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驱鬼人       1.卧室中有镜子的话,一定不要对着床    2.上床后,拖鞋要朝外摆,不可以鞋尖朝床方向放    3.如果床竖对着门,睡觉的时候,不能脚对着门,要换个方向    4.长时间没人睡的床,在睡之前要清洁,最好换床单被子和枕头    5.夜里若是有人叫你的名字,不要随便答应,也不要回头,尤其是偏僻无人的地方    ......    我是一个驱鬼人,88年出生于广东惠州,今年二十七岁,我十四岁那年开始随父亲学艺,十七岁的时候出道单干,到至今为止已经有八年的驱鬼生涯,八年的时间里,一直在两广地带谋生,直到两年前见到母亲后,才开始金盆洗手。    我从小活在一个单身家庭里,在二十五岁之前,我从未见过母亲,是父亲一手养大的。我家世代都是驱鬼的,到了父亲这一代好像已经是第四代了,行里人认识父亲的,都叫他“驱鬼钟”,而我十四岁那年,父亲也同样地开始把这门手艺传授给我。    父亲说过,我们世代的驱鬼手法融汇贯通了很多大家小家的手法,以道家为主,延伸吸收各种手法,使得父亲也不好说我们被称之为什么,但父亲拜的祖宗还是以道家为主。    刚开始接触这一行业,不得不说有点抵触,甚至觉得会被人厌恶,成为人眼中的异类,我不愿意那样生活,毕竟大多数人的世界观,都是在唯物主义的熏陶下,任凭谁不不会信你,除非是被刷新了世界观的人,如果说要这一行业上了电视大荧幕,我想不久这个世界都会乱的。后来因为每天看着父亲眼里的沮丧过日子,我明白父亲的意思,煎熬不过良心,还是妥协了。    三年的学习历程里,父亲一直教导着我要正直做人无愧于天地,死后才能不受磨难,泽佑子孙。父亲不管对人还是对鬼,都是带着仁慈的,鬼固然可怕,可鬼毕竟也曾是人,深受感染的我,在此后的八年里,都延用了父亲的许多做法,但求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人鬼...    在这里,大家大可不必把我的故事当真,我不是一个专业写作者,所以我不会怎么去写小说,我想到什么自然会说什么,同时我只想跟大家说,信则敬畏自然,不信则万物虚无。    而我,只是一个陈述者。    鬼,是从人类开始有人文历史后开始的,古人缺少科学的眼光,所以更显得他们的记载单纯直白,但客观上夸大了鬼的样子和能力,至少我还没有见过能杀人的鬼。    鬼实际上是一种生物遗留的能量,大概就是像很多很多原子组成的东西,携带着与日常生活不一样的磁场,影响着周围。所谓遗留能量,就是人死后所消磨,散发的能量。但并不是说人死后就一定有鬼,鬼其实并不多,鬼的形成是因为人生前有执念,也就是俗话说的“咽不下这口气”。    人死前不咽气,就有可能会在心里形成执念,然后遗留能量,开始形成鬼魂,七个头七的日子里,若是不能了解心愿送走的话,就会陷入混沌期,变成浑浑噩噩的游魂,这时候它的心智就跟神经病一样,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用人的逻辑思维去判断。    因为陷入混沌期的鬼,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东西,所谓的真实就是不虚伪,他们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所以说鬼爬墙,头着地走,甚至于把脖子伸长,都是因为他们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行为上,而为什么鬼能把脖子伸长,是因为他们没有实体,而拥有能量的塑造能力。    不要认为鬼很多,我驱鬼那么多年,总共才驱过两百个以内的鬼,当然也有被人抢生意的原因,不过记住,没有那么好运气真的能遇鬼,你一旦见鬼,就是三种可能。    一是他想要你帮他,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鬼,三的话,他就想要缠住你了。鬼是平白无故不会缠着人不放的,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是这个道理,只要人无愧于天地,一身刚正不屈,还会怕什么呢?    ......    先普及到这里,后面的我会慢慢解决大家的问题。    接下来我讲的所有故事,都会因为行规和道德问题,有所隐瞒,而我还是那一句话:信则敬畏自然,不信则万物虚无。    我说,如果你的孩子变成鬼,你会害怕吗?    我之前跟着父亲在接单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婴灵,虽然至今为止我仍没见过婴灵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大家对婴灵有没有了解。    在这里我就说一说,婴灵是一种小孩夭折后形成的鬼,婴灵的诞生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人们过度纵欲,却没有负责的意识,怀孕过后就想着扼杀这一生命,然而当肚子里的孩子已形成生命体,在被堕胎的那一刻便会被怨恨缠身,埋怨父母对自己的残忍,于是形成执念,在父母的身旁久久不散,甚至出现了让父母倒霉,让出生的孩子遭殃的事情。    在我的驱鬼生涯中,婴灵遇到过很多次,有没能力抚养而堕的,有防范措施没做好而堕的,也有身体原因使得胎儿无法存活的。不是自己本意的堕胎当然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但是对于那种对新生命置之不顾的年轻人群,我总是会抱着一种不屑的态度去看待,并不是我太偏激,而是他们不把人当人看,而由此形成的鬼又怎么会放过他们的,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具体好像是04年,那时我只有十六岁,当时在惠州的一个小镇,临近端午节,我父亲还在准备着粽子的馅料,就接到了一单婴灵的案子,据说是接到委托的同行没空做,转接给父亲的,具体就说了这次的鬼是婴灵而已,然而为了让我见见世面,熟悉实际的操作,父亲就把我带了过去。    当时在公交车上,我还在有些期待着遇到婴灵,父亲突然对我说了一句,我仍然记忆犹深的话,他说这辈子最怕遇见的就是婴灵,这是一辈子都度不过的劫,随后又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父亲这样说的原因。    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在母亲生我之前,还有一个姐,但是怀到八个月左右,却意外堕胎了(其原因就不说了),那次的失去给了父亲很大的打击,因为是父亲亲自把带着怨恨的姐姐送走的,自此父亲遇到婴灵的委托一般都会退让给人,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的情景,但我从当时父亲讲述时的语气,我知道父亲一定很痛,很痛。    父亲接任委托一向有一个规矩,就是先约好地点,谈好事情的严重性,衡量对自己有无危险,以及此次委托的价钱。这样做是避免让自己陷入困境得不偿失,父亲不是冷漠的人但也不是高傲到自认为没有敌手的人,而他的规矩一样被我完好保留使用着。    我们到了委托人所在的小镇后,通过手机上的电子地图找到了当地的一家西餐厅,虽然小但是美在别致,以木色为主调。    刚进餐厅顿时感到一股空调的冷风,不久就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站了起来朝我们挥了挥手,随后又有个年轻的女人抬起了脖子望了望,没有起身。父亲见状先走了去,我跟在后面,父亲坐下来后那男人打量了我一番,就率先对父亲问道:“你地系唔系捉鬼噶?”    那个男人用一种本地的白话问了一句,父亲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声,又说:“你还是说普通话吧,我本地话不太好。”因为父亲是从四川那边定居在这的,一直没改过口音。    “哦哦,好好,那个师傅,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小孩不知道怎么的,高烧不止,还常说胡话,去哪个医院都看不好,到处询问别人才说可能撞鬼了,然后我们又到处打听,这才找到了你,你有没有办法能帮我?”    那个男人焦急地说了一大堆。我听到他说小孩,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身旁,没有小孩,看来是因为高烧太严重,不方便带了。    父亲刚想说话,坐在男人身旁的那个女人原本哭红的眼里又流出泪水,带着哭腔对着父亲说到:“师傅,你真的要帮帮我的孩子,我现在看到他这样,我不知道多心痛。”    “好好,我知道了,那王先生,除了高烧,说胡话,你小孩还有没有别的奇怪的举止?”父亲想要看看有没有详细的线索,能判断是不是真的婴灵。    那个女人停止了啜泣,呆呆地看了看父亲,好像在想什么,然后一脸不解的说:“好像没有,他高烧前还好好的,高烧之后就一直迷迷糊糊的了。”    “等一下,高烧前...”王先生突然叫了一下,这举动吓了我一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对着身旁的女人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小锋好像总是说有个小孩跟他玩吗?(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feng)”    “可是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对着空气推来推去,有时候还像是有人在追着他玩,我问他在干嘛他就说和姐姐在玩。”    那个女人一听瞪大了眼睛,带着害怕的语气说到:“真的?你不要吓我...之前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    “我说啦是你自己老是不当回事...”    “......”    父亲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推卸,不免有点烦,我倒是看得乐趣,随后父亲才开了口喃喃道,应该是婴灵了,问题不大。虽然父亲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记得我当时看到父亲的眼睛里好像充满了悲伤,就像在说,怎么是女婴。    王先生大概说得烦了,摆手说一句别吵了,又接着说:    (因为事隔多年,很多事情早已经记得不太清楚,我用自己的话说)王先生说,最初发现自己儿子异样的时候还不是他对着空气推来退去的样子,而是有一天晚上做噩梦了被吓醒了,然后起床去客厅喝水的时候,发现儿子背对着自己在客厅地板上坐着对着空气说话,边说边在玩积木玩具,时不时还说一句,“别抢我的,你那有”。    于是王先生就纳闷了,怎么儿子不睡觉居然跑到客厅玩积木了,还一句一句地说话,起初王先生还猜测会不会是梦游了,有些担心,走近轻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还没开口说话,他儿子猛然一转头,就尖叫着:“爸爸,你怎么不要我!”    王先生当时就吓得摔坐在地上,并不是说儿子突然的尖叫,而是他的声音里,居然重叠着一个女孩的声音,而那尖锐的声音就是那女孩的叫声,王先生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喊着儿子你怎么了,你干嘛。奇怪的是他儿子刚喊完那句话忽然就像清醒了一样,说:“我在跟姐姐玩啊。”    王先生见状实在吓得不知所措,只能问道哪来的姐姐,他儿子就说刚刚还在你旁边的,现在不在了。说到这里,王先生语气里满满的是惊悚,然后就简洁地说了一句:“后来我就把我老婆叫醒了,之后才把我儿子送回去的。”    听完王先生的述说,原本在空调下的环境就让我感觉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倒是父亲镇定得多,而王先生的老婆则用一种不知名的眼神呆呆地看着王先生。父亲大概确认后,又问了问其他的一些事情,随后决定了接下这委托,又谈好了价钱,这才打算前往他们家中看看情况。    在此我说一件事,为什么解决鬼事一定要收钱?我曾经在贴吧里和网友探讨捉鬼的事情,其中有一位网友跟别的网友留言一条:要是我能抓鬼,我一定到处游历,做个为人除害的大侠,哈哈哈。    对于这种做法,其实是不能的。俗话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倘若说你平白无故去干扰鬼事,其实是给自己“自找麻烦”,至于为什么,这个大家就不必懂了,毕竟大家并不是我们这行的,只要知道人鬼有别,不可擅自干预,要懂得敬畏自然。    除非你和我们一样,收钱做事,所以即使是帮自己最好的朋友解决鬼事,我多少也是会收一点的,不然就是给自己徒增罪孽罢了,这也就是说为什么捉鬼不隐于山,却来到城市里做起了买卖,不过另一方面的原因也是城市的鬼往往比郊外,山林的多。    惠州的小镇里,大多数人都是按照姓氏生活在同一个村的,一个村里不同生活阶级的都有,当我们去到了他家的时候,看着三层的高楼时,我明白王先生的生活水平还是挺高的。    我和父亲跟着王先生和他的老婆走上了二楼,王先生和他的老婆是住在一楼的,二楼是他儿子的房间还有客房,三楼则是储物间。父亲进门前就四处看了看王先生家里的布局,并没有什么会招鬼的地方,在门口还能直接看见财神,按道理来说是不会有鬼的。    既然发现了没有什么风水上的问题,那么就只能直接去房间里。父亲做了几十年的驱鬼师,从不离身的道具有红绳,坟土,方孔古币,罗盘,镜子,还有一块家传玉佩等。    在这说说为什么需要这些,红绳缚鬼,坟土打鬼,古币为钱,凡是钱都会集万人之阳气,一般用来护身,罗盘则是用来辨别鬼的能力大小和所处方向的。    镜子呢则是因为鬼的思想单纯,一般不敢直面面对自己死去的样子,所以很多人喜欢在自己家门口顶端放一块八卦镜,为的就是让鬼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让鬼不敢进家门,但这并不是每次都见效的,总有些能力大的恶鬼是不怕的。至于玉佩,这是父亲的家传法宝,我只能说,是打鬼和避邪的利器。     第二章 婴灵的憎恨   王先生把他儿子的门微微打开,侧身进去,示意我们和他一样地进,里面没有开灯,而且开了很冷的空调,导致当时让我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从窗帘遮不住的光照在地面上,还是能看得见躺在床上的人,王先生的儿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样子,眉头紧皱,嘴唇干枯得厉害。    王先生和他老婆担忧地看了看,又转头望向父亲,父亲看着那小孩轻叹了口气,拿出罗盘靠近小孩的床头,我看着父亲手上的罗盘在缓缓地转动,有时又快了起来,父亲皱着眉头,开口说:“看来,那东西是要想让他死。”    