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狐夫人 安东妮儿,高级女特工,年龄20岁,代号白狐夫人,亚洲人,真实姓名不详,出生地不详,家庭成员无。 特工组的档案里,浅浅几笔代过她的一切。 某市,原本是个灯红酒绿的热闹城市,今夜格外不同,繁华的街道居然冷冷清清,不见半条人影,偶尔居民楼飘来电视剧里的厮杀声,更是给这夜晚添几分诡异。 突然街道尽头一道耀眼的灯光亮起,一辆奔驰S3500飞奔过来,俄而车子急刹车停下,擦出刺耳的声音,打破所有的宁静。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一双白哗哗的美腿首先挪了下来,长长的黑发随风舞动,纤美的身影更如风中杨柳,一袭酒红色的吊带长裙在黑夜里流动是那般耀眼生姿。 车子停的地方,女人下车的地方是市里最豪华的酒店门口。那刻,她潇洒地甩了甩长直发,回眸看了一眼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妩媚的甜笑,然后优雅地关了车门,在门口迎宾的带领下入了酒店。 酒店的703室,复式的总统套房,奢华的装饰,古朴的色彩,简直迷离人的双眼,拉开窗帘,透过明亮的大窗户,可以将市景一览无余,尤其是对面的博物馆。 女人优雅地跷着美腿,坐在一把高脚凳上,手里拿着的是精准的望远仪器此时博物馆外的点点滴滴都尽收她眼底,同时唇角微弯,不由自主地挂上胜利的笑容。 今夜不同寻常,听闻一件稀世珍宝将被秘密送往博物馆,而她一直缉拿的盗宝大盗一定会出现。 “噢,我美丽的白狐夫人,我高贵的女王,我最最亲爱的!今天你都不休息吗?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是你的生日耶!”复式套房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穿着浴袍的男子缓缓步出,手里还端着两杯红酒,鲜艳的颜色衬得他好是迷人,颀长的身材,俊逸的面孔,肌肤白嫩如雪,乍一看,美得像个女人。 女人回首,看一眼男人,眼角一勾,戏戏一笑,“贝尔,你今天穿这么性感,可是要勾引我?难不成你要把你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我?” “亲爱的,当然,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王,只要你愿意,我当然什么都原意给,包话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贝尔一翻慷慨陈词,抛给女人一个媚眼,将红酒递上去,然后张开手臂,很亲昵的一揽她的肩膀,“亲爱的白狐夫人,不,应该是白狐女王,你是我的,对吗?”柔声如水,娇滴的像个女人。 女人接过红酒,浅浅地抿了一口,戏笑敛起,眉头微皱,“贝尔,现在在工作,不是叫你来玩的,另外不要叫我的代号,这是命令。”她一边说一边很巧妙的避开男人的轻浮举动。 “亲爱的,别搞这么严肃嘛,我不叫你代号就是了。让我想想叫你什么,对了川夏,叫你川夏。亲爱的川夏女王,不要忙了好不好?现在你是我们特工组的领头人,老大最器重你了,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特工。”贝尔就像一块棉花糖,甜的腻死了,也娘的雷死人,说话同时,他已将手中的红酒放到旁边的几上,接着夺下女人手中的测远仪器,“亲爱的川夏,该休息了。”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那个屡屡犯案的盗宝大盗一定不能放过,相信这次秘密运来的稀世珍宝,他一定感兴趣。”女人自信满满地说道,忽而眉头又是一皱,眼里瞟出一道厉光,“不许叫我川夏,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我叫易川夏,暴露太多没对我们没好处。” “是,是,是,亲爱的上司,我亲爱的女王。”贝尔连连称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同时他顺势俯首,迅速地在女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接着很享受的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好甜。” 是的,她就是安东妮儿,世上最厉害的特工,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任务,其实她已特工组的领头人,本可以坐在办公室享福的,只是她一直追踪几年的盗宝大盗又出现了,不除此人,必定为患,博物馆收藏稀世珍宝正好是个擒贼的难得机会。 这个美丽的女人还有一个美丽而刚强的的名字易川夏,今天贝尔叫起,勾起她的往事,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中的她,易川夏这个名成了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后来被老大(特工组的BOSS)收养带入特工组,她才被改了名:安东妮儿。 突然啪得一声响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只见贝尔捂着脸,一双迷人的眼睛瞪得老圆老圆,整个人石化了一般。 另一边易川夏收回抬起的手,轻轻吹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坏笑,撇一眼贝尔,弯眉挑得老高,脸上是洋溢着属于女人的野性,道:“敢偷吻上司?你胆子可真不小。”同时,她亦起身,大手一掐贝尔的下巴,清泉般的眸子里流动着诡异。 “安东妮儿,你打我!”贝尔鼓了鼓嘴,一脸委屈,想挣开易川夏的束缚,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她是最厉害的特工,手劲可谓不一般,而他不过是她的助理罢了,功夫底子可差远了。 “不服?”易川夏勾眉,似笑非笑。 “我我”贝尔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眼前这个女特工头头的脾气向来就像狂风暴雨,说变就变的,不过他有必杀技,气得皱成团的脸突然展开来,呵呵一笑,“好了,亲爱的安东妮儿,我现在在你的手里了,你愿意怎么处置都好,不过你若强行要了我,可要负责哦。” 柔声滴滴,简直像个女人。 易川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想不明白,老大怎么派给她这么一个男助理,除也长相还不差,其他的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不过平时也恶心惯了,算了,也不为难他,手指一松,将其推开,“好了,真是恶心死人。” 接着她又拿起望远仪器,继续监视对面博物馆的情况。谁料,一只大手猛得袭了过来,迅速将其拉倒在地,接着一个重物压了上来,再接着双唇被堵住,一阵狂吻 凭她丰富的作战经验,刚才的突然袭击,她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应付过来,只是那刻,全身一阵酥软,瞬间被对方制住,待到用力挣开对方的唇吻,方才看清楚,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娘娘腔的贝尔,此时的他眼里是一阵阵的灼热。 “贝尔,你干什么?是不是骨头痒了,欠揍!”易川夏喝道,本想借机挣开的,可是浑身软得不行,只能这样躺着被贝尔那家伙居高临下骑住。臭小子,老娘待会儿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敢打你上司的主意,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贝尔出奇的平静,双手紧紧扣着易川夏的胳膊,头往前仰,整个身体几乎都要贴到她的胸前,“安东妮儿,我问你,在你眼里,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男人看?”他面红耳赤地问。 易川夏忍不住扑噗一笑,“贝尔,说实话,你觉得你自己是男人吗?有时我真觉得你是女扮男装的,瞧瞧你这嫩白小脸,啧啧” 贝尔的眸光突然一沉,“安东妮儿,不,易川夏小姐,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音落,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上面还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珮,泛着幽幽的绿光,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玉中的上上品。 