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妥协了    在我五岁以前,我是被我爸宠在手心的小公主。    我到现在依然记得,我五岁那年的那个冬天,我妈去上班了,我爸坐在客厅里面,拿着那那个年代少有的摄影机,笑的张扬却欢喜。    “心心,心心,别怕,别怕……”我爸拿着摄影机,给我录像,那个时候,我哭得那叫一个惨兮兮。    我妈打了我,用家里的鸡毛掸子抽了我一顿,并且警告我不要黏着我爸,我当时就哇哇的哭出来了,因为我爸在,我有恃无恐。    我爸就像一个英雄,永远都可以把我从我妈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这一天也是如此,我妈抽了我一顿以后就去上班了,我爸没有工作,在家里哄着我,和以往一样,给我录像,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心心别怕。    只是这一次,我爸拿出了一个背包,我当时并不知道我爸要干什么,我只是在我爸的哄声中,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我爸已经不在了,只有我妈坐在我床边,用渗人的眼神瞪着我。    “妈……”我当时怯生生的喊她,眼珠子到处乱逛,想知道我的英雄爸爸去哪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找爸爸的行为惹怒了她还是怎么样,我妈当时就拿起早上她扔在地上的鸡毛掸子,粗鲁的将我从温暖的床上拉起来,使劲的抽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打我,那个时候的我,只会哭着喊疼。    “你疼是不是!疼是不是!你为什么要睡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看着你爸!现在没人能救你了!你爸走了!你爸不要你了!”    我妈这句话,一直伴随着我整个成长,她高兴的时候当做看不见我,不高兴的时候会一身酒味的冲进我的卧室,用鸡毛掸子抽我。    鸡毛掸子、柳条、衣架、还有扫把,拖把,我都被我妈用这些东西打过,打我的时候,我妈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为什么我那天要睡着,为什么没有看住我爸!    我身上有很多地方都被打过,唯独一张脸,我妈从来没有让我的脸受过伤。    我的脸稍稍有一点不好,我妈会像一个爱孩子的妈妈一样,十分疼惜的给我上药,而上药之后,就是一顿打。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我这张和我风流倜傥的爸爸相似的脸。    从小到大,在我十八岁这一年,竟然没有一天被打,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年才过去了三个月。    但是我心里面却是认为着,我妈想着我要考高考了,不能在打我给我压力了。    我一直是这么想着的……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我妈把那件白色的抹胸晚礼服扔在我身上。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种暴露的晚礼服,我能够想到得我妈又要送我去那种地方了。    之前我十三岁那年我妈就干过,她很讨厌我,我越不喜欢的地方,她就越喜欢看我在那里面挣扎,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那个时候刚好扫黄,我妈没敢那么明目张胆的送我进去,毕竟这是犯法的事情。    “妈、我、我不去!”我虽然有些哆嗦,可是长久以来的压迫,让我起了反抗心理。    我拒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足够坚定!    我看见我妈在我刚说完话之后,就抓起了茶几上那有些价值的青花瓷茶壶朝我的身体扔过来,我没胆子躲开,只是害怕的闭紧眼睛。    让人意外的是,那茶壶落在我身体的旁边,砸了个支离破碎。    “郑执心,我给你两个选择!穿上这件衣服,今晚跟我去荣家参加宴会!要么现在我就送你去蓉妈咪那里!”我妈依旧没有打我,只是用语言来威胁我,她向来很会拿捏人的短处!    我根本没得选择,穿成那个样子去宴会,那个宴会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头一次,我像个勇士一样瞪着我妈,毫不妥协,不退缩,“我两个都不选!我要回学校上课!我要考高考!”    只要考了高考,我远离了这座城市,到我妈找不到我的地方去!    “你是要我现在给你退学吗?读书?读了书然后像你风流浪荡的父亲一样,在大学里面胡乱勾搭人?”我妈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越往下说,越愤怒,尤其是说到我爸的时候,那种嫉妒,那种痛恨,全部显现在眼里。    我慌了,作为家长,我妈完全可以给我办理退学手续。    我妈一直很讨厌我读书,她喜欢把我那张脸打扮的很漂亮,穿着男装,然后跟她一起拍照,像个疯子一样的将那些照片挂满她整个卧室。    看到我的慌张,我妈刚才还像泼妇一样的,现在又立马缓和了脸色,温柔的不像话,拿着那条裙子,在我身上比着,难得的摸着我的头,和蔼的要命。