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宝 我醒来的时候火车还在轰隆隆的响着。睁开眼睛,看到顾晓莲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昨晚作了个好梦,枕头上那滩口水印,像极了一条赤裸的大腿。 我歉意地微笑,把腿缩进被子里,跟顾晓莲打着招呼:“起来了啊。” “早起来了。你做梦都在笑呢!”顾晓莲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摸摸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夜的梦,我实在想不起究竟都做了什么。 我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人,昨夜与美女顾晓莲在火车的软卧里同居一室,要命的是软卧里只有我们两人,居然没有发生什么情节,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说实话我鄙夷柳下惠,可现在我更鄙视我自己!顾晓莲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女朋友那就是未来的老婆啊!跟自己的老婆共处一室,居然一夜无事,我真看不起我自己! 顾晓莲是我小姨给我介绍的,她是个个体户,已经社会上混了八年了,是个老江湖了,可以说,除了不卖原子弹和毒品,没有生意她不敢做。我们认识还不到两天,她就带着我上了这列火车,说是去北京做一桩大买卖。 我之前对于女人,就好像没吃过猪肉却看过猪跑一样。大学四年,我乐颠颠地帮别人送情书,送鲜花,自己从来没想过这是大好时光,等到我醒悟过来,却到了必须打起背包从校园里滚鸡巴蛋的时间。老子连青春的尾巴都没抓住过,这是我毕业后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起来吃点东西吧,还早着呢。”顾晓莲递给我一套洗漱用具,全是新的,看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而我却是一人上车,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洗漱完后在厕所抽了支烟,回到软卧包间吃了两个面包,我开始细心打量眼前的她来,顾晓莲漂亮,我小姨在介绍前反复给我强调过。 她有着漂亮小巧的鼻子,像花骨朵般的可爱。一张樱桃般的小嘴,犹如一丛绿草中露出的一点猩红。两只眼睛骨溜溜地转,透着精明狡黠。尖削的下巴衬得白瓷般的面庞如水晶般柔顺。一头柔柔的长发,覆盖在她坚挺的胸前,感觉似乎要冲破束缚,暴打着我脆弱的神经。 顾晓莲脸上绽开一丝红晕,迟疑半响问我:“陈一凡,你过去没找过女朋友?” “没有。”我回答得无比的坚定。 她笑起来:“其实我早就认识你啦。你还记得在师大读书的时候,我和你小姨去看过你。当年你啊,都大学生了,还拉着你小姨的手不放,真不害臊!” “是吗?”我说。我确实不记得她来看过我,我小姨确实来过很多次,而且去过我的宿舍,小姨苏珊的美丽曾经让我把一个厚颜无耻的舍友打得满地找牙。 “苏珊真是个好女人!”顾晓莲感叹道。 我说:“重要的是我小姨还是个美女。” 顾晓莲一笑:“是啊!没有人不说她是美女。就不该找个当兵的做老公,简直是守活寡,没意思极了!“ 我说:“不至于吧。我姨父的部队就在永河市,回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陈一凡,你知道吗?晓月说要把你介绍给我,当时差点笑死了我。”顾晓莲说:“你也知道,我跟她是闺蜜,天下哪有把闺蜜介绍给外甥做女朋友的事。” 小姨比我老娘小将近30岁,是我外婆捡回来的。外婆捡回来她的那年我刚好出生,因此,我小姨经常跟我一起抢我娘的奶头,我们一左一右跟着我娘睡了五年,外婆最终还是把她带了回去,声称她是自己最小的女儿,所以我必须管她叫小姨。 “一点也不奇怪。”我纠正她说:“天下还有好多把老婆介绍给别人做女朋友的事。” “胡说。”顾晓莲骂道:“不是人做的事!” “真不是胡说。”我靠在车壁上,抽出烟来点上。 “不说了。你鬼话多,我说不过你。”顾晓莲话锋一转问我:“你知道我们这次去北京做什么生意吗?” 我摇摇头。 顾晓莲一弯腰,我的眼前顿时波涛汹涌,她从铺底下拉出一个纸箱,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还是摇摇头。 “国宝!” “国宝?什么东西?”我兴趣大增,起身挨过去,想要拆开。 “商代的三足鼎,全国只有三件!” “打开看看?” “别!”顾晓莲把纸箱再次塞进铺底下:“打开很麻烦。” “我们去做这个生意?” “是。有问题吗?” “这是文物,倒卖文物是犯罪。”我说,突然感觉有凉气从脚底下蹿上来。 “犯罪?犯什么罪?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再说,不冒风险能赚到钱吗?”她说得轻描淡写,脸上浮现一丝揶揄的微笑:“你怕了?” 我欲言又止,心里哀叹起来。 第2章 两个人开一间房 一到北京,顾晓莲居然带我住进了北京饭店,说实话,这是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过事。可是,我们两个人,她却只开了一个房间, 一进了房顾晓莲就甩飞了鞋子,光着脚丫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到我一直站着,她说:“怎么还站着啊,坐啊!” 我看着顾晓莲小巧白净的脚丫,迟疑一下说:“我们就开一间房吗?” “嗯,一千多一晚,我心痛呢。再说,这里需要你的保护。” 我调侃着说:“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你不怕?” “我怕什么?你是我男朋友。”顾晓莲是斜着眼看着我。 我无言以对,我突然发现在她面前总是理屈词穷。 “我先去洗洗。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了,坐怕了。等我们生意成功了,回去我们坐飞机,好不?”她柔声安慰着我。 我一听,心里高兴得差点要唱出来。长这么大,老子还真没有坐过飞机。 顾晓莲扭身进了洗手间,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跌坐在床上,脑海里满是她丰满白皙的身体。想象一个如花女人的身体,是对自己精神的摧残。我使劲地抽烟,企图用烟雾来麻痹自己的欲望。 不一会,顾晓莲裹着浴巾容光焕发从浴室里出来。