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美女凌辱 大三那年,我通过做家教,认识了蓝姐。 那天她穿着枣红色的针织衫,带着墨镜,背靠在一辆红色的宝马前,长发飘飘,引得过往学生,纷纷侧目。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她,但不敢确定,就打了个电话。她似乎也看见了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冲我招手;笑的很甜,像春日里的阳光。 如果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那我和蓝姐的相遇,就属于命中注定。 “哎,王宇是吧?”蓝姐很大方地跟我打招呼,声音甜甜的。 “嗯,您是夏蓝姐吧。”我是个穷学生,看到美女就拘谨的要命。 “呵,走吧,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蓝姐是个很高贵的女人,从言谈举止中就能看出来。她有个上高二的妹妹,学习成绩不理想,蓝姐见我的目的,就是给她妹妹,找个好点儿的家教。 那是我跟蓝姐第一次吃饭,我们聊了很多,基本都是她问我答,偶尔我也会主动说两句。 她对我还是挺满意的,说海大的学生,都是国家栋梁,给她妹妹做家教,真是大材小用了。 我笑了笑,被她夸奖,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就转移话题说:蓝姐,叔叔阿姨呢?一般找家教,都是家长出面的。 听到这话,蓝姐的手抖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说:父母在外地做生意,顾不过来。 我点点头,没细问;蓝姐也沉默了,看上去有些忧伤。 然后我俩就闷着头吃饭,气氛挺尴尬的。 快吃完的时候,蓝姐突然开口:哎,你长这么帅,女朋友也应该挺漂亮的吧? 我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她就问我这种隐私问题。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看上我了。 当时我低着头,红着脸说:还没女朋友呢。 扑哧…… 蓝姐捂着嘴,笑着说我不实在,长这么帅,没女朋友谁信啊? 我说:真没有。 蓝姐看我不像撒谎,又说我眼光太高,太挑剔了。 我挺无语的,我哪儿是眼光高啊?要是体内邪火上来了,给头母猪我都拱。 之所以不找对象,还是因为家里穷,没自信。 临走的时候,蓝姐给我留了地址,让我明天放学就过去;纸条带着香味,和蓝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跟蓝姐分开之后,一整个下午我都乐呵呵的。 宿舍哥们问我:啥事儿这么高兴? 我不甩他们,他们就骂我傻逼,说我兴奋地跟充血大龟头似得……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手里握着蓝姐给我的纸条,跟中了邪似得,不知怎么,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 第二天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总是幻想着,下午到了蓝姐家里,要是能和她发生点儿什么,就是死都值了。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纯吊丝心理而已。 下午放学,我连饭都没吃,路边买了个烤地瓜,往书包里一塞,就急着坐公交,去了蓝姐家里。 蓝姐家住在临海的别墅区,很好找,门口停红色宝马的就是。 当时蓝姐站在门口,大老远就冲我招手。 看见她,我心里暖暖的,在富家小姐里面,很难有像她这么平易近人的。 进门的时候,蓝姐问我吃饭了没? 我说:吃了。 蓝姐就皱着眉说:鬼扯,你们五点半放学,从学校到这里20分钟,现在还不到六点,你哪儿有时间吃饭? 她真是个细心的女人,被她一说,我脸就红了。 蓝姐家装修的很豪华,特别干净;客厅的电视开着,沙发上坐了个女孩,酒红色的短发,修长的大腿翘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一包零食,嚼的有滋有味。 蓝姐换上拖鞋,对女孩喊道:夏雨,王老师来了,赶紧过来认识一下。 “哦。”女孩应了一声,手里攥着零食袋,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却还盯着电视。 “你这丫头,少看一会儿能死啊?”蓝姐埋怨了一句。 女孩俏皮地伸了伸舌头,转头看我的时候,她愣了,我也愣了。 我愣是因为夏雨和蓝姐长得太像了,跟双胞胎似得,一看就是美人坯子。 夏雨傻傻地看着我,但脸上的俏皮,瞬间就被愤怒代替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夏雨就将手里的零食一摔,气呼呼地走进卧室。 “咣当”一声,卧室的门被狠狠关上了。 “这……”我有点儿发懵。 蓝姐脸色也不好,嘴里埋怨说,这丫头撞什么邪了,刚才还好好的。你先坐着,我去看看情况。 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演青春偶像剧,我看不到心里去,总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不一会儿,卧室里就传来了争吵。 “不是说了吗?家教要给我找长得帅的,像韩国明星那种!” “王宇挺帅的啊,我看不比那些韩国明星差。” “土鳖,明明就是个土鳖!你看他那身打扮,跟种地的农民似得,看着就让人讨厌!” “你是找家教,不是找对象;人家王宇是海大高材生,能屈身过来教你,不错了。” “切!谁稀罕,一身乡土气息,哪个村儿里蹦出来的?姐你出去看着点儿,小心家里东西别被偷了。” 听到这里,我他妈真是够了! 我没招谁、没惹谁,她凭什么这么说我? 当时我想冲进卧室,好好跟她理论一番;刚起身,我就放弃了,蓝姐人不错,我不能撕破脸皮。 我提起书包,本来打算要走的,这时卧室里又传来一阵争吵。 “姐,你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小雨,你别胡说,王宇挺踏实的,不准你污蔑他。” “切,穷人都贱!他来咱家,指不定什么目的。” “你住嘴!” 蓝姐生气了,语气很冰冷;夏雨那个野丫头,也不叫唤了;卧室里很静,偌大的房子,空旷的要命。 我想我该走了,那时的我,挺没骨气的;被别人侮辱了几句,眼泪就下来了。 提起书包,我朝门外走去,脚步有些沉重,开门的时候,发出“吱”地一声。 海边的空气有些湿润,打在脸上,吹着眼泪。脑子里浮现出很多画面,我生活的村庄,种地的父母,憨厚的老乡…… 他们善良朴实,不偷不抢;怎么到了富人眼里,他们就变得“贼、脏、坏”了呢? 我是个软弱的男人,面对侮辱,没有反抗,只是灰溜溜地逃离。我甚至不敢回头,生怕她们追出来。 可有的时候,却怕什么来什么,越不想面对的,就越会出现在眼前。 刚出别墅没几步,我身后就传来一声厉喝。 “站住!” 我赶忙擦干眼泪,转过头,就看见夏雨拿着棒球棍,气势汹汹朝我跑来。 “夏雨,你到底要干什么?!”蓝姐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我转过身,死死盯着夏雨,不知道她要闹哪一出。 夏雨握着棍子,捅了捅我的书包说,偷了东西就想走? 我冷脸说,我没偷!你不要太过分。 夏雨不依不饶,嚷着要搜身。 蓝姐又气又累地跑过来,朝夏雨举起巴掌,没忍心打,就狠狠推了她一下说,夏雨,你够了! 接着又对我说,王宇,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都是姐不好。 我心里虽然有气,但不是针对蓝姐,看她满脸愧疚,我也不好意思发火。 可就在这时,夏雨一把将我的书包拽过去,拉开拉链,呼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毛的硬币蹦的满地都是,课本被风吹的“哗啦哗啦”响,烤地瓜摔得跟屎一样…… 夏雨用棍子扒拉着,嘴里不停念叨:敢说没偷?让我找出来,非抓你蹲号子。 我攥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虽然我反对打女人,但在特殊情况下,也绝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 蓝姐看我攥着拳头,顿时吓得搂住我胳膊,一边拍着我后背,让我消消气;一边骂夏雨混蛋,让她赶紧把我东西装起来。 夏雨不闻不问,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什么,挺生气的,就拿棍子把地瓜戳了个稀巴烂。 “包里放地瓜,真是条埋汰狗,穷吊丝!”夏雨扔下一句话,扛起棍子,扬长而去,没有一丝愧疚。 泥人还有三分火,看着她猖狂的背影,我猛地就朝她冲了过去;可蓝姐却死死抱着我胳膊,哭着说:王宇,对不起,你要打就打我吧…… 我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给我让开。 蓝姐死死抓着我,说夏雨是她妹妹,她犯错了,姐姐应该站出来承担。 我当时气昏头了,就冲蓝姐吼道,你他妈给我滚开! 蓝姐紧抓着我不放,我猛一用力,蓝姐被我甩在了地上。 眼看夏雨就要进门,我赶紧冲上去,这时就听见蓝姐哭喊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你还是不是男人?看我们姐妹俩好欺负是不是?” 我脚步急停,脑子嗡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蓝姐;我真没想到,她能这么说我。 那一刻,我面如死灰,心里对蓝姐的怨恨,甚至超过了夏雨。 我本以为,她是个明事理的人,却没想到,黑白不分! 蓝姐低着头,坐在地上抹眼泪;我脑子嗡嗡的,机械性地走回来,捡地上的东西。 不一会儿,蓝姐不哭了,她走过来,帮我抠地上的钢镚。 “那个……”蓝姐想跟我说话,我直接将头扭向一边。 “那个,这是你手机吧?屏幕好像碎了。”蓝姐转到我身前,手里拿着我的山寨机,电池都摔出来了。刚才盖在书本下面,没注意到。 我又羞又怒,一把将手机夺过来,觉得丢死人了;因为那会儿,大学生都用三星、诺基亚什么的,我用山寨机,都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打电话。 东西装好了,我提起书包就走,蓝姐想拽我,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有些害怕,但还是跟在我后面。 走了两步,我突然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50块钱,“给你,昨天的饭钱,咱们互不相欠。” 扑哧…… 蓝姐脸上挂着眼泪,却捂嘴笑道,“幼稚!” 我说你拿着,没心情跟你笑。 蓝姐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跟个孩子似得。 “爱要不要。”我将钱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次之后,我发誓再也不要见到蓝姐了,她和她妹妹都是坏女人,我恨透她们了。 起初的几天里,我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因为只要一想,肚子里就窝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蓝姐的一颦一笑,又如梦魇般,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觉得自己真是贱到家了,她那么伤我,我还想她,我他妈真有病。 不过我和蓝姐不会再见面了,闹得那么僵,躲着还来不及呢。 虽然我有时也幻想,能和她来场偶遇,冰释前嫌,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生个娃啥的…… 但这种想法,也仅停留在我晚上撸管的时候。 可命运是奇妙的,谁都猜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是第二个周六的下午,蓝姐竟然主动来找了我。 ” 第2章 蓝姐调戏我 周六那天,刚好是立夏,天气有些闷热。 我在水房冲完凉水澡,穿着裤头,拎着脸盆,就往宿舍里钻。 一开门,我当场石化了;蓝姐竟然坐在我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书,正呆呆地看着我。 当时裤头是湿的,紧贴在身上,就跟没穿似得。我当时真是羞死了,蓝姐也脸红得要命。 宿舍哥们一个劲儿偷笑,猥琐至极。 蓝姐气呼呼地站起来,手里拎着个袋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蓝姐扔下一句话,就出了门。 这时,宿舍众狼蜂拥过来,一个劲儿问,这妞儿谁啊?挺正啊?! 我手忙脚乱地套着裤子,皱着眉让他们滚蛋。 蓝姐在走廊里喊,“王宇,你要死啊,快出来!” 