那颗宝石像是嘲笑一般地闪耀了起来。 开火……这样子的话，可能整个区域都要被烧焦了，而唯一可以抵抗这样温度和压力的只有—— “宇文！！” 我没有等刚刚坐起来的宇文的回答，拽住他的衣领扔进了坦克的操作室中，自己也一起钻了进去，把舱门合上后用我最快的速度转动把手，把舱门死死地封了起来。 轰—— 整辆坦克都在剧烈的晃动，可以明显注意到凸向外部的舱门已经开始发红发烫，舱内的温度也有了明显的上升。 我大概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开始称他们为“神”了…… 他们的力量，确实恐怖，无论多少次见识到，都是如此的恐怖…… 周围都化为了焦炭。 建筑，深眠舱，草地，柏油马路，甚至在这辆刚才被木芒夸作是“人类最高科技水平”的坦克外层，也留下了一层灰黑色的焦痕，更不用说那门电磁炮——现在一边发出着电磁噪音，一边开始一段段脱节落下。 没有了…… 刚才这里至少有两千多条生命，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 “——是的，‘圣盾’已经朝着‘主巢’方向去了吗？……明白……” 木芒完成了她与“主巢”的通话，一脸阴郁地走到了坐在车旁的我身边。 确实是旁边——刚才被集中的地区，已经有了明显的凹陷。 “早晚有一天……要驱逐他们——虽然这么说，但是目标似乎还是很遥远……” “我说，木芒……” “嗯？……‘主巢’那里已经有新对策了，我很快就要再次去战斗了——” “我也……我也希望可以加入，拜托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唯一缺少的只有一样东西—— 尸体。 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满目疮痍——一片废墟的样子，人类像是已经被逼入了穷途末路。 但是为什么，尸体……一具也没有。 刚才被“圣盾”抹去的……还有别的，被其他“神”剿灭的人类，都到哪里去了？都在“船”里面吗？ 感觉……自己深入到了一片不可捉摸的海洋中去，周围都是同伴，但是同伴也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因为那一天——“7小时战争”，没有人想到……“神”突然出现，以及这些“船”…… “我想我也……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吧，大概……” 既然脱不了了…… 除了战斗，似乎也没有别的途径了，只有找到新的方法…… “嗯……我明白了，不过司令的话——”木芒不知这是悲伤还是欣慰，低下了头看着地面，“他说，确实有一份你可以加入的任务……” “我们”吗…… 人类经常会露出马脚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还没有到难以收场的地步。 彼得慢慢地站起身来。 “坐了太久了，要活动活动筋骨了呢……毕竟如果一切顺利，计划会正常实施下去的。” 人类……这个种族有更进一步进化的潜力——当然，不是进化到“神”这个样子，而是更加独特的姿态。 好像人类做的游戏一样……让人有种又新奇又无聊，但是却又有些独特的感觉…… 正文 第五章 好消息是——所有出击的人员全部安全返回，精锐的士兵们没有一个损失的。 坏消息——我已经不想去想了，列出来恐怕是一大团了。 大量的战车开向了运载平台，准备在外部部署，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但是还有不少人——不只是原本居住在民用车厢里的难民，纷纷拿着各种各样的随身行李，随时准备离开，就连“漆黑突袭者”内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你听说了吗，‘圣盾’已经找到我们了。” “该死的……我……我还不想死……” “但是如果他们来这里了的话，恐怕我们都要死了……” 这是一句实话——根据对于“圣盾”武器系统的认识，预计整个地下洞窟都会坍塌，基本所有人没有被那门强大的火炮消灭前就先死在核反应堆爆炸和氧气耗尽之下。 所以—— “你们，”我走到了三人身后去，其中一个人早就注意到了我，其余两人则是肩膀颤抖了一下，“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司令……我们不想为了不可能赢的战争而死。” “您说过，为了人类的未来……如果我们在这里都死了的话——” “当然，你们不会在这里死。” “是……诶？” 这三个人看来都是新兵，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如果我们是最后的人类的话——而且现在的背景也不得不让我们这么想，但至少我们不能只能像是莽夫和拾荒者一样活下去。 “所以叫你们来候车大厅集合了，不是吗？” ——他们依仗于我，下一个计划如果出错，“圣盾”就不会给我们机会了。我听说过它摧残的地方——欧洲大陆以及亚洲北部一团糟，连尸骸都被蒸发尽，这一点倒是在各个报告中都没有提到。 我点了点头，继续走向前去。 接下来，就要在候车大厅——一个宽阔的地方内的临时广播台上，宣布B计划了。 刚刚回来的一些士兵跟在我身后，他们见到了“圣盾”，了解情况，而且其中两位还是关键。 “抱歉，索利斯。”卢雷福面露难色地拍了拍我的肩，“计划失败了，电磁炮——虽然马龙说还可以修，但是我们目前的零部件剩余也不是很充裕。” “算了，敌人毕竟是‘圣盾’，你能没连升两级已经是很幸运了。” “但是……就算如此，B计划实施起来也很困难吧，朴教授那里一直很含糊的……” “她已经做好了，把东西给我了。放心吧——” 来到了候车大厅，这里原本应该假设好的电梯以及顶棚都尚未安装好，装在箱子里紧凑地堆叠在一起，这就是我的临时广播台。 “还有一件事——” 我回过头来，看向了这位叫做宇文沫的少年——他现在已经没有迷茫了，想必是什么人在眼前不见了吧……说到这件事情，战歌这个随性的“神”就让我头疼的不得了…… “宇文，你确定要施行这个计划了吧，你应该知道你不参加，木芒一个人的战斗力也——” “我知道，但是……”他摇了摇头，攥紧拳头，“我愿意，而且多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吧，毕竟对方是‘神’呢。” “也是……” 疲惫……绝对是因为我今天没有喝过咖啡，现在看头顶上的“灯”，现在应该已经接近黄昏了。 “好吧……” 我向这个小伙子以及剩下的人点头示意，慢慢地爬上了这个临时的广播台。 这里有多少人？两千……好像我只算上了穿着战斗服的士兵们，如果算上站在一边高台上的其他平民和技术人员，应该会更多。 ——这些，就这么点人数，就是我们所要保护的“人类”。 在那一天，我刚知道阿列娜和孩子们的事情——唯一让人聊以慰藉的恐怕是他们是死于城市淹没，也就是说我可以找到他们，把他们安葬了。但是那一天，我们也不得不承担起保护人类的任务。 哼，人类么……这么宽泛的概念，就算我们所有成员力战至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算不算是胜利——更何况，人类，我们不也是吗？ “嗯哼……” 就算如此，看来也没有什么余地了—— “各位知道，‘神’之一的天使‘圣盾’已经知道了‘主巢’的位置，大约还有四个多小时就可以杀到距离最近的城市内，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在那里，我们没有阻止住它的话，这里的彻底毁灭将在我们全军覆没之后的半小时内发生。” 不少士兵也开始颤抖起来——我那时候怎么教他们的？ “我知道，这一次计划几乎要所有人以命相搏——但是，多少有些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我想一旁两位准备好的士兵点头示意，两人立刻左右拉开了一副巨大的地图——距离我们最近的，嘉定城区地图。 “在城市外围，我们会部署火箭弹，用朴教授设计的自动瞄准系统进行拦截——不过全力进攻其能量盾，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地图上的红圈上，“毕竟敌人在经历过核武器爆炸后还能幸存，火箭弹也不会有很好的效果，所以我们这次用贮藏着的所有放射性炸药——集中于其开火口，威力大约是15枚聚合弹头。” “运载工具，就是这个——”这时，顶部的舱门慢慢打开，黄昏时刻的阳光挥洒进来，照射在全部十五架“鱼鹰3型”上，以及一架原本可能永远用不上的庞然大物，“1988年改建，ALA-40-1原本应该飞到美国那里去的。” 在东西伯利亚一处废弃的军事基地内找到的飞艇，看原本的设计应该是为了运载物资，直到1988年忽然把物资定义为了“核弹及战术炸弹”。 “战斗开始前，剩下的‘漆黑突袭者’成员将乘坐‘鱼鹰’，电磁悬停在其周围保护降落着的飞艇，接着——我们需要两位从‘船’内逃出来的幸存者，朴教授——” “好好——那么我就来解释一下这个，人类最后希望的计划吧！嘿嘿，虽然这个很难懂就是了，不过很厉害啊！”朴教授痴痴地跑到地图前，同时有另外三人帮着她把一台类似于“船”的舱体推上前来。 “这个——啊，可是双人舱哦，总之呢！虽然至今没有破解‘船’的内部系统啦，但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接入进去，也就是只能让这两位有机会可以进入，但是不能解除任何设备。” “嗯哼——”看到朴教授似乎还打算不分场合地、激动地把自己的发现全部说出来，我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她，“总之，我们找到了办法可以多少整体干扰‘圣盾’的武器系统——让其死机，无法关闭火炮口，而这两位士兵将会躲在额外划分出的虚拟空间内，像是病毒一样阻止‘神’解除设备，直到已经我们剩下的人——” “——破坏外部，让它也没有办法再关闭开火口，是吧——” 一个士兵忽然插话，这是恐惧与兴奋交织的感情，使得他做出了这种轻妄的举动。 “没错，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以及飞艇——同时我们还需要一支小队驾驶战斗机远离战场。基本‘圣盾’在进攻人类据点的时候，‘孵化者’都会紧随其后，它的部队会干扰我们的。” “明白了——现在我们有战斗机吗？” 一队士兵站了出来，事实上所有的人都开始躁动起来——希望，哪怕只有一点希望，而且失败的话就是全军覆没，也比坐以待毙好。 “还有两架歼-15，可以从南部跳台起飞——” “还有直升机——好好驾驶的话，也可以甩开它们。” “司令，现在我们立刻出发行动了。” “等等——刚刚得到消息，‘孵化者’在‘圣盾’西南方向大约300公里外被检测到，两小时前出发的无人侦查机发现的。” “好的，那么我们——司令！”还没有等我发号施令，所有人已经开始准备行动起来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战术，“如果我们可以绕道他们两个‘天使’之间的话，就可以干扰他们的来往了。” “我明白了——现在立刻行动吧，坐标已经下发给各架‘鱼鹰’的驾驶员了，穿好装备，整理好武器！我们必须提前一小时准备完成！” 工程组开始准备起所有战斗机的起飞工作，身后的平民看来也有了些希望了。 ——所以，我也必须担负起来这个责任……如果不成功的话…… “神”……这个名字真是搞笑啊……不管是福音还是灭绝号角的影子，我可是都没有看到，明明就是外来种族入侵…… 我慢慢地走下了广播台，卢雷福看来已经和两人说好集合地点，宇文和木芒已经穿好了装备离开，同时伊利埃斯也给找了借口遣走了。 “索利斯，你应该知道，我和伊利埃斯负责这个飞艇驾驶吧。” “嗯……放心吧，”我掏了掏口袋，终于摸到了两支烟，“你拿一支去吧。” “喂喂，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伊利埃斯也要？那么……” “我是说……你知道的吧，我们这次应该算是挺危险的任务了。” 卢雷福挠了挠头，不过还是接下了我递过去的两根烟。 “我侄子——本来是文艺兵，但结果也被喊去太平洋上了，要是那时候我可以离开基地的话，或许就阻止住他了。结果这小子——多半是死在那里了。” “你们今天不会死的，机舱里面给你们准备了高空降落伞，两人份。” “啊，我知道啊，多半是死不了对吧——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去赶死吧，索利斯司令哟。” “你怎么知道……木芒吗？” 木芒……我只和她一个人说过我要上战场的事情。 “我可不会死，至少不是今天。” “你还真是自信啊……不就是你以前老是赢我吗？哦——” “果然承认了吧，你个老狐狸——从以前我和你对战的记录，只要你输一场，你就会偷偷找朴教授帮你删掉，否则你总共才赢我几次啊。” “呃……啊哈哈，不过我也因为良心不安，让她帮我也删了几场赢了的记录啊。” “切——” 看着自己的队友——卢雷福算是真正和我一起并肩战斗了十年的战友了，我们年龄也越来越大了，恐怕很快就不能再上战场打了。 “那么，我们去把那个大玩意儿给打下来吧，那个大拱门！——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个‘天使’叫大拱门比较合适啊，毕竟那么像，对吧，啊哈哈——” 看着他离开的声音，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人类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可以延续精神。因为我们明白什么叫做牺牲…… 糟糕啊…… 我走入到这个亮堂的房间里来，其中甚至还有大量石制的栏杆，毫无意义地架设在周围。 