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露锋芒 此时已是夕阳时候,余晖洒落在山头上,仿佛披上了一件浅浅淡淡的薄衣。在琼枝山上的一块空旷的场地上,一个少年男子正在习练武艺。他虽只有十几岁年纪,体格比同龄人却是高大魁梧,相貌普通,脸上显露出一丝悠闲淡定之色。他时而游走,时而站定,只见他动如游鱼,静如磐石,一阵风吹来,衣衫吹皱,随风嗤嗤作响。 正当他练的专心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从他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并没有停下来回头去看,而是继续练习,同时侧耳倾听。只听得那脚步声乍听之下稳当有力,细听之下却是轻浮飘荡。他嘴角轻轻上扬,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有一个少年男子从他身后绕了过来,站在那里看着他,然后大喊一声:“禾义衷,师父都出去半天了,你还在那瞎练,不过,也对,像你这么笨的人要是再不抓紧练,那就没救了。”禾义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人,然后继续练习,一边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习武本来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而我也享受习武的感觉,辗转腾挪,游走翻腾,好不惬意!哪像你一样,就是为了欺凌弱小,也不害臊。” 那人听禾义衷这样说他,不禁怒道:“哼,我不欺负别人,别人照样会欺负我。我又不喜欢被虐的感觉,不像你,就喜欢被人虐。”禾义衷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也是恼羞成怒,骂道:“哼,刀褚峰,谁虐谁还不一定呢,要不是师父说不准打架,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刀褚峰听后,哼哼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别说的好像你很听师父话似的,看你刚才练的是什么拳,师父说过什么你好像忘了啊。”禾义衷气的红了脸,一摆手说道:“我练我的,你不练就不要妨碍我!” 刀褚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撇了撇嘴说道:“再练也就那样了,还练啥。”禾义衷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慢慢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比试比试,看看谁练的好,谁练的孬。”刀褚峰一拍手,嘿嘿一笑:“好,输了可别哭啊!” 禾义衷看着他那副样子就不禁一阵恶心,又是气愤,也不答话,往后撤一步,拉起架势,一伸手就等着刀褚峰出手。 刀褚峰见他摆好了架势,吸一口气,腿一蹬就窜了过去,然后直攻要害之处。禾义衷忙一闪身,缩身伸腿就想绊他一下。刀褚峰一个凌空前翻躲了过去。禾义衷蔑视地瞧着刀褚峰,说道:“看不起你,出手这么狠,师父怎么说来的?” 刀褚峰哈哈一笑,说道:“师父又不在,管师父怎么说的干啥。别磨叽了,看打吧。”说着他双拳握紧,脚下一蹬地,再次朝禾一衷冲了过来,只见他双手快速摆动,双腿腾挪不定,“嗖嗖嗖”,远处看去就像是有三头六臂一般。 禾一衷眯起双眼,嘴里哼了一声,就在刀褚峰冲到他眼前的时候,他两脚一分,力往下沉,双拳挥动,然后左脚往前一挪,双拳变掌向刀褚峰迎面而去。正好碰上刀褚峰双拳,就在这个时候,禾一衷突然身子一转,右脚往身后一迈,然后双掌握住刀褚峰双拳,借着刀褚峰带过来的一股猛劲,把刀褚峰往他右侧一拉。然后禾一衷抬起左脚朝着刀褚峰的屁股就是一脚。 只听“哎呦”一声,刀褚峰顺势就飞了出去,两只胳膊在空中展开一阵乱扑腾,两腿一阵乱蹬,然后“扑通”一声,刀褚峰就脸朝地趴在了地上。刀褚峰半天没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眨了眨眼,嘴里“噗”的一声就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脸上一阵泛红,双手使劲往地上一拍,然后从地上坐起来。 正文 第二章 被抓现行 当刀褚峰坐起来看向禾一衷的时候发现,禾一衷也正在笑嘻嘻的看着他,这下让刀褚峰更加的气愤了,他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沾满了尘土,挥舞着拳头再次朝禾一衷冲过来。只见两人缠在一处,只见身不是身,影不是影,身似影,影似身。 两个人正打的热闹,只听远处走来一人,大喊道:“混账东西,你们在干吗?你们这是在干吗?”两人一听动静,马上后退一步停了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走来一个花白头发花白胡子的老头,步伐沉稳,表情严肃。后面跟着一个少年女子,身形修长,模样秀气,表情甜美。 那老头走到他们面前说道:“我不在这一会,你们就乱了套,还拿我当你们师父吗?