我着急,连裤腰带都没系,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蓝姐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去,幽怨地看着我说,“冲凉水澡,不冷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一直想她,但我还是放不下面子,就冷脸说,“不用你假惺惺的,冷不冷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 蓝姐笑了一下,眼神温柔地看着我,“真是孩子气,笑死了。” 我立刻冲她凶道,“有事说事,没人跟你开玩笑。”我将双手一别,脑袋一转,爱咋咋地。 蓝姐不笑了,很轻盈地伸出指尖,轻轻在我肚皮上划了一下;她的手软软的、凉凉的,舒服死了;我潜意识里,还想让她再摸一下。 “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六块腹肌,身材挺不错嘛。”蓝姐色色地看着我,小眼神简直勾死人了。 我强装镇定,咬牙说,你有事儿说事儿,别整些没用的。 蓝姐毫不在意我的态度,指着我的下面,坏笑道,“你大前门开了,什么东西鼓鼓的?刚才还没这么大呢。” 我低头一瞅,擦!刚才着急,没拉拉链,蓝姐一摸我,硬了…… 我赶紧拉上拉链,羞着脸说,你要再这么没正经,我就回去了。 蓝姐很不服,说到底谁没正经,大庭广众之下,就穿个裤头。 我说这是男生宿舍,都这样! 蓝姐说,我怎么没看见别人这样?就你这样,暴露狂。 她刚说完,水房里就有一个兄弟,连裤头都没穿,拿脸盆挡着重要部位,跟日本艺妓似得,颠着小碎步,缓缓消失在了走廊里。 看蓝姐吃瘪,我心里默默道,兄弟,你他妈太棒了! 蓝姐红着脸,还是不服道:“一群暴露狂。” 我:…… “给你。”蓝姐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我问她是什么?她骄傲说,自己不会看啊? 我打开袋子,一看是部手机,三星最新款的,特别贵;当时我们班里,就只有一个土豪用这款机子。 蓝姐看我吃惊,得意的要命;她说夏雨把我的手机摔坏了,这个是赔给我的。 她一提夏雨,我就来气;直接将手机甩给她说,别拿这东西寒碜人,我不稀罕。 蓝姐没想到我会拒绝,就说:“你不是要两清吗?我把手机还给你,今后两不相欠。” 她一说,我顿时就有些软了,如果真两不相欠了,那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如果我拿了手机,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我当时就想答应,但一想,如果接受了,我成什么了?贪小便宜?原谅夏雨? 要那样的话,夏雨肯定更加瞧不起我,蓝姐也是。 于是我脑袋一转说,“这不是我的那款手机,要想两清,就还我一个原来那样的吧。” 蓝姐气道,“真傻,你原来那个,能跟这个比啊?” 一听这话,我更来气,就说你少看不起人,那手机是我妈打工给我买的,你给我金山我都不换,我就要原来那个牌子。 “你怎么那么孩子气?手机不都一样吗?这个功能还多。” “我就孩子气,就要原来那样的!”我故意气她,很瞧不惯她那种骄傲。 蓝姐指着我,气鼓鼓说,那你等着,等我买回来了,咱们两清! 她说得很坚决,好像真的动火气了;扭头就走,还攥着拳头。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冲我吼道:“你那手机什么牌子?” 我说:“乡村季风。” 蓝姐:“我晕!” 其实乡村季风的手机,是家里买化肥送的,市面上根本没有这种机子。打死我都不信,蓝姐这种富家小姐,会去买化肥。 回到宿舍,我心情大好;因为我知道,蓝姐肯定还会再来找我。 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下午的时候,同学说张教授找我,又说我手机打不通,把我埋怨了一顿。 张教授是海大文学院的老学究,很有文化的一个老人,在他手下,也带出了不少社会精英。 我学习成绩好,张教授很欣赏我,还说等我毕业的时候,给我推荐工作。 我挺尊敬他的,穿上衣服就过去了。 进到他办公室,张教授又泡茶、又给我拿水果;他人挺好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人不卑不亢,只屈服于真理,颇受学生敬重。 张教授说,这次全国大学生广告创意大赛,我的作品又拿了一等奖;大学两年,拿了两次,说我是海城大学独一份、好苗子。 我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就说我还差得远呢。 张教授说,年轻人是应该谦虚,谦虚使人进步。接着又开始说他的往事,自己年轻的时候多么牛逼。 这些故事我都听过了,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蓝姐。 有时候我也问自己,为什么我老想她?她有什么好的?不就长得漂亮、温柔、有钱、有气质吗?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优点? 后来我想明白了,女人貌似除了这些优点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优点了。 一连过了好几天,蓝姐一直没来找我,也没联系我。 她也联系不上我,我手机坏了。 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患得患失,生怕蓝姐再也不来了。 那天我把她气得不轻,像个小无赖一样,她不会真的不来了吧?我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挺后悔的,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真的不再刁难她了。可是时光不会倒流,思念,更是一种煎熬。 转眼又到周六了,我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心里老想着蓝姐再也不来了。我挺害怕的,心里空虚的要命。 我问过宿舍情圣,我是不是病了?他很深沉地说,这是恋爱的感觉。 当时我就踹了他一脚,我跟蓝姐才见了三次面,我恋个吊毛啊?还感觉…… 周六没课,宿舍喊着打篮球,我不想去,感觉自己没啥精神。 他们说我水平高,缺了我不行,正好体育学院也在那打,让我过去虐虐他们。 盛情难却,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毕竟是体育学院的小菜,正好敲打敲打他们,找找存在感。 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到了篮球场,里面人挺多的;毕竟体院学生打球,总少不了一些花痴女围观。 宿舍一装逼哥们,挤开人群,站在场上就叫嚣,一帮花痴女也跟着起哄;都是热血男儿,体院的也不是软吊。 针尖对麦芒,火星子一下就擦出来了。 比赛一开场,我们这边瞬间就被虐成狗了。 宿舍长一直骂我,说我今天拉稀呀?怎么跟软蛋似得? 以前打球,我们宿舍都是以我为核心;可今天,我脑子里都是蓝姐,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来。 场边的花痴女们,一个劲儿嘘我们,弄得士气挺低落的。 开场十分钟,我们被打了个0:20;我那个火大,费劲巴拉终于进了一个球。花痴女们还是嘘我们,我挺生气的,进球了还嘘,当时我就要吼她们。 可当我转头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个女孩,穿着粉红色的T恤,美丽、大方,她对着我笑,又冲我竖起大拇指,还喊道:“王宇,你真棒!” 她是蓝姐,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的眼睛竟然湿润了。 或许是,当别人都瞧不起我的时候,蓝姐还义无反顾地支持我吧;我挺感动的,这其中有感谢,有思念。 接下来,我就跟吃了春药似得,嗷嗷的,跟体育学院的渣渣们硬碰硬,虐的他们泪流满面。 我每进一个球,蓝姐就喊:“王宇,你好帅!” 蓝姐老给我加油,我激动地能量值爆表,感觉都快暴走了,浑身的精力发泄不完。 这就好比,有人不停地喂我吃春药,多了谁都受不了。 体育学院的渣渣们,被我们打得屁股尿流,才刚两回合,就死活不再打了。 回到场边,我径直走向了蓝姐;宿舍那群色狼,也全都挤到了花痴女的队伍里。 花痴女给他们递水、擦汗,蓝姐看着她们,着急说:“王宇,我没带水。” 我说没事,一帮小渣渣,虐他们,我连两成功力都没出。 其实我他妈渴的要命,都累成狗了。 看着他们咕咚咕咚豪饮,我简直羡慕死了。 我抹了把汗,看着蓝姐,她像个小姑娘似得,故意在我面前装嫩,美得要死。 她也没那么骄傲了,估计是被我的雄风给征服了。 蓝姐红着脸说:“王宇,对不起,你的山寨机,我没买到。” 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把蓝姐拉出球场,非常霸道,蓝姐挣不开,老喊“你捏疼我了”。 她看我冷着脸,以为手机没买到,我生她气了。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得,都不敢看我。 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我说:“刚才人那么多,你提什么山寨机?多没面子!” 蓝姐愣了一下,“噗呲”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夸张的要命。 “哟~~~我们王宇大人,还知道要面子啊?哈哈,真是逗死我了,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说就是好笑,还说我有病,给好手机不要,用山寨机还嫌丢人。 我说你别笑了,她就大笑说:“我就笑、就笑!你真是神经病!” 我感觉,她的笑容里充满了讽刺,那股与生俱来的骄傲,又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第3章 失恋 我几乎疯了一般冲过去,一把抢过手机,大声朝装逼货吼道:“你他妈拿我手机干什么?!” 当时我醉了,虽然有女生在场,我却没顾忌他的面子。 装逼货脸色变了变,接着又冲我吼,谁他妈拿你手机了?这是我新买的! 我说你放屁,你根本买不起! 他确实买不起,我们宿舍里,大都是穷学生。 装逼货有些尴尬,便拉着那女生要离开。 女生说,“你手机还在他手里呢。” 他说没事,一个宿舍的,到晚上他就还我了。 女生不愿意,说还没玩儿够。装逼货又转过来,冲我眨巴眼。 “滚!”我红着眼,冲他吼道。 装逼货就对女生说,他喝醉了,现在没理智,等他酒醒了,自然会还回来的。 女生很不爽,对我骂骂咧咧的,说我是个疯子。 “滚你妈的!”我抓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女生吓了一跳,结果还想跟我吵,却被装逼货连哄带骗,硬拉走了。 拿到手机,我紧紧抱在怀里,失而复得,我竟有种悲凉的欣喜。 打开手机,我反复看了一下,我先是喜极而泣,接着又坠入了无底深渊! 下午的时候,蓝姐给我发了很多短信,她跟我道歉,说她后悔踢我,伤心死了;又问我腿好点没有,让我去医务室消消毒,别发炎了;还说我挺男人的,喜欢看我打球的样子。 看到这些短信,我高兴死了。 我似乎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狗屁现实,贫富差距;不管将来能不能跟蓝姐在一起,我都要努力搏一次! 蓝姐笑我,我挺不高兴的;用山寨机,那最起码是我自己的,我不欠谁什么,她凭什么笑我? 我冷笑着,看着她说,“你就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蓝姐抿着嘴,还想笑,但收敛了很多。 她说就是觉得好笑,没别的意思,让我别太敏感了。 我其实挺敏感的,什么事都往坏里去想,生怕别人瞧不起,可能是因为家里穷的原因。 我坐在草坪上,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念蓝姐,巴不得每分每秒都能看见她;可真正见到了,心里又挺矛盾的,老想和她吵架,有点儿仇富心里。 蓝姐看我不吭声,她也不笑了,就靠过来,跟我一起坐着,“生气啦?” 我把头一别,有些生气,也故意生气给她看。 “小屁孩,小心眼,一点不男人。”蓝姐嘟着嘴,虽然她比我大,但看上去就跟个小女生似得。 我说我很男人,打球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见。 蓝姐一本正经地说,“嗯,跟男孩子在一起,确实挺男人的;但跟女生在一起,还是小心眼,小肚鸡肠。” 我说你才小肚鸡肠,蓝姐就反驳说,我就小肚鸡肠怎么了?我是女人,天生小心眼儿。 她真不讲理,第一次见面,感觉她挺温柔、挺高贵的;没想到也是个二皮脸,耍无赖。 我问她,“你又来找我干嘛?” 她看着我,卖了个萌说,“当然是还手机咯,不是要两清吗?我赶紧把债还了,以后就再也不见了,老惹我生气。” 我说到底谁惹谁生气?恶人先告状! “呵,谁是恶人?连女孩子都想打,真男人,大好人!”