王先生和他老婆听父亲这一说,惊讶地叫了一声,王先生率先喊道:“师傅,是什么东西要害死我儿子啊?”我愣愣地站在父亲身旁,看着眼前的王先生,此时他脸上布满了最纯粹的恐惧。    父亲的眼神突然好像黯淡了下来,他用着不知名的语气,问王先生:“你说你上次发噩梦之后遇到了自己儿子跟一个姐姐在玩,那我问你,那次的噩梦里是不是有个小女孩。”    王先生一听瞪大了眼睛,很显然正中下怀,果然他点了点头说是,那天晚上忙完一些事情后,已经晚上两点多了,王先生累得躺下床就呼呼大睡,也就是睡熟后发了一个梦。    他说醒来了记忆有点模糊和凌乱,具体梦到了一片全黑的环境,静谧地吓人,好像说什么都有回音,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后来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一个女孩在说话,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后来甚至变成了一种空灵的声音萦绕耳旁,也就是这时候王先生才听得清楚,以至于醒来后还格外地记得。    王先生他说,那女孩在喊爸爸。    在此我先解释,为什么父亲会问王先生那个噩梦的内容,首先普及一下关于婴灵有关的内容,中国在描述婴灵的传说里有句古话,叫“男缠母,女缠父”,既然确认了这个婴灵是个女婴,想必她是会缠着王先生,而王先生发的那个噩梦,正好说明了王先生与当前这个女婴灵的关系。    父亲听完,像心里早已明白,点了点头说,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做梦了吧。不等王先生回答又转头望向王先生的老婆,说:“你们之前是不是堕过胎?”    “没有啊,我儿子就是我第一胎生的。”王先生的老婆摇头否认着。    “怎么会?”父亲忽然感到迷惑,又扭看向王先生,按道理来说,如果这个女婴灵跟王先生有关系,那么王先生的老婆必然就是女婴灵的生母才是,否则的话,只有另外一个原因。    王先生看着父亲的投来的目光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忽然像明白了什么,喃喃着:“我没结婚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她...她堕过胎...”    说完这句,王先生他老婆眼神暗淡了下来,却没有说什么,显然是早已知道这件事。    父亲叹了口气,说:“现在缠上你小孩的,就是你和你前女友的女儿。不能说她是来报复的,她只是看不得自己来不了这个世上,而这个小孩。”父亲指了指床上王先生的儿子。“却能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    王先生脸上惊恐变了味道,显然很是不能相信父亲所说的话,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又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做?”    “待会会需要你,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开始驱鬼了。”父亲淡淡看了一眼王先生,摆手道。    等到王先生和他老婆出去了,父亲翻开王先生儿子的眼皮,皱了皱眉头,很显然是这女婴难送走。父亲背对着我,说:“把东西拿出来。”    由于当时还算是一个助手,父亲说的基本都懂,迅速把斜挎包放在地下,拿出了红绳,道符,还有一个装着鸡血的瓶子等等。因为婴灵本不是什么固执的鬼魂,难度不大,手法较为简单。    父亲把王先生的儿子扶了起来,脱掉了他的上衣,再放下他摆正身体,保证血液流畅通顺。随后拿了那瓶装有鸡血的瓶子,倒了一点在手指头,再迅速点在王先生儿子的眉心处,随后把他的嘴巴打开。    做完后,父亲用红绳拴住王先生儿子的两个脚趾头,然后让我按住他的肩膀,再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在没有写过字的道符上,粗旷地画了一些图案,后来父亲告诉我,这是用来困住鬼魂的咒印,通俗地叫“困灵”。    我按着那个小孩的肩膀,身体热得很,大概是在39度左右,隐隐觉得甚至多一点,就在这还在想着他会不会烧坏脑的时候,那小孩开始挣扎起来,冷不丁地吓我一跳,我赶紧按住他,他睁开眼睛,面容狰狞得很,咬牙切齿地像要把我吃掉,两只手扣在我的手肘,不安地扭动,我急忙大喊:“爸,快来啊,他发作了。”    父亲赶紧把第三张符咒画完,迅速层叠在一起折成三角形,快步到我身边,把符咒贴在原本沾有鸡血的眉心,嘴里急速念着咒语,小孩越来越躁动,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好家伙,你妈还不给你剪指甲啊?    小孩叫得大声,引起门外的王先生和他老婆注意,王先生他老婆拼命敲打着门,“喂,你们在里面干嘛,我儿子他怎么了?”(由于当时是反锁了所以他们扭不开门)    最后,父亲单手压住王先生儿子的肚子,掌心挪移,用力往上一推,再一声大喝,王先生的儿子猛然地抖动了一下,便晕过去了。再不松手我这手都要扎出洞了,我心里暗骂着,我揉按着手臂,余光中看见父亲缓了口气,然后对我说:“去开门。”    我扭开了门,王先生和他老婆就马上冲了进来,看他儿子有无大碍,所幸没给他们找到有淤血,不然可能今晚在警察局睡觉了。王先生问道:“刚刚你们这是在干嘛?”    我在心里白了王先生一眼,驱鬼啊,难不成你以为还强奸啊。父亲没有回答他,淡淡地说:“鬼已经驱走了,但是你欠她的,你需要还。”    “我欠她什么?”王先生不解的问,看到王先生那张毫不愧疚的脸,在当时的我看来,就是一种虚假和懦弱,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保持“因果”的想法,是你做过的错,你死了也要还。    父亲举起手中的符咒,说:“你女儿现在就在里面,待会我会送她走,但是你需要给她道歉,不然我是送不走她的,毕竟她是因为你的过错而遗留下来的,解不开心结,她是不会走的。”    王先生无力地坐在床边,低下头又抬起:“我该怎么做?”    “你去拿一个火盆来。”父亲边说边走到窗户旁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烈得刺眼,那刻在我眼里虽然父亲是背光的,可是他比所有黑暗都要洁白,忽然想起若不是我们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职业解决着人世中的烂摊子,那么怎么让那些唯物主义推动科技文明呢。    王先生把火盆带到了这个房间,父亲表情严肃,看了一眼王先生,说:“跪下。”    王先生不解地看着父亲,可父亲脸上没有开玩笑的迹象,无可奈何地跪下。    父亲把手中的符咒扔进盆里说:“你现在可以对她说话了,说完了就亲自把她烧掉吧。”王先生没有说话,可能是过的往往触动了心头,王先生的肩膀开始抖动,开始有些啜泣的声音。等了一会,王先生才哽咽着说,开头还是些胡言乱语,后来才听的清楚,他说女儿你走吧,我对不起你不能养你,是我的错,这都过去了,放过我的孩子吧。”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红了眼,不是替王先生感到可怜,是因为那个女婴,从王先生的话里我充分感觉到王先生对于这个婴灵并没有任何情感,更多的渴望她快点走,女婴灵她不管有没有活,她真的都没有得到过疼爱...    王先生又说了些不知道什么话,最后沉默无言,父亲看见他没话说了,把裤带的火机递给他,示意让他把符咒烧了。    不出我所料,王先生赶紧拿过火机,连道几声好,拿起了那符咒就烧起来了,那模样显得与之前有些冲突。火着了,黑色蔓延了黄色的纸,证明女婴灵她放下了,得到了父亲的眼泪,涉世不深的她并不知道他父亲的意味,但我和父亲都知道,她满足了。    我们四人亲眼看着符咒燃烧殆尽,知道火苗熄灭了,父亲才让王先生起来,其实下跪为的是给王先生的惩罚和给他女儿的一种愧疚。父亲说,让王先生把这些灰烬放在土里,再埋一颗树苗在上面,好好地栽培,当作是他没照顾好的女儿。    事情做完了,父亲提醒王先生他儿子好了要记得把钱打过去,也就没留给他什么情面,推脱了王先生的晚饭邀请。我知道,父亲只想早点回家。    在公交车上,父亲沉默了很久,忽然对我说:“小旭,以后要记住,是男人,做过的事情就要承认,不要欺骗不要退缩。”    “好。”我很认同父亲的话,同时不想让父亲失望,猛点头答应。    父亲嗯了一声,头靠在车窗。我看见了父亲好多白发。     第三章 笔仙非仙   我想大家这年来,一定有看过那部国产电影笔仙吧?不知道大家如果知道笔仙是真的存在,还敢不敢去怂恿别人一起去玩,又敢不敢去胡乱戏弄笔仙?    在07年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在惠州出道两年左右了,开始混得有模有样,至少能过得上生活,买得起茶叶蛋,所以每当我看到褐色的茶叶蛋,我都会想起台湾那个教授说过的话:大陆人民都吃不起茶叶蛋。然后骄傲地拿着刚买的茶叶蛋去逛商场,我想,这比名牌包包都牛逼吧。    那年的六月份我接到过一个委托,是关于笔仙的,当时我还正打算制作名片,想了想不要太引人注意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而这个委托人姓梁,我在这称之为梁先生。    那天梁先生打电话来跟我说,自己的儿子出了问题。好像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终日浑浑噩噩地,不管怎么劝都不愿意去上学,后来更是在自己房间里胡言乱语,无奈下梁先生只好跟学校请了假,把儿子带到自己开的快餐店中,让儿子做个打杂的,方便照看。    详情的事情我让梁先生出来面谈,这也是留下了父亲的习惯。于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就坐公交去往“YH”镇(名字就不写了),当地的快餐业很发达,几乎走在一条街上,两边几乎都会有很多的快餐店,其原因是这里适合发展着这一行业,同时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学生,都是来自那间以镇名命名的中学,而梁先生的儿子就是在那读的。    虽然来过这个地方很多次,但是还是不太熟悉这里地方的排布,所以梁先生的所处位置我还是稀里糊涂地找了挺久。最后还是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位置看见了挥着手的男人。    我尴尬地笑了笑走了过去,眼前的梁先生大约40岁左右,身材也算高大,脸上的皱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梁先生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跟我握了握手,只说了句进去再说,然后就带我进了路口处的一家餐厅。    梁先生坐下来后想要点菜,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先说正事吧。梁先生点了点头说好,又打量了我一番热情地笑道:“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怎么称呼你?”    “我姓钟。”对于梁先生的话我忽然有点感觉到讽刺,敷衍地笑了笑。因为我年轻小性子比较急,不喜欢拖拉,便又开口问道:“现在你儿子出现了什么状况?具体在什么时候?”    梁先生这时就敛起了笑容,忽地叹了口气,有种他是个专业的演员的感觉。他说最早一次发现他出问题,是不久前他们学校发生了一次学生跳楼的事件,这件事在当地是挺轰动的,毕竟这么多年的老学校了,跳楼这还是第一次的事情,本想着抱着惋惜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拉到自己儿子身上,可是自己的儿子放学一回家,梁先生就看到自己儿子有种神志不清的感觉,自己也没多大在意,反倒一问到他们学校有个学生跳楼的事情,他就忽然地一下哭了。    我打断梁先生的话,“哭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样了。”梁先生苦恼地说道,又继续说起。梁先生看到自己儿子这样急忙问怎么了,但是他儿子的答案却让他出乎意料,他儿子哭着对梁先生说:“是...是鬼,是鬼把他推下去的”。    梁先生有些意外,忙问道什么鬼,你在说什么啊。刚说完这句,他儿子就开始蹲在地上胡言乱语,其中梁先生听到了早知道不玩那东西了,不关我事,我错了之类很愧疚的话。之后梁先生再问他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就再也没有好好回答过了。    不玩那东西?我想了想,难不成他们在玩什么邪乎的东西引来了鬼?这个猜测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小孩不懂事,也天性爱玩,但是总是不知掌握火候。    “那你儿子有做过什么奇怪的行为吗?”我这样是想找一找线索。    梁先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奇怪的行为好像没有,但是他现在很怕晚上,他现在都是跟他妈睡在一起的,而且还不能关灯。”    我点了点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怕鬼基本都会怕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鬼在黑暗中窥伺你,对你做出什么狰狞的表情或奇怪的动作。    我又问了问他其他的信息,但梁先生都摇头说不知道。我心想这件鬼事涉及人命,不能就这么不顾,于是跟梁先生说好礼价钱,并接下了这委托,打算待会去他的店里看看他儿子的情况,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梁先生的家离我们之前的地方不会很远,也就是那么走了那么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梁先生的出租楼。走到了三楼就到梁先生的家,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倒是没有人,我还没问,梁先生却主动说因为自己的老婆在别的地方上班,所以平常不在家。    我看了看梁先生家的风水,房子的左侧是阳台,中间是客厅,右侧就是房间和厕所,但是这里通风不是很好,容易让人压抑,同时家具的摆放也很没有讲究,算是挺随便地摆放,但基本上还是没问题的。接着我用罗盘走了一遭,显示的是其中一间房间的鬼魂反应比较大。    梁先生跟我说他儿子就在房间里面,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进去吧。”    