既然这样,不如你们就回家去吧,回家练你们的鬼手拳去,别脏了我的地方。”两人一听,忙跪了下来。 禾一衷朝着老头叩头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师父就饶过我这一回吧。”说完之后,轻轻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那名女子,然后又朝着老头努了努嘴。 只见那名女子一拉老头的衣袖,说道:“爷爷,算了吧,就饶了禾师兄这一次吧。你也知道禾师兄为人不错,肯定是刀师兄先找的茬。要怪就怪刀师兄。” 刀褚峰一听之下,一脸无辜的看着那名女子,皱着眉头说道:“师妹,你怎么这样呢?是姓禾的偷偷练鬼手拳的,我跟着师父自然要练谷家气拳的。明明是禾一衷不对,反倒怪到我头上来,我只是替师父教训他一下而已。” 老头“哼”的一下把袖子一甩,背着双手走到场地边的树下,接着转回身指着刀褚峰说道:“你倒是长了能耐了,敢替师父做主了。” 这一下刀褚峰的脸“腾”的一下就变了颜色,叩头直呼“徒儿错了!” 禾一衷看到刀褚峰被他师父一阵数落,心里不禁十分得意,一时忘了形,“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老头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走到禾一衷与刀褚峰面前说道:“我发现你们真的是长了本事了,好,我就看看你们有多能耐。”说着就让两人把学过的东西练一遍。 禾一衷面露微笑,往场中一站,提神运气,冲拳直捣,弯肘低腰,衣袖跟着来回摆动,打的是有模有样,一套拳打下来,呼呼直喘,不过心里觉得打的不错,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期待着他师父表扬一番。 谁知道老头不仅没表扬他,反而黑着脸“哼”了一声。 刀褚峰在旁边看的清楚,见他师父这个样子,知道对禾一衷练的不满意,心里十分高兴,不禁喜上眉梢,撸胳膊挽袖子往前斜走几步就要练起来。 没等刀褚峰开始练,老头朝着他一摆手,生气的说道:“别练了,你以为你能练出花来,你两个都一样,我呀是没资格做你们的师父了。” 这个老头名叫谷仁云,本是流浪江湖的老师父,后来带着孙女谷瑜英来到了琼枝村,收了禾义衷与刀褚峰两个徒弟。本来他是不愿教他们两个的,因为他们两个都有祖传的拳法,但是拗不过两人的父亲执意的相求,因此就收下了两个人。但是谷仁云当时和他们的父亲都讲明白了,要想跟他学,就要暂时忘了他们的祖传拳法,起码在这片山上不准练鬼手拳,不然就一切免谈。两人的父亲也都一一答应。 因此,今天见到两个徒弟用自己的祖传拳法打斗在一处,心里就十分气愤,就要把两个徒弟撵回家。 这一下可把禾一衷与刀褚峰吓坏了,他们的师妹,谷仁云的孙女谷瑜英这时候也慌了神了,一个劲的帮着哀求,老头只是不听。 正文 第三章 饶你一次 只听禾义衷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求您别赶我走,要是父亲知道我被师父赶回去,肯定又要揭我的皮了。”刀褚峰亦可怜巴巴的说道:“师父,我也知道错了,都是禾义衷他不听师父教诲,我看他在练鬼手拳,劝他他也不听,反而要打我,我没办法才还手的。” 只听老头怒道:“放屁!死不悔改,好了,咱们缘分已尽,你们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走。那名女子赶紧拉住老头,然后朝着刀褚峰说道:“刀褚峰,你就含血喷人吧,看把我爷爷都气成这样了,还不抓紧认错,反而还要告状,哼。”说完又朝着老头说道:“爷爷,你要是赶就把刀褚峰赶回家去,看在禾师兄诚心认错的份上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刀褚峰一听慌了神,忙磕头到:“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我刚才被师父吓坏了,刚才我胡说八道,求师父原谅我吧。师妹,我知道错了,你帮我求求师父吧。” 只见老头背起手来,看着他们俩,说道:“罢了罢了,我就饶过你们这次,要是再有下次定不饶你们。”说完了刚要走,突然又转回身说道:“以后,在我这里只准练我谷家气拳,离了我这地方,你练什么鬼手拳,鬼脚拳的我也管不着了。天晚了,回去吧。”俩人赶紧点了点头,就往山下走。 那名少女把禾义衷喊住,说道:“禾师兄,我爷爷就这脾气,你也知道,别太难过了。”禾义衷微微一笑,说道:“瑜英,其实是我不对,我不该在这里练鬼手拳的。”谷瑜英说道:“嗯,好了,不提了。你看,太阳落下去一半了,快回去吧。明天见。”禾义衷看了看夕阳,笑着说道:“你知道太阳怎么落的这么快吗?”谷瑜英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呀?”禾义衷嘿嘿一笑,说道:“因为它屁股太重了。”谷瑜英一听,笑着拍了他一下,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快走吧。” 禾义衷看着谷瑜英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然后向着山下走去。走着走着前面走来一人,禾义衷忙喊道:“蓝巾!”那个叫蓝巾的小跑几步跑了过来,说道:“少爷,你回来了!