“你今晚去参加宴会,只要你能搭上荣家那个捧在手心里面的少爷,你以后不管想干什么我都不拦着你!”    荣家那个走丢了十五年,最近才找到的荣南,这件事C市的网络上已经炒的沸沸扬扬了,荣家却一直没有给出答复。    很多人都说那个荣南是在原始丛林里面找到的,也就是一个没有教养、没进化的野蛮人,难道说今天的晚宴就是来将荣南带入公众的视线?    现在的我根本斗不过我妈,为了以后离开这个地方,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更何况现在只是搭上一个什么都不懂、智力停留在五岁的男人而已。    “好……”我答应了我妈。    --------------    荣家很大,我被我妈带到荣家的时候,我作为小辈,由一名大婶带着去二楼和我同年龄的女孩聚集的地方玩,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女孩们轻笑交谈的声音,只不过似乎没有男人的声音。    “云婶,荣先生也在里面吗?”我对于高考离开这里的执着非同凡响,所以我妈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那种地方,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云婶似乎很不喜欢我的问题,她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屑,就像那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想要攀龙趋凤,其实就是这样不是吗?瞧不起也是理所当然的,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如此?    “少爷不喜欢人多,郑小姐先去前面大厅吧!少爷等会就会过去了!”云婶虽然瞧不上我,可是碍于面子,还是对我好声好气的。    我当做毫不在意的模样,朝着云婶致谢,有些腼腆,“云婶,可以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吗?我要去的地方我知道了,不过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    云婶大概有些嫌弃我事情多,不耐烦的指了一个方向给我。“既然郑小姐知道地方了,我就先下去忙了!”    我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去洗手间从来不是我原本的打算,我想要在那么多女孩子中率先引起荣澜的注意,肯定不能够等到荣澜自己出来。    欲擒故纵,如果不先下手,失败的就是我,我不会坐以待毙,我一定要参加高考!要离开这里!    大概是因为今夜有晚会的缘故,二楼都有些吵吵闹闹,我出了洗手间,往云婶所引导的相反方向走去。    如果按照云婶所说,他家少爷不喜欢人多,那么他住的地方应该是远离热闹的地方,我准备在二楼转上一圈,实在碰不到,那就只能等到荣澜出来以后再做打算。    走廊的灯光是亮着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有清脆的声音,二楼左边那么闹哄哄的,这右边却是冷清的很,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走路的回音,说实话,怪可怕的。    我给自己打了打气,深呼吸,这才慢慢将心里面的慌张平复下来。    正当我完全放松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前面嘭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就好像谁在里面砸门。     第二章 绝望夜晚    我不敢上前了,没有一丁点的好奇心,完全没有上前去探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欲望。    我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这里,前面五六米处,右边的房门终于被砸开了,这间房是这条走廊的尽头,我依稀可以通过最前面的落地窗看到外面皎洁的月光。    在门被砸开的时候,动静很大,我脱了吞口水,将慌张咽下食道里面,腿有些发软,因为站不稳而后退几步。    我头一次知道自己的视力多么好,月光照进那个被砸开房门的屋子里面,有个硕长的影子一点点的率先出现,我知道有人从里面出来了,我并不知道那是谁。    直觉告诉我,这个走出来的的人一定不好惹,瞧见他砸门就知道,那种爆发力,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男人能够做到的了。    我很害怕,想要拔腿就跑,可是腿却软的不像话,连连后退几步,高跟鞋踩着地板是没有节奏的声响,我一屁股坐倒在地,双手后撑,垂死挣扎的后退。    那个影子的主人终于出来了,他很高,我就算不是坐倒在地也需要仰视的高度,逆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我清楚的看见,这个男人光裸着上身,月光照耀着他肌理分明的上身,上面凌落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的头发很长,已经遮住了眼睛,遮住了大半边脸。    