而中间那位，就是把我请到这里来的、这个房间，或者说“圣盾”的主人——身穿着骑士装甲，笔挺挺立在石制平台上并被丝毫不搭的全息投影仪包围的、手中握着一个大盾与长枪的中年男子。 守卫与秩序之神，泰坦·不动，第一个获得“神格”却没有进入民主政体的国家而成为的神，从建国到现在成为了“神”，依旧贯彻着他的那套帝国理论。 ——这就是为什么“圣盾”是所有“天使”中最弱的一个——至少在我看来。本来可以更进一步改造，但是这个白痴到死也不肯接受，我反叛的时候成为了主神的什么“御前皇家骑士”。 所以，这个“圣盾”外部还保留有一些老旧的借口，想要用电子战方法入侵易如反掌，再加上如此明显的弱点，要不是“孵化者”支援，恐怕上一次损坏的时候就算是它最后一次上战场了吧。 ——虽然这么说，而且他把百分之九十的能量全部传输到了这个“天使”上来，但我也没有什么信心打得过他。 事实上，这就是为什么在去找“主神”的时候碰上了他，只能干脆点放弃抵抗了——而且为什么我得到的坐标点上等着我的是这个白痴啊…… “你先等等，叛徒，我要和我的同僚先商量完再和你说。” “别整天叛徒叛徒的好吗？” “啧……”虽然有了相当的年龄，但是这家伙的脸保养得到不错，不过由于他别扭的说话方式，让人反而觉得更加阴郁了，“叛徒还不够吗，背信弃义者，还是说是狼狈为奸更加合适一点。” “稍加点定语的话比较好交流哦——而且，和你现在商量着的同僚，可也是你口中的‘背信弃义者’之一哦，对吧。” “他已经改过自新了，重新审视自己，但是你这个败类——” “好了好了——” 全系投影中，一个打扮成总督模样的男子——虽然他也自认为是总督——摸着下巴唱起了白脸来。 “不过，我没想到还可以在这样的场合见到您啊，阿尔琳·战歌，战争与勇猛之神。” 切……这个人说话更加难受啊。 “我也没想到你这个第一个跟着我叛变的家伙还会改过自新啊，德克提亚总督，生育与操纵之神——话说你怎么习惯这种说话方式的啊。” “姑且习惯下来的吧——那么还是先谈正事吧。刚才说了，有人类的战斗机和侦查机来干扰我，虽然‘孵化者’内的储存量足够多，但是忽然要求我支援你的话——” “这里的命令可是主神大人亲自下达的，必须肃清所有人类。”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你看，万一人类有什么其他企图，我最多支援1500台‘长生军’，毕竟我的‘天使’没有您的那么……耐打呢。” “这是命令，是主神大人的，也是被赐予任务的我的，别管那些干扰，全部过来就好了。” “好的……那么，目标呢？” “前面已经看到一个城市废墟——再往前，有很多武装车辆，看来是想要在这里拦截我的。你去消灭他们，我来掩护。” “有您的掩护还真是让人放心呢——那么就调来……4000台‘长生军’吧。我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还先告辞了。” “嗯，去吧。” 事实上，如果对面的不是德克提亚的话，恐怕就不会那么平静地关闭全息投影了。 不过，在这里拦截吗……果然，人类比这帮家伙可靠一点……失误了…… “啧……果然是群低劣的种族呢。那么，在城市内展开‘盾（shield）吧。’” “我觉得，人类可是也有着难以预料的智慧和……情报分析能力哦。” “哦，是吗……这就是你这条败犬和他们鬼混这么久之后，得出来的可悲的结论吗？” 他转过身来，眉头依旧紧紧地锁着。 “‘天使’的形体，就是我们意志的象征，而我——被赐予了守护秩序的任务。这些低劣的种族占据这样的世界，外加上愚蠢的本质，没有什么拯救的价值了。更何况，我们如此高等的存在介入其中，带给他们毁灭，他们反而应该感谢——世界将会重新恢复秩序，而他们作为其中的寄生虫将被彻底肃清。” “你这套理论，他们可不太信哦——” “你的这套理论——” “砰”的一声，泰坦已经迅速地将长枪从盾中拔出，枪的侧面扇动着周围的气流，稳稳地停在了我的脸颊旁。 “本来，你这样的败类，也应该被清算的，但是因为现在我又更加神圣的任务，所以你现在还可以站在这里。至于你还有没有改过的机会，全看主神大人是否愿意原谅你了，所以你最好协助我，或者好好蹲在这里做一条看门狗，否则——” “否则你打算现在就清算我吗？有点意思啊，我好歹也是战争之神，对吧？” “你有的只是愚蠢和莽撞，以及你的那把‘阿格硫斯战斧’，从主神大人下属的眷属国中抢夺来的武器。” “但是……我现在也可以把你除掉，知道吗，泰坦？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爽——” “啧……都到这个地步，还想要摆出这种样子吗？” 泰坦闭上了眼，我感到长枪上原本挟裹着的强大杀气，逐渐地消失了。 “话说，你难道对于主神没有想法吗？他的目的，你还没有——” “如果他有任何目的的话，我就会替他完成，这才是诸神的职责……不过，对于你这种吃了白饭就翻脸的小人而言，这种职责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吧？你只是不愿意服从，不愿意臣服！所以你才会被人类这种下贱的种族给——” 说到一半，泰坦忽然停了下来，虽然不管是刚才发表如此无脑的言辞时还是现在，他的表情都没有怎么变化过。 “导弹么……无聊……” 看来“圣盾”给导弹击中了，但是内部却丝毫没有一点动静，电磁炮计划肯定是失败了。 “好吧……主神会给你判决的，而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了。” 说完，他撩开自己背后的披风，长枪指向了正前方。 “‘盾’……展开！” 我有种预感，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至于怎么死……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要问。那些深眠舱，是我们造的吗？” “你应该说‘你们’，你已经被提出神的行列了，至于你的问题——人类被灭绝还来不及，这些一定是他们苟延残喘所用的设备，我在无数的地方都看到过这种东西了。” 果然—— 人类看来也蛮危险的呢…… 全息投影重新投射出了宝石所检测到的场面——大量的红点，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前方，虽然远离主炮射程，但是人类发生的火箭弹依然被抵挡在外，只在“盾”上留下如同涟漪一般的冲击。 “怎么样……” 已经等了很久了，虽然木芒和我说过尽可能少说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过会儿我们就被‘鱼鹰’运载到‘圣盾’的一个旧接口那里，靠着后面最后一点燃料冲到接口外面，释放EMP波之后——” “不，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这个舱体，和我醒来的地方是如此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内部是双人座位。木芒就并排坐在我的右手侧，叹了一口气。 “抱歉……我们还没有把火力全部吸引到引导组和无人火炮那里……大概还有几分钟左右吧……” “鱼鹰”到现在还没有起飞，但是周围已经被火炮的隆隆巨响给彻底摧毁，偶尔还有击中建筑物的导弹带着碎石块落了下来。 “事实上吧……” 机舱里没有人说话，舱体内木芒也保持着沉默，只有我一个人像是自我安慰一样地笑着说道。 “我……来到这里还没多久呢，结果就换上这身战斗服了，还……呃，感觉，蛮奇怪的。” “嗯……我第一次穿的时候，也感觉很奇怪。” “……你觉得，人类现在还有可能相互残杀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主神”。 现在我们要对抗他——这种在游戏里面绝对不会出来的角色，而眼前这玩意儿，这游戏里碰到的“神”差别太巨大了。 但是游戏里面，人们就算面对大敌，还是相互竞争比较，甚至还有PVP。这里呢？ 这里也差不多……“传教士”那群人绝对不是带着善意来接触我们的吧。 “……对于我来说，”木芒看向了我，抿着嘴稍微想了一会儿，“在我身边的人，我想保护的人，就是人类。他们不会相互残杀……而试图颠覆这种事情的所有人，就是敌人。” “是这样吗……我倒是很信任木芒你呢，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女生——虽然是在游戏里啦，不过游戏里也有‘漆黑突袭者’，她和你打扮得一样，特别强，让人特别的安心呢。” “是啊……不过我倒不是很放心宇文。” “诶！” 说完，木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呼嗯……你只玩过游戏，怎么说也很难相信真的会打，对吧……” “不过，如果只是在过会儿的网络空间里的话——” “这项技术除了会将思维带入到网络中去，更危险的是思维的死亡也意味着脑死亡……” 木芒收起了难得的笑容，手握紧了自己手边的武器——不过我没有就是了。 “在那里，我们不能够发挥完全的力量，而且毕竟整个系统是他们设计的……” “嗯，所以——” “所以——如果……”木芒又松开了武器，手慢慢地叠到了我的手上。 “等……诶？” “先别说话，听我说……”虽然这有点像那种喜闻乐见的剧情，但是看到木芒脸上有些悲伤的严肃表情，我也感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进去之后，那个‘神’回来找我们的……有可能回来，有可能他会亲自到外面来铲除我们……但是如果他和我们战斗起来的话，一定要小心……站在我的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不用这么说吧，我——” 轰—— 我们两人下方——不，是整个“鱼鹰”都开始摇晃起来，看来是忽然启动，螺旋桨猛烈地转动着，快速将我们从阴暗的地面抬升到了空中，甚至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周围被抹上一层碳色的建筑。 “你们两个，”舱内的麦克风传来了索利斯司令的声音，“听好，我们现在还在危险区域中，你们必须快点冲进去后打开EMP虚化设备，否则的话——” 还没说完，我们已经沿着轨道被推出了机舱，突如其来的重力加速度让我感觉头脑一懵，甚至呼吸都有些难受。 “他说……什么？” “不知道了，但是——” 忽然有一种在玩VR游戏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飞快地划过，只留下破败的建筑残骸的残影——深红色与周围的黑色搅和在一起，形成了让人感觉十分难受的景象。 而至于游戏性这方面——在任何游戏里面，特别出挑的人总是很容易被对手给针对。 周围已经各种奇怪的机器人贴近上来，看这诡异的外形、银白色的外壳以及上面搭载的密密麻麻的武器，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孵化者”放出的机器士兵。 “快，宇文——！别看他们，快点推推进杆！！” 这些家伙看上去不像是机器人……如果硬要说为什么的话，他们眼睛的部分，里面投入着生物的光芒。 ——果然，恶心死了！ “好……喝啊！！！！” 我们两人同时拉动了狭小舱体内的推进杆，舱体也顺着预定的指令，以最快的速度向后喷射出火焰，冲力甩开了周围的机器人，而面前—— “我们……这个会不会直接撞上去啊！” “不知道！！这……没有方向盘的话……”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只希望神——该死，我忘了这群家伙已经没有什么祈祷的价值了，那我也是想不到可以向谁祈祷了！ 舱体由于忽然加速到极快的速度，外壁开始在“圣盾”平滑的外装甲上摩擦起来，发出尖锐的“嘎吱”声，面前那个狭窄的空隙，应该就是所谓的接口了吧。 “快……快！！” 舱体终于符合物理学常识受到巨大的摩擦阻力，甚至我可以看到火星溅射出来，木芒此时也紧闭双眼，但我们还有最后一步—— 砰—— 舱体狠狠地撞在了接口上，面前的玻璃已经在外部出现了破裂。 不过……我们进来了。 那么……去见见新的“神”吧——反正既然已经到这里来了，那么管它是异世界还是什么的，只能把信任自己和周围的一切了！ 我自暴自弃地按下了按钮。 周围，黑烟笼罩，引擎已经彻底损坏，但是这并使导致舱内连处理数据的电子音都忽然消逝的原因。 接下来，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舱体内所有的空气都一瞬间全部泯灭——这当然是主观感受，不过我脑中一片飘飘然，手还握着木芒的手—— 然后，这种触觉也开始消失，一种强大的力量促使着我闭上眼，促使着我的意识和肉体开始分离…… 成功了…… “圣盾”原本应该打开火炮口把我们全部消灭——如果发射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卷入到下方正在慢慢起飞的飞艇中大量炸药形成的冲击力中去，这就是为什么必须快点把木芒他们投下的原因。 现在，在高处俯视“圣盾”，原本发出惊悚光芒的宝石已经失去了光泽，火炮口依旧大开，现在还在战斗中的只剩下周围“孵化者”的部下了。 “所有人！听好！！我们现在必须下到‘圣盾’上去……保护好木芒和宇文，消灭一切靠近的敌人，找到破坏开火口附近连接处的方法，那么——” “呜呃——” “鱼鹰”又一次剧烈地晃动起来，所有准备跳出舱去的人都差点摔倒下来。同时，透过准备让我们跳出的舱门，一架“鱼鹰”已经被烈火吞没，还没有脱逃而仍然活着的人则被大批的机器人群起而攻。 “快——！！这次一定要快！！” 嗡—— 该死的……一个机器人已经爬到了我们上头来，螺旋桨听上去非常不妙—— 另外一个则是降落到了舱门处，各种武装都从身上打开。 “废物……滚开！” 下意识的，左手的激光绳索发生器已经将我拉到了它面前，同时从背后拔出了巨剑——因为我过去就不喜欢一边拿枪一边拿剑什么的，所以自己改装了一把。