我正要去接你去呢。”禾义衷摇了摇头说道:“爹他就是事多。”蓝巾笑了笑,说道:“老爷也是为了你好。” 俩人在街上走着,禾义衷看着两旁的房子,突然问蓝巾道:“嗳,蓝巾,这么多户人家有哪些是给咱家送琼蚕茧的?”蓝巾笑道:“少爷,老爷不是不让你管这些事吗,只要是专心习武就行了。” 禾义衷看了看蓝巾,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哎,我就是好奇,问一下。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蓝巾拽着禾义衷往前走着,说道:“少爷,你看,天快黑了,咱快回家吧,哪天没事了我再跟你说。” 禾义衷笑了笑,回头看着那只剩一点额头的夕阳,说道:“走吧。” 正文 第四章 练功日常 中午,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晒的人懒懒地想打瞌睡。琼枝村后山空场地上,禾义衷和刀褚峰并肩站着,面向他们师父。 谷仁云看着他们俩,问道:“困不困?”禾义衷使劲抬了抬眼皮,眨了几下眼,深吸一口气说道:“动起来就不困了,要一直这么站着那就要困着了。”刀褚峰眯着两眼使劲点了点头。这时候,谷瑜英也走了过来,往禾义衷身旁一站,禾义衷一歪头,两人相视一笑。刀褚峰也歪头看了一眼,顿时来了精神,说道:“师父,不困了。” 谷仁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不困了,那就继续站吧。”说完转身走去,来到不远处一棵树下阴凉处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吸着烟斗,闭起了眼,神情悠闲。 三个人在那边站着,不久脸上开始冒起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到了脸颊,又从脸颊顺着脖子往下流,湿透了衣领。然后身上的汗水湿润了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让人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只见刀褚峰顶着满脸大汗斜着眼瞧了瞧谷仁云,然后小声说道:“师妹,这么热的天你还这么辛苦干嘛,去树荫下休息会凉快凉快,晒黑了就不好看了。”谷瑜英瞅了他一眼,撇嘴说道:“好不好看又不给你看,你练你的得了,我是陪我禾师兄呢。”禾义衷听后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不过脸上现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刀褚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得意什么,我早晚……”前面说的还算清楚,我早晚后面一句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站桩的时候不要说话,要精神集中。”谷仁云坐在树荫下,眯着眼大声喊道。 就这样三人站桩一直站了许久,浑身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口干舌燥。谷仁云伸了伸懒腰,抽一口烟又吐了出来,说道:“好了,去喝口水,快喝完了快回来。” 谷仁云这句话刚说完,刀褚峰“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就像饿急的野狼看到猎物一样。然后只听“扑”地一声,刀褚峰就以一个优雅的狗吃屎趴到了地上。禾义衷揉了揉腿,又甩了甩胳膊,然后笑着跟谷瑜英说道:“哎,站了这么长时间,咱们口渴地要命,有人却是饿地要命,亟不可待就要先吃上一口。”说完,禾一衷哈哈一笑。 谷瑜英也是满脸灿烂笑容,她看着趴在地上的刀褚峰哈哈笑道:“就是,就是。就算是饿了也不能急于一时啊,怎么能见什么吃什么呢?幸好,这山上的土还松软些,若是碰上一块大石头,岂不是要把满嘴的牙都磕掉了吗?是吧禾师兄?” 禾一衷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不错,师妹分析的在理。” 谷仁云睁开眼,看了看,大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你们回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两家有矛盾我也不管,只要在我这里,你们还是师兄弟,既然是师兄弟,就要互相帮助,不一定哪天你们都有麻烦的一天,说不上谁能帮上谁的忙呢。”禾义衷伸了伸舌头,然后说道:“是,师父,徒儿知错了。” 刀褚峰这时候已经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土,吐了两口唾沫,又拍打了拍打身上,瞪着眼怒视着禾义衷。禾义衷与谷瑜英从他身旁走过,只见他刚才一脸汗水再加上刚才一脸土就成了泥土了,拿手那么一抹就抹了个大花脸。谷瑜英笑嘻嘻地看着他,小声说道:“刀师兄,要是饿就再吃点,我们不和你抢。”说着俩人就跑开去了。 刀褚峰一脸地郁闷,带着一身泥土向山上泉水处走去。 正文 第五章 继续站桩 禾一衷和谷瑜英缓缓的来到了小溪边上,看着流淌的溪水,两人往小溪边上一坐就休息了起来。