易川夏很快意识到贝尔的不对劲,本想将其推开,可是全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糟糕,刚才的红酒。“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冷静下来,挣扎无用,这药下得不轻。 “这块玉珮你不认识了吗?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东西,听说是稀世珍宝,送给你,当我的求婚礼物如何?”贝尔的脸色又变,狭长的眸子里夹杂着惬意和贪娈。 “你是盗宝大盗?”易川夏大惊,出任务之前,老大已经把所谓的稀世珍宝的样子传真给她看过,就是这块,一模一样。 “NO,NO,亲爱的川夏,怎么可能是我?”贝尔又恢复的了娘娘腔,“这玉珮是老大送给我的酬劳。” “老大?酬劳?”易川夏意识到什么。 “亲爱的,你很聪明,应该猜得到。”贝尔的脸上绽出浅浅的笑意,“对,你一直缉拿的盗宝大盗就是老大了,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个圈套罢了,实际上他是想以这块稀世珍宝收买我,叫我干掉你,因为你是世上最厉害的特工,世上能治得了盗宝大盗的人也只有你。” 易川夏苦苦一笑,原来一切都是谎言,什么为正义而战的特工,都是空话,一直栽培她的人居然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盗,心里有一种莫大的失落,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目前处于弱势,对付贝尔不能用强,只能智取,她怔了一下,嗲声嗲气地说道:“贝尔,你我相处这么久,难道你忍心杀我?” 贝尔明显有了反应,手微微松了一下,脸上多了一点暖意,抬手开始肆无忌惮地抚弄易川夏的脸颊,“亲爱的安东妮儿,其实我一万个不忍心。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昏迷,又是这个问题。 易川夏强忍,如今保存实力最要紧,美人计也得用一用了,一脸乖巧,“喜欢,当然喜欢。”她巧笑盼兮。 “是吗?那现在就证明哦。”贝尔很满足地笑了,然后迫不及待的吻上易川夏的红唇。 罢了,豁出去了,女人一边配合,一边搜索到那把被遗下的匕首,然后高高举起,当利器扎入贝尔后背的时候,同时听到“咚”的一声响,像闹钟的定时器,也就在那一瞬间,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房间一片火海。 果然还是老大最狠,安了双重保险,势必要置她于死地,相信这屋里的定时炸弹贝尔是不知道的,直到死的那刻,他还依恋着她的唇 意识被黑暗淹没,火红的颜色慢慢淡去。 不知过了多久,易川夏听到一个仿佛天外的声音,“皇上,醒醒。” 第2章 囚禁太后 香汤水滑,水光潋滟,沐浴池中,女子的身躯是那般的玲珑有致,全身白嫩如雪,无半点黑子。只是这一切,世间的男子无缘目睹。 傲玉和青玉在心里暗暗叹着,从小跟着皇上长大,皇上的心思她们最清楚,她一直想做回女儿身的,只是不可以。 易川夏倒是洗得不亦乐乎,没想到这个女皇帝的身体比她还正点,该圆的圆,该瘦的瘦,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真是人间尤、物,只可惜整天得穿龙袍,坐龙椅,卧龙榻,扮男人! 待到沐浴完毕,易川夏走到铜镜前,想看看傲玉和青玉将她打扮成什么样子,嗬,一身白底竹叶纹的便装长袍衬得她颇有几分英气,再加上精妙的化妆技术,一眼看去,果然是个“美男”,怪不得瞒了天下人。正当她对镜欣赏的时候,门外传来太监的尖唱声,“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莫非就是女皇帝的母亲,她可是个厉害的女人,对她的这个女儿不是一般的不好,是特别的差劲儿。 “皇上,快快脱下,太后娘娘不喜欢您穿便袍的。”青玉突然慌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要去解易川夏的衣带,看来她很惧怕她所谓的“母后”。 “脱?”易川夏耸肩一笑,“为什么要脱?让母后看看朕不穿龙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是很好?”语罢,她推开青玉,大方地迈着步子出了寝居。 龙玉宫的正殿,一个身着紫色豪华宫装的高贵妇人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而入,她就是北暮国的庄宁太后,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傲气,眉厉如刀,眼神历练,精瘦不失雍容,不过当她看到易川夏的一身装扮时,眉头渐渐拧起。 “儿臣给母后请安。”易川夏接收了女皇帝的记忆以后,做起事来更是游刃有余,应便自如。 庄宁太后突然停了脚步,眉间尽是不满,“傲玉,青玉!” “奴婢在。”傲玉和青玉上前一步,听候命令。 “是你们把皇上扮成这个样子?脱下!”庄宁太后的语气强硬,不留半分余地。 这个当母亲的还真是狠心,自己的女儿才刚醒,她不但没有好颜色,还这般霸道。怪不得这个身体要自杀,说不定本质原因就是被这庄宁太后逼出来的。 傲玉和青玉也不敢违抗,赶紧走到易川夏的跟前,低低地说道:“皇上,奴婢冒犯了。”说罢,正要去脱她的衣服。 “慢着。”易川夏伸手一拦,将傲玉和青玉推到一边。 她的举动让全场人皆惊,尤其是庄宁太后,她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会忤逆她的意思,“放肆!这是皇宫,你应该穿龙袍,而不是这不伦不类的打扮。” “母后说得对,儿臣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儿臣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易川夏的嘴角挂着一股挑衅的笑,说话的气势如浪涛奔涌。 庄宁太后大惊,但竭力保持镇定,其实袖中的拳头早握得低低响,先是挥袖斥退身后的内侍,正殿里只留下傲玉和青玉,顿时宽阔的大殿一片死寂。“把这不伦不类的衣袍换了,龙袍才是你该穿的!”人退去之后,她一声强迫性的命令。 “儿臣不明白,是儿臣在当皇帝,还是母后在当皇帝。”易川夏扯唇一笑,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绕着庄宁太后转了一圈。这个女人可谓野心勃勃,自己的女儿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操纵朝政的人是她,不过她的治国之方太过差劲,而且她还只为自己的权利考虑,从来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可谓最毒妇人心了。 “你要知道,你今天所有的荣耀,全是哀家给你的!”庄宁太后有些歇斯底里。 “是啊,母后天天为儿臣忧国忧民,儿臣多么的过意不去。这次死里逃生,儿臣终于想明白了,儿臣要学会担当,好让母后安享晚年,是不?”易川夏一边说一边握起庄宁太后的手,亲昵的撒了撒娇,要外人看来,母慈子孝,多么美好的画面。 “什么意思?”庄宁太后的眉头一皱。 “母后以后可以享福了,不用操劳国事,养养花,品品茶,是多么惬意啊。朝政就交由儿臣吧,儿臣会担当起来的。”易川夏朝庄宁太后眨了眨眼,笑靥如花。 傲玉和青玉都听明白了,皇上是要独掌朝政,要把太后手中的权利夺过来。这还是她们的皇上吗?一觉睡醒来,主子似乎是另外一个人。 “你--”庄宁太后的脸色倏地通红,一个野心妇人怎么甘心到后宫里去养花养鸟,“反了你,想剥了哀家的权,没那么容易。来人啊!” 音落,殿门被推开,两个身形彪悍的侍卫持刀而入。 “把她拿下,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她离开龙玉宫。”庄宁太后一脸的狠厉。 易川夏凭着躯体的记忆,已经知道这两个侍卫是庄宁太后的死士,每次她不听从太后,这两个侍卫就会出现,强行让她执行。今时不同往日了,对付他俩可是绰绰有余,这不三下五除二,两人已被她打得刀毁人伤。 庄宁太后顿时愣住,何时起自己的女儿变得这么厉害? “母后,该回宫享福了。”易川夏扯唇一笑,走到庄宁太后身边,同时抓牢她的手腕,暗暗使了一股力气,不多一会儿,妇人的腕上就出现了一道瘀青,其实她在暗示,太后若是不从,性命堪忧,接着她笑眯眯地看一眼旁边惊意未散的傲玉和青玉,提高嗓音,道:“傲玉、青玉,送太后娘娘回福宁宫,记得好好地让她享清福。” 谁都听得明白,这是要把太后软禁在福宁宫。 一直以来,宫中有两股势力,一股是太后帮,一股是皇帝帮。 只要太后被软禁,权力倾向皇帝,太后帮就会自动瓦解。呵,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刚住进这个躯体,就干了件漂亮的事儿。 没有庄宁太后这块绊脚石,以后她做起皇帝来,一定是畅通无阻。 