我看着这个身材硕长,有些消瘦的男人走出来的时候,大概是发现了我,这才停顿了片刻,不过四五秒的时间,之后就气势汹汹的向我走来。    铺面迎来一种压迫,压得我喘不过气,危机在我胸腔里面蔓延,我慌了,这个人比我妈还要可怕,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促进潜能,刚才还软绵绵的腿,现在竟然使得上力了。    我撑着地,狼狈的爬了起来,高跟鞋掉了一只也顾不上了,为了逃离这个令我恐惧的男人身边,我把另一只碍事的鞋也脱掉。    只可惜,我就算赤脚跑开,也跑不过我身后的男人。    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扣住了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拖着我,一手扣住我的手腕,一手禁锢住我的腰以上,胸以下的肋骨处,他的力气很大,勒的我生疼生疼的,就好像肋骨要被勒断了一般。    “疼、放开!放开我!”我挣扎着,想要逃开这个可怕的男人,可是这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救我,而我的垂死挣扎,对于禁锢着我的男人,不痛不痒。    他拖着我要进入那个被破坏了房门的房间,在门口的时候,我挣扎间看到了斜对面的房间被打开了,出来一个男人。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眼里闪过一道光,这道光激起了我的求生欲望,我的手抓住门口的墙,像那个男人求救,我看见了那个男人眼里闪过的怜惜和不忍。    我拼命的尖叫,“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    只是,无论怎么大声的尖叫,并没有让那个男人过来救我,即便我们距离不过三四米的距离,我亲眼看着他重新走进了他的房间,然后关上房门,将我的求救关在外面。    这一声嘭的关门声,将我唯一的光给熄灭了!    绝望在我心中蔓延,刚才都可以拼命的尖叫,现在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了,扒拉在门边的手指,此时此刻好像完全失去了力气,再也没有办法抓稳了。    我被身后那个力气出其大的男人一把扔到一张柔软的床上。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对方眼里闪过的红光,像野兽一样,而我就像他的猎物,即将被他生剥活吞。    我齐膝的无袖连衣裙被撕碎了,这个人的力气,出其到让人不可思议。    他欺身而上,压着我,咬着我的脖子,那血管密布的地方,被撕咬,是多么的疼!    如果不是后来身下的疼痛,我会以为这是一场盛宴,野兽的盛宴,而并非一场性事。    无力反抗,任其作为,我在那一瞬间想到的是,我离开的梦碎了,我没有搭上荣澜,还被一个野兽一样的男人上了,等明天,明天天亮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然后我妈肯定会把我送到那种地方,我将永远不能通过高考离开C市!    我感到绝望,可是却流不出半滴泪水,即便身上驰骋的男人,让我多么痛苦。    这个王八蛋毁了我的梦!    我一夜未眠,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我甚至清楚的知道身上的男人什么时候,停止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阳光,屋子里面一片狼藉,是昨晚这个男人砸门时候,弄出来的。    床上也是一片狼藉,是这个男人发疯的时候干的。    我被男人压在身下,他的手禁锢着我的腰,勒的很紧,肋骨有一处很疼,我想是不是昨晚那个时候,被拖进来的时候,勒断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男人动了,他蹭着我的脖子,像只撒娇的大型宠物,如果不是昨晚这个男人的疯狂,我一定会这么认为。    咚咚咚~    这个时候,那已经被砸碎的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门都被砸了,我光裸着身体被男人压在身下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敲门是什么意思?    转了转有些僵硬的头,我望向门外,看到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男人,戴着眼镜,一板一眼,完全没有看到两个裸身男女的尴尬。    他刚准备走进来一步,我就感觉到我身上男人的手臂更加的紧了,他像抱着自己的所有物,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像野兽在示威,守卫着自己的领土不被侵犯。    然后那个中年人竟然真的不进来了,还后退了一步,对待我身上的男人毕恭毕敬。“少爷,该起床了,您这样压着郑小姐,郑小姐怎么吃饭啊?”    我浑身一僵,这个人认识我,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我妈呢?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是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太丢脸了吗?