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赌局 夜冷如冰,星月光辉。 我急急忙忙赶到一所工棚,下了车子,冷风吹过,使人不禁打个寒颤。虽然这是要感冒的节奏,但是我的心还是热的,我来劝阻我的兄弟。 周飞被赌博迷住了,他一连几天都不回宿舍。 天气太冷了,花草树木里透着霜气,我吸了支烟卷,周围的世界变得有点雾气缭绕,周飞出来了,他拍了拍我的肩,接过我递的烟卷,斜挂在嘴上,笑哈哈的说道: “兄弟,咱们今晚赢定了!” “别再赌了,赢了这把,咱走人成不!”我严肃的正视着他,“十赌九输,周飞你他妈怎么变这样了?鬼迷心窍了吧!” 周飞把眼睛都吊在脑门上了,他的眼神中现出一种迷离,那是被贪欲催眠的将要失去理智的征兆,他身为一所名牌大学的在校生,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天知道咋就迷上了赌博,而且这种赌的方式就是掷骰子,智力因素太低了点,靠的全是手劲、手功。人家说不定天天操练,而周飞却疏于练习,回到宿舍就知道睡觉睡觉。 明天就要期末考试,如果考试挂科挂到一定程度,是要被劝退的。可是这丫挺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每次都是你来捞我,哥们儿,我爱死你了!”周飞白皙的脸上笼罩一层异样的光芒,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彻底翻盘,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第六次了,周飞!咱们都是农民家庭,前前后后张罗的一万元都让你糟蹋了!”说到这里我都有点气愤了,从怀里掏出一叠人民币,往他脸上扬了扬:“这六百块,最后一次,要不然,以后兄弟没得做!” 看着我气呼呼地模样,周飞不怒反笑,我们宿舍几个兄弟在一起吃喝拉撒将近三年,谁是什么脾性可谓门儿清,他知道我为人随和,又讲义气,怎么可能把他丢下不管。 “赢了这把,完美收宫。”周飞如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纸袋子,那里边满满的都是钱! 怎么也有四五万那么多! 今睌居然赢了这么多钱! 看我惊愕的样子,周飞两排牙齿齐刷刷的亮了出来,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开心,我当时实在说不出话来了,我的蠕动的喉结将唾沫推送出去再移拉进来,眼圈都红了,我只有艰难的拉他一把,意思是那你还不快走啊。 周飞将手里的纸袋子往怀里一揣,向我打了个V字手势,我能感觉到他的野心继续在膨胀,对于一个土里刨食的农家孩子来说,这是完全的震撼。 他的肥大的冬衣里包裹着四五万,而且还要进去再赌,他的目光亮闪闪的,似乎今天交了足够的好运。 周飞再次进入工棚,我也赶紧追了进去,那里乌烟瘴气,吆五喝六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个光头脖子里挂着粗大的金链子,脑袋上肉纹纵横,一望而知是不好惹的主儿,见我和周飞走近,目光相对,几人一脸狠毒,令人不自禁的心生惧意。 大家团团围住庄家,那庄家一身行头打扮同样是金项链,束腿围裤,粗大彪武,皮笑肉不笑的,前门居然还镶了两块大金牙,在灯光下反射出黑黄的光,他手里攥起骰子,手背上的一小撮黑毛四散纵横,双眼一瞪: \"小子,你下多少?” \"我……我……周飞陪着笑,将一双细滑无毛,像日光灯粗细的白嫩麻杆手臂伸到赌桌上,他的手抖的厉害,这个神经病的精神状态最近实在令人堪忧,根夲呈现癫狂的迹象: \"我……我……押小。”看的出来,周飞非常的紧张,脑门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等他把手放开,我一看,他押了大概两三指头厚的百元人民币,估计五六千块钱。 金牙把手一翻,骰子在桌面上滴溜溜的转滚,许久才定了下来。 小! 桌子旁一圈人都傻了,小!\"今天连开十八次小,真是邪门了……”一名赌客嘟着嘴做吃屎状,脸都绿了。 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出,都是些穷人,出来打个秋风,意图贴补个家用,周飞家里穷,学费经常是东挪西凑,所以研究起赌术来了。 周飞眉开眼笑将一摞钞票圈到自己怀里,下一把他是庄家,他拾起骰子,拿着骰子在衣服上蹭蹭汗,几乎在一瞬间,我看见他做了个假动作,以极其快速隐密的方式掉包,可是―― 其中一个骰子从他手里滑落,掉到了桌子下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 这声音在我耳中却是如此的清晰!相信周飞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这时周飞的手里只有一个骰子,可是他又不能俯下身上去捡,否则就露馅了! 只有我立刻就捕捉到周飞的尴尬和诡诈,我太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了,这货一动歪念头,鼻翼就会不自觉的微微挪移。 而此时周飞的鼻子已经都发歪了,可想而知这货内心多么的肝颤! \"开呀!快开呀!”人们七嘴八舌的嚷嚷道。 \"咋了这是,开呀!”大金牙一把攥住周飞的鸡爪手,替他摇晃了几下。 眼看就要露出马脚了!再也不敢耽搁了。 \"开你妈个头啊!”我操起一条凳子朝大金牙脑门上呼的砸了过去,大金牙啊的一声,放开周飞,抱住了头。 我拉起周飞夺门而逃。 这小子舍命不舍财啊!边跑边还往肚子里塞钱! 呼啦!金牙的金链子小弟们涌了出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狂追不舍! 月光下的夜色显得特别清冷,这座工棚座落于野外,毗邻郊区,我和周飞只知道狂奔,却是离来时的路越来越远! 面前是一大片原地,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再往前是一方土崖,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被这伙人追上会是什么下场,不用问也可以知晓,除了一顿缺胳膊少腿的暴打,恐怕还会加上无休止的勒索和恐吓。所以我一脚刚踏在悬崖边上,就立即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可是周飞站在上面哭丧着脸怎么也不下来!把我急的都快七窍生烟了,我就不明白了,我跳下去一点事没有,他怎么还磨蹭呢! “我恐高!”周飞都快哭出来了。 “闭着眼跳!”我在下边给他打手势,“不要紧,我接着你呢!” “那你接着我啊!”他像个棒槌一样,做了个飞天的姿势,总算是下来了。 我们顺势钻入土崖根一口洞里,没多久那些人的脚步声就在我们头顶了,他们大吼小叫了一番,明显在夜幕的保护下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走向。 一会儿整个原野恢复了宁静。 周飞找到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挖啊挖啊,把钱套到塑料袋里全都埋进了土里,他拍着我的肩对我说:“兄弟,我数过了,总共四万三千二百七十元,咱俩到时平分。” 他怕被对方抓到后落个人财两空,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以后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第2章 姑娘我两个都要 我和周飞从赌场逃离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了,学校寝室当天肯定是回不去了,天寒地冻的,我的腮帮子都开始僵硬了,感觉到一阵阵的天悬地转,好像要发高烧的感觉。而第二天就要考试了。 我们在火车站找了一家可以容身的小旅馆,十块钱一张床位,旅馆的一楼是登记处,二楼依次挨排着大小不一的房间,到处脏兮兮的,隐约有股臭水的味道。 周飞拖着我推开一间屋子,一股潮霉味扑面而来,我立马重重的咳嗽开来,周飞皱了皱眉头:“兄弟,我去给你买点药!” 我感觉到肚子里面在翻滚,嘴里却说:“算了吧,这么晚了,去哪买药去。” 周飞焦急的看着我:“明天就要考试了,可你现在这个状态”,他的眼圈随之红了起来:“都是兄弟不好。” “是兄弟就不要这么说话。”我躺到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这时候,突然,女人的香水味从远处飘过来,迅速的弥漫了整个屋子,她进来了。 