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用上了。 “哈——！！！！” 从上向下，锋利的巨剑流畅地划开了一道口子，机器人发出了奇怪的类似于悲鸣的电子音，从机舱中摔了下去。 切……不过如此而已，不过要是就这么点就好了！ 我站在所有人面前，左手伸向前对准了“圣盾”的表面，在确认绳索已经连接完成后，感觉到了—— 好久没有感觉到的，战争的感觉——绝望，将自己的生命全部托付给自己的行为，所有人的生命命垂一线…… 以及，想要把对方撕成碎片的渴望。 “人类万岁！！！” 所有人都喊出了口号，一瞬间，橘红色的天空被绿色的光线给覆盖，战机坠毁的爆炸声，士兵们的呐喊声，枪炮声充斥耳边。 一个机器人挡在了我的激光绳索中间，同时像个痴呆一样眼巴巴地看向了我。 “看好吧……‘神’！！！” 借着绳索牵引的势头，我用左手抓住了机器人的头，同时加快了牵引速度。 距离表面越来越近了……还有大约10米……5米……3米…… 就是现在！ 凭借手腕处的小型推进器，我的左手把机器人的头部推举在前，落地时巨大的冲击力让这个看来脆弱的外壳彻底粉碎，露出的部分开始喷射出褐色的液体。 “呼……” 周围的“漆黑突袭者”们也顺利抵达，还残存着的“鱼鹰”和武装直升机也开始奋起战斗，战士们则可是和被吸引降落下来的机器人厮杀起来。 嗡嗡—— 一个机器人又落在了我的身后——这些玩意儿虽然脆倒是挺脆的，但是数量和夸张的武装程度也足以构成威胁了，不过—— 我蹲下身去，躲过了敌人的瞄准——看来必须红外瞄准之后才能攻击，虽然很快，但是还不够快呢！ 大剑随着手的转动，干净利落地切断了敌人的双腿。由于失去了支撑，机器人失去平衡而倒了下来，但又准备利用推进器重新飞回空中。 “但是你可没这个机会了啊！” 我跳到它身后，双手抓住大剑背部，抵住了机器人的脑袋，使尽全力，把这机器脑袋给摘了下来，褐色的机油向上喷涌而出，接着才慢慢地倒了下来。 这就是“漆黑突袭者”，人类的希望——而今天，要把这些莫名其妙的“神”，一边踹着屁股一边踢回他们的世界去。 ——看着远处慢慢升起的飞艇，我意识到必须重新回到战斗中，正如刚才所说，敌人还有很多，敌人是永远也杀不完的…… “还说支援4000台‘长生军’，人类也实在狡猾……卑贱的种族，不敢面对面挑战我！” 我一边咬了一口苹果——和地球这里的差得不多，不过是在基因配种院里直接种出来的——一边看着这个家伙白痴一样的动作以及谩骂。 “我说，那里出问题了啊~~” “你就在看笑话吗，蠢货……人类用病毒入侵了系统，还是物理性的破坏……” “啊呀，那挺麻烦的嘛~~那如果你去外面解决他们呢？” “缺少能量，不一定可以全部消灭他们……而且……” 看着犹豫的表情——说白了，出去要是让德克提亚看到的话，那可是很丢人的事情呢。 而且，就算除掉了问题所在——而且这么做还必须把自己的舱门给劈开来才能出去——“圣盾”还是会因为故障停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最简单的方法，应该只有一个了—— “人类……居然向我发来挑战书……” 在灯光一下昏暗下来的房间内，我仍然感觉得到那种因为对于荣誉的自傲而产生的杀气，如同瘟疫一般发出令人恐惧的味道。 “很好……” “喂喂，作为以前和我打那么就还活下来的人，我给你个小建议吧——别进去，别到他们的网络里去……” “你说人类把这东西当做是我们的网络——确实如此，十分熟悉，那么他们更加的傲慢了，而这份傲慢……必须终止。” 哈——这个人果然是白痴呢，或者死脑筋也很符合。 他默默地拿着武器，走向了遭到入侵的接口处。 那么，我的话—— 战斧慢慢在我的手边浮现出来，首先我要找个稍微薄一点的地方，然后再想想怎么和那位索利斯先生交代清楚吧—— 人类。 下等种族。 蠕虫。 败类。 没有自尊。 我提起了盾牌，来到了接口处。 这个“圣盾”，曾经是我与骑士们最宏伟的城池，我们守卫着这里，也守卫着秩序。 而蠕虫——就在守卫抵挡的名单之中。 嗯……网络入侵吗？把关键数据保存在里面，还有人类在里面…… 我摸着空气中的网络——在我们眼中，这就像是蛛网一般清晰。 而找到了入口的话…… 我脱离出自己的意识，将身体同样数据化，进入到其中。 在宛如幻觉的空间中，两个人类，已经拿好了武器，摆出了战斗姿态。 不错的觉悟，但是还是改变不了丑恶的本性。 “你们人类，把这称作‘线上游戏’吧，果然是一群懒散的家伙。” “算是吧，我也吓了一跳呢——”其中一个男子说道，“不过就算是游戏，我觉得也要把你在这里拦住才行呢。” 轻狂…… 如此轻狂傲慢的种族——但是既然自己作为“神”，更高等的种族，就该给这些家伙上一堂课。 保卫不只是保卫物质——对于精神的绝对维护，才是我行动的宗旨。想到这里，我感觉到大量的能量涌向双脚与双手，这就是我们超越于人类的地方。 “那么，既然你们做好了觉悟了……”我慢慢拔出了长枪——我们过去最强大的近战武器，“朗基努斯之枪”与“埃阿斯之盾”——指向了这两只不听话的猴子，小声说道，“那么也做好了吧，为自己的荣耀与信仰而死的觉悟！” 正文 第六章 周围环境让我有些不太适应——倒不是说重力什么的，感觉上和外面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个空间像是被无形的墙壁给圈起来，墙壁上的五彩釉色仿佛扭曲着，因此让人感觉不到这里有“边际”这个概念存在。 载着我们的舱体，此时也以完好无损的形态停靠在我们身后——这就好像是宝藏一样，我们就是保护着宝藏的小兵，保护探险者找到里面的秘密。 “准备好战斗——宇文，你知道该怎么用武器吗？” “呃……应该是的。” 我试着用手拨动原本应该是物品栏的位置，不过没有提示音或者是物品栏弹出，果然和游戏有区别呢…… “说起来，我居然到这里第一反应是游戏——果然在离开那里之前的最后印象特别深刻啊。” “不管怎么样，就算你把它当做游戏……也行，只要能跑和偶尔反击就可以了。” 木芒倒是不慌不忙地掏出了等离子刀和步枪，半蹲下摆出战斗姿态——不仅是她，我身上原来带进来的装备都完好无损的留在原处。 一把等离子匕首，还有点44马格南手枪——当然，是等离子能量的，但是对于我们接下来要对付的敌人，这些可算不上是最佳配置啊。 接着，凭空中出现了一个男子——凭空，只是进入的位置像是有奇妙的波纹产生一样。 至于这个人，让我想到了中世纪时候的骑士——全身被银色的战甲给包裹着，脸看上去类似于欧洲人，留着披肩的橘红色头发，但是仅仅只在鼻子与嘴唇之间留着淡淡的胡须。 两把武器——一个深蓝色的大盾，以及从其背后拔出的、侧部满是荆棘的长枪。 “你们人类——”这个男子用着浑厚的中文说道，“把这称作‘线上游戏’吧，果然是一群懒散的家伙。” 木芒明显捏紧了武器，一滴汗珠也从额头上留下——虽然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对方是“神”，和战歌、彼得·庇护者一样的存在，但是个体的差异确实如此的巨大—— 糟糕……我现在也算是做好决定了，姑且算是。那么就不能忘记自己的任务呢。 “算是吧，我也吓了一跳呢——”其中一个男子说道，“不过就算是游戏，我觉得也要把你在这里拦住才行呢。”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流畅地回应了对方的嘲讽，而对方也只是慢慢地摆出了作战姿态。 ——对了，这就是游戏啊，和游戏一样。 和“神”战斗…… 过去上高三前——至少我记得的时候，母亲和我说，这些游戏都是“不务正业”。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或者说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这才是“正业”。 “我的名字——”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对方并没有直接冲杀过来，而是沉稳地张开了嘴，“叫做泰坦·不动，守卫与秩序之神。” “你们每一个‘神’都有这样子的代号吗？和你们的职务有什么关系？” 木芒依然杀气不退，反倒是更为凶狠地看着泰坦——这位与战歌截然不同、但是同样通过打扮就知道不同于人类的存在。 “嗯……我好像还没说完吧。” “废话……你还没交代清楚——” 忽然，眼前的人影凭空消失了——仅仅在一瞬间，我的眼睛甚至没有跟上残影，只看到原本站立的地方，空气都仿佛被整齐地切割开，视觉上留下了白色的气团。 而刚刚还站在我旁边的木芒，则被整个人击飞到半空中——泰坦还用的是盾牌进攻，但是这个盾牌却远比看起来还要再坚硬与轻盈，轻轻一甩，随着木芒猛地一咳以及一阵巨响，盾牌撞击在她腹部的装甲上，向后飞出十数米远才停下来。 ——刚刚一瞬间，他就到了我的旁边来，速度居然比战歌还要快。 “仅仅百分之二不到的能量，再加上这具肉躯——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差距。” 似乎由于过快的速度，盾牌的边缘出还有些冒红。 “呜嗯……少给我嚣张了……” 木芒捂着肚子，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虽然肚子上只是留下了红色的像素块，就像是某些游戏一样。 但是一旦考虑到背后的意义……就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说，接下来我提问，你回答。” 冷酷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一把惊悚的长枪横在了我的脖子上。在这具本应该保护弱者的盔甲内，是一个恐怖的战士。 ——和游戏里面差别太大了。游戏里面，死了就是“Game over”，在外面——先不说自己死掉，光是要死在“神”的枪下，想到外面同时人类的同胞可能会化为灰土，就让人更加的恐慌了。 “首先——” “少给我在这里屁话……欺负一个新手，倒不如和我比比！！” 木芒启动了身上的激光绳索发生器以及腿部的推进器——虽然看这开玩笑似的伤势表现不能知道损伤多大，但是从她握着等离子刀的手不停地颤抖这个细节，就知道这种痛觉和真的被刀捅伤没有什么差异。 “还能站起来吗，人类。不过，这也是极限了——” 原本进来时看来还有些烦躁与厌恶的泰坦，此时看起来倒好像冷静下来一些——但这是一种嘲讽般的冷静，并为了回应这种感情，他再一次对着木芒冲来的方向摆出了战斗姿态。 “给你一个机会，你——你们的名字，叫什么？” 声音又一次被引擎引发的音爆给击破，在第一次攻击后仅仅不到五秒后，木芒的等离子刀就对着泰坦进行了一次反击，两种金属的剧烈碰撞使得周围的空气也仿佛振动起来，蓝色的火焰向四周溅射。 “这个盾，‘埃阿斯之盾’可是用特殊合金制成的，以及同样为了守卫而创造的‘朗基努斯之枪’，你觉得你可以击破我的防御吗？” “看来，你们‘神’都有打着打着说废话的习惯呢！” 木芒又一次采用了过去常用的技巧——激光绳索重新锁定了泰坦的背后，借助着推进器，贴着地面绕到了他的身后。 “这次的武器可是特别准备的，好好尝尝吧！！宇文，躲远点！！” 说着，把原来挂在腰际的步枪举了起来，对准了泰坦——但是枪口却与一开始不一样，从直线枪膛转变为了六根细长枪管组成的旋转机枪枪口，同时末端还有一根可收缩的线连接到了战斗服背后。 M-22突击步枪·无限火力模式，通过将武器连接战斗服的动力源，可以保证转轮机枪枪口可以持续喷着出大范围的等离子火力。 游戏中唯一一把的黄金武器……设计图曝光之后，本来预计是三天后更新加入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嗡—— 枪口开始旋转起来，速度在一瞬间就达到了最高速。接着，伴随着转动时金属的摩擦声，蓝色的火焰化为子弹状碰撞在了盾牌上。 在盾牌光滑的表面，光线弹射开来。看泰坦一脸轻松的样子，相比于控制住枪管都十分困难的木芒，实力的差距一目了然。 “我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了——不过，我也没兴趣了，螳臂当车而已。” 机枪扫射速度越来越快，然而依然没有让泰坦动摇分毫，而他也重新竖起长枪，似乎准备新一轮的突击——完全忽视了站在一旁的我。 “所以，好好想想吧，人类，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病毒本体在哪里？” “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呢……” “听你的口气……在这个空间内，对吧。我要更加精确的位置，人类。” “少给我人类人类的……你以为你真的是‘神’吗？” “对于你们而言，是的——看来只有你有点战斗力，那么——” 他的脚在一起向后撤了一步，盾牌向前摆出突击动作——如果说在这里死了的话，现实中的肉体也可能…… 可是，对方是“神”啊……绝对的存在，无法战胜，在游戏里面真正的“诸神”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嘛，但是既然这里是游戏的话，那么总归有一天要碰上的吧。 而且…… “木芒！！保持射击！！” “嗯？什……快点躲开啊！！” 而且碰上的那一天，游戏总可以让玩家赢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公平还可以被叫做“游戏”的东西存在。 再再退一步说，我可是以前在游戏里面拿着匕首玩的呢。 “‘神’……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了，毕竟这里战斗起来，可比外面危险系数低多了啊！！” 拿稳匕首和手枪，我一边朝着刚刚准备冲出去的泰坦开火，同时打开了激光绳索发生器——虽然第一次用，但是看过别人用过好几次，颈后的生物接口也让我立刻可以得心应手地操作起来。 虽然，不只是泰坦的盾——他的盔甲在遭受等离子武器射击后也没有损伤，刚刚产生的红色像素块立刻消失，也就是说没有真的对他造成伤害。 “你还想战斗，人类？