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 “报告长官!追稿的编缉团已经攻到来外面了!” “什么O_O?把大门关上!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来!” “不行了!他们手中有强大的合同火炮!而且还有很好的待遇!很多士兵都已经向编缉团投降了!” “是吗…那我们也投降呗,唯有乖乖交稿好了-w-” ----以上,这绝对不可能在现实发生吧. 大家好,我是电波中的夜雀. 要说为什么会开始写这本书,纯粹只能说是因为我的兴趣与随性. 《月瞳物语》是我在一年前开始写的,那时只不过是偶尔心血来潮地想试试一个写一下一个与自己习惯写的完全不同的世界而已,虽然后来没有时间而暂停下来,却始终还是放不下《月瞳》,想不到现在竟然会再次执起它. 实际上与一开始相比, 《月瞳》的剧情已经完全不同了,主题也几乎是不一样,因为那时是打算作短篇的. 不过唯一不变的是,月瞳依然是以描写少年少女们于成长时会遇到的挫折为中心,月瞳就是突出了那些挫折. 少年少女是脆弱的,比想象中还要脆弱,可当他们要面对一些根本不应该由他们负担的重量时,他们又能怎么做? 这本书大概就是以这种感觉写出来的. 作者在现实中是个喜欢幻想的人,希望《月瞳》这本书能够将我脑海中的世界呈现于你们眼前. 顺带一提,作者在现实是高中生,不过怎么没有像角色们那样的丰富生活呢… ‘桥到船头自然直’是我在这集最喜欢的一句话. 正文 卷首彩插 【插图】 正文 第一章 天河忧人,不存在(一)   “音月~该起来了!不然上学会迟到的!”   一间装修精致的传统双层房子中,一名黑发少女正在二楼整理自己的仪容,楼下突然传来了一把成熟女性的声音,催促少女赶紧到楼下去。   “来了~”   少女听到后瞬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应了一声后便匆忙地赶到楼下。   “妈妈,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少女啪嗒啪嗒的跑进了客厅,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待自己母亲那每天都花了很多心思的早餐。   客厅电视正播着早晨新闻,最近世界好像不太和平,不时会听到哪里发生了地震,或是哪里有什么动荡。   音月会对这些不幸的人感到可惜,捐款也会不遗余力,但也只仅此而已,在霰吹市,就彷佛一切灾难都不会影响到它,霰吹市就是这样一个和平的城镇。   在旁边开放式厨房中,正在为早餐添上一点特色的母亲只是如同往常那样笑了一笑,并把早餐端上餐桌。   “今天的菜式是法式面包配上果酱和蔬菜色拉,偶尔吃上一点这样西式的早餐也不错吧,孩子他爸?”   坐了在音月对面看着报纸的父亲听到她的话,便放下报纸,露出温柔的笑容。   “当然了,亲爱的,你弄什么也一样好吃。对了,铃月呢,她还没有下来吗?”   “铃月的话,她今天学校放假,所以现在还在睡觉哟。”   刚刚下来时,音月偷瞄了一眼隔壁房间, 妹妹铃月还在睡觉。她便一边回答,一边高兴地咬了一口她那块沾满果酱的面包。   这里就是秋怜音月从小长大与生活的家庭。一幢两层半式的房子,分别是设有大厅、厨房、卫生间等房间的一楼, 二楼分隔为众人寝室, 另外还有阁楼,用来放置各种杂物。   秋怜家共有四人,工作是公务员的父亲裕一,家庭主妇母亲惠美,初二生音月和还是小学五年生的铃月。秋怜家生活一直都很和谐,这个平静而又欢乐的家庭带给音月快乐,所以她很喜欢这家庭,她喜欢这种生活。   “呜…姐姐,妈妈,爸爸…早安。”   在众人吃到一半时,铃月那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小女孩身上穿着凌乱的睡衣,一头黑色碎发如同鸟巢那般乱,但是三人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   “铃月,去整理一下,就算不用上学也不能这样。”   “是…”   惠美吩咐了一声,铃月便揉揉还没有完全张开的双眼,往卫生间走去,不一会里面传来了一阵水声,铃月好歹在梳洗着。   音月很喜欢自己的妹妹,虽然平常有点过度活泼,但不管是现在的睡眼惺忪,还是平常的天真活泼,音月都不讨厌。   待铃月梳洗完毕后,她也坐了在餐桌上开始吃早餐。大概是洗脸完后使她略为清醒了点,所以铃月变得稍为活跃起来,餐桌上的气氛也变得不再是刚刚那样安静。   “…我吃完了。那么,妈妈,爸爸,铃月,我出发了。”   音月在吃完早餐后,顺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书包,转过身来向家人们道别。   “东西都带齐了吗?路上小心啊!”   “是的,妈妈!”   “姐姐再见!”   “嗯,铃月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哟!”   少女一一地回应道,才穿好鞋子,奔出了自家门。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街道,今天的确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但又不算很热,天空中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使阳光不会过于刺眼,微风轻轻吹拂着少女的黑发与裙摆,彷佛在呼应着少女的好心情。   今天也是好天气呢,如果能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天气就好了。   音月看着天空如此想道,嘴角还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如果被友人看见,音月猜想对方肯定会说自己会为这种普通的事感到幸福还真是普通云云。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啊,会为这种普通事情感到幸福的也大概只有你了吧?音月。”   音月才刚如此想到,旁边就传来了她友人的声音。即使不用说什么,那友人大概也已经猜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笑,因为这种事情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友人对音月性格极为熟识。   音月并没有介意友人话语中对她的无奈,而是转过头向友人问好道:   “早上好,瑞穗。可是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嘛,你不这样觉得吗?”   瑞穗闻言,本来想说点什么,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无可反驳,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天气是很好没错,可是…唉,算了,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少女名为鹤见瑞穗,同样就读于樱吹学园,是音月的同班同学。   瑞穗有着一头天生的棕色偏红的头发,平常她都喜欢把长发扎成马尾,而在女生中她也是身材高挑兼发育良好,看上去就像那种西方外国人。   瑞穗和音月从小就认识,由小学一年级到现在,也已经近八年了,所以她非常熟识音月,不过却始终也理解不了音月的思考方式。   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在外人看来,瑞穗是非常受不了音月那种性格,照理来说应该是很讨厌音月,不想靠近她才对,但却又不知为何两人总是走在一起。   实际上,当初瑞穗的确是很受不了音月的性格,可是当相处时间长了,瑞穗便渐渐习惯了音月的性格,她现在之所以还是一脸无奈,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担心音月长大后会因为这种性格而吃亏而已。   “那有什么不好吗?我觉得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   音月傻笑着说道,瑞穗也已经没有话好说,只能再次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和音月一边步向学校一边闲聊着。   在走到半路,附近一阵异常的吵杂声吸引了瑞穗注意,她视线随之移动,最后放到了小巷之中。一群男生正聚了在小巷里面,不知在做什么。   “…?瑞穗,那是…”   音月注意到瑞穗的视线,也看向她所望向的地方,却不知道那群男生到底在做什么。   “切…只不过是一群血气方刚乳臭未干的笨蛋而已,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不用管他们,看得多只会拉低自己智商。我们走吧,音月。”   瑞穗不屑地看着他们,很快又拉着音月快步走过,可是音月还是瞄到了一眼,那群人的中间,好像是一个和她们差不多年纪的男生。   不知为何,单单只是那一眼,音月已经把那个男生的样貌完全记住了。   明明平常她要见好几面才能勉强把对方的样子记住,但对那个男生,音月只看一眼就已经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   音月能够感觉到,当自己看到那个男生时,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她又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既然想不到,那么就不要去想太多了,这是音月的思考方式,所以她立马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不再去管。   由于那巷子离学校的距离并不远,音月和瑞穗很快到达了学校。   音月与瑞穗就读于樱吹学园,这是一间私立学校,它座落于霰吹市近市中心,在附近也算是一间小有名气的学校。   作为私立学校而言,樱吹需要的学费不便宜,但亦不是说极昂贵,而且它有着资优生奖学金制度。   这奖学金分为两种,一种是特长资优生,亦即是拥有某种特长的学生,只要上报学校,并且交出如奖状等的证明,学校承认后便能得到,当然,这也需要至少程度的成绩。   另一种是成绩资优生,只要入学考试分数足够高,就能够免除一部分或大部份的学费。   最重要的是,奖学金名额数是无上限的,极端点说,如果一次入学试中,全部人的分数也达到它的标准以上,它就会免除全部人大部份的学费。   不过无上限名额的奖学金,换来的是有上限的入学人数,另外特长资优生必须继续取得奖项,成绩资优生则须保持一定的分数。   但不管怎样,樱吹依然是一间条件极好的学校,再加上其的确优良的师资,还是吸引了很多学生,让樱吹人才辈出,其中也不乏某些富家子弟和天才。   有人说提出这种制度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但当初提出这种制度的前前任樱吹校长的确不是一个普通人,樱吹能够做到这种制度,很大程度是得益于她当初所提供的资金,而这份成功证明了她并不是白痴,而是天才。   在支出了维护费和添置费等杂费后,还能够盈利,同时能够吸引人材, 说明不单这种制度极成功,奖学金制度需求分数线、收生人数和学费也是设得极为合适。   所以,樱吹很厉害,它不是那种每个人只会死念书的书呆子学校,也不是学生们只会互相攀比家族的贵族学校,而是真正能达到吸引各种人才就读的‘学校’。   再说,樱吹的学园环境也是相当不错,整洁的课室和设施,让学生能够更好地享受真正的学园生活。   樱吹不一定是第一,但至少它绝对是一间好的学校。   两人回到自己班级之中。她们到达得不算太早,但也不是太迟,所以教室里还是有着不少人在。   瑞穗放下了书包,和音月聊了几句后便和其他人聊天去了,而音月则是如同以往那样坐了在自己座位上,拿出自己带来学校的书本开始阅读。   可是音月并不能专心阅读,今天早上看到那在人群中的男生一直在她脑海中出现,不知为何她就是很在意那个身影。   每当再次想起那个身影,音月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异样感觉,而这感觉并没有因音月尝试去不在意那个身影而消失。   也许我只是有点担心他吧…看上去其他人都是高中生的样子。他会不会有事呢…   音月自己也不能解释这种感觉,只能将其当作是担心他的安危,摇了摇头,将思绪再次整理好后,准备再次开始阅读起自己的书本。   但是只读了一两页,代表上课的钟声已经响起,班主任走了进来,音月也只好收起书本,专心地开始早读。   “吶,音月,待会就是音乐课了,我们过去吧?”   “嗯,走吧。”   第一节课是音乐课,众人必须移动到音乐室,音月和瑞穗拿过音乐书,便往音乐室走去,但一路上音月好像都不太精神。   留意到的瑞穗便向她问道:“你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似的啊。还在想今早那群人吗?”   “嗯,算是…吧?”   “为什么用的疑问句。”   瑞穗不自觉地吐槽了一句,才略为不愿意地向音月解释道:“音月你没见过而已,那些人其实很常见的,不用管他们。”   “很常见?所以在我们学校也有啰?”   “这个…樱吹校誉一向比较好,虽然不排除还是有这个存在就是。”   “原来如此…”音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又马上问道:“所以他们在巷子中是做什么的?”   “原来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瑞穗几乎都要摔倒在地,她完全想不到音月竟然会连这最基本的问题也不懂   “不良啦,不良,音月你总有听过吧?”   “不良…不良…”音月皱起了眉头,好像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瑞穗不说话,等待着音月的反应,过了一会儿,音月才灵光一闪地想到了什么,豁然开朗起来:   “出产劣质?”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你说得没错但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说另一件事还有这深深的恶意到底是什么回事…”   “是那样吗…咦?”   走到中途,音月无意中瞄了一眼外面,脚步随即停了下来,双眼盯着窗户外面,瑞穗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   音月在看着外面道路不远处的一棵树,正确点来说,她看的是在那棵树上的一只白猫。   它的样子显得有点害怕,伸出了一只脚,却又马上收了回来,应该是爬上了树上,却不敢跳下来。   野猫走进学校并不罕见,只是那白猫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没什么人会走过那边,所以很有可能一直都没有人留意到它。   “它不敢跳下来吗?真可怜,待会我们叫校工帮忙…音月?”   发现后面没有任何声音的瑞穗疑惑地转过头,却是发现不知何时音月已经跑到楼梯位置。   “该说不愧是音月吗…”   瑞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即使考虑到差不多该是上课时间,还是急忙地追上了音月。   “喵~”   当两人跑到下去时,那白猫还是在树上,想下来却又不能下来,看到它这副模样,音月不禁有点痛心起来。   “不用害怕的,很快就会救你下来的。”   不知道那白猫是否真的能够听懂音月的话,但在音月开口安抚它后,它竟真的好像变得没那么害怕,明显是冷静了下来。   见此,瑞穗不由得感叹道:“果然音月你还是那么地受动物欢迎呢…不,这已经不能称作是受动物欢迎的程度了吧。”   “是吗?”   “至少没什么人能够好像你那样…先不说这些,想想怎么把这小家伙救下来吧?”   音月不用说,即使是比她要高出一个头的瑞穗,伸出手也完全碰不到。音月尝试跳起来,但依然碰不到那树枝,而且即使足够高,她也没办法把白猫拿下来。   考虑了一会儿后,瑞穗确定她们是没有办法了:“这样不行啊,以我们的身高根本就碰不到,还是去请人帮忙吧…音月你听一下我说话好吗?只听一会儿不会死的啊。”   当瑞穗提议找人去帮忙时,她一直看着树上的视界中却是出现了音月的身影,少女已经开始尝试爬上树上。   “喂!等等!这样很危险的!”   “可是…小猫它已经等不及了。”   无视了友人的劝告,音月手脚并用,踩在了树皮的凹位,好不容易才攀上了那树枝所在的高度。   “…!”   当已经爬到上去时,少女才察觉,她所处的高度说高不高,但说矮也不矮,至少如果掉下去的话,摔个头破血流也不是不可能。   音月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始变换姿势,确认了那树枝的粗度足以承载她的重量后,便缓缓地爬向小猫所在的位置。   留意到树枝已经开始有点弯曲,瑞穗马上担心地提醒道:“等等!音月,你再往前的话,树枝会断裂的!”   “嗯…!”   音月自己也能够感觉到再往前的话树枝会挡不住她与白猫的体重,极有可能就此断裂,她止步不前,但伸出手去又碰不到那只白猫。   “只要,再一点…”   音月再向前爬行了一小段距离,再往前树枝绝对会断,少女不得不就停在那儿,但她的手还是碰不到那只白猫。   最后,音月只得去尝试引导那只白猫自己走过来:“小猫,来,不用害怕的,慢慢走过来吧。”   “喵…”   最初那白猫还显得有点害怕,但音月耐心地和它对话,和一开始一样,那白猫好像听得懂音月在说什么,好像渐渐地变得没那么害怕起来。   重要的第一步,那白猫开始走向音月,先是一步,又是一步,越来越快,最后跳进了音月的怀中。   “很好很好~不用再害怕了唷,已经没事了。”   “小心!”   在地面的瑞穗突然大喊一声,音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到眼前的景色瞬速下落,身体被重力拉往地面。   白猫跳向音月造成的冲力是压倒最后一根稻草的原因,树枝终于被压断。   在最后一瞬间,音月只想得及将白猫紧紧抱在怀中不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白猫,紧闭着眼,等待落地的冲击。   