所以干脆不出面?    身上的男人对于中年人的话依然不为所动,他恶狠狠的盯着中年人,右手竟是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就好像在安慰我,告诉我不要害怕,他会赶跑所有伤害我的人。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滚开!”我压下对于我身上男人的怪异,我拼命的想要挣脱这个人的拥抱,太紧了,让我没办法呼吸。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一脸无措,最后更加用尽的拥抱我,在我耳边重复着,“心心、心心!别怕!别怕!”    他的声音很难听,沉的骇人,就像指甲抠抓木头的声音。    更为奇怪的是,他又一次抚摸我的额头,安抚我!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肯定,我十八年的人生中,绝对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郑小姐,我不反抗,我们少爷会对你很好的。”这个中年男人冷着一张脸,告诉我这个事实。    只不过,他的话到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少爷?荣家只有一个少爷,我回想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行径,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人。    联系这几天各大媒体网络上说的,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被找回来的荣南?    我在经历绝望以后,突然发现,自己误打误撞,完成了我妈交代我的事情,这让我情不自禁的感到高兴。    “我妈呢?我要回家!”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并不允许我喜形于色。    这个男人笑的不卑不吭,偏偏却让我如临冰窖。“郑小姐在说什么?这里不就是郑小姐的家吗?不信问问少爷。”     第三章 我打了他   第三章    我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打什么主意,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完成了我妈交代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    被荣南这个傻子压着,我没法动弹,对于这个中年男人的话,我报以嘲讽,“是你蠢还是我蠢?他这个傻子能知道什么?”    我叫郑执心,从来不姓荣,荣家宅子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可不攀岩这个亲戚关系,我现在只想回去上学,最好是住在学校,我这些年偷偷存下来的钱,可以让我度过高考,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郑小姐说笑了,还是喝些粥,我们再谈吧!”这个中年人不卑不吭,对于我讥笑他家少爷没有半分回应。    我猜想,这是恼了,冷眼冷色就是恼怒的证明。    这人把端在手里的清粥放在门口,在荣南咧牙中,没有踏进这个房间半步,刚才还对我冷淡讥讽的脸色,在看向荣南的时候,柔和了很多。    连说话的声音都很轻,生怕惊扰了他们家的傻子少爷,“少爷,老先生在楼下等您呢?等您吃完了,下楼去好不好?”    我翻了一个白眼,傻子根本听不懂人话,说这样的话,只不过是白费功夫。    不过让我松一口气的是,这个中年人真的离开了,我被压在床上,可以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    我望了望窗外,这里是二楼,看那中年人的态度很不对,我不知道我妈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本能趋使我逃跑,而中年人离开了这就是机会。    只是这个强悍的可怕的男人,我不知道怎么样挣脱他的手掌。    这个根本听不懂人说话的男人,也不会说话,不!他会说话,我突然间记起来这个男人有叫我的名字。    我妈是一个很会拿捏人弱点的女人,而我也继承了她这个称不上优点的长处。    所以,我赌,赌荣南对我的态度,有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个被野兽养大的孩子,肯定不会知道别人耍心机。    我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有了点想法。    我的手稍微动了动,荣南没有反应,我开始得寸进尺,将整个右手臂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在荣南面前晃了晃,引得他的注意以后,指向那碗粥,他的眼神很迷茫,跟着我手指的方向顺势望过去。    他听不懂我说话,但是用手势来表达的话,应该是大致能够明白的。    我并不觉得,指着那碗粥有什么错误,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指着食物,明显的表达我要吃那样东西。    