这女人,脸上薄施脂粉,指甲长长的涂满了赤红色的指甲油,凹凸有致,身材婀娜,她的胸脯圆尖尖的,一看就非常的硕大,脸盘白嫩嫩的容颜十分漂亮,确切的说是妖艳。 昏黄的灯光下,她性感的嘴唇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屁股挺翘,风韵满满,她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我们,带着浅浅的摄人心魄的笑容。 我和周飞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一刹时,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病情突然减轻了六分,身体内有股子征服的欲望。 周飞和我对视了几秒钟,多年的相处经验告诉我,这货眼睛里正燃烧着难以熄灭的激情,我们眼神里夹杂着讶异,惊喜与不安。想不到在这样窄促低端的场所能遇到如此美丽的风韵女子。 风尘,风尘味也可以这样荡气回肠!对于两个不更事的大男孩来说,这份诱惑来得如此猛烈,周飞的喉结咕咚的动了一下,吞咽口水的表情活像一只馋狼。 咯咯,咯咯,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傻样,那女人竟然娇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胸前的两只小兔子波涛汹涌,不停地颤动着。 \"敢不敢?”她的眸子里荡漾出诱人的秋波,挑衅的意味非常浓烈。如果不是在旅店,我绝对看不出这是一名小姐。 \"敢不敢啊?”这女人突然俯下身子,朝躺在床上的我吻了一下,一股冲动从我身体内喷薄而出,我差点儿就此拥她入怀,激烈的,生猛的,一望无际的开始。但是我克制住了。 尤物,当你没见过尤物的时候,你不知道尤物有多可怕,她会把你的欲望调到顶点,然后让你疯狂,让你痴迷,让你思维混和,目光闪烁迷乱。 \"生的挺俊的,而且健康。”她咬着嘴唇,怔怔地问:\"你从哪里来的?” 问完之后她笑了:\"咯咯,我这不是傻了么,你会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啊?”她用她那柔滑的手掌在我面皮上揉摩了一下。 \"别动他!”周飞用手搂住了她的脖颈,\"我兄弟病了。\" 我从来没见过周飞居然这样骚情。 \"我不管!两个,我都要!”女人翻转过身来,两颗大大的饱满一下子贴在周飞的脸上,然后,女人用双手捧起周飞的下巴,旁若无人的热吻起来。 周飞和女人的呼吸粗犷起来,粗犷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他们就在我睡觉的床上展开热烈的拥抱,周飞的手探入女人的饱满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揉搓,捏拌,我听到一阵阵舒服的闷哼。 那女人,这个风骚的妖妇,居然把自己红色指甲的玉手捏在周飞的双腿中间,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我看到周飞还是迷蒙的打了一个激灵,他的那种愉悦感,我以前从未见过。 这个处男的动物性完全被挑逗出来了。 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完全处于主动,周飞明显处于下风,他像一只笨拙的生鸟,被这个娇喘吁吁的女人妖媚的嘴唇和长臂环绕。陷于温柔乡里左冲右突,可是总是迷途。 \"叫我小米吧,叫我的名字!快叫,快点!”女人伏在周飞的肩膀,喃喃地说道。 \"小……米……米。”周飞显得那么顺从,那么肉麻,那么恬不知耻,叫名字?!这是什么嗜好?我突然觉得我的下边开始擎天了。他俩已经转战到了另一张床上,那女的偶尔还意味深长的掉过脸来向我笑。 她的胸罩已经被周飞扯掉了半边,一只饱满露在外边,颤巍巍的。起伏抖动。 可就在这时,我不经意的朝外望去,意外的发现窗外似乎正走过一个人来,一种不祥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似曾相识!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个翻滚从床上跃起,拉熄了电灯。 黑暗中的脚步声再次提醒我,来者不善!我轻轻走到门边,将门锁全部锁上,透过窗户,外面的灯光下,一颗极其丑陋的光头映入眼帘。 这不就是追击我们的大金牙吗!他怎么晓得我们住在这里! 那个不知死活的周飞,此刻还在那里哼哼唧唧。我真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因为大金牙已经走到门口,随后是推门的声音。 \"给老子开门!”大金牙推了一下,发觉推不开。在外面吼道。 \"砰砰。\"那是拳头捣在窗户上的声音。 周飞立刻消停了,小米也停止了,我的目光在黑色的房间里扫动,试图找到一件有利于战斗的东西。 \"砰砰砰。”大金牙不住地捣门。 \"凶什么凶!老娘不在服务区!”小米懒洋洋的说道。 \"又陪哪个小白脸了?让老子瞅瞅!”大金牙不捣门了,而是隔着窗户试图往里边张望,外面的灯光映照进来,屋里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关你P事!”小米有些嗔怒的回道,“该干嘛去干嘛,别打扰我的好梦,要不然要你好看!” \"老子今晚非操你,摸你的大咪咪不可!”大金牙粗鲁地在门外嚷嚷着。 砰砰砰,不住的捣门。 大金牙在门外骂骂咧咧的,小米却置若罔闻,黑暗中她的手又伸了过来,在我的胸膛上摸了一把。她吐着热气在我耳边悄悄说: \"我看上你了!\" 第3章 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头,在旅馆我邂逅了两个冤家,一个是大金牙,一个是小米,小米的性格活像一只妖精,她和周飞刚才还卿卿我我的呢喃,转过脸就占我的便宜。只要是个正常处男,就无法抵御这种诱惑,幸亏我生病了。 我还不想失身,因为我对自己的初夜怀有强烈的梦境,一定不是小米这样的,她应该白衣飘飘,长发披肩,在光影里相依相偎,心心相印,玉壶冰清。 何况此刻还有呲牙咧嘴的大金牙在外边候着,我开了他的瓢,他岂肯善罢甘休,他那凶狠的表情浮现在我的眼前,无疑,他今晚也在这里入住,如果被他发现,我们必将发生一场恶斗。所以我和周飞得趁人不备离开这里,天亮了就得去学校参加考试了,我不能再节外坐枝了。 小米把我抱住了,她的皮肤柔柔的,滑滑的,眼睛亮亮的,我也悄悄地在她耳边对她说:\"你把外边那个人引开。” \"是呢,瞧他多讨厌。”小米的双手在我背上轻轻摩挲着,\"你的眼睛好迷人,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勾人的眼睛。” 咯咯,她笑出了声。然后她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对还在外面嚎叫的大金牙不耐烦地说道: \"大金牙,别嚎了,你在207等我!我一分钟过去!” \"你说的啊!过了一分钟,老子毁你和小白脸的容!”大金牙说完,离开了。 “等我来泡你啊!”小米在门缝边上微微的笑着,一缕光影照进来,她向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之后抛了个飞吻给周飞:\"这次没做成,下次吧。” 周飞吓得魂不附体,我揪住他不断颤抖的胳膊,捂住半边脸迅速从楼梯溜下来。 此时刚刚凌晨四点多钟,城市的冬夜安静,寒冷,灯火通明。我们踏着霓虹灯的光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的身体更加虚空,我心里边特别担忧,天亮的考试我如何应对。周飞看我形容枯槁的模样,急的像个什么似地,可又毫无办法。随后他在路上一个劲地嘟喃什么好花都给金牙猪拱了的话。 我们走着走着,周飞突然对我说:李川!大学将近三年,我欠你太多了!我知道,你根本就瞧不起我是不是!” \"你妈的,我怎么瞧不起你了,说话过过脑子行不?”我伸手杵了他一拳,可相当的松软无力。 \"那行!咱俩闲着也是闲着,现在结拜了怎么样?”他显得非常正经,仔细端详着我,好像要重新认识一样。 \"为了你给我擦的屁股,我尊你一声兄弟!”说着,周飞扑通一声跪在了大马路上,对着月亮爷爷说: \"我与赵川情投意合,决定结为异性兄弟,从今往后,水里火里一起趟!” 他说的语音真挚,十分诚恳。然后我俩特傻B的趴在大马路上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以后,我满口胡话神志不清的被周飞驼了一路。 