梁先生走到房门前,敲了敲房门,用客家话喊道自己儿子的小名,示意我们要进去了。说完梁先生扭开了门,进去后,我看到梁先生的儿子抱着脚坐在床上。    梁先生的儿子大约十六岁的样子,脸色不是很好,我想应该是被吓到的影响,他看到我之后眼睛一直停留着我身上。梁先生简单地向他儿子介绍了我几句,可能是之前他父亲给他讲过会找驱鬼的过来看看,所以他没有显得有多惊讶。    我坐在梁先生他儿子的床边,问道:“能跟我说说那个学生坠楼的事情吗?”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什么事情,只是恐慌遍布了他。    听到这句,梁先生的儿子皱了下眉头,反而问我:“你真的能驱鬼吗?”    “是的。”我点了点头。    得到了我的肯定,梁先生儿子的眼里好像得到了些希望,焦急地说道:“他不是自杀的,他是被笔仙推下去的,是不是真的有笔仙存在?”    听到这里,我想我明白了大概,果然他们是在玩邪乎的东西招来了鬼魂。笔仙其实不是仙,仙只是一种敬称。而所谓的请笔仙,也只是把附近最近的鬼魂招来,当作仙灵那样,人问什么鬼答什么,而笔就是人鬼交流的媒介,回答人所问的问题。    但是许多人“请神”之后,不懂得“送神”,反而被笔仙缠上,这就是人们的玩火自焚。诸如此类的请神,还有钱仙碟仙等,但是较为邪乎的笔仙却得到了广泛地流传。    看来他们是真的请到了笔仙,我在之前也曾遇到过笔仙的案子,因为我年少不懂事,导致没有能成功抓到笔仙,反而让委托人被活活吓疯了,笔仙先后是在他的生活里不断以奇怪的姿态出现,不管是洗澡还是上厕所,有次在他睡觉的时候,睡醒睁开就看到一张白得恐怖的脸就靠在他的面前,眼睛却没有眼白,像是两个眼睛都是黑色的眼瞳。    但是我有点疑惑,笔仙的请法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又接着说:“笔仙是真的有,先跟我说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于是,梁先生的儿子才开始说出了实情。事情发生在月考之后的星期六,因为考完试了,大家心里都轻松了很多,当人闲下来了自然就想找一些刺激的东西玩,那天梁先生的儿子和一位自己班的同学一起去另外一个同校不同班的朋友家里玩(在这里,我们依次按ABC来解释人名)。    A和B到了C的家之后才知道C从网上找来了一些记载笔仙的请神咒和要点技巧,又从网上买了笔仙用的道具,三人都觉得很刺激,听说网上的流言十分真实,好奇心的怂恿下,就开始了罪祸的开始,偏偏巧的是,他们的请神咒和技巧都是正确的。(道具并不重要)    在此我强烈要求人们不要招惹笔仙,鬼不是好惹的,你玩弄了别人就要对别人负责,不单单是对女人,鬼也是一样的。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握着笔还感觉不到有什么奇特的变化,其中C还会时不时动一下来吓唬AB,等了一阵他们觉得无聊了,才发现自己好像没问问题,不然的话不会动也理所应当。于是他们打算认真起来等一等,开始C问了一个:你是男还是女?    问完后就静静等了一会,大约十几秒后,三人都感觉笔好像被一股绵弱的磁力吸引,直到那只笔被移动到一个女字上面。    开始A和B还以为又是C,还想嘲弄一下C装神弄鬼,C却一直说自己没有,还主动撒了手,让A和B再来问一次。    这次B问的就很作死了,他问:你是怎么死的?    问完后A和B等了挺久,等不到笔在移动,A刚想说之前就是C在动,却开始发现笔开始在纸上打圈圈,梁先生的儿子说,当时笔有种像是磨爪子的感觉。    这时候A和B就蒙了,你看我我看你的,突然B感觉自己的脚忽然地被一只凉凉的手扯了一下,一声大叫松开了握着笔的手,低头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讲到这里,梁先生的儿子就带着哭腔:“后来我们都安慰自己只是心理作用,可是我那个同学硬是说自己被一只手抓了一下,后来...后来他回家就...”    “就怎么样?”我问。    “就...就跳楼了。”     第四章 驱鬼赶仙   请笔仙,最禁忌的就是问笔仙的死因。倘若你在请神的过程中问及其死因,就像你问胖子你怎么那么胖,问丑八怪你怎么那么丑。笔仙非仙,你觉得它不会生气吗?它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去包容你的祸口。    “你们后面怎么处理手尾的?”    “我们被吓到之后,就没玩了,东西都留在我朋友的家里,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    我心里暗暗摇头,很多人只知道请神却不懂得送神,请神却不能送神同样的也是祸害,不亚于问笔仙的死因,因为送不走它,它就会一直缠着你,消耗你的精力。    “你是不是遇到过笔仙了?”当我听到梁先生的儿子说他同学问笔仙的死因时,我就知道,笔仙是不会放过他们三个人的。    梁先生儿子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恐惧,他说他不能保证是不是笔仙,只记得他同学还没跳楼之前,有一次半夜起床上厕所,看见厕所的洞口好像有一张很小的脸,很白很消瘦,因为尿急也没来得及开灯,也还不确定它是不是在对着自己笑,擦了擦眼睛再看的时候却又好像没了,也就是这时他才想起了之前玩的笔仙。    还有一次同样的也是半夜,睡到模模糊糊忽然醒了,看见窗户外有个黑色的人头,侧歪着脖子好像在望自己,因为他的床尾是对着窗户的,所以他一抬头就能看见眼前的窗户,但是当时眼睛还处于很疲倦的状态,模糊中看见了这一景象吓得睁开眼睛后,人头又不见了。    听到他说的景象,我已经确认了笔仙的目的,它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因为我说过鬼没有强大到直接能杀人,但是却比杀人更恐怖的是扩大你内心的恐惧,把你活活吓死。    而且我觉得那个跳楼的男孩的死因真的跟笔仙有关,最有可能的一种死法,并不是推他下去,而是附身。    因为最开始是他问到笔仙的死因的,那么笔仙要复仇的话,第一个就会是他,而从开头就给了他最有力的警告:抓了他的脚。这是在示意让他摔下去。    然而跳楼的这一方式,无疑就是这个笔仙生前死的方式,附身跳楼,只是让那个男孩知道他的死法,换种说法就是案例重演。    那么第一个男孩已经死了,我想下一个不用说就是梁先生的儿子或是那个提出要玩笔仙的男孩了。于是我又问道:“自从你们班的那个男孩跳楼后,另外一个男生你有跟他联系过吗?”    “有。”他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说:“一开始我们是打电话说过这件事,大家都觉得是笔仙干的,也知道自己得罪了笔仙。后来我再打电话给他他就没接过了,只在QQ上联系过,但是他说话都是胡言乱语,我很怕他会疯。”    “怎么疯?”我隐隐觉得这件事影响很大。    “他总是发一些比如,我好怕,我又见到他了,怎么办,他在我家厕所,我看到了他,我不敢睡觉等等,全是说一些害怕的话,不管我怎么劝他,他都像是自己在说话,不断地说着害怕的话,自言自语,后来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梁先生的儿子说完,拿出手机,点开了QQ给我看他发的信息,已经有很多条信息了,看来梁先生的儿子也是觉得没有办法,任由他发了。显示最早的一条信息是昨天下午七点多,发的是:我受够了!    看到这里我觉得这件事很严重,笔仙想要吓唬的第二位我想就是那个男孩,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先去那个男孩家里,说不定能抓获笔仙。于是我问了梁先生儿子他同学的家庭位置,决定先前往他家获取线索,以免又有人命的发生。    临走前,我在梁先生他儿子的房间口钉了两颗钉子,绑上了一条红绳,在房门的门口挂上了一块八卦镜,同时教了他一些驱鬼和壮胆的咒语,这才走出了梁先生的家门,临走前,我看见梁先生一脸的担忧。    在这个地方我也没有见过出租车,只好打了个摩托车去到一个红绿灯路口,花了我五元巨款。这家的人住在附近的花园里,花园名字简称DY,我找了找这花园的栋数和那栋的层数,确认好了才坐了电梯上去。    房门的号数是104,我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才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随后门开了,是一个中年男人,肥肥矮矮的,属于典型中年发福后的男人,他问我:“你是谁?”    “我是花园的物业管理,定期检查一下你们家里有没有什么不合格的器材,以防有意外发生。”这个理由我编的很牵强,但我知道如果我直接说我是驱鬼的,我想我会被警察叔叔带去喝茶。    那个中年男人哦了一声,又说那好吧,就打开门让我进去,我心想这也太好骗了吧。    进门之后,我主动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却困惑地看着我:“不是来检查吗?”    “对,我是来检查,不过是来检查你的儿子。”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检查我儿子什么?”    “你儿子被鬼缠着了。”    他皱了眉头,指着我骂道:“你神经病啊?”我心知他会说这样的话,我开口解释说:“你儿子现在是不是有点神志不清,总是害怕着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走我就报警了。”他好像被我说中了似的,顿了一下,又愤怒地瞪着我吼道。    我没有回答他,拿起他家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清水进杯子里,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带有南北极的小磁针,我拿着磁针对着那个男人说:“我说你这间房子有鬼,你信不信?”说完,我把磁针扔进了水杯里,磁针在水面飘了一会,开始竖直浮了起来。    “看到没有,这磁针起来了,证明你家里全是鬼魂走过的痕迹。”我这句话并不算什么病句,鬼魂的确可以走遍全屋,或飘或爬,总之它会游离在你家的范围之内。(如果大家不怕被自己吓到可以尝试用这个方法测试家里有没有脏东西,确保自己能承受这个后果。)    那个男人好像有些惊慌,带着一些谨慎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个捉鬼的,我知道你儿子现在被鬼缠上,如果你想你儿子能够平安无事,就带我见见你的儿子。”    “我儿子怎么可能会被鬼缠着?”    “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问问你的儿子。”    “好,如果我儿子没有,你就给我去派出所。”    那个男人说完,气冲冲地走到其中一个房间,我走在他的后面,他拍了拍门,喊他儿子出来,但是喊了好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怕是对应了我的话,他拿出腰间的备用钥匙开了门,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大吃一惊。    我们看见他的儿子瘫坐在地上,背靠着衣柜一动不动,左手的手腕上流着血,血流了一地,而他右手还握着一把水果刀,紧接着我被墙上夺目的血字惊讶地说不出话。    墙上写了三个血红色的大字:我错了    那男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吓得叫了一声,急忙跑到自己儿子身旁,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的身体,试图找到希望,我暗叫不好,来迟了一步,快步跟上查看他儿子的状况。    我先是看了血液的凝固程度,还是液体状的,显然是今天才划开的伤口。那个男人哭喊着,我示意他先不要动他的身体,伸手到他的鼻下,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得赶快带去医院。    “去拿一块布条来。”我让那个男人去找一条布条,用来捆扎伤口前的手臂,以免让血越流越多,同时让他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争取他的生命。    在救护车上,那个男人一直握着他儿子的手,哭着抱怨道怎么会这样,却是忽略了我的存在。对于这件事我想应该是他自己的问题,并不是笔仙的做法,而墙上的血字也更好地证明了他心里的压迫。    到了医院后,那男孩被送去了急诊室,那男人哭着问我怎么回事,于是我把前因后果都说一次,虽然他仍是不太相信,但这是目前唯一的说法,而现在他只想等到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    我心想笔仙目前已经害了两个人了,我想它下一步就会去梁先生儿子的家里,只能先告辞他们赶回梁先生的家里,确保不能让笔仙做下一步的动作。    我打了电话给梁先生,告诉了他目前的状况,梁先生话语里表现了更多的担忧和害怕,答应了会在家里等我的到来。    到了梁先生的家里,梁先生急忙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我看了梁先生的儿子现在还平安无事,告诉他儿子,我想今晚笔仙就会来找你,所以我们需要你出来引它,我才能把他抓获,虽然梁先生的儿子满是害怕,但在我的不断承诺下,他还是答应了。    接着我就出去准备了一些道具,因为我是主属道家的,所以木剑必不可少,还准备了道符,朱砂,毛笔等,其他的行规原因就忽略不写。回到梁先生的家里,除了阳台的位置其他通风地方我都画了“困灵”,只要我到时候打中笔仙,它一旦碰到“困灵”就会进去符里。    等所有事情准备完成,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开始和梁先生以及和他的儿子说好这次的计划,基本内容就是:见到了,我就开打。对于恶鬼,我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多,我才把客厅的灯关了,让梁先生的儿子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我们则躲在拐角处看着。    我蹲下来,用毛笔点上朱砂,画了雷符,再用木剑穿过,准备好打鬼。用朱砂是因为朱砂比墨打鬼效用更大更有效。梁先生躲在我的身后,紧张地看着这一切,毕竟第一次见鬼,我就不说他那跟小孩的模样了。    之前说好的是梁先生的儿子见到笔仙来后,就伸出一只手指,指在哪里我就打哪里。