谷瑜英指着小溪说道:“听说这条小溪流淌了百十年了,不知道是从哪里流过来的,我们沿着小溪去看看啊?” 禾一衷摇了摇头,喝了几口水,站起来一把拉起谷瑜英说道:“要看就改天看吧,要是回去晚了,师父又要骂了。赶紧回去吧。” 谷瑜英无奈的点了点头,悻悻的跟着禾一衷往回走去。等到回到空场地上,谷仁云就继续教他们谷家气拳。 谷仁云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别以为让你们站桩是浪费时间,这是基本功,基本功打不好,就别指望能练成气拳。我谷家气拳以气为主,分内外真气。内真气分为丹内气、血内气、脉内气;外真气分为元外气、灵外气、神外气。”禾义衷问道:“师父,那我们要练内真气还是外真气?”谷仁云哈哈一笑,说道:“内真气和外真气并不是练气的两种途径,而是练气的两个层次。最初修炼只能是内真气,内真气修炼好了才能修炼外真气。没有强大内真气的支撑,外真气无法修炼。” 刀褚峰皱起眉头说道:“那岂不是要天天站桩,无聊死了。”禾义衷想了想也说道:“师父,除了站桩还有别的方法可以修炼吗?”谷仁云“哼”了一下,指着他们说道:“你们还没入门就开始嫌累了。习练武艺最怕练拳不练功,你们之前练的鬼手拳只是靠力量靠速度克敌的拳术,遇上比你们力量大速度快的便要吃亏了。我们气拳修炼的就是真气。”说着伸出一只手来,立起手掌,然后说道:“你打我手上一掌,看看如何?” 禾义衷见师父伸着手掌,他嘿嘿一笑,说道:“师父,我要是出招太重了你可别骂我啊!”谷仁云嘿嘿一笑,眯着小眼说道:“我还怕你出招轻了呢,你要是能碰着我一下,我就从此走路倒着走。”禾义衷看着师父脸上严肃的表情,心想:“弄的跟真的一样,有这么神奇吗?”想着脸上一笑,说道:“师父,我怎么能让你倒着走路呢,太危险了。” 谷仁云使劲瞪了他一眼,骂道:“小兔崽子,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打你就打。”禾义衷伸出手掌,对着谷仁云的手掌用力一击,只见两只手掌远远地隔着,禾义衷却推不过去,就停在空中,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漂浮在他前面。只见谷仁云手掌轻轻一推,禾义衷就觉得那股力量向自己推来,然后就向后退了几步。 禾义衷忙对他说道:“师父,徒儿今天长了见识了。求师父教我吧。”刀褚峰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他们俩手也没碰到,就推了出去,于是他说道:“哇,这也太假了吧。”谷瑜英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假,不懂就别说。” 谷仁云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说道:“我刚才用的就是外真气,要想练成外真气,就必须学会内真气。否则,外真气就只能空谈了。好了,继续站桩。”“啊?还要站桩啊?”禾义衷和刀褚峰同时喊道,面带委屈。谷仁云说道:“目前为止,只有站桩能练出内真气,等你们练出内真气了,倒是还有别的法子,不过目前,就只能站桩了。英儿,看着他们。”说完叼着烟斗转身离去了。 正文 第六章 益佳衣 这会太阳渐渐西沉,淡淡地阳光洒在大地上,已不再感到热了。过了一会,刀褚峰浑身一放松,屁股往后一撅,就坐到了地上,然后揉了揉胳膊腿,说道:“真累死了。”谷瑜英朝着他嚷道:“刀褚峰,师父不在你就偷懒,看你呀也学不成了,不如早早回家吧。”禾义衷看着坐在地上的刀褚峰,然后笑着对谷瑜英说道:“英师妹,你看太阳又要落山了。”谷瑜英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太阳屁股太重,没办法。刀师兄也学太阳落山呢。” 刀褚峰看着谷瑜英笑了笑,然后瞅着禾义衷说道:“姓禾的,你看你把师妹都教坏了。”谷瑜英白了一眼刀褚峰说道:“那你是说我坏呗,那好啊,那你就等着明天师父找你吧。”刀褚峰一听忙赔笑道:“我错了,师妹,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是说他坏,我怎么会说你坏呢。” 谷瑜英听了也不理他。禾义衷伸了伸懒腰,说道:“又是一天过去了,英师妹,我回家了啊。”谷瑜英点了点头,笑道:“嗯,好,明天见。”这时候刀褚峰也站起来,笑着说道:“师妹,我也回家了啊。”谷瑜英一歪头,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走呗,我又不拦你。”见谷瑜英不理他,于是扫兴地下山而去。 禾义衷下了山,正好碰上蓝巾来接他,于是说道:“你每天倒挺准时啊。”蓝巾笑着答道:“那当然了。”俩人到了家门口只见家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年女子。禾义衷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原来是刀三叔,在这里干嘛呢?”那个中年男子正是刀家三老爷刀尚柱,见禾义衷过来了,忙说道:“没什么,这位姑娘给我们送琼蚕茧,不知道我们家门口,我正要领她过去呢。” 那女子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蓝巾抢了先,只见蓝巾盯着那个女子看了看说道:“益姑娘,你不是一直给我们家送的吗,怎么突然又给刀家送了。”