果然，为了维护我们的荣耀，你们这种低等种族必须消灭！！” 和“主神”的说法有点区别呢……果然是各自为政的吗？ “我怎么知道高等低等的——” 通过激光绳索的牵引，我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就被拉到了他的面前——不过似乎思路还停留在过去的游戏中，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刺向了对方的胸口。 叮—— 似乎由于过于用力，本来就不是特别尖锐的匕首在刺中盔甲时，最顶端的等离子发生器以及尖端发出了“啪嗒”的断裂声。 “都说了，回答问题——你们就这么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情，来凸显自己的存在吗，人类？” 紧接着，眼前还是泰坦一脸不屑的表情，腹部却忽然传来了尖锐的痛觉——直击大脑，让人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个是…… 痛觉逐渐化为麻木，我低下头来，看到了刚刚一瞬间快速突刺过来的长枪不偏不离、恰好穿透了我的腹部，红色的像素块越来越大。 这是受伤的感觉吗……好像也不是，但是痛觉绝对差不多…… “该死……你这家伙！！” 木芒停止了开火，用最快的速度已经出现在了泰坦身旁，等离子刀和重新准备好的机枪 朝向了没有准备的泰坦。 或者说是，暂时还没准备好。 “好烦……你们就不能，稍微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以及为什么我还要问你们问题吗？” 他向着刺入我身体的长枪重新发力，将我甩到了远处，我狠狠地撞击在了舱体上，虽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但是我已经感觉得到这部分已经开始逐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随后，泰坦猛踩地面，将自己固定在原地，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甩动左手所持的盾牌。 本身在半空中，木芒就难以改变姿势，不仅毁灭性的火力再一次被盾牌所抵挡，靠着惯性刺来的、握着等离子刀的左手臂也受到了猛击。 “咕——” “因为啊……这就是秩序，哪怕你们是虫子一般的存在，我也要对于敢提出挑战的你们给出点敬意——” 一边说着，预备好突刺的长枪发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 “能量转移……‘朗基努斯之枪’，‘压力炮’——” 仿佛是“圣盾”所发射出的光芒一样，长枪在突刺到半途时也向前投射出了刺眼的光芒，随即爆发出的冲击力与爆炸将刚刚开火没多久的M-22给击碎，并最终于木芒的侧腹留下了拳头大小的焦痕。 “呜呃……” “这算是对于你们最后的敬意吧，人类——或者该称，‘木芒’。” 突然间爆发的冲击力让原本将会爆炸的M-22碎片被振向周围，木芒也无力地、重新被打回原处，如同玩偶一样随意地被扔在了地面上。 “7小时，你们人类就被我们给击垮了！本来你们还有机会投降，你们还有机会臣服，但是你们选择了破坏——” “呜嗯……宇，宇文……” 现在我想要回答也十分困难，毕竟这比游戏要痛上许多，甚至眼前所见都有些模糊。 不行……不能在这里拖后腿呢……至少…… “‘神’……你知道吗？游戏的好处。” “游戏可以拓宽思路——但是你们仅仅将它当做娱乐而已，愚蠢的种族，败类，进化学的错误。” 一连串定语啊…… “现在的话……我还不能死，算是一种……好处呢……” 尽着全力，我把原本绑在背后的手雷扔了出去——虽然可能会波及到我，但是如果按照我的记忆里血条长度和高级装甲的防护能力，应该可以幸存下来。 “废物，还想挣扎……失去理智了吗？” 在轻轻用长枪挑动了半空中的手雷后，手雷飞向了更高处，随后才在视线即将难以企及的位置爆炸开来，留下硝烟味以及没有杀伤力的碎片落下。 “我们要守卫的，就是绝对的秩序——精神一体化，就是为了完成秩序的巩固，我们的族人统一在一起，失去了自由，但是秩序永远地保存了下来。” 不知是在和我们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泰坦一边收起自己的武器，一边半跪在舱体旁检查起来。 “宇文……差不多了吧……” 听到木芒喘息的声音，我不禁回忆起来在出发前，卢雷福副司令所说的——希望这还不是死亡前的记忆走马灯呢。 当时我艰难地穿上了比中世纪男装还要紧的战斗服，一边抱怨着，卢雷福副司令则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们拖住‘神’就行了，知道吗？” “嗯……这个不是病毒？” 听到一旁的泰坦低沉的、恐怖的声音，就知道已经差不多了。 “我说，战歌果然说的没错呢……” “你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叛徒的名字，人类！！” 因为忽然产生的懊恼，泰坦的脸扭曲为十分难看的样子——一张麻将脸硬生生给拉扯开，一边尽力压制自己露出更加凶恶的表情，泰坦重新拔出了长枪，瞄准了我的胸口，而那强大的盾却被留在了原地。 “还有，这是什么……干扰代码？居然只是让‘圣盾’出现数据冗余而已，你知道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让它瘫痪下来的吧，只要我可以——” “关闭开火口，这样就可以重新恢复到正常运行状态，但是啊，泰坦先生……‘天使’既然已经成为了你的一部分了，也就是说只有你在才能够操纵对吧……” “你……人类，居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没错，确实有些卑鄙，如果用过去游戏里的说法，就是“换人头”吧。 “病毒确实有……但是不是用在对付‘圣盾’上，而是这个空间……在十分钟内禁止任何进入这个空间的人外出。” 也就是说，在这里，泰坦·不动和自己的“天使”隔绝开来，无法进行任何强制指令。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赢了。 “喝啊——” 用大剑又一次劈开了一个机器人，这些怪异的机器人发出着类似于惨叫一般的电子音，又一次倒了下去。 因为没有太阳的移动，所以想要确定时间过了多久也有些麻烦，不过就我的主观感受来说，至少半个多小时了。 事实上，如果真的打了那么久，那就完了——作战开始五分钟，我和一队“漆黑突袭者”已经抵达了这个巨大盾牌的中央舰桥处。 而在这下方，就是一块巨大的宝石，两侧则分别排列着一直延续到底部的火炮——根据战歌的说法，这叫做“压力炮”，简而言之就是利用能量波对一个地区施加巨大的压力，产生的冲击力和高温会彻底毁灭那片地区。 但是就算到了这里，也只有五分钟可以找到解除开火口开闭的方法了。 “诺曼，你去看看那边的情况，皎和我到那里去——” “司令，危险！！” 这位叫做诺曼的士兵忽然大声叫喊道，同时拔出了等离子长刀以及冲锋枪，头盔上鬼影呈现出辅助瞄准用的圆圈。 他立刻扣动了扳机，而在我身后也传来了等离子武器命中时发出的噪音以及机器人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 虽然击中多下，但是似乎武器系统还在运行，诺曼冲上前去，用长刀给了它最后一击。 ——不愧是优秀的战士。 “呼……好了，司令，马上执行——” 然而下一个瞬间，他也因为另外一个机器人快速地撞击一起飞了出去，这些全部发生在10秒不到的时间内。而紧随那罪魁祸首其后的是一架阿帕奇直升机。 “司令，‘孵化者’停止移动了，同时也没有更多的机器人放出来了，目前战场上大约还有1000余台——” 这算什么，内讧吗……不过这种状况倒好。 “呜嗯……” 不过身上也受了点伤了，再加上刚才——见鬼，优秀的人老是得到连升两级的待遇呢。 “好了，到时候再悼念死者吧，现在必须——” 这时，我身后的一道铁壁后传来了一声巨响——该死，就不能给我一点安静思考的时间吗？ 而转过身去，看到里面出来的人也是出人意料。 “呼，幸好这个地方比较薄呢——这不是索利斯先生吗？” “我以为你已经叛逃了，现在又想对付我们了吗？” 看着战歌这张不知为何笑起来的脸，让我不禁警觉起来。 “嘛嘛，放心啦——这次我觉得，我们的合作还是长期比较好一点呢，不过现在我想我们又更加麻烦的问题呢。” “嗯……” 考虑到这家伙好歹算是个“神”…… “你，怎么到这里面去的？” “啊，当然是被逮住了呗——不过就算是里面，也基本都是用特殊金属做的，等你破坏玩，你的那个‘主巢’应该也已经不见了吧。” “那么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皎，看好周围，建立好临时防线，那么，‘神’——” “叫我战歌好吗？我可没有泰坦那个家伙，这么吹嘘自己的这种本来就子虚乌有的名号。现在那家伙——哼，先不管了，毕竟他也是早晚要被弄死的呢。” “那么，战歌小姐，你对于如何破坏这个开火口有什么建议吗？毕竟我们的飞艇——装满炸药的飞艇还有一会儿才会到，在那之前恐怕泰坦·不动就会逃离出来了。” “看来时间紧迫，是吗——那么我们就有比较简单粗暴的办法咯——哈！” 鬼影才刚刚出现，一把黑檀岩战斧就出现在战歌的手边，同时将飞驰而过的一台机器人劈倒在地面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引擎才彻底熄火。 “怎么做，你不会想直接摧毁它吧，这个‘天使’不是用——” “啊啊，对啊，它全身都是用特殊合金打造，就算是里面也不是棉花，除了高级武器之外恐怕很难造成破坏吧，不过有一个特例——” “快点，别废话了，只剩下三分钟了。” 才说完，战歌也闭上了嘴，然后小心地蹲了下去，接着， 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跳上了空中，并开始急速下落，一边还在混乱的战场上大吼着： “为了保证‘压力炮’达到最好效果，开火口用了相对比较脆弱的纯金属结构——除了耐高温高压之外和一般的钢差不多坚硬吧——！！！而且，如果从头坏到尾，基本上就不能够再允许关闭了，毕竟可能会导致能量外漏，内部爆炸哦——”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我也差不多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好吧……看来我也要来一手了，虽然很难受就是了…… 我将能量全部分配到腿部的推进器，虽然不能算是完全的飞行，但是也让我立刻冲到了距离原来的位置10多米高左右。 “喂喂，人类，就算你的大剑扛得住，你不一定扛得住这么一波快速下降+切割的吧。” “少废话——我倒想看看你快还是我快！！” 激光绳索已经锁定——锁定住了“圣盾”左侧开火口的上半端，这段距离已经够了。 在战歌一边大叫着经过我旁边的瞬间，我也全力启动推进器向下冲去。 赌命一搏了算是—— 刚才战歌指的，是指如果我要一边加速下降一边切割开火口的话，为了确保击中以及考虑到剑刃的问题，我必须双脚摩擦着它的外层，同时手也会受到高温影响，战甲不已经可以完全保护住人体。 是的——我说的是人体。 “哈啊——！！！！” 已经达到了非常快的下落速度，拔出的大剑也顺利地切入了一处开火口，随着推进器以及我本身的加速度开始向下切割。而一股高温也顺着战甲传到了我的手臂和腿上来，头盔也向我发来警报，看来是这两部分的外装甲已经开始损毁了。 嗡嗡—— 咔—— 金属不断断裂的声音，和头盔内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本来因为侧着身子还可以看到战歌像是冲浪一般轻松地让脚下的开火口连环爆炸起来，但是此时头盔看来也因为速度的剧烈变化出现了故障，，眼前一片黑暗，能够依赖的只有四肢的触觉。 好热……但是感觉到面前不断被毁坏、爆裂出火焰的开火口，我感到更加的兴奋——我在用我的手，毁灭这个“天使”，毁灭这“神”的武器。 为了这一天，死了这么多人，那么作为回报…… “给我死透吧——！！！” 不知何时大剑断裂开来，此时速度也已经降到了安全范围内，让我平稳地、以半跪着的姿势落到了真正的地面上来。 还活着，大口地喘着气，这里还是地球，我还活着……而“天使”的话—— 我举起双手用力拉下了头盔，眯着眼抬起头来看向了残阳下的“圣盾”。 上方，随着机器人部队开始败退——或者说是自行离开战场，“圣盾”的两侧均留下了一道爆炸与火焰的痕迹，这两道难看的伤疤，倒是对于我现在最大的慰藉。 至于手和腿部的装甲，已经烧毁的差不多了，已经看得到里面的东西了…… 战歌此时才猛地落地，看来她是完全没有减速就这么下来了，对于她那个巨大的战斧也是非常自信呢。 “呜啊——我也想要这个呢，索利斯。难怪你的手脚还在啊，或者说已经不在了。” 她盯着我的四只义肢，看来就算是“神”也有没见识过的东西呢，不过这四只义肢也已经开始发红发烫，暂时已经不能重新返回战斗了。 “这个可得要算在你们头上了——” 不——没有必要了。 “我看……战斗已经结束了。” 好痛…… 我用等离子刀支撑起身体，不过好在这里是某种……空间，所以就算侧腹烧伤也还可以站起来。 现在，“神”——泰坦·不动，操控“圣盾”的幕后黑手，就站在我的面前，或者说现在暂时和我困在一个空间内。 虽然没有戴头盔，但是脉搏处的一个微型计时器仍然正常运转着，我低下头来小心地检查了一眼读数。 倒计时——还有3分钟。如果顺利的话，司令应该已经成功了，或者说不管成不成功都要准备好撤退了。 而眼前的那位谋杀了数亿人的杀人凶手却在， “果然你们……这群鼠辈！！暗地里捅人一刀吗？本来还以为你们怎么会有勇气挑战我，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法！！” “神”如此歇斯底里地喊道，因为愤怒扭曲的面庞驱使着手中的长枪，光滑的表面映射着另一只手抓着的宇文已经筋疲力尽的脸——为了腾出这只手而把那强大的盾给放到一旁去。