蓝姐故意加重语气,以达到讽刺效果。 我说夏雨就是恶人,就没见过她那么恶的,就该打;以后要是再骂我,我真动手打她。 蓝姐气得要命,狠狠推了我一把说,夏雨怎么恶了?她骂你,你就不能骂她吗?干嘛非要动手? 我说你是她姐,我骂她,就等于骂你了。 “也是哦。”蓝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说,“你骂呗,又不少块肉;你骂夏雨,我俩骂你,不就扯平了?” 我:…… 蓝姐跟我说话,我不吭声了,女人的逻辑太可怕了。 就一个字:不讲理。 擦!气蒙了…… 我不理她,她也不说话了,我俩就这么坐在草坪上。 夏日的风,带着温热,飘过摇曳的小草,把树叶吹得哗哗响;橙色的霞光,穿过树隙,把我和蓝姐的影子,拉得很长。 后来我和蓝姐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相爱,却彼此分离;历经磨难,被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 每当我绝望的时候,都会想起此刻的情景:在美丽的校园里,我们都保持着本质的纯真,默默地坐着,吹着风…… 坐了很久,蓝姐碰了碰我的胳膊,“哎,不生气了吧?” 其实我早不生气了,但还是拉不下面子,就没吭声。 蓝姐又说,都是小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夏雨都原谅你了,你还端着啊? 她一提夏雨,我又来气了;她凭什么原谅我?又不是我的错。 我说,“我不生你的气了。”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生我气干嘛?我招你惹你了?”蓝姐顿时不干了,委屈的要命。 我说我就是不生你气了,对于某些人,伤了我自尊,我是无法原谅的。 蓝姐顿时站起来,指着我说,“你怎么这么倔?一点儿不听劝,气死我了!” 我说我怎么倔了?你要嫌生气,别来找我啊?是我求着你来的? “行,这可是你说的;给你手机,两清!”蓝姐将手机甩给我,扭头就要走。 她转身的那一刻,我确实有些怕了;但自己又不愿服软,就说我不要这手机,不是我那牌子的。 我企图用这个理由,来换回和蓝姐的下次见面;可她真生气了,大声吼了句,“你爱要不要!”就再也没转过身。 她走得时候,一瘸一拐的,脚上好像有伤,刚才一直没注意。 我赶紧站起来问,你脚怎么了?她不理我,倔强地往前走。 我跑过去,很关心地问,“姐,你脚到底怎么了?” 蓝姐冷冷地看着我,眼睛湿湿的,“你说怎么了?都是你那破手机害的,我把海城都跑遍了,愣是没找到你那山寨机,我脚都累肿了!” 我想笑,但蓝姐却委屈地哭了,我猜她一定恨死我了。 我赶紧蹲下来,刚要扒开她的袜子,看看伤势;蓝姐却很用力地踢了我一脚,她穿着高跟鞋,特别尖,踢到我腿上,立刻刮下一层皮。 说不疼是假的,火辣辣的,钻心的痛,红色的血也流了出来。 蓝姐慌了,哭得更厉害了,她问我疼不疼? 我咬着牙,疼的不想说话。 蓝姐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她是故意的,还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说现在你满意了吧?解气了吧?手机我收下了,你走吧,两清! 蓝姐哭着拿出纸巾,一边给我止血,一边说:“小宇,都是姐不好,姐不该踢你的,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说贱命一条,没那么娇贵,去医院就不必了。 我生蓝姐的气,倒不是因为她踢我,而是她不分黑白的维护夏雨;那件事,明明就是夏雨的错,可她却一直说我不对,小心眼、不男人。 我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蓝姐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后面。 我冲她吼道:“都两清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蓝姐被我吓到了,停住了脚步,我还是往前走,再也没回头。 其实蓝姐踢我的时候,很多事情我都想明白了;因为疼痛,让人变得理智。 我跟夏蓝,是没有可能的。 首先,人家不一定会看上我,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其次,我们家太穷,人家父母也不会看上我;再有就是夏雨,有她在,我和蓝姐基本不可能在一起。 以上这三条原因,任何一条,对我来说,都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那我为何还要抱有幻想呢?趁早断了,过自己的生活吧,我们已经两清了…… 回到宿舍,我拿肥皂水洗了下伤口,就钻进被窝里,默默流起了眼泪。 有些人,还未爱恋,便已失恋;冷酷的现实,会让一个人,失去追求另一个人的勇气。 蓝姐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心就越痛。 宿舍情圣回来了,我爬下床,指着我的心口说,“情圣,我这里疼。” 情圣看了看我,问我是“疼”,还是“特别疼”。 我说“特别疼”。 情圣就说,绝对是失恋了。 我又踹了情圣一脚,大吼道,“老子还没恋爱,怎么就失恋了?!” 情圣拍拍屁股,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我的理论不会错,你确实失恋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失恋了,只是羞于承认罢了。 我问情圣,怎么才能让心口不疼。 情圣深沉道:时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那一刻,我哭了;我害怕忘记蓝姐,害怕时间抹掉一切。 爬上床,我躲在被窝里抽泣,手里握着蓝姐给我的手机,很想给她打电话,却迟迟不敢拨出号码。 现实,打击了我的勇气,让我放弃了她,疏远了她;我想,如果将来我功成名就,我未娶,她未嫁,我一定拼命地追求她…… 可蓝姐,应该等不到那天吧。 一想到她嫁为人妇的样子,我就感觉要死了一般。 那晚我难受的厉害,出去找了个烧烤摊,喝了很多酒,可还是心痛,越喝越痛;最后烂醉如泥,几乎爬着回了宿舍。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脑袋疼的厉害,浑身没力气。 我下床、洗漱,想让自己精神些,可还是跟条死狗似得,对什么都没兴趣。 我拿出那款手机,轻轻亲吻着,抚摸着,仿佛蓝姐就在我身边一样。 中午情圣给我带了饭,让我多少吃点,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吃了两口,又吐了出来,没什么胃口,也感觉不到饥饿。 下午,情圣让我出去走走,散散心,应该会好受一点。我摇摇头,又躺在了床上,神情恍惚,跟丢了魂似得。 一直趟到傍晚,寂寞、空虚,让我浑身无力;我想到了蓝姐给我的手机,想拿过来玩玩,分散一下注意力。 当我下了床,却发现手机不见了;当时我心凉的厉害,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会没了呢? 我翻箱倒柜,几乎快把宿舍掀了,可就是找不着。 那时我怕死了,那是蓝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竟然给弄丢了。 找不到手机,我几乎绝望了,眼泪哗哗往外流。 我和蓝姐,看来真的有缘无分了…… 晚上,我又去烧烤摊喝酒,似乎迷恋上了酒精的麻痹;因为只有睡去,我才不会饱受煎熬。 当时我刚点完酒,还没开始喝,就看见我们宿舍的装逼货,领了个女孩,在离我不远的桌前坐着。 他冲我招招手,我没心情理他;这人人缘不大好,看他装逼就烦。 我一边喝酒,一边难过,我他妈竟然把手机给丢了! 我不心疼钱,但那手机,对我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义。 喝着酒,我心里挺郁闷,装逼货竟然都找到对象了,而我却在这里伤感的要死。 心里不平衡,我就刻意看了他们几眼,结果我猛地发现,装逼货对象手里,正玩着一个银白色手机,跟蓝姐送我的那款,一模一样! 第4章 再次重逢 即便蓝姐不爱我,只要我能再见到她,哪怕成为普通朋友,我也愿意。 可接下来我傻了,装逼货竟然跟蓝姐发短信说:“滚你妈的臭表·子!别骚扰老子!” 我不知道他是何企图,但那一刻,我想杀了他! 真的,我他妈想弄死他! 我摸着凳子坐下来,赶紧给蓝姐发短信,拼了命的解释,可一直都石沉大海。 我憋不住,就给蓝姐打电话,她不接,打通就挂。 我想我们完了,彻底完了,我们他妈的真的完了! 狗日的装逼货,老子弄死你!!! 我小心翼翼将手机装起来,又顺手摸了个啤酒瓶,气势冲冲闯进宿舍。 装逼货当时正显摆,说跟女生牵手了,接吻也是分分钟的事,得意的要命。 “我草你妈!”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手里的瓶子,就狠狠砸了下去,他的头冒血了,我还想打,却被宿舍的人摁住了。 他捂着脑袋,有些害怕地看着我说,“你他妈疯了吧!” 我怒吼着,拼命挣扎,“为什么!为什么要给蓝姐发那条短信?!” 装逼货捂着脑袋说,她伤你伤的那么深,我是替你报仇,你他妈还狗咬吕洞宾! 他是什么德行,我们宿舍都知道,我根本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我尽量压着火,跟宿舍众人说,你们先放开我,我保证不动手了。 宿舍长说,放开吧,王宇是个有数的人。 他们一放开我,我立刻握着酒瓶渣滓,直接顶在装逼货的脖子上,“你他妈说实话,为什么要发那条短信!” 那一刻,我真想宰了他! 他怕了,两条腿抖着,结巴说,当时正用我手机泡妞,可蓝姐却老发短信骚扰;他怕那女生误会,就把蓝姐给骂了。 他又跟我求饶,说他错了,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又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浑身像抽空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了…… 后来我后悔了,我真该弄死他的;否则,我后来的那个兄弟,也不会因他而死! 宿舍的人,把我扶上床,我哭着,看着手机;还不死心,又给蓝姐发短信,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了一番,可蓝姐始终都没回我。 日子一天天过着,我有时给蓝姐打电话、发短信,她不接,也不回。 很多次我都想去她家,当面跟她道歉;可我害怕,害怕她的冷眼,她的讽刺,她的高高在上。 渐渐地,我放弃了,感觉蓝姐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期末考试临近,我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复习上;偶尔也会想起蓝姐,只不过,心没那么痛了。 情圣说得对,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放假后,我留在海城勤工俭学;学校有勤工俭学部,那里能给介绍一些兼职。 当时,我领了份搬运工的兼职,活儿不重,就是给展会搬一些文物字画;一天80,钱不是太多。 夏天的海城,不是太热,微风徐徐,带着几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第二天,我和学校的几个学生,坐公交去了展览中心。 在那里,我们搬了一上午,东西虽然不重,但都是古玩字画,很名贵;搬得时候小心翼翼的,而且老是来回跑,也累的不轻。 主办方负责人是个肥婆,抠的要命,这么多的活儿,就找了我们几个学生,而且连午饭都不管。 大中午的,我们几个学生跑到路边,买了煎饼果子;也没地方坐,就蹲在展厅门口啃。 那时我真的没想到,命运又将我和蓝姐,交织在了一起。 当时我正低着头,狼吞虎咽地吃饭;远远地,就听见了肥婆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这次展览,能请到你这位美女主持,肯定能为展会增光添彩!现场成交量,也一定会蹭蹭往上长!” “肥姐,你又拿我开玩笑,我哪儿有那么大魅力呀。”这个声音,好熟悉,我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木了…… 蓝姐,是蓝姐!她还是那么美,那么高贵,比以前更成熟了。 她在一群女人的拥簇中,谈笑风生,像极了电影明星。 她没有看到我,跟那些人聊得很投入。 反倒是肥婆蹭蹭冲过来,对我们几个吼道:“别蹲在这里扒食,跟乞丐似得,不够丢人的,影响展会形象!” 当时有个学生站起来,说你们不管饭,还不让我们吃饭啊? 肥婆顾忌面子,不愿跟我们争吵,直接掏出两张大钞,往地上一扔,“立刻给我消失。” 那学生没捡钱,说就二百块钱,你也太抠了,还不够我们几个塞牙缝的。 “你们别太过分!”肥婆有些动怒了,声音挺大的,已经吸引了蓝姐的注意。 那学生说二百不够,得再加二百。 我知道他是在整肥婆,我也挺愿看肥婆吃瘪的,但现在却真不是时候。 