可我们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多了,看梁先生的儿子一动不动,还是不见有什么见到鬼魂的迹象,我有点疑惑,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来了吧,边想我边拿出罗盘一看才吓坏了,罗盘转得很快,这鬼怕是来了很久了。    我再仔细地看了看梁先生他儿子的脚,不免一愣。梁先生显得有些不耐烦,低声问了他儿子一句:“那东西还没有来吗?”我赶紧示意梁先生不要说话,指了指他儿子,说:“它早来了,你看那块镜子。”    梁先生顺着我的手指看向他家摆着的一块落地镜子,顿时吓了出声。镜子中刚好能看到梁先生他儿子的侧脸,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死角,从镜子中可以看到,他儿子的眼睛没了眼白,黑色的眼瞳布满了整个眼睛,更可怕的是,他儿子居然一直笑着,笑容的弧度格外的诡异,笑不露齿,黑色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在看哪里。    其实一开始我发现他儿子被笔仙附身并不是看到了那块镜子,而是他的脚。他的脚并不是整个脚底都平放在地板的,而是踮着脚,两腿紧闭,端坐在坐在沙发上,显得整个人诡异得很。    为什么会踮着脚呢,这是被鬼附身的典型症状,因为鬼是不用脚走路的,都是飘着走,毕竟是一种生物遗留的能量。所以他们附在人身体后还保留着那种漂浮的习惯,不由自主地就踮起了脚。    紧接着我还想着需要怎么把笔仙赶出梁先生儿子的身体,梁先生的儿子居然站了起来,脚仍然保持着踮着的状态。    梁先生这下就吓得够呛了,他颤抖着压低声音,问我他儿子要去哪里。我看了他的方向,我想我明白了。他想去阳台。    梁先生家住在三楼,从这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残,无可奈何,我只能放下木剑,因为这时候的鬼木剑是打不出来的,父亲惯用的逼鬼手法,就是像我说的,用鸡血点眉心,因为鸡血属阳克阴。    我从包里拿出鸡血瓶,对梁先生说:“待会你走到你儿子后面,帮我摁住,我要从前面驱鬼。”    梁先生开始还是有点怕,但为了儿子还是豁了出去。眼看着他儿子就要走到阳台,梁先生一声大喝壮胆,冲了过去从后面掐住了他儿子的后颈,同时扯住他的衣领往后拉,把他儿子拉倒在地上。    我见状快步走上,中指点了一滴鸡血,急忙点向他儿子的眉心,刚一接触,梁先生他儿子原本诡异的笑容突然变成了惊吓的样子,发出了一声尖叫,少年的声音里夹杂一声刺耳的女声,吓得梁先生往后一倒,紧接着梁先生的儿子就头一摆,晕了过去。    然后房间里开始有一个白雾状的东西在碰来碰去,接着就没了踪影,我立马打开灯起身查看,在门上的一道“困灵”上发现,“困灵”上的朱砂符从朱红色变成了深红色甚至有些黑色的迹象。这正是鬼魂被困的证明,表明了笔仙之前的碰撞中,撞到了门上的“困灵”,被困在了里面,我把符摘了下来,对梁先生说:“笔仙已经抓到了,在符里面。”    此后我把那道符用火盆烧掉,表示这鬼已经被强行送走了。后来梁先生的儿子醒来,也不记得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好事,如果他知道自己那天那个恐怖的样子,说不定以后都无法直视镜子中的自己。    后来我也曾去看望那个想要自杀的男孩,他也已经无碍了,但是心灵上的创伤还是挥之不去,医生鉴定:重度抑郁症。而后我去到他的家里找出了那个笔仙的道具,把笔折断了连着那张图都扔进火盆里烧掉。    通过这次的事件,我还是想要警告广大的人们,不要去干预,玩弄这一类事情,否则这后果是无法承受的,这件事情给我的感受很大,给三个年轻的孩子都带来了一生无法改变的影响,或轻或重,都会永远铭刻在生命的里程碑里。     第五章 狐狸之窗   在以前有一段时间,在13年以前吧,具体时间不确定,网上曾经流传过一招见鬼方法,一时间在贴吧等能找得到恐怖灵异兴趣的社交软件里,闹得沸沸扬扬。据说这方法是一位港台的考古专家在一地古墓中发现的,具体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之后便流传到了网上,这种见鬼法称之为:狐狸之窗。    我想大家没听说过的一定疑问什么叫狐狸之窗,具体形式样貌是什么?至于名字的由来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我曾经在贴吧上看到过有人发帖,楼主发出了一张狐狸之窗的手势图。简单来讲狐狸之窗就是一种手势,两只手掌一正一反,十个手指之间相交,当然,这样的相交是有诀窍的,而这样的相交会在相交中间留下一个不规则的指缝隙,这个,就是狐狸之窗的窗口。    我想现在大家上网查还是能看得到的,但具体真的有没有用,至今也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证据,又或者说,真的用狐狸之窗看到鬼的,我想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发帖说自己见鬼了,毕竟这种事情当然是避之不及。    不过,这只是常数,总有人是贪刺激的。因为在我的捉鬼生涯里,有缘由能缠上鬼的和贪玩贪刺激招惹鬼的,占了多数,就像我接下来所讲的这件委托。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个大学生,是男生,姓陈,就读在广东省仅排第二的理工大学。我跟他认识,就是在贴吧里。    因为职业特殊原因,我经常会关注灵异,恐怖贴吧等,看看那些被人捏造出来的鬼,或者看看那些灵异小说,或是一些人所谓的亲身捉鬼经历,有时候真的是会看着想发笑。    就在偶然的一次上贴吧看看有没有些新奇的东西时,我看到了委托人陈同学的帖,因为当时是灵异贴吧里的热门帖,比较显眼,而标题我还记得,叫“谁认识捉鬼的?急!!!”。    当我看到这一帖子时,心想大概又是一个讲经历赚点击的帖子,不过吧友们就是爱这种帖,所以不意外地成了热门,无聊的我就想着点进去看那人在帖子里写什么忽悠人的东西。    在开头楼主说了自己的身份信息,这些开头我也讲了,他是个大学生,内容的大概就是自己撞鬼了,想通过贴吧找到一个会驱鬼的,解决自己的鬼事,我想也是可能是看贴吧里很多人真实的捉鬼经历看多了吧,接着信以为真。    本来这些都不能说吸引我的注意,吸引我注意的是他说他遇鬼的开始。    他说晚上的时候用狐狸之窗看见了一个女鬼。    这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当时的我不能说捉鬼手艺高超,更算不上行里的师傅,所以对于狐狸之窗这一传闻我也无从辩解,我也曾试过通过网上的手势图弄一个狐狸之窗出来,奈何我的手骨不够柔软,就在我费尽力气勉强做出来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我又继续看了一些楼主更新的动态和他对于吧友的回帖,我这个人也是很善于观察字里行间的猫腻,当我看到他打字急促地连成一片,并且除了感叹号和问号之外不带其他的标点后,我决定留言跟楼主联系一番。    我把帖子翻到最后一页,显示最新的动态是前天晚上,我心想楼主应该还没死吧,我就登上了我那个用了多年的“水GIS大师”的贴吧号,登上去留言:你说的是真的吗?    大概好像应该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楼主回帖了。    楼主说:我真的遇见鬼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你认识驱鬼的吗?    这句话是我特地回去翻查了记录,这句话是原话,没带标点,是我加上去的。末尾的一句“你认识驱鬼的吗?”,是他基本都对每一个留言的吧友问的,让人感觉这件事情更真实。    于是我又回复:能跟我说说经过吗?    楼主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说,如果你认识请一定要告诉我,谢谢。    他说完这句后,就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在回复上,我试着播了过去再断开,的确是这边的电话号码。我一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打过去,心想如果是个笑话自己好像有些得不偿失,也不想横加插手,但有时候人犯傻就在一念之间,于是我纠结了一阵子就真的播过去了。    因为内容有些枯燥同时我也不记得太多,我省略一些。一开始我播过去后,不久就接通了,于是我率先说出了我是那个留言的吧友,一开始楼主还有点诧异,可能也没反应过来,缓了一阵才哦了一声,问我是不是找到驱鬼的了。    我说我就是。    楼主一开始以为我开玩笑,甚至有些生气,但我坚持地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会帮你解决,只不过是收取一些费用罢了。楼主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这件事的开始。    他说他是一个忠实的灵异迷,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喜欢看灵异小说,这几年火的灵异小说基本都看完了,也就是闹书荒的时候他才想起去灵异贴吧里看鬼故事解瘾,也就是这样,他才认识了一位吧友,同样的也是资深的灵异迷,当两个志同道合的人摩擦在一起就是容易擦出火花,于是那个吧友开始跟楼主讲狐狸之窗的事情。    楼主说一开始听的时候,他也没当回事,纯属当一些灵异事件看看,但后来那个吧友就说,其实网上流传的狐狸之窗并不是真实的版本,毕竟如果把一个可见鬼的手法流传到大众百姓的生活里,这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我听到这里,点点头作同意。    但是就算网上的狐狸之窗并不是真正的“狐狸之窗”也好,这也没有什么关键,但是那个吧友却说自己有真的狐狸之窗解析图,也称自己曾经遇到过鬼,就是用这狐狸之窗见到的。    听到这句楼主那时估计就好奇心大起,就想着让那个吧友发来,一开始那个吧友并不肯,怕害了楼主,但在楼主一再的油嘴滑舌下,还是把别人的所谓真实的“狐狸之窗”给骗来了。    也就是这样的开始,楼主才撞见了鬼,一个穿睡衣的女鬼。    楼主说,一开始在家楼上用着这所谓真实版本的“狐狸之窗”,单眼瞄住狐狸的窗口,从上往下地扫视着,晃悠了一阵子又转到了自己的楼下,看到一个穿着带有图案的睡衣女人正在看着自己,因为当时自己没带眼镜,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确定她的脸是向着这边的。    因为在洞口看东西本身就有局限性,而且看到这女人后楼主第一反应是别的女学生,但想了想好像有些不妥,把手松开,那女人居然又不见了,于是这次之后就吓到楼主了,也就更让他怀疑了狐狸之窗的真实性。    然而这还只是鬼事的开始,楼主真正觉得自己被鬼缠住,是各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出现在自己身边,搞到自己神经虚弱。    比如晚上在宿舍蹲厕所的时候,当时环境比较黑没有灯,但是也有外面路灯照进来的光,楼主拿起手机想开屏,却一拿起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身后有个侧歪着的头,长头发。因为本身蹲厕的环境就不大,怎么可能能容人,更别说还是一个女人了,因此楼主还吓得水都没冲屁股没擦地跑了出去。    还有一次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莫名地睡不着,朝着墙壁一阵胡思乱想,又转了个身,手顺势摆了下床边,摸到了一颗头,因为头发的感觉特别真实,楼主吓得叫了一下,引起舍友注意,舍友听到他说下面有颗人头,打开闪光灯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其他的事例也有很多,最让他害怕的是,那几天总是会发同一个梦,在一片树林里看到远处站着一个脏兮兮,身上都是泥土,而又没了一条腿的睡衣女人对着他哭,他说具体长什么样和哭着说的内容不太清楚,毕竟是梦,不可能记得清楚。    也就是听到这里,我想到的是,那个梦境一定是指引着陈同学,需要他帮助什么,因而缠上了他,而听到他说那个女人没了一条腿时,我想那个鬼魂,应该是“灵缺”。    所谓“灵缺”,通俗的说法就是一种不完整的鬼魂,在死前尸首不完整,死后形成的鬼魂会同样地保留死前的样子,所以这也就是鬼为什么那么恐怖的原因。    父亲曾说过“灵缺”是一种比较难搞的鬼魂,因为一般这样惨死的人,死后都会有不甘甚至报仇的心理,是很难化解把他们带走的,而且还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了解到是灵缺,我觉得我需要考虑,先跟陈同学挂了电话,我点了根烟,做一下思想斗争。虽然不是第一次遇见灵缺了,但是以前每次接到这种案子都会比较棘手,甚至容易让自己也缠上麻烦。不过想想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于心难忍,先前也答应过这件事倘若是真的,自己也会去负责,果然还是在一支烟后,狠下心决定接下这委托。    和陈同学见面的地点在周末的中午,就在他大学附近的一间茶饮里见面。因为也不算很远,转几趟车就到了,见到陈同学后,觉得想像中的不一样,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显得又有些瘦弱,看起来倒是挺高的,也属于典型的理科生吧。    坐下后陈同学显得比较紧张,我也没大他多少,尽量装的比较和蔼。也因为具体事情我都在后来的电话上了解得七七八八,甚至价钱也是谈好了,所以我也是和陈同学有些没得聊了一下关于这件委托的事,陈同学说:“我觉得比较奇怪的是那女鬼一般只在下雨天的时候出来。”    因为当时是梅雨时节,常下雨,当时陈同学偶尔会看见,也没有什么奇怪,我点了点头说:“这应该是鬼魂出现的条件,其实鬼魂有些是只在一些特定条件的引发下才出来的。”    鬼魂陷入混沌期,一般有两种游离状态,可以说一种是浑浑噩噩,到处游走,与世无关般地行走在世间。另一种就是我所说的,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才会出来,这种一般多发于车祸这类的事件。所以有些鬼会在一些车经过当时鬼死前的案发现场时出现,重复死前的动作,因为车辆经过作出了条件,而鬼的出现则成为了一定。    我跟陈同学说现在不能保证那个女鬼为什么缠上你,如果说是因为用了那狐狸之窗的原因,有些牵强,同时也不知道那女鬼是不是恶鬼,我需要去他的家里看看,至于宿舍的话,如果女鬼是缠着陈同学,则不管他在哪里,她都会跟着的,而且宿舍不方便布法,所以也就没必要逐个地方都去看了。    陈同学和父母住在一个花园里,父母是开印刷厂的,平时也没有什么时间在家,同时陈同学说自己的父母不太迷信,所以很多事情都选择自己隐藏着,即使害怕也不想带给自己的家人。    