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人类的敌人不仅仅因为旧账站在我面前，现在又欠下了一单新账，给我充足的理由杀死这个混蛋…… 不得不说，这个空间确实不错——因为长期的训练，伤口处的疼痛感多少已经克服过去了，而只要克服疼痛感，再怎么乱动也不会再有问题。 “呜嗯……” 那么……可不能让你就这么回去了啊，“神”！！ “喝啊——！！！！” 右腿猛地向后发力，配合上推进器的动力，我已经冲到了毫无防备的泰坦背后，同时用手边唯一的武器“军团级等离子刀”砍向了对手。 砰—— 看来稍微奏效了，缺少盾牌的防御以及战斗姿态，泰坦握着长枪踉跄向一旁退去，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同时背后也多出了一块红点出来。 宇文则是无力地跌在了地上。 “呜啊……看来平时宅得太久了，没怎么运动呢……” “你只要再等三分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至于你的身体，出去之后你就可以接受训练了。” 不管宇文听到没有，现在我也不想去想这些事了——不，还是要想啊。我已经多久没有后辈跟着训练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像过去一样和朋友一起喝喝咖啡，就像在“船”里的生活一样。 但那些就是这个混蛋提供给我们的假象，将我们圈养起来，脑子里记忆的紊乱绝对也是他们动的手脚，发现要失去就肆意屠杀我们。 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急切地想要斩杀眼前这个男人。 “……要是我的盾在手的话，我就可以继续守卫——” “都说了……你们战斗的时候说话真是让人心烦啊！！” 没有等他继续说完，我就重新牵引向了泰坦，手中的刀自然地切割着他的身躯。 缺少手中的盾，他的动作甚至看起来有些滑稽——之前还可以用盾来保护自己，甚至牵制我的动作，但是现在那个宝具已经被扔在了数米开外，而在他移动之前，我就会快速地配合着激光绳索对他进行骚扰。 “弱者……以为这样就赢了吗？我只要有‘埃阿斯之盾’的话——” “这就是你的守护方法是吗？倚强凌弱，维护自己那种一文不值的荣誉，仅仅靠着这种天真的幻想来抹杀我们——” 快速地移动着，以及通过这个骑士的动作看出，他和他的“天使”一样——为了总体造型，在手腕、关节处有些许脆弱的皮甲保护着，就算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能量保护起来。 “也接不下正面攻击的吧！” 终于，在反复地突刺迂回再突刺的一瞬间，我击中了——果然，刀刃砍上去的时候轻松了许多，虽然没有鲜血溅出，但是光是看着那红色点在手腕处越变越大，一股血腥味引发的猎人的成就感迅速涌起。 “该死的人类……蠕虫……” 不过这个空隙，他也重新狼狈地举起自己的所谓“埃阿斯之盾”。 ——但是，既然知道弱点，也就没什么好拖的了。 还有两分钟。 “看我把你打到，永远忘记不了为止，直到死亡为止吧！！” 果然，激光绳索牵引过去时，他已经把盾竖了起来，同时有了盾的话，他就可以像“圣盾”一样在我绕到盾后面的时候发射“压力炮”了。 就是这样的死板，所以你才会死啊！ 砰—— 使出全力，我用刀挑开了盾，虽然只是一点，但是也可以看到盾之后的、他那自食其果的白痴表情。 借助刀刃以及战斗服的预先设定，我已经摆出了剑技的姿势。 ——连续斩，自己预先设定好的动作，虽然平时用处不大，但是对于现在这个像木头人一样的对手，绰绰有余！ “咬紧牙关吧，‘神’……如果我们是蠕虫的话，现在可要往你的伤口上，狠狠地咬上一口了！” 第一击，划开了他的手，这下握着盾的左手已经彻底被挑开，但他也预备要临时蹬地反击。 第二击，俯下身子击中了腿部，终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同时因为我此时的动作速度占上风，泰坦已经失去了重心，胸部盔甲各处缝隙一目了然。 然后，抬起头来，刀自然地指向敌人胸口。 “喝啊——！！！！！” 第三、四、五——已经忘记第几击，我只知道疯狂地向着他的胸口，用自己所学到的所有剑术动作砍去，也没有闲工夫再去看他其余的动作，只盯着他胸口的红色像素块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深。 “少给我看不起‘神’了！！” 但是，对方仍然支撑了起来，右手的长枪猛地向我突刺过来，虽然解释不清原理，或者只能说， “你……不能换个动作吗？” 低下头，长枪伴随着气流击穿了还停留在上方的头发，同时我的刀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 “还有，叫你咬紧牙关听不懂吗！！！” 手腕处的推进器提供加速，手中的刀笔笔直地切中泰坦这张死板、此时看来有些搞笑的脸，并持续向上直到从前额处飞出，同时红色的像素块也像是模拟真正的血一样飞溅出来。 “啊——！！！我的，头——” 前额叶已经受损——虽然这里没有规定的那么准确就是了。但是这种任何活着的生物都会尝到痛苦的伤口，让他已经向后倒去，同时周围的空间也开始崩塌。 我也要回去了呢……不过，这里的伤不会带回去倒是一件好事情。 至于这个狼狈的“神”的话， “如果你是来改变我们的话，”我背过身去，余下他摔回原来进入的地方，“我宁可像这样做一个普通的人类，而不是你这样用道德伪装自己的伪善者。” 胜利——已经来了。 该死的混蛋！！！！ 一群低等种族，居然，居然—— 先不说那个男的傲慢的态度，那个女人居然…… 虽然回到了“圣盾”内部，但是我的头部依然感觉到强烈的疼痛与撕裂感。 这样不能完美地操作“圣盾”了……不对，病毒消失了，但是还有别的问题。 开火口不能够关闭，同时检测到外壁上一个小口，以及——阿尔琳·战歌，那个叛徒已经逃离的事实。 这里可是我的城堡……守卫着神界的城堡，以及护盾…… 我用盾强行支撑自己站了起来，虽然能力没有多少损失，但是肉体——神经吗，好像有些受损。 主投影已经采集了宝石所侦测到的情况——一个飞艇，看来是想做自杀式袭击，但是已经没有更多“长生军”在作战了，原来侦测到的援军已经开始撤离，怎么回事…… “接通……德克提亚……” 看来已经遭受过多的损毁，投影也不能正常运转——没关系，还可以修理，但是扩音器依旧正常工作，传来了那个不务正业的小人的声音。 “还活着啊，泰坦。怎么了吗，现在不去战斗吗？” “本体受伤，‘圣盾’也有危险……我以彼得大人之名，要求你支援更多‘长生军’——” “泰坦先生，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或者说，你作为有资格获得神格的种族，却从来没有搞清楚过状况呢。” “你……你什么意思，也想叛变吗？” “我不懂这个‘叛’字从何而来，只不过是让你展示一下自己而已——而且我自己也有些问题要解决呢，最后的最后，主神大人已经收回成命了。” “什……” 主神……彼得大人吗？ “为什么！说清楚！！” “还有力气喊，看来只是身体废了是吗？那么，对于你献上诚挚的祝福，泰坦·不动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呢——当然，和继任你神格的新‘神’。” 啪叽—— 像是嘲讽着我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但是……这不可能，对了，那家伙只是想让我死——我现在本体受伤，“圣盾”动弹不能，也是个卑鄙的小人呢…… 不过，如果彼得大人的话，他可以帮助我！！ 绝望驱使着我还能够动的手向前指挥，重启了和彼得大人——和“比塞弗勒斯”的通讯。 “嗯？泰坦·不动？怎么了吗？不会是战事不利吧。” “是的，大人……虽然万分惶恐……”彼得大人依然保持着冷静，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希望大人可以支援我。” “哦？支援吗？” “是的，还有就是德克提亚总督的行为，他拒绝向危急之中的我给予援助——” “是吗……” “所以，我希望大人可以严惩这类奸臣，维护——” “那么我说，他做的是对的，泰坦。” “是的……嗯，大人？” 怎，怎么回事……大人刚才说了什么？ “你被冠以了守卫与秩序之神的称号，泰坦·不动。你也忠心地守卫了我大约2000多年了。” “没错，大人……” “但是你在守护着什么呢？或者说，你守护的方法是什么呢？现在你还能守护吗？或者说……你还有资格继续守护吗？” “当，当然了，大人！！我一直以来在您左右，为您赴汤蹈火，我的能力——” “不不，泰坦，呵呵……你已经过时了，你啊……你觉得你在守护的是秩序，而我就是秩序，但是其实你没有认清自己真正的使命，所以你今天在这里，对吧？” “怎么会……我……” 3000年前，我获得了神格的那一刻，这位大人是如此的仁慈，为什么现在…… “嗯……那么我换个你能理解的说法吧。你想要守卫我对吧，无论付出什么？” “是的！无论付出什么，这就是我作为‘神’的——” “那么，不就好了吗——既然无论付出什么你都愿意，那么现在，为了我更加重要的目标，你被舍弃而死，也不就很好理解了吗？” 接着，扩音器又一次被无情地切断——但我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思考，绝望感涌上四肢，漫布全身。 我所守护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已经崩坏了…… 还是说……根本不存在？ 正文 第七章 战斗还没有结束。 我看着飞艇外的战况——“圣盾”已经完全停止了反抗，同时十分钟前开始作战的、沫沫和木芒姐的舱体现在已经被撤离。 剩下的士兵也开始清理起残局，帮助我们安全抵达引爆位置。虽然说，周围“孵化者”的机器人部队已经开始以撤退为主要目标，而不是进攻飞艇，但是在之前的进攻中，飞艇也是蒙受了严重的打击。 推进器受到射击而速率降低，同时外舱体不同位置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不过，勉强撑到飞艇撞击“圣盾”应该还是可以的。 砰—— 这时，又一台机器人撞击在了驾驶舱前的玻璃上，不过看来已经严重损坏，在用电子声呜咽了一声之后就无力地落了下去。 “好了好了——”驾驶着飞艇的卢雷福副司令大声嚷嚷着，躺倒在了驾驶座上，“接下来就算靠惯性也OK了，虽然说还是要小心那些机器人——看来他们已经失去了控制，谁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可不要给自己立Flag了哦，副司令。毕竟对方还是‘神’嘛。” “‘神’这个称号也不过是叫着玩玩的，虽然他们力量确实很强，但是不管是战术还是阴谋诡计都比不上人类啊——就拿作战保证来说，想到让两个人待在飞艇上，同时确保飞艇不会中途被迫降落、直接撞上去这种自杀式行动的，只有人类嘛。” “只有索利斯司令，对吧？” “对对，我跟你讲——” 噗—— 这时，飞艇后方又传来了一阵破裂声，同时一台机器人也狼狈地撞破了飞艇的旧式舱门，狠狠地扑倒在了地面上。 “嗡——哔——” 武器系统还在运行，这个可不妙——虽然说很快就要引爆了，但是也不能在这之前让这家伙在内部引发爆炸。 “这家伙从哪里进来的啊——喝啊！！！” 副司令设定了自动导航后，用壮硕的身体扑了过来，虽然没有对机器人造成损伤，但是也把对方的头部重新向下压倒。 “尝尝子弹吧——虽然是老玩意儿了啊！” 副司令手伸向腰际，掏出了一把手枪——但是并非等离子能量，而是填装传统的金属子弹——朝着敌人的胸口开了三枪，但是在硝烟消退之后，机器人仍然猛烈地扑腾着，试图逃离重启自己的武器系统。 ——而现在我也没有武器，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副司令，稍微再撑一会儿——” “开玩笑吧，伊利埃斯……我要把这混蛋的腿折了之后扔出去！！” 很有可能做到，但是为了有另一条退路，我还是选择冲向了一旁装备储藏室。 为了逃离，索利斯司令给我们准备了两套高空降落伞——这是简称，全称为“单兵用高空自卫落地装甲”，简单来说就是平时战斗时所穿的战斗服的压缩版，不过在手腕处设计了微型等离子冲锋枪，现在的情况自卫后逃脱完全够用了。 ——至少，在我着急地撞开门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一种曾经在西伯利亚时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什么也没有——不仅原本储藏着的一些传统武器，那两套应该提前准备好的装甲也不见了踪影。纯粹只是不见了，但是舱体没有破损的情况，应该不是收到进攻时飞到了外面去。 而在原本应该挂着它们的位置上，仅仅剩下两具空壳——应该有装甲在里面，但是现在空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冷，冷静点，伊利埃斯…… 舱体没有破损，也就是说不是事故导致的问题……会不会是忘记装了？ 不……外壳还在，这两样东西不可能分开保存……除非…… 在挂到这里之后，仅仅只有装甲被取走了…… 我的脑中浮现出了司令的面容。 ——这次作战很有可能失败，但是就因为如此，就必须成功。 要保证作战成功，最好的方法是——确保有人看着这艘飞艇。 ——直到确认坠毁为止…… 想到这里，虽然感觉到了一种使命感，但是恐惧感更占上风…… 怎么会…… 明明已经…… 我还在思考着，慢慢地走出了房间，看到副司令已经将机器人的双腿折断，并且举了起来认出了舱门。 “呼——虽然有些危险，不过还是成功了嘛——怎么了，伊利埃斯？马上任务要成功了，反而脸色不好了？” 