但出乎意料地,痛楚迟迟没有到来,音月这才张开双眼,只见瑞穗已经稳稳地接住了自己,白猫也在怀中没有受伤,至于那断裂的树枝还垂在树上,没有整根掉下来。   “好险…如果那树枝是直接掉下来的话,我也不可能接得住你…所以说!那么危险的事下次由我来做不就好!你也知道你自己运动神经不好的吧!”   “诶嘿嘿…因为有瑞穗在嘛,的相信瑞穗一定会接住我的。”   “喵~!”   音月朝瑞穗傻笑道,在她怀中的白猫彷佛也在回应似的叫了一声,让瑞穗一阵哭笑不得,在把音月放下来后,轻轻地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啊呜!”   “下次就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了,我会担心你的。”   “呜…瑞穗欺负人。”   音月不忿地鼓起双颊,由于高度的关系,少女不得不仰视瑞穗,加上怀中的小猫咪,就像某种小动物那样可爱,这让瑞穗即使想生气也生不下。   最后瑞穗逼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该回去上课了,把它放下来吧。”   “嗯。”   音月只好不舍地放下了怀中的白猫,它却好像同样舍不得音月一般,转过头来又向少女叫了一声,这才撒腿跑走。   目送着白猫消失于视野之中,两人便急急忙忙地跑回校舍之中上课去了。 正文 第一章 天河忧人,不存在(二)   上学的时间总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当下课铃响起时,在已经上了一整天课,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疲倦的学生们耳中,就简直是救世铃声,他们忍不住发出一片欢呼,各自或是收拾书包,或是和同学聊天。   音月也是收拾书包回家的一员,她快速地将放在桌子抽屉中的书本一一放进书包中,像是要赶着回家似的。   “音月,你要回家了吗?”   坐在前面的瑞穗走了过来,看着她收拾书包的样子问道。   音月点了点头,看上去有点兴奋。   “嗯!因为今天是那个日子嘛。所以要早点去才行。”   “对了,今天是那日子吗…反正我也有空,今天就陪你一起去吧。”   瑞穗想了想,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也回到自己座位前收拾书包,看是打算与音月一同回去。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没有再逗留,立马离开了学校,往音月家走去。   由于正是处于放学时间,虽然还有很多学生是在部活中,但是属于回家社的人也不少,所以街上现正热闹着,但一路都保持沉默的两人与街上行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瑞穗非常清楚音月现在要去哪里和做什么,她并没有对音月这种奇怪的行为说什么,因为当年她不管是被别人说成是怪胎,还是被别人排斥了,她也继续坚持下去,从来没有中断。   随着时光渐渐流逝,小孩们已经长大,各自分开的分开,还在一起的也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人们变得成熟起来,自然也不会在意音月这固定活动,少女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每个月一次到那神社去。   瑞穗当年也有建议音月不要太常去那神社,不过音月并没有放弃。一直到了现在,瑞穗已经完全习惯了音月这在别人眼里会显得很奇怪的行动,偶尔有空的话也会像现在这样一起跟去。   在城镇中绕了几个弯后,两人停在了一条长长的楼梯前。   那楼梯建在一条山坡上,这座山是城市中的一座小山丘,在山上建筑着一座神社,这条楼梯就是直通往神社的唯一通道。   这神社是这城市中唯一一座神社,其名为黑乌神社。本来这样附近唯一的神社应该会非常多人参拜才是,但是奇怪的是这神社供奉的却是不知名神祇。   这城市并没有什么土著神之类的传说,所以可以确定那不是土著神,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巫女,只是一个空置神社罢,也就无从得知那里供奉的是什么神。   却是不知为何,鸟居附近的落叶总是被扫得一干二净,而神社也没有什么破损,简直就好像一间常年有人管理、保养良好的神社一样。   “啊!我忘了把祭品从家里拿出来了!”   直到了步上楼梯好一会儿,音月才突然想起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带任何祭品,闻言瑞穗那心中些许的违和感总算是被解开了,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先上去吧,我去帮你买水果之类的贡品。OK?”   “嗯,麻烦了你了,瑞穗。”   音月略带不好意思地向瑞穗道歉。瑞穗也不能再说什么,何况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要怪责音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便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音月一直看着瑞穗走下了山,待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音月才转过身来,继续向着山顶的神社进发。   这山虽然是一座小山丘,但是走上去也还是要花一点体力和时间的,如果按普通人的步伐,慢慢走上去大概也要走八到十分钟。   山道楼梯非常宁静,附近也只是不太透光的小树林,由于现在尚早,所以还算是有一点光线,而楼梯上方没有任何树木遮挡,所以也算是挺光亮。   “呼…总算到了,神大人居住的地方真是有点远呢…嗯?”   音月微微呼了一口气,然后才踏上了最后一级,才刚抬起头,就看见了本应在这个时间段是没有人在的神社前,站着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是…好像是早上那个…   音月看了他几眼,突然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个男生。   她想起了今天自己看见的巷子中那男生,瞬间,那个身影与眼前这男生重迭在了一起。   那男生正对着神社自言自语着,由于音月与他尚有一段距离,所以并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也因为站在他背后,亦看不到他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   可是即使是从背后看他,音月也能够感觉到他好像很激动。   音月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要到神社,不如过去搭个话,也许还可以解决一下他的烦恼?如此想着,音月便自然地走了上前,并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   “那个…请问…”   “!”   突然后背传来了一道女性声音,使得少年马上慌张地转过身来,站在自己身后的女生穿着的,正是自己学校的制服,也就是说,对方和自己同样就读于樱吹学园。   由于现在是春天,所以现在樱吹的女生制服是白色底粉色边水手服,再配上粉色百折裙,经典搭配又不显得俗套。而男生则是白底蓝边的西服配领带,然后是蓝色西裤,与女生制服刚好相反。   见到少年这副模样,音月不由得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之类的?所以才会来到这神社…”   “你刚才…听到了多少?”   想到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少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音月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根本没有留意到。   “没有呢…刚上到来就看到你了,很少人会来到这里呢,难道你有什么想对神大人说的吗?”   “神大人吗…”   少年冷笑了一声,将视线偏向了一尘不染的神社。   然后,少年便渐渐回想了起今早的事情…   …   …   …   “喂,小子,听说你好像很厉害啊?”   在一条巷子中,一大群看似是高中生男生正围着另一个国中生男生,而且他们每一个都极为凶狠,对那国中生来说,这应该是很危险的状况,但他脸上却只是一副不在意的神色。   “你这家伙!!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   其中一个高中生终于忍受不住他那完全无视了他们的态度,举起自己的拳头打算揍那国中生。   “无聊。”   可是,那国中生只是轻轻举起手,单手就将他的拳头拨到旁边,又以与刚刚完全相反的快速,在那高中生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力度大得使那高中生不禁跪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其他人看见他这样,都马上开始动起手来,那国中生依旧只是一脸不在意,甚至从他的脸上能看到一点厌烦。   那国中生将每一拳都好好地拨开或是闪避,每一下的反击也正好击了在他们的要害,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即使这么一群人也奈他不何,这场景让他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国中生,因为普通的国中生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正统武术的造诣。   他的动作看上去明显就是经过训练的。   不消一会儿,在场的所有高中生都几乎被他的拳头或是踢击所击伤,而且都是在要害位置,他本人倒是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甚至连一口气也没有喘,站在原地不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群不良少年。   其中一个被他在脸上打了一拳的人却是趁他不注意时,竟悄悄从怀中抽出一把小刀,然后便直刺往那国中生。   那人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将小刀高高举了起来大吼。   “去死吧!!!你这家伙!!”   那初中生才反应过来,扭开身体勉强算是避开了,但在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表情却在一瞬间改变,由原来的不在意转为了异常地凶恶,那个拿刀男生也从心底中意识到不妙,即使手中拿着小刀,可他依然本能地选择了逃走。   但已经太迟了,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少年已经动了起来。   他的身体动作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一个转身,一道飞快的踢击由下而上地踢向那人的手臂,那人手中的小刀也自然飞脱开来。   那人还在因为自己手中的刀突然消失了而反应不过来,可是并没有时间给他再发呆,在他的记忆中,最后看到的就只是一面鞋底。   少年完全没有留手,那人只受了这一击,整个人都被打得倒在地上,还滑行了一小段距离,马上便昏死了过去。   “小刀才不是这样用的…笨蛋。”   少年的表情马上又回复了刚才的不在意,无视了倒在地上的一众高中生所发出的悲鸣,缓缓地走过他们,离开了巷子中。   少年名为天河忧人,是一名初二生,并且在附近的不良少年中非常有名气。   他本身并不是什么不良少年团体的人,甚至连一名不良少年也不是。他从没有主动地挑引任何人,但却几乎每天都要面对着一群不良少年。   原因是他特殊的家境。天河集团是一个大型商业集团,其经营范围极广,地产,商业物流,日常用品生产等等,在各行业中天河集团也有着一定的地位。   而天河忧人,正是这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   忧人很讨厌自己的家族。他与家族之间已经没有太大连系,甚至都已经独自一人搬了出来。   但是外界并不会在意这些,最初的起因只不过是一个不良少年看他不爽,想教训一下忧人,却是被他打得重伤。   结果下一次来找茬的就是他的老大,可是忧人依旧将他们击退了。这样不断的循环,造成了忧人每几天便要面对不同的不良少年,可是他几乎每次都没有受伤。   第二个结果就是他的名气渐渐传远了,明明只是一个初二生,却是连高中生也能够打赢。   忧人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抱怨,他对此表现得像是有点厌烦,却又是没有向任何人求助,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在学校中老师也没有说什么,也许是因为他的家境,也许是因为惧怕他,总之在学校中几乎也没有任何的人愿意接近他,更不用说朋友。   忧人并不介意,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对外接触,对他来说,这样根本就没有差别。也许在他眼中,那些不良少年虽然令他感到厌烦,但另一方面可能忧人也以此为乐趣吧。   为什么人总是同一副样子,每一个也是如此的无趣,每一个人说的也是同一句话,难道就不能有点儿创意吗。   忧人径自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偶尔来一场会为生活中多添一点调味料,可一旦来得多了,少年心中也不禁感到烦闷。   在学校铃声快要响起时,忧人才终于回到学校,本来如果这个时间才回到来的话。   门口值班的是一个青年老师,他理应要说几句话才能让忧人通过的,但那老师只是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嘁…明明就连管我也不够胆,还在那边装清高…   忧人几乎没有打算隐藏地撇了嘴,那男老师理应会过来说教一番,可他只是用着那种彷佛对忧人很失望的目光看着他,这让忧人更加地不爽。   忧人所讨厌的是,那老师其实并没有想要管他意思,可是他又装出一副想管管不了的虚伪样子。因为那老师知道忧人背后的家族,所以根本就没有胆对忧人指指点点。   讨厌,嫉妒,羡慕,害怕…忧人已经看太多了,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习惯了这种目光,他已经不记得了。   即使上课钟声已然响起,忧人仍然只是慢悠悠地保持着自己的步伐,当他打开班级的拉门时,老师已然在里面,并且都已经在处理班务的事情了。   然而,没有人对忧人现在才回来感到惊讶,所有人都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切又收回平常那样,连老师也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无趣…   忧人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没有把台上班主任的话语听进一句。和普通被同学孤立不同,他是自愿地切断与其他人的关联,同时,面对天河集团和他的格斗技巧,没人斗胆招惹他。   最后结果便弄成了这样,忧人与外界没有一丝联系,不管是想接触他还是不想接触他,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统统被他拒绝在外。   有人说过,没有人能够一个人活下去,在忧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个笑话。因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一个人活着。   下课后众人马上两两三三地聚在一起聊天,唯有忧人独自一个,显得十分地突兀。   人们习惯群体行动,否则的话就会被人排斥,所以人们才不得不作群体行动。然而忧人并不用担心,会否被人排斥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有人说过,孤独就像是一杯咖啡,苦涩中带有浓香。忧人不喜欢喝咖啡,他只喜欢那个香气,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咖啡香。   同样地,忧人并不讨厌一个人,比起要和身边的人一起虚伪,倒不如一个人。   总括来说,天河忧人讨厌接触其他人,亦有充分的理由不接触其他人,在他人看来,他冷淡,他冷漠,他是个奇怪的人,忧人自己也不否认。   至少跟身边的别人相比,不管在哪一方面,自己的确是极不正常。   整个上午的课忧人都没有听入耳中,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他完全没有打算听进去,情愿发呆,他更不想听到那些老师的声音。   在最后一节课还没下课时,忧人已经站了起来,径自走出了课室。没有人对他这种行为说什么,连老师也只是继续授课,彷佛忧人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   少年渡步至饭堂,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盒苹果茶,便回到了校宿的天台。   樱吹学园并没有禁止学生上天台,但鉴于饭堂除了面包外都要堂食,而且还有比天台不知好上几倍的中庭,习惯一个人的学生多数都会在中庭解决午餐,也就导致天台并没有什么人会上来。   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忧人撕开其中一个面包的袋子,随意咬了一口,又用附带的吸管刺穿了盒装饮料的开口,吸了一口。   “这学校也就只有面包是好吃一点的了…”   即使是忧人也不得不承认,学校面包确是质量很好,而且种类又多,不考虑营养问题下,让人每天吃也不会厌烦。   