这时夜色已近,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雾,若是此时出宫,刺探敌情,正是好时机。 第3章 被偷看了 人群离去,正殿静了,易川夏坐到首座上,仪态端端,再加之一身男装,长发束起,别一支白玉簪子,英气十足,她在等傲玉和青玉归来。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急促。折回来的傲玉和青玉进殿那刻,一眼看到坐在首座上的易川夏,两人暗暗吃惊,无论是仪态,还是性格,主子都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自信满满的眸子,以前从未见过。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已经歇下,外面派了侍卫守护,一定保障太后娘娘的安全。”傲玉上前一步,缓缓答来。 这丫头的话很明显,意思就是派了人监视庄宁太后,好个聪明伶俐,点到为止,也不戳破。 易川夏满意地点了点头,拂袖起身,走到傲玉和青玉的跟前,眉头微动,道:“事情都办完了,刚入夜,是刺探索敌情的最佳时机,你们俩带路吧。” 傲玉和青玉张唇欲言,本想阻止的,但看到易川夏坚决的模样,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帝都危及,将士都守在城围,为了遮人耳目,两个丫头倒是很聪明,带着易川夏从一条僻静小路绕出去,方才出城。皇帝出城不是小事,必须隐瞒,不然走漏了风声,敌军乘机作战,后果不堪设想。 好两个精明的丫头,易川夏暗叹,若是两人皆为敌人所用,可是大患,不过目前为止,还看不出两人有什么异心,反正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先将就着。 帝都城外是一圈又一圈子的密林,郁郁葱葱,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很是阴森。走了不过半里路的样子,两个丫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易川夏问道。 “再走两里,就是敌营了,皇上还是为自己的安危多考虑考虑。”傲玉的脸上闪着一丝忧虑。 “皇上,奴婢也觉得皇上亲自前往,始终不妥,万一………”青玉亦是一脸担心。 “好,朕先问你们,东月国的军队在城外驻扎了多久,与我们北暮打了多少次仗?”易川夏的眼眸一眯,很严肃地问道。 如今她二十一世纪最厉害的特工易川夏寄宿到这古代女皇帝的身体里,好歹也得干出番事业来,不然可辱了她特工的名。 傲玉微微垂首,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色,“回皇上,东月国的军队在城外已驻扎一个来月,与北暮一共打了十次仗。” “北暮赢了几场?”易川夏继续问道。 “回皇上,只赢了一场仗。”傲玉的声音渐渐低下。 “这就对了,北暮危在旦夕,那些个官员们没一个有用的,破敌之策迟迟未能想出,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北暮国帝都失陷,落到那杀人魔头风怀轩手中吗?”月起,淡淡的银光洒在易川夏清美的脸上,那双水眸里流动着霸气。 “皇上,您真的变了。”傲玉的眼里突然有了一丝湿润,好像是泪,又好像不是。她也许是在欣慰她的主子终于是长大了,终于学会担当责任了。 青玉不用说,眼眶早红了。 废话,当然!易川夏暗笑,“朕劫后重生,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朕以前太软弱,才被太后欺负,才被东月国欺负,朕这次一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她语气昂昂,也是,平时在特工组里,她习惯了这般“趾高气扬”,因为她就是她,自负的易川夏,说罢,一扬袖,抛起一个强劲有力的弧度。 一次死亡的降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答案是可以。傲玉和青玉互视一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正当两人还在发呆的时候,突然头一阵闷疼,眼前一阵发黑。 这一切都是易川夏做的,如今已知敌军位置,这两丫头若是再加阻拦,只会成为障碍,不如打晕她们,免得叨叨唠唠。 月下,林间,女子红唇一弯,得意地拍了拍手,独自一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她易川夏做事一向干净利落。 天,这是什么鬼地方,林子又深又密,好像八百年没人来过,茅草厚得跟被褥似的。易川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出茅草丛,只是此时,浑身全是灰尘、草屑,本来好好的衣袍被树枝、荆棘刮得零零散散,还满身的臭汗味。 大美女易川夏,不仅爱美,还有洁癖,以前就算执行任务,也决不给自己弄半点瑕疵,如今真是糗大,浑身汗烘烘,再瞧那月下影,一头秀发乱糟糟,纯粹一鸡窝。若是被外人看了去,不如死了算了。 正当她满腹牢骚的时候,忽而一阵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撞进耳膜里。她好像很敏感,立即停步,细听,得出位置,接着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拨开草丛,果然不出所料,前面好一个世外桃源,泉水叮咚,雾气萦绕,好似仙境。此时的她看到水,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毫不犹豫的剥下身上的衣袍,连胸前缠着的遮去她女儿身的白纱布也未来得及解下,就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其实易川夏也未曾料到,哪知这次小心的任性,给她带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变化。 好冰凉的泉水,好甜润的味道,滋润着她身上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月下,泉水清澈的可以看到底,渐渐地,脸上的男人妆慢慢退却,显露出来的是女人的妍秀--长发如墨般泼散在水里,身上的肌肤更是透亮如雪,是的,她的这个身体真是正点到极致。 周围很安静,荒郊野外应该没人,易川夏并没有太多戒心,很享受地闭上了眸子,仰卧在水面上,几百年前的泉池,一定未经过半点的污染,正好可以滋养滋养。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易川夏警觉地睁开眼,四下一扫,除了岸上的树影摇曳,并无怪异。不过她还是隐约嗅到了人的气味,有谁比她还快的,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职业的习惯,她的动作放缓了许多,慢慢朝岸边划去,只是脚刚一动,就被拽住。 不待她反击,就听到一声哗啦啦的水声,水底里先是冒出一个人头,再接着是光溜溜的身体。 那刻,易川夏惊呆了,天,居然有比贝尔还精致的男人--他,胸前的肌肉精美极了,一块一块的,铜黄的颜色被月光映得亮堂堂…… 第4章 我会负责 清凌的水波荡漾着,皎洁的月光掠动着,男人水淋淋的脸渐渐清晰--好俊美的一张面孔,乍一眼看去,好似天神下凡,一双眸子深沉的就像万里冰封里的黑宝石,极其耀眼,再加之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五官巧妙的搭配勾勒出的他独特的气质--一身霸气,更是有一种龙云之气。 易川夏倒吸一口气,这男人的身上酝酿着浓浓的杀气。 怪哉!他是何时潜到水底来的?连最厉害的特工也未发现,可见他的本事之高。夜风吹来,阵阵凉意,易川夏猛得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是退了衣袍的,除了一条短短的亵裤,还有缠胸的白纱巾,其他地方被对方一览无遗。 “你是谁?”男人的眸子瞪得跟圆灯笼似的,两道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脸上,这人到底是男是女?同时他的两只魔手搭上易川夏的香肩,锢得紧紧的。 “放开!死色、狼,你是不是活腻了?”易川夏眉头一皱,喝道。嗬,居然在这荒郊野外碰到这般美男子,莫非是妖精转世,化成人形来诱惑她的。不管是人是妖,敢对她动手动脚的,都是活得不耐烦了。音落同时,她使劲一抓落到肩头的那只“魔手”,想就势把对方摔倒。 若在以前,她这一下下去,对方准是吃亏,不是手骨断裂,就一定摔地不起。可是这次,男人居然纹丝不动,身体硬得就像一块钢铁似的,好厉害的人物!今天怕是遇上对手了! “好辣的阴阳人!”男人冰封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还笑得那般寒凉,看来他并未认出易川夏是男是女。