周飞这小子,是我们宿舍胆子最小,惹事最多的,典型的找热闹不嫌事大,拉了那个不擦屁股的主儿。 …… 天终于亮了,龙城的早晨笼罩着一层薄雾,灰蒙蒙的昏黄的太阳像一张贴纸一样贴挂在空中。我们步入校园,冬日的K大学尽管不见百花的绽放,但风景优雅,古树参天,气氛和宁。 在临近考试的那一刻,周飞给我买来了退烧药,我摇摇晃晃的进入考场,只见考场的大黑板上写着大字:认真答卷,作弊可耻。 只要身体允许,我是不需要作弊的,我年年都拿奖学金,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学校虽然是严进严出,但难不倒我这样的。 果然,公共课试卷发下来以后,我已成竹在胸,不过我得加快速度进行考试,否则一会儿身体垮了就答不完了。 教室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我的考号在教室挨窗户第三排,周飞在我斜对面,在接近考试结束的最后一刻钟,我看到他斜过身子似乎不经意间一仰一仰的偷看前面女生的卷子,那卷子正好探出课桌一页,不知道是故意给后面的人留出视野上的空隙,还是不小心让人钻了空子。 女生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搭配一件蓝色的牛仔服,微卷的长发飘飘,那是一张极为美丽的脸,骨子里透出清雅和干净,面容白皙,眉如柳叶,目若丹凤。一刹那,好像似曾相识,好像从未离开。我顿悟:这不就是我梦中的女孩啊。 也许就是这样,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上天注定,不早一分,不晚一分,其实我们早就相识,只是还来不及相认,有的人便是这样,有缘对面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要不是这堂公共课目考试,我竟然不知道同届的同学里有这样一号清新脱俗的美女! 那美女被周飞戳了一下,没有做声,紧接着又给戳了一下,她忽然变得恼怒了,站起来对监考老师喊了一声“报告!” 她的声音既脆且柔,好像黄莺一般。 \"什么事?” \"他偷看我的卷子!” \"是吗?”老师是一位和蔼可亲满头银发的老先生,他惊讶的从讲台上走下来,用探询的目光望向美女同学。 \"是的,他偷看我的卷子,他作弊!作弊可耻!我不给他看,他还戳我!” 美女同学厌恶的瞪视着周飞,如同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周飞脸红的像茄子一般,他没想到前边的女生这么正义,正义到他瞠目结舌的地步。 良久,周飞嗫嚅着说道:\"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碰到她的。” \"你就是偷看了,你的卷子和我的一模一样,一比对就知道了。我发现你了,不让你看,你就戳我,变态!”美女同学气愤愤地说,像是被人吃了豆腐。 \"我没有!你纯粹是冤枉好人!”周飞一夲正经的辨驳道。 \"请你们安静点!这是考场!严肃认真的大学考场!有没有作弊,比对一下卷子就清楚了。如果还不承认,我向学校请示,你俩再考一场。”老师斩钉截铁的打断两人的对话,然后对周飞叹了口气,异样的看了美女同学一眼。默默走回了讲台。 很快,系黑板报上写出了通报:在公共课考试中,本系302班周飞同学因考试作弊,取消该课考试成绩,同时还将考虑其他措施严肃考纪。特此通报。 周飞从系办公室咬牙切齿的走出来,恐怕这对周飞的学业将产生重要影响。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圣人女生的多此一举。可是我的心却极端复杂。 第4章 遇上师花苗老师 考完试以后,我的烧已经退了,在教学走廊里遇见了“师花”苗培筠苗老师。 苗老师是本系最著名的老师之一,不仅容颜漂亮,课讲的也漂亮,她总是一头短发,干练而知性,大家私底下都称她为“师花”。 因为在学校组织的一次老师测评活动中,我替她拉了很多的选票――也就是由我一个人把大量选票收集起来全部写上她的名字,所以她对我有格外的好感。一看到我就打开招呼:\"喂,赵川!” \"嗯,苗老师!”见到苗老师我立即想到周飞的事儿,系里这次对周飞的通报如此严厉,如果“认罪”态度不佳,上报到学校,就麻烦了。假如苗老师从中说合,以她的威望和影响力,事情就好办的多。应该不会将“考试作弊”写入学校档案。 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苗老师微笑着问我:“怎么了小宝贝,遇到了什么难题?” 在私底下她称我为小宝贝,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如果这个称呼在系里传扬开来,会给人笑掉大牙的。 “苗老师!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有事快说!”苗老师的目光里泛出点点笑意,“要不,我带你去我家避避风头?” “我怕叔叔打我。”我哭丧着脸说。 “叔叔?我有那么老吗?”苗老师双手提包,细腰摇了摇问道。 “介意问您的年龄吗?”我说,“在我心目中,您永远是最美的,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根夲不足以表达您的美。” “贫嘴吧,看我不打你!”苗老师举起粉拳,挥了一挥。“说真的,我邀请你去寒舍做客,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不好。” “瞧这憔悴的。”她怜惜地给我整了整衣领。 …… 坐在苗老师的奔驰E级车上,在城市里穿梭。苗老师的开车技术精湛,车子一路前行没有减速,一转眼就停在了丽阳市一所著名的别墅区。 “尊贵的,请下车吧!”苗老师做了个优雅的动作,调皮的说。 苗老师一边走一边跟我讲述这座别墅区的景观,风水啦,采光啦,园区草坪树木修整啦,我真想不到住套房子还有这么多的学问,第一次登临这样贵族的住宅区,使我感知到我是多么的土鳖。 “苗老师,你为什么要带我兜风,还带我来你家做客?”不知什么缘由,见到苗老师我一点儿都不拘束,我只管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她从来都不生气。 “你不会是想要在你的穷学生面前张扬你的财富和地位吧,可是这与我印象中早已脱离庸俗的苗老师半点都不匹配,所以我非常坚决地摒弃了这个猜测。” “难道是我想泡你?”苗老师边走边用一种反问地语气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有着一副牛魔王一样健康的体魄和孙悟空一样英俊的外表我就会上你的贼船,谢谢你已经成年,要不然警察叔叔可是会带着镣铐锁住我自由的双手的哦。” “请你泡我吧!我将勇敢的接受你的泡。哪怕全身都是泡,也丝毫掩盖不了我对你的仰慕!”我恬不知耻的胡说八道起来。 “想得美!”苗老师的脸色难以察觉地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她从包里取出钥匙,插在锁孔里转动了几下,门开了。 书,到处是书,偌大的客厅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书架上一行一行整洁划一的书籍,整洁的让人头晕。地板擦的跟明镜似地。 苗老师把头转向我:“小宝贝儿,先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去厨房做饭。” 时钟的指针转向12点半,正当午时,连日的奔跑劳累使得我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索性就靠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那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生浮现在眼前,她不停地向我招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不停奔跑,奔跑想要追上她,为她颂诗为她歌唱,给她臂膀给她力量。可是,总也追不上。 我一激灵就醒了,固执的认为这并非虚无的梦,她一定就在35英尺的距离,我的直觉,她离我很近,因为我嗅到了她的磁场,在与我交融汇合。 当我醒来的时候,苗老师已经做好了饭菜,她对我的“不见外”看起来很满意,没有拘束,只有温馨,有一种女人身上,总是焕发着母性的光辉,她感觉到疼爱一个比她年龄小的人是幸福,是惬意,苗老师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此行来拜访苗老师是有目的,端起盛满饭菜的碗,我把周飞作弊的事情原原本夲向苗老师复述了一遍,她听得直皱眉,说:\"你们还没走上社会,其实所谓的道德是很复杂的,像这个姑娘所做的举动,并不完全是对的。