可是,我似乎算漏了一点,刚才还是迷茫温顺的荣南突然暴躁了起来,他强势的将我指着那碗粥的手臂粗鲁的打开,莽撞的手劲,打在我的小臂上,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通过我的手臂传到神经中枢,小臂上通红一片。    这是我第一次被除了我妈以外的人打,力道很重,比我妈用鸡毛掸子打我还要疼。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后悔,心里骂自己愚蠢,这种傻子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让自己的大脑短路了,我竟然不知死活的咬这个傻子最脆弱的脖子,像个疯子一样的打他,压迫已久的反叛心里,在一瞬间爆发。    一个女人的拳头,在愤怒的时候,拼尽全力打人,其实也是很疼的。    可是这个傻子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任由我打他,甚至咬他最脆弱的脖子的时候,在一瞬间的紧绷,看到我的脸以后,有立马温顺下来。    上一秒还像一匹孤傲强悍的狼,可被我打得时候,又像温顺的狗。    打人也是一个力气活,当我失去力气的时候,这个傻子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将我压在身下,开始蠢蠢欲动。    就好像我刚才的发泄,打骂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荣南这个傻子又开始昨天晚上的那种事情的时候,我整个身体瞬间僵硬了几秒,然后就是拼命的反抗,我完全不配合荣南,对他拳打脚踢,手胡乱的抓着东西。    我的余光瞟见了床头矮柜上的台灯,想也不想,拼命的够到它以后,使劲的朝着傻子砸过去。    这个行为,我想可能是让傻子感到疼痛了,或许是受伤了,所以他停下了他的动作,跨坐在我身上,手抱住了他的头,我看到有鲜血流出来,蔓延至额头,然后滑落整张脸。    我的手,依然抓着台灯没有放开,上面的白炽灯已经被砸碎了,上面有斑斑血迹。    荣南因为疼痛,喉咙里面发出低沉的吼声,我有些害怕,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抓着台灯的手心开始冒汗,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趁着荣南顾忌疼痛的时候,拼命的坐起来,然后将自己从他身下抽出来。    他因为疼痛蜷缩在床上,可是那双黑色的瞳仁却盯着我不放,我顾不上自己身无寸缕,在他再次朝我伸出手的时候,两手将台灯握紧,没有任何技巧的胡乱挥了一通,让他没办法靠近我。    恐惧,惊慌充斥我整个胸膛,让我没办法平缓的呼吸,就算这样,我依旧给自己壮胆,死死的瞪着荣南,时不时的看了看我昨晚穿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没办法穿了,于是我把主意打到那张薄被上。    双手用台灯指着荣南傻子,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用脚去勾被子,想要把被子勾到我能够拿到的地方。    荣南看到我的脚以后,想要伸手去抓住我,可是看到我手上的台灯,似乎有些畏惧,不敢有动作,我想可能是我之前那么一砸,让他有了几分阴影,所在才不敢轻易行动。    我和傻子在对峙,被子已经勾到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了,于是我单手拿着台灯威胁荣南不敢靠近,另一手抓起薄被,遮住自己的身体。    然后迅速作势把台灯朝着荣南砸过去,这个傻子当时就直接条件反射的跳到床的另一边去了,如此一来,我就有了逃跑了机会。    抱着被子,扔下台灯,迅速跑出已经被砸坏的房门,至于那碗粥,我直接将它踢翻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喝这碗粥,我只是想让它吸引傻子的注意,然后我可以顺势裹着被子,站起来,如果二楼离地面不是很高的话,我会直接跳窗。    现在虽然要经过大厅,要面对荣家的人,可总比被一个傻子缠着来的好,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非法囚禁我!    我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跑的那么快,因为我知道,反应过来我跑掉了的傻子已经迅速追过来了,那个傻子强悍的要命,我很快就会被他抓到。    那个傻子,明明已经头破血流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精力?    我跑到楼梯,下了一半的时候,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只身几步的距离。    而楼下,昨晚我看到过的荣家老爷子他们,听到了动静,全部到了楼下,如此成了前有狼后有虎。    我抓着胸前裹着自己的薄被,迅速转身,背靠着楼梯的扶手,尖叫出声,“别过来!”    想来,我的尖叫声可能太吓人了,连听不懂人话,强悍要命的荣南荣傻子都停下来了。    我背靠着楼梯旁刷着漂亮白漆的扶手,警惕的望着楼下和楼上的人。    “啊!