来到陈同学的家门,他从门前的门垫下拿出一把小钥匙,我之前就听说过有人这样做,把家门的钥匙放在门垫下,我还没问,可能他看见我奇怪的表情,陈同学转头嘻嘻一笑,说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我拿出包里的罗盘,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鬼魂痕迹很明显,罗盘转得很不规律,时不时会触碰罗盘面。这种说明鬼魂能力大,且怨念很深,我皱了皱眉,果然这件事很棘手。    “那女鬼除了出现在你的生活,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别的事情?”我问陈同学,这样的鬼魂,一般都是恶鬼。    陈同学诧异了一下,摇摇头说:“好像没有。”    我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样。    “我觉得她让你发现,是要你帮她做什么事情。”     第六章 杀人事件   我和陈同学整理了这件事的一些相关,紧接着就是开始捉鬼的步骤,先是需要出去准备一些用品,在家里布阵。    陈同学吵嚷着要去见识一下捉鬼需要些什么,我无奈一笑,其实真正驱鬼的方法是不复杂的,不像电影中那样,摆那么多花样,大多数的鬼只是一种顽固的能量,我们只是做一个引导的方向,仅此而已,所以也别说驱鬼的过程有多么简单,只是大家被电影中的虚假给蒙骗罢了。    首先,一如往常的手法是把陈同学家里,用困灵和红绳形成一个“凹”一样的布局,意思就是只留一个让鬼魂进出的路口,进来之后再进行封锁,形成一道封闭的阵,这时在里面捉鬼,等同于古话中的“瓮中捉鳖”。    再者就是,这个女鬼是在下雨天才出现的,恰好那时是梅雨季节,前两天又下过大雨,经过一天的高温蒸发后,离下一次下雨我想也不会很远,陈同学说手机天气预报显示,三天后会有阵雨,我心想三天也能足够充分做准备了,但愿遇到的这不是恶鬼。    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陈同学也决定了这几天先不去上课,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因为接下来还有几天的时间,所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陈同学带我游走了他们大学一趟,顺带向我介绍了他们大学的历史文化,各类苦逼专业,又或者一些大学八卦事件,以及哪里有漂亮的女学生。    剩下的时间里我回了家里一趟,忽然觉得这样跑来跑去的生活有些太累,以至于让我萌生了开一家私人工作室的念头。    为了以防这次会有意外发生,在家我特制两道护身符,里面有些比较恶心的东西也就不说了,起码里面有着鸡血。接着收集了一些坟土和重新炼制了一些威力比较大的红绳,然后尽可能地在阳光下暴晒,越久越好。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那时还在家里睡午觉,也就是距离第三天约定的前一天,陈同学就打电话给我,语气里满是惊悚:    “钟哥她,她来了...你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一听就惊讶了,打开窗帘外面还是阴天,按理来说不会出来吧,我急忙说道:“不是吧?你等我一阵,我很快就来。”    我刚把电话挂断才想起,尼玛这里离他大学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啊!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急忙准备好东西,忍痛打了个的,开车前还了几分钟的价才赶往陈同学家里。    到了他家附近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我跑着步赶往他楼下,看到陈同学焦急地张望着,我挥了挥手:“喂,这里。”    陈同学一看到我急急跑了过来,指着楼上:“钟哥,那鬼在我家。”    “你不是下雨的时候你才见过她吗?”    “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怎么办...”陈同学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无奈摊手说:“还能怎么办,上去干呗。”    由于当时是下午,这个时候女鬼的出现有些反常,但既然已经出现了,也就没有办法了。上楼后,陈同学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发现门还是没有关的,我往里瞄了瞄,用罗盘查看情况,显示那鬼还在里面。我拿出一道护身符给陈同学,示意让他带上,同时给了他一些坟土作为防身。    进门后,我一直紧盯着罗盘,手紧握着坟土,打算有什么意外直接就扔了再说。我发现从陈同学进门后,鬼魂的反应更大了些,但并不是有恶意的那种灵动,我转头问陈同学:“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陈同学东张西望,害怕着那鬼会忽然出来,嘴里嘀咕着:“在厕所那吧?今天睡醒去上厕所的时候。因为我家的厕所有块镜子,对着门的,一开门就能看到,然后我一开厕所的门,就看到厕所里面那块镜子里我的后面站着一个满脸惨白的女人,吓得我乱打一通就跑了出去。”    目前看不见那个女鬼,但心知她就在这里,罗盘只能显示大概的方向,那女鬼如陈同学说的就在厕所的那边,而且陈同学已经和那个女鬼构成了一种联系的状态,所以他是最有可能能看见她的人,我让陈同学帮我盯着情况,我去把阳台等其他通风口用朱砂画上困灵。    就在我检查完其他的困灵有没有化掉的时候,我转头想问陈同学有没有看见奇怪的现象,却赫然看见陈同学头后面,侧歪着一个半透明的鬼头,仅仅只是一个鬼头,没有看到其他的身体,由于当时怔了一下,看得比较清晰,那女鬼的眼睛一直盯着陈同学。    陈同学看我愣了一下,带着些害怕的语气问我怎么了,接着我急忙大喊了一句:“把眼睛闭上!”    估计是被我吓到的原因,陈同学啊了一声,急忙抱头蹲了下来,我一把坟土照着他的头打下,接着在我们身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女声,几乎是擦着耳朵叫的,然后我感觉到被一股力量冲撞,步脚没稳,倒在了地上,随后我又抓了一把坟土握在手中,盯着周围,以防不测。    陈同学吓得惊慌不已,抱着头忙喊着:“钟哥她在哪里?”    “别吵。”我低声骂了一句,缓缓站起身来。我先是注意到困灵有无变黑的痕迹,却遗憾发现没有。那么我想她一定还在我们的周围,只是我看不见,我拿起罗盘看了看,显示她比较靠近在阳台的位置,显然是发现了出不去,所以站在了那里,而阳台离我们的客厅有一点距离,显然她也是有很大的防备。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把她收进困灵时,我无意中看见了陈同学餐桌上的桌布,再看了看阳台的方向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趁着那女鬼还没有动作,我急忙把陈同学拉起来,发现他已经泪流满脸了,嘴里胡言乱语的,我暗骂一声没用,又对着他说:“现在抓这女鬼只有一个办法了,我要你来帮我,快点。”    我没想拖拉,没等陈同学答应就把他拉到餐桌前,我捡起地上的朱砂毛笔,打算在餐桌布上,画一个大大的困灵,我是想着两个人用餐桌布堵住从阳台到客厅的路口,阳台的护栏上是被我画了困灵的,由此形成两边的堵塞,这时抓她几率就大了很多。    画好之后,陈同学也镇定了些,我跟他说好我的想法,他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还是决定豁出去了。于是我和陈同学各抓住餐桌布的两个角,把餐桌布展开,画了困灵的那一面对向阳台,接着我喊:“一,二,三,冲!”    我叫完最后的口令,和陈同学一起冲向阳台,对着阳台的位置一阵乱裹,最后感受到有一股抵抗的时候,我示意陈同学感觉走到我身旁,我估略好位置,一只手抓住餐桌的两个角,急忙打一个死结,一开始还能听到女鬼挣扎的叫声,我形容不出。打完结后,整个餐桌边从不规则的球体慢慢地变成了没有形态的餐桌布。这时我才保证抓住了这女鬼,我瘫坐在地上,说道:“MD,总算结束了。”    陈同学就像大战之后一般,呼了口气,靠着护栏,把困灵上的朱砂都给印在衣服上了,当然,我没告诉他。接着他问我:“钟哥,现在要怎么把她弄走?”    “弄走是会弄走,但是我现在还没知道她为什么要缠着你。”这是我对于这件事件一直的疑惑,如果真的要说是那狐狸之窗惹的,我真的很难相信。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看了她一下就缠着我了,难不成还放她出来问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是有这个打算。”    父亲在教我驱鬼以及带我驱鬼的那段时间里,曾强调过很多次要无愧于天地人鬼,父亲从不对恶鬼手软,但也不会随便驱走一个灵魂,因为每一个灵魂的存在,都是有原因的,或小或大,我们作为驱鬼人,都应该让鬼魂得到真正的安息,而不是只把他带走打散就完事,起码这不是父亲的做法,也不是我的做法。    所以我决定通过“唤灵”的方法,把这女鬼叫出来,唤灵又称通灵术和喊灵,各有各的叫法,是因为我知道她缠着陈同学而有不害他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选择给这女鬼一个解释的机会。    “唤灵”的方法我就不说了,免得大家模仿宣传,同时也是因为手法繁琐还得念咒语画符什么的。因为唤灵后,会把鬼魂最真实的一面给唤出来,所谓最真实的一面,通俗点就是死前的模样,所以我事先通知陈同学如果有心脏病啥的就别看了,然后陈同学就说好吧,我就让他去门外等我。    接着我就开始唤灵了,然后出来的模样也着实让我后来的一段时间,吃不下饭。即使是半透明的,也是给我很大的震撼。那个女鬼穿着睡衣,因为当时不太敢直视,没看清是什么图案的,只记得是白色的睡衣,而且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泥土,脏兮兮的样子,脸上有几道类似刀痕的伤口,也跟陈同学梦里那样的,她断了一条腿,断在大腿的中间,还能看见横截面残留的骨茬和肉。    我强忍着害怕和恶心,完成了通灵,耗时快两个小时,得知了她生前发生的事情,着实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才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件谋杀事件,因为通灵是把琐碎的事情拼接,所以我接下来讲的,全是自己的原话:    这个女鬼姓王,我用王女士来说明。王女士是本地人,已婚,在一家艺术中心培训机构做老师,家里的丈夫常年在外,家里只有她和自己读初中的儿子。    偶然因为一次闺蜜的告密,王女士得知了自己丈夫在外养小三,一气之下的她强硬让丈夫从外地赶回来,否则以死相逼,她的丈夫回来后,怒火中烧,觉得自己的老婆都不信任自己,这婚不结也罢,也就打算和王女士离婚,说完这句就强硬地离开了,王女士伤心过度,在酒吧不断灌酒,还认识了一位年轻的男人,暂时还不知道名字和身份。    王女士喝多了酒,觉得自己的老公可以在外面养小三,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也就没压抑住自己内心多年的空虚,可能那位年轻的男人也感觉到了王女士的热情,在酒精情话的挑逗下,两人摩擦出了些许火花,那男人不断地获取王女士的身份信息和这次伤心的原因,从中不断安慰王女士,扬言要送王女士回家,王女士却不知自己中了圈套。    也就是那男人把王女士送回家后,发现王女士家里没有人,可能看着王女士这般昏醉的模样,起了色心,释放了自己狼性的一面,就强硬地把王女士给上了。    王女士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无奈自己毕竟是个女人,被压制着无法反抗,最后在两人赤裸的身上看到了绝望,只能欺骗自己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的老公,也就开始了两人的鱼水之欢。却不巧酒精让王女士忘记了自己儿子的存在,这一景象刚巧就让从学校回来的儿子看到了。    王女士看到自己的儿子呆望着自己,吓得叫了一声,引起了卖力干活的年轻男人注意,王女士的儿子看到这一现象估计收到了打击,跑了出去,这下被那男人以为王女士的儿子想要出去通风报信,赤裸着身体就跑了出去抓住想要开门走的王女士的儿子。    因为害怕自己的儿子出事,王女士也顾不得那么多,跑了出去,却发现那个年轻的男人像是要杀了自己的儿子般,掐着自己儿子在地上,用手抓住着小孩的头猛撞地板,王女士拉扯着男人,想让他松手,却被男人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得摔在地上。    王女士顾不得自己有多疼,趴在地上看自己儿子,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还没来得及嚎啕大哭,自己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敲晕了,也就是这一敲后,估计那男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罪恶,就把王女士给杀了,至于为什么断了一条腿,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    目前王女士遗留世上的原因有1,找到自己死去的孩子。2,找到那个男人讨回公道。3,见见自己的丈夫。    后来我问了她缠住陈同学的原因,是因为她想找一个人帮自己把那个男人绳之于法,毕竟自己死前都没有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背景,自己无法去找,而找上陈同学纯属是意外撞见,于是我就了解并不是狐狸之窗的效果。王女士告诉我自己的尸体就离陈同学所在的大学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埋着,既然王女士的尸体被扔,心想她儿子也同样被遗弃在人不多的地方,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我答应了王女士,会帮她讨回这个公道,找到那个男人和她的儿子,到时候再把她送走。我遗留了父亲太多的习惯,也遗留了父亲的心软,这件事关于命案,而且凶手很有可能还逍遥法外,我没法袖手旁观。    通灵结束,我收好餐桌布,走出陈同学家里,陈同学看到我,忙问怎么样了,我骗他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以后都不会看到那女鬼了,但是这餐桌布我要带走,陈同学松了口气,说了句谢谢,我摆手说了一句待会我把银行卡发到你手机,把费用打到我卡上就走了。    