古人云性格就是命运……\" 她说着说着“噗嗤”笑出了声,“是不是有点说教了,这就叫好为人师,对不起,原谅我的职业病!”她说着用公筷挟起饭菜给我碗里添上。接着说道:“你放心,苗老师在系里边能说得上话,我保证对周飞的处理将是最低限度的。” “那谢谢您了。”我连忙拿起不锈钢水壶,给我和苗老师各添满一杯,我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然后端起水杯说:“以水代酒,干了!” “好!我和你干!”苗老师爽快的举起杯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俩大眼瞪小眼,苗老师的脸又泛起了红晕。两人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一个动听的女声从门外传了过来:“姐姐,我回来了,你在吗?” 一听这个声音,我心里面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这声音我听过,刚才我还在梦里和她会过面呢,为什么这么巧,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份? 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刚才和苗老师胡吹乱侃的从容飞到爪哇岛去了,不自禁地慌乱起来。 “不要害怕,她不吃人。”苗老师笑着说,\"介绍一下,这是苗卓尔,我的表妹;这是赵川,我的学生。” 接下来的画面夲应该是,我们握个手,随后坐下来一起品味苗老师亲自烹煮的茶饭,然后言笑晏晏,尽欢而散。 可是当我们双手相握,我居然窘迫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股电流传来,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她的手温热,绵软,骨节修长,握起来特别酸爽! “你好!赵川!”苗卓尔落落大方的向我微笑,我仿佛又陷落在某个梦里,最初的,最真的。 第5章 爱上苗卓尔 苗卓尔已经吃过饭了,所以这一次的相遇特别短暂,下午还要考试,苗老师开车把我们送到学校,在路上,我红着脸说: “卓尔,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好吗?我有一些音乐上的问题想请教你。” “好啊,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好了。” 俗套的搭讪方法,可是也很见效。她拿出手机拔了我的号码,手机来电提示音是范晓萱的《甜蜜蜜》。 在哪里 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如此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是你是你 梦见的就是你 苗老师和苗卓尔一听,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 “怎么了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大男人,听甜蜜蜜。”苗老师开着车,很随意地说。 “而且,这首歌都很旧了,显得那么老土。”苗卓尔接着说。 “可是这首歌正适合我现在的心情。相遇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儿,”顿了顿,我说,“爱情究竟是什么颜色的,现在在我的眼前有好多的色彩,如果不是幻觉,请你给我选一种。” 听我这么说,苗老师扭过头看了看我,没说话。 哈哈,两个人再次笑出了声。把我的肺腑当成戏言。 “平时都这么搭讪女孩子的吗?有多少女孩落入你的手里了?”苗卓尔戏谑的问。 “无论有多少女孩子,哪怕她们排着队,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因为你就是我的唯一。即使你是一团空气,我也会用一个无所不能的瓶子把你装起来,或者追着你跑,走遍天涯。” “空气?把女孩子比作一团空气,虽然挺新鲜,可是追起来的难度得有多大呢?”苗卓尔在后车厢问道。从后车镜里我看到她咬着嘴唇,表情很认真。 “难不是问题,难会是问题吗?”我剽悍的问道。 “既然不是问题,那就让你难上加难。”苗卓尔调侃着说。 虽然大家都是这么的玩世不恭,不知不觉中,车里有股旖旎的味道。 爱情的语言总是这么透着一股子神经,似乎唯有爱情可以透着这么一股子神经。 …… 晚上回到宿舍,蒙头大睡,不由自主又想到苗卓尔,她在我的脑海里起起伏伏,美丽的容颜,大方的谈吐,纯净的骨相,令我青春萌动。 宿舍里放着电视,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偶像剧了,主角们爱的死去活来,放着凄惨的音乐,这时朱蒙和周飞进来了,我告诉周飞我已找过苗老师,把事情给他解决了,他脸蛋子上全是泪: “有兄弟的感觉真好啊。有苗老师的帮忙,一切就好办了!” 朱蒙听了周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血泪控诉,说不行,这事也不能就这么完了,得给那个女同学一点小小的惩戒,让他知道咱们兄弟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说,算了吧,她是苗老师的妹妹,苗老师待咱们不薄,男人应该有点度量。 周飞说:“哎,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到底是哪头的?” 朱蒙接着说,咱给那小妞设置个温柔陷阱,让赵川假装爱上她,让她掉入情感的泥淖,然后哈哈哈。 周飞说,就这么办,不过赵川这小子不干怎么办。 朱蒙问我:“干不干?!”他拧住我的双手问我干不干。 “谁让你长得那么俊?”朱蒙说,“这是你的强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起到最佳的效果, 如果换我朱蒙去做,恐怕只会被人觉得一朵鲜花给插在了牛粪上。” “你太谦虚了,朱蒙。”我说,谁不知道你朱蒙,财大气粗,风流倜傥,品学兼优? 朱蒙蒙圈了:“我有那么好吗?大兄弟,你别嘲笑我了好不好,反正以后我就跟定你了,别拿小弟开玩笑好不好?” 在他们的再三撺掇下,我只好勉强的“走马上任”,朱蒙和周飞是我在学校最好的兄弟,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们却不知道我对苗卓尔是真挚的。 三人商议一下,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出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去找苗卓尔“报仇”!辉煌的灯光照耀着前方的路,我们向教学楼进发,根据周飞刚才的探报,苗卓尔正在系教学楼的某个房间复习功课,我们的第一步任务就是包围她,增加彼此接近的机会。 那曾想到,当我们刚到系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苗卓尔就站在一片树荫下,昏黄的灯光下面,正和一个男人窃窃私语!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瞧他们亲昵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周飞和我对视一眼,略带遗憾的说,看来这一对奸夫淫妇已经勾搭上了,我们的计划落空了。 朱蒙说,就是这个女的呀,长的倒是不赖,和咱赵川般配。他顿了顿,说,不对啊,你们快看! 原来苗卓尔和那男的不知怎么就推搡起来,那男的突然伸出双臂,把苗卓尔紧紧的抱住,脸不住地向苗卓尔靠近,分明是要强吻,嘴里还叫着:“卓尔,我要和你睡觉,我要听你叫床!”他的手不安分的捏住苗卓尔丰满的屁股,不停的揉捏,而苗卓尔不停的挣扎,不停地撕打,嘴里刚喊出一句:救……嘴唇就给男的盖住。 朱蒙问:“救不救?!”看起来他很着急,我来不及和他说话,猛地冲了上去,揪住那男的,往脸上猛打一拳,那男的“啊”的一声扑倒在地,朱蒙和周飞这时也赶了过来,我像疯了一样,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那男的,那男的和我们年纪相仿,脸白嫩嫩的,我们三个人一阵拳打脚踢,一会儿那男的瘫在地上,不动弹了。 “他是谁?”我瞪了苗卓尔一眼,问道。 “我不认识!”苗卓尔带着哭腔说道。 “不认识你跟他聊什么?!”我愤愤地说。 “他说他是夜场的老板,来面试我的!”苗卓尔哭的花枝乱颤。 “这就是报应!”周飞插了一句,幸灾乐祸的说道。 “滚”!苗卓尔踢了周飞一脚,眼睛里闪动着泪珠。 那男的艰难的立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他的嘴角流着鲜血,一张白皙的脸显得特别狰狞,眉宇间透出某种邪气,他伸手抹了一把血迹,阴森森的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直视着他:“管你是谁!” “好!够种!你等着!”那男的吐了一口血痰,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会让你加倍的偿还!我叫叶森,记住我的名字!” “滚!”我们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喝道。 叶森一瘸一拐的渐渐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第6章 在夜场上班 目视着叶森远去的背影,苗卓尔说:“我们今天得罪的人在咱们龙城可是惹不起的人物,我怕他报复,都是我不好。”说着,她又嘤嘤咛咛的哭了起来。 朱蒙不耐烦的说:“一看见女人哭就烦,事都惹下了,你流那个有什么用,说实在的,你就是副克夫命。就说那男的吧,刚和你见面就被我们揍了一顿。而周飞呢,一见你就上系里的通报版,还有今晚,本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看见非礼的,你说我们能不出手相救吗?得!说不定哪天被叶森盯上,头破血流还是小事,万一给弄个生活不能自理,找谁说理去?你会站出来伺候我们吗,我看你顶多也就伺候两三天。” 周飞接着说:“这还是小事,别以为你家是城里人,喜欢雇个保姆什么的就能解决我们,那保姆是万能的吗?你用你的高贵的、智慧的大脑想一想,我们以后的生活,生活可不只是吃喝拉撒,说白了还有男女之间那点必不可少的事儿,到时候谁给解决?我料定你一天都不会给解决,我现在就问一问你,你会给解决吗?” 苗卓尔被朱蒙和周飞的话给震住了,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刚开始还粉面含霜,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流氓”,后来可能是越想越对,越想越麻烦,顿时一脸悲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苗卓尔一边大哭一边柔肠百结的说道,她用求恳的目光望着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我看她梨花带雨,眼圈红的跟桃子似地,心里老大不忍,刚要说几句话为她解围,朱蒙一下子把我的嘴给捂住了。 “就这样,叶森就这样就把他给结果了。”说着朱蒙另一只手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抹了一下。 “你看着办吧。”周飞做出一副形势十分严峻的表情,“你的良心过得去的话,你现在就走吧,你将永远背负良心的谴责,沉重的在这个世界里生活。” “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我会对这一切负责的。”苗卓尔用手捏了捏拳头,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 “好!我就等着你这句话!”朱蒙一拍大腿,“我们需要看到你的诚意,如果你下定决心负责,那就从现在开始,和赵川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恋爱!” 苗卓尔的脸都气红了:“凭什么?我对他一无所知,再说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啊,” 我在这时插上了话:“对啊,强扭的瓜又不甜。何必呢?” “你他妈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周飞的鼻翼不停地微微挪移,“给你娶个媳妇有啥不好?” 苗卓尔气的浑身发抖:“三个流氓,就想占我的便宜!”月光下,她的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显得特别孤独、无助。我想到了一句话,君子不乘人之危,我是不会和一个并不爱我的女孩子一起谈恋爱的,虽然,这的确是我心爱的类型。 “苗卓尔,问一个唐突的问题,你怎么会去夜场那种地方,像你这样纯洁的女孩怎么会跟那里扯上瓜葛?”我问道。我知道我俩只是遇过两面,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有失偏颇,但我真的又很好奇和担心。 果然,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管得着吗?” “以后还去不去,你不怕叶森找麻烦吗?” “我今晚还会去那里的,夜莺夜总会,我们签过合同的,违约需要付一大笔的赔偿金。那个叶森是另一家夜场的负责人,料他不敢来撒野吧。”苗卓尔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语气平静的说。 “正好我也想去夜场玩玩,咱们一起去。”我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淫荡的笑容,在我的印象当中,夜场就是发泄淫欲的地方,到那里消费的人十个有八个都是以荷尔蒙为发动机,做出一些与平日行为极端不符的疯狂举动,假使用医疗器械对这类人群做个鉴定,恐怕都是些不符合人类健康标准的脑残。 但是苗卓尔在那里兼职,使我对夜场的观感发生着某种变化,像她这样单纯的女孩能够适应那里的生态,我的兴趣变得浓厚起来,尽管,其实我关心的,还是卓尔的安全。 在大学时代,同校园的学生之间是很容易沟通的,一回生,二回熟,有时候连二回都不用,直接就是自来熟。因为,在同一个校园里,生活节奏和方式大致相同,几乎没有任何的猜疑和戒备,所以苗卓尔马上答应了我的要求,看得出,经历了刚才的惊吓,苗卓尔安全感的系数在急剧下降,她需要我们给她保护,为她壮胆。 出了校门,苗卓尔不断挥手招呼出租车,之前耽误了时间,所以她显得非常焦急,好不容易等来一辆显示空车的出租车,车子三转两转便来到一所高大宏伟的西式建筑旁,建筑由十几根大理石柱支撑,特别气派,灯火辉煌。上写着“夜莺高级会所”六个大字。门外停靠着大量的豪车,有宝马,奔驰,保时捷,马自达,其中皇冠算次的了。 “有钱人真他娘的骚包。”周飞一边观赏沿路的风景,一边嘟喃着说。 “这间会所放在我们广东,也不算什么的啦。”财大气粗的朱蒙漫不经心的说道。 朱蒙广东人,听说他家在当地很有权势,但他和我们这几个来自农村的农家子弟相处的特别好,尤其是和我。他在宿舍的生活水淮与我们相差无几,因此我和周飞有时觉得关于朱蒙家世显赫的传言只不过是传言罢了。 我们四个人走进夜莺,劲爆的音乐迎面扑来,一下子将我们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摇曳而变幻的灯光下面,汹涌的人群跟着节奏疯狂摇摆,外面寒气逼人,这里却是一个炙热的伊甸园,人们摇着手中的红酒杯一杯一杯的狂饮,女孩子修长而白嫩的双腿在舞池里随着灯光的变幻若隐若现。 “到这里坐。”苗卓尔把我们安排到一处昏暗的角落,然后她说: “我去换衣服了。” 灯光下的苗卓尔脸色似乎有此苍白,五颜六色的光映射在她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第7章 被讹了 苗卓尔换了一身紧身皮短裤,大长腿裸露于外,凹凸有致,很是妖娆,跟她在学校中规中矩的风格一点都不相同。我看见她跃上一个高台,两只修长的手在一台电子琴上来回舞动,她迅速进入了状态,与其他乐手默契的配合着,不时地有贝斯手仰着身体与她来回互动着,重型的音乐声,变幻的灯光,散发在他们桀骜的身影上。苗卓尔对着话筒唱起来,那是一副极具魅力的嘶哑的女声: 迷失在高楼大厦 钢筋围墙 找一点遗漏下来的阳光 没有天空我恍恍惚惚 眼中闪过一片一片都市的疯狂 周飞和朱蒙看的眼睛都直了,朱蒙吼着嗓子说:“这小妞!带劲儿!象牙塔外的人生还真精彩啊!” 