忧人不发一语地解决着自己的午餐,时值春天,一阵阵微风吹来,让人感觉好不舒服,让忧人的精神也能稍微地变得平静起来,甚至有点睡意。   “喵~”   打破了这一宁静环境的,是一只不知由哪儿来的白猫,虽说野猫不是罕有,但能溜上天台的真的不多。   “怎么,你也喜欢这里吗?”   忧人很自然地就向那白猫搭话道,它鸣叫了一声作为响应,走近忧人,目光放在他另一个面包上就没有再移开。   “吞拿鱼面包…你想要吗?”   “喵!”   白猫又叫了一声,忧人虽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不过他也知道白猫会这样盯着面包,无非也就是想吃而已。   淡淡地笑了一下,忧人便撕开了另一个面包的包装袋:“行行行,等会吧…话说,夹面包的吞拿鱼你也能吃吗?”   少年本想只给中间的吞拿鱼,可在发现没有东西能把它弄下来后,他决定直接将面包摊开放在地上,那白猫随即狼吞虎咽起来。   “不用那么急,没人会和你抢的,不过吃完就没有就是。”   尽管讨厌和人一起,,忧人并不讨厌动物。和人不同,动物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与人比起来,动物真的好相处太多了。   也就只有在这种宁静之中,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忧人才总算是能够笑出来。   “也就只有你们会愿意接近我了吧,真羡慕你们,能够无忧无虑…不,也许你们也有你们自己的烦恼吧。”   那白猫很快就吃完了面包上的吞拿鱼后,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便在忧人的身边蜷缩起来,不到一会儿便发出了一阵呼噜声入睡了。   忧人也没有回去课室,而是直接躺下,享受着微风和阳光,和白猫一起渐渐进入梦乡当中。   当少年醒来时,那白猫已经离开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说明了下午第一节课已然过去,现在是小憩中。   尽管很不愿意,不过在考虑到最低出席率后,忧人也不得不站起来,回到课室之中,其他学生依然是视若无睹,没有人对此表示任何意见。   若无其事地在学校又渡过了无趣的一天,收拾好书包,忧人又如同往常那样自己一人回家。   明明一切也是这样的平常,可是今天他却是有点莫名的躁动。   今早自己在被围在巷子中时,忧人留意到,有一个女生往这边看过来了。虽说那样的骚动有人看过来是肯定的,但是忧人感觉到一阵与平常不同的感觉,即使他只是将那当作是错觉,没有在意,在心中那股异常感觉却是一直没有离开。   走着走着,忧人来到了神社楼梯的前面,不自觉地停了在这里,视线也就随之望向了山顶,虽说看不到什么,不过忧人此刻心中的异动变得更为激烈了。   算了…就上去看看吧。 正文 第一章 天河忧人,不存在(三)   算了…就上去看看吧。   忧人如此想到,反正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少年便踏上了这长长楼梯,往山丘顶的神社进发,没过多久,忧人便来到了黑乌神社。   “这里就是那个神社了吗。”   当忧人踏上了最后一步阶级时,他终于看到了黑乌神社的全貌。这神社的地板都非常干净,一点也不像是传闻中那样是荒废了好久,连一位巫女或神官也没有。   忧人虽然感到一点的疑惑,这感觉并没有缠绕他太久,他便继续往神社方向走去。   “真是一间奇怪的神社…难道是有人在暗中保养着它吗?”   忧人走近了神社,细心地观察了一下神社的结构,自言自语道。   这神社与普通的神社并没有什么分别,都是一个红色鸟居,之后是一片石砖铺成的直路,再进去就是闭上了门的正殿。   忧人停了在神社的前方,看了一眼像是完好无缺的神社,心中异样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   “如果这神社真的有神灵在的话,那么请你听一听我的请求…”   忧人微微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像是在说给神明听,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每个人也有不同的出生…这个我明白,所以,家境不同,父母不好也不能够怨别人。如果要怪的话,那么也只能怪自己投胎在这样的家庭。”   “可是啊…”   忧人脸上的表情下一瞬间变得极为愤怒,连身体也气得颤抖起来。   “难道人一生就不得不被家族所束缚了吗!?一生都要被家族这无聊的东西所束缚!?”   “明明我都已经努力地去脱离那个家族,可是它却是不放开我!外面的那些人也只看得到我的家族!那么我自己呢!?我是天河忧人啊!所有人都只是看到天河集团!那么天河忧人又被谁所看到了!”   “什么最强国中生…那种鬼东西有个屁用啊!别人想要的话就给他啊!我要的是被人看到我啊!我只是想别人看到我自己本身!难道连那样也不行吗!?”   忧人越说越激动,双手捶在了神社前的赛钱箱也不自知   “如果你是神明的话,那么就实现我的愿望!让别人看到天河忧人啊!!给我回答啊!你这废神明!”   忧人一口气说完后,不由得喘了几口气,他刚才是太激动了,现在总算是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快要因握得太紧而被指甲所刺穿皮肤的手,不由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笑声。   “算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神明…我也真是有够笨的…”   当忧人正打算转身离去时,背后传来了一道女声,使他慌忙转过身去。   然后,少年的精神再次回到现在…   “果然…你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不关你的事…只不过是对着虚有其表的神社发泄一下而已。”   虽然神社并没有什么错,不过由于现在忧人的心情极度不好,话语也略为有点尖锐。   本来两人应该就这样错过,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不再有什么交集,可是音月对于忧人说这是 “虚有其表的神社”却是莫名地大反应。   “才不是!你这样说神大人会生气的!”   音月生气地瞪视着忧人,双颊鼓起,虽然是生气的样子,但看上去只能人感觉到小孩子生气的那种可爱。   忧人不由得呆了一呆,本来他不会在意这种事,但是此刻的他心情并不好,被音月一刺激,反倒是有了点兴趣。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那你又有什么理由说这里有神存在?”   “呜…可是,神大人是真的存在的!”   “所以说啊,拿出证据啊,神存在的证据。”   “唔咕…”   音月被问得无话可说起来,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单纯的说不出话,而像是有某些话不可以说出来的样子。   “看吧?你自己也提不出什么证据吧?”   忧人冷冷地笑了一声,音月也被他气得涨红了脸,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地向忧人大喊着。   “因为我见过神大人!”   音月说完后,马上掩住了自己嘴巴,好像刚刚自己说出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可惜她现在掩住嘴巴也已经没有用,忧人已经听到了她的话,并且对此感到极大兴趣。   “你说你见到过神?”   “啊…没有啊,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肯定是听错了,神大人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呢?”   “这可是你自己刚刚说的,别给我装傻!”   音月慌张地猛摇着头后退,忧人也是步步进逼,音月退一步,忧人就进两步,最后音月终于被逼到神社的墙壁边,而为了不让她逃跑,忧人两手按在了她身边的墙壁,使得两人之间靠得非常近。   “快点给我说,你到底是怎样见到神的?何时何地?”   “呜…呜!”   音月死命按着自己的嘴巴,尽管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但依然是不肯放开,见状忧人便伸出手去尝试扳开她的手。   意外地,音月的力气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忧人已经料定眼前这个女孩不会有多大力气,但他几乎是没用多少力气就将音月的手给扳开了,这时少年才第一次仔细地观察音月的脸。   少女有着一双如同珍珠般的黑色瞳孔,虽然此刻渗着泪水,但是却更是显得水汪汪,白里透红的脸颊像是果冻般有弹性,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令她看上去像是一个颇为精致的玩偶一样。   忧人也有一瞬间被她外貌所吸引住,不过又马上回过神来,再次尝试着逼音月说出事情就里,但是音月知道如果自己死活不肯说,忧人也做不了什么。   在纠缠之中,忧人突然注意到,少女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有着一丝的违和感,当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少女的左眼和右眼有着不同的色彩,虽然是很微小的差距,但忧人还是注意到了。   “你的眼睛…”   “请,请不要看!”   音月比起一开始不小心说出了神大人存在时更加慌张,她一把甩开忧人的手,立马挡住了自己的左眼,看上去比刚才更加的害怕,右眼之中清楚地透露着她的恐惧。   忧人也是被音月这突然的行动吓得呆了一呆,不过此刻的他比起音月刚才说溜嘴的神的存在更是着迷,像是已经完全没有在意到外界的事物。   忧人不自觉地将手伸向了音月,随着忧人的手越来越近,音月心中的惧怕也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不…不要过来…!救救我!神大人!”   “喂!那边的!你在做什么!”   一道喝止声将忧人的思绪带回了现实之中,他转过头去,一个手中拿着一袋水果的棕红发马尾少女站了在台阶那边,眼神不善地看着忧人。   “切,有人来了吗…算了。”   忧人也没有再纠缠下去,转过身,没有再理会音月,走过瑞穗的旁边还瞪视了她一眼,而瑞穗也无所畏惧地反瞪着她。   待忧人走下了台阶后,瑞穗才跑向了音月,关心地慰看着她。   “没有事吧?刚刚那个家伙没有对你怎样吧?”   “嗯,没事,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真是的…你啊,反抗一下也好啊,我差不多上到来时听到你的大叫,在之前可是完全没有声音啊?难道你被不良少年缠着时都不懂得大叫吗?”   瑞穗依旧是用那副无奈的表情看着音月,音月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露出了一如以往的微笑。   “没事的,来,我们快点来拜祭一下神大人吧。”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每一回都是以瑞穗妥协作结尾,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见到音月那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的模样,瑞穗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帮忙把东西都放好后,两人就这样开始简单的拜祭。   不过两人并没有留意到,忧人在走到中途便停下了脚步,重新将视线放回了山顶上,虽然在他的位置向上看,根本就看不见神社,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那一点异样的感觉。   那个女孩,就是今天早上看见了我的那个女孩吧。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在神社…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人吧。   “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什么神大人…肯定只是编出来的吧,又或是…哪个恶趣味的大人之类呢。”   想着想着,忧人才突然发觉自己对于音月好像特别在意,整个脑海中都是关于她的事,而且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那奇怪的瞳孔。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发觉了自己现在也是胡思乱想,迅速将脑海中有的没的都抛开,不再想任何事,再次缓缓步下了台阶。   沿着台阶,下到了街道,没有走多久,忧人便回到了自己家门前---一间只有他一个居住的两层式房子,外表简陋,附带的花园中并没有什么花木,有的只是参差不齐的杂草。   也许该是时候该剪一剪了…   看见了草坪,少年如此想到,掏出了锁钥打开了自家的门。在脱下了皮鞋,踢向了墙边角落,忧人才打开家中的照明,空空荡荡的走廊中一个人也没有。   忧人完全没有在意,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空无一人的家。他走向了二楼的自己的房间,连衣服也没有换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这是一个简洁的房间,除了书桌,睡床和书架外也没有其他东西了,房间还有一个窗户,不过由于习惯,忧人从没拉开过那窗户的窗帘。   “真够累…算了,明天不去学校了,反正去了也没有事做。”   忧人不知为何今天特别累,可能是因为早上与不良少年的打斗,也可能是和音月的见面,少年不清楚,也没有兴趣去想,身体的疲倦转化为精神的疲倦,少年很快便进入到熟睡之中。   …   …   …   第二天,天气依旧是那样的晴朗,阳光透过窗帘照向了还睡在床上的忧人,使得他由睡梦中苏醒过来。   “真是的…这个季节太阳就是升得这么早,真是该换一个不透光的窗帘…”   忧人知道自己在醒了以后就不可能再睡过去,尽管已经打算今天不去学校,但他还是决定不再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唉…算了,就趁今天去街上买一个窗帘吧,反正今天生活费应该也来了吧,调一些钱出来也没关系…嗯?”   忧人揉了揉有点睡乱了头发,正当想站起来时,却是发现了昨晚没有换下来的那套校服,现在不知为何变得有点宽松,而裤子更是已经落到了屁股以下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穿着。   同时,放了在头发上的手也是一阵违和感,让忧人心中不妙的感觉变得更为地明显。   忧人冷汗立即如同瀑布般落下,心脏也剧烈地跳动着,他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不代表他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   “喂…不是开玩笑吧!”   忧人尝试说服自己时,可是当他顺着自己的手看下去后,忧人的身体整个都颤了一颤。      白色的发丝。   床上披散着白色的发丝,不是就一根,而是无数根,而且并不是断了的头发,这些白色发丝都与某物连着。   不是与忧人的头连着又是与什么连着呢?   这次忧人在一秒之内就反应了过来,连裤子松脱了掉在地上也没有管,用尽全速跑到了楼下卫生间。   呯的一声,忧人用力打开了卫生间大门,看向了镜子,不看还好,一看他整个人都呆了在原地。   原来的他起码有着近一米六的高度,但现在的他却顶多只有一米四多高,不过这还不是令忧人最震惊的地方。   现在的他…或许应该称作她,有着一头如蚕丝般的直长到腰间的白发,彷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魅力的紫色瞳孔与长长的睫毛,让人不能移开视线。   与原来忧人黄中带点黝黑的肤色相反,白晢肌肤好像吹弹可破,四肢纤细,娇小身躯彷佛一碰就碎,偏向瘦削的脸形再加上精致五官,如果说音月是东方娃娃的话,那么现在的忧人就是大师级西方人偶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   忧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即使是在这种状态,她依然保有最后一丝的理智,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那里。   她缓缓拉起衣摆,看了一眼后又缓缓放下。一个人,如果整块脸都变铁青了的话,大概身体状况已经是很糟糕了吧?   “哈哈…哈…这,这一定是梦…对了,一定是梦!”   在彷佛之间,忧人好像又给自己抓住了一丝希望,然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向自己。   可是在痛楚过后,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改变,她依然是在卫生间之中,镜子中的依旧是那个白发女孩,并没有变回原来的忧人。   “不是梦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短时间内经历过希望与绝望后,忧人的精神终于承受不住,她发出了一阵如同风铃那般清脆的笑声,却是诡异地环回在整间屋子中。   最后还是大门那边传来了 ‘啪’的一声,才让忧人的精神从某个奇怪的世界中回来,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脸盆那边洗了一个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后,才缓缓步向大门。   “哈哈…对了,反正今天也不去学校了,为什么要担心呢…先拿了钱再去买窗帘好了。”   