我去外面的小卖部借了一个大的黑塑料袋,把桌布装起来。去了一家奶茶店休息了一会,顺便想想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整理了一些简单的思路,我决定先去租一间房子,在这住几天。    租好了房,我先是把餐桌边放在里面,去五金店买了把铲子,打算去那片小树林里把王女士的尸体挖出来。我到了那片树林,虽然小,但的确不容易引人注意,晚上来的话,藏尸还是有可能的。     第七章 碎尸杀人   我拿出罗盘到处走了走,显示离我不远的一处灵魂痕迹比较大,我走了过去,这里的泥土比较松,也有最近下雨的原因,往日如果有什么埋东西的痕迹,也会被冲刷,唯一觉得可疑的就是这里不太平坦,有些隆起。    我心想下面可能会是王女士的尸体,我先用铲子定了一个女人身体长度的坑,开始从边缘靠里面开挖,把坑挖到小了一圈,又往里挖深了几十厘米后,才铲到了王女士的尸体,先是发现了王女士的白色睡衣,我才发现我忽略了一点,王女士说自己被杀害的时候应该是没穿衣服的,为什么尸体却是穿了睡衣的?    虽然想不明白,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看挖得差不多了,我也没打算继续挖下去,拿起裤袋的手机,拨出号码。    “喂,是110吗?”    警察赶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十几分钟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心里编制了很多个为什么来这里挖土还挖出死尸的理由,心里在祈祷,但愿不被识破。    警察们先是封锁了现场,然后进行拍照,并对我身上进行搜查,树林外的警车引起了附近过路人们的注意,其中有几个警察开始对我问话: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具尸体的?”一位中年男警察问我。    “不久前,我发现了之后就打电话给你们了。”我装作路人一样地回答。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还带了一把铲子,是早就知道这里有尸体吗?”    “没有,我是打算来这里种树苗的。”说完,我打开了包里的树苗给他们看,这些树苗都是来之前就买好的,就是为了遮掩事实。    另一个警察拿起我的罗盘问我:“那这个是什么?”    “罗盘。”    “你带来干什么?”    “种树苗也需要看风水啊。”    “种树苗看什么风水?”    “......”    一直盘问的结果就是最后上了警车,到公安局里协助调查。    到了局里以后,我被送进审问室,一名警察开始问我的身份背景等,以及关于这件杀人案件的其他信息,因为时间太久以及内容繁琐我也记不太清楚,只记得后来问了很久,突然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比较高大的中年男人,我隐约听到守门的警察喊了一声队长。    那个男人进来瞄了我一眼,手里拿着我的罗盘,他对着审问室里警察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来问他。”    其他的警察就都出去了,整个审问室只有我和他两人。那男人坐了下来,打量了我一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姓李,是局里的领队。”    接着李队开始问我一些和之前那个警察相同的问题,最后他拿着我的罗盘在我面前扬了扬:“这是你的?”    “是的。”    “你会看风水?”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会驱鬼吗?”    听到这里,我有些诧异,一个警察问我会不会驱鬼?    李队看着我奇怪的眼神,补充道:“如果你会,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警方。”    “怎么帮?”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些快。    李队认定了我会驱鬼,眼里有些小兴奋,站起来对我说道:“你过来一下,有些东西给你看。”    我跟着李队来到他们局里的监控室,里面显示了局里以及局附近的监控。李队把监控室的门关了,监控室里只有一个警察,他看见李队后打了个招呼,目光就转到我的身上:“这是?”    李队没有回答他,说:“去帮我把那次的监控调出来。”    “啊?”那个警察听后有些害怕的语气,然后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然后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接着开始调出监控视频。李队拉着我,说:“你看看这个,有什么看法。”    那个警察先是找到某一天的监控记录,然后开始不停地倒退,停在某一个位置,然后开始放给我看。    监控中的画面位置,好像是停尸房什么的,房间里的中间摆着一张移动床,床上摆放着一具尸体,但是只有上半身,因为监控不太清晰,所以也没有多么恐怖的感觉,我正想说我看不出有什么奇怪,忽然那个尸体的头开始昂起来,过了几秒后又倒下,接着开始重复,频率变得快了起来,就像是有一个手在抓住那个头一上一下的。    过了一阵,大概一分钟左右那个头倒下后就没动了,再过了两分多钟,大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医生,医生走到那个移动床旁边像是在检查尸体什么的,之后就把尸体推入冰柜里,我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尸体腐坏。    接着那个医生把尸体塞进去后,转身打算走,好像在角落看到了什么,吓得摔在地上,这时候监控视频开始闪烁不清,隐隐能看见有个什么东西在那个医生旁边,紧接着再闪几下的时候,医生已经跑了出去了。然后这个监控视频还在闪烁,一直到一分钟左右才停了下来,然后监控视频里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发现了那个刚刚装了尸体的冰柜突出来了一点,像是没有合进柜里。    看到这里我已经能打包票这就是鬼魂在作怪,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个恶鬼,视频闪烁是因为鬼魂的出现,影响了电子设备的频率紊乱,造成了画面闪烁,鬼魂的频率比较特别,所以电子设备对于鬼魂比较敏感,所以很多时候摄像机手机等电子设备的确能拍到不清晰的鬼魂。    我不禁皱了皱眉,李队让那个警察把视频关了,看着我说:“那个吓跑的是一个法医,后来也是辞职了,声称看见了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小孩,而且样子很像那个我们在视频上看到的尸体。后来有的几个护士也声称自己看到了,加上这监控上的怪异我们才没有办法,只能相信这是鬼在作怪。你觉得你有把握解决吗?”    “我不敢保证,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还是挺多的,但是这监控的话,除了我们三个只有几个高层看过。”    “发生在什么时候?”    “四天前,那个地方到现在为止已经暂时封闭。”    “这尸体是什么来历?”    李队拿了一份档案给我,指着上面一个少年的图片说:“那个尸体就是这个小孩。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是在这里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只找到上半身。”    还没等我出声,门外突然有人在敲门,喊道:“队长,有新线索。”    李队快步走到门前开门,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手捧着一份档案,看了我一眼,对着李队说:“今天找到的那个女尸体,就是我们之前找的那个王小姐。”    “真的?”李队接过档案,看了几下,对那个男警察说:“嗯,你们先去看看能不能在她身上找到线索。”    等到那个警察走后,李队把门关上,递给我那份档案说:“今天早上你挖到的那具尸体,正好是我们看的那个只有上半身的男孩的母亲。你真的只是在那种树苗吗?”    我接过档案一看,让我惊讶不已,这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死去的王女士,那么我就知道了,那个监控中的不完全的男尸,就是王女士寻找的儿子,那天被凶手杀死后,就被分尸然后抛尸到公共厕所,只是下半身和王女士的腿却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显然王女士的事情已经被立案,而且在我没插手这单委托的时候警方已经开始追查了凶手的下落。    无可奈何,面对现在的局面我只能对李队说出所有真相,李队满脸的惊讶,可能会有些许的怀疑,但他不得不相信我的话,因为接下来他会需要我把那个王女士的儿子驱走。    “本来见鬼的事情已经让我很难接受了,现在这边是鬼,这边还得抓凶手。”李队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又问我:“你现在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本来觉得可以推脱就先推脱的,警方完全可以找更厉害的师傅来驱鬼,但这件事涉及王女士,也免去了找她儿子的麻烦,只是没想到,母子都变成了鬼。    “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东西。”    “需要什么?大概多久?我们警方可以配合你。”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就行,现在也是晚上,那个男鬼会更活跃,现在抓风险很大,我先回去一趟,准备好东西明天我自然会再来。”    李队看了另外一个警察一眼,好像有些不放心我,但没有办法,拿出手机说:“嗯,那好吧,先存个号码,来了就跟我说一声。”    我点了点头说好,之后领完东西先去买了一些捉鬼的道具,发现鸡血瓶的鸡血没了,又赶完市场抓了只公鸡,只能是公鸡,而且一定是要健康生猛的。    那一晚我一直没睡好,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很多很乱,忽然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和这种起伏的节奏,渐渐地就想起了父亲,想打电话,却又怕他问起自己的状况,想得烦了这些事情注定只能一个人藏心底,只能看着月亮,高歌一曲。    第二天的中午,吃完饭后,我准备好东西上路,临上车前打了个电话给李队,李队说在局门口等我。到了那里后,李队问我:“准备好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了,带我去就行了。”    接着李队开始带我去解剖室,最后拐个角就能看见一条径直长廊的尽头有一道门,给这解剖室增加了诡异的气氛,李队担心地看着我说:“这里平时除了法医一般没人来,你需不需要人手?”    我摇摇头说不用,就跟李队走到解剖室的门口,我示意李队在门口等我就行,李队点了点头,接着我拿出罗盘开始推开门进去。    罗盘上显示的确是有灵魂的痕迹,而且还算安稳,但是从我进去后时不时开始有些波动,我从包里掏出一把五谷,撒在解剖室的四个角,这是一种问候的方法,示意那个鬼魂,不要紧张。接着我开始在解剖室的四面墙以及鬼魂可能触碰到的地方画上困灵,虽然我知道他就在其中一个冰柜里,但我也不会傻到在别人的家门前下咒,这相当于自寻死路。    接着我再看罗盘的时候,已经算比较稳定,接着我就可以开始把他引出来了,我把包和罗盘小心地放在地上,一边准备东西一边看着罗盘确保自己没有危险,然后从包里拿出香炉,三支香,火机,道符等。    我把香炉对准冰柜的方向,香炉里面是没有香灰的,在其底部有三个小洞,用来固定香。我把香点上,然后对着香叩了三个头表示尊敬,再用普通的墨水在道符上画些安神咒,分了三张,每支香烧一张,三三为九,九是有尊敬,高贵意思的数字,以上的做法表达了我这次的诚意和敬畏。    我边烧着安神咒,嘴里念着请神咒,叽里呱啦念了一大堆,讲的具体就是一些敬词,但其实我也听不懂,但是这毕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总得效仿使用。    接着我开始看罗盘,罗盘开始转得比较快,这时候说明他接受了你的诚意,打算出来见面,虽然不能保证是好还是坏,但做以上的步骤我手里都得保证没有对他造成威胁的武器,比如坟土,虽然我裤带里有。    接着我头顶上的冷光灯开始在一阵一阵地闪烁,我依然呈跪拜的姿态,我从罗盘的玻璃面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心想是时候了,急忙伸手去包里,拿起一把桃木短剑站起身来往前一拍,然后面前就有一阵白色的烟雾产生和一道尖叫的声音,引起门外的李队注意,听到他在门外焦急地喊道:“里面怎么了?”    拍下时的冲击让我退了几步,我稳定好步脚,举起桃木剑看到了发黑的困灵符,这时松了口气,要是没抓到你,估计我就得躺在这了。    一开始的计划我就是打算做小人,引他出来,再用画了困灵符的桃木剑来制伏,为了加强效用,特定弄了新鲜的鸡血描边。接着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擦掉墙上的困灵符才出了去。    李队一见我出来,忙看我有没有事,问道:“你没事吧?我在里面好像听到谁在叫。”    “没事,那是那个鬼被我抓住了。”我嘿嘿一笑,摆手道。又扬起手中的桃木剑,指着那道发黑的困灵符说:“在这里。”    李队一听,退了几步才指着桃木剑,有些怀疑地说:“真的在里面?那解剖室里没鬼了吧?”    我点了点头,他又说:“那你现在怎么处置这东西?”    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扬起笑容说:“别急,他会是让我们找到凶手的关键。”     第八章 破案   李队听到我这样说的话,也就点点头,其实我的心里还有一点忐忑的,因为那个男人可不是一个善类。    我回到家里,将困灵符处理好,用了一些秘法,这些都是父亲以前给我说过的,具体的我就不多做解释。总之王女士跟她的儿子也算是团圆了,但是接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做的。    第一就是将那个男人找出来,第二还是要找到她的丈夫。