听到争吵,蓝姐她们走了过来,那一刻,我紧张死了。 我魂牵梦绕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我竟不知道是该面对,还是逃避。 肥婆看蓝姐她们过来,怕丢了面子,又赶紧掏了二百,往地上一扔,“赶紧滚!” 那学生就招呼我们说,“来来来,赶紧捡钱,一人一百。” 他们几个都去捡,确实跟乞丐似得,我没动,因为蓝姐已经看见我了。 我缓缓站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声音有些沙哑道:“姐……” 蓝姐看着我,很平静,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我们之间,似乎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阻隔。 肥婆看看我,又看看蓝姐,就问她,“夏蓝,你们认识?” 蓝姐呼了口气,笑着跟肥婆说,“不认识,我怎么会跟一个搬运工认识?” 肥婆一笑,“我就说嘛,咱大主播是什么身份?!现在的年轻人,看见美女就套近乎;见到你叫姐,那见到我,岂不是得喊妈了?” “哈哈哈哈……”她们那帮人,笑的前仰后合,又谈笑风生的进了展厅。 可我的心却凉透了,我日思夜想的她,竟然说不认识我了…… 我和蓝姐,最终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整个中午,我神情恍惚,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一阵阵刺痛。 几个学生过来问我说,你跟那大美女认识? 我不愿说话,他们就识趣的走开了。 下午展会开幕,蓝姐穿着酒红色的礼服,站在舞台中央,笑容满面,侃侃而谈。 我靠在展厅的角落,默默看着她,脑海中,又想起了我们初次见面时,她穿着枣红色外套,背靠在宝马前,笑着冲我招手的画面。 可往事如烟,如今,已不再从前。 开幕式结束,我们几个搬运工,又开始忙活起来。 因为现场有成交的话,只要客户刷完卡,我们就得把东西封箱,搬到客户车上。 这次展会,肥婆请了很多漂亮的女讲解员,蓝姐也跟着讲解。 很多人都往蓝姐那儿凑,只要蓝姐讲解过的,那些男客商们,都抢着购买。 我恶心的要命,那些人看着挺斯文的,其实脑子里肮脏的很。 蓝姐叫人搬东西的时候,唯独不叫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后来实在忙不过来,就指着我说,“那谁,站在那里愣什么?没看这边忙不过来吗?” 我气得要命,你都不叫我,结果还怨到我头上了。 我气呼呼地走过去,蓝姐就在我旁边冷嘲热讽,“胖姐找的这是什么人?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干站着要能赚钱,那钱也太好赚了吧。” 这个女人,真是不放弃任何打击我的机会。 我往外搬东西的时候,她跟在我身后,指指点点,说现在的孩子,笨手笨脚,干活毛毛躁躁,看着就让人上火。 我快被气炸了,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却骄傲说,你瞪什么瞪?小心我扣你工钱。 我觉得,我和蓝姐是天生的宿敌,只要一见面,绝对会闹矛盾! 后来她欺负我上瘾了,就让别人停下,专让我自己搬,把我累得满头大汗,还不让我休息。 我真不该和她见面,一见面,就不痛快。 第5章 蓝姐的男朋友 蓝姐讲解的时候,大部分客户,虽然觊觎蓝姐的美色,但还是比较规矩的。 当然也有小部分人,很不规矩,他们趁跟蓝姐握手的机会,使劲揩油,抓着蓝姐的手不放。 看到这种情景,我难过的要命,这要比蓝姐刁难我,还要心痛百倍。 这其中就有个客户,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小眼睛盯着蓝姐,滴溜溜转。 这人一看就是色鬼,他使劲给蓝姐塞名片,又说自己多么有钱,非要请蓝姐吃饭。 蓝姐处事很有分寸,既不伤他的面子,还能委婉的拒绝;可那人就是不死心,一直缠着蓝姐不放。 我想,如果我是个千万富豪,我一定会冲过去,把这只讨厌的苍蝇拍死;可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没有勇气上前,给蓝姐解围。 那时的我,是那么的弱小,弱小到令自己都讨厌。 那猪头客户,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是冲蓝姐去的,想显摆一下而已。 他买了个古董花瓶,标价是15万,挺沉的,有半米高,往外搬得时候,是用木头箱子封存的。 当时我正搬着,就看见猪头客户,一把抓住蓝姐的胳膊,说些肉麻的话。 比如你真漂亮,你是个特别出色的女人;又说自己超有钱,到现在还没结婚。 蓝姐被他缠的有些烦躁,用力甩胳膊,却挣脱不了;她就跟猪头说,你别这样,被我男朋友看见了不好。 猪头不以为意说,“我问肥姐了,她说你没有男朋友;小蓝,我真觉得你不错,而且我很有钱,咱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蓝姐皱着眉,指着我说,“他就是我男朋友,肥姐不知道而已。” 那一刻,我傻了,蓝姐说我是他男朋友,我心里高兴的要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搬字画的同学,视线被字画挡住了,没看见我,狠狠蹭了我一下。 哗啦…… 我手里的花瓶,摔在了地上,虽然有箱子保护,但还是摔了个粉碎。 15万,瞬间化作一声脆响。 那一刻,我懵了,我赔不起,我的家庭也赔不起。 我的父母,辛苦劳作,一年都赚不到一万块钱。15万,他们不吃不喝,也要攒15年。 我浑身发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生活的大起大落,真他妈太刺激了。 这时蓝姐走过来,冲我吼道,“你干什么!叫你不要毛手毛脚,你就是不听,闯祸了吧!” 我脑袋嗡嗡的,蓝姐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那猪头也走过来,笑着说,“夏蓝,他不是你男朋友,对吧?” 当时蓝姐也生气,就不屑说,我才没有这么蠢的男朋友。 猪头笑的更厉害了,他说,这人虽然不是你男朋友,但你们应该认识,算朋友对吧。 蓝姐没吭声,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算默认了。 猪头得意的要命,他跟蓝姐说,“夏蓝,我给你面子,花瓶的事,我不追究了,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和蓝姐都转头看着他,知道他还有下文。 “我给你面子,你也给我个面子,我要求不高,就赏脸跟我吃个饭吧。” “不行!”我跟蓝姐,几乎异口同声。 蓝姐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看着蓝姐,她的拒绝,让我欣慰的。 猪头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果断拒绝;便阴狠地看着我说,“小兄弟,你可想好了,十五万啊,你一个搬运工,拿什么赔?” 我当时怕蓝姐难堪,又怕猪头借机为难她,便不假思索说,“我去卖肾!” 扑哧! 蓝姐捂嘴笑了,我的回答太奇葩,让她始料未及。 可我当时,真的决定去卖肾了,自己闯的货,咬牙也要抗起来。 猪头笑的更厉害,他说好好,你去卖肾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扭头就走,其实也不知道哪里有收肾的,第一想法就是去医院看看,问问医生要不要。 “你站住!”蓝姐在我身后,冷冷叫住了我。 我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在猪头面前,我尽量表现的男人一些。 蓝姐一把拽住我,又骂我说,把你能耐的,还卖肾,你有几个肾?你知道肾多少钱一斤吗?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问蓝姐,多少钱一斤? 这句话可把蓝姐逗死了,她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关于卖肾,我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主角遇到大的困难,就去卖肾,好像挺值钱的。 但当时我真不知道,肾是论个卖,还是按斤称。 我还想问蓝姐一些卖肾的知识,顺便问一下,看看她知不知道哪里有收肾的。 蓝姐又没好气说,“你快住嘴吧,还嫌不够丢人啊?这事我处理。” 我被蓝姐拽着,像个听话的小绵羊;在她面前,我第一次这么温顺。 毕竟是15万,我割俩肾,可能都不够。 蓝姐看着猪头说,李局,把您账户给我吧,我现在就打钱。 肥猪没想到,蓝姐竟然这么决绝;就问蓝姐,“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蓝姐委婉说,李局,我真的有男朋友了,请您不要强人所难,15万,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您。 “呵,你的男朋友,就是他?”肥猪指着我,眼里充满了鄙视。 “对,就是他!”蓝姐不卑不亢。 我感动的要死,蓝姐还是在乎我的,我们之间,并没有走远。 当时我哭了,真他妈没用;我想感谢她,就说,“姐……” “你住嘴,大男人,哭什么哭?!”蓝姐凶了我一句,我不敢再哭了。 肥猪觉得没戏,脸色变得更加阴狠了;他咬牙说,夏蓝,15万可不够,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如果古玩有任何损坏或瑕疵,你们这边,是要按10倍价钱来赔偿的!也就是150万。 “吃饭或赔钱,你选一样吧。”肥猪决绝道。 当时我彻底傻了,真没想到,肥猪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蓝姐绝对不能陪他吃饭,这人心怀不轨,指不定会把蓝姐怎样。 可蓝姐虽然有钱,也是个小土豪,但要一把拿出150万,肯定也是很有难度的。 看蓝姐为难的要命,我赶紧站出来说,“姐,我不用你管,大不了我赔他一条命。” 蓝姐生气看着我说,“你给我回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说我怎么丢人了?我闯的祸,我自己扛,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痛的要死;我知道蓝姐关心我,我这么说,她一定很伤心。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连累蓝姐。 “自己扛?你扛得起吗?”肥猪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又问蓝姐到底怎么选。 因为我们这边出了事,展会里有很多人,都陆续过来围观。即便蓝姐刚才不说,我也知道自己丢大人了。 “哟,什么事啊?这么壮观。”听声音,我知道是肥婆来了,她指不定怎么讽刺我呢。 这时,蓝姐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一头扎进肥婆怀里,哭着说,“肥姐,我弟弟把花瓶打碎了。” 肥婆很爱惜地拍着蓝姐,说就一个破花瓶,打了就打了,值不了几个钱,你哭什么啊? “呵,肥姐,花瓶是值不了几个钱,但你们得十倍赔偿呀。”肥猪好像也不敢太过,语气变得委婉了一些。 “是嘛!那我得好好看看。”肥姐说着,俯下身子将木箱打开;说实话,那花瓶让我摔得惨不忍睹。 肥姐站起来说,“哎哟,摔得可真够彻底的,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她一边说着,还双掌合十,做出一个拜佛的动作;气氛这么紧张,她还这么搞笑,看来肥姐真不是一般人。 肥猪好像挺顾忌肥姐的,就说,“肥姐,这件事您看怎么办吧,我听您的。” 肥姐睁开眼说,什么叫我看着办?该赔得赔啊?!多少钱来着? 肥猪有些尴尬说,“150万,不过肥姐,我挺给面子了,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计较的,只要夏蓝能赏脸,跟我吃个饭就行了,事情其实挺简单的。” “跟你去吃饭,她愿意吗?”肥姐反问。 “这……”肥猪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夏蓝不愿意,你还把她惹哭了,对不对?”我发现,肥姐身上,正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我……”肥猪语塞了。 “李局,你这是欺负我们姐妹啊?你觉得我肥姐后台不够硬是吗?!”后半句话,肥姐是吼出来的;不只是肥猪,就连周围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真没想到,中午还被我们讹诈的肥姐,气场竟然这么强大。 肥猪向后退了一步,面色蜡黄说,“肥姐,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我不要赔偿了,破花瓶,值不了几个钱。” “你说老娘的东西破?