那个姓益的女子忙说道:“小哥,我正是给你们送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刀三老爷,他非要我给他家送去,我跟他说我一直给禾家送,正说着呢,你们就赶来了。” 禾义衷看着那个女子,只见模样清秀,两个大眼睛水灵灵地,虽算不上十分姿色,长得倒是十分整齐,又有别样的一种气质,正好这时夕阳斜照,一抹红霞余晖映在脸上,更觉动人。禾义衷不禁看得呆了。 那名女子见禾义衷痴痴地看着她,不禁笑了笑,然后问蓝巾:“小哥,这位是三少爷吧?”蓝巾听了忙说道:“哦,对,这是我们三少爷。”这时候禾义衷方回过神来,说道:“在下禾义衷,不知姑娘芳名?”那名女子说道:“我姓益,名佳依。这筐琼蚕茧可以拿进去了吗?”禾义衷忙说道:“当然,当然,来,我帮你抬。” 只见益佳依忙摆手说道:“不敢劳烦三少爷,我自己拿得动。”说着就两手一抬就拿了起来,往院子里面走去。禾义衷看着她那略显粗糙的双手,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可惜一个灵秀女子,要干这样粗活。” 这时候刀褚峰也从山上赶了过来,见一个女子抬着一个筐进了禾家大院,又见禾义衷和他爹站在那里,忙说道:“爹,你在这干吗呢?”刀尚柱看着他们进了禾家大院,又看了看刀褚峰,最后指了指斜阳说道:“爹在欣赏落日,诗云,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你看我们琼枝村,山头有落日,村里都是烟哪!”刀褚峰瞅了他爹一眼,接着就往家里走去,刀尚柱也忙转身走回家去,边走边说:“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懂欣赏大自然。只知道吃喝玩乐。” 正文 第七章 准备去益家 晚上,吃过了晚饭,禾义衷在房里待着,不禁想起了下午见过的那个女子益佳依,想起了他充满灵气的双眼,秀气的脸庞,还有那粗糙双手。想一会就感叹一会,感叹之余,就拿起笔来想要写点什么,却下不了笔。 禾义衷正在屋里感慨万千,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赶紧放下笔,顺手拿起一本书来,端坐在椅子上。刚坐好,门“吱”地一声就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那人看了他一会,说道:“真用心读书也就罢了,若是装模作样拿个书倒不如好好躺着睡一觉了。”禾义衷把书一放,忙站起来转身说道:“爹!” 此人正是禾义衷之父禾方申。禾方申“哼”了一声说道:“你别以为白天在山上练了一下午回来就轻松了,还不随我到练功房练功去。”说着就出门而去,禾义衷答应了一声就跟在后面乖乖地去了。 禾家祖传的拳术就是鬼手拳,而刀家祖传的拳术也是鬼手拳。因为当初两家人原本是一齐学习鬼手拳,又一同来到了琼枝村,但是经过百十年岁月的变迁,两家人如今已经冷漠如冰,彼此都有很深的成见。 至于原因也是多方面的,禾一衷也不大关心这些事,他只知道他父亲要他上午读书,下午跟着谷仁云学习谷家气拳,晚上还要学习鬼手拳,每天都很辛苦。 因此,当他父亲带着他来到练功房学习鬼手拳的时候,他总是浑浑噩噩的,因此鬼手拳没学好,谷家气拳也没学精。 又是一天过去了,又到了习武的时候了,禾义衷还有刀褚峰照常来到空地上。谷仁云还是像往常一样,先是让他们站桩,然后讲解一番,最后继续站桩。然后就转身离去,禾义衷赶上前来,对谷仁云说道:“师父,我今天肚子不大舒服,我想早些回去,不知道师父……” 谷仁云回过头来,眯着两只小眼睛,盯着禾义衷看了半天,然后说道:“我看你没有舒服的地方,治不好今天就别回来了。”禾义衷嘿嘿一笑,忙说道:“是,多谢师父诊治。”然后转回身就要往山下走,谷瑜英见他要走,忙问道:“禾师兄,你要去哪里啊?”禾义衷说道:“我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说着就往山下走去。 谷瑜英嘴一撅也要跟着下山去,却被谷仁云拦住了,无奈只好转回身来继续练习。 禾义衷下了山,顿时身上也有了劲,一路小跑就往家里走去,走到门口把头往里一探,往院里瞅了瞅,突然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掌,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千万别是爹啊!”心里忐忑不安,然后慢慢地回过头来,只见眼前就露出一个蓝色头巾来。 这个头戴蓝色头巾的人名叫蓝巾,是禾方申捡来的,当时就是那块蓝色的头巾包着他,因此长大了之后,他便一直戴着蓝巾,又因为不知道本来的名字,禾方申就说叫他是被蓝巾包着的,就叫蓝巾把。当时禾一衷也才一岁,蓝巾也是个婴儿,因此两人年纪相仿。 禾义衷一看是蓝巾,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把蓝巾拉过一边,站直了身子,拿手往他头上一敲,说道:“你个蓝巾,你想吓死我啊!” 蓝巾憨憨地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少爷,你这是做贼心虚啊。” 禾义衷一拍蓝巾的脑袋,说道:“蓝巾你越来越大胆了,这么说少爷,你死定了。” 