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到了李队,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警察出面的,我的话,跟鬼打交道就可以了。    我将具体的方法跟李队说一遍,这个时候李队听到我说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是我还是要这样做,虽然有时候靠法律比较好,但是王女士这件事情,很显然,不是法律可以解决的。    李队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想法,因为这件事情,他也明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毕竟就那一段简短的摄影,警局里面都已经有人害怕了。    李队也是想要息事宁人罢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最后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但是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我的表情沉寂下来,可能跟我的年龄有一点不相符,我说道:“有一些鬼魂是不记得生前的事情的,但是王女士还有她儿子两个人的怨气太重了,所以会记得。”    “虽然那个男人可能见不到王女士跟她的儿子,但是王女士跟她的儿子肯定会记得那个男人的。”    李队听到我这样说,就裂开嘴笑一笑,很爽朗的一个爷们。    接下来的时间,我又开始了一些准备,那个时候的我道法并不是很强,有一种刚刚入门的感觉,并且因为我们并不是一个标准的派别,所以有时候我用的方法大都是有用就好的那种。    并没有那些嫡传道家派系的大气,但是我一向认为,有用就好。本来就是如此,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先前说过,鬼魂是有频率的,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去一次那个酒吧,将那个男人给找到。我将王女士还有她儿子的鬼魂都带在身上,这一次我用了一些秘法,可以将我的感受跟鬼魂连接在一起。    但是多多少少我会受一点影响,比如一段时间里面,会感觉到自己的火气在降低,会遇见一些不好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你现在在想的,所以这个还是挺冒险的,但是这一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天晚上我就来到了酒吧,跟我一起来的当然还有李队,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酒吧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们这边的酒吧不算太平,尤其是当时的那个年代。    我们到的时候可以说是群魔乱舞,那个时候杀马特正在流行,还有一些非主流之类的。李队看着一个小年轻菇凉走进来,就对着我笑一笑,男人都懂得笑容。    我拿着一杯啤酒对着李队举举杯子,两个人干了一杯,最后我们一晚上都没没有等到,打算第二天继续来,这种人是离不开酒吧的,我已经打算好了。    期间有一些人过来搭讪,我这个人有一点洁癖吧,所以都拒绝了。在酒吧门外,李队看着我,笑笑,“没有想到你还挺洁身自好的,我会接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明天继续。”    说完没有等我回答,就离开了,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说实话我挺担心的,但是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可不好了。    想到最后浪费了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我心里就有一点不舒服,上了车,直接没有看司机,就让人打表。    我看着前面的路有一点不对,“师父,前面转过来,那条路要近一点。”我说完这句话,好像已经听到了一声糟糕。    “先生,不就是这一条路吗?”这句话每个字都托的长长的,我的手臂都有鸡皮疙瘩了,说实在的,很恐怖。夜空中本来不算明亮的月亮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没有了,我打了一个冷战。    我也不敢在说话了,但是我感觉到现在越来越冷,不多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我的衣服都已经开始打湿了,我的心里里面也有了一丝丝的,力不从心。    等到司机停车的时候,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一个比较黑漆漆的芭蕉林,广东的芭蕉林是最多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一刻,我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就在车上,司机穿着一件泥巴色的夹克,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因为时间也挺久远了,就记得那一件泥巴色的夹克。    那个司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将车门拉开,我看到的时候,接下俩的几天时间里面都没有吃得下饭。那个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全部都是挂在脸上的骨头上的。    就像是那种煮熟的骨头一样,那血肉很容易就会掉下来,而且手上的血肉都已经掉下来了。眼眶里面已经没有眼珠,看起来黑洞洞的。    我那个时候还是被吓到了,但是也还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芭蕉林黑风阵阵,听起来就像是低泣一样,我打了一个冷战。    等到那个人已经走近的时候,我直接咬住自己的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出来,恰好洒在那个人的身上,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晕倒的感觉,舌尖血是人的精血所在,若是失去的过于多的话,只会让人火气降低。    人的火气决定了这个人的命格,所以这个时候还是挺担心的,我只是来得及睁开眼睛看到一片黑风消失,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已经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这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全身酸疼,而且全身无力。也是因为久远的关系,所以我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芭蕉林的老板送我回来的。    等我接到李队电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等我听清楚他说什么的时候,我已经不不知道说什么了。    打开我跟李队的通话记录,竟然有三十多通电话,我一下子爬起来,等我全部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我将一些处理好的东西带在身上,李队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一点意外,似乎有一点不可置信。几步快速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我。    我摇摇头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的身上有什么问题吗?”李队笑一笑,说道:“看起来你的状况不是很好,是不是前天的事情出了什么意外。”    我那个时候看通话记录的时候已经知道时间了,我整整睡了一整天,所以这一次我有一苦笑的感觉,说道:“谢谢了,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要不是因为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李队听到我说的话,有一点意外,我跟他说了一些事情,最后李队拍拍我的肩膀。我们一起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有一些人看着我,我还摸摸脸。    李队看到我的样子,说道:“你小子长得倒是人魔鬼样的,这不,这些人还是看到你了。”我这个人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样子,但是女人的话,还是挺在意的,男人嘛,都这样。    我跟李队走到一旁的位置上面坐着,将近要到十二点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灵魂波动。我心神一颤,往门口看过去,一个人模狗样的人走进来,有一点社会精英的感觉。    等到那个人走得近的时候,灵魂波动连我都快要压制不住了。我跟李队对视一眼,李队就明白了。那个人看到李队朝着他走过去的时候,他还想跑。    李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几下子就将人抓到了。我跟李队看了一眼,将这个不断挣扎的人逮到了酒吧门外黑漆漆的小巷子。    我冷笑了一下,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丧心病狂。等我将王女士还有她儿子弄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直接跌坐到地上,脸色铁青。    我跟李队慢慢退出去了,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那个人都已经晕过去了,地上一滩黄色的液体,恶心得很。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只是第二天李队打电话给我,说是已经在王女士尸体不远的地方找到了王女士还有她儿子的残缺的尸体,我的精神还是不太好,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那就是王女士没见到她的丈夫,我当时将那件事情处理完之后,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我都在休息。    我来到了王女士的家,最后看到王女士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她的丈夫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最后我这人不是那种很会安慰人的人,就说了一些其他的话。    等我将王女士还有她儿子的鬼魂放出来之后,我就离开她的家了。我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我这管的有一点多了,已经不能再插手了。     第九章 诡异监控       第9章诡异监控    世界上除了人和动物之外,唯一可以捕捉到鬼的只有一些电子设备。所以网络上经常会出现一些,比如说手机拍出来的照片或者监控上面的视频有不明的东西。    为什么有时候电子设备就能找到鬼呢?因为鬼的频率跟电子设备频率很像。所以导致了电子设备,从某一频率上可以捕捉到鬼的踪迹。    然后网络上传留下来的见鬼图片,的的确确有一些是真的,这无可否认。接下来我讲的这个委托就是关于,监控拍到鬼的事情。    这次的委托人姓朱。32岁,广东人士,是一家连锁服装店老板。朱先生是通过我的一个旧客户找到我的。在电话上他说能不能见一见,他觉得自己好像出现问题了。    朱先生说,电话里面说不清,让我去他的店里面走一趟,然后发了他店里的具体位置,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店离我那没有多长的距离,也就答应。    第二天,我收拾一些东西后,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朱先生已经在门口等我了,看来他也有点等急了,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我走过去问他:“朱先生?”    朱先生看到我后,有些惊讶,缓了一阵才说:“哦,钟先生是吧,你这么年轻啊?”    我笑了笑,接着他就说上去再说吧,于是跟着朱先生进了他的服装店里,朱先生的店属于大型服装店,上下两层,男女装分开,也算是比较大的老板了吧,我想这次的酬劳应该会比较多一些。    如今朱先生停了今天的生意,可以看得出朱先生对这次发生的事有些隐患,看得很重。朱先生带我去到他的接客室里,边泡茶边说:“那个,钟先生啊,我这次找到你的原因在电话上也说了,其实我也不敢说是不是真的遇鬼了,就想让你帮我看看。”    我点点头,拿出罗盘在周围走了一圈,罗盘上显示这里的确有鬼,但是很微弱。所以可见这不是什么恶鬼,我也就放心了很多。    我对朱先生说,这里的确有鬼,但没什么危险,朱先生一听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显然是之前的事情让他猜到,这件事跟鬼有关系。    “先跟我说一下你最近发生什么事情吧?”我喝了杯茶,对朱先生说。    朱先生缓慢的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先过来看一下。说完朱先生走到自己的电脑前,像在找些什么,我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朱先生先是打开了电脑上的监控录像储存,然后找到了一段10月20号的监控录像,对我说:“你看看这个。”    我盯着屏幕等着看,由于朱先生拉快了进度条,当时所看到的,录像时间是在晚上10点之后。可以看到朱先生一个人趴在柜台前睡觉,朱先生说那时候已经关门了,自己在整理服装,后面困困的就想在柜台那边睡着了。    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样子,朱先生开始站起身来,但明显迷迷糊糊的样子,监控也不清。    看到这里,我想难道是鬼上身?我看向朱先生,他正盯着屏幕,脸上有些害怕,见我有些迷惑,他说:“你看到的那个时候的我,还在睡觉。”    