那么多彼此缠绕相同欲望 都急急忙忙把我来阻挡 追逐着我所有恐惧目光 冷冷嘲笑我那些无助的惊慌 “卓尔唱的是罗琦的歌嘛!”我说,“罗琦都快成我们的奶奶辈了,早年间混迹于北京的各大娱乐场所,后来在酒吧里跟人干仗,被啤酒瓶戳瞎一只眼睛,逐渐退出摇滚界。但是她的那些歌影响的不只是他们那一代人,到现在也还在传唱。苗卓尔模仿的还挺像的,一个平时说话像夜莺的姑娘,唱这般澎湃的歌,拿捏得不错。” 我们正东拉西扯刘姥姥似得闲聊,那音乐的节奏又猛烈了许多,提高到N级的分贝,在台上的苗卓尔长发四散,随着节奏疯狂的摇摆起来,舞池沸腾了!“好!好!”周飞大叫着,与音乐彼此呼应,双手和腰肢在黑暗和光的极速变换中闪现着奇形怪状的舞姿。 中间我上了个卫生间,出来时服务生向我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问:“请问您是赵川先生?208房间有几位客人请您过去一趟。” 在这里我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请我呢。我迟疑的说:“认错人了吧。” “没有,先生。208的客人说,请您务必赏光过去一趟。” 我满怀疑问的与服务员登上二楼,推开包间门,昏暗的包间房里坐着几位女客人,我一眼就认出了鹿丽,我的大学同班同学。 “欢迎你,赵川!”鹿丽迎上前来,张开双臂与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抱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鹿丽的身体十分性感,波大臀圆,唇厚齿白,全身的肌肉紧绷绷的弹力十足。充满诱人的魅力。 “早就看到你了,犹豫着要不要让你上来。”鹿丽深情的望着我,“大帅哥,相请不如偶遇,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点酒吧?” 我看看和鹿丽一起的人,都是女的,衣着打扮都很普通,个个都是良家妇女,我想到苗卓尔正在下面大庭广众下摇摆着舞姿,炫耀着身体,呼吸着狂野,不知怎么有种不舒坦的感觉。男人都喜欢贴身的女人具有动物的体征,却宁愿贴心的女人庭院深深,足不出户。古人用裹足满足了男人的这种欲望,固然残酷,但也说明千百年来的雄性的本质一脉相承。 接过鹿丽递过来的高脚杯,心头苦涩,杯中的红酒鲜艳清澈,我举起酒杯,咕咚的灌了下去。 “好酒量!”鹿丽欢快的用手拍了拍掌,然后她马上又给我满上一杯,说:“为了友谊,干杯,一杯接一杯!” 我本不善饮酒,刚才只不过是一时郁闷,需要浇去胸中块垒,鹿丽却不间断的劝进,她媚眼如丝,搭着我的肩膀,明显是喝的半醉了,终于我经受不住,又喝了一杯。 这酒后劲大,仅仅几分钟后,突然,我感觉到一种晕眩,差点直挺挺的倒在地毯上,连忙坐倒在沙发上,眼中的景象忽远忽近,变大变小,忽而模糊,忽而清晰,我隐约听到鹿丽关切的问:“赵川,你怎么了,赵川!”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以后,天已经蒙蒙亮,我喝到烂醉,居然没有人叫醒我,送我回家,鹿丽呢,朱蒙他们呢,我满腹凝惑地伸手去拽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我隐隐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就使劲地砸门。 门突然大闪而开,拥入些身穿黑衣的人,有人指着我说: “钢哥,就是这SB。” 被称作钢哥的人一把拽起我的衣领,劈头就是两耳光,我挣扎的想要站起来,背上被一只坚硬的皮鞋踹中,众人一拥而上,我的头面上到处是猛烈的拷殴,想爬起来,全身如火烤一般的灼疼。口里的气息变的迟缓和微弱起来。 “停!”钢哥做了个手势,“不要闹出人命。”他用鞋尖挑起我的头颅,将我的面容朝上,我的眼睛火辣辣的肿胀着完全无法睁开。 “小子,说吧,把钱藏哪里了?”钢哥的脚混合着难闻的气味,特别的熏人。 钱!我的脑海里蹦出和周飞一起藏钱的情景,夜莺里的人怎么知道的?他们和赌场里边的人相勾连,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什么钱?”我微弱的问道。 “还嘴硬!”钢哥把脚往回一收,我的脑袋立刻重重的碰到地上,疼的我呻吟了一声,鼻子里的鲜血还在流淌。 “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在地毯上滚了一下,面朝上努力的舒展一下身体。 “那好!我提醒你,昨晚,有一位客人,就在这个包间,丢了五万元,是你偷的。”钢哥阴鹜的俯视着我,“这有关夜莺的声誉,这个地方,偷盗是第一大罪!要都像你这样摸摸抓抓,会所还能开吗?!”钢哥冷冷的说道。 是这样!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是我和周飞的那档子事,在夜莺我可没有偷过钱!没有做过的事不怕别人栽赃。“你们弄错了!”我如释重负的说,“我只不过进来喝了两杯酒,就喝醉了,昨天晚上在包间的人,除了一个同学,其他的我都不认识。她可以证明我没有偷盗。” 透过眯缝的眼睛,我看到钢哥带着那种轻蔑的眼神,他蹲下身来看着我这个猎物:“搜他身!” 于是这些人想翻烙饼一样把我翻来覆去,终于他们从我肚子里摸出一只钱包,那只钱包黑漆色,上面镶嵌着红花。我的眼睛随着钢哥打开的动作而一点一点变大。 一张照片从钱包里面掉了出来,我不顾身体的疼痛将照片拾起仔细观看,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女人的脸,确实在昨天的聚会上见过。 第8章 会了个所 “说吧,钱包里钱都哪去了。”钢哥面无表情的说道,“别狡辩,这钱包不会长了翅膀自动飞到你的怀里。” “我肯定是被陷害了,天地良心,长这么大我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 钢哥不说话了,骨节被他捏的噶噶响。 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暴打,我感觉五脏都似乎要出血了。秀才遇见匪,有理说不清啊。 “五万,一分都不能少,你给我找回来,不然。”钢哥摸了一把地上的血迹,在鼻尖嗅了嗅,“你知道后果。” “就…算…是我偷的,你怎么知道是五万?”我倔强的说道。 “只要你偷了,客户说几万,就是几万,你知道这个客户是谁吗?像他这种量级的成功女士,就是我们的上帝,不会因为五万块钱说谎的。而且,即便她说谎,你也得认,谁让从你身上搜出钱包来呢?社会是复杂的,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在我钢哥的保安范围内,治安是决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不知道钢哥葫芦里的卖的什么药,突然对我语重心长起来。也许这就是钢哥的精明之处,他洞悉我是侧重于讲理类型的性格,因此他就与我讲他的理。这种逻辑初思没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却又无懈可击。 \"那他们人呢?人都哪去了?怎么只丢下我一个人?” “是我们把你留下的,看你那醉熏熏的死样。” “拙劣的演技。”我简直要出离愤怒,“这明显是在一个喝醉的人身上硬塞了一个空空如也的钱包。然后对他进行敲诈勒索。” “谁管你怎么想?”钢哥耐人寻味的说,“人赃俱获。”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 “还钱!公司已经替你先把钱垫上了,如果你囊中羞涩,就得在夜莺会所打工,直到完全清债。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想去哪里,我们就管不着了。” “我要报警!”我挣扎的坐起身来,摸索着寻找电话。 “切,你还报警?你不会的,像你这么聪明的小孩,一点就通,我们开了这么多年的夜总会,如果这点小事就劳驾警局的人,我钢哥早就卷铺盖走人了。”钢哥不停地捏着自己的手筋,一脸不在乎。 正说话间,门开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婀娜多姿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看了看钢哥这些人,和蔼的问道: “怎么了?这小伙子犯了啥错误?” “偷女客户的钱包,还不承认。刘姐,你看。”钢哥说着把手里的钱包递给了中年女人。 张姐把钱包拿在手里把玩着:“小孩子不懂事,一时犯个错误也是有的,不要太难为人家,啊?” “这个人我带走吧!”