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肥姐瞪着眼,跟张飞似得。 “姐、姐!您卖的都是好东西!我说错了,我掌嘴。”肥猪象征性地伸出手,在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样子谄媚的要命。 肥姐轻蔑地看着他,又指着我说,“你去仓库,把32号箱搬出来,这次可别再摔了。” 我赶紧点头,肥姐的话,跟上帝的旨意似得。 跑到仓库,我吭哧吭哧把箱子搬了出来,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体积和那碎花瓶差不多大小。 肥姐掀开箱子说,“这个花瓶,和碎的那个是一对,一模一样的;拿着它,赶紧滚!” 肥姐说完,就拉着蓝姐走开了;边走还边说,你这丫头,哭什么,这么没志气?!换了我,早大耳光子呼他了! 她越说,蓝姐哭得越厉害;在肥姐面前,夏蓝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肥猪夹尾巴走了,现场又恢复了秩序;我们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展会才接近尾声。 说实话,我那时挺崇拜肥姐的,真有派头;我想有一天,我也要跟肥姐一样,在蓝姐受欺负的时候,能够站出来,好好保护她。 第6章 姐你真美 这次展会,卖了不少东西,现场的女讲解员,一个个笑容满面,她们肯定挣了不少提成。 自从被肥姐带走,蓝姐就再也没有出现,整个展厅,仿佛黯淡了许多。 展厅三楼是酒店,除了我们这种临时工,那些客户和女讲解员,都去三楼吃大餐了。 人潮退却后,清冷的展厅里,就只有我们几个学生忙活着,将没卖出去的东西,封箱入库;然后又将整个展厅,打扫了一遍。 一切弄完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一直想着蓝姐的事,她被肥婆带到哪儿去了?那15万是不是她帮我赔上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这钱,早晚我会还给蓝姐。 等了一会儿,主办方来了个人,给我们发了工钱,一人80。 拿着钱,我心里酸的厉害;挣了80,赔了15万,我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领完钱,那人又说,后厨有点儿剩菜,让我们过去打包,正好带回去吃。 几个学生挺高兴的,说高档酒店的菜,肯定是山珍海味。 累了一天,我们都挺饿的;到了后厨,酒店师傅已经给我们打包好了,有虾有肉,挺丰富的。 领菜的时候,酒店师傅说,有钱人都是麻雀胃,点得多,吃得少;这些菜扔了可惜,很多菜都没动筷子。 虽然是被人吃过的,但看上去挺干净的,闻着也香;我打算回去之后,再买瓶啤酒,边吃边喝,完了好好睡一觉。 虽然生活很艰难,但路,还得一步步走下去;15万,我一定会还上的。 领完菜,还没出后厨,有个学生就叫我,“王宇,有人找你。” “哦。”我应了一声,拎着菜就出去了。 我问他找我的人呢?学生说,拐角的走廊里。 我走过去,正好看到了蓝姐,她背靠在墙上,点着手机。 “姐……” 那一刻,走廊里只有我们俩人;我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看我来了,蓝姐收起手机,又瞧我手上拎着菜,就皱着眉说,“你拿这个干嘛?赶紧扔了。” 我说挺香的,又没坏,扔了多可惜? 蓝姐霸道说,让你扔了,你就扔了,废话真多。 我说不扔,留着回宿舍吃,都是好东西,不拿白不拿。 看我不听话,蓝姐生气了;她狠狠打了我手一下,菜掉在了地上,她捡起来,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我委屈说,你到底要干嘛? 蓝姐气呼呼地看着我说,吃别人剩的菜,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我低着头,眼泪就流出来了。我心里委屈,就小声嘀咕说,“丢不丢人,是我自己的事。”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低着头说,丢人也是我自己的事。 “呵!那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气,你才高兴?!” 蓝姐很强势地逼问我,我靠在墙上,拿胳膊擦着眼泪。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有没有点志气?” 我小声说,还好意思说我,谁下午的时候,趴在肥姐怀里哇哇大哭了? “你……”蓝姐咬着牙,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你个混蛋,我下午是为谁哭的?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看蓝姐小女人的样子,我真想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她穿着漂亮的礼服,而我身上却脏的要命,衣服上还粘着木头渣滓。 我擦干眼泪说,“姐,我错了,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我跟蓝姐服软了,因为思念的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 蓝姐很不服气说,就跟谁愿意和你吵似得。 接下来,我们都没说话,蓝姐却哭了。 我赶紧说,“姐,我真的错了,你别哭了。” “哎呀,知道啦,烦不烦?”蓝姐哭着,又笑了;我能先认错,她得意的不得了。 我们俩站在走廊里,她看看我,我看看她,蓝姐俏皮道,“傻样!” 我低下头,有些脸红,挺不好意思的。 经历了这件事,我和蓝姐之间,似乎和解了。 “肚子饿不饿?姐带你吃饭去。”蓝姐拽了拽我的衣角。 “嗯。”我点点头。 出了展厅,我上了蓝姐的宝马;在车上,蓝姐故意拿我寻开心。 她一边开车一边说,挺能耐啊你?还要卖肾,我真服了,这种馊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说人家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蓝姐哈哈大笑,车子跟跳舞似得,左右乱窜。 我说你别笑了,好好开车,小心乐极生悲,出了车祸。 蓝姐憋着不笑,又问我说,电视剧里还演什么了?跟姐说说。 我说你老笑我,拿我寻开心,我不告诉你了。蓝姐说我小气鬼,不禁逗。 开着车,蓝姐按下CD,里面放了一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我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像极了我对蓝姐的感情;从见到她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深深爱上她了。 坐在车里,伴着婉转的旋律,我痴痴地看着蓝姐,像醉了一样。 “你老看姐干嘛啊?”蓝姐红着脸说。 我说,“姐,你真美。” 蓝姐微微低头,羞涩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她说,姐都老了,已经不美了。 我说你怎么老了?你顶多也就比我大三岁吧? 蓝姐笑了,挺高兴的;又问我多大,我说23了。 我又问她,姐你多大?蓝姐突然不笑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蓝姐说,姐其实挺大的,比你想的要大得多。 看蓝姐不太高兴,我就不再问了。 因为那年,我23岁,而蓝姐已经31了…… 我故意岔开话题,说当初那条短信,真不是我发的。 蓝姐说,“姐当然知道不是你发的,夏雨那么骂你,你都不说脏话,姐还信不过你啊?” 听了这话,我又生气了,就问蓝姐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还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 蓝姐说,“我就不接,急死你!” 我说你真是个坏女人。 蓝姐不吃亏,就说我:小心眼儿的男人。 我怕我俩再吵起来,就赶紧转移话题说,“姐,那15万我先欠着,等我毕业了,赚了钱就还你。” 蓝姐坏笑说,我不要钱,你给个肾就行了。 我说我是认真的,不跟你开玩笑,等我赚了钱,一定还你。 蓝姐说,我也是认真的,只认肾,不认钱;反正你要卖肾,给谁不是卖? 我说你要我肾干什么?放家里供着呀?蓝姐打了我一下,故意说,我要拿了你的肾,就烤着吃,姐可喜欢吃烤腰子了。 我说你口味真重,骚哄哄的,你也能吃下去。 切!就你口味不重,吃人家的剩饭,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一提这茬,我又来气了,就说那些菜好好的,你干嘛给扔了? 蓝姐小脾气又上来了,说我就给仍,就不让你吃,就欺负你!爱咋咋地。 她太不讲理了,我一生气,就不说话了。 蓝姐看我生气,就故意说,小心眼,小屁孩。 我不想跟她吵,就一直保持沉默;她也不在意,乐呵呵的,跟着CD音乐,唱起了歌。 蓝姐的声音很好听,特有磁性;我觉得原唱都没她唱得好听。 “姐唱歌好听吧?”蓝姐得意地看着我。 “嗯,凑合吧。”我故意端着架子。 “切,没劲。” 她嘟了嘟嘴又说,“我可是我们电台里,唱歌最好听的。” 一听这话,我就好奇起来;我问她,“姐,你是干什么职业的?” 蓝姐得意说,“你猜!” 其实我大概猜到了,但挺瞧不惯她得意的,就说你是电台的接线员,对不对? “滚蛋,你才接线员呢!”蓝姐气鼓鼓的。 我说猜的不对啊?那你让我好好想想;蓝姐就说,你真笨! 我故作沉思了片刻,突然很吃惊地说,“姐,不会吧!你竟然是?!” “呵呵,这有什么吃惊的?大惊小怪。”蓝姐骄傲的开着车,对我不屑一顾。 我赶紧说,你竟然是电台里,扫厕所的清洁工,我真是没想到啊!难怪你爱吃骚哄哄的猪腰子,原来是职业病啊? 嗷嗷!!! 蓝姐咬牙,使劲掐我胳膊,“王宇!你想死是不是?!” 嗷嗷!!! 姐,我错了!大主播,我真的错了! 蓝姐松开手,说我嘴贫,以前觉得挺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坏蛋。 我们一路吵吵笑笑,我说你先送我回学校,我换身衣服;蓝姐说是该换一身,最好洗个澡,一身臭汗味。 其实我身上没味,她就是故意损我。 回海大的时候,路过实验高中,蓝姐说,夏雨就在这里读书。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一点不想提夏雨。 可蓝姐来劲了,她说夏雨明年就高三了,但学习还是一塌糊涂。 “哦。”我又随便应了一声,还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我不想跟蓝姐探讨夏雨的问题。 蓝姐说,夏雨其实挺聪明的,就是缺个好家教。 我赶紧说,我可不是什么好家教,夏雨那孩子,我教不了。 蓝姐说,你就是好家教,你肯定能教好夏雨;看在姐的面子上,你帮她一下行吗? 我说我帮不了,也不会帮。 蓝姐生气了,她说,“你要不帮夏雨,就把肾还给我。” 我说你别无理取闹,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夏雨那种人,打死我都不教。 蓝姐一踩刹车,生气道,“那你把肾还给我,现在就要!” 我也生气了,直接解开裤腰带,在车里就把裤子脱了。 蓝姐慌了,说你脱裤子干嘛? 我说你不是要肾吗? “赶紧穿上,臭流氓!”蓝姐红着脸,在我大腿上拍了一下,有点占便宜的嫌疑。 我说我不穿,你不是要肾吗?现在就拿走吧。 蓝姐的眼睛,老往我小帐篷上偷看,还故意装着不好意思,说你赶紧穿上,姐不强迫你了,行了吧? 我坏笑着,看着蓝姐,嘴里得意道:“小样,还跟我斗?!” 第7章 初吻 我提上裤子,蓝姐开车,进了海城大学。 放假了,校园里空荡荡的,好在景色很美,还有微风浮动。 蓝姐把车停在宿舍楼下,我说一起上去吧;蓝姐说才不要呢,里面都是暴露狂。 我无语了,就说你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蓝姐摆摆手,说快去快回;我就一溜烟,跑进了宿舍楼。 我先冲了个凉水澡,又换了身衣服,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接着又对着镜子,刮了下胡子,还拿情圣的摩丝,往头上喷了喷。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臭美,为蓝姐臭美。 跑出宿舍楼,上车的时候,蓝姐正在听歌。 她看着我,微微愣了一下,又说,小伙挺潮啊?还打摩丝。 被她一说,我羞的要死;就解释说,是宿舍一个同学,跟我闹着玩,打上去的。 “打就打了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挺帅的,姐喜欢。”蓝姐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坏笑。 蓝姐开着车,不时瞥我两眼;蓝姐说她喜欢我打摩丝,我高兴死了。 “哎,要是再成熟点,就更好了;可终归是个孩子。”蓝姐自言自语地说着。 