蓝巾忙点头哈腰说道:“少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禾义衷抬起头,撅着嘴,眼珠子乱转,又拿手拖着下巴装模作样了一番,半晌才说道:“饶了你可以,不过你要带我去个地方。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谁都不能告诉,尤其是我爹。” 蓝巾想了想,然后就笑起来,说道:“少爷,你不会是要去益家吧?你这么早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禾义衷一捂他的嘴说道:“小点声。要是让爹听到我就死定了。” 蓝巾把禾义衷的手拿开,笑道:“放心吧,少爷,老爷出去送货去了。” 禾义衷问道:“我爹怎么亲自送货去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蓝巾解释道:“可能有别的事吧,他也没跟我说,我也不敢问哪。” 禾义衷听说他爹不在家,就大起了胆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拉起蓝巾就走。蓝巾忙说道:“少爷,咱们这么去好不好啊,她就是给咱送琼蚕茧,也没啥来往啊。”禾义衷一揽蓝巾的肩膀,说道:“多走动走动不就好了嘛。走吧,别废话了。” 正文 第八章 初会佳依 蓝巾带着禾义衷来到了益佳依的家。两扇破旧的大门敞开着,然后他们就走了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那里忙活着,看到他们走了进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说道:“原来是三少爷来了,我们家破破烂烂的,又脏又乱,三少爷不该来我们这种地方啊。” 禾义衷听他如此说,再一看他的脸显得有些苍老,黝黑的皮肤,目光平静似水,一看就是老实忠厚之人。禾义衷忙说道:“益伯,你不用跟我客气。”这人就是益佳依的父亲益止禅。益止禅回头向屋里说道:“佳依,快出来,三少爷来了,快出来。”禾义衷忙止道:“不用,益伯,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不用特意招待我。”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人,禾义衷忙看时,不禁脸上露出微笑,忙说道:“益姑娘,你好。”只见益佳依笑了笑,说道:“三少爷,你看,我们家太破了点,屋里脏,我去收拾收拾再来请你进屋坐。”禾义衷忙止住她,说道:“不用了,益姑娘,我就是路过来看看。”说完就看着她,只见她头上包着一个破旧的头巾,身上一身破旧的衣裳,虽然如此,也掩盖不住身上散发出的气质。禾义衷一低头,又看到了她的那双手,那双粗糙的手,不禁就觉得心里微微作痛。再看她那双眼,晶莹透彻,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益佳依见他又看的痴了,忙微微一笑,说道:“三少爷,也没啥招待你的。”禾义衷看着她就觉着说不尽的喜悦,然后说道:“不用招待,你们也别客气了。你们忙吧,我看看这些琼蚕。”益佳依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忙了。蓝巾一拉禾义衷说道:“少爷,人看完了,琼蚕咱就不看了吧,没啥好看的。”禾义衷摇了摇头,然后轻轻说道:“你不懂,别人家养的琼蚕不好看,益家琼蚕好看。”蓝巾撇了撇嘴,然后看了看禾义衷,又摇了摇头。 禾义衷弯着身子在那里看琼蚕,然后听到益止禅不停地咳嗽,只见益佳依忙跑过去,扶着益止禅说道:“爹,你没事吧。”禾义衷也赶紧跑了过去,看他止不住地咳嗽,忙问道:“益伯经常这样吗?”益佳依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老毛病了,歇会就好了。” 禾义衷赶紧帮忙扶着益止禅坐下,然后说道:“有没有找大夫看看,拿些药吃也好,这样抗着几时能好啊。”益佳依叹了口气说道:“找大夫看了,也开了药方,吃了一段时间,家里也抓不起药了。隔上一段时间,等攒下点钱就能再买药了。”这会益止禅也不咳嗽了,说道:“没事,我这老骨头还能抗几年。”禾义衷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半天才说道:“益姑娘,我可否看看药方。”益佳依笑道:“莫非三少爷还会行医开方?”蓝巾抢着说道:“益姑娘,我们少爷会的东西确实不少,不过……”还没说完禾义衷一捂他的嘴,冲他说道:“就你话多。”然后对着益佳依说道:“行医我倒不会,方子我勉强能看,若是方子有错的地方,我一看便知了。”益佳依见他这么说,笑了笑然后就进屋去拿了方子来。禾义衷拿着药方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方子开的倒是不差的了,麻烦益姑娘了。”然后把方子就还了回去。 然后,禾义衷说道:“益伯,益姑娘,打扰了这么久了,我先回去了。”益佳依慢说道:“我送送你!”益佳依把禾义衷送出了门就转身回去了。出来之后禾义衷就问蓝巾:“蓝巾,你身上带银子没有?”蓝巾摸了摸口袋然后双手一摊,说道:“少爷,我哪有银子啊。” 禾义衷说道:“走,先回家一趟。”说着就拉着蓝巾往家里赶去。