副司令对着我笑了笑——这到底是……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过。就算他和索利斯司令已经是多年的旧交，但是也没余想到他会用这种办法…… “副司令……” 我哽咽着张开了嘴，但是怎么说呢…… “怎么了？是不是……我就知道……” 卢雷福副司令忽然脸色看起来也阴沉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就重新苦笑了一声。 “嘛，刚才攻击的时候确实蛮狠的啊，装甲损坏了是吧？” “诶？不，不是……” “平时你不都大大咧咧的吗？这么一个事情就——啊，是不是压力把它们吸出去了啊？果然流体力学就是可怕呢，哈哈——” 说完，卢雷福副司令就镇定地回到了驾驶舱内，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等——副司令，我们会死……” “伊利埃斯……你从西伯利亚回来，还害怕死亡吗？虽然我也没教你忽视死亡，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要有献身精神呢。” “但是……我们还可以继续做贡献啊——” 是啊，现在在人手如此缺乏的时候，任何一个人才都是十分重要的，更不用说向副司令这样的经验丰富的军人。 “我们不能死在这里……如果真的是要为了人类的话，我们现在就应该想办法逃离……呜嗯……副司令？” “你看看你，这样子流眼泪的话，可不像是军人的样子哦~” 流眼泪了？我吗？ 多久没有再流下过眼泪了…… 对于大家的死亡——已经死了大半的人类了，基本涵盖了自己原来认识的所有人了。 如果一个个为他们流泪，恐怕泪腺都要变厚一层了。但是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说是为了人类，就活到了今天，然后又这样仅仅只是担任了敢死队死在这里…… 不是索利斯司令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就算人类已经剩下只剩这些，还是有些命运是逃脱不了的，人的生命还是随时会被毁灭的，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还有一个机会，”说着，卢雷福副司令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香烟——除了最早接触副司令的时候看到他抽烟，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他递给我一支烟，同时也掏出了打火机出来，似乎示意我也抽一根。 “不了，副司令……再怎么说，抽烟这种事情还是不适合我……这种女孩子的呀。” “还好意思这么说，上次和酒的时候没看你少喝多少！” “那……那是因为度数不高嘛！！” “啊，算了算了，你先留着吧，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想……对吧？” 说完，副司令的目光盯住了破损的舱门，他的眼神从未如此的坚定过。 “伊利埃斯，这算是教你的最后一节课了吧。” “嗯……” “这里是数百米乃至一千多米的高空，跳下去的话必死无疑——当然，我是指直接跳下去。” “也是……那么该——” “好好想想，”此时，驾驶舱前已经可以看到“圣盾”被破坏了的开火口，距离破坏成功已经过去两分多钟，距离引爆也只有一分钟左右了吧，“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嗯……” 我……想要和副司令一起逃出去。这不是“漆黑突袭者”该有的想法，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德国难民，我是这么想的。 “对了……气垫囊！” 用于稳定飞艇内气压的气垫囊，内部充满了氦气铺设在侧壁上，也可以减轻重量。 用这种柔软的气垫囊包裹着自己跳下去，可以减慢加速度，落地后虽然不会很好看……但是如果自己也抱膝裹在里面的话，至少可以避免死亡了。 “副司令——”刚刚想到，我就焦急地扯下一块气垫囊，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刻，“我们坐在这个里面跳下去，绳子扎好两头的话应该就可以——” “啊，关于这件事啊……”副司令这会儿，又不合时宜地露出了开玩笑一样的笑容，“我，不打算离开了。” “什……卢雷福副司令，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已经坐进来了，您也快点，否则——” “抱歉——” 说完，我就感觉到气垫囊的两端忽然被收紧，紧紧将我夹在中间——但是我什么都还没有做啊，也就是说…… “副司令！您在想什么呢！现在人类需要您，这种大道理——” 没有得到回复，相对的我感觉到从缝隙中吹进来的大风，眼睛不由得闭上，不过稍稍可以看到外面血红色的天空以及嘉定区内残破的市区。 速度越来越快，原本积攒着说不出来的感情，此时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感到腿部受到了冲击力，痛觉立刻传输到了脑部，并随后麻痹了我的神经…… 事实上，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家人——没有结婚，没有领养过孩子，绝大多数的亲戚都和我不算亲近。这种情况从“神”的入侵之前，在人的关系还可以很复杂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的了。 原本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陆军军官，想着做完就做完算了，战争什么的在那个时候可是很难想象的。 有一天，一个孩子自称是我侄子——虽然我觉得他也弄不清楚我们俩到底应该以什么辈分来称呼——来到了我的办公室，那天正好是受到“漆黑突袭者”征集命令的时候，似乎我因为之前干得不错，还有一次去极端组织那里救了人，所以被推举了上去。 那个侄子，居然还是一个文艺兵。虽然从动作和口气上，就知道他肯定对于自己还得有一堆体力消耗性任务特别不爽，脸上看上去满是抱怨。 不过，在军队里面可以认识自己的亲戚，倒也是不错的事情呢。 这么想着，我坐回到了驾驶座上，拿出了索利斯给我的那支烟。 ——不过，就算是老战友，随时要你牺牲什么的也没啥好抱怨的。这就是任务嘛，说难听点叫大义灭亲。 把烟咬在嘴里，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回荡在口腔中——好久没有抽烟了呢，不只是有害健康，在战争窘迫时候还天天像以前那样子老烟枪过下来可不行啊，毕竟总不能用烟呛死“神”吧，呵呵—— “呜嗯……呼——” 点上火之后，浓重的烟味立刻在舱室内弥漫开来，白烟让我有些看不太清楚前方的情况。 但是，周围的轰鸣声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了。 “孵化者”撤退了，它的手下基本全部逃离了，不过目前通讯卫星啥的都不能用，手边也没有通讯工具，所以这里到底怎么样外界完全不清楚吧。 只知道我要准备连升两级了……不不，这个功绩就算连升三级也没有问题吧。 这么说的话，我的位置比索利斯那家伙还要高了？虽然是死后有些嘲讽，但是那家伙如果死了的话，没有人给他连升，那么我就—— 想着这些事，感觉心情好像稍微好了一点了呢。 飞艇内已经基本看得清“圣盾”开火口的细节了，真的像是鳞片一样，如果在战斗的时候根本没有闲工夫看，不过这么说来对方的技术水平确实是高啊…… “糟糕……虽然要死了……但是划水可不行啊。” 那么，虽然推进器损坏了，不过还是拜托它最后关头、朝着死亡冲刺一会儿吧。 啪嗒——嗡—— 电路局部出现短路，但是炸药储藏室一切正常，推进器也十分给力地发动了起来，周围的景色变动的越来越快了。 刚才我在想什么呢……对了，我的侄子。 死了——多半是，最后一条从太平洋“比塞弗勒斯”坠落点发回来的消息说是全军覆没了。不过也是，如果还有人活着的话，总会想方设法把聚合弹头运回来吧。 而且那小子，从来没上过战场，天天对着靶子开枪，上战场估计是第一个撞枪口的吧…… “呼……” 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不过忽然感觉胸口有些不太舒服，估计是太久没有抽了。 嘎吱—— 因为速度变快，在飞艇撞上了“圣盾”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整个飞艇也可是摇晃起来，周围原本摆放好的物件全部倒到地面上。 同时，似乎提前设定好了，在撞击的一瞬间，飞艇内部也传来了低沉的爆炸声，同时又一股高温也开始向我袭来。 嗯……总之，伊利埃斯活的下来。她说得对，现在每一个人都很重要——但那是针对于年轻人来说。 对于我——现在可以为了某些理由完成报仇，对着“圣盾”这个杀戮机器的灭亡笑一笑就够了。 还有——这烟的味道也够糟的啊。 刚想着再吸一口，橘红色的火焰已经迅速吞没了我，突出的白烟或是身上冒出的黑烟全部都看不清了。 作战结束三小时后， 虽然周围的城市废墟多少起到了抵挡作用，但是一团巨大的蘑菇云以及冲击力在爆炸中心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巨坑，“圣盾”自然是被炸得碎片也不剩，就算我们全速撤离到了十五公里以外，也可以感受到爆炸时的轻微震动。 伊利埃斯在爆炸范围外被发现——看到他们立刻把她用直升机送回“主巢”看来，应该是勉强错过了爆炸影响。 而卢雷福副司令的话…… “虽然泰坦死了……但是我还是觉得……” 坐在我身边的木芒，在从舱体内被救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自信，现在却坐在草地上默默地喝着后勤部运来的瓶装水。 “到底……要杀多少‘神’才够……才能让这场战争结束？” 木芒抿着嘴仰起头来，焦虑地看着我的脸。 不知道啊……如果战歌说的是事实的话——不，现在太多设定已经被证实了，虽然“九神体系”没有听到过，但是多少和《伊甸园游戏》，和我过去所在的那个世界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了。 “我想还会有很多吧……不过，总有一天，只要我们剿除了‘主神’的话，剩下的‘神’应该就会离开了。” “像战歌……那个‘神’说的吗？” 我的目光移向了一旁享受着苏打水的战歌——虽然周围已经有六个士兵围着，甚至远处还有一名拿着步枪透过头盔死死地盯着她看。 “没有想到你居然活下来了呢，宇文沫——感觉这个叫法正式点了吗？” “我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啦——谁叫泰坦那个白痴硬是要挡着我的道啊？而且要对付‘主神’的话，或许真的需要人类的帮助了，毕竟不确定的情报太多了。” “所以你就背叛了……” “神”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的淡薄吗…… “嗯？我觉得你这个思路也有些奇怪啊——过去你们不也是这样子的吗？” 战歌舔了舔嘴唇，同时周围的士兵也示意她跟着他们离开了，同时整理完自己装备的索利斯司令也小步走了过来，似乎是来提醒木芒回去休息的。 “不过，战歌小姐，你对于人类还有这种意义上的理解吗？” “那是！你们人类，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天天勾心斗角，倒不如说在我们里面有泰坦这样的白痴也算是难以想象了吧。” “但是，你们也是共同……”说到这里，我忽然感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或者是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 “共同战斗？有共同目标？我们名字前的职责不同，就已经决定了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是不同的——也更容易发生摩擦和冲突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意识形态的不同，导致了这种……呃，国家争端性质的战斗吧。” “也就是说……你们内部根本不团结吧。” “嘛，至少不会全部团结在‘主神’脚下，一个个只知道为他想事情吧。毕竟——只要不是一个人存在，争端就永远存在，这就是战争。‘主神’真的想要成为你们人类所谓的真正的‘神’的话……恐怕最后也只能剩他一个‘神’。” 说完，战歌恶意地眨了眨眼，就被士兵们带上了一旁等待着的直升机。 “这个‘神’……还是很危险的呢。” 索利斯司令摸了摸自己的手——之前我还没有注意到，甚至在他拍我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居然四肢全部都是义肢…… “木芒……知道您这个状况吗？” “这是我为了和‘神’战斗特别改造的，虽然左手在途经乌拉尔山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但是……这样子也很方便，不是吗？” 方便吗……各种意义上的方便呢…… “索利斯司令……您觉得，为什么‘神’要囚禁人类？” “你觉得那是一种囚禁吗？” “算是吧……” 先是大费周章不去消灭，送进到了深眠舱里面去，让我们过上愉快的精神生活，甚至还恶趣味的设计了那款游戏。 然后，要被夺回去的时候就消灭掉——但是说起来，原本“7小时战争”的目标不就是消灭人类吗？那为什么还要抓我们起来呢？ ——实验？有可能，但是就这么消灭了实验品，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建造了那些深眠舱以及建筑的话，为什么我们还可以随意地进出？ 