(还真是够笨的男人) 紧接着,落在她肩上的“魔手”使劲一用力,却将易川夏摔了出去。 易川夏的反应很灵敏,就在被抛起的那一瞬来个空翻,稳稳落向半步之外。 男人的身手好厉害,在易川夏落稳之时,大手猛得一抓,本想是锁她的喉骨,但川夏避了一步,喉骨没被抓着,倒是“魔手”从她的颈脖滑过,正好带住她胸前的白纱布,这一扯一拉可不得了了。 白纱布咝咝落下,呀,春光乍泄。 “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男人大笑,笑得阴森可怕,从始至终,他的那张脸上都积聚着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 易川夏又气又恼,反射性的环住前胸,纵身跃上岸,赶紧拾起衣袍,一个旋身,衣已上身,腰带系好。臭男人,敢看本姑娘的身体,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个对付男人最阴最毒的招儿--纵身跃起,正当对方大笑放松警惕的时候,那一秀脚直击他的“命根子。” 笑声嗄然而止,易川夏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只知道突然间被一股猛力弹回,落到水中,水花溅得老高老高,她也不知道自己呛了几口水,只是拼命地游,想要逃离水底。谁料,不待她喘上半口气,一个庞然大物压了过来,接着红唇被赌住,“魔手”在她的胸前肆意游走。 水底里,借着月色,终于是看清了,是那个男人!他的脸是狰狞的,也是阴寒的。 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睁得好大,似在说: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易川夏当然不会任由欺负,又一脚狠狠踢过去,接着像水蛇一般窜出水面,男人也跟着窜出水面。 “女人,你很毒!”男人甩了一把脸上的水,眸子阴鸷的可怕。 “臭男人,今天我饶不了你。”易川夏气恨恨地说道,从小到大,在男人面前她还没输过,这口气她哪里咽得下。敌情未刺探到,还被人占了便宜,这事儿要是传到从前的那一帮属下耳朵里,她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幸好这是在几百年前的古代。 “呵--”男人轻蔑的一声冷笑,脸上的冰封之色愈是明显,“女人,我会负责的,如果我一时高兴了,说不定让你当个暖床丫环。” 天,还有如此无耻的男人。 看着男人不屑的模样,易川夏已猜到,她愈是生气,他就越是得意,呵,难道本姑奶奶还治不了你一个臭男人,她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翻身上岸,很是悠闲地坐上一块青石,长发透湿,水滴未干,再加之优雅一坐,长腿半露,脸上展出一抹甜笑,“其实你的什么什么的,我也都看到了,不如这样吧,以后你只要为本姑娘端端洗脚水,洗洗衣服什么的,本姑娘会考虑对你负责的。” 轰--男人一下子愣住,盯着眼前的女人看了好久,一张俊脸瞬间凝固到零下几十度。“不知廉耻的女人!”他冷冷地骂了一句,脸色愈加的阴沉,眸子有些泛红,仿佛噬血一般,怔了片刻,方才跃身上岸,取了放在草丛里的衣服,毫不顾忌地在易川夏面前穿好。 果然是个完美男人,只是浑身透着好重的杀气,他到底是谁?敏锐的易川夏对他有了一丝好奇,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他的一举一动。 “看够了没有,无耻的女人!”男人怒了,冷光如利剑般瞍过来。 “……”易川夏本想还上一句。 “主上,前面有情况。”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男人的眉头一挑,不曾多看一眼易川夏,纵身一跃,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臭男人,今天算你走运,跑得比兔子还快。 易川夏也不多做耽搁,行动如风,迅速往不远处的敌军军营奔去。 不愧是位于四国之首的强国东月,连夜间的军营布置都极有阵法,若是外人闯入,想必也是能竖着进去,横着出来,那个传说中的魔君风怀轩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时雾气已散,易川夏隐在高处的草丛里,将敌军军营的一切都看得清楚,只是观察大半夜,丝毫看不出破绽来。无聊之际,她扫目远望,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眉头一动,计上心头。 第5章 大破敌军 易川夏沿原路返回的时候,傲玉和青玉刚醒,见到主子一身狼狈,吓得一惊,连浑身的疼痛都顾不得了,箭步上前,一齐问道:“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碰到一条可恶的色、狼。”易川夏气恨恨地说道,忽而又眼眸一眯,唇角微弯,撇出一个坏笑,“放心,朕日后遇见他,定饶不了他,剥皮抽筋有他好受。” “皇上--”傲玉和青玉吓得一颤,主子这么说,一定是事态严重了,会不会主子的女儿身被别人看了去,这可是大事。 “你们俩不用大惊小怪,赶快回宫,朕有破敌良策。”易川夏轻轻一扬袖,怔色说道。 “是。”傲玉、青玉赶紧噤声。 “刚才对不起了,你俩实在唠叨,朕才将你们打晕。”易川夏不好意思地扯了扯颈边的一束长发,脸上不经意地闪过属于女子的天真浪漫。其实想想,傲玉、青玉也是为她好。 傲玉和青玉一愣,其实皇帝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处死她俩,也无须说理由,只是今日主子居然跟她们道歉,惊哉!怪哉!等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易川夏已经走了好远。 “傲玉姐姐,皇上变了。”青玉清澈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莹亮。 “皇上真的是变了。”就连沉稳的傲玉也是感慨万千,“也许经历了生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以前的皇上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语重心长的语调在夜色里轻轻荡漾。 “嗯。”青玉使劲点头,纯净的小脸上嵌着的一双清眸涌起细细的晶莹,眼眶湿润。 === 天边泛起鱼肚白,微明的晨曦映衬着北暮国的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还在沉睡当中。 龙玉宫灯烛未熄,殿中人影晃动。 易川夏一向喜欢速战速决,刚一回宫,她就命傲玉和青玉取来了帝都地图。果然如她所料,北暮帝都四面环山。唯一的几条水路和官道都被北暮将士严防死守,故而东月国只能走山路,驻营之地自然在山林之中。 真是天助我也,所谓天时、地利、人合一一聚齐的时候,北暮必胜。 “皇上,奴婢们看不出有什么转机。”傲玉和青玉看着摆在面前的地图,满脸不解。 易川夏随手拿起几上的一块玉如意,在地图上指划一番,道:“你们看,东月国的军队现在只能驻扎在山林之中,这就是我们的地利,你们可知行军最忌山林?朕再问你们,北暮有多久没下过雨了?” “回皇上,大概有一个月了。”傲玉如实答道。 “这就对了,如今天气燥热,山林茂密,再加上无雨,林中的枯草、枯叶一定遇火则燃。我军只要堵了东月国的退兵之路,再添薪火攻,一定会让他们全军覆没。”易川夏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语罢,负起手,在殿中踱了几行,浑身透着一股连男子都少有的锐气,道:“地利有了,天时也有了,就差人合,你们俩帮朕想想,北暮国可有骁勇善战、智勇双全的将才?” 皇帝的一番分析,叫傲玉和青玉目瞪口呆,连易川夏的问话,两人都忘记回答,还是傲玉机敏,怔了片刻,赶紧回神过来,“非陈义老将军莫属,只是他早已被太后娘娘贬了职,现在赋闲在家,再加之他年事已高,恐怕?” “被贬了职没关系,朕可以让他官复原职,年事已高也没关系,只要有头脑,有胆识就好,朕现在要不拘一格用人才。至于调兵遣将,朕会亲上战场,不管那东月国的风怀轩是魔也好,神也罢,朕一定会让他俯首称臣。”易川夏骨子里的好强意识发挥到淋漓尽致,说话同时,一挥长袍,袖风阵阵,可谓飒爽英姿,叫人生畏。 傲玉和青玉听在耳里,看在眼中,不再多语。 兵贵神速,是用兵之要。易川夏从小就熟读兵法,做特工的,随时随地都要面对强大的敌人,如何以少胜多,必定要抓住机会,利用天时、地利、人合。 办事如雷厉风行,这就是易川夏的风格,早朝过后,她特意留下了陈义老将军。 陈义本就是一帅才,只是庄宁太后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同意他以武制敌,不久前,以莫须有罪名罢了他的大将军衔,给了份闲差事。 