她凸凹有致的身体在浴巾里舒展,修长的小腿,朦胧的胸脯,完美的肩胛,点着蔻丹的脚指甲,宛如一朵绽开的花,娇媚诱惑。 我顿时意乱神迷,站起身,伸开双手拥着她。 顾晓莲没有挣扎,歪在我怀里,扑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洗洗?” 我只好放开她,冲进浴室打开冷水从头冲下。 冷水浇急火!谁他娘的出的这个馊主意?被这兜头淋下的冰凉冷水一浇,我全身立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急急忙忙打开热水,我又差点叫出声来,滚烫的热水又差点烫去了老子的一层皮。冰火两重天! 我出来的时候顾晓莲已经缩进了被窝,我走到她床边坐下,伸手把她揽进我怀里,那种温香软玉,让我觉得像在人间仙境。 如此亲密地拥着一个女人,除了我八岁时拥着小姨,此生还是第一次。我的心在砰砰地跳动,似乎要冲破胸腔跳出来。 静静地抱了一会,我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燥热,慢慢地把手伸进了被窝,但却停在了她的脖子下边,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顾晓莲嘤咛一声,抓住了我的手。 “不要动了。”她潮红着脸不敢看我。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其实正是她要的思想体现。我得实践一下书本的教育! “再动我生气了啊?”顾晓莲的声音有点哀怜了。 我装作没听见,男人在这个时候耳朵里还能听进女人的拒绝,就不会是真男人。我感觉全身的血脉喷张,仿佛全身的血脉都在寻找一个突破口,好像要冲破束缚,淋漓尽致地想释放。 “陈一凡!”顾晓莲哀怜地叫着我的名字,样子楚楚可怜:“我还是处女!” 我脑壳轰地一响,骗我?顾晓莲你混了八年社会了,还能是处女?我记得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所有处女在出校门前已经全军覆灭了! 顾晓莲没读过大学,但她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八年,八年抗日,中国人民把鬼子都赶跑了! 我俯身下去,吻住了顾晓莲的唇,她温润的显得有些唇僵硬。其实我也没有经验,不过我读过很多文学名著,书里说接吻是男女间最能表达爱意又最容易操作的事。我得再次实践一下文学著作描写的真伪。 顾晓莲开始接受我的吻,我的舌头漫无目的伸进了她的嘴里,在她清香的唇齿间肆意的挑逗。男女间的事,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我的手终于滑到了她的胸前,触摸到我魂牵梦萦的高耸。 “只许摸一下。”顾晓莲无可奈何地说,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我没言语,沉湎在她温柔的唇齿间。 正当我要继续深入探幽,她却使劲推开了我,抱歉地说:“陈一凡,我们都忍着,好吗?” 我只能放开她,眼前如海棠花一样的女人,是我的女朋友,今后会是我的老婆。美酒放在最后饮,更能让人迷醉。 “我抱着你睡。保证不动。”我信誓旦旦。 “鬼相信你。”顾晓莲格格笑起来:“你还是睡你的床上去。好好睡,晚上有事。” 我无可奈何回到另一张床上,扯开被子劈头盖脸躺下。 顾晓莲叫醒我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她穿戴齐整,化了淡妆,灯光下更显妩媚。 “秦老板到了,你在房里等我电话通知。”她神情有些紧张。 “我陪你去吧。”我说,欲起身下床。 “没事。没人吃得了我,你放心!”她指着房间保险柜告诉我密码后说:“我电话叫你来就来。” 我使劲地点头,看着她毅然决然的拉开门出去。 第3章 女朋友给我发钱了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顾晓莲的电话,我如坐针毡。 顾晓莲终于来了电话,要我把纸箱带到1307房间去。 我取出纸箱,摁响了1307房的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阴着一双眼睛看我。 顾晓莲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纸箱子,用我们家乡土话轻声说:“把自己变成电影里的保镖。”说完朝我挤了挤眼。 我立即明白了过来,马上收敛起笑容,板起了脸,学着电影中黑道中人的样子。 我的体形不高大,但还是有些肌肉,看上去还像那么点样子。要装,就要装得逼真一些,我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立时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屋里沙发上坐着一个老头香港来的秦老板,五十多岁的样子,几根稀疏的头发有张致地贴在头顶,翘着腿,左手中指戴着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典型的一个暴发户。 秦老板看着我们无声地笑了一下:“吴小姐啊,你也看过我的钞票了,是不是该让我看看宝贝了哦?” 顾晓莲似乎有些紧张,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的腿在微微地颤抖。我俯在她耳边悄声说:“有我在,不用怕!” 顾晓莲回头朝我一笑,小心地慢慢打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箱。 一件三足鼎立的青铜器在剥开层层丝绸布的包裹后显露了出来,鼎上残留着斑斑铜绿,一只足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只足顽强地支撑。它的出现,立时让房间里隐隐流动着历史的声音。 秦老板在铜鼎出现后,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小心翼翼地拿起宝贝细细地端详。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挥了一下手,给我开门的那个保镖就出去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我吃了一惊,秦老板来路不明,谁知道是哪条道上的?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拉了拉顾晓莲的衣角说:“咱们走吧!” 