——”突然,原本吃惊我衣衫不整大闹一场的楼下,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不许叫!打开门!让我离开!”我几乎是立刻接口,装作强势的模样,明明我身上没有一样让他们感到威胁的东西,这真是让人嗤笑。    回答我的不是这家人的妥协,而是荣家老头焦急气氛的吼声,“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第四章 我斗不过   第四章    荣家老头子过分激动的声音,让我瞬间想起来,我刚把荣傻子的头给打破了。    我有点后怕,如果荣傻子出个什么事情,这家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不管是走司法渠道,还是私了。    因为害怕荣疯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虽然犹犹豫豫,我依旧还是回头看向了荣疯子,他整张脸已经是遍布血迹,甚至还有鲜血在往外流,那种看了让人胆战心惊的模样,让我这种外强中干的人瞬间是软了腿。    若不是手抓着楼梯扶手,我想我一定会跪坐在楼梯上。    我跪坐在狭隘的楼梯上,不敢多看那满身是血的荣傻子一眼,直到嘭的一声响,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而且那个东西一定很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沉闷。    然后,楼下的人开始往上面冲,我以为他们要开始教训我,害怕而闭紧了眼睛,身体哆嗦着,毕竟我把荣傻子打成那样,他们要冲上来教训我,给我以颜色是正常的。    只是,良久,也没有感受到身体的疼痛,他们完全忽视我,从我身旁经过,我有些诧异,正当转头望上去的时候,荣家老头子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像用着全身力气喊着医生……    我看到荣傻子躺在那里,男男女女围着他,刺眼的鲜血从楼上留下来,滑过陡峭的楼梯,慢慢的朝着我靠近。    突然觉得,紧挨着后背的实木扶手有一种透心的凉,我抬起我的双手,盯着它们看,它们在哆嗦,无边的恐惧包裹着我,根本稳不下来的手,还有那流动的鲜血告诉我。    我杀人了,荣傻子要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觉得我孤立无援,拼命的吞咽口水,心脏的跳动不受控制了,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我杀人了,我肯定要被关进监狱,我离不开了,我没法参加高考了,我完了……    楼下大厅的大门被推开了,有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着医药箱,匆匆的走进来,眼观鼻口观心,完全当做看不见我的,从我身边走过,开始疏散那些着急的人,开始给荣傻子看伤。    而我,在看到大着的,刷着白色油漆的好看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跑,我要离开这里,这样就算警察也抓不到我了!    我的手胡乱摸着,想扶着一样东西,支撑着我站起来,可是我的腿软的不像话,刚挣扎的站起来,有立马跪了回去。    不知道是我的动作太大了,还是本身有人就一直盯着我。    “臭婊子!你把我侄子的头打破了还想跑!?”这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听她这么说,应该是荣傻子的姑姑吧!C市的人谁不知道荣家老头子女儿众多,儿子一个,还翘辫子了,所以荣傻子被找到的时候,这个老家伙才会这么高兴。    女人的声音很尖,我本来就处于恐慌状态,想要逃跑的心思又被人看穿了,整个人都蒙在那里了,完全不敢乱动。    “吵什么吵!都闭嘴!”荣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了,可是气势足的很,一声吼,让荣傻子的姑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看见那两个医生,一个在和荣傻子处理伤口,另外一个在荣老头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还有些距离,我没有听清楚,我只看见他们说完以后,就有两三个人将荣疯子用担架抬了起来,还小心的护着他受伤的头。    很奇怪,所有人都跟上去了,可那明明之前还很关系担忧他孙子的荣老头却没有走,反而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没有瞧不起,也没有怜悯,更加没有怨恨。    “你打破我孙子的头,以我们荣家的能力,我可以让你在监狱过一生,也可以你在外面活的生不如死。”荣老头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头发有些已经白了,不过精神气却是很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平平淡淡的,就好像说着今天吃什么菜一样的随意。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在C市举足轻重,让所有人都敬上几分了,这个人的比起我妈不知道上了几个档次,姜终归还是老的辣。    