待到易川夏说出火攻之计以后,这个年过六旬,头发已花白的老者居然落泪,连连叩首,直呼:皇上英明。 火攻之策,陈义早就想到,只是不在其位,无法插手军中之事。 兵临城下,人人可危,如今君与将一拍即合。 果然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三天后,易川夏在点将台点将,面对三军将士,她站在高高的筑台上,手持古剑,一身战袍,加之傲玉和青玉的巧手妙妆,把她扮得与男子无异,在众军面前,她是他--北暮国太祖先皇帝唯一的儿子--当今的皇帝。 女扮男装,在易川夏看来是新鲜的、刺激的,以前在特工组里挥斥惯了,来到这里,挥斥方遒,更是游刃有余。 然,众大臣眼里,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是长大了,终于摆脱了太后垂帘控权的局面。 === 烈阳高照,城外的葫芦口,地势很特别,三面是高山密林,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出口,其地势就像一个葫芦,故而得名。陈义带领将士已秘密的三面包抄,准备带薪燃火,用火势将东月军队包围。 信号一响,火势立即漫延,黑烟滚滚,直冲云宵。 葫芦口。 易川夏骑着一匹汗血宝马,一身战衣,立于烈日之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宛如雕塑一尊。若东月军队想要逃离火林,就只有葫芦口这一条路,此时前面只要一有动作静,她就会立即下令射杀。 “皇上,先休息一下。”旁边骑在马上的傲玉小心劝道。 “朕不能休息,这次一定要赢个漂亮仗。”易川夏依然直视前方,气度凛然,那镇定自若,王者横生的模样直叫人敬佩。 音刚落,前方有了动静,一阵黄尘飞扬。易川夏举目一望,一共三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这边奔来。 “放箭。”易川夏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 咦,怪哉!有个身影好是眼熟。 第6章 魔君是他 黄尘滚滚之中,一匹黑色骏马冲出了多如牛毛的“箭林”,紧接着左右两匹棕色马上的人撑起盾牌,竭力掩护。 近了,易川夏终于看清黑色骏马上的人,嗬,原来是他,化成灰她都认得--就是那晚夜探东月**营时碰到的色、狼,他居然是东月国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连并那天的仇一起报了,她哼笑一声,挽起长弓,拉满,对准,只听到嗖得一声响,利箭朝着黑马上的人射去。 本以为一箭就中,谁料对方功夫真是好到极致,箭至两三分远的时候,他潇洒后仰,利箭擦着他的衣襟而过。待到他重新坐稳马背的时候,目光冷冷一瞍,扫向易川夏,这一眼叫人心惊肉跳,好冷酷的眼神,布满血丝,像魔鬼嗜血了般恐怖。 “主上,快走,我们来掩护。”就在这时,两边棕色马上的人示意到局面的严重性,赶紧护在了“黑骏马”的身前。 黑骏马上的男人没有过多的犹豫,勒紧马缰绳,接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朝马颈扎去。 黑骏匹一声嘶鸣,像发了狂似的奔腾而起,甚至可以说是飞跃过北暮的包围圈,直向旁边的一条小山路奔去。 好厉害的人物,易川夏心惊不已,从前在特工组的时候,还没遇到过叫她佩服的人,如今这个色、狼居然有如此身手,心中愤恨之时,还有几分敬仰。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仅是敌国人,更是欺负她的人,怎么可以放过。 女子毫不犹豫,立即策马尾追而上,把傲玉和青玉甩得老远。 易川夏一向不冲动,但对轻薄她的男人,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放过,今天不活抓他,剥他皮,抽他筋,她心愤难平。 谁也没预料到,就是这次的冲动,就是这个男人,改变了她的命运。 马蹄的声音愈来愈响,林子愈来愈深,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羊肠小路。突转了一个弯,前面的黑骏马连人一起消失了,连马蹄的声音都没有了。 易川夏勒紧马缰绳,停了下来,敏感的她已经隐隐嗅到杀气,她有些后悔冒然追过来,只是一想到起那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易川夏!”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易川夏猛得回头,不等她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就有一条长影从树干上跃下,以居高临下的优势一脚踢向她的胸口。受过严格特工训练的她,反应很敏锐,伸手狠狠一抓,拽住对方踢过来的脚,厮缠,扭打,两人一齐掉下马背,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是他!今日的他不同于那晚,一身铠甲,气势威凛,五官精致却带着浓浓的倦意,一双冷如黑玉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透着的一股冷气几乎将人瞬间凝固。 这次易川夏算是看清了,他的左边眉心有一颗黑痣,都说眉中有痣者着聪明,这个男人气度不凡,浑身透着龙气,难道-- “原来你就是北暮国的皇帝!”男人压在易川夏的身上,眯着眸子,上下打量,看来他并未认出她来。那晚她在泉水中洗去了脸上的男人妆,今日可不一样,穿的是男装,化的也是男妆。 “关你什么事。”易川夏大吼一声,想挣脱束缚,只是这个男人好像一座山似的压得她连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是朕低估了你,不过你认为你火烧我三军将士,一个不留,朕会放过你?”男人一声凄凄冷笑,腾出一只大手,掐住易川夏的脖子。 他自称“朕”,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东月国魔君风怀轩?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隐隐嗅到杀气,还有他身上的那股王气,“你--你是风怀轩!”易川夏又惊又悔,早知如此,不该断然追上来。躯体的记忆告诉她,风怀轩不仅是个魔君,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天,如今陈义火烧东月军营,他一定是怒发冲冠,对北暮恨之入骨了。 “对,朕即是,你北暮国早已腐败不堪,这大好河山早该是我东月的。”风怀轩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双黑眸子里迸发着冷气,手指的力气愈发的加大。 民间早有传,东月国皇帝风怀轩,无情无爱,冷血残酷,所到之处定是硝烟弥漫。 易川夏总结一下,他分明就是一个超级战争狂魔,纯粹希特勒前世。想到这里,心头一阵阵发凉,怎么这么倒霉,今天本来大获全胜的,却横生枝节。不可以就这么死翘翘了,她拼命挣扎,头发在草地上揉散,乌亮的如一团墨……女子的清丽渐渐显露。 风怀轩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虎口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是你?”接着他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像魔鬼一般的阴森恐怖。“原来北暮国的皇帝是个女人!”笑里夹杂着异样,他眉间凝固的冰色愈积愈多,那晚泉水边发生的事浮上心头,点点滴滴又给他的脸添了一层阴霾。 “女人又怎么样,女人就不可当皇帝了吗?”易川夏重重地咳了两声,反驳一句。 “好,朕今日不杀你。”风怀轩很迅速地松开了手,翻身离开易川夏的身体,接着毫不怜惜的一把拎起她的衣襟,眼眸眯起,阴鸷的眼神里透着古怪。 “你想干什么?”易川夏心底一寒,这家伙没安好心。 “这辈子,朕从来没输过!在朕的眼里,女人的智力是完全无用的。”风怀轩精美的面孔上渐渐浮上阴云,从他下定决心收复天下的那刻开始,常年征战在外,打了不下百余仗,仗仗都赢,从来没有输过,今日居然输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男人了不起吗?凭什么说女人无用?男人又怎样,你这个男人今天还不是败在我这个女人手中!还有明明是你先侵略我的国家,你输了也是活该。”易川夏一边挣扎,一边咒骂,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 “易川夏,你记住,天下就像是个任朕为所欲为的女人,像朕对你一样!”风怀轩黑眸一勾,杀气腾腾的样子,愣了片刻之后,猛得松开了易川夏的衣襟,转而又掐住她的下额,剑眉迷情挑动。 “少得意,男人!废话不多说,今**一时冲动中了你的套,说,要什么条件,放我离开?”