秦老板看着我哈哈大笑:“老弟不是职业的吧?” 我挺着胸膛说:“鄙人入行五年了!” “我看不象!”秦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很努力地想挤出个微笑,可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得僵硬。我心里清楚,这个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老弟请放心!我老秦做生意是很讲诚信的。但这么大的一笔交易,不找专家来看看,我也不放心啊!你说是这个理儿不?”秦老板一直没舍得放下我们的宝贝:“可惜呀,三足鼎变成了两足鼎,实在太可惜了!” 顾晓莲的鼻尖上沁出了汗,我靠着她坐了下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肩。既然装不像,老子干脆不装了,堂堂天子脚下,还怕你一个香港农民作奸犯科? 没过多久保镖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老头径直走到秦老板身边,从他手里双手接过宝贝,拿着个放大镜左看右看,又轻轻敲了敲。最后激动地闭起眼睛,仰面躺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就有晶莹的眼泪从他浑浊的眼里流了出来。仿佛他找到了亲人一样的激动。 “秦老板,恭喜你!”老专家对秦老板说:“只有你们才能更好的保存历史。” 秦老板向他的保镖招了招手,保镖就把手中的密码箱恭敬地交给了我们。 秦老板伸过手来,握住顾晓莲的手说:“吴小姐,再有了好宝贝,不要忘记我这个老朋友哦!” “放心,秦老板,专家说了,只有你才能保存历史,为了子孙后代还能见证历史,我也必须找你!”顾晓莲说,松开他的手:“告辞。”拉起我一起出了门。 我们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下楼去了大堂。顾晓莲对我说:“我们得换个地方住了!” 出门后我们打车跑出去老远,才找了一家小招待所。一进房间,顾晓莲就抱住我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们发财了!”顾晓莲兴奋地打开了密码箱,一箱子的钞票,足足一百万! 她兴奋的拿出两沓钱递到我面前:“给,你的奖金!” 我有点不好意思,什么也没做,迷迷糊糊的就发了这么大的财,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两沓就是两万块,我要工作多久才会有这么多的积蓄啊! “这些都是咱们的,不过现在我来保管,”顾晓莲说:“这两万块钱你先拿着,明天去买个大哥大,做我顾晓莲的男朋友,没有一个大哥大,我多没面子啊!”她吐气如兰。 接过那两万块钱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丝毫愧疚之心了,相比于一百万,这点钱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第4章 分歧 我们没在北京作过多的停留,天一亮顾晓莲就叫醒了我。 昨夜我没睡好,前半夜是被二万块钱折磨的,闭着眼我在心里盘算这笔钱该怎么花,想了很多花钱的计划,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因为我算了一下,按自己的任何一个计划,这些钱都是远远不够的。 后半夜我被顾晓莲折磨着。我们俩住一间屋子,眼前的美女秀色可餐,可美女一直的拒绝,就好比一头被牵着鼻子的饥饿的牛,眼前绿草萋萋却无法下口,那真是比死还难受。 我在顾晓莲睡着的时候还尝试着去爱她,她微显红晕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是无穷的妩媚。我坐在她的床头,把她搂在怀里,我亲着她的额头,手在她的衣服外面游走。 顾晓莲睡眼惺忪,张开一条腿压在我的身上。她的手也在我的身上游走,但只在我的上半身活动,一到裤带就停滞不前了。我多么希望她能够继续深入啊,哪怕就给我一点点信息,我也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我的手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穿过她的衣服,直接停留在她坚挺的胸前。 我从一个山峰越过另一个山峰,顾晓莲在我的爱抚下发出暧昧而又诱惑声音。我分明感觉到她胸前的葡萄在慢慢地变硬,甚至有铬我掌心的感觉。我想要继续,但最后还是在她的小腹上再也无法前进半步了。 如此美女让我欲进不能,欲罢不休。 我的心里已经被欲火烧得面目全非了。我付在她的耳边说:“让我好好的爱你,好吗?” 顾晓莲根本就不回答我的话,只是把我的手固执地搂在胸前…… 顾晓莲叫我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了。她施了淡淡的脂粉,更显娇娆妩媚。 我抱了抱她的腰,进了洗手间。 出门我们就直接就往机场跑。 顾晓莲买来了机票,我接过一看,目的地竟然是广州。 我有些奇怪,说:“我们去广州做什么?” 顾晓莲一笑,略显娇羞:“你都那么急了,我们去广州办些东西,回去结婚吧!” 霎那间我心花怒放,顾不得机场里那么多的人,搂过她来,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手指在她的腰间用了点力,我感觉有缕如玉的温香在我的手指间悄悄的流动。 我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顾晓莲靠着我的肩甜甜的睡着没醒来。她的脸上荡漾着一层少女特有的清纯,我轻轻摇了她一下。附在她耳边说:“到广州啦。” 顾晓莲睁开眼睛,慵懒地舒张着自己的身体。 下了飞机我们直接住进了民航酒店。我们还是住在一个房间,这次顾晓莲主动要求与我躺在一张床上,但她有个要求,那就是我可以亲她,也可以摸她,就是不能突破最后的禁区。她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既然已经来广州办结婚东西了,就不要在乎晚那么几天!” 我的理由就是既然已经要结婚了,还在乎新婚之夜的狂喜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早点享受人间最激动的事呢? 可是我是胳膊,她是大腿,我的胳膊是扭不过她的大腿的。我只能软玉温香在怀,却不能丝毫巫山云雨。这是比杀人还难受的事!我又不是傻瓜柳下惠,我能怀有处子而不动心么?