张姐发了话,好像钢哥他们也就默许了,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张姐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室内挂着些字画什么的,张姐没有走向巨大的办公桌后的大摇椅,而是拿纸杯盛了杯茶水,放到沙发前边的茶几上。:“你坐啊。”她微笑着说。 我颇为拘谨的坐到沙发上,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熟透了的果子,浑身散发出成熟的风韵,气质诱人。 “别跟他们讲理。”在听到我对她讲述在夜莺发生的一切之后,张姐微叹一口气说道:“像那样类型的包间,公司内部都会布置视频,调出来查阅查阅,或许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大喜过望,差点激动的跳起来:“真的吗张姐!这样就可以洗去我的不白之冤了,也就不用在这里打工了!我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张姐请你帮帮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永远记在心头的!” 张姐的目光暗淡下来:“小伙子,万事都得靠自己,姐没有那个权力,只有经理可以有资格去查阅视频,你不明白这里面的复杂,可以说谁也帮不了你,如果你能当上经理,或者这件事情就好办了。呵呵。”张姐笑了笑,“小伙子你能当上经理吗?” “我一定能!”我脱口而出,我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体格强健,智商情商都在前茅,只要我努力,为了洗刷我的不白之冤,去除人格上无端的污点,为了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五万元莫名其妙的债务,我会努力去攀登那个遥不可及的高端位置。我的驱动力是十分强大的。 我的心底传来阵阵温暖,张姐告诉我这些,说明我还有希望翻盘,在这个人地两生、鱼龙混杂的地界,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同我分担痛苦,替我排忧解难。 我眼里含着泪滴,大声说: “张姐!我谢谢你!我一定在夜莺努力工作!用成绩把今天的耻辱洗刷的干干净净,经理也是人做的,为什么我不能做!你等着瞧吧!终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小伙子,你血气方刚的性格姐很喜欢,年轻人就得有奔头、有想法,甚至是有野心,这才是年轻人的作派!姐支持你。”张姐笑哈哈的看着我,也许她被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血性给触动了,但她明显是不太相信的神色。那一刻,我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男人说句话,掉地砸个坑,甩地成八瓣,我绝不会让对我好的人觉得我说话轻浮,毫无意义。我一定能当上经理! …… 和张姐告别出门以后,我就被带到一个员工宿舍了,简单的安排了一下,我就上岗了,我在夜莺会所的第一份工作是KTV服务员,负责给客户递送果盘什么的,一个月拿三千元,我算了一下,五万元,不知道得还到多少时候。 过道里一波一波的客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努力的向他们陪着笑脸,我还没有从被陷害的激愤中恍惚过来,涣散地处理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我在想,鹿丽究竟在这场偷盗中担任什么角色。她知道内情吗,也许当时包间里确实失窃了,真正的贼把我当成了替罪羊。 如果是单纯的陷害,我与她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完全不太可能。 第9章 诱人的洗澡 夜莺会所的KTV包间在第三层,不一会儿在我正闲的蛋疼的时候,楼层主管王永红把我叫过去,他递给我一个单子,C区306来了客人,要我马上把客人点的酒食送过去。 这个会所实行的是包间责任制,也就是说,接到单子的服务员负责整个包间的一切流程,中间不得窜单,不得换单,对客人要从一而终,直到客人尽兴而归。 我端着果盘走进306,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个客人,在那里落寞的歌唱,她的歌声极难恭维,荒腔走调的厉害,306是个大包间,显得空空旷旷,我把果盘放到桌上,口里说:“女士,请您慢用。” 她看也不看我,继续旁若无人的咿咿呀呀的唱。 我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对着话筒说:“回来!”她默默地注视着我,把我盯的直发毛,然后她说: “你不认识我了呀?咯咯!”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在小旅店遇见的“妖女”小米吗,这个女人好寂寞的样子,一个人还来这里唱歌,想起她对我赤裸裸的勾引,我感觉脸上发烧,转身就想走掉,可是这是工作场所,不能随随便便离开。 我只好说: “女士,您有什么需要吗?” “需要很多,就看你答不答应了,姐姐可是有很多钱的哦。”她笑哈哈的看着我,显然很是开心。 “原来你干这个啊,那咱们差不多,都是同道中人。”她上下打量着我,手不安分的摸了摸我的胸膛,“可是又不像,你身上没有那种油滑。” “女士,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只想赶紧摆脱小米的纠缠。 “那好,我现在吩咐你,和我坐下来聊聊。”小米不由分说拽着我窝进沙发,她从LV包里摸出好几沓钱,放到桌子上,用手拍了拍: “有本事,就过来拿!” 我厌恶的看着她,我想说,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是鸭子啊,鸭子还挑食呢,你这只鸡,明明是只母鸡,偏偏像个大公鸡一般骄傲,你拿钱引诱我,你不知道我欠了公司一笔巨款吗,该死的小米,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米!我在肚子里叽里咕噜了一会儿,总算心里边舒缓了一些。 小米看我不说话,知道我是心动了,她起身把半推半就的我拉到沙发上,“小弟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说,“你脸上怎么了,好像有伤啊,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她就那样摸着我的脸,摩挲来摩挲去。、 我推了推小米,说你别动我,我们这份工作也是有尊严的,我不是出来卖的。此时的我心里边特别矛盾,五万债务,对一个农家子弟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梦魇,我心里边可说是无边的惆怅。我只有寄希望于调出视频,还自己清白,不然的话,恐怕得在夜莺干到猴年马月。 小米愣了一下,突然又咯咯娇笑起来:“我是出来卖的行了吧?小鲜肉还挺有脾气的。”她从桌上拿起一摞钱,豪爽的说:“这个给你的,姐姐我看你特别顺眼,说不出来的喜欢。遇见你就特别高兴。” 我漂亮吗,小米问。 我说,漂亮是漂亮,你为什么出来做这个事,你应该结婚了吧,你背叛了婚姻,背叛了道德,背叛了你孩子对你的崇拜。我说出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批判,满以为她会满脸恼怒,拂袖而去, 谁知道她压根就不在乎。她笑了,笑的很自然,一声不吭的看着我,但是眼睛却泛着泪珠。 “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小米没有打断我,而是静静的听我说完,她从桌上又拿起一摞钱,在手里巴拉着拉拉直响。“你喜不喜欢这种数钱的声音?”她问我。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觉得我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我内心深处就是要让小米难堪,我想让她知道金钱不是万能的。我在小心翼翼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可看上去却是那么的盛气凌人。 