过了一会俩人又出了家门,往药店去了。 不一会,禾义衷提着一提药就出了药店,后面蓝巾忙说道:“哎呀,少爷不愧是少爷,我以为你真会看方子呢,原来是偷偷记下了,少爷你真有一套。”禾义衷一抓蓝巾,然后说道:“这事千万别跟别人说,就是你知我知,要是别人知道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蓝巾一脸委屈,小声说道:“少爷,你要揭我的皮也就算了,我怕老爷知道了揭我的皮啊,少爷你揭皮也就是说说,老爷那可是真揭啊。” 俩人说着就到了益佳依家,进了门见益佳依正好在干活,忙走上前去,把药往她手中一递,益佳依愣了一下,忙把药往回送,说道:“三少爷,这个不能收。”禾义衷又推了回去,坚决不收回,说道:“益姑娘,我刚才不是看了那药方吗,药方倒是没问题,我刚才出去一想,我突然想起来,肯定是药有问题,我这药啊保管没问题,你让你爹先吃着,这些也够吃一段日子了。”益佳依忙说道:“那我给你钱。”说着就往外掏钱,禾义衷忙说道:“你先别掏钱,我是这样想的,这药吧是没问题了,要是你爹的病好转了,你再给我钱也不迟,若是现在给了钱到时候病没治好,那我倒不好意思了。” 益佳依见他这样说,不禁“扑哧”一笑,说道:“三少爷倒是个幽默的人。”禾义衷见她一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忙说道:“那我先告辞了。”说完就领着蓝巾出了益家。从那天以后,禾义衷就经常找个借口去看益伯,问问病好多了没有,说是看益伯,其实是看益佳依,他心里知道,蓝巾也知道,益佳依也知道。 正文 第九章 忙乱生活 又有这么一天,禾义衷又去益家看益伯,看到益伯身体有了好转,心里也是感到高兴。禾义衷也帮着益佳依干活,一开始,益佳依还坚持不让他帮忙干活,后来来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坚持。 这天俩人正好在院子里忙活着,突然就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益佳依一看觉得面善却是不认得,禾义衷回头一看却是她师妹谷瑜英,他忙走过来说道:“你怎么来了?”谷瑜英看着禾义衷,又看了看益佳依,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益佳依忙问道:“这位姑娘是?”禾义衷介绍她道:“这位是我师妹谷瑜英,师妹,这位是益佳依。她给我们家送琼蚕茧的。”益佳依忙说道:“你好,我去拿凳子去。”谷瑜英忙说道:“不用了,我就是突然看到师兄所以进来看看,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禾义衷笑了笑说道:“没事的,她其实人不错的。”益佳依笑了笑说道:“看得出来,不过她对你也应该很不错吧。”禾义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师妹人很好,心地善良。你怎么会说她对我不错呢?”益佳依笑了笑说道:“从她眼神里看到的,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禾义衷笑了笑,心里想道:“原来你眼神这么厉害,那我看着你的眼神不知道你能看到什么呢?”益佳依见他又痴痴地看着,忙笑了笑说道:“常听说你每天练功,不知道你练些什么啊,你能不能练练我看看啊。” 禾一衷呵呵一笑,挽起衣袖,伸了伸胳膊,再蹬一蹬腿,朝着益佳依点了点头。然后他 “腾”地一下跳到院子中央,摇头晃脑一阵,然后蹲起马步,双手作翻书状,说道:“我早上要苦读诗书。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哀而不见,搔首踟蹰。”然后站起身子,作起站桩姿势,说道:“下午我要在琼枝山上练习谷家气拳,最近是苦苦的站桩。不过,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然后又是一阵扑腾,冲拳摆腿,翻身落地作打拳状,说道:“晚上还要苦练拳术。” 禾一衷胡乱翻腾着便演习边说,旁人不觉得怎样,他自己倒觉得形神兼备,绘声绘色。 益佳依看着他来回折腾一番,不禁掩口而笑,一双大眼睛闪啊闪的,看得禾义衷又入了迷。益佳依一摆手让他坐下,然后笑着说道:“你总喜欢呆呆地看着别人吗?”禾义衷见她这么问,脸上一红,说道:“有吗?没有吧,我没觉得呢。也没人跟我说过呢。”益佳依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说道:“也许是最近才有的吧。”禾义衷也笑了笑说道:“也许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再不去练功,就要被师父骂了,其实被师父骂也就罢了,最怕我爹骂了,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看益伯。”说着就一溜烟出了门向山上跑去。 禾义衷一阵小跑上了山,只见刀褚峰正在那里站桩,谷瑜英坐在树荫下怔怔地发呆,却不见他师父谷仁云,他忙跑过去开始站桩。刀褚峰见他跑了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禾师兄,最近见你练功不勤啊,经常偷懒可不好啊。”