我想,那个姓柳的绝对有性功能障碍,要不怎么能在雨夜有女夜奔而不动心呢? 我一个血性男儿,以前还没有与女性有过肌肤之亲。突然有如花一般的人儿抱在怀里,而我却只能干瞪眼,我甚至怀疑自己前世自己没做过好事,以至于今生要禁受如此的煎熬。 睡了一觉醒来,看看时间还是下午的五点多。叫了两杯冷饮,我们坐在宾馆的一隅看着外面尘世的喧嚣。 “我们回去就买套房子吧。”.顾晓莲说:“结婚没有房子能有什么意思啊。” 我点点头,我们现在是有钱买房子了。 90年代初,买房还是个刚兴起来的事,一般是有钱人才玩得起。改革后首先就改了住房,把单位的房子变成自家的房子只要交可怜的一点钱,但这样的待遇也只有领导和老职工才可以享受,像我这样刚进入单位的,福利房就永远是个梦了。 “我们买个大点的房子。”我说:“我把我父母接过来一起住。” “什么?”顾晓莲看着我说:“你父母跟我们一起住?” “不好吗?呵呵,”我笑着说:“以后他们还可以帮我们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你做生意我上班,多好!”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第5章 别跟组织讲条件 顾晓莲声音不高,却象尖锥一样直刺我的耳膜:“是我的钱买的房,我不喜欢与老人一起住。”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他们是我父母!” “他们没地方住吗?为什么要跟我们住一起?” “可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我的声音高了许多:“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这句话你不知道?” 顾晓莲反而笑眯眯地看着我,戏虐地说:“看不出你还个孝子啊。” 我怒极也笑,我说:“中国人,养父母是美德。羊还跪乳,你说,我过上了好日子,我能让我的父母受苦?” “他们有地方住,有饭吃,有衣穿,日子过得很好啊。”顾晓莲是知道我的家的,她与我姨是闺蜜,我姨在十三岁以前就一直住在我家,到现在,隔三差五的还去我家看看我父母。 “可是他们老了,三病两疼的,谁在跟前伺候?”我叹口气说:“老人,什么都不要,要的就是亲情。” 顾晓莲皱了一下眉头,我似乎很厌恶我的话,她沉吟了一下,说:“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么我们还是不结婚的好!” “不结就不结!”我站起身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对她说:“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我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宾馆大堂,顾晓莲跟着我站起来,跟在我身后轻声说:“你就不能将就我一次?” “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能!”我说得斩钉截铁:“一个人如果连父母也不要,我不能想象我还能与她生活在一起。” “我是不习惯啊。我十岁就离开父母了,这么些年来,都是一个人住。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顾晓莲解释着她的意思。 “算了吧!”我说:“等你想好后再说吧!” 我昂首挺身走出了民航大酒店,我想我要回家了! 坐上出租车我才突然发现,我没有带走顾晓莲给我的二万块钱。我是不会再回去拿的,我把口袋里的所有钱掏出来数了一遍,口袋里还有些钱,这些钱足够我回家了。 我回家后三天顾晓莲也回来了。 我姨来我单位找我,给了我一个纸包。我接过来,也没问她就直接塞进了抽屉。这次去北京我旷工三天,领导没找我谈话。我正庆幸着,不幸却来了。 下午我下班后还没走出大门,我的领导站在二楼的一个窗户边喊我:“小陈,你上来一下。” 我只好回头上了楼。我边上楼边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领导的祖宗十八代,我的这个领导是个典型的工农兵领导,任何事情只要一到他的口中,都可以升华到纲领性的东西。因为一天特别的无聊,他就到处找小鞋给别人穿。 领导笑哈哈地看着我说:“年轻人,要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 我打断他的话说:“领导,您找我有事?” “不要急嘛!”领导对我的打断很不悦:“你们年轻人哪,就是毛糙!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我讨好地笑着说:“领导的教诲我时刻铭记着。你有什么指示,就直接说嘛。” “好!我就是喜欢爽快的年轻人。”领导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有点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 “最近上头有个精神,要求机关干部到基层去搞社教工作,我帮你争取到了一个名额,你要好好的珍惜珍惜!要知道,这批搞社教的将来都是第三梯队的。好好把握吧,小伙子。”领导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样子让我想笑。 我说:“去哪里?” “你去苏溪乡,担任社教工作组长,兼任乡政府秘书。” 苏溪乡?我一听头就大了。我知道那个地方,在我们这个地方,最偏远的,最苦的,也是最有民风的就是这个苏溪乡了。据说从乡里坐汽车到县里都要走一天,而从县里到市里再快都要半天。那里汉苗杂居,到现在还没有电灯。在如今煤油已经是稀缺物资的今天,苏溪乡至今还在享受市长特批的待遇。 “怎么是我去?”我问:“我多年轻啊,搞社教这么重大的政治任务,我做不好啊。” “当然是你去!你在单位最年轻,学历最高,也最有潜力,这么好的机会,我能给别人?” 我日!我骂了一句粗话:“不去行不行?” “我今天是代表组织给你谈话!”领导开始显示出他的威严来:“任何一个人,不得跟组织讲条件。” “什么时候走?”我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了,何况,这里还有个官职乡政府秘书,算是有级别的人了。 “越快越好!”领导说:“单位准备为你送行开个宴会。上次你旷工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已经帮你在书记那里说了。