忧人说的话已经不太对劲,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走到门边后,她又再次察觉到另一件不对劲的事。   平常每个月都会有人从门下方设的原本是作为宠物出入的小门把生活费送来,虽然忧人没有养宠物,所以那道门平常是锁上的,但是‘那边’当然会有锁钥了   可是,似乎这个月送来的不只是生活费,在那装着生活费的信封旁边,还有着另外一封信。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忧人甚至连自己现在身上的异况都暂时忘记,捡起了那封信,将它拆开来阅读。   一开始读那信时,忧人紧皱着眉头,口中还喃喃说着什么,读到一半时表情更是变得有点愤怒,可看到最后,他整块脸都变得铁青,比起刚看到自己的样子时相差无几,手上的信掉在了地上她也不自知。   “不是吧…死老头现在才来弄这种东西…” 正文 第二章 记忆中的名字(一) 时间回到昨天,祭拜完黑乌神社后,太阳已是差不多下山,音月和瑞穗分开后,便各自回家去了。 本来她们两个的家就是在不同的方向,为了陪同音月一起去拜祭,瑞穗还要特意绕了远路,所以在离开了黑乌神社后,瑞穗不得不赶在天黑之前急忙地回家了。 音月的家并不是在神社的很远处,所以没有多远便回到了家,那个一如概往温暖的家。 “我回来了。” “姐姐!你回来了啊!” 听到音月的声音,铃月马上跑到了玄关前,高兴地抱住了音月,少女也就笑着宠溺地摸了摸铃月的头。 铃月身上穿着一套兔子花纹的睡衣,身上还散发着一阵微热,脸颊也通红通红的,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 “怎么了?今天有发生什么快乐的事情吗?” “我才要问姐姐你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姐姐你平常就已经这么冒失,而且今天回来时表情看上去又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咦?是吗?” 连音月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脸上带着铃月所说的‘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引得铃月一阵哭笑不得。 “这怎么可能摸得出来啊,姐姐你果然很让人担心啊,这样下去迟早会给骗走啊。” “欸…?是这样吗?” 音月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连铃月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听懂,铃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当她还想再说什么,在客厅中就传来了妈妈惠美的声音。 “音月,回来了的话就快点去洗澡吧,趁铃月刚刚洗完,洗澡水还热时去吧。” “是!那么,铃月,待我出来后再聊吧。” 音月又轻抚了一下妹妹的头,便步上了在二楼,在自己房间中拿过睡衣,然后进到卫生间中,脱下了身上的制服。 在进入浴室前,音月先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方,将手放在左眼上,拿下了一直戴着的隐形眼镜。 当她放下手来时,那眼瞳已经不是原来那如珍珠般的亮丽黑色,而是如同天上挂着的月亮那样的淡黄色。 在用水大略地冲洗过一遍身体后,音月把整个人都泡在了浴缸之中,只余下头部露了出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呼…果然泡澡很舒服呢…一天下来的疲劳都消失了啊~说起来今天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呢。” 音月自然地把手放到了自己那异常的左眼,尽管在她视角中,两边眼睛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外人看着,总觉得那彷如明月般的眼瞳能够看到一个与常人不同的世界。 音月这瞳孔并非天生就有,大概是在小学低年级的时候,某一天,音月刚好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便察觉到自己左眼的颜色比右眼好像浅了一点。 本来音月也并没有太在意,可是渐渐地,那左边瞳孔的色彩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月亮般的淡黄。 有一段时间,音月因为害怕自己的左眼而躲在了房间足不出户,不过她也渐渐地适应了这瞳孔,并且以黑色隐形眼镜去隐藏她那不同颜色的左眼。 但即使到现在,她也很害怕被别人看到,这月亮般的瞳孔。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音月的家人外就只有瑞穗。另外,当初音月的家人以为音月是患上了什么病,所以还拜托了一位相识医师帮忙诊疗,除音月外总共就只有五个人知道这件事。 “今天差点就被那个男生看到左眼了啊…如果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他们肯定会害怕的,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才行…对了,有空去找医生先生帮忙做一个更好的隐形眼镜好了。” 音月意外地并没有太在意今天被忧人发觉自己左眼的异样,差点被他看到这瞳孔的事,虽然那时她是很慌张,事后却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没有去责怪忧人。 这也是瑞穗和铃月担心音月的将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可惜在秋怜家之中,除了身为妹妹的铃月是为了音月而一直操心外,音月的父母和她一样都是悠悠闲闲的,不会很在意这种事,这让少女的性格一直都没有太大改变。 “嘛…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啦~”最后,音月还是没有想太多,放松身体,整个人都泡在了温水之中。 少女泡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离开了浴缸,穿好衣服,离开了卫生间。 “妈妈~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了,音月你做自己的事吧。”惠美专心地在厨房料理着秋怜家的晚餐,听到音月的询问便转过头来笑道。 惠美是全职家庭主妇,基本上整天都会待在家中,在音月和铃月回校后,她就会开始收拾清洁等工作,然后才得到一点珍贵的休息时间,过不了多久又要外出购买晚餐材料。 每天不断重复的工作,让惠美偶尔会显露出一丝疲倦。音月并不想让惠美太累,所以很多时候音月都会主动地帮忙。 铃月也经常帮忙,只是更多时候,惠美会让两人去做自己的事,只有当自己真的忙不过来时才让两人帮忙。 惠美很疼爱自己两个女儿,简直就是将她们捧在手心。不过她并不是宠溺,她知道两人能够帮到自己,那已经很足够了,那份心意对她来说才最重要。 “妈妈真是的,让我帮一下忙又不会怎样…” 音月步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间中,对惠美不让自己帮忙略感到不满。她躺在床上,抱住了床边几乎有她一人高的玩偶熊,把头深深地埋在里面。 明明妈妈和爸爸要照顾我们两个就很辛苦的说…我也想做些什么啊… 音月不由得闹起了小小的别扭,施在玩偶熊上的力度也稍微加大了一点,让它略为有点变形。 “嗯~就没有什么能做的吗…!” 少女才刚把头从玩偶熊身上移开来,窗外却是突然地传来了一阵闪光,马上吸引到了她的注意。 音月跑到窗边时,那道闪光已经消失,附近也没有什么异样,看上去就像是平常的街道。 “奇怪,刚刚明明看到了有一道光闪过说…到底是哪里的光呢?” 音月不由得疑惑地歪了歪头,可少女还没有思考多久,楼下传来了裕一回来的声音,她马上将这件事抛到脑海之后,高兴地跑到楼下迎接自己父亲。 音月并不知道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与结果,不过不管她是否知道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对之后发生的事也不会太大影响。 日常,还依然在持续着,至少,现在还持续着。 第二天一早,音月一如概往地在转角口和瑞穗会合,一起上学去。少女脸上还依然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不小心她又想起昨天的事。 见状,瑞穗不由得问一句:“喂,音月你没问题吧?” “嗯?” “你看上去好像连灵魂也跑到别处似的,怎么了啊?还在介怀昨天那事?看那个小子的校服,应该也是和我们同样学校吧,要不要我把他找出来?” “啊哈哈…不是啦,不关他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特别累而已。倒是昨天我也被铃月这样说过呢,说我心不在焉的样子。” “太明显了,你刚刚根本百问百不应,连眼睛也没有看着前方,你竟然这样也没有撞到什么东西,这才神奇…” “是吗?” 音月傻傻地笑着,又惹得瑞穗一阵无奈的叹气,对音月还是一样的完全没有主意。 音月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平常最多也只是被瑞穗和铃月说有时呆呆的,也不至于现在两人都说自己心不在焉。 音月已经尽量地去尝试不回想昨天的事,可是一旦大脑空闲起来,她就莫名其妙地又会想起昨天的事。 不想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这令音月烦恼得少有地皱了皱眉,不过对于音月这样的人,过了一会儿她便会又不去在意这种事,又如同往常与瑞穗闲聊着回校了。 可惜,今天的她是注定不会过得这么平静的。 在快要回到自己班级时,两人留意到,平常不会有太多人停留的走廊,今天却是聚集了一大帮人,而他们好像是围着什么而起哄似的。 “怎么了?很少见会有这么多人同时聚在一起呢,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吗?” “不可能吧?先不论学校不会让他们这么堵着那大人物,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大人物能够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兴趣吧?” “也对呢…瑞穗我们也去看看吧。” 音月说完就马上尝试钻进人群中,瑞穗想拉住她也来不及了,也只能跟在她身后,一起尝试挤进人群之中。 果不其然,身形娇小的音月不一会儿便被逼了出来,连瞄一眼人群中间的东西也不行。 “看啊,你这么小只,怎么可能与这一大帮人争呢?” “不要说我小只啦!” 音月鼓起脸颊赌气说道,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仓鼠似的,不但没有一点可怕,反而更显得她可爱,见状瑞穗也只能苦笑了一下。 “你这么想看的话,我帮你吧。” 说着瑞穗便护着音月尝试走进人群之中,由于瑞穗本身的高个子,再加上她本身在国中的名望,他们俩总算走到人群之中,看到了这帮人所围着的东西…应该说是人。 那是一个女生,长着一头如雪般的稀有白色长发,娇小玲珑的身躯好像陶瓷般白净,被包围在众人之间更显得她娇小得很,清澈的紫色瞳孔此刻却是透露出不满与困扰。 最为神奇的是,她身上穿着的是宽松的樱吹学园男装制服。 如果她穿着便装,也能说她是插班生,而且音月和瑞穗并没有看过这个女生的记忆,那么她是转校生的机率就更大了。 但是现在她却穿着男装制服,而樱吹学园的制服都是由学校本身所供应,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不管怎样,有一件事他们是搞懂了,人群之所以是外面男生里面女生,大概就是因为他们都是被那个可爱的女生吸引过来,男生们就是被接近疯狂的女生们挤到外围,即使想接近也接近不了。 “啊~~!你真是太可爱了啊~!” “小妹妹你是从哪里来的?这里可是国中唷?” “不要一个人独占啦!也让我抱一抱嘛!” “你们…不要碰我啊!不要靠过来!” 那个女生好像不断地反抗着,不过单凭着她这么小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突破这么一团重重包围着她的人群,没有被压扁已经是万幸了。 “原来是新人吗,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生啊,难怪会这样被围得水泄不通…” 瑞穗明白了眼前这群人聚集的原因,然后便略带担心的看向音月。音月是特别喜欢可爱的东西的,在见到眼前这么一个可爱的女生,她真的不太敢保证音月不会像其他的女生一样疯狂的扑上去。 “…?” 意外地,音月并没有如瑞穗想象中那样,甚至连表情也很是平静,不过却透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好像在回想着什么似的。 “怎么了?音月,不像你啊?” “不…那个女生…” 音月歪了歪头,录着眉头苦恼地想着,下一瞬间,她终于回想起什么,豁然开朗起来,接着走向了那个女生。 “那个…你是昨天在神社的…?” “你…!你是昨天的那个女生?” 那个白发女孩看了一眼音月,过了一会儿便好像认出了她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音月则是确认了自己所想的事,一脸都是高兴的表情。 “秋怜?你认识这孩子吗?” “ 欸?” 不过音月并没有高兴多久,周边的人已经将目标也包括到她身上。即使他们都只是出于好奇,这么一大群人同时围起来,那种压迫感还真不是盖的,音月立即就变得有点慌张起来。 “嘁,还是变成这样了吗…你们两个!准备开跑了!” 瑞穗为早已预料到的状况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带头拉着两人突破了人群,直接往楼梯冲刺,使后面那群人想追也追不上。 瑞穗没有停下来,一路拉着两人跑了学校校舍背面的花园才停了下来,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事,但另外两人却是被她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重重地靠着墙喘着气。 “你…谁啊!突然…就拉着别人…也不顾得人家跟不跟得上!” “对啊…瑞穗…即使…不用跑那么快…也不要紧吧?” “唉…如果刚刚我跑慢一点,你们还能够逃出来吗?应该感谢我才对吧?” 瑞穗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单是音月,连那白发女孩也无话可说,只能不忿的看着瑞穗,不过瑞穗依旧是完全没有在意。 “话说,音月你认识这个女生吗?” “瑞穗,她是那个啦…啊,我都没有询问过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天河。” 天河看上去是不太情愿说出自己的姓名,过了一会儿后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姓氏,不过音月看上去好像已经是满足了,再次转过身对瑞穗说道: “是啦!她就是天河啦。” “…音月,我并不认识哪个人名叫作天河。” 瑞穗还是完全不能理解音月想说的是什么,而天河又是谁,一脸疑惑的样子。 “呜…就是昨天那个…在神社见到的那个男生啦。” 正文 第二章 记忆中的名字(二) “…哈?” 瑞穗呆了一呆,一时理解不到音月在说什么,她看了看音月,又看了看天河,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指着天河: “音月你说他是昨天那个男生?你今天真的没有问题吗?先不论他有男扮女装而且技术还很好的可能性,论身高与声音也完全不同吧?还是说反过来,昨天她是穿了增高鞋,然后还装了变声器?” “可是…她真的就是昨天那个男生啦…天河你说是不?” “…是啊,我的确就是昨天你们看到的那个男生,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天河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音月则是因又一次确定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高兴地点点头。 不过瑞穗却还是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女生,竟然就是昨天那个在神社遇见的男生。 “等等…你说你是昨天的那男生对吧,先让我冷静一下…你…如果是真的,那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的你才是真的?还是现在的你才是真的?” “谁知道啊!一大早起来就已经变成这样子了!我还想问到底是怎样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啊!” “不行啦,天河,女生说话不能那么粗鲁,要保持文静才行。” “咕啊---!我说了多少遍我不是女生啊---!” “呜咿…明明是第一遍说的,天河不能这么急躁啦。” 看着快要捉狂的天河,以及在旁边还慒然不知的音月,此刻瑞穗真的有点为与平常的自己一样的天河而有点心生可怜。 “对了,天河是天河的姓吧?那么天河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吧?” “啊,对了,我都忘记了说了呢,我的名字是…” “喂,你们在那边做什么。” 音月正想介绍自己,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道声音,三人转过头去,那人正是音月和瑞穗的班导,平野弥嗣。 平野是一个大概四十出头的中年老师,体格健壮,即使已经年到四十,也依然是散发着健康的气息,不过运动锻炼也只是他的悠闲活动,而在学校中他是任职国文的老师。 “平野老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 “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可是园艺负责的啊,你们现在不就在花坛旁吗?” 