易川夏也不跟他磨蹭,看得出,他不会杀她,但一定会开出令人不可接受的条件,不过为今之计只能先答应再说,保存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他日东山再起,今日一并还回来。 风怀轩的嘴角扯了一下,眉间闪过一丝痛意,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战败,还败得如此狼狈,而打败他的居然是个女人,这刻起他发誓:定将这个女人变成他的奴隶,一辈子!生生世世! 第7章 霸占为后 “倒是很干脆的女人。”男人冷灼的目光里闪动着诡异,同时落在易川夏下额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滑动,一会儿放松探抚,一会儿又捏紧,这分明就是恶意挑逗。 “臭男人,摸够了没有。”易川夏的双拳紧握,拳指啪啪直响,若不是风怀轩的功夫在她之上,早就一个爆栗子打过去。 风怀轩惊了一下,滑动的手倏地停下,厉眉挑得老高,双眸里的冷光锋利得像要杀死人似的,怔了片刻,又哼笑一声,“果然是不知羞耻的女人,连说话都如此粗俗,看来朕如何要求你,你都不会脸红?”末了那句,充满暖昧。 易川夏心底抽凉,这家伙话中有话,杀人魔君会做什么好事,她此时只祈祷北暮的援兵赶快赶到,“告诉你,风怀轩,我易川夏就是与这里的所有女人不同,我就爱粗俗,就爱挥喝,就爱骂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你根本就是希特勒前世,‘法西斯的大魔头’,超级战争狂。” 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女子噼里啪啦的咒了一通,不管对方是否听懂,她是骂痛快了。 风怀轩大部分是听懂了,就后面“希特勒”是谁,估计他是一个字没懂,此时他的表情倒是很怪异,眸子眯起,怔怔地看着易川夏,脸上的阴寒越来越重,“好,果然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朕从来没被人骂过,你可知道骂朕的后果?条件朕想好了。”他一边说一边使劲一撬易川夏的下额,她的红唇微张,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黑色的药丸直入她口中。“刚才给你吃的是东月最厉害的毒药--食心散。发作起来,心脉如万虫噬咬。” 男人的脸色很冷,唇边带着的一丝笑也是那般僵硬,不过看得出,他是在得意。 易川夏没来得及呕出,药丸就已经滑入胃腔,好个阴毒男人,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有什么条件,说。”这次她冷静很多,与这个男人多费唇舌是毫无益处,水水的眸子里积着一腔的恨直勾勾地瞪着对方。 “北暮皇帝易川夏是个女人,是女人就该嫁人。东月皇后位还空着,朕委屈一下,娶了你这刁妇。”风怀轩负起手来,绕着易川夏踱了两圈,像是打量一件货品似的,满意地点一点头,道:“姿色不错,朕说过,会对你负责的,所以朕说到做到。” “不可能。”易川夏坚决不同意,这风怀轩可没安好心,娶了她无疑就是娶了整个北暮国,更是将她是女儿身公布天下,好个如意算盘。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风怀轩的声冷如冰,说话同时已凑到易川夏的身旁,整个头几乎都要埋伏她的脖子里吸食她的体香。” “你--”易川夏高举的拳头落在半空中停下,是被风怀轩束缚住的,也就在此时,他猝不及防的一个唇吻堵了过来,一阵噬咬之后,方才松开,不笑也不怒,表情淡淡地说道:“滋味不错,朕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音落,人影一晃,瞬间消失,接着林子那头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飘远。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易川夏暗叹他的功夫之高,只是留在唇边的那抹残液让她恶心,她使劲地抹去,“风怀轩,你等着,今天的耻辱我会还回来的。”她狠狠地吼了一声,也许他听到了,也许没听到。 也就是这一声吼,引来了援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多一会儿,小路那头就出现了傲玉和青玉策马的身影。 “皇上--”傲玉和青玉老远的看到易川夏,已经飞奔下马,奔走过来,看到主子一身狼狈,她们脸上惊色滚滚。 “皇上,发生什么事呢,有没有受伤?”青玉迫不及待地问道。 “朕无碍,葫芦口的战况如何?”易川夏很快将怒气平静,严肃地问道。 “我军大胜,东月三军损失惨重。”傲玉回道,“只是没人发现风怀轩的踪迹。” 看来北暮军中,认识风怀轩的人不多,傲玉和青玉并不知道她苦苦追逐的人就是风怀轩。果然是老奸巨滑,当时他突围的时候穿的是件普通铠甲,怪不得没人认出来。 “回宫吧。”易川夏并不是很兴奋,淡淡说了一句,翻身坐上自己的汗血宝马,先冲在前头。 傲玉和青玉面面相觑,主子似乎有心事。 的确,易川夏回宫以后,连庆功宴都没去,直接交由阵义主持,自己称病不出宫门半步。 为了确认是否真的中了毒,当晚,她就招了太医苑首座上官虹来给她诊脉,结果并不令人高兴,她果真是中了食心散毒。 食心散配方独特,只有配药本人才知道解毒之方。中了食心散毒的,只要施毒人吹一种特制笛声,毒性就会发作,如万虫钻心,痛不堪言。 好个风怀轩,这次是要吃定她! 果然,半个月之后,东月国派来了使者。 易川夏接见来使的地方安排在离龙玉宫不远的一处水月阁里,这里安静,环境优雅,很适合商量事情。这次,她没带任何侍从,单身一人前去。 今日的易川夏很精神,一身黄袍在身,英气不凡,再加上傲玉和青傲玉的巧手妙妆,精美的脸蛋儿,有神的眸子,更衬得她像一个“美男子”。 水月阁的正厅中,东月阁的使者负手而立,这背影好熟,颀长的身材,一身白袍,再加上如墨般的黑发被一支紫玉簪子束起,更添了几分让人生畏的感觉,他站的时候,背很直很直,就像在傲视天下一般。 “你还敢来?”易川夏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进门那刻开始,她就认出了他,同时拳头不由自主地握起,接着又松开。 白袍男子伫了片刻,方才缓缓转身--他的那双眸子依然冷幽如万里冰封,还有那含痣眉,龙气腾腾,对,是他--风怀轩。“为了东月的皇后,朕当然要来。” 第8章 美男出现 男人的声音里没有半丝柔情。 如今他敢只身到此,一定是做了充分准备,不说别的,她的命还捏造在他手中。 易川夏的神情很平稳,看不出半丝异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龙袖一甩,绕着风怀轩踱步一圈--他的那张脸果然是世间绝品,天上有,地上无,浑身的龙气、杀气腾腾逼人,嫁他倒是不吃亏,另者--她的眉头动了一下,计谋又酝酿在胸中了。“既然是来娶朕的,聘礼呢?” 风怀轩没想到易川夏这么干脆的,微微一愣,忽而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好一块美玉,**通莹,闪着幽幽绿光,可谓玉中精品,“这是东月国的龙田玉,价值连城,可抵千万珠宝。”他也很爽快,不拖泥带水。 易川夏看到那块玉佩时,不由大吃一惊,所谓龙田玉居然跟老大送给贝尔的那块稀世珍宝是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是不是这块玉佩有什么通灵之气,这样她的灵魂才会穿越到此?她愣了许久,突然一把夺过龙田玉,甩给风怀轩一句,道:“聘礼朕收下,什么时候来娶朕?”说话同时,她长袍一挥,端坐到厅中的首座上。 “那就要看你了,是朕风光大娶,还是跟朕私奔?”风怀轩气定神闲,似乎易川夏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 风光大娶就意味着要暴露身份,跟他私奔定是要找位代理皇帝。 “罢了,朕委屈一下,跟你私奔。”易川夏很快做出决定,抛给风怀轩一个媚眼。 人心隔肚皮,其实二人早已打好各自的如意算盘。 易川夏是想挑战高难度,潜伏在他风怀轩身边,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灭了东月,北暮才可强盛壮大。 当然风怀轩也料到易川夏答应的原因,他明心不明口罢了,这个自负的帝王是不会把一个打败他的女人放在别处,要么是活的,任他摆布,要么是死的,永不超生。 他,名符其实的魔君。 “好,朕在东月国等你。”风怀轩毫不拖沓,冰冷的眉宇间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上前一步,捏起易川夏的下额,玩味地打量一番,手指再挑逗几下,然后长袖一甩,迅速飘离了水月阁。 待到易川夏追出去的时候,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快的身手。 === 龙玉宫中,香炉袅袅,满室郁香。 