我们这些老干部,要处处为你们年轻人想想嘛,心情不好了,想出去走走是可以的,但不打招呼那是不应该的。希望你以后在新单位要注意一下自己,给我们单位增光嘛。你是代表着我们市里领导干部形象的,我想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我苦笑着说:“天要下雨啊!” 说着我出了单位大门。站在大门边我想流泪,我才来几天啊,就把我扫地出门。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几乎是个天方夜谭的故事。我上面没有人提,下面没有人推,去了就死在那里了。什么社教,什么秘书,其实就是发配我。 想着想着我想起林冲雪夜发配,老子要是有杆长枪,我第一个就挑了他。 第6章 录像诱惑 我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姨,姨在电话里说:“你先去我家,我还没下班,等我回来再说。” 我拦了一辆出租,我现在要奢侈一回了。现在不奢侈,等到了苏溪乡,想奢侈也奢侈不起来啊。有钱在那地方一点作用也没有。我听说那里的农民一年到头喂一头猪,过年的时候宰了就挂在房梁下做风干肉,来人来客了,拿刀割下一块,或炒野伊菜,或炖莲藕,都是美味。在他们那里至今还没有商品的概念,因为他们很多的用品还是物物交换。 我有姨家的钥匙。开门进去我就把自己扔在沙发里,姨家的沙发是我的最爱,这套沙发是我姨父在部队搞来的。我很多时候梦想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套沙发,可惜我的那点工资连个角也买不起。 姨回来带来了很多菜,一进门就说:“钱呢?” 我说:“什么钱呐?” “我今天给你的那个纸包啊。” 我说:“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啊,我扔在抽屉里了。” “傻瓜,那是顾晓莲给你的二万块啊!”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顾晓莲二万块啊?” “你啊,还是个马大哈。快回去拿来,扔在破抽屉里多危险。” “放心,姨,我那破办公室啊,下班后连鬼影都找不到一个。” 我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说:“我饿了,苏珊同志。” “快给我去拿回来,不拿来就没饭吃!”姨警告我。 我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只好下了楼,顺便在街边买了一包精白沙烟。 回到姨家,见到顾晓莲正笑盈盈的坐在那里看电视,姨在厨房忙来忙去的。 我把钱扔在茶几上,淡淡地说:“你来了。” 顾晓莲红了一下脸:“你的脾气还真大啊。” 我回了一句:“没脾气的还叫爷们?”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斗嘴,姨在厨房快活地唱着歌。 吃完饭姨说要出去办事,把我和顾晓莲留了下来。 姨出门前把我叫到卧室里,从柜子里拿出几盘录像带对我说:“没事你就陪着她看录象。”姨指了指外面的顾晓莲。 我搂了搂姨的肩说:“你就不怕我们孤男寡女的在你家搞点什么花样?” 姨居然红了脸,挣脱我的搂抱说:“我还就怕你不能搞点什么花样呢。牛在草堆下不吃草,就是死牛。” 我再次搂过姨来,这次姨没有挣扎,我的手楼在姨柔软的腰肢上,温柔若水一般漫过来。姨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再过几天就要去苏溪乡了,那时候就是想也没机会啦,傻瓜。” 姨让我出来,把顾晓莲叫了进去。 她们在卧室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看见她们出来的时候姨是满面春风,而顾晓莲,却是一脸的娇羞,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顾晓莲的身体让我感觉到了人间天堂的美妙!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在她之前,我是没有碰过女人的。 我和顾晓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挨的很近,我的鼻子里全是她头发上飘来的清香。 我拿出姨给我的录像带,我说:“我们看录象吧。” 顾晓莲就红了脸。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就红了脸。我把录像带卡进机里,就进了厨房去倒水。我喝了一大杯,给顾晓莲倒了一杯,进了客厅。 顾晓莲一见我就把脸扭到了一边。我看了一眼,她的脸通红。 我说:“你怎么啦?” 顾晓莲没回头,说:“你看你放了什么啊?” 我看了一眼电视,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我赶紧关了电视,有点不好意思地申辩说:“不是我。” “还说不是你?”顾晓莲轻笑了一下:“明明就是你放的还不承认?难道你阿姨给你的?” 我当然不能说是我姨给我的,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了,呆呆的站了一会后,才说:“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顾晓莲点点头说:“晓月都告诉我了。” “我是被发配的!”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得罪人,为什么老天爷不帮我啊!” 顾晓莲捂着嘴巴笑了:“其实这也是好事啊,你去了就做官了,还是秘书。如果你呆在这里,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办事员呢。” 我颓丧地说:“我宁愿做个办事员,也不想去做那个鸟官。”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半天问我一句话:“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怎么能不回来?我不会死在那里的!”我自己安慰着自己说:“这就是个过渡,过完渡了我还会回来的。老子的队伍才开张,一个人,一条枪!” 可是我心里很明白这基本就是句废话,既然他们把我扔到山里去了,谁还会有闲心把我从山里捞出来? “你呀,一条枪都没有!”顾晓莲掩着嘴窃笑着。 “是吗?我怎么会没有一条枪呢?” “不闹了,我告诉你,我要嫁人了!”顾晓莲显得特沉重,语气忧郁。 “不会是嫁给我吧?”我打趣道。 “不是!” 第7章 小姨卧室里的春光 我的心陡地一凉,这人世间,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才分开几天啊!我的手心里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我的唇齿间还留着她的香液。昨夜春宵今犹在,蓬门未开作新人! “你嫁给谁?”我心急火燎地说。 “你别管。”顾晓莲的眼里似乎有点湿润。 我心中冷笑,你这个女人别跟我演戏了!我凭什么管你?你又不是我老婆!虽然我们曾经有过约定,可那又能有什么用! “你别生气!”顾晓莲真的哭了起来:“其实我最爱的是你,只是我们太没缘分了。”. 我没说话,铁青着脸把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可是我们虽然没缘了,但不一定没份!”顾晓莲说得很悲壮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想笑,这个女人,还能有我的份儿?我眯着眼说:“你不至于要给我献身吧!” “难道你嫌弃我?”顾晓莲抹了一下眼。 我没说话,大着胆子伸手把她揽了过来。 顾晓莲嘤咛一声就扑进了我怀里,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我们的唇齿交错,吻得满嘴的香。 我们相拥着进了姨的卧室。姨的床很温馨,温馨得有如母亲的子宫。 我把顾晓莲放到床上,放肆地亲吻着她的,两只手在她身上胡乱抚摸着。顾晓莲开始很羞涩,有意无意地还在逃避着,可没过多久就放开了,似乎是陶醉在了那种感觉里,激烈地回应着我,两只手也在我的身上四处乱摸着。 虽然我也没什么经验,但却能明显感觉到她更加慌乱,两只手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偶尔碰到了我的腰带,就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她这个举动,到是让我有点相信她真的还是个处女了。 慢慢地,我的手探进了她衣服里,刚一触碰到那滑腻的肌肤,心里那团烈火就像浇了一桶油,轰然爆发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两手颤抖着解开了她的扣子。 就这样,我结束了自己的童男子的生涯。当我们走出姨的房时,我回过头,看见有一朵美丽的桃花在姨的床上怒放。 告别了父母,我提着很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我没有告诉顾晓莲,我不想看到她的眼泪。我姨一直跟在我身后,这一天她的话特别的多,有几次还隐隐说了我和顾晓莲的事,可我却充耳不闻。 我的单位来了两个人送我,大家都很悲壮的样子。好像我就是去炸碉堡的老董和堵枪眼的小黄。我握握他们的手说:“谢谢,谢谢!兄弟还会回来的。” 办公室主任告诉我,乡里已经联系好了,我一到县城就会有人来接我。我一想还真不错,老子下乡也享受一回领导的待遇!我算是市里下乡的干部,在乡干部的眼里就是领导!即使县里一级的也不敢小觑我。 姨送我上了长途汽车,把我的行李放在我脚边对我说:“在外要注意自己身体,山里夜晚冷,记得多加衣服。” 她的眼眶有些红,好像有泪要溢出。我笑笑说:“苏珊同志,我是革命干部,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放心!” 姨拿手指点了我的额一下说:“你呀,是不小了,已经是大人了。既然是大人了,就不要我多说了哈.晚上看书不要看的太晚,那里没电灯,别把眼睛熏坏了。”顿了顿,她附在我耳边悄声说:“山里野花不要采!记着,你还想回来就不要乱搞。” 我纳闷着,我乱搞什么呀!姨所谓的野花我当然明白指的是什么,可是天高皇帝远,远水难解近渴。关键的问题是我连远水都没有,渴了,山溪水解渴可比开水更好啊。 快要开车的时候,姨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忘记顾晓莲!有姨在。” 她说完就下了车,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她一直没回头,隔着车窗玻璃我看到她的肩头在轻微地抖动,她一定是哭了。 第8章 热情的山民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直到天快黑了,我才到达目的地。长途汽车站里的电灯幽暗昏黄,我随着旅客下了车,站在地上我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 这时过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先朝我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您是市里来的陈秘书吧?” 我点点头说是。 她夸张的拍着微微颤抖的胸脯说:“老天,终于等到你了。你的车都比平常晚了三个小时了,我在车站里问了好几次,人家都快把我当神经病了!” 我说:“可惜我不是司机,要是我,可能提前三个小时到也说不定。” “那我还不是要急?”女孩子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介绍自己说:“我是苏溪乡的团委书记,我叫柳红。欢迎陈秘书来我们苏溪乡指导工作。” 我连忙摆摆手说:“柳书记别客气,你是书记,我就是个秘书,今后还请柳书记多多帮助才好。” “我们大家都不要客套,好不好?今后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哪。” 我们找了家小小的饭馆吃了饭,柳红就拿着我的行李在前头带路。 一辆拖拉机停在车站的外边,司机看到我们过来,热情地从我手里接过行李扔到车厢里,转身拿出摇把,嗨吃嗨吃地发动了机器。 我站在旁边哑然失笑,拖拉机接我,我原先还以为最差也得来一辆吉普。 柳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乡里条件差,全乡没一台小车。再说,有小车也走不得,路况不大好。这是我们乡技术最好的司机大哥。我们要走夜路,安全重要。”她带头爬上车,伸出柔嫩的小手来拉我。 