平野指了指三人身后的那花坛,然后又疑惑地看着天河,见状音月马上慌张的挡在她身前,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实际功用。 “她是谁?明明是女生却穿着男装制服,新来的?” “我说了我不是…!” 天河正想反驳,但却是被身后的瑞穗一把按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才向平野说笑道: “是啊,这家伙是新来的,好像是校服寄错了的样子?” (等等啊,瑞穗,即使这么说,待会平野老师一查就能够发现是假的啊。) 音月稍稍靠近了瑞穗,然后在她的耳边耳语道,闻言瑞穗不禁以略带讶异的眼神看着她。 (你也是偶尔会动动脑的嘛…) “瑞穗!” “啊,说笑说笑,不要在意。” 即使在这种情况,两人还是没有理会气氛,自说自话,但是天河还是被瑞穗掩着嘴巴,渐渐地有点缺氧,见瑞穗根本没有放开的打算,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她又不好掰开瑞穗的手,而且也不知道现在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这种力量。 最后她便选择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啊!你这家伙!我刚刚帮了你你还咬我!” “谁叫你一直按着我不让我说话!我再咬你多一次也行!” 现在的天河就像是一只炸毛了的小猫咪,虽然看上去,他在经历了一连串事件后,心情已经非常的不好,现在是真的生气,但她这副模样却是怎样都让人害怕不起来。 “好了啦,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音月你走开,我一定要给这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家伙一些教训!” “怎样也比你这个行事不用脑的高无脑好!”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也行!你要打吗!” “喂…你们是不是无视了我的存在啊?” 正在两人差不多要大打出手时,平野终于出声了,他略带无奈的看着眼前两个无视了他的女生,制止了她们俩后,又将视线放到了天河身上。 “你不是本校的学生,也不是新来的转校生吧?秋怜,鹤见,她到底是谁?” 毕竟平野也是有十多年的教学经验,丰富的人生经验令他很容易就看得出天河的异样,为了学校的安全,他的语气也是变得略为严厉起来,音月和瑞穗也不再胡闹,而天河也不会无端生事,就沉默着先看事态怎样发展。 “平野老师…其实她…是…那个…” “…平野老师,是这样的,天河她原本…” “等…!音月你要说出来吗!?” 瑞穗慌忙的拉着音月,然后又用平野听不到的音量小声地说道,而平野也没有阻止她们,他感觉到两人好像有什么苦衷,既然如此,那不如先让他们商量好再说。 (音月你真的要说吗?我不觉得平野老师他会相信啊。) (没关系的,平野老师一定会相信我们的,天河也不会反对的吧?) “…随便你。” “嗯,那么就这么办吧。” 在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后,音月便向平野说出了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包括昨天在神社的遇见与天河在家中时的异变。 平野在听到眼前这个白发女生原来是男生时,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他没有打断音月的话,而是静静地听了下去。 当音月说完事情的起因结果后,平野便闭上了眼睛,花了好一段时间去消化音月的话,但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不过至少他没有将音月说的话全部当假。 “你是说那边那个女生…昨天还是一个男生?但不知怎样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对吧?” “嗯…平野老师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而且现在天河也不能照常的生活…平野老师你一定要帮帮天河!” 音月全力的恳求着平野,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话,平野考虑了一会后,才点了点头: “我看秋怜你也不是会说谎的人,而且鹤见也这么说…那边的你,你原本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级的?还有…” “二年四班,天河忧人。” 平野向天河问了几个问题,而天河都一一地如实回答,平野点了点头,尽量记住天河所说的事。 “…那个天河吗…好吧,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我去四班看看,如果真如你们所言,我绝对会帮助你们的。” 说完平野便往校舍的方向走去,留下三人在花园中等待。上课铃声已然响起,那么平野估计就是要到天河的班级中去验证一下音月所说的话。 “真是的…要不是那个死老头突然这样搞…我才不会回来,弄得这么一大件事…” “欸?天河你原本打算不回来的吗?不可以这样啦,学习是学生的最大责任,我们一定要上学的。” “你…!唉…算了,再说也是没用…” 虽然天河有一瞬间涨红了脸,但马上又泄了气,只能叹息自己怎么就这样认识了一个这样的人,在一旁的瑞穗再次对天河表示同情。 “是说…天河你的名字是忧人吗?还真是个男性化的名字呢。” “…” “那么,我能叫你的名字吗?那样也比较亲密吧?” “…随便你吧。” 天河已经无力吐槽为什么音月会说本来是男的自己的名字会这么男性化,已经完全放弃了和音月争论,她说什么天河也只是随便应道,甚至连音月在说什么也已经没有在听。 瑞穗见状不禁掩着嘴巴在一边偷笑,天河马上瞪了她一眼,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瑞穗在笑得腰都卷缩起来。 过了一会儿,平野就走了回来,看他还是只有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确认过音月所说的事是真的了。 “的确,名为天河忧人的这个人今天没有上学,而且你说的其他数据,我也已经向你的班导确认过了,我相信你们所说的话。班上的早读我已经交给了小池老师,现在你们跟我来一下,天河的事…再跟我详细的聊一聊。” 由于之后要说的事并不是普通人能够聆听,即使连音月和瑞穗也不能够旁听,在将班级的事务交给了副班导小池后,平野便借了医疗室一用,音月和瑞穗则是在外面等待着他们。 “总之…现在是确认了你的确是天河忧人,那么接下来要和你说的是…接下来你的生活该怎么样呢?我向你的班导拿了一份你的资料…现在的你,是一个人居住吧?” “…啊。” “好吧,关于你家庭的问题,我就不多问了,我不会要你一定要向家人说这件事,而要不要这样做是你的选择,作为老师,我也不想过度干涉,现在我要和你说的,也是最重要的问题…现在的你,并没有被认可的身份。” “…” 天河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如果和老家联络的话,那么这个问题一定就能解决,可是一来她不想回老家那边,二来她也不想让老家知道现在自己的这副样子。 “平野老师…是吧?拜托了,我一定要以天河忧人的身份在这个学校取得成绩,虽然我知道这是一个很过份的要求…但是有没办法,能够让我继续以天河忧人的身份继续在这里念下去?” 如果不是那个死老头现在才来搞这些东西,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该死的… “…如果在外边,我是没有办法的了,不过如果在校内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平野略为想了想,提出了他的想法,天河闻言马上两眼放光,等待着平野说出他的想法。 “你对外是不可能再用天河忧人的这个身份了,不过我能够让‘现在的你’得到的成绩等等全都移到天河忧人这个身份上,对外你就是另一个人,不过实际上你得到的我都会将其转到天河忧人中,而另外那边,我会找个借口,在保持你的学位的条件下让你能够随时变回天河忧人这个人,怎样?” “…平野老师…你能做到吗?” “当然,普通的老师是不能做到…嘛,靠一点关系就是了。” 平野作了一个手势,天河便理解,识相的没有再问下去,平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在学校中我能帮你,不过在外面我就不能帮你了,所以一些要身份证明的地方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去比较好,毕竟你现在是没有身份的人,这点你要好好记住。” “是的,谢谢你,平野老师。” “你懂得就好,接下来…”平野温柔地笑了笑,拍了拍天河的头,然后便朝外面的两人喊道: “你们俩都进来吧。” “…平野老师,都已经说完了吗?” 音月从门外探头进来,问了一句,还没有得到平野的答复,背后瑞穗就已经把她给推了进来。 “没有说完怎么会叫我们进来啊?刚才才称赞你会思考,这么快又变笨了。” “我才不笨啦!而且瑞穗你刚刚是在称赞我吗!” “好了你们两个,事情都差不多说完了,最后只差一件事,给这孩子想一个名字吧?” “名字吗?也对吶,天河…啊,不,现在不应该是叫天河,那么应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不单是名字,现在你最好也不用天河这姓氏,你自己有什么意见?” 天河低头沉思了一会,毕竟这个是她之后好一段时间都会用的名字,那么也要小心地思考一下为好。 “…明冰院。就明冰院吧。” “明冰院?很少见的姓呢,为什么用这个姓呢?” 天河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略带着无奈地将视线撇向一旁: “那是…我母亲的姓氏。” “是这样啊…那么,接下来就是名字了吧?” 音月也能感觉得到天河身上的氛围有点改变,现场的气氛也变得略为尴尬起来,即使心中有点好奇,音月自然也没有向天河追问下去。 “忧人…忧人…对了,就雪如何?我觉得很适合现在的天河呢,因为天河有着像是白雪那样的白发嘛,那么就叫雪,好吗?” “雪,吗…明冰院雪…好吧,我以后的名字就确定是明冰院雪了。” 天河…不,雪喃喃地说了一次自己的名字,最后终于决定下来,以后自己的名字,就是明冰院雪。 “既然决定下来,那么就去校长室那边办一次简单的入学手续吧,放心,一切问题我也会帮你解决的,明冰院。” “是的,平野老师。” 雪再一次向平野点头示以谢意,既然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平野就带着三人前往了校长室,让三人在校长室的门口位置等一会,而他则是自己进到了校长室之中。 不知道平野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总之这次他在里面留了好一段时间,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却说是已经将所有事情也办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明冰院你进去和校长见一见就好了。” “只要进去见一面就好了吗?” 三人惊讶地看着平野,即使平野拥有的‘人际关系’是多么的厉害,照理来说老师也是不应该有这等的权力。 “平野老师…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已,就是有一点的人际关系而已。” 雪还是听不主问了一句,却只得到平野和刚才一样的手势,看样子平野也不打算和他们解释,即使三人再想知道,也只能对此表示沉默了。 正文 第二章 记忆中的名字(三) 雪跟着平野进去,这次没过多久,两人便再次从校长室中走了出来。音月马上关心地凑上去问道。 “怎样?校长先生问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不过是普通的…我的名字,年龄,成绩,爱好这些简单的问题而已。” 雪自己也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当她进去后,校长虽然是面无表情,神态却令人感觉到很不自然,除了那个简单的身份问题,几乎是没有问到自己的过去和家庭相关的问题。 “我说过了吧,一切问题交给我来,除了名字以外,其他的都已经帮你搞定了,你只需要像以前那样照常上学就可以了。我看看…现在时间刚好,是我的课,你们都一起回去吧,明冰院你现在也转到我的班级去吧。” 虽然对于平野的身份很感到怀疑,不过雪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平野不旦相信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还帮助她取得了学校的身份,如果说雪不感谢他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为什么平野老师会这样的去帮助我呢… 虽然雪感觉到一丝的违和感,但又不能准确地说出那违和感到底是什么,不过也没有时间给她去摸透那阵违和感是从哪而来,三人已经走远了,雪也只能紧跟上他们,暂时的将这违和感放到一边。 当四人到达初二班级所在的二楼时,远远已经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他们课室门前,对方好像也留意到这边。 “啊呀呀~~平野老师你总算回来了!早读课你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抛给我,但是我可是第一次主持班会啊啊啊!第一节课时我到处都找不到平野老师你,第二节课可是平野老师你的课了啊!如果再要我代这一节我肯定不行的!” 四人才刚刚走到课室的门口,一位年轻的女性教师慌张地跑到了平野面前,一口气地说道,看上去都快要怕得哭出来似的,完全没有半点老师的样子。 “等等,小池老师,你冷静点…我现在不就回来了吗?我只不过是有点事要做,所以离开了一会儿而已。” 平野也不禁退了一步,才苦笑着向小池解释着,小池却依旧是那副慌张的样子,但至少是冷静了一点,没有步步进逼。 小池晴美,是二年三班的副班导,进来樱吹学园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一个新手女教师,性格…就如同现在表现出来的,异常的容易慌张,但是和学生们的关系很好,也是她的一个优点,而且如果冷静下来,她的授课也是很有趣而且生动的。 虽然部份学生表示当她慌张时课会更有趣就是。 “因为要搞定这孩子的事,也就迟了一点,不过还赶得上第二节课吧?” “咦?这孩子…是转校生吗?不过她怎么会穿着男装的制服的?” “嘛,这个有很多原因在,总之他…她之后大概都会这样穿的了,不用在意。” 平野看了一眼雪后,马上改口说道,又帮雪作了一个借口,让她可以以后也穿男装,因为平野也预料到如果要雪穿女装的话,她肯定会一万个不愿意。 “是这样吗?小妹妹,你的名字是什么?” “…明冰院雪。” 雪脸上一瞬间表现出了复杂的表情,不过并没有因此而发怒或是什么,与面对音月和瑞穗时不同,表现得较为沉静。 “名字是雪吗?很好听的名字呢…不对!平野老师!课堂要开始了!请快一点去准备!” “啊,说的也是,秋怜,鹤见,你们先回座位去,明冰院,待会我叫你的名字时你才进来,先让我去通知一下他们。” 说完后,平野便连同音月瑞穗两人进到课室之中,而小池也因为要工作,便和雪告别,只留下雪一个人在门外等待着平野的呼唤。 “好了好了,都安静下来,在上课之前我有事情宣布。” 平野走到讲台上,众人便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瑞穗一回到座位,还没有放下书包,旁边的同桌已经悄悄把头凑了过去: “怎么了?第一节课都不见瑞穗你,是和秋怜与平野老师做了什么吗?” “待会你不就知道了吗。” 瑞穗没有马上把雪的事说出来,保持了一点神秘,让周围的人都一阵莫名其妙,只能将注意力放到了平野身上。 “今早的早读我交给了小池老师,是因为我要去办一点事。从今天开始,我们班将会多一位新同学。” “诶?新同学?” “现在才来吗?” “会是男的还是女的呢?如果是可爱的女生就好了!” “你们男生脑袋就只有女生!不过的确有可能是今早那个可爱的女生呢。” “剩下的就待那个人自己来说吧,我相信你们大部份人今早都见过她的了…进来吧。” 听到平野的叫唤,雪便打开了课室的大门,缓缓地步上了讲台上,淡然的动作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住,她看了一眼平野,待平野点了点头后,她才开始自我介绍道: “我的名字是明冰院雪,请大家多多指教。” 简短的自我介绍,除了名字外完全没有透露出其他任何的信息,使得一部份的学生呆了一呆,不过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感,反而是引起了他们更多的兴趣。 “明冰院你的座位…就在那边吧,秋怜的旁边,你就坐那边吧。” 雪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音月的旁边坐了下来。即使音月尝试着向她搭话,雪也依然没有理睬她。 “雪?怎么了吗?” “…” “吶,雪酱?” “…” “…雪酱你穿的是男性内衣还是女性内衣?” 呯! 教室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却只见雪不知为何脸朝桌面狠狠地撞向了桌子,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声。 “有什么事吗?明冰院。” “…抱歉,没事。” “没事就好,专心上课吧。” 平野见雪只是撞得鼻子和额头有点红,也就没有担心太多,继续授课。音月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托着头的雪为什么突然手一滑就整块脸撞向桌面,但见雪还是没有理睬自己,音月也只能生着闷气地微微鼓起脸颊,将注意力放到平野的课上。 课堂就这样平静地完结了,下课的铃声一响起,班上大部份人都围向了雪,问东问西的,但雪都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有些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一眼。 