再者，在解除的时候，战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便利地绕过各种程序，同时对于深眠舱的结构也不算很熟悉。 索利斯司令保持着似乎在笑却又异常严肃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宇文，我以前就在‘漆黑突袭者’做司令，而不是最近两年的事情，你知道吗？” “也就是说……” 司令点了点头，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点上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呼——‘漆黑突袭者’本来就是联合国组织的特别行动部队，我的权限自然是很高。在第一次看到这些‘船’的时候，我曾经也试图和我接触过的所有事物联系起来，但是没有一个相似的。” 如果说……这是人类建造的话……不，人类不可能凭现在的水平打造出这样的系统，除非…… ——除非，“神”也加入其中了。 “永远不要忘记自己在和什么战斗，宇文——”索利斯司令抬起头来，看着准备去搜索碎片以及材料的直升机部队飞过，“就算有那么多谜题，恐怕我们也没有闲工夫去针对地解决了吧。” 也是…… 人类第一次击败了“神”，这个消息只会迅速引来更多的敌人。但是我总感觉，这些谜题背后的真相，对于这些匪夷所思的袭击有相当大的关系，甚至可能最后关系到我们的胜利…… 这场游戏，在没有规则的情况下，已经开始了。谁胜谁负，恐怕只有最后一个活着的种族站出来时才知道了吧…… 2077年6月19日，人类的精锐部队“漆黑突袭者”击败了守卫与秩序之神泰坦·不动以及其“天使”“圣盾”，但是在这一天之内，人类也付出了超过130多名士兵的损失，以及数不胜数的装甲部队，这和所得的胜利以及物资相比，也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大人，能否打扰一下？” 德克提亚——这个总督打扮的家伙出现在了房间内的屏幕上，同时用着相当诚恳而不是平时那话里带话的口气说道。 做个“主神”，我还真是累呢…… “什么事？” “现在泰坦·不动死了，他的神格应该很快也要被接替了吧。” “嗯……我会尽快任命的。” “事实上，稳定柱基本完全运转起来了，人类事实上也完全败退下来了，那么——” “嗯？” 这家伙的“天使”“孵化者”需要的能量确实相当的高，倒不如说这次战争就是能源才吸引他调动自己宝贵的军队来。 “我也和麦哲克斯布谈过了，现在如果就开始吸收土地能力的话，很快就可以收获——” “你的建议我明白了，但是现在还不行——采集权由我掌控，而具体采集吸收时间我也会通知你们的，不用着急。” “是……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看来最后一句话的影响力很强啊，德克提亚的脸色忽然变得半白半青，匆匆地切断了通讯。 不过，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不用急…… 只要保证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那么就算过程中出一点点瑕疵也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一切都发展良好。 为了建造出完美的“伊甸园”……那还真是一个美好的神话呢，在这一点上人类确实让我感觉到十分惭愧。 “但是既然如此……这场战争，必然会是我赢……” 我虽然没看到“伊甸园”，但是也感觉到了……那种美好的感觉，以及毒蛇般敌人的目光…… 正文 附页+小结 首先，作为作者TZube，还是要给阅读这样一部纯粹幻想的作品包括收藏、给出宝贵建议的各位说一声“谢谢”！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按照自己的思路以及设计的情节写下来，有一种痛快感，而自己的作品被他人给认可、给出建议时，对于我本人来说是莫大的享受以及满足。 那么，关于“神”这个设定事实上可能会有相当大的争议和分歧——这个叫法可能是有些夸张，同时在本卷内被击败的“神”泰坦·不动看上去确实有一些蠢……这个是我的真实想法，不过我个人感觉，“神”这个叫法，其实放到现代就和“美菲拉斯星人”或者“SCP-173”的性质差不多了吧，也就是说是通俗意义上的“外星人”，毕竟再怎么说，如果“神”真的要消灭人类的话，确实也太简单了一点…… 本卷中也涉及到了许多人物，许多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详细地描写（当然，这么说的话确实有要凑足10万字的嫌疑……），而且考虑到接下来的剧情将会相当的紧凑，也就是说主角基本没有时间做除了主线剧情以外的事情。为此，也算是稍稍缓和一点忧郁的氛围，打算在第一卷内增加几章短篇故事，让之前有些花架子的人物和设定清晰一点。在此预先做预告，也算是对自己作品的一个计划吧。 也希望各位愿意花费宝贵时间读一读这一篇附页的读者们可以继续关注我的作品，我也会尽我的全力写作的——虽然目前学业和工作压力忽然上来了……但是也希望各位可以给我支持，给《伊甸园游戏》里的角色们一点支持。 作者：TZube 7/23 PS：宇文这家伙确实蛮弱的，多半是受到了我这个模板的影响了吧……但是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会变强的。当然了，头不会秃的吧…… 正文 短篇1 “喝啊——！！” 我向前踏出一步，配合着腿部的推进器，同时也双手握剑刺向了木芒。 不过对方倒是十分的轻松——就算头盔没有脱下也大概猜得到——仅仅只是撤回右脚、向左侧挪了半步，让我手中的剑直刺到胳肢窝下。 接着，伴随着腕部推进器，木芒俯下身子，瞄准了我的腹部，反手持剑打出了强有力的一击。 “呜呃……” 今天第69次还是70次了……又是一击KO啊…… 在一旁的扩音器响起“哔——”的提示音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了周围墨黑色的空间。 VR训练场，现在我们应该是坐在一个个隔间里，带上类似于游戏用的CRFGARE头盔，进入到虚拟场景内进行训练。 虽然出去之后腰酸背痛的情况稍微比直接上手好一些，但是训练时的痛觉却丝毫没有减少，看来这个要和朴教授聊聊了呢…… “宇文，刚才你太过于着急，才会露出破绽的，以后注意一点。” “好的，木芒教官——” 提到“教官”两个字的时候，木芒眼睛里立刻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同时左手捂住脸颊低下头来。 “嗯……也是呢。宇文你已经比一个月前好很多了，继续努力的话，应该呃……就……可以一起上战场了，多半是没问题……毕竟我是司令认定的教官……嗯。” 面对支支吾吾表达自己激动心情的木芒，我反而感觉到现在的战斗训练也没有那么的沉重了。 “圣盾”被击败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在那之后“漆黑突袭者”在一些废旧的设施内找到了大量的物资，包括食物、材料、武器以及电子设备。 “那么，我们稍微再跑会儿步就结束了吧——宇文？” “嗯，说起来刚才朴教授似乎在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太清楚，嗯，今天的安排的话——” 木芒一边收起剑开始领跑起来，一边低下头开始思索起今天的行程安排。 “呼——” 我紧随其后，不过这身装甲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天天的体能以及肌肉训练似乎也没有给上多少帮助，只能忍着撑了下来了。 这台VR设备，也是从某个地下设施内找到的——听说是在原上海浦东新区地下，不过奇怪的是堆积了那么多物资，却没有原本应该使用或是保卫它们的人。 虽然解释说是原本要进入地下设施进行反击的士兵以及避难的平民全部都被抓到了“船”中进行囚禁，但是如果是如此的话，设施保存的如此完好倒更加让人生疑。 “永远不要忘记自己在和什么战斗——” 现在，人类——或者狭义一点就是现在在这座“主巢”中的所有人，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神”。 现在好不容易击败了其中一位，又找到了大量的物资，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这个阴暗的地下铁路调度室的改造上，别的事情自然也就放在了一边——毕竟，人还要生活下去呢，可不能每天没脑子地混下去啊。 也不能一直想着……那130多人的牺牲…… “好了……那么今天就结束吧，宇文……” 木芒停下了脚步，但是和平时立刻调出“离开”菜单不同，她回过头来，抿着嘴想了一会儿。 “你……还没吃饭吧。” “啊，对哦……中午饭还没有吃过呢。木芒呢？” “我也没有……要不，出去之后一起去？” “好啊，正好训练完特别累了呢——” “你这个样子，下次碰上泰坦这样的‘神’又只有挨打的份了，虽然确实有挺大进步了……” “好啦好啦，教官，那么我们食堂再见吧？” 木芒似乎一个人在纠结着什么，完全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意思，我只有苦笑着先用手滑动面前，随着清脆的提示音，右手边就出现了一个菜单。 在按下了“离开模拟”键后，眼前原本墨黑色的空间立刻开始闪烁其耀眼的光芒，眼前的一切慢慢地模糊起来。 而下一刻，眼睛所看到的只有隔间上的蓝色天花板，以及自己所坐着的一把老旧沙发，头盔发出的“滴滴”声也之间清晰起来。 “回来了……那么——” 在摘下头盔之后，空腹感和疲劳感交织着向我袭来，果然过去小说里面说的VR游戏世界都是假的啊…… 打开隔间门，我捂着肚子、小步走到了模拟训练室的走廊上。这个小小的训练室里设置有四十多台VR设备，所以“漆黑突袭者”的各位还要分时间段前来训练。 刚刚入伍一个月，和印象里的军人生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最明显的一点恐怕就是军纪并没有十分的严格，恐怕这也算是人类在危急存亡时刻的特权吧。 “哦哦——！！！！” 当然，军纪不严格这件事不只是指单纯的作战成员，而是指所有的人。 包括这位从大门口急匆匆跑来、白大褂穿的十分开放、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醒的朴光智教授热情洋溢地跑了过来，“呼哧呼哧”地扑到了我的身上。 果然和爱子小姐相差太多了吧…… “教授，不用这样子吧……” “准确来说我还没有当过教授，所以叫博士就好了哦！！教授什么的，X教授吗，呵呵哈——” “那么博士，能不要趴在我的胸前，再没说话之前就开始流口水了吗？” “哦——我还以为沫沫也进入青春期，开始有那种感觉了呢，真是奇怪呢……荷尔蒙分泌有问题吗？” “这个似乎也不是我可以了解的问题吧。” “也是呢——不过接下来的问题你们应该最了解了吧。啊——！！！！木芒，这里这里！！” 木芒看上去倒是已经习惯了教——博士的特别之处，微微叹了口气就大步走了过来。 “博士，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哦哦——吃饭吃饭，这个说法其实也不算错呢。” “那么我们去食堂吧……嗯……” 木芒看上去比刚才在模拟最后失望了一些，也是……吃饭的时候有朴教授这样的人在旁边喋喋不休也是挺头疼的一件事情啊。 “那么，我带路咯——稍微耽搁你们吃饭的时间没问题吧！” “耽搁……现在不是去吃饭吗？” “呀——其实啦，我是要你们陪我看看你们的朋友吃饭啦。” 说完，朴教授用带有倦意以及难以形容的迷之热情对着我们一笑，就拉着木芒的手匆匆向外走去。 我们的朋友——既然这么具体点明了，那么我大概也猜到是是谁了。 “你们人类就是喜欢大惊小怪，非得给我的破笼子关起来才放心——虽然每天我可以定时出去放松四个小时倒是不错的啦，但是晚上了还玩什么嘛——！” 坐在一节末节车厢内抱怨的，便是目前正面接触的第二位“神”，战歌·阿尔琳。自从把泰坦·不动击败了之后，曾经一度被认为是背叛我们重回“神”的行列的战歌自然是被强制性看管起来，虽然说索利斯司令自然知道她目前和我们在一起是有合作的意愿的——否则不会真的这么乖乖地待在里面。 而且这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监禁，从每天四小时（实际超过不知多少，似乎只有睡觉和吃饭是在里面）的在外放松时间规定，再加上所有的人都不是特别敢接近“神”，所以她这一个月的生活事实上过得还是相当的不错的。 不过，朴教授却对于这些事实像是完全忽视一般，在我们两人的陪同下，给她送来了一顿午饭。 “哟——叫你战歌可以吗？这个是你今天的午饭哦~~” 朴教授像是对待实验动物一样，将手上的餐盘小心地送到了战歌眼前，眼睛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期待着战歌可以出现一些变色反应什么一样。 “那么宇文和……木芒，你们饭不吃，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啊？” 完全无视了面前这个人吗…… 我向她摇了摇手上的干粮，同时用目光示意她看向朴教授。 “我说……你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啊啊——！！终于有反应了，果然是呢……上次偷偷地给你做了一个红外扫描，结构果然和人类好接近啊！！” “嘛——考虑到智慧生物的结构很有限的话，我和你们人类生理结构差不多不算什么奇怪的是吧。” “怎——么会！！