车厢里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的香味了和柳红身上的香味混在一起,闻起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我们到苏溪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拖拉机停在一栋黑黢黢的房子前,刚停稳,过来几个黑影,带头的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提着一盏马灯,他把马灯照着自己的脸,笑呵呵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欢迎欢迎!” 我不知所错地握着他的手,嘴里嗫嚅着不知说什么。 柳红跳下车来一一给我介绍,这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是苏溪乡党委书记柳大权,后边一个文弱的中年人是乡长郑天民。 刚跟郑天民握完手,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就站到了我面前,对我敬了个礼,声音洪亮地说:“派出所所长,郑强!” 我感动起来,他们我的同志兄弟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在这个连电灯也没有的地方,他们枯坐一夜,眼睁睁地看时光流转,等待遥远地方的一个陌生人的我。 寒暄了一阵,柳红招呼大家进屋。 屋子里灯火通明,点着四盏油灯。 “饿了吧?叫厨房老王准备准备,我们为陈秘书接风洗尘。”柳书记大手一挥,指挥郑强:“去,要老王把野鸡炖一半,炒一半。奶奶的!那么大的一只野鸡。”柳大权比划了一下,我一看,好像这个野鸡有十几斤。“那个野猪肉叫他多放点辣子。另外你到我房里把南山大曲拿来。” 郑强乐颠颠地去了。 酒菜上齐,柳大权书记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给我面前的一个大搪瓷缸里倒了满满的一杯南山大曲酒。 我连忙推辞说:“柳书记,我不会喝酒啊。” 柳书记瞪着牛蛋一样的大眼看着我说:“不喝不行!你来我们苏溪乡,是看得起我们苏溪乡的老百姓。我们苏溪人,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不过,以后你也是我们苏溪人了。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苏溪,没有不喝酒的男人!” 我只好默不做声,只能入乡随俗。 看着他带头把酒一口喝干,我的脚有点发颤。这杯酒最少也有三两,三两白酒就是一堆火哇。更何况是南山酒。 南山是一种高强度白酒,是我们地方酒厂生产的,一喝就晕头,因此我们都把这酒叫晕头大曲。 柳红似乎看出了我的怯弱,她说:“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不完我帮你。” 郑强就笑了,他说:“我们的团委书记发话了,有她帮着,你还怕什么?我可是第一次看我们团委书记这样豪爽,好!”他仰头灌下了酒,把空杯朝我晃晃。 我闭上眼睛,闭着鼻孔,端起酒杯,风潇潇兮易水寒! 第9章 山珍不如狗屎 山里的菜味道浓烈,没什么太多的花样。一盆肉菜里面夹杂着红红的辣椒,白白的蒜子和黄丝丝的生姜,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惹得食欲无限的膨胀。 柳大权用筷子点着菜对我说:“吃!不要客气啊,都是绿色食品,野生动物。我们苏溪就这条件,好东西没有,吃个野味容易。” 我夹了几片野猪肉,还没吃就有涎水要溜出来。 食堂的老王端来了一大盆子野鸡炖山菇,人在屋外,香气就已经把整个房间包围了。柳大权舀了一瓢汤,尝了一口,大呼小叫着喊:“老王你奶奶的耍了啥手段?今天的汤怎么就比平常要香?” 老王是个很拘谨的老头,把手在围裙上擦擦说:“柳书记,这锅汤炖了一天了,先是用去年的老菇子炖,出锅前再下了今年的鲜菇子。” “奶奶的娘。好家伙,这菇子啊,在城里价钱贵海去了。有钱人想吃都吃不到,在我们苏溪乡,连个狗屎都不如。狗屎还有人要,这猴头菇,却是连看的人都没有。” 我问柳书记:“怎么不拿到城里卖呢?” “说着轻松啊!”柳大权叹了口气。 后来我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故事,早先几年柳大权才做乡长的时候就组织了很多村民上山采蘑菇,说是送到城里卖大钱。全乡男女老少齐上马,采了一大车堆在车上,摇摇摆摆开到城里,市民一听说是苏溪乡来的猴头菇,新鲜的,呼朋引伴把车围得水泄不通要买。 柳大权踌躇满志,站在车上大手一挥,开门做生意,结果满车的蘑菇因为一路的颠簸,又因为时间长了,烂成了一团,还散发着一丝丝的怪味。市民一哄而散,骂道山里人狡猾,用个烂东西也想换钱。 柳大权有苦难言,还没想出个处理办法,市容监察的却找上门来了,说是污染了环境,要罚他两百块。一分钱没卖出去,倒贴了车费,还被罚了两百块。当时的柳大权想死的心都有。 一顿饭吃到天出现了鱼肚皮,大家都有了醉意。 酒已经把我的心里烧得火燎一样,旁边的柳大权说话口齿都有点不清了,我提议是不是就算了,话一落,柳红就接了过去:“是啊,该休息了。陈秘书坐了一天的车了。” 柳大权就站起来说:“大家散了吧。” 他走到门边回过头对柳红说:“下午你请陈秘书来家里吃饭吧,我叫你妈准备一下。” 他说着出了门,我看了一眼柳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柳书记是我爹!” 下午我一起来,柳红就喊我了:“陈秘书,我爹在家等你呢。” 我说:“才来就打扰你们,多不好意思!我还是在食堂里吃点算了吧,改天再去你们家拜访。” 柳红甜甜地一笑:“我是没什么说的,可我爹请的你,你不去你给他说啊。我算是完成了任务了。你都睡了一天了,不饿?我爹今天跑了两个地方给你找了一些山货,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做。原来不管是县里还是市里来人,我爹可懒得管。” 我还真就有些受宠若惊了,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柳红见我的样子大概是极为可爱,居然笑得灿烂了起来。山里的女儿是没有娇羞的,她们很坦荡,坦荡的就象乡政府前面的那座大山。 “乡里一早一晚不开餐。老王已经回去了。你还是跟我走吧。”柳红快乐地甩了一下辫子。 我突然发现柳红有一头漂亮的长发,织成了两条油黑乌亮的辫子,很闲散地摆在她挺拔的胸前。眼光一接触到她丰满挺拔的胸,我的脑海里就晃荡着顾晓莲的影子。 顾晓莲的乳绝对没柳红的丰满,她的小巧的胸似乎还刚开始发育,盈盈才一握。而柳红的乳,却如起伏的山峦,幽深而又神秘。 柳红似乎发现了我的眼光,脸一红,不自然地转过了身。 到了柳大权家,这个汉子依然是那么热情豪放,把我拉进屋后先拿出了一瓶南山大曲,然后才吩咐柳红的娘上菜。 