我一听,挑了挑眉头,那岂不是跟梦游很像,接着我又看下去,朱先生离开了柜台,走向排放内衣的地方,开始一件一件地挑了起来,我还想说这虽然怪异,但是会不会是朱先生梦游,可我却看到了鬼附身的特征。    踮脚。    我想如果不是梦游,是鬼附身,那么就一定有踮脚,因为人踮着脚走路很别扭,所以当我看到他走路很奇怪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被鬼附身了。    录像还在继续,朱先生先是在女装那边选了几套内衣,接着又踮着脚走去试衣室,我心想他该不会…结果如我所料的,朱先生出来的时候,穿着女式内衣,还是粉红色的。    朱先生为了缓解尴尬,说道:“我真没这个癖好啊,就是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而且不止这一晚。”    “不止?那这个是第一晚吗?”    “是。”    接着我们又看录像,穿完了女式内衣的朱先生开始在女装裙子那一块挑选裙子,我想这个鬼如果不是女的,极有可能是变态。不出所料的,朱先生又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去试衣间了。    等到朱先生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与他肥圆的身体,显得格格不入。看到这里的时候,朱先生就把录像停住了,我想他是怕自己再这么出糗下去没脸见人了。    “就看到这里吧,你看现在有怎么解决?”朱先生有些担忧。    “你说不止一次,那么第二次是什么时候?”我算了下,十月二十号是十天前的事了,那么这十天里又发生多少次呢?    鬼的出现要么是没有规律,要么就很有规律,跟定时闹钟似的,所以那种有规律出现的鬼,都比较容易捉。    朱先生想了想说:“我记得是三天出现一次,上次出现就在昨晚,我实在觉得不对劲了,没办法才找到你。”    我又问了一些别的情况,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发现过这种事,所以那个鬼缠住朱先生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得知了这鬼的出现日期大概在明天或后天,今天的话一般是不可能了,然后初步断定这鬼是个爱打扮的女鬼,和朱先生没有什么关系,纯属因为朱先生一个人在服装店里,而鬼又无法自己把衣服穿上。    但我想,找一个大男人真的好吗?    最后我就是跟朱先生商量这次的对策方案了,首先是明天后天这两天晚上我们都得在这里度过,然后我会藏在试衣间里,等到那个女鬼附身朱先生后,拿好衣服内衣打开试衣间,我在用画好的困灵符贴在朱先生的眉心。    差不多的样子,我就可以把它驱走了。    朱先生想到自己还要穿多一次女装,表示很无奈,而我比较佩服的是朱先生那种比别人镇定的神情。    到了晚上,我说按照以往那样,十点钟以后让朱先生趴在柜台上睡觉,朱先生说怎么可能睡得着,没办法我说那你就趴着吧。    我和朱先生两人分别在试衣间和柜台两个地方等着,以防鬼的到来,可是一直等到两三点的样子,罗盘没有动,女鬼也还没有来,我寻思她应该不来了吧,打开门一看,朱先生还在趴在柜台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因为觉得不会来了,我也就睡着了,直到早上朱先生把我摇醒,我才看见自己这个糗样。    我居然穿着黑色的女士睡衣!    我一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朱先生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说:“你快起来,我们去看监控。”    接着我换好衣服,让朱先生把昨晚的监控打开,果然如我所料的,我被鬼附身了,奇怪的是朱先生在柜台你不附身,你偏偏附在试衣间里的我?    越想越郁闷,监控里的画面先是在闪烁,这是鬼来的前兆,然后十几秒的时间里,我从试衣间里踮着脚走了出来,注意,踮着脚的。    我看着自己踮着脚走路很不是滋味,一个捉鬼人被鬼附身,说出去要被同行笑话没能力的,何况还是在委托人的面前。    监控里我先是踮着脚去到内衣架那里,接着后来的步骤跟朱先生被附身的过程是一样的,我叹了口气,这鬼真是…    “现在怎么办?”朱先生问我。    我挠了挠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个重点,那个鬼她附身后一定会去试衣间,而打开试衣间的门,需要握住把手!    想到这里,我才有了个打算。    朱先生说楼下的监控可以切换到楼上,同样能看见楼上的情况,所以我料想我在下面看着监控,来个黄雀在后。    第一天的晚上我坚持到了早上四五点,确保了她不会来了,我才睡了过去。我和朱先生就这么等候了两个晚上,终于给我等到她来了。    我在监控上看见朱先生突然间坐直了腰,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别扭地走向内衣架那又开始挑选内衣,被附身的朱先生拿着两套内衣在胸前比对,最后挑了一对红色的内衣,走向试衣间。    最后被附身的朱先生一碰到把手,就像触电了一样,嘴巴张开身体在抖动,我都能听到楼上传来的惨叫声,接着声音停了,监控里的朱先生也直直地倒了下去。    因为我知道那个女鬼一定要握住试衣间的把手开门,进去换衣服,我就等着这个机会在把手的下面,画了一道困灵。    接着便是出现了下面的情况了。    看到了朱先生倒下去,我心知鬼已经被捉到了,急忙跑上楼去,把朱先生扶起来,靠在一旁。    对于这种不在符纸上的困灵,带走她一定不能擦困灵符,一擦鬼就出来了,只能用白色蜡烛,烧底部烧出蜡水来,根据困灵描边,等到风干,然后点燃困灵上的白色蜡烛,如果蜡水重新融化,并且带着黑色的朱砂流下来的时候,说明她没了执念,随着困灵化掉了。    的确如上说的,困灵化掉了,她也就去了她该去的地方。或许爱美的她得不到要的衣服,可她却真正地释放了。    事后等朱先生醒来,看到自己在靠着墙坐在地上,附近有散落的红色内衣,心知自己应该中招了,于是看到我急忙问:“我昨天被附身了?”    我点点头说是,而且已经把鬼驱走了,朱先生这才松了口气,对于我而言我也是。也和我想得一样,我得到了比较高的酬劳以及额外获得一张他们店里的VIP卡。    临走前,朱先生支吾着想跟我说些什么,我会意哈哈一笑:“放心啦,不会把你穿女装的事说出去的。”    朱先生笑了笑:“我也不会说你的。”     第十章 门前鬼娃       第10章门前鬼娃    不知道大部人家庭里的小孩里是不是都有喜欢玩布娃娃的习惯,大家对于布娃娃的看法又是怎么样的?    上10年后,那段时间都出了很多关于恐怖布娃娃的电影,很大程度上改观了我们对布娃娃这么一种童年玩伴的想法,对于我来说每当看见货架上那些睁大眼睛微笑着的布娃娃的时候,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恐怖的画面,比如说一个恐怖的布娃娃对着你尖叫之类的。然而我接下来讲的这件鬼事,却这么恰好地对应了我多年的想象。    08年靠近年底的时候,我开了一家私人工作室。我之前也有说过,因为这种到处奔波的日子让我有些厌倦,所以我开始把我之前三年的积蓄拿出来,在惠州当地一栋高级办公楼里租了那么一间作为我的工作室,可那段时间我的心一直疼着,因为租金太贵了。    工作室的成立是为了让委托人自己上门,也免去了我更多的麻烦,当时我的工作的范围还只是在惠州到东莞广州这一片的地带,所以也不会说让委托人从上海北京等地方来找我,再说了,我名气也没那么大。    而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个女孩,姓崔,22岁。崔小姐她通过电话的方式联络到了我,不出我预料的,每一位遇到鬼事的委托人,语气中总会带那么一点害怕,也就别说这位正值芳年的姑娘了。    她在电话中表现得很惶恐,甚至没有怀疑我的真实性,就想要急急地让我跟她见面,帮她解决这件鬼事。我安慰她,让她镇定些,问她能不能在电话中说一些她现在的情况,可她却执意要当面跟我说,怕解释不清楚。    无可奈何,我只好把我所在的办公楼位置,以及楼层号数发到她的手机,因为当时是中午,她又比较心急,我也就在工作室里收拾一下,大约三个小时左右她就到了。    崔小姐长相一般,大概1米六多的样子,话里带着四川的口音,毕竟父亲就是那里的人,还是能听得出一些味道。坐下来后,崔小姐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习惯性地自我介绍后,开口说:“先跟我说说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嗯,好。”崔小姐皱着眉头点点头。她说她是四川那边过来这边打工的,最近的日子才到了惠州这边,听说这里还是属于待开发城市,觉得这里不像北上广深那样的城市,生活压力大得让人喘不过气。    崔小姐先是在这边先找了一份餐厅服务员的工作,接着她就想着开始找住所,以离工作地点最近的房子为优先,于是她找到了一栋出租楼,向房东要一间房子。    说到这里,崔小姐补充说:“当时我说只要一间小房就行了,没有房间没有所谓,但是房东却带我去看了一件大房,有两间房间的。一般都是那些有家庭的人住的吧。我还在疑惑不是小房吗,房东就很热情地说既然我是外地来打工的,也多照顾我一下,这间月租只要300,先付定金150。”    听崔小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头。我又示意让崔小姐说下去,于是她又说遇到鬼就是从她租了这间房后。因为自己当时没觉得房东有什么恶意,甚至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屁颠屁颠地就搬东西住进去了,大概过了那么一个星期左右的一个晚上,在床上玩手机的她,听到了一声敲门声。    崔小姐吞了吞口水接着说,原本以为是附近的邻居敲的门,自己没当回事,也就放下手机打算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却什么都没有,崔小姐说自己在握着把手打算开门的时候,敲门声才停了下来,就算是恶作剧,人也不可能走得那么快。    打开门发现没有人,崔小姐就纳闷了,伸出头出门口看附近也没有人影,最近的邻居也是紧闭门着连灯都没开,但事实就是没有人,崔小姐只好认为是小孩子恶作剧了。    接着崔小姐想关门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有一对娃娃的腿,崔小姐说那个娃娃的腿是塑胶的,类似芭比娃娃的腿,但是她当时也分辨不出。那塑胶腿看上去很破旧的样子,有污垢残留在上面而且带有些臭味。    这下崔小姐就更认定了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又张望了一次,不过还是看不到有小孩的踪迹,只好认倒霉,把那残缺的娃娃腿踢到一边去了就关上门回床了。    而再次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是离上一次的第二天,与上面的情况相同,而唯一不同的就是门前的地上放的不是娃娃的腿,而是两支娃娃的手臂,崔小姐再次看到这种情况,觉得这样的恶作剧有些玩大了,就去找房东说说自己遇到的情况,可房东却一再推脱小孩子爱玩罢了,崔小姐无奈,这里的房子是旧房,摄像头坏了也没修,所以自知看监控是没用的。    吃了哑巴亏的崔小姐,接下来的日子,又遇到了三次,间隔时间都是不稳定的,地上的东西从娃娃的手臂变成了身子再到娃娃的头,最后是全部零碎的身体部位拼凑的残缺娃娃,崔小姐再也受不了这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从最后一次的恶作剧后,一连几晚守在门口前等候抓人。    也就是这样,崔小姐被吓得不轻。    崔小姐说因为自己十分火大,基本都是拿着扫把在门口等着,就在离最后一次两三天的样子,门又敲了起来,崔小姐一个激灵,急忙打开门骂道:“敲你妈啊!”    刚骂完的崔小姐,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十分肮脏的,穿着黑色碎花裙的小女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就在崔小姐打算抓住那个小女孩审问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的脸突然狰狞了起来,啊的一声尖叫,回绕整条走廊,持续了四五秒的样子,小女孩就在崔小姐的面前刷地一下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崔小姐。    我看着崔小姐越说越发抖,我接着问她:“然后你就找到了我是吧?”    “是。”崔小姐担忧地点了点头,又说:“自从那次我看着她在我眼前消失后,我就没在那住了,都是朋友家住的,你的联系方式也是朋友和我一起找人要的,之后的那几晚我真的每天都失眠,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说到这崔小姐啜泣了起来,我为难地安慰下,告诉她你先回去吧,我整理好一些思绪,再找你。崔小姐不情愿地点点头,告诉我一定要帮她,不然她真的不敢面对以后的生活,我点了点头送她出了门口。    首先,可以初步断定那个小孩是恶鬼几率为百分之七十,因为鬼这种东西,我说了它是很直白的东西,如果她生前和崔小姐有关系,不管是好是坏,都不会用这种恶作剧的形式,不过有时候鬼缠人的理由也是很奇怪的,所以初步只能断定为好或者坏。    心想崔小姐的委托,估计不做是不行的,而且只要不是恶鬼,这种小孩子的灵魂还是挺好带走的,接下来就是想想驱鬼的两套方案了。    准备好一些东西和整理思路,我联络了崔小姐的电话。崔小姐显然有些等急了,我让崔小姐找个地方等我,我需要去她那看一看。    崔小姐的出租楼不太显眼,附近基本也都是出租楼,她在的出租楼被其他楼围住,而且这种环境一般都是比较差的。崔小姐上楼时仍心有余悸,拉着我的衣服走,走到三楼的时候,她就定脚步,手指着走廊其中一间房说:“就在那间,305”    我拿出罗盘在这条走廊上走了几步,可以判断崔小姐的这间房灵动最大,而且,那个鬼曾经在崔小姐的房住过。崔小姐看我皱着眉头,有些担心,问我:“怎么样,她在不在这?”    “现在不在。”从罗盘上看,这个小女孩的能力不是很大,可以排除为恶鬼,可以这么说,越凶的鬼能力越大。相反,能力小的凶不到哪去。    既然目前能判断这个小女孩不是那种害人的鬼,但是不排除她有其他的想法。听崔小姐说自从她离开了这个出租楼,在朋友家没发生过遇鬼的事,那么我想这个小女孩是因为崔小姐某些触碰条件,才出来吓她的。    那么,抓她就需要从崔小姐下手,让崔小姐重回那间房里,像平常生活那样,如果不出意料地,她会来找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