当时我并不知道,蓝姐这句话的含义;后来我们经历了很多挫折,才渐渐明白,蓝姐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开车,去了海边的一个餐馆。 餐馆有露天烧烤,座位摆在沙滩上;蓝姐脱了鞋,踩着地上的沙子,像个孩子一样,等着老板上肉串。 当时赶上海水涨潮,呼啦呼啦的,伴着凉凉的海风,让人神清气爽。 “怎么样?我选的地方不错吧?”蓝姐很得意地说着。 我说不错,挺美的,我都不知道海城市,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蓝姐说,你把鞋脱了吧,赤着脚,踩在沙滩上,可舒服了。 我脱了鞋,学着蓝姐的样子;她问我什么感觉?我说软软的,跟脚底按摩似得。 蓝姐笑了,很幸福;海风吹着她的长发,她眯起眼睛,望着海的尽头说,“大海真美。” 我说,“海也美,你也美。” “臭贫。”蓝姐白了我一眼,脸颊微红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海也美,你也美。” “什嘛?没听清。”蓝姐加大音量。 “我说海也美,你也美!”我大声喊了出来。 “哎呀,你讨厌死啦!”蓝姐光着脚丫,踢了我一下,羞的要命。 这时老板端着肉串,站在我们桌前,嘴里振振有词道:“海也美,人也美,我的肉串味更美;烤腰子,烤鸡肋,今晚一定要喝醉。” 我跟蓝姐,一头黑线…… 我们要了两杯扎啤,蓝姐拿了个大杯子,给我满上;自己又拿了个小杯子,也满上。 “王宇,我们干杯!”蓝姐举起杯,给我碰了一下。 我说姐,你这是坑我啊?!我这一杯,顶你三杯,你还要我干了啊? 蓝姐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得让着我。 我说你是我姐,你咋不让着我咧? 蓝姐又说我小心眼儿。 吹着海风,我俩喝得有些微醺;蓝姐说,王宇,你欠我一个腰子。 我说不是腰子,是肾。 蓝姐说就是腰子。 我说动物的叫腰子,人类的叫肾。 蓝姐说反正都是腰子,烤熟了一样吃。 我说,你别老惦记我的肾,我还要留着它尿尿呢。 “我就惦记,就惦记;你要不听话,我天天管你要。”蓝姐又耍赖皮。 “那行,我听你的话还不成吗?你说让我干什么吧?上刀山还是下油锅?” 蓝姐诡笑道,“给夏雨做家教。” 我说姐,你是想把我灌醉了,给我下套吧? “哪儿有?姐是那种人吗?姐就是想趁你喝醉的时候,让你答应。你看,我手机都打开录音了,就怕你反悔。”蓝姐举着手机,醉的不轻。 我说姐,你醉了,咱们回去吧。 蓝姐说,你不答应,我就不回去。 我说这事儿再议吧,我现在有点儿迷糊。 蓝姐说行,咱们接着喝。我说不能再喝了,你连车都开不了了。 蓝姐说,“我能开了,不信我开给你看。”说完,她直接拎着鞋,往车的方向跑。 我跟过去的时候,蓝姐已经打火了。 打开车门,我刚把头伸进车里,蓝姐就踩油门往前跑。 我说姐,你等等,我屁股还没进来。 蓝姐埋怨我,说怎么这么慢?赶紧让你屁股进来。 我费了半天劲,终于爬进去了,却发现蓝姐已经上了一条陌生的路。 我说姐,这不是咱们回去的路。 蓝姐说,我知道,咱们不回去。 我说不回去,咱们去哪儿啊?你可别乱开。 蓝姐说我带你去个地方,特别美,我小时候经常去那玩儿。 我说那行,你慢点开,反正时间有的是。蓝姐就说知道啦,你真烦人。 沿着绵长的海岸线,车子缓缓向前;海边呼啦呼啦,传来涨潮的声音,我把车窗摇下来,享受着海风的吹拂。 我和蓝姐在一起的日子里,很少有这种幸福的时刻;我们面对世俗的眼光、权力的压迫、分离的苦痛、撕心裂肺的伤害;而这一刻的记忆,在后来的日子里,却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车子开到另一处海滩上,蓝姐脱鞋下了车,又爬到车盖顶上坐着。 我说你爬车上干嘛?蓝姐冲我招招手说,你也爬上来,很酷的。我说不了,怕把你车给压坏了。 蓝姐说有保险,不怕的。 我爬上去,跟蓝姐肩并肩坐着。 “你看,漂亮吧?”蓝姐指着远方。 看到眼前的景色,我惊呆了;茫茫的海面,宽阔而深邃;海的尽头,与天相接;漫天的繁星,仿佛与大海融在了一起。 蓝姐轻轻靠在我的肩上,她说,“小宇,你知道吗?夏雨小的时候,我们就没有父母了;这么多年,只有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 我说那你还骗我,说你父母在外地做生意?! 蓝姐嘟着嘴,“当时我怕你欺负我们,所以要撒谎啊。” 我说拉倒吧,就夏雨那性格,她不欺负别人,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你才不能怪夏雨。”蓝姐说,“我的性格比较软弱,所以夏雨就必须得强势,要不我们姐妹,就容易受欺负了。” 我沉默良久,又长舒了一口气说,“姐,我知道了,我不怨夏雨了。” “嗯,那你愿意教夏雨吗?” 我说这个有点难,毕竟我们闹得很僵,而且夏雨也瞧不上我。 蓝姐说也对,其实在你之前,夏雨已经气走了五个家教了。 我没感到吃惊,我想任何一个家教,都忍不了夏雨的脾气。 “小宇,和我一起,帮帮夏雨吧,我只有她一个妹妹。”蓝姐在我耳边,温柔说道。 我说我想想办法吧,只能尽力。 我们望着景色,沉默了许久;蓝姐说,“小宇,我有点冷。” “那咱们去车里坐着吧。”说完我就要起身。 蓝姐一把拽住我,“不去车里,我就要在这里坐着。” 我不知道蓝姐想干什么,按照电视剧里的桥段,这个时候,男主角应该脱下外套,披在女主角身上。 可我特么就穿了个T恤衫,总不能自己光着膀子,把T恤套在蓝姐头上吧?! 我又坐下来,看着蓝姐;她确实有些冷,一直缩着身子。 看她那样,我挺心疼的;我想把她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紧紧搂着她。 可这样的动作,太暧昧了;如果蓝姐对我没那个意思,我估计自己,会被蓝姐的大耳光子,呼的晕头转向。 妈的,死就死吧! 我实在不忍心看她挨冻,就试探性地伸出胳膊,缓缓搂住她的腰。 蓝姐没有反抗,只是轻轻抿着嘴唇。 我一瞅有戏,便将蓝姐抱过来,紧紧搂在了怀里。 这一刻,蓝姐哭了。 我说姐,你怎么哭了? 蓝姐趴在我的胸膛上,抽泣着,没有回答。 我说姐你别哭,你一哭,我也跟着难受,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我说。 蓝姐哭了一会儿,仰起头看着我说,“小宇,你的胸膛很结实,很有安全感,姐想一直这么靠着。” 我说姐,只要你愿意,我让你靠一辈子。 蓝姐紧紧搂着我的腰,有些不太相信地说,“真的可以吗?” 我说真的,姐,我喜欢你,我已经爱上你了。 说完,我鼓起勇气,狠狠吻在蓝姐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很软、很润,蓝姐迎合着我,我们的舌头交织在了一起。 那是我的初吻,有些生涩,却毕生难忘。 吻了许久,蓝姐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突然用力,把我推开了。 我赶忙说,姐,怎么了?是我做得不好吗?这是我第一次接吻,不太懂的。 蓝姐哭着跳下车,我也跟上去;她突然转身,狠狠推了我一把说,“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我懵了,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我冲过去,抓着蓝姐的手问,“姐,到底怎么了?” “你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蓝姐哭得很凶,却又什么都不解释。 我生气说,“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蓝姐上了车,把车门锁死了,我想上车,却怎么都进不去。 我冲她吼道,“夏蓝,你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赶我走?不喜欢我是吗?觉得我穷,瞧不起我是吗?” 蓝姐趴在方向盘上,哭得歇斯底里。 “好,我走!以后再也不要见了,你这个坏女人!” 说完,我气愤地走了;蓝姐开着车,跟在我后面,给我照着回去的路。 我边走边跑,又冲她吼道,“你别跟着我!” 蓝姐还是跟着,也不说话;车灯很刺眼,我看不到蓝姐的表情。 走了很久,一直到了景区大道,我拦了辆出租车,与蓝姐彻底分离了…… 第8章 永远不要分开 在车上,我忍着不哭;窗外的海城,灯火阑珊。 在海城上了三年大学,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城市。 可是不是,我还是我,海城还是海城。 繁华的海城,像从前一样,没有我的位置。 那些城里人,一样瞧不起我,就像蓝姐瞧不起我一样。 我穷,自不量力,竟然想着追求蓝姐;她是那么美丽、高贵,她怎么会看上我呢? 到了学校,我再也忍不住了,蹲在路边,抱头痛哭。 那一夜,我没回宿舍,就那么躺在学校的草坪上,吹着风,流着泪。 我迷恋和蓝姐在一起的感觉,思念她的唇,她的体香;一想到这些已经离我远去,我的心就痛的厉害,甚至无法呼吸。 夜里,我没有感觉到冷,只是傻傻的,望着漫天的繁星;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再也不抱她、吻她了;我宁愿和她做个普通朋友,静静守望着她,就够了。 那段日子,我像丢了魂似得,没出去工作,整天在床上躺着。 我堕落了,胡子不刮,脸也不洗;照镜子的时候,双眼空洞,如一具行尸走肉。 后来我想了很多,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未来。 那时,我只想赶紧毕业,找一份工作,娶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婆。 生了孩子之后,把父母接到城里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我再也不愿去冒险了,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只会让自己伤的更深,却不会有人同情。 我试着从痛苦中走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我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也做不回从前的自己了。 我想,要不是怕父母伤心,我宁愿就这么死了算了。 我中了蓝姐的毒,无药可救。 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我刮了胡子,换了衣服;又去勤工俭学部,找了份兼职。 我拼命工作,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可每当深夜里,漫天繁星亮起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会默默地流泪。 那天是周六的早晨,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手机响了。 摸过手机一看,我立刻不能呼吸了;是蓝姐,蓝姐的电话。 我喘着粗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那么地想接,可手举在半空,却迟迟落不下去。 蓝姐带给我的伤害,太深了,几乎成了我的梦魇。 我爱她,却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那时的我,心里好矛盾。 我是多么想听见她的声音,多么想和她拌嘴,可我的手,却狠狠按下了拒接键。 我不会再犯傻了,被爱情折磨的滋味,尝一次,就够了。 可蓝姐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我闭着眼,流着泪,狠狠地,狠狠地挂了。 蓝姐还是继续打,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个坏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折磨我? 咬着牙,我把电话关了机。 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我没出去打工,而是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 没有撑伞,雨水打在我的脸上、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我走过操场,走过教学楼…… 走过曾经打球的地方,蓝姐给我加油的画面,历历在目。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累了,就往回走。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浑身湿透了。 我把外套脱了,光着膀子,上了楼梯。 进走廊的时候,远远的,我看见了她,那个如梦魇般的女人。 蓝姐坐在地上,背靠着我们宿舍门,抱着膝盖,傻傻地发着呆。 她瘦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皮肿肿的,没了以前的活力。 