柳红的娘是个很标致的中年妇女,对我微微一笑,放下一盆菜转身又出去了。 “郑强怎么还没来?”柳大权咕哝了一声:“不是说好了早点么?这小子。” 我说:“郑所长也过来了?” “呵呵!郑强这小子不错。我们苏溪乡就他一条枪啊。原来分来了几个公安,呆的最长的也就四十天。只有他,在我们苏溪乡已经是五年了。到底是土生土长的,还是离不开。”柳大权满嘴的赞许,眼睛里尽是慈爱。“柳红你去看看,这小子怎么还没来?叫他快点,老子要喝酒了。” 柳红好象是有点不高兴,撅起了嘴说:“他不会自己来啊,还要三请四邀!” “你这小女子!怎么说话?”柳红的娘在旁边说了一句:“有客人在,说话也没个轻重。” 第10章 把它变成钱 柳红冲她娘扮了个鬼脸,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还没走开,就看见郑强提着两瓶酒进来了。郑强冲我笑笑说:“陈秘书,委屈你啦。” 我忙着说:“那里那里!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言不由衷!”柳红在一边嘀咕了一声。 我睡了一天,加上昨夜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对酒居然生出了一丝亲切感。 还是一盆野鸡肉,与昨夜的做法明显不同,显得格外的香。因为饿得厉害,我吃起来就好很不客气。柳大权看我吃得高兴,也是兴致高扬。 “这是茶油炒的,我们苏溪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油。你看山上,全是茶油树。每家一年没个千吧斤也有八百。人家炒菜放油是拿汤勺,我们苏溪人炒菜是拿水瓢。随便往缸里一舀,就是满满的一瓢,想怎么放就怎么放。”他的笑声很洪亮,很豪爽。 我知道茶油在市面上是很值钱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上好的油。我说:“那么多的油,吃不完怎么办啊?” “怎么办?吃不完当水喝,还怕吃不完?”柳大权说:“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茶油树,把我们苏溪乡的人吃的眼睛都格外的亮,要感谢老祖宗咧!” 还是一盆猴头菇炖猪脚,一上来就香气扑鼻。我喝了几口汤,直接就香到了我的心脾里去了。 “这段时间你就熟悉熟悉一下工作,有不懂的你就问柳红和郑强。郑乡长的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一点。”柳大权吩咐着我,“乡里没大事!一是提留,一是计划生育。提留是郑强负责,计划生育有柳红在照看,你就帮着他们。” 我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酒足饭饱后,我问道:“这猴头菇现在很多吗?” “呵呵!你明早上山看看就知道了,多得你没地方下脚。”柳红给我泡了一杯茶。 “我现在想去看看。”我说。 “好啊!”柳红说:“天还没黑,我带你去走走吧。” 柳大权大手一挥:“去吧去吧,看看也好!” 郑强欲言又止,只是拿眼看着柳红。柳红看也没看他,领着我上了山。 漫山遍野的茶树零落有致,绿幽幽的树叶张扬着旺盛的生命。柳红踢着一个个猴头菇说:“再过几天就没有了,可惜了。” 我说:“我有个想法。” 柳红停下了脚步:“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这么好的东西,要是变成钱,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呵呵!”柳红笑了起来:“我爹卖过,结果怎么样?你才来,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好好工作,这些都不是我们要做的事。” “那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啊?”我争辩道:“卖了它,就是钱啊!” “钱对山里人来说,也许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柳红说:“我们下山吧,天快黑了。” 我问道:“乡里有电话吧?” “有啊,唯一的现代化。就在我房里。怎么?你想打电话?” 我点点头说:“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柳红从身上解下一串钥匙递给我说:“我今夜不回乡里住了。我的房就在你隔壁。你自己打吧。” 我接过钥匙,下了山就直接回了乡政府。 拨通姨的电话后,我觉得她好像感冒了,电话里鼻音重重的。 我沉默了一下说:“姨,我想请你帮个忙,好吗?” 姨说:“说吧,有什么事。只要姨能帮得上。” “你帮我去市面上看看,猴头菇好卖么?”我说:“关键是价格啊。有消息就赶快给我电话。”我话机的号码报给了姨。姨大概还没起床,我听到话筒里传来她拉开床头柜,一阵悉悉索索找着纸笔的声音。 挂了电话,我站在柳红的房里,闻着她房间里流溢的淡淡的清香,我想起了顾晓莲,想起三天前我和她躺在姨温柔的床上,我的身体开始膨胀。 我和顾晓莲那一刻的消魂,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断送了处男的日子,本该值得庆贺。我想象着顾晓莲的身体,想象着她白皙丰润的大腿,想象着她小巧湿润的唇,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点亮油灯,我环顾着柳红小小的闺房,温馨中隐隐流露出无比的诱惑。少女的房间总是神秘的,神秘得让人浮想联翩。窗外夜风掠过,婆娑的树叶让人心里陡生凄凉。 我长叹口气拉开门,柳红静静的站在那里,见我出来,接过我手里的灯,低着头一言不发把我送入了我的房里。 她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回过头说:“晚上注意盖被子。山里夜凉,比不得城里。你们城里盖毛巾,我们就要盖棉被。你们城里盖棉被,我们还是盖棉被。”她嘻嘻笑着:“身体好的可以不盖被子。” 看我一言不发,柳红又说:“怎么?你想家了?” 我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了?”柳红收住了脚步,靠在我的门边歪着头看着我。 “我没事的。”我说,又叹了口气。 “慢慢就会好的。”柳红说:“你早点休息吧。” “我们聊聊吧。”我说,自己在床上坐了下来,指了指靠在书桌边的一张椅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