音月见此,也没有特意靠近雪,而是跑到离雪的位置有点距离的瑞穗旁边。 “怎么雪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的?是不是不舒服呢?” “…所以说音月你啊…她原本就是那副样子的吧?” 瑞穗无奈地看了一眼尽管并没有对周围的人产生反应,但依然是被团团围着的雪,她心中也是感到一阵的惋惜,凑近了音月的耳朵边轻声说道: “那家伙啊,原本不是名叫天河忧人吗,天河集团…你有听过吧? “天河…集团…?” “唉…天河集团是一间国际大企业,作为一间金融起家的企业,现在它已经涉猎了很方面,不管是超市,家电,运动等等,这些都是天河集团的业务之一,即使连我们常去的那间商场,也是天河集团旗下的。” “哦…那么,和雪有什么关系呢?” 瑞穗按了按自己有点发痛的太阳穴,按摩了一会,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继续向音月解释下去: “那家伙啊,就是天河集团现任理事长天河惇人的独生子,天河忧人啊。” “原来…雪原来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何止是了不起,只要他一成年,集团就会开始让他接管业务,而且他的父亲的权力也很稳固,基本上就是已经确定他会继承了整个天河集团,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有背景的人物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读书的…” “也许…雪她就喜欢这里的氛围?因为这里的老师和同学也很好人嘛。” “…总之,听说那家伙自幼就学习了很多东西,武术,美术,书法,经济学,哲学,甚至好像连政治学也有学习…虽然有消息说那家伙现在和那边的关系很僵,还自己搬了出来住,不过怎么说,你觉得那样的家伙有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和同学有说有笑吗?” “嗯…我觉得如果自小要学习这么多东西,雪也真的很辛苦啦…不过这和雪不能和我们有说有笑有什么关连吗?” 这次瑞穗没有像以往音月犯傻那样叹气或摇头,只是看着音月透露着她的不解的眼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比起他不和别人聊天,更多的是别人不愿意去接触他那样的人吧,毕竟人就是会这样,总是会去嫉妒那些比起自己好的人…这么说来,那家伙也是够辛苦的…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无可厚非…大概,他已经不再相信周边的人了吧? “音月就保持这样就好,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去知道…音月你,一直这样就好…” 瑞穗并没有解释自己这样说的原因,只是,音月能够从她的目光中感到一丝对雪的同情。 最后一直到了放学后,雪也还是没有理睬任何人,周边的人也就渐渐地习惯了她,不再是像一开始那样围上去。 音月和瑞穗也没有上前和他搭话,因为音月直到最后也没有听懂瑞穗到底在说什么,所以也只好听瑞穗的话,至少在今天放学前不要去和雪聊天。 雪也没有在意,整天上课倒是听得还算认真,而中午的午餐时间也是自己一个不知到哪儿去,然后近上课时才回来。 等到放学后,她亦马上收拾好包包,打算离开,音月便马上上前拉住了雪: “等等,雪,和我们去一趟神社好吗?” “…理由?” “你这家伙还是那样没礼貌啊…你昨天去过神社吧?说不定你身上的异状是与神社有关的,那么去那边确认一下也好。” 瑞穗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雪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她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去否定瑞穗说的可能。 “的确,我昨天是去了神社,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你说的话是有一定可能性。” “那么走吧,我们一起去神社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围的人对三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好奇,但是三人几乎是立刻收拾好包包,便离开了教室,其他人也就无从询问。 一路上,三人也显得很沉默,不认识的路人看她们三个,还以为只是碰巧地走在一起而不相识。 雪不想说话,瑞穗也没有搭话,音月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两人完全不管对方的态度,她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略显慌张地看了看雪又看了看瑞穗,最后也没有说话。 三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到了黑乌神社的下方,看着那长长的楼梯,雪心中总有一阵异样的紧张感。 “昨天就是为了要祭祀神大人而来到这里的,结果却忘了祭品,要让瑞穗帮忙去买呢。” “你还会去那间神社拜祭吗…” 雪想起了昨天音月有说过神的存在的问题,她略带难以置信的瞄了一眼音月,却只得到瑞穗的一瞪,她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开始继续往神社进发。 缓缓步上那楼梯,依旧是那透光的林间荫道,走了近十分钟,三人总算走到了神社的门前,黑乌神社还是那么的整洁,门前的鸟居下只有几块落叶,神社的外部也是保养得很好。 “就是这里,在我思考时,她突然就向我搭话,而且还说着一些令人听不明白的话…真是的,作为监护人就好好地看好她啊…” “你说谁是监护人啊?而且昨天好像我看见的是你缠着音月啊?你现在是找茬吗?” “我说的是实话,而且我就是在找茬那又怎样?想打吗?” 两人又再次针锋相对起来,四目相对,好像快要冒出火花,音月马上插在她们中间,好不容易才让她们消了火气,开始观察起附近来。 “这座神社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人来保养吗?但是看外墙却又好像没什么破痕…” “是的,虽然我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但每一次这里也还是那样的整洁呢,这就是神大人的存在证明哟。” 音月看似也还在记挂着昨天雪说神是不存在的事,现在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雪对此只是不以为然: “也有可能有谁来这里打扫保养而已吧?神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咦?” 雪刚想随意地反驳音月说的话,视界的一角却是突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定眼一看,发现在神社前的那赛钱箱上,放着一封信。 昨天来到时雪也有来到过赛钱箱前,当时的确是没有这封信的存在,而且看信封还是那么干净,应该是今早或是下午才有的。 “这是什么啊?昨天没有这信吧?别人留下来的?” “…不知道,不过先拆开来看看吧。” 音月还想阻止雪拆开那有可能是别人遗留下来的信,不过那封信则刚好是正放在赛钱箱的正中间,那么是别人遗留下的可能性就不高了,而且在音月反应过来前,雪已经拆开了那封信。 一瞬间,一股力量使得雪手中的信封飞弹开来,打开的信封中飞出的不是信,而是一堆黑色粒子,而且那些黑色粒子还不断地涌出来,不用多久就已经将三人附近的地方都包围起来。 渐渐地,白天变为了黑夜,天空中竟然还有星星在闪烁,一时间的改变让三人都呆立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异变并未就此结束,几道光束从信封之中射出,在空中绘制出了两句句子: 欲解开身上之异变,请去解决神大人的恶作剧。 三人才刚刚看完那串光之文字,那些文字便碎成光粒,同时包围着她们的那片伪造的黑夜也破裂成碎片,与光粒一同掉在地上,连一点残余物也没有,只余下空无一物的信封掉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雪才终于从刚才那诡异却又美丽的景色回过神来:“神大人的恶作剧…那是什么?” “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文字说的异变…应该就是指雪你身上的异变吧?为什么它会知道?”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音月看着眼前的神社,过了一会儿后,张嘴说道:“是神大人…” “什么?” “是神大人,雪变成现在这样是神大人的恶作剧,神大人就是要我们去解决接下来像是雪那样的异变,就是神大人的恶作剧,然后才能够使雪恢复原状…” “等…音月!冷静一点!” 瑞穗猛烈地摇晃着音月的肩膀,音月这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好像没有理解状况似的,疑惑地歪歪头看着瑞穗。 “没…没事了,音月。” 瑞穗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感情,她紧紧地抱住了音月,彷佛只要一放手音月就会从眼前消失似的。 虽然音月不清楚为什么瑞穗会突然抱住自己,但是她并没有推开瑞穗,也许是因为感觉到瑞穗那隐约表现出来的莫名的不安。 “总…总之,也就是说,如果不去解决其他人的像是现在雪身上发生的那样的异变,那么就不可能令雪回复原状吗…” “…这算什么啊…” 雪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着,她视线突然移到了那信封,瑞穗留意到她视线所向,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她。 “这算什么啊---!” 下一瞬间,雪狠狠地踩在那信封上,起脚打算踢向神社的赛钱箱,但是音月马上反应过来,张开双手挡在了前面。 “音月!” “滚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不行!我不准你破坏神大人的神社!” 雪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而音月也并没有因为害怕而退开,两人就这么僵持下来。 “虽然雪你身上的异变是神大人造成的,但是现在破坏神社也是无补于事的!现在更加应该做的不是按照神大人说的,去解决其他的异变吗?” 一旦有关系到神的事情,音月的头脑就会比平常任何一刻都更为清晰,她说的话是没有错,只不过是雪自己能否接受的问题。 雪无法反驳,而旁边的瑞穗也于此时插在两人中间,对雪保持着警戒,雪也只能咋舌,收起脚转过身去。 “既然现在都知道问题所在和解决方法了,那么就回去吧,好好地想一晚,明天再说吧。” “…随你喜欢。” 正文 第三章 渐渐熔解之心(一) 虽然雪到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不过音月和瑞穗也能够看出,她现在极度的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两人的阻止,可能她真的会把整个神社都拆了也说不定。 “那么,我走这边,音月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明天再见了。” 在楼梯口位置,瑞穗便和雪与音月分开了,虽然她有点担心以雪的状况不知道会对音月做什么,而也不知道音月会说什么刺激到雪,但再晚点回家的话家人肯定会担心,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与音月分开。 在与瑞穗道别完后,音月便小跑步的追上了没有等待自己与瑞穗道别,径自离开了的雪。 “…不要跟着我。” “可是…我回家也是走这个方向嘛,要说的话,雪不也是在跟着我吗?” “随你喜欢。” 雪只是冷冷地回应着,比起早上时更为冰冷,大概是因为他现在还气上心头,即使她知道整件事和音月无关,但总不能完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向音月发泄。 “话说…雪为什么会这样生气呢?即使变成了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嘛?平野老师不是已经帮你解决了所有问题吗?” “我…只说一遍。” 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是让人心寒的锐利,她双眼瞪着音月,彷佛要杀了她似的说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去干涉我的人生,现在,那个不知所谓的神无端把我变成这副样子,而且还要让我去解决什么他弄出来的恶作剧?别说笑了!即使是神,他有什么权去干涉我!” “…雪你这么说也没错啦,神大人的确是不应该无缘无故这样做,可是…” “既然我没错,那么错的就是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有,我说了别跟着我!” “欸…但是,我的家也是这个方向…” 雪只是一声咋舌,没有再去答理音月的任何疑问,不过音月并没有在意,自己继续向雪说道: “不过,就算雪你再讨厌这种事,可是也不应该完全不管其他同学啊。他们又没有错,而且大家都是好人,和他们作朋友一定会很快乐的。” “这关你什么事,我不喜欢和他们说话就是不喜欢和他们说话。还有,我最后再说一次,别跟着我!我都回到家了你还跟着我想怎样!” “咦…?我的家也是在这里哎…?难道说…雪你就住在我的旁边?” 雪所指着的,就是在家音月旁边的那座房子,在音月的记忆中,她还没有见过邻居的样子,而在新邻居搬过来时,也没有过来音月家来拜访,想不到原来那位从不见面的邻居竟然是雪。 “嘁…竟然就是住在隔壁吗…” 雪没有任何的高兴,反而是变得更为烦躁,也许是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那股愤怒,既然音月不断的向她搭话,雪也就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向音月发泄。 “他们都只不过是在伪装而已!以前我还是天河忧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接触我!现在他们会对我有兴趣都只不过是因为我有着‘明冰院雪’这个外表而已!你还说他们都是好人吗!” “雪…” “即使是你!我也不会相信的!你不也一样吗,在我还是‘天河忧人’时,你一样只不过是与我毫无关系的人,现在就别对我指三道四!” 说完后,雪连头也不回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中,留下音月一人,不知应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雪才好。 雪回到房间之中,连灯也没有开,大力地关上房门,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用一只手臂挡住了双眼。心中那阵烦躁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对音月发泄了而消失,反而是变得更为混乱了。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与昨天一样,甚至更什的疲倦感向雪袭来,一早发现自己的身体改变了的时候就已经消耗了雪很多体力,回到学校后又不断地被同学纠缠,而且也许还有一部份是因为身体变小体力也变少了,现在的雪只要一放松就能够马上入睡。 那些许从窗帘之中透出来的夕阳的光也渐渐消失了,房间终于变成了一片漆黑,雪安稳的睡着,但是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中好像传来了一阵声响,雪也就被弄醒了。 怎么…走廊中有人? 雪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过了不到两秒,她就理解过情况来了。先不要论时间,只有自己一个住的房子哪儿来的人呢? 雪轻轻走下了床,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旁边,轻轻地打开了门… “呜咳!” 但是,在雪打开了门的同时,一只粗壮的手一把紧握住了雪幼细的脖子,一阵窒息的感觉瞬间袭向了雪,使她呼吸不能。 “哦啊,原来这里还有一位小妹妹在啊,真是不幸呢,如果你不是醒过来的话,也就不必受这种皮肉之苦了,请你乖乖地去睡吧。” 那小偷狠狠地握紧雪的脖子,使雪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用尽全力想掰开那小偷的手,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在快要昏迷前的一刻,雪放弃了掰开小偷的手,转移用全身的气力踢向那小偷的胯下,即使她现在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雪以技术来填补力量的差距,也令那小偷有得跳了起来,松开了握住雪的脖子的手。 “呼…呼…咕啊!” 雪还没有回过气来,脸上却是突然受到一阵冲击,立马被击飞,撞到墙上。 “你这死丫头竟敢!看你还敢打我!” 那小偷不断对雪拳打脚踢,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小孩而手下留情,雪只能不断地挨打,什么事也做不到。 为什么…我这么无力…难道连我剩余的那么一点事物都要被夺走吗… “反正你这种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死丫头也不会有什么人管的吧!就算你死了也根本没有人会管你!还敢反抗!你这种家伙有什么资格去反抗!” 什么也不剩…反正…没有人会管我… 雪连那微弱的反抗也没有了,她的视界以前已经模糊,任由那小偷一拳一拳地打在自己身上。 