看着她,我心疼了;走过去,我们四目相对。 蓝姐扶着门站起来,幽怨地看着我,“哇”地一声,扑进了我怀里。 她很用力地抱着我,狠狠咬着我的肩膀。 我也用力抱着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蓝姐的体温。 “王宇,你为什么老不接电话?你吓死姐了你知道吗?”蓝姐捶打着我的后背,哭着埋怨我。 我说你都不要我了,我干嘛还要接电话? “姐说不要你,你就不理姐了吗?你脸皮怎么这么薄?你就不能死缠烂打,厚着脸皮追求姐吗?” 我擦了把眼泪,欣喜若狂地问她,“姐,我可你吗?我真的可以追求你吗?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你这个笨蛋,大坏蛋!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害死姐了,姐爱上你了,迷恋上你了,这可怎么办啊?”蓝姐哭着,眼泪滴在了我肩膀上。 我哭着说,“姐,我也爱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都快死了。” “姐也是,见不到你,心就痛的要命;你个坏蛋,大坏蛋!姐为什么要遇上你,姐被你害死了!” 我说姐,你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 “嗯。”蓝姐很用力地点点头。 我贴着蓝姐的脸颊,哭喊道,“姐,你说你爱我,我要听你亲口说!” “爱!我爱你!我爱王宇,爱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蓝姐嚎啕大哭,在我怀里,不停地颤抖。 “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不分开了,也分不开了。”蓝姐哭着说。 我还是不敢相信,就说,“姐,你不会因为我穷,离开我吧?” 蓝姐拿拳头打着我,“傻瓜,姐不介意的。” 我们紧紧抱着,生怕失去对方,胳膊都麻了,可还是不愿松开。 后来还是蓝姐说,“去你宿舍吧,站着都快累死了,腿都要断了。” 我说行,便手忙脚乱的去开门;蓝姐走进来,我不好意思说,“挺乱的。” 住过男生宿舍的都知道,一到放假,里面跟猪窝没什么区别。再加上前些日子,我不断的堕落,我们宿舍,就跟两头猪刚拱完架似的。 蓝姐不哭了,抬起脚,踢了踢地上的酒瓶子,又抱怨说,“可真够乱的。” 我说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吧,别在里面呆着了。 蓝姐没理我,而是去阳台,拿笤帚收拾起来。 我说姐你别干了,回头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蓝姐撅着嘴,没好气道,“回头是什么时候?再不收拾,都成垃圾站了。” 蓝姐说完,顺手扔给我一块抹布,有点严肃地命令道,“跟姐一起干。” 听了蓝姐的话,我心里一阵坏笑,便凑到她耳边说,“姐,你要我跟你干啊?” “废话,!就咱俩,你不跟我干跟谁干啊?”蓝姐不假思索地说。 突然,蓝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你个小混蛋,你敢调戏姐!” 我忙道歉说,姐你别生气,我跟你干,跟你干! “你还说,你个大流氓!” 蓝姐拿笤帚追我,我在宿舍上蹿下跳;她追不上我,气得直跺脚。 我们一边闹,一边打扫卫生;蓝姐很细心,干净的过分,跟有洁癖似得。 王宇,你这桌子上,还有点灰尘,再擦一遍! 王宇,你这地板洗得不干净,涮涮拖把,重擦一下。 王宇,你看你书桌乱的,东西到处放,看着就堵得慌。 我说姐,这是男生宿舍,不是五星级酒店,差不多就行了。 蓝姐不愿意,就说男生宿舍怎么了?还不是一样住人?住人就得讲究卫生! 其实我们宿舍,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可蓝姐还是吹毛求疵。 又忙活了一阵,蓝姐实在挑不出毛病了,就撇着嘴说,“行,勉强凑合住吧。” 我累得跟条狗似得,坐在桌子上大喘气;蓝姐指着我额头,可爱地说,“你呀,一看就没干过家务活。” 我笑着,一把抓住蓝姐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抚摸。 蓝姐脸上,浮起一抹绯红,她像个小女生一样羞涩说,“干嘛呀?又不正经!” 我说姐,我想吻你。 “坏蛋!”蓝姐轻轻打了我一下,又说刚干完活,浑身脏死了,等洗完澡再说吧。 我迫不及待,就说,那我现在就去洗。 蓝姐拽着我说,别冲凉水澡了,容易感冒。 我说没事的,都习惯了,我身体素质好,冻不坏的。 蓝姐还是不让我去,就说你们学校,不是有澡堂吗?去那儿洗吧,姐也去。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吧。”一想到要和蓝姐接吻,我就急的要命。 蓝姐打了我一下,坏笑说,你那么猴急干嘛?姐干了这么多活,还没休息过来呢。 我故意挑逗她,就拉着她的手说,我想跟你接吻嘛!你的小舌头太甜了,我吃上瘾了。 “坏蛋,越说越下流,不理你了。”蓝姐红着脸,幸福的要命。 她坐下来,拿我书本扇着风;我给她接了杯水,蓝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我说,“姐,那天晚上,你干嘛要赶我走啊?” 蓝姐放下杯子,沉默了一下,又笑着说,“姐任性,就要赶你走。” 我鄙视了她一眼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赶我走,一定是有原因的。 蓝姐摇着书本,扇着风,不说话了,也不笑了。 她一不高兴,我就跟着难受;我道歉说,“姐,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蓝姐又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 “小宇,姐爱你,非常爱你,特别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光。” 我拉着蓝姐的手说,“我知道,我也特别爱你,已经完全离不开了。” 蓝姐抚摸着我的脸,特别温柔地看着我,“小宇,有些事情,是注定好的,如果有一天,姐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你会想念姐吗?” 我哭了,感觉蓝姐又要离我远去;我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蓝姐肩上,紧紧抱着她说,“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蓝姐给我擦着眼泪,自己却哭得不成样子;“你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你不懂的。” 我说我不是孩子,我长大了,我什么都懂,我爱你、你爱我,这就够了。 “嗯,我爱你,你也爱我,姐很幸福,姐不离开你,我们永远不分开!”蓝姐紧紧抱着我,给我无限温柔。 第9章 捡肥皂 我抱着蓝姐,亲吻着她的额头。 “姐,不哭了,咱们见了面,不是吵架,就是流泪,都没怎么开心过。” “嗯,姐听你的,不哭了。”蓝姐擦了擦眼泪,“走吧,先去洗澡,然后美美地吃一顿。” 我说好,我请你。 蓝姐就说,你有钱啊?还请我?! 我说这两天打工,挣了好几百,够大吃一顿的。 蓝姐笑了,搂着我的胳膊,很开心地说,“我的小男人,终于有钱养媳妇了。” 我很大方地说,“媳妇,咱们走,先去澡堂,洗个鸳鸯浴。” “没正经!”蓝姐红着脸,在我腰上轻轻掐了一下。 外面仍旧下着细雨,我跟蓝姐撑着伞,进了海大澡堂。 放假了,澡堂人不多,零星有些来洗澡的,也大都是像我这样的穷学生。 他们跟我一样,放假不回家,留在海城打工,只为能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交完钱,我跟蓝姐分开了;临走的时候,我把洗浴的东西,都给了蓝姐,自己就拿了牙刷和肥皂。 蓝姐转身的时候,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把肥皂握紧了,千万别掉地上。” 我问她为什么?她没回答,只是捂嘴笑着,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就进了女浴室。 这个女人,真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进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个人,就是那天,被蓝姐骂成暴露狂,走路跟日本艺妓似的那家伙。 我们俩挨着,各洗各的,虽然住一个楼层,也经常见面,但并不熟络。 他看我挺壮的,有点怕我,洗澡的时候,蹑手蹑脚的。 本来洗的好好的,结果打肥皂的时候,我没握住,跐溜一下,肥皂掉在了地上,滑到了那哥们脚底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惊呆了。 我随意说,“哥们,帮忙捡一下肥皂。” 这本来是举手之劳,可他却拼命摇头,眼睛里满含恐惧。 我当时就来气了,怎么说也是住一个宿舍楼的,这点小忙都不帮!什么素质?! 这人挺瘦的,没啥战斗力;我看他不爽,就故意动了动胸大肌说,“帮忙捡下肥皂。” 看我挺强壮,他似乎害怕了,就细声说,“哥我错了,能不捡吗?” 我生气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举手之劳的事,都不愿帮,丢不丢人? 他苦着脸,说话跟娘炮似的,“哥,你就放过我吧,这种事,太难为情了。” 我那个气啊,捡个肥皂而已,这孙子死活就是不愿帮我。 我也跟他杠上了,就说今天不捡,你别想离开。 澡堂里没几个人,他挺怵我的,就默默地流着眼泪,冲我撅起了屁股。 “哥,刚洗过的,很干净,你轻点儿。”他哀求道。 我说你干嘛?去给我捡肥皂啊?! 他说,不正在捡吗?哥你快点,都是人呢,太尴尬了。 我无语了,就狠狠推了他一把,自己把肥皂捡了起来,冲他骂了句,“傻逼,脑子有病!” 他贴在墙上,吃惊地看着我,“哥,你真让我捡‘肥皂’啊?” 我说你不废话吗?捡个肥皂,看把你为难的,能累死你啊? 他不好意思说,我还以为你让我捡肥皂呢。 我咬牙骂了句,“靠,有病!”就冲了冲身体,往外走。 结果没走两步,那哥们在后面喊,“哥,你是个正人君子!” 我真是日了狗了,这哥们真他妈有病。 出来的时候,蓝姐还没洗完。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她,偶尔有洗完澡的女生,从我身边走过,一阵清香。 看着她们,我迫不及待地想见蓝姐;因为她答应我了,洗完澡就和我接吻。 正等着呢,那个艺妓洗完澡出来了;他看我坐在沙发上,就走了过来。 “哥,怎么还不走?没带伞吗?我这儿有,咱俩撑一个吧。” 看见他就烦,我皱着眉说,“我等人!” “哦,哥,那你慢慢等,我先走了。” 我冲他摆摆手,意思就是赶紧滚。 可没走两步,他冲我回眸一笑说,“哥,我叫艺基,住608宿舍,晚上都在。” 我没理他,你他妈住楼顶我也管不着。 然后他就走了,我还是继续等蓝姐。 又过了半小时,蓝姐才出来。 本来想埋怨她两句的,太磨蹭了。 可看到她时,我被她的美,惊呆了。 她头发湿漉漉的,脸蛋绯红,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带着一股沐浴液的香味。 “看什么啊?”蓝姐低下头,羞羞的。 我说姐,你美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蓝姐打了我一下,红着脸说,都是人呢,别这么大声。 我们在同一张伞下,迎着毛毛细雨,去了大学城附近一家饭店。 连日来,心理的折磨,让我们食不知味;今天心情终于好了,我们点了很多菜,也吃了很多。 蓝姐很满足,说好久都没吃这么饱了,会不会发胖啊? 我说不会,就是胖了,我也喜欢。 蓝姐羞羞地低下头,又气鼓鼓地噘着嘴。 我问她,姐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蓝姐放下筷子,说刚才洗澡的时候,看着那些小姑娘的身体,白白嫩嫩的,那么饱满,姐都嫉妒死了;姐老了,比不过年轻小姑娘了。 她又问我说,小宇,你会不会有一天嫌姐老了,不要姐了? 我说姐你不老,就是老了我也要。 蓝姐白了我一眼,说现在这么说,将来可就不一定了。你长这么帅,又是海大的高材生,将来一定有不少小姑娘追你,那会儿你肯定嫌弃姐。 她这么说,把我气得不行。 我说我是那种人吗?我爱你,跟年龄无关! 蓝姐不气了,幸福的要命,却故意说,“你就是个小骗子,花言巧语。” 看蓝姐高兴,跟我耍小脾气,我心里跟吃了蜜似得。 我俩吃了很多,撑得要命,都不愿动弹,就坐在椅子上闲聊。 我问她,“姐,展会上那个肥姐,跟你什么关系?我看她挺护着你的。” 提到肥姐,她一脸骄傲,“肥姐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我基本上是她看大的;肥姐没有孩子,拿我当自己孩子一样。虽然后来我们都搬家了,但肥姐还是常去看我,给我带好吃的。” 