我们还是不要说了，不如先吃点饭吧？” “我比较好奇……”木芒一边叫着压缩饼干，一边凑到我的耳边来说道，“博士是什么时候做的扫描……” 从前几天她一直尾随着战歌的情况看来，再加上她作为科学家锲而不舍的精神，多少是会有机会的吧…… 战歌倒也开始不介意这位奇怪的研究人员正兴奋地观察她用餐的全过程，慢慢地拿起勺子，向着米饭舀了一勺，送入自己的嘴里。 “嚼嚼——” “呜嗯……第一口先是米饭吗？” 这个记录有什么意义吗…… “嚼嚼——” “哦哦——第二口是蔬菜，和我不太一样呢。” “嚼嚼——” “第三口是肉——顺便问一下，口感怎么样？” “和我那里差不多吧……不过你们这里有些我们那里没有的植物和肉类，虽然味道也很好——” “诶——那，那是哪些呢……” “呜嗯……”战歌看上去有些烦躁了，不过还是最后喝了一口汤，就放下了勺子。 “好了，你满意了吗？” “超——级满意的，绝对是超——级有用的数据啊！” 从哪里看出来的啊…… “怎么样？沫沫？木芒？你们看出来了吗？” “博士……我想我可能没有明白刚才这些事情的含义或者是联系……” “没关系啊！木芒，随便猜一个也可以啊！” “呃……食量不大吗？” “没错！！就是这个！！” 战歌趁着这个时候拉了拉我的衣服，同时眯着眼打量起了朴教授。 “这个女人……是想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可能是想给你做点测试什么的吧，不过你应该没问题的吧？” “泰坦那个白痴都比她好啊，不过目前是同盟关系……但是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也不清楚……感觉你也不怎么要吃的对吧？” “你们这里的味道说是很好也太夸张了，姑且算是让人可以填饱肚子的同时稍稍享受一下的程度吧。所以……不如下次你来陪我玩会儿？” “可以是可以啊，不过也要腾时间出来才行了。” 战歌愉快地点了点头，同时看向了开始拿起勺子舀食物塞住朴教授嘴巴的木芒。 “喂——你们要做实验什么的吗？我没问题哦。不过解剖可不行——我可没把握你们能不能把握住度哦。” “呜哈——真，真的吗？那那——”教授吐出了勺子，眼角的黑眼圈此时却和目光一同闪闪发光着，“我，我要先说明一下实验步骤哦，或者……或者直接做再解释？” “随便你啦，人类——反正我多少可以换点乐子也算是不错哦。” 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战歌居然也会有她后悔的时候。 “这……这是做什么？呜嗯……” “哎呀哎呀，别乱动呀战歌酱。” “你听到博士的话了，不要乱动，‘神’，否则小心脑袋搬家。” “虽然我不太做实验什么的……你们真的要做实验吗？” 这个问题，对于站在一旁帮着订表格的我来说也完全无法回答。 现在，战歌的衣服完全被脱光——当然和我上次一样，但是只是露出内衣裤，剩下可以遮住身体的只有棕褐色的长发。 就算是“神”……这片风光，只要是个文明人都知道不太妙吧。 “喂——你们！还有个男的在这里诶！喂——！！！” “没事的没事的，沫沫还在青春期，所以没问题哦！” 这个说法不是更加糟糕吗…… “对自己的身材没信心吗，‘神’？果然你们和我差得太多了呢……” 此时战歌呈十字状躺在一张床上，同时四肢则是完全被绑了起来，像是要被送上祭坛献祭的贡品一样。 “我可是有些无聊——不对，看你们可怜才同意帮你们的诶，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啦！！信不信我挣脱了把你们——” “哎呀，稍微忍耐一下啦，‘神’大人哟——而且说不定也可以知道一些你原来不知道的事情哦~” “哈？什……什么事情啊……” 在确认束缚带的松紧度适中后，木芒就像是守卫一样站到了战歌头的位置前，同时教授接过我刚刚订完的表格，开始记录起来。 “战歌小姐你平时吃得不多对吧——事实上一天三顿饭基本都只吃几口就退回去了，这对于任何生命体来说都是很少很——少的量哦。” “哪有怎么样……大概是我身体里残余的极少数能量可以供应我吧……” “就是这个样子啊！！明明神格已经没有了，从土地里提取出来的能量一定很少了吧，那么为什么还可以维持身体机能呢？” “这个……因为是土地里来的？” “这个就是问题了呀——还有啊，战歌小姐，你们在你们的世界里面……有种蔬菜吗？” “我印象里……没有，直接培育出来的，所以有时候还是可以吃到——” “就是这个啊！！”教授从口袋里摸出黑框眼镜带上，全身也开始莫名地颤抖了起来，“如果我们想要更加具体了解这些能量的话，突破口肯定就是你啦！！” “不是很懂你啊……” “所以说啦——让土地里面生长植物的能量，说不定就是你们所提取的能量，那么如果是单纯只是能力的话，到底能不能种植植物甚至进行更加高级的生产——直接使用，不通过机器转化！所以说——” “所以说——” 教授张开双臂，对着空中大喊道： “在你身上种植物啦！！”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计划啊——虽然听上去蛮神奇的。 “博士，虽然我愿意帮助你……但是这样子真的可有效果吗？” “当然当然——失败还是成功都是收获啊木芒。再说索利斯也给我许可了，完全OK的哟，战歌你也同意的吧。” “嗯……算了算了，毕竟你刚才说的我也有一点点感兴趣了，那么就快点开始吧。” 就这么接受这个设定了吗…… 不过，战歌也说过，她的身体是特殊强化过的，而至于别的“神”，像是泰坦。他的身体恐怕没有战歌的那么强，但是他说过“用百分之二不到的能力”就保护住了身体。还有就是“孵化者”，要制造出那么多机器人，原材料或许可以一省再省，但是制造时所消耗的能量就算全世界工厂一起运转也没有那么大的动力吧。 那么，这个实验应该是有相当大的意义的吧——虽然从形式上完全看不出来…… “来来，身体放松一点哦~~” “嗯……这，这个植物叫做什么？” “哦，这个啊，马铃薯，土豆都可以！” 一边说着，教授凑向战歌的胳肢窝，微微撩起内衣的一瞬间，立刻塞了一小块土豆夹住。 “呜嗯……感觉，好奇怪……” “博士，我也可以帮忙记录的，要我看哪里都没问题。” “主动情愿啊，木芒！这么有科学精神很不错哦！” “那我……每天看着门好了。” 感觉上也只有做这种事情了，而战歌——因为从来没有这么被对待过，现在一脸残念地望着天花板，念叨着“我怎么做出这种承诺……”。 土豆和少女外形的身体——作为“神”来说，这么放在一起，画面还在无厘头中掺杂了些许神圣感。不过神圣感的同时，我看着战歌腹部的一大堆土豆块，感觉到滑稽小品的精髓所在。总之，这场为期十五天左右的实验就此开始了。 实验记录： 记录人：石川光智 实验开始两天 部分土豆块开始出芽，但是考虑到可能是胳肢窝附近温度的原因，决定重点观察腹部盆栽区域。 实验开始四天 腹部的土豆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神”似乎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主要表现为食欲上升，同时开始在没有人的时候自言自语，并且更加易怒，下面是设置的针孔摄像机所记录下的一段对话。 木芒：我说，“神”，你们科技这么强，怎么连身材修整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啊？ 战歌：你故意来挑衅我的吧！！要不是我约定好了的——我可和人类不一样，多少还是信守承诺的呢！ 木芒：但是这个身材，相较于“战神”这么一个夸张的名号还真是太小了呢（笑）。 战歌：你想干嘛，人类……想要和我打吗？等我这里弄完了，绝对把你—— 木芒：（叹气）倒不是这个问题……你和宇文，关系很亲密吗？ 战歌：哦——我懂啦，你原来是嫉妒了啊。放心，怀孕什么的我可是可以自己决定的哦。 木芒：你——你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难以置信……不，你这个死猫——也不对，根本就不是人，没有资格这么做！ 战歌：哎呀，没办法呢，这大概就是“神”的魅力吧。 木芒：你这家伙……想要陷害宇文吗？ 我：等等啊，木芒，人家可是实验中不能拔剑的呀！还有战歌酱，少说话比较好吧——毕竟说话的时候可能对周围环境有干扰，实验结果不准怎么办！ 战歌：什么时候放了一个摄像头——呜啊！居然在我背后，在这个床上！ 木芒：诶！那刚才的话，糟了糟了……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视频记录结束 实验开始七天 土豆已经全部开始发芽，本来认为是“神”体内的能力所导致的提前发芽，但是实质上在对样本进行分析后，发现土豆并非真的发芽，而且部分土豆已经出现发霉现象，可能与“神”夜间打喷嚏的习惯有关。 实验开始十天 （未记录） 实验失败，未证明“神”所用的土地能力分支的具体来源。 看到这里，我感觉已经看不下去了——毕竟在这里感觉朴教授已经写不下去了啊…… “咿呀——！！索利斯绝对又要念我了啦。总之先随便写点东西混过去吧，加点术语进去……” “博士你不是很喜欢分子生物学的吗？那这么做真的……”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能争取到设备和帮助的话就OK了嘛。”朴教授整个人都已经快要扑倒电脑上去，眼角的黑眼圈在刚刚我进来前通过十个小时的睡眠已经有些褪去，但是感觉整个人还是像是弗兰肯斯坦一样死气沉沉。 “要不博士你先好好休息会儿吧……” “这么关心我的吗？超级感动呢！！” 不，主要是我感觉想要睡一会儿逃避一会儿现实…… “嘛，别一脸绝望嘛，沫沫——” “博士，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感觉到绝望了啊……” 还有盆栽实验什么的…… “别这样啦——要不，你想想我妹妹？” 想到妹妹就更绝望了吧……这简直就是天堂向地狱的嘲讽啊…… 不过木芒就让被临时调去给爱子小姐打下手，也真是神奇呢——我也想看看木芒是怎么做老师的。 而至于我们这里的实验体，也给爱子小姐挖过去了……唉，只有我还在这里继续帮着完善这份不知该怎么继续写的、写到一半的报告书。 科技总指导员似乎涉及了科学实验到科技设备保管的全部事务呢。但是却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助手，实在是…… 嗯？事实上，教授也不是没有可以叫上的帮手吧。 “不过……如果博士你和爱子小姐一起工作，不就方便很多了吗？” “嗯？是这样子吗……不会沫沫喜欢上爱子了吧，嘿嘿……” “爱上说不上，倒有点期待在她那里干活了……你看你这样子有气无力的，爱子小姐那么精力充沛，她来帮你的话你还可以用专业知识帮她教书对吧？” “她教的可是小学生年龄段的啊……” 说得好像你这个忽然提出的实验不是小学生年龄段一样！ “但是，你们好歹是姐妹对吧，同父异母的……” “噗噗——错啦，同母异父才对。而且我加入军队么……”聊到这个话题，朴教授更加颓废地趴在了桌上，“就是只想做研究就好啦……每天人类存亡这种生活才比较适合我，至于家里的话……总之，人类先幸存下来才能说这种事情，对吧？” 说的虽然蛮牵强的，但是也不能说毫无道理。 “呼——那么，博士你就自己把这个报告解决掉啊，别推给我啊。” “嗯？啊，那个啊，我刚才已经写完，传给索利斯了，没问题了哦？” “诶——？那我刚才在忙些什么啊！” “哼哼——嗯哼哼——” 朴教授哼着歌站起身来，开始转移起话题，但是似乎一时想不到话题只能哼着歌在车厢里来回晃动。 “要不……下一次换换胡萝卜看看？” “问题不在这里吧！” 不过，这样子的人就是科技总指导员——而且她桌上乱七八糟堆着的至少十几个实验的报告也证明了这一点。 “‘神’的能量来源吗……确实，如果知道了的话我们说不定也可以利用它来强化自己。” “对吧——比方说啊，上次我和马龙提出过一个特别的生物能源回收系统，如果用在战斗服上的话——” “那么——”我甩了甩手上的报告，“就不能随便说什么结束了，不是吗？” “我可没有说放弃，毕竟我在这里就是做这个的嘛。” “就是因为你这么个样子——” 我闭上了嘴，开始看起手头的报告。 似乎不只是盆栽的报告……其中夹着一张地图。 “呵呵——沫沫啊，要是我没点本事的话，比方说什么用‘神’体内的能量发出的特殊红外射线追踪‘天使’，索利斯也不会那个时候跪着求我离开实验室的哦~~” 像是炫耀一样，教授变得比刚才精神多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报告。 “看这张照片——在佘山天文台那里拍到的，当然，赶在那个老古董镜头报废之前拍到的照片哦。” 一张黑白的照片上是月亮——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个照片重影了是怎么回事……” 在月球的旁边，有一个极其相像的影子重叠在一边，不过两者都过于黑暗，所以几乎看不清任何细节。 但是在另外一张照片上，前段时间木芒给我上的理论课就多少有些作用了。 红外显像仪似乎是在同一时刻拍下了照片，月球呈现出一片灰白，而旁边的影子—— 却发散出纯白色的射线，与其说是月球的影子，更像是太阳绕到了它背后一样。 “这个……博士，你打算现在就做吗？不，请务必让我帮忙！” “怎么样——这个我打算这个月里面写出完整报告给索利斯哦，当然会涉及到这次的实验的啦——而且，我也欢迎助手，虽然你现在只能做做码字啥的啦！！” 教授爽朗地一笑，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工作起来——刚才我居然还劝她休息，现在又给她找了事情做，有些讽刺呢。 不……事实上…… “呵呵呵……嘿咻——这个部分对比上去的话——” ——事实上，就算我没说，她绝对也会给我炫耀这些，然后继续工作下去的吧，因为石川——朴光智就是在这里做这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