尽然每一拳都痛得令雪的内脏好像被打碎了似的,肚子上也已经一块红一块紫,可是此刻的她,比起肉体上的痛楚,她精神上受到的痛楚更什。 “对了…反正像你这样的丫头父母很久也不会回来一次的吧?那么…即使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那小偷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刀,对准了雪的眼睛。 “那么…首先是眼睛吧?” 那小偷高高地举起小刀,狠狠地将小刀刺入到雪的眼睛之中,血液溅射出来,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给、给我从雪身上走开!” 音月的声音突然从房门口传来,随之传来的是书本撞击硬物的声音,那小刀自然也就没有刺中雪。 “秋怜…你…” 音月站了在走廊上,脸上一副害怕的表情,手中拿着厚厚一本书,自那小偷按着后脑痛苦的样子,不用说刚刚的声音就是音月拿那本书敲在他头上的声音。 雪心中万般的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音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现在心中唯一知道的事,就是音月现在很危险。 “笨蛋…快点…逃…” 雪腹部的痛楚使得她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音月并没有听清她的警告,只是惊慌失措地呆在原地,可是在她呆着的时间,那小偷已经丧失了理智,扑向了音月。 “你们这些丫头--!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看我不把你杀了啊啊啊!” 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即使刚刚因为音月用书本敲打他的脑袋而使他松手掉在旁边的小刀他也没有拾起,只是死命地按着音月的脖子,就像刚才对雪一样,不过现在的他更为狂暴,音月绝对不能撑多久。 …要…救她?不…我不一定能够她…如果我现在逃走,是绝对能够逃走的…可是…放下她不管? 雪愣了一下,却是没有马上行动起来,她甚至有一瞬间是想放下音月不管独自一人逃走,可是,最后她还没没有行动,只因她看到,即使被那小偷这样按着脖子,她的视线也依旧只是看向雪,以口形说出了对不起几字。 “怎么你们这些家伙还不快去死啊!反正像你们这样的家伙死了也没有人管吧!你们就是社会的渣滓!” “!” 当听到那小偷失去理智的话语时,雪的身体顿时颤抖了一下,同时,她脑袋前所未有地清晰. 啊…原来如此…对啊…还用想吗… “哈…” 雪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轻步走上前,捡起了地上的小刀,下一秒,她眼神变得有如剃刀般锋利,紫色的瞳孔就像猛兽一般盯上了那小偷,一个转身,就是一记膝击,完全没有防备的小偷就这样被踢飞开来。 而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时,雪手上握着的小刀就已经对准了他,连让他吭一声的时间也没有,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小刀并没有停下,也没有刺空,准确到了极致,刚好擦过了在眼睛的那道水平线的旁边,划出了一道深度大约一毫米的血痕,插在地板上。 真的非常的刚好,只要再偏一点,这一刀可能就没有砍中,又或是直接刺中眼睛。 “下一刀…就不会砍失了。” 杀气,雪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杀气,她并不是在说笑,她的下一刀,真的会直接往那小偷的眼睛插去,实现刚才那小偷没做到的事。 也不知道说是好运还是不好运,那小偷已经听不到雪的话,大概是在雪刺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昏过去了。 “如果这么胆小就不要拿着小刀在挥舞啊…小刀才不是那样用的。” 比起你…看来我也还算是有点价值啊.社会的渣滓…说的你吧。 雪咋了咋舌,然后便收起了小刀,在抽屉中拿出了一根绳子,捆紧了那小偷,随意放到一边,又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向警局那边打了一通电话,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嗯,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倒是雪你,你没有受伤吧?” 被音月这么一提,雪才又想起刚才被那小偷不知打了多少拳的腹部,到现在还是一阵剧痛。 “那点伤…算得了什么?话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雪咬了咬牙,就这样无视了自己腹部的痛楚,然后才抬头向音月问道,不管怎样,她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雪的家也是太不自然。 “因为…我很担心雪你嘛,而且,也必须向雪道歉呢。” “担心我?道歉?” 雪不明白,音月为什么会担心她,而又为了什么道歉,音月才笑着给雪解释。 “嗯,我回家之后想了一想呢…” … … … “雪…” 时间回到了音月刚和雪分开的时候,音月呆站在原地,看着雪生气地走进自己的家中,还大力地关上门,心情明显极度地不好。 少女对雪生气的理由只是明白了一半,她清楚雪对自己生气是因为雪认为自己和别人一样,只是出于‘好奇’所以才会‘关心’。 但是她又不明白,雪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音月能够感觉到,雪心中在害怕着某些事物,一直拒绝和别人的接触,也许就是出自于那种害怕。 一度被伤害过一次,伤口位置就会很容易再受伤,也因此人会有意无意地不将伤口露出,隐藏伤口,为了不再被伤害。 音月听瑞穗说过他的家族,因为他的家族,没人想接近那名为‘天河忧人’的存在,每个人都只看着’天河’,却没有人注视‘忧人’,即使现在‘天河忧人’已经变为‘明冰院雪’,可内在还是一样的。 那么,问:明冰院雪是害怕像天河忧人那样接近别人,却最后只是被伤害吗?答案是否定的。明冰院雪的软弱之处并非在这。 那么,雪到底是在害怕着什么呢?此时此刻的音月是绝对猜不到的。 为此感到丧气的音月只能回到家中,和昨天一样,洗完澡没多久的铃月走了出来欢迎音月的回来,但马上就注意到音月不高兴的表情。 “姐姐,怎么了吗?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啊。” “嗯…因为和同学发生了一点事呢。” 音月只是无精打采的说道,连平常惯例的摸摸头也没有做,身为经常照顾音月的妹妹,铃月知道现在的音月真的很不开心。 “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一下,毕竟姐姐你也没几个朋友…是和瑞穗姐吵架了吗?” 音月摇摇头。 “不,不是瑞穗…是这样的,班上,最近来了新同学呢,可是,她在以前的班级中,和同学相处得不是太好,所以即使现在来到我们的班级,也和以前一样,不能和其他同学搞好关系呢。” 两人移动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在厨房已经听到了两人对话的惠美并没有说些什么,把问题交给两人解决,自己只是让两人在解决问题后能够美美地吃上一顿晚餐。 “原来是这种事啊,姐姐你不用担心,这种事很常见的,前些时候我们班也来了新同学,一开始时也习惯不了,不过不到几天就已经和同学打成一片了,只要找到说话投机的人,自然就会渐渐打破了隔膜了啦。”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要交朋友的意思,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她真的会一个朋友都没有…” 说着说着,音月变得更为沮丧起来,铃月也是一阵慌张。 “不要紧的,因为啊,这个世界,没有人是能够一个人生存的。” “…?” 音月不明白铃月的话的意思,见姐姐移开了注意力,铃月暗自地松了一口气,才继续说。 “一个人要生存,就一定会在各个方面接触其他人,不管那人多么的不愿意,也只能躲一时,而不能躲一辈子,所以没有人能够一个人生存。姐姐你说的那个同学只是差一个契机而已。” “契机?” “没错,只要那人遇到一个适当的契机,她就会和其他人开始交流的了,所以姐姐你不用那么担心,如果姐姐你真的很想帮忙的话,那么就由姐姐你去当那个契机不就好了嘛?让其他人知道她的优点在哪里,不管是在哪儿,只是是原本会被她性格所吸引的人,最终也一定会被吸引的。” 铃月对于自己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感到满意的点了点头,音月听完后开始思考起来,铃月说的话对没有错,如果雪真的是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够融入班级的话,就由音月自己来成为那个契机好了。 直到了裕一回来,秋怜家的晚饭时间开始,一直到吃完收拾碗筷,音月一直在考虑着雪的事情,心不在焉的样子即使是不认识她的人都能明显察觉到。 但是,雪有说过,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干涉,如果我这样做的话,雪会不会讨厌我呢… “音月,你有烦恼吗?” “妈妈…” 见自己的女儿整晚都在烦恼着,惠美也忍不住过来慰问说,音月困惑地看着惠美,将烦恼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么你又是怎么想的?比如说,你认为这样做,会对她比较好吗?” “!” 对啊,雪她…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已经想到了些什么呢,那么我也不再多说了。” 惠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将音月拥在怀中。 “音月,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必须去做的话,那么就马上去吧,妈妈不会阻止你的,最重要的是要让以后的你不会后悔。” “嗯,那么,妈妈,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的。” 音月离开了惠美的怀抱,快速地跑到走廊上,穿好鞋后便奔出了自家的门口。 正文 第三章 渐渐熔解之心(二) 音月离开了惠美的怀抱,快速地跑到走廊上,穿好鞋后便奔出了自家的门口。 可当音月看见雪家的门大开着,而且里面也没有任何灯光,音月心中顿时就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可是担心压过了害怕,没有经过什么思考,音月已经悄悄地走了进去。 楼上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音月便轻手轻脚地走上了楼梯,然后看到了,在房间中,一个男人正把雪压在地上,双手紧捏着她的脖子。 雪! 音月几乎马上丧失了冷静,一心一意只想把雪由那人手中救出,趁着那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少女扫视了一下房间,最后将视线放到了手边桌子上的一本厚重的书籍。 音月咽了一口唾液,拿起了那本书,高高地举起了它… … … … “我的确是不应该强逼雪你去接受发生在雪身上的异变的,而且雪你不喜欢别人干涉你的人生,可是我却是一直的去干涉着雪你…” “…” 音月向雪低着头道歉说,雪却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音月,她甚至没有想过音月还会继续去想她的事情,甚至做到了这个地步。 “所以我才想向雪道歉,但是跑过来时才发现雪你家的大门竟然开着,然后就看见了那小偷,情急之下就拿起旁边的书…” 音月露出了一丝傻笑,即使刚才面对的是多么凶险的情况也好,她现在却也能够笑得出来,雪也是理解不到音月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长的。 “…说完了吗?说完就快点回去,不要在这里阻碍我。” “还有…我还是觉得,雪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同学的!” 雪皱了皱眉头,刚才音月才说不会去干涉她,可是这会又马上这么说,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不过在雪张嘴之前,音月就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大家都没有真正的认识雪而已!如果他们都真正的认识了雪的话,肯定会愿意和雪你做朋友的!而且…” “而且什么?” “雪和大家在一起时,不也是很高兴吗?” “我…高兴?” 听到音月的话,雪呆了一呆,不知道应该笑好还是怎样好,可是音月接下来说的,却让她哑口无言。 “当雪和瑞穗在一起时,不是很自然吗?尽管你们两个会吵架…可是如果感情不好的话,又怎么会吵架?就是因为雪能够在瑞穗面前表现出真正的自我嘛!正因为雪你实际上并不讨厌这种生活,所以我才会对雪你这么说的。” “还有,早上你被其他同学围着时,不也一样是没有压抑着自己吗?如果雪是真的讨厌别人的话,是会连话也不和人说吧?而且雪你即使被女生们缠着,不也一样没有真的反抗吗?如果雪你真的讨厌她们,你会这样做吗?” “…我…” “我知道雪你小时候被逼学习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东西,而且因为家庭的原因,你没有和朋友一起玩的机会,所以不习惯和别人在一起…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了,一切也不会像是以前那样。” “所以我说了,他们都是因为我是‘明冰院雪’,才会接近我…” “不是的!” 音月猛地摇着头,否定了雪说的话,她眼中带着的是诚恳与请求的眼神,她在请求着雪能够把她的话听进去。 “即使雪你现在的外表不同了,但是内里还是一样的!雪依然是那个雪!外表什么的只是一个印象,大家肯定会被雪的内在吸引的!还是说,雪你认为自己的身体改变后连思想也改变了?” “…!” 的确,音月说的话并没有错,雪认为天河忧人和明冰院雪是两个人,而音月则是认为天河忧人和明冰院雪是同一个人。 单单是在这一点不同,就已经造成了两人思想根本性的不同。 现在的雪,只是脱下了天河家族标签的忧人,所以本来会被忧人吸引的,现在也会被雪所吸引。 某种程度上,雪也没有错,忧人和雪并不是同一人,一个是天河,而另一个不是,这就是两人最根本性的不同。 雪被音月说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丝自嘲的苦笑,继而又转为大笑起来,音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雪才缓过气来,眼角还带有因笑过头而掺出的泪水。 “哈哈…真是败给你了!看你平时这么呆,想不到竟然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啊!” “不要说我呆啦!不过的确是瑞穗和铃月和我说的就是啦…” “瑞穗…是那个家伙对吧?铃月又是…?” “铃月是我的妹妹哟,刚刚我回到家后…对不起呢,雪,我和她说了一部份…真的只是一部份啦!只是和她说了班上有个新同学不太习惯而已…然后她就和我这么说了:一个人无论外表怎样,只要内在不变,原本会被他吸引的人亦会被他吸引。所以我才会跟你说刚才的那些话啦。” “是吗…明明有个这样呆呆的姐姐,你妹妹倒是挺聪明的嘛。” 音月生气地鼓起脸颊“不要说我呆!”这样说道,不过雪并没有在意,只是在考虑着刚才音月所说的话。 也许…我应该听一听她的话…尝试一下去接触他人吗… 雪沉默不语地思考着,警察很快就来到了雪的家,在带走了那小偷后,警察便向两人问话起来。 音月慌慌张张的完全不懂如何回答,雪只好辩解说音月是自己的同学,来自己家玩,而之所以会没有大人,是因为自己的父母都是夜班,不到天亮也不会回来,所以才只有两个女生在家。 警察看上去并没有怀疑雪所说的话,据那警察所言,这小偷也已经是惯犯,精神上也有点问题,不过这次进去不会再让他那么容易出来,两人闻言也是放心了点。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而明天又是学校的假期,雪就和音月约好,明天早上音月会叫瑞穗来,商量一下有关雪在生活上或是在学校上的问题。 和雪说好后,音月便赶忙跑回了自己的家,雪收拾好被那小偷弄乱的房间,又略为检查了一下楼下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损失之类。 意外地,基本上楼下都没有什么东西被偷,不过雪想了想,发觉也没有什么不对,自己家中也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而生活费她又通常是放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除非小偷是连自己家的电视等重家具也搬走,如果只是为了偷饰物等贵重物品,那么一楼的确是没有东西好偷的。 在整理过一遍后,雪便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不过这次她好歹是换了一身衣服,尽管大部份衣服她都不合身,她也是换了一件长得可以当作裙子的短袖,然后穿上一条本来是紧身束腰的短裤,不过现在也是显得有点宽松了。 换过衣服后,雪才再次的躺下来,很快又再次入睡了。不过与刚刚和昨天的不同,现在的雪能够入睡并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终于放松了下来。 回想起来,雪很久也没有试过完全放松,能够安稳的入睡的,一直以来各种各样的压力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有什么时候是能够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用顾忌,好好地睡觉的? 