禾义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谷瑜英见禾义衷回来了,忙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禾师兄,你回来了。”说完就站到禾义衷旁边也站起了桩功。禾义衷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禾义衷和刀褚峰都下山回家去了。刀褚峰赶上禾义衷说道:“姓禾的,你干了什么事了惹得师妹不开心?师妹对你那么好,你还惹她生气,你太过分了。”禾义衷一抓他衣领说道:“你别太过分了!我做什么事还不需要你来管。” 刀褚峰被他一抓,也恼了性子,抬腿就踢,禾义衷摆腿一错挡开去,然后一推刀褚峰,刀褚峰顺势一拉然后转身一背就想把禾义衷摔出去,禾义衷拿手一顶刀褚峰腰上。刀褚峰见没摔出去,忙回身反手抓禾义衷,禾义衷一松手,要去抓刀褚峰却落了空,被刀褚峰一掌推在身上,往后退了几步。刀褚峰拍了拍手,嘲笑他道:“哎呀,禾师兄,让你别偷懒你还不听,你看看,功力退步了不少啊你。”禾义衷“哼”了一声,还要上去打,只听后面喊道:“少爷,少爷。”原来是蓝巾赶了过来。蓝巾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老爷回来了。”禾义衷一听心里不禁就一个激灵,然后狠狠瞪了刀褚峰一眼就跟着蓝巾回家去了。 正文 第十章 拆祖屋 回到家,正好碰到益佳依去送琼蚕茧,禾义衷就停下来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禾义衷,你跟我进来!”禾义衷一看事他爹禾方申,吓地出了一身冷汗,忙对益佳依说道:“我先进去了,有空我去看益伯。”益佳依点点头,心里想着他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禾义衷被他爹叫了进去,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禾方申怒视着他看了半天,然后说道:“听说你最近练功不大上心了,经常去村子里玩耍是吧?”禾义衷狡辩道:“没有啊,不知道谁胡说八道。”禾方申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放屁,你现在大了胆子了是吧,说谎狡辩,真是没你不会的啊!”禾方申气地在屋子里背着手来回转悠着,然后又走过来,指着禾义衷说道:“你以后要是练功再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出去吧。”禾义衷忙转回身,往外走去,走到外面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哎,这下可惨了。” 被禾方申骂了一顿之后,禾义衷吓得也不敢偷偷溜出去了,只好勤练功夫,要不又要被骂了。不过,他心里始终惦念着益佳依,一想到她,眼前就会浮现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然后就是那双粗糙的双手。 这天,禾义衷正在山上练功,蓝巾突然跑了来,气喘吁吁地。禾义衷忙问道:“蓝巾,你来干嘛呢?”蓝巾长喘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少爷,家里出事了。老爷跟太爷吵架呢。”禾义衷忙问道:“吵什么呢?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明白了。”蓝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老爷嫌祖上留的那间屋太旧了,要拆了重盖一座新的。太爷不准,说是从祖上一直留下来的,怎么能说拆就拆?众人也没有能劝住的。现在还在吵呢。” 禾义衷听后不仅不着急,反而又气定神闲地练起功来了。蓝巾一瞧,心想:“少爷还真悠闲呢。”一拉禾义衷说道:“少爷,你倒是回去看看吧。”禾义衷叹了口气说道:“老爷要做的事谁能拦的住?太爷跟他吵就是多余的,我回去不仅不顶事,反而还要挨一顿臭骂,我才不会没事找抽呢。”蓝巾见禾义衷不回去,只好一路小跑又回了家。 这时候谷瑜英走了过来,问蓝巾来做什么。禾义衷把事情说了一遍。谷瑜英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听说你们祖上和刀家祖上是一块搬来的这里,然后一起盖的房子。”刀褚峰在旁边听了,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回说道:“哎,祖上辛辛苦苦盖起来的房子,谁能想到让这些子孙们给扒了。”禾义衷斜着眼瞅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 禾义衷看了看谷瑜英说道:“我们跟刀家原是世交,一块搬来的,一块盖的房子。听说当年是为了避难才来到这里。不过到底什么事现在都没有知道的了。”刀褚峰又接道:“哎,幸亏现在和你们划清了界限,要不我们也要被人说忘祖呢!” 谷瑜英瞅了刀褚峰一眼,然后一拉禾义衷往里边走去,离着刀褚峰远远的,说道:“咱不理他。”俩人就一块在那里边聊天边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