青玉坐在梳妆台前,傲玉取了一块人皮面具,慢慢地附到她的脸上,很快青玉就变成了易川夏的样子。 “真的很像。”易川夏抱着膀子,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您真的决定了?”傲玉的脸上有几许担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除这个魔君,北暮永远无法安宁。”易川夏意味深长地说道,慢慢地,她觉得自己仿佛有了这个身体的感情,对北暮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皇上,奴婢怕奴婢做不好这差事儿。”青玉摸摸脸,再对镜望望,手都有些抖起来了,“这事儿应该叫傲玉姐姐做,我怕我会露馅。” “不过是替朕做几天皇帝罢了,不用吓成这样,放心,朕很快会得胜归来,为了北暮,你一定要挺住。”易川夏拉起青玉的手,握得很紧,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似的,“这次北暮与东月结下了大梁子,如果我们再不努力,东月卷土重来,恐怕这帝都再也保不住了。” “皇上既然知道与东月结下了梁子,就不该答应魔君的条件嫁他为妻,听说风怀轩报复心很强,到时他一定会想办法折磨皇上的。”傲玉清秀的脸上再没有沉稳之色,她满腹的忧心忡忡。 易川夏浅浅一笑,唇角一勾,“到时候是谁折磨谁,还不一定了。”说着,她潇洒的一甩龙袖,踱了两行,突然停下,很有气势地说道:“听朕命令,青玉留守龙玉宫,傲玉跟朕前去东月国,天下四分,我们北暮定要做强者,明白吗?” “是,奴婢们明白。”青玉和傲玉响亮应声。 其实在两丫头的眼里,主子是愈来愈坚强,浑身散发出来的指挥力和判断力就连男子都不可比拟的。 也许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真的管用。 === 东月国果然是四国之首,国富民强。一进入东月边境,易川夏看到的是一派详和的景象,老百姓家家户户有田种,甩粮吃,看来风怀轩的治国之道真有两下子。 其实东月与北暮本是邻国,帝都相隔更是不远,不过几个时辰的车程即可到达。突然间,易川夏有些纳闷起来,为何两国帝都如此邻近?是否有渊源?正当她准备向身旁的傲玉询问的时候,马匹一声长鸣,马车倏地停下。 易川夏敏感地掀开车窗帘,这才发现,已经进入了东月的帝都月城,果然是繁华一片,人流涌动。不过她这一眼瞧去,已明了了车子停下的原因,嗬--真没想到,在这古老的朝代里,居然还有如此开放的男女--就在前面一丈远之外,一个青衣男子拥着一个女子,吻得钗横发乱,一点不顾及路人的指指点点。 “喂,让开。”车夫喝道。 那对男女依然没有动静。 “算了,绕道而行吧,打扰了人家夫妻恩爱,可是不道德的事。”易川夏打趣地笑道。 “是。”车夫只好听令。 正当车夫准备掉头的时候,突然那个青衣男子丢开了怀中的佳人儿,伸开双臂拦在了马身前面,“等等。”他的声音很柔,甚至有点甜润。 “找死啊!”车夫又一声咒语。 易川夏还未拉下车帘,此时也看清了青衣男子的相貌,长得眉清目秀,貌比潘安,在人群之中显得很独特,可以称之为美男子,这种美很柔很柔,嫩白的刀削脸几乎能与刚才怀中的佳人相媲美。 “公子拦车是何意?”易川夏很礼貌地问道,毕竟这是东月国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好。 “我要赔偿你嘛。”青衣男子喊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第9章 花烛之夜 好怪的男子。 无缘无故赔人家钱?还真是闻所未闻。 易川夏的粗眉一挑,“哦?有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赔偿我?打算赔偿我多少?” “寒--你又丢下翠儿不管了。”被冷落一边浓妆艳浓的漂亮佳人,摇曳生姿地走上前来,顺势一把勾住男子的脖子,嗲气嗲声地说道。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很快从衣袖掏出一叠银票,塞进漂亮佳人的手里,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去。 女子也甚是满足,拿了银票迅速消失。想想也知,定是哪家的风尘女子。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要不我送你一下下?”青衣男子的声音很娘。 “姑娘?”易川夏惊讶不已,其实出门在外,她依然是女扮男装,一身竹叶花纹的长袍,衬得她神彩奕奕,俊美清雅,加上傲玉的妙手,一般人是看不出她是女子的,这个青衣男子是如何知晓的。 “姑娘莫惊,莫惊,我会替你的保密的哦。”青衣男子似乎看出了易川夏的心思,抿唇一笑,走近车前,扬起手来,是要牵她下马。 易川夏也不客套,搭上对方的手,跳下马车。好一双大手,柔柔的,真是形同女子。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子。”她压低声音问道。 “女儿香,胜酒香喽,姑娘身上的香气可飘十里哦。”青衣男子凑近易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眸子,脸上呈现的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赔偿是假,说白了你想泡我。”易川夏扯唇一笑,男子的心思一目了然,以前做特工的时候,风月场上的男子她见多了。 “泡?”青衣男子似乎有些听不懂,不过他想了一阵儿,突然笑笑地点了点头,道:“明白,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我想搭讪你,是不是?” “差不多。”易川夏也懒得再与他搭理,这家伙分明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还是一个娘娘腔的贵公子,真受不了。 她本来准备离开的,谁料刚一抬步,手就被对方抓住,“别走嘛,让我好好泡你,好好赔偿你嘛。” 声柔如水,怎么感觉极像贝尔那家伙,说起话来黏乎乎的,弄得她鸡皮疙瘩直掉。 还真有这种人,硬把钱往人家手里塞的。看来这家伙家里一定是富的冒油了。 “好啊,拿来,十万两。”易川夏毫不客气,猛得一转身,伸手就要。 青衣男子还真傻乎乎的,笑得眼睛都眯成月亮弯儿了,百依百顺地从衣袖里掏出好大一叠银票递到易川夏的手里,“钱钱都可给你了,现在可以泡你了哦。” 此刻的他,眼神好天真,就像未经污染的泉水,明亮极了。 这家伙看似白痴一个,倒是学的很快,“泡”字用的游刃有余了。 “我可没答应你,钱是你自己给的。”易川夏拿起那叠银票,带着几分韧劲敲了敲男子的脑袋,然后使劲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拜拜,谢谢你的银票,有机会请你吃肯德基。”接着她低笑。 当然这里没人知道“肯德基”是什么。 不过这白痴家伙送上门来的票子不要,才真是傻瓜了。十万两啊,够一个军的军费了。 车辘轳响起的时候,她掀开车窗帘,再看看后面,青衣男子站在原地未动,还使劲的挥手,很乐呵地很她道别,果然白痴一枚。 只是易川夏没料到的是,就是这个看似像白痴的男子的出现,让她在东月皇宫的路更加艰难。 马车行至皇宫东门的时候,就有专门的人来迎接,一顶八人大轿,一身凤冠霞帔换上,她易川夏就这样被抬进了东月皇宫,这个将来改变四国历史的女人就在这一刻真正踏上政治舞台。 在帝都月城,百姓都知今日是风怀轩的大婚之日,至于娶得哪家小姐,没人知道。 夜至,凤来宫中,红烛明亮,喜字通红。 易川夏早已揭下红盖头,饿了一天的她,现在一番狼吞虎咽,把桌上的酒菜一扫而光。 “皇上,这样恐怕不妥。”守在一边的傲玉有些担忧起来。 “有什么不妥,朕非得等到那个魔君来了才能吃这些酒菜吗?想饿死朕吗?”易川夏明白傲玉的意思,妻子只有等夫君入了洞房,喝过交怀酒,才能动这些食物的。不过她是谁,二十一世纪特工头头易川夏,她不吃这一套。 其实她心里明白,风怀轩娶她不过是想掌控北暮国,而她嫁他,也是为了监视他,乘机下手。 两人本就没有感情,什么夫妻,说白了就是一对间谍。 这次谁输谁赢,就各凭本事了。 “奴婢始终觉得皇上这次太过冲动,谁都知道他是个魔君,万一--”傲玉忧心忡忡。 是的,傲玉比易川夏更了解风怀轩,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北暮人,而易川夏才来这里不久。 “万一什么,万一朕会杀了你们?”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推开,一条颀长的身影踏门而入,鲜艳的喜服是那么的刺眼,今夜的风怀轩,身上带着更浓的杀气。 傲玉赶紧行了礼,很识趣的退下。 待到房门重新关上的时候,风怀轩那张天神般的脸愈加阴沉起来,负起手,大步地踱到易川夏的面前,凝视她好久,嘴角一弯,道:“朕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朕说过,会对你负责。” “不错,朕也很讲信用,朕也对你负责了。”