即使有,雪也已经忘记了。 一晚很快就过去了,大概是由于雪少有的完全放松的缘故,所以第二天她很晚也没起来,最后还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 “谁啊…一大早的…” “还早吶,都日上三竿,了…你这是什么装扮啊…” 瑞穗一开始脸上带着一阵不耐烦,当她定眼看清楚雪现在身上的装扮是,不耐烦马上转为了无奈与惊诧。 由于雪身上那宽松短袖实在很宽,领口都有半边滑了下来,露出了她雪白的肩膀与锁骨,而且由于长度的问题,在外人看去是几乎挡住了穿在里面的短裤,这样的装扮,不会引人暇想才怪。 “怎么了啊…我家里又没有其他衣服,而且我里面有穿短裤的,污。” “你说谁污啊,任何人都会这样想的吧?即使在家里有谁会穿成这样啊?” 即使还有点睡眼惺忪,但是雪并没有睡昏了头脑,知道瑞穗在想什么,只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 本来瑞穗也没什么,但是被雪这样一看,突然无名火起,便拉住了雪的手,把她压向了墙壁上。 “喂,如果不是音月,我才不会向你这家伙啊,现在我好心帮助你,你还说这种话,你小子现在看不起我吗?” “怎么啊…看不起你又怎样?不是看在她帮了我份上,我会怕你吗?有胆来打我啊,不过看看最后是谁赢呢?” 被瑞穗这样一弄,雪也睡意全消,以不屑的浅笑看着瑞穗。 “矮子。” “变态。” 啪。 随之,两人的额头上都出现了一十字形青筋,互相瞪视着,不知不觉中更是越靠越近… “瑞穗~雪好了没…啊咧?你们两人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音月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处传来,两人的动作随即僵了一僵,缓缓将头转向门口,只见音月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虽然好像只是在奇怪怎么两人都突然顿了一顿,但是两人都非常清楚现在自己是处于什么状态。 瑞穗刚才是把雪压在了墙壁,而且由于刚刚两人还靠得非常近,现在保持的态势就好像两人快要接吻似的,但最重要的…雪现在身上穿的衣服。 “啊…不是的,音月,我们不是…” “咦?瑞穗不是只是因为雪太可爱了所以想抱紧她而已吗?” 音月歪了歪头,明显还没有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也因此松了一口气,才解除了这个尴尬的姿势。 “啊呀…是没错啦…” “果然呢~真是太好了,瑞穗能够和雪打好关系。” “啊哈哈…是呢。” 两人的视线都偏向了旁边,只是随意回道,也许连音月在说些什么也听不到。偏偏与最讨厌的人被最好的朋友认为是关系好,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微妙… 不过两人并没有呆多久,毕竟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问题摆在眼前,是她们不得不去解决的,而待雪换好自己外出的衣服时,瑞穗就能是理解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 “…不行,完全不行,昨天的制服还好,但是你的私服全都不行啊…这样子能穿出去吗?” 并不是说雪的私服有什么问题,而是说现在的雪穿上这些衣服后很有问题,因为雪的私服大部份都是偏向松身形的,所以现在的雪穿上后,根本完全不合适,先不说已经长得接近膝盖的长裤,单单长裤就已经长了近十厘米,这样还能够出外吗? “我的家就只有这些衣服,你想怎样?” “果然今天还是要尽快给你买好衣服啊…不过在此之前,音月,你的身形比她高不了多少,而且又刚好住在旁边,你能借件衣服给她吗?” “没问题哟。” 音月是一点犹豫也没有,马上高兴地答应道,反倒是雪露出了不太情愿的表情。 “怎么…要我穿秋怜的衣服…?” “有什么关系嘛,如果雪你穿这样松身的衣服,可能会跘倒的!” “…唉…算了,反正就此一次…” 最后,雪还是拿音月没有办法,便决定看到音月的家一趟,先换上音月的衣服再外出。 “惠美姊,今天打扰了。” “啊啦,瑞穗,你来玩吗?还有另外一位呢,这位同学,你的名字是?” 音月的母亲,惠美一见到瑞穗的到来,马上笑着欢迎道,然后又见到了在她背后的雪,也是热情地打了招呼。 “打扰了。您好,我的名字是明冰院雪,是秋怜的同学,。” 雪礼貌地向惠美鞠了一躬,脸带着淡淡的微笑向她自我介绍道。大概是由于小时候曾学习过,雪对着大一辈的都是用礼貌的用语,而且经过昨天音月的劝告后,她的表情也不再是昨天那样的僵硬死板。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不过你的衣服怎么好像不太合身呢?” “嗯…其实明冰院她是昨天才来到这边,就是在惠美姊你家旁的那屋子嘛,本来不是没有人的吗?她就是昨天搬进去的,而且还忘了带行李,只好穿着那屋子中仅有的衣服,现在她就是来这边借衣服穿的。” 瑞穗临时地作了一个借口,由于瑞穗曾听音月说过雪的家经常都没有开灯,她们一定也没有看过雪进出,所以一直以为那里没有人住。惠美也竟然相信了瑞穗这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是吗?不要紧,免得到时衣服不合身,弄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瑞穗和雪都再次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再和惠美聊了几句后,便赶忙推着雪走上了二楼,以免又露出了什么马脚。 三人赶紧跑上了二楼,免得又被惠美问什么问题,只能哑口无言,到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不过,在此时的秋怜家中,除了外出工作的父亲裕一和音月的母亲惠美外,还有另一个人在。 “咦?瑞穗姐你来了吗?” 三人才刚走上二楼,铃月就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大概是由于在房间中的缘故,铃月并没有听到楼下的声响,现在三人上楼了,铃月才走了出来看看是什么事,看到她们时也是一阵小惊讶。 “嗯,还有雪呢,来,铃月,和雪打声招呼吧!” “你就是…铃月?” 音月让过身来,让每月能够看到雪。不过雪只是看着铃月,略有疑惑地问道,音月曾说过她有将自己的事告诉铃月,而之后音月在劝吿说的话中,也是有一部份参考铃月的话,所以雪对眼前这个小女孩感到很有兴趣。 “你知道我的名字?” “啊…嗯。秋怜跟我说过,果然,看上去和音月完全不同,很聪慧呢。” “雪!” 音月生气地敲打着雪的背部,不过以她那种力度,雪完全就不在意,听到她话的铃月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把音月的怒气都吸引了过去,铃月便连忙推开了话题。 “那么我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字是秋怜铃月,感谢你平时照顾姐姐了。” “不劳烦,小事而已。(反正我根本没做什么)。” 雪说这话时视线偏向了一旁,最后还用小得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补上了一句,铃月和音月都没有听清楚,只有在旁边的瑞穗听到了她的话,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之后铃月又是留意到雪身上的衣服,三人才想起正事,连忙进到了音月的房间之中,开始挑选起衣服。 “其实…不管什么衣服也不要紧,毕竟只是这么一次,我也已经没有期待你会有男性化衣服的可能了…” “才不能随便吶!挑衣服一定要合身和合风格才行!而且雪这么可爱,就更要挑一点可爱风格的衣服了!” “嘛…如果不说性格的话,单看一眼是长得挺可爱就是。” 闻言雪马上瞪了瑞穗一眼,瑞穗吹了一声口哨,没有理会雪的瞪视,但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 “话说…你里面,有穿吗?” 雪呆了一呆,一瞬间没有理解到瑞穗的话的意思,顺着瑞穗的视线,然后渐渐移到自己的胸部上,立马就理解了瑞穗的意思,还以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才不是你这样的变态。” 实际上,雪会这样说,除了故意和瑞穗闹意见外,也是因为自己的害羞。 毕竟怎么说,雪本来也是男的,而这几天她不可能不换衣服或是不去厕所…经过这样那样后,雪总算是勉强地习惯了自己的身体。不过现在瑞穗又提起这件事,心中的羞耻感又再次冒出,所以嘴巴才会又变得尖锐起来。 而理所当然的,身为正常的男生的忧人,亦即是雪,她的家中怎么可能有女性的内衣呢? “那么即是说…你现在是…” 瑞穗的视线刺得雪越来越痛,而且最重要的是瑞穗不断盯着雪的胸部,不知不觉中雪也是被她看得脸红耳赤。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掏出来!” “好好好…不看不看,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咦?让雪穿我的不就没问题了吗?本来不就是这样说了的吗?” 音月把目光从衣柜中转过来,歪了歪头说道。好像不明白为什么雪和瑞穗会去苦思这个问题,闻言两人也是愣了一愣,不过又马上回过神来。 “不对不对不对,即使音月你再不在意,也不能这样吧?明冰院她原本可是男的啊!” “可是…现在的雪是女生吧?那有什么问题吗?” 音月困惑地看着瑞穗,不明白瑞穗在担心什么,不过这次即使是雪也淡定不能了,连忙挥手拒絶. “即使我再怎样…也不可能吧!秋怜你再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好不!” “欸?也只不过是借一次嘛,如果借给雪的话,我没有关系哦。” 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又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无奈地将视线撇向一旁,不过脸颊上也露出了一丝淡红。 哦唷?这小子也会害羞吗? 瑞穗见状,不由得掩嘴一笑,由于现在还是有点害羞,这次雪并没有察觉到瑞穗的偷笑,少女也就干咳两声,调整好姿态的同时也让两人的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 “既然音月说没有问题…那么就快点换过衣服吧,音月你挑好了吗?” “嗯!雪穿上后一定会很适合的!” 音月给雪挑选的,是比较有活泼色彩的衣服,上半身是露出一边肩的短袖,衣服上印着彷黑色金属色的十字,衣袖和衣沿上还有着黑色的蕾丝边。而下半身则是深蓝色牛仔短裤,旁边缠着一条锁链,然后再配上红黑相间的间条过膝长袜,给人一种带点反叛的风格。 “下面还有配套的皮鞋呢!内衣我也放在这儿了,雪你快点儿换上吧!” “她是快点换上,难道音月你想看着她换衣服吗?” 瑞穗好像已经习惯了音月的这副样子,没有说什么就直接拉着她的后领就和她一起出去了。 “我们去下面弄些茶点什么的,你换完衣服就下来吧。” 临走前瑞穗留下了一句,然后便关上了门,留下雪一个人在音月的房间之中。 “…也只好换上了啊…” 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睛瞪着音月所放下的胖次,内心不断的在挣扎着。不管是要穿上女性胖次,还是要穿上音月的胖次,无论哪件事也令到雪非常的抗拒。 不过最终雪还是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穿上了那胖次,虽然与男性内衣不同的紧度让雪有一点不习惯,不过当穿上后,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违和感了,毕竟这总比没有穿好。 穿上了那条胖次后,雪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刚上了余下的胸罩,既然都已经穿上了胖次,雪对于穿上胸罩也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 然后,她便拿起了胸罩,准备将其戴上… 瑞穗和音月下到一楼,在惠美的帮助下沏好茶,然后又拿出了羊羹,这样就是一简单的茶点,准备好后,两人便坐下来等待雪换好衣服。 可是两人等了好一会,都没有雪换好衣服要下来的迹像,瑞穗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 “那些男生都说女生换衣服慢…怎么她自己换衣服比我们还久?” “对吶,还是说雪不喜欢那套衣服吗?” “即使她再不喜欢,也得换上…难道说!那家伙…” 瑞穗突然想到,让雪一个女生(伪)一个人在音月的房间中,而且还要换上包括音月的内衣在内的衣服… “怎么想都很危险啊…” “什么危险?” “不,没什么…我上去看看她吧,说不定她遇到了什么麻烦…音月你就留在这里吧。” 瑞穗心中总是有着一阵不安的感觉,她不能完全相信雪,但为了免除如果雪真的是那种人时会让音月看到一点不该看的东西,瑞穗便决定自己一个上去看一下。 每踏上一级楼梯,瑞穗心中的不安都会变得越来越巨大,一开始所想的东西反而是不断地缠绕着她的思想,一旦发生了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她只能不断地祈求着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然后走到了音月的房间门前… “呜…怎么可能…” 在瑞穗伸手要打开门前的一刻,在音月的房间却是传来了铃月的声音,瑞穗的动作马上僵了一僵。 此刻雪是在音月的房间之中换衣服,但是里面传来了铃月的声音,那么即是说,现在雪和铃月是一同在里面。 “雪姐的…意外的大啊…塞不进去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的啊。” “呜咕…不行,我就不相信进不去!” “等…!太紧了!不行的,真的进不去啊!” 不单动作停了下来,在听到两人在房间中的对话后,瑞穗连大脑的机能也停止了。 大…?什么大?进去?什么进去?进哪儿? “再努力一下,雪姐你试试呼一口气…行了,就差一点…!呼!总算是全部包进去了!” “虽然是有点紧…不过还凑合吧…这次由背面再来一次吧?我也要学习一下。” “好吧。不过雪姐你会不懂这种事还真是奇怪呢,一般来说不是很自然就会的吗?” “嘛…这种事你就不要在意了。还是快点完事了吧,如果这个状况给她们俩见到会很不妙的…” 不妙?怎么不妙?背面?从正面上…?不不不…这真的有点不妙啊… 瑞穗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都快要沾湿了整个背部,她始终没有勇气打开房间的门,连表情也僵硬下来的她,脑海中不断出现了各种画面,可是不管是哪一个画面也非常的糟糕… 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好,因为一道此时的瑞穗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楼梯口那边传到了瑞穗的脑海中。 “瑞穗?怎么这么久都不下来?雪呢?” 瑞穗马上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音月,她却已经是走到了离瑞穗没有几步路的距离,眼看着快要来到瑞穗的身边。 “雪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还在房间的?” 说着,音月把手伸向了门把,同时向里面喊了一声,便打算打开门,在瑞穗还没有反应过来,里面才刚传出慌张的声音的同时,音月终于打开了那道瑞穗一直没有同打开的门。 不过,在打开了门的一瞬间,瑞穗也用双手挡住了音月的眼睛,然后自己才望向房间里面。 只见铃月从背面抱住了雪,而此刻的雪身上只写着内衣,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打开了门的音月和瑞穗,想说些什么但又卡在了咽喉中。 瑞穗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尽管现在铃月和雪的姿势十分的尴尬,不过瑞穗也就马上理解到她们刚才的对话是在说什么。 原来是因为雪不会穿胸罩么…塞不下是尺寸问题,进不去的是前扣式胸罩的扣… “…你.们.俩…!马上给我滚出去啊啊啊----!” 过了好一会儿,沉默终于被雪恼羞成怒的咆哮给打破了,瑞穗忙不送地推着音月走出了房间,雪几乎是立马大力地关上了门,差一点就拍到了瑞穗的背。 过了好一会后,换好衣服的雪和铃月终于下到来,然而雪看上去还是非常的生气,凶狠地瞪着瑞穗,这次少女也知道错完全是在自己,所以也只能讪笑着打算蒙混过去,不过这明显是没有什么用。 “没有啦…只不过是看你换了这么久也没有下来,所以才上来看看你,不过还真是忘记了你应该是不会穿胸罩,而且也猜不到你会让铃月来帮忙…误会了你还真是对不起了。” “你想让我怎样!?打开门后就只见到铃月刚好从楼下上来,我不让她帮忙还能让谁帮忙!你这家伙倒好!在外面偷听还不帮忙!” “嘛嘛,瑞穗姐不也是道过歉了嘛。不过雪姐你也真是神奇呢,竟然到现在还不会穿胸罩吗?但是以雪姐的尺寸,应该是一早要穿了吧?不然对发育不好的。” 铃月连忙插嘴调解道,然后又用略有疑惑的眼光看着雪,不过此时的雪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狠狠地瞪着瑞穗。 “我都说了是我错了啦,你还想我怎样啊。而且听到那种对话…穿衣服时看你也不觉得,竟然是犯规的穿衣显瘦吗…而且明明身高不及音月,还要比她大…” “怎样啊!又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是我的错吗!” 虽然雪并没有什么特殊意思,但是坐在一旁的音月表示自己的心很受伤,沮丧地吃了一口桌上的羊羹,没有插嘴。 “好了好了,最多待会买衣服的钱我付一半吧!而且还要另外买内衣呢…四份之一可以吗?” “你自己说一半的。” 雪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瑞穗,而一半这个分量也是瑞穗自己提出来的,她总不好现在在音月和铃月面前反口。 “唉…我的钱包又大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