咯咯,她笑出了声:“你是读书人出身吧。”她阅人无数的双眼立刻看透了一切,“我就问你,你想不想要我给你的钱,要,就跟我走,不要,就拉倒。”她又把那些钱全放入包里,立起身来,屁股一扭一扭的作势要走的样子。 “走吧,自古笑贫不笑娼。”她甩了甩头发,那发质传来一股妩媚的幽香,然后双手环挽我的胳膊,不容分说的走了出去。 已经到了下班时分,外面的客人已经很稀少了,凌晨一两点钟,空气特别寒冷,小米找见自己的轿车,一辆帕萨特,然后开门,上车。我也开门上车,我的心中十分纠结,不知道小米会带我到什么地方去,我对金钱的渴望使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脚步前行。 午夜的街道,空旷;午夜的灯火,通明。 车子进入一个小区就停住了,小米一下车就挽住我的胳膊,她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我的手时有时无的碰触着她的饱满,软软的,绵绵的,她的头发晃动着在脸上一会儿划过一会儿划过,有种香香痒痒的感觉。 小米的住处在四楼,我们上了楼,进入房间,里面是套两室一厅,装饰不多,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和平常人家也没有什么不同。小米把包一丢,从房间内拿出一套还密封着的睡衣睡裤,新的洗洁用具,对我说: “洗个澡吧,是咱们一起洗,还是你自己洗。” 我顿时羞红了脸,我还是个大男孩,没有体味过男女之间的那种滋味,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对我来说,不仅生疏而且或多或少有点拘谨。 咯咯,小米笑了起来:“快去吧,我一定会偷看你的。” 我进入洗澡间,打开喷头,伤口经过热水的冲刷,也许是因为毛细血管的扩张,好几个地方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我正洗着,门给推开了,小米笑嘻嘻的说: “咯咯,你忘记拿洗漱用具了。” 她就那么一览无余的看着我,良久都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 第10章 诉衷肠 小米双手架在胸前,笑嘻嘻的看着我,洗澡间里水气蒸腾,我一时呆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她看我窘迫的样子,捂着嘴巴大笑起来,良久才说: “男人不就那点东西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说,小米你出去吧,你这样看着我,我洗澡有点别扭。小米说,我就喜欢你发窘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单纯,像个小傻瓜。 我真怕她突然发骚,和我来个鸳鸯浴什么的,我说求你了小米姐。 然后小米撇了撇嘴,嘴里说哎呀,哎呀烦死了,处男就是麻烦,说完屁股一扭一扭的慢慢走了出去。 我洗完澡出来,小米进去了,她开的水声很大很大,不知怎地,我突然兴起很高的欲望,想偷看小米洗澡,我想象着小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清水流过,滑在皮肤上的感觉,想象着她和周飞缠绵时露在外面一颤一颤的小兔子。毕竟我是个处于青春期内心对男女之间充满幻想和渴望的大男孩,想着想着不由得痴了。 这时,小米穿着浴衣,从洗澡间出来了,一股沐浴的香味扑面而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出水的芙蓉,但又平添了妩媚的的味道。小米看着我,突然指着我的两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刚才我的下身居然直楞楞的竖立,宛若一根粗粗的杠杆一样,把短裤撑的老高老高,而且还微微的翘动着。 我窘的连忙站起来,不知道要保持一个什么样的站姿为好,小米突然走过来,一把将我搂住,搞得我好像是她的一个小弟弟似的。我本能的把她往往推了推,她却抱得我更紧了。她的两团柔软揉搓在我的胸前,颤巍巍的。令我有点魂不守舍。 终于我抵抗不住了,我抱住她,抱紧她,双手不安分的摸住了她的两团柔软,小米的热唇这时候迎了上来,我与她热烈交互着,她的嘴唇性感,多情,在我的口里动来动去,我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她的柔软,她的柔软在我手里忽左忽右,那里硕大的根本满握不住。我按住她的柔软,揪住她的点点任意的揉搓。这时她舒服的欢吟起来。 小米忽然蹲下身体,在我下面动起来,她的纤纤的手指在那里轻轻的挪来挪去,看着她一动一动的样子,我感觉胸腔好像要爆炸一般,电流穿过一样浑身发生着颤栗。一种极为愉悦的快感瞬间传递到每一个感官,每一只毛孔,每一粒细胞。 良久,小米站起来,她微笑着问我: “舒服吗?” 我第一次经历着这样的情事,感觉是那么的酸爽,经过肉体上的接触,我和小米的感情拉近了距离,这晚我和小米没有再进行进一步的动作,我还是难以接受将真正的第一次和一位风尘女子连接起来。小米也没有强迫我,她只是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享受着这美好时光。 慢慢地她向我敞开了心扉,我才知道小米的身世,小米的老公是个赌鬼,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把家财输的一干二净,后来渐渐地赌债越垒越高,债主逢年过节就来捣乱,把他们家里的家俱,电器一件一件的搬走。把孩子吓得哇哇直哭。 小米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她说有一年,他们的房子也给卖掉了,躲在乡下老家里度日,可是还是被那些债主发现了,债主们相互联络,相约来到乡下,居然当着小米老公的面要小米和他们做那事。他老公实在忍不下去了,在拉拉扯扯的时候暴怒起来,从厨房里拾起菜刀,一连砍倒三四个人。后来,小米的老公就被逮捕了。法院判了八年徒刑。 小米一打开话匣子就合不上了,她落寞的点上一支烟,长长的吐了个大大的眼圈,眼神迷离在过往,她说老公走后,孩子天天向她要爸爸,才三四岁的孩子,又是奶粉钱,又需要人照管,加上一家老小的用度,生活上捉襟见肘,她实在是忙不过来,后来她就去那些烟花柳巷里讨生活了。起初她也很拘束,对那些男人说不出的厌恶,可是慢慢也就适应了,后来就麻木了。其实她早年上过职校,算是有文化的一份子。也有过理想,有过报负,但生活是残酷的。 我们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小米还躺在我的怀里,我搂着她迷人的身体,想到大金牙: “你和大金牙好像很熟啊。” “那个大坏蛋,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女人出来闯荡,没有男人是不行的。” “那我是什么呢?你把我当成什么?”我问。 “你啊,特别像我弟弟。”小米刮了刮我的鼻子说,“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凡是我看上的,都别想溜走。” “对了。”小米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包取出那三摞钞票,递给我说:“从来都是别人给我钱,这次我给你。” 她看我一动不动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我不好意思,就说:“姐现在有钱了,你别不好意思。” 看我还是沉默着不说话,小米愣了愣,好像恍然大悟的说道:“姐明白了,你是嫌少啊。”她说着又从提包里拿出两摞钱,和那三摞钱放在一起。“多少姐都不在乎。” “我去你大爷的,你以为我是鸭子啊!”我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把撕开她的上衣,那两颗偌大的饱满脱闪闪的从衣服上跃了出来,我再次捏住她柔软的酥胸,猛力的揉捏,然后把脸埋入到柔软中间,尽情的呼吸着,吻着,咬着,我的手穿过小米的长发,穿过她的每一寸柔嫩的肌肤,直到来到她的双腿中间。小米嘤咛一声,紧紧的闭合着双腿,她努力地迎合着我,配合着我。躯体滚烫的像燃烧着不灭的火焰。终于我进入她的身体,小米抱得我更紧了,她的表情是那样的迷醉,那样的快乐,那样的舒爽。突然,她叫了出来,快乐的喊了起来,好像陷落于一片滚烫的沼泽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