易川夏挑眉还道,丝毫不让对方占便宜。 风怀轩哼笑一声,眼眸幽红,“好个狂妄女人!不过现在你是朕的囊中之物了,朕发过誓,你给朕的羞辱,朕会叫你还回来,朕要你做朕的奴隶,一辈子,生生世世。” 魔君就是魔君,发起怒来,简直就像狂狮,若是一般人早吓得魂不守舍了。只有她易川夏神色平稳,不以为然,“是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喽。”她长袖一甩,转身坐到圆桌前,继续吃喝,根本不把风怀轩放在眼里。 这次的风怀轩是被彻底地激怒了,拳指捏得啪啪直响,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接着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了易川夏,狠狠拧着她的衣襟,目光锋利的几乎扎进她的心脏。 易川夏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风怀轩是真的发火了。魔君发起火来,可不是一般的疯狂,她赶紧冷静下来,脑袋一转,新计上心头。 “好了,亲爱的夫君,别生气了,臣妾好好服侍你就是。”她顿时温柔的就像一头小羊,眼神迷离,表情恬淡,就着风怀轩拉扯的方向,亲昵的靠上他宽阔的肩头,手指勾上他的脖子,红唇细细地吻下。 第10章 拈花惹草 奇怪,这个男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全身僵硬,像块冰石,既不迎合,也不拒绝。 易川夏打了个冷噤,突然想起那晚,她一脚踢中他的“命根子”,记得用了很重的力,不知踢到没有,到最后居然有一股力反弹过来。 他是练了什么邪功?还是对女人根本没兴趣? 这种霸道无理的男人一般会逆事而行,得不到的偏要得到,得到的就偏要扔掉。如今以退为进,服从于他,按理说他本该拒绝的,只是--难道估量错了? 易川夏做特工这么多年,遇到男人无数,从未像今天这样进退两难,此时她的心居然还扑通扑跳了两下。 坚持了一会儿,终于风怀轩还不算是个“铁人”,刚才脸色发青,怒气冲天的模样已经淡了去,突然嘴角一斜,扯出邪邪的冷笑,好像很满足的样子,大手抬起,一把抓起“投怀送抱”的女人,勒紧她的衣襟,眼眸里流动着诡异的光芒。 易川夏起伏的心终于停下,他果然还是出手制止了,这招有效,“怎么?夫君不想要吗?还是根本没那个本事?”女人故意一声嘲笑。 末了一句,似乎把他刚刚平复的怒火又挑了起来,他舒展的眉又一次拧起、堆积,像一座小山峦,起伏不定,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像被人戳住痛处似的,“你不配!”他的这一声吼,屋里的每一样器具都跟着抖了三抖,那双血眸泛起浪涌,好像要吃人似的。 咦,发这么大的火,说不定他真的不行。易川夏暗自窍喜,这下可放心了。“臣妾是皇上的皇后,怎么不配了?”女人一脸的妖娆妩媚。 “住口!”风怀轩的自尊被挑战到极限,一张俊脸扭曲变了形。 这次得到满足的是易川夏,从前做特工的时候,她见过无数男人,可以断定这个威风凛凛,叱咤风云的男人在那方面肯定不行。越是看他生气的模样,她越是高兴,故而放了胆,挣开风怀轩的手,理了理衣裳,转身,优雅地坐到了床榻上,同时抛给对方一个媚眼,“皇上,臣妾可是等不及了。” “你--”风怀轩的黑玉眼珠瞪得老大,几乎再多睁一分,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啪啪直响,“好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朕说过,要你生生世世做朕的奴隶,朕说到做到。” “好啊,毕竟皇上是输在臣妾手中,皇上小鸡肚肠想要报复,也没关系。”易川夏依然笑靥盈盈,丝毫不生气,接着低首,翘起兰花指,扯掉腰带,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道:“臣妾累了一天了,不想与皇上多言,睡的太晚,对皮肤可是很不好的哦。” 明亮的烛光下,女子的美是那么的极致。是的,这是北暮国皇帝易川夏第一次穿女装,而且穿的是凤冠霞帔,不得不承认,这个躯体的美是多么的叫人赞叹,肌白如雪,唇红似朱,黛眉如月,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宽衣解带,万千妩媚。其实易川夏自己也惊叹,这个女皇帝虽然与她极像,但是这女皇帝的身体更为精致,身材更加正点,只要是男人,见了这种美女,早已把持不住,而风怀轩除了一张臭脸,就什么都没了。 易川夏更加确定,风怀轩绝对有问题,故意在他面前退去嫁衣,拉下红罗帐,翻身上了床榻。这可是上等檀香木订做而成的凤床,果然舒服,如今龙床也躺了,凤床也睡了,还真是不枉此行。 躺了很久,屋里静悄悄的。好奇心促使她翻了一个身,咦,寝宫里空荡荡的,风怀轩何时离去的?连一点响动都没有。 新婚之夜,抛下***,逃之夭夭?还真是闻所未闻。易川夏也睡不着了,她此来东月,不是为了当这个皇后,关于风怀轩的一切,她要摸个彻底,知此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于是起身,从衣柜里取出傲玉先前就为她准备好的女装穿上,轻步出了殿门,刚入宫苑。 “喂--”突然角落里传来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 易川夏倏地停下脚步,朝着发声的方向望去,借着走廊里的灯笼可以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大活人,可以断定是个男人。“谁?” “是我啦。”角落里的男人一点不惧怕,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目标慢慢接近,易川夏方才看清,这人不是白天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白痴青衣男吗?“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禁森严的皇宫,这家伙是如何闯进来的? “我是来看你的喽。”青衣男子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上前一步,毫不顾忌地拉起易川夏的手,道:“你瞧你,我聘礼都给你啦,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啦?”依然娘娘腔,腻死人了。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聘礼?”易川夏狠瞪一眼青衣男。 “那十万两就是喽。”青衣男抱着膀子,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十万两是你赔偿给我的,挡人路者,耽误我宝贵时间,你不该赔偿么?”易川夏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哼笑一声。 “别急,别急,你先看看那十万两银票再说。”青衣男子一边说一边毫不顾忌的拉起易川夏的手,像回自己家一样,把她拉进凤来宫,然后还很利索的从衣柜里取出那一叠银票。 易川夏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这男人分明就一直躲在暗处,要么,她怎么知道傲玉把银票放在哪里的?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你好好看看哦。”青衣男子拿起其中一张银票,翻开背面,果然有一行行小字。 易川夏接过银票,不以为然地看一眼,不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银票背面写着:银票为媒,收银票者定嫁给施银票者。违者赔款白银一百万两。 “喂,你想讹诈我呀!没门。”这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将整整一叠银票砸到青衣男子的脸上,“有钱了不起吗?本宫可是东月国母,你私闯后宫,本宫定将你千刀万剐。” 青衣男子居然不气不怒,不惧不怕,反而一脸盈笑,“我南宫潇寒这辈子,难得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的哦,你别这么快拒绝嘛。虽然你嫁给风怀轩那家伙,但你可改嫁的啦,也可以出去拈花惹草,我可是不介意的哦。我有钱,有很多的钱,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他一边说还一边就势揽起易川夏的小蛮腰,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易川夏本想挣脱,可是全身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