想到蓝姐的身世,我不禁感慨说,肥姐原来也是个好人啊。 “那当然,肥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那人脾气直,但善良的要命。” 我点点头,回想起来,肥姐确实不错;先前我们讹钱的时候,换了别的老板,早就叫保安了,但肥姐还是给了我们400块钱;这就足以证明,这人还是不错的。 我又问她,你跟肥姐这么好,那她还收你钱啊? 蓝姐嘟着嘴,有些卖萌道,“你觉得她会收吗?我要给她的,结果却被她骂了一顿,还说我在她面前穷骚包。” 我笑了,此刻的蓝姐,就像个孩子一样,美丽、可爱,完全看不出她比我大。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蓝姐看时间不早了,就说该回去了。 我不舍得她,跟她耍脾气,让她多陪我会儿。 蓝姐就说,“你个大男人,陪什么陪啊?姐还得回家照顾夏雨呢。” 我拗不过她,就说那好吧,我送你去停车场。 蓝姐的车,停在图书馆前面,她进了车门,我才想起一件事。 “姐,我们还没接吻呢!”我急的要命,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蓝姐得意一笑,赶紧把车门锁上了;她摇下车窗说,“臭男人,一肚子坏水,姐就不让你亲!” 我说姐,你真小人,说话不算话。 蓝姐吐了吐舌头,“女人本来就说话不算话;再说了,你们臭男人,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我才不让你这么快得逞呢!” 我跟她撒娇,说姐,我就是想亲你,不亲我难受。 蓝姐趴在方向盘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想亲姐是吧?” “嗯!”我赶紧点头。 “想亲姐的话,就先想办法,帮夏雨提高学习成绩吧。” 我说这个有点难啊?她根本就不接受我。 蓝姐小脾气道,“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出办法,再来找姐索吻。” 我说你这是强人所难啊?夏雨那么刁蛮,你让我想什么办法? 蓝姐看着我,沉默了,握着方向盘,转过头不再看我。 她总是动不动就生气,让人琢磨不透。 我说,“好啦好啦,我想办法还不行吗?” 蓝姐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小宇,既然选择了在一起,你就要做好准备。将来,我们要面对很多的困难,而夏雨,只是第一步。” 我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有些问题,我不愿去想,甚至是逃避。 没有蓝姐的日子里,我其实都已经想明白了;我和蓝姐在一起,首先要面对夏雨,让她接受。 还有我们年龄的差距,虽然我不知道蓝姐多大,但至少差4岁;我的父母,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能接受吗? 还有我们身份的差距,财富的差距;蓝姐虽然没了父母,但她的亲戚们能接受我吗?他们的想法,应该和夏雨一样,认为我会有所图谋吧?! 蓝姐发动车子,没有看我,只是冷冷说了句,“如果没有勇气承担一切,那我们就算了吧。” 说完,蓝姐绝尘而去。 细雨绵绵,我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第10章 寡妇的爱情 回到宿舍,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 在我心里,曾经刻意逃避的问题,在现实中,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初恋,我爱上了一个大女人,一个出身高贵的女人,一个我完全掌控不了未来的女人。 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蓝姐走后,一直没联系我,我心里空荡荡的,怕得要命。 彷徨了好一阵,我给情圣打了电话。 情圣是我们宿舍的“风流小诸葛”,他从初中,就开始致力于对爱情的研究。 虽然和他搞过的女人,大都是村姑、小寡妇什么的;但人和人之间的爱情,大抵都应该是相似的吧;我和蓝姐之间的难题,或许他能给出答案。 电话通了,情圣那边挺嘈杂的;还有人骂脏话,什么草泥马、不要脸、偷汉子…… 我赶紧问情圣怎么了? 他毫不在意说,“没啥大事,就是跟李寡妇偷情,被她婆婆抓了个现行。” 我一头黑线,就埋怨他说,你怎么能这样?疯了吧你?! 情圣不满说,他跟李寡妇是真爱,搞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 我说为一个寡妇,坏了自己的名声,让别人指着脊梁骨骂,值得吗?你要是憋得慌,哪怕出去叫只鸡,也比跟寡妇搞好啊?! 一听这话,情圣不愿意了,就冲我吼道,“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是人,寡妇也有感情!你凭什么看不起寡妇?” 我赶紧说,我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就是怕别人说你坏话,弄得你抬不起头来。 “爱他妈咋说咋说,老子又不是为他们活着的,看他们的眼光干嘛?”情圣挺愤怒的,说李寡妇的婆婆,和他奶奶打起来了,他得过去助阵,就把电话挂了。 握着电话,我一脸茫然;本来想找情圣,解决我和蓝姐之间的问题的,却没想到,他身上的问题,更加严重。 先前在宿舍里,情圣跟我们说过,他和李寡妇之间的关系。 那会儿大家都以为他是胡诌的,逗大家一乐而已;却没想到,这件事,他妈的竟然是真的! 情圣说,李寡妇是他家邻居,两家就隔着一堵墙。 李寡妇怀孕没多久,丈夫赌博,欠了高利贷还不上,在外面被人家给砍死了。 由于怀了孕,她婆婆死活不让李寡妇改嫁,就算要改嫁,也得生完孩子,把孩子留下了再走。 她婆婆还骂她,克夫命、扫把星,天天把她锁在家里,也从来不照顾她。 那会儿情圣上高中,心地善良;情圣的奶奶,也是个慈祥的老人;他们看不下去,奶奶就让情圣翻墙过去,帮李寡妇修个电灯泡、干个体力活什么的。 原本俩人,都还挺本分的,毕竟李寡妇是个孕妇。 可当她生完孩子以后,李寡妇的婆婆,还是不让她改嫁,说孩子小,得喂奶。 可时间越长,李寡妇就越来越舍不得孩子。有次李寡妇说,自己改嫁,也要带孩子走;结果被她公公婆婆打了个半死,打完之后,就把孩子抱走了,完全不管李寡妇的死活。 最后还是情圣翻墙过去,把李寡妇送到了诊所。 人心都是肉长的,情圣对她好,李寡妇也动了心思。 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打算再嫁了,反正也不需要负责任,李寡妇就把情圣拉到了床上。 那会儿情圣血气方刚,而且李寡妇长得好看,自己也把持不住,就来了一发。 情圣说,二十多岁的男人,和近三十岁的女人,能达到性的完美结合;他沦陷了,投入了寡妇的怀抱,一晚上要搞七八次。 他们因性而爱,抵死缠绵,抛弃了世俗的眼光,追求着最本质的爱情。 这个故事,我们以前只是当个荤段子听;可现在,它变成了现实,我心里竟然酸酸的…… 我们的青春,都有遗憾;而情圣却挺直脊梁,用自己的勇气,去弥补这份遗憾。 而我却用世俗的眼光,去蔑视“寡妇”这个身份;在情圣面前,我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渺小到甚至不配去追求蓝姐……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情圣和李寡妇的故事,让我豁然开朗。 我下楼,吃了个饭,路上一直琢磨,怎么能提高夏雨的学习成绩,同时还能让她接受我。 这是个难题,想了半天没头绪,又去水房冲了澡。 洗完澡,大脑清醒了不少,又想了半天,脑子里大概有了一个雏形。 拱进被窝,我赶紧给蓝姐发短信:小美眉,睡了没? “臭男人,还记得姐啊?姐还以为,咱来完蛋了呢!一直都不联系我。” 蓝姐的短信,几乎是秒回;我猜她一定在等着我呢。 我说,“我这不想办法,帮夏雨提高成绩吗?” 蓝姐问我,你想到啦?什么办法? 我说办法有点笨,但只要你聪明就行了。 “切,姐的智商可不是盖的,当年姐也是从海大走出来的高材生。” 我说真的假的?蓝姐也不谦虚,就说当年自己还是校花呢。 这点我不怀疑,就是放到现在,她也是海大的校花。 蓝姐就问我,到底什么办法,快说。 我说是这样,夏雨一时也接受不了我,我只能把知识教给你,你学会了,再去教夏雨;虽然有点笨,但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 我发过去之后,蓝姐直接给我打过来电话,一个劲儿夸我说,“小宇,你真聪明,姐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我教夏雨,她肯定会认真学,这个方法简直太好了!” 我说,既然这样,你该让我好好亲亲了吧? “嗯,你过来吧,姐让你亲个够!”蓝姐高兴的要命。 我说我不敢,怕夏雨咬我。 蓝姐就说滚蛋,你爱来不来。 我俩挂了电话,又在短信里聊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宿舍有人敲门。 我从被窝里伸出脑袋,“谁?” 其实我以为是蓝姐,因为她总是很意外地出现在我们学校里,给我惊喜。 蓝姐该不会早就来了吧?她想进来犒劳犒劳我? “哥,是我,艺基。”娘炮有些紧张道。 我真是日了狗了,这货来干嘛? “有事儿?”我不耐烦道。 “有事,哥你把门开开。”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丝羞涩,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下床,给他开了门。 艺基手里端着果盘,扭捏走进我们宿舍,“哥,我下午买的水果,一个人吃不了,给你送点过来。” 我看了看果盘里的葡萄、荔枝,原来人家是好意。我就说那怎么好意思,咱俩又不是太熟。 艺基就说,一回生、两回熟,反正宿舍也没什么人,过来找我说说话,算是交个朋友。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人家还挺仗义,我就没推辞,给他拉了个凳子,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 我觉得他除了声音娘一点,其它都还挺正常的;就是偶尔看看我的肌肉,随口说一句,哥你真壮。 我说你要经常锻炼,也会这么壮的。 艺基就说,才不呢!人家的皮肤得保养,软软的、弹弹的才好。 我说你怎么跟个娘们似得,还保养?保个吊?! 艺基突然脸红道,哥,你说话真豪放。 这娘炮,我也是醉了…… 宿舍里没啥娱乐项目,我就跟艺基单纯的聊天、吃水果。 可水果吃完了,话也聊得差不多了,艺基却赖着不走。 我就说,挺晚的了,马上就熄灯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艺基不太情愿,就说哥,今晚我能不能睡你们宿舍? 我略带防备地看着他,“干啥?” 艺基怕我误会,就赶紧说,“整个楼层就咱俩人,晚上一个人睡觉,人家害怕。” 我说瞅你那狗胆,怕啥呀?宿舍闹鬼啊? 艺基可怜巴巴说,人家胆子小嘛! 当时我也没多想,反正宿舍空床多得是,就说你随便吧。 说完,我又一头扎进被窝,跟蓝姐暧昧地聊了起来。 熄了灯,夜色迷离,我跟蓝姐有些忘我,聊得话题,越来越没有下限。 蓝姐说,她的床太大了,一个人睡觉,心里空落落的;好想有个人能抱着自己睡觉。 她又说,今天新换了床单和被子,都是粉色的,特温馨,还有香味呢。 我说你少诱惑我,小心我夜里摸到你床上去。 蓝姐说,那你来呀,姐在被窝里等着你。 她知道我不敢去,我也确实不敢去,毕竟有夏雨在;她就是馋我,故意挑逗我。 我就让她发彩信,把她闺房照下来,让我观摩观摩。 蓝姐就说我小坏蛋,一肚子坏水,拿了照片,指不定要在被窝里,干什么坏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给我发了过来。照片上是一张粉色大床,床上躺着两条修长的美腿,跟玉葱似得;她的脚特别精致,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看到照片,我的手不自觉地伸到下面,轻轻撸动起来。 太诱人了,根本把持不住…… 由于艺基在宿舍,我不得不压低声音。 夏天了,被窝里热的要命,但我无法拒绝生理的诱惑,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蓝姐真是个妖精,迷死人了,单是照片里的两条美腿,就让我无法自拔。 “呼……” 一阵舒爽过后,我浑身都湿透了。 掀开被子,我刚想透透气,却发现一张大脸,正趴在我的床头上。 “卧槽尼玛!” 大骂一声,我迅速躲到墙角,又赶紧拿手机一照,这才发现,原来是艺基。 我说你他妈有病吧!趴我床头干嘛? 艺基脸红道,“哥,你要想弄,可以跟我说的,我技术还是不错的。” 我这才发现,艺基浑身上下,就穿了个裤头,而且是丁字裤,还他妈是豹纹的…… 当时我胃里一阵干呕,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一个基佬…… 我不反对同性恋,但我他妈反对,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