听到荣老头子说,荣傻子只是受伤了,我只是打破了他的头,那种扑面而来的负罪感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防备心。    我昨天听我妈的话,搭上荣傻子,她就允许我参加高考,那时候在家家里,我只能够答应,别无选择,现在事情我已经做完了,那么我一定要走,我绝对不会要和那个傻子绑在一起!    “他强奸我,我正当防卫,我没有错!”昨天夜里,是荣傻子强行把我拉进去的,强行和我上床,我身上现在所有的痕迹都没有洗掉,如果现在去警察局,我怎么也不会有事。    我逐渐平息了我自己的慌张与恐惧,摆出强硬的态度对抗这个老头子,这种时候容不得我有半分惧怕。    “呵,你觉得你走的出荣家吗?你妈是郑伊吧!她可是为了达到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东城区的地皮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而你就是她为了那块地皮付出的诚意。”荣老头漫不经心的说着这种见不得光的言语,把人当做物品交易。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我根本不熟悉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伤害到我,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我妈。    我知道我妈不喜欢我,我长得像我爸,我爸俊美到雌雄莫辩的地步,我爸跑了,所以我妈把仇恨发泄到我身上。    我从小忍受我妈的打骂,我妈的疯狂行为,即便她把我带进公馆那种地方的时候,要被形形色色的目光热烈猥琐盯着的时候,我也只是认为,她在透过我看我爸。    我一直坚信着,就凭着我长得像我爸,我妈怎么也不会扔掉我,可是今天,她将我送给了别人,作为一份诚意。    “你说什么?”我僵硬的想要扯出笑容,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办到。“真是一派胡言,我妈那种、她那种人、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放弃唯一一个像我爸的人。    “如果不是阿南这么久以来只亲近你,你也称不上一份诚意,荣家很大,到处都是警备,你走不出去的,好好照顾阿南是你的任务,什么时候他正常了,你就可以离开了。”荣老头说的很残忍,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所以不放我走,什么时候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可以丢掉了。    全都是荣傻子的错!为什么他要让我有利用价值!    都是他!王八蛋!    荣老头子完全不理会我是否不爽快这样的决定,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你们这是非法监禁!是犯法的!我要告你们!”我狼狈至极,抓着裹住身体的薄被,踉跄的站起来,在荣老头子后面大声尖叫到。    我就像大海里面求生的遇难者,没有浮木,没有救援,在广阔无际的大海里面垂死挣扎。    荣老头子连头都没有回,他们光新亮丽站在云端,而我狼狈不堪,陷在泥里。    “你觉得,你一个小丫头片,和我,法官更相信谁?”    荣老头子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我无言以对,荣家是C市举足轻重的人物,谁会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得罪一个跺跺脚就让C市震一震的大人物。    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废的坐在地上,没有流泪,甚至没有难过,面目表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的光裸的肩膀颤抖不已。    像个疯子一样,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笑出了声,在偌大的屋子里面回荡。     第五章 同居关系   第五章    我并不知道我坐在那里有多久,我也不知道荣傻子到底怎么样了。    也许是因为我太过于狼狈,有人看不下去了。    我听到我的头顶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比起荣傻子那种沉闷不堪的声音来说,这个人的声音,简直让我如沐春风。    “你要不要去洗一个澡,你看上去似乎很难过。”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似乎彻底明白什么叫做雪中送炭,可是我并不敢看向这个人,毕竟我现在是如此的难堪。    “我跟你拿了我表姐留在家里的衣服,放在这里了,要是你想通了,想要去洗澡的话,可以去二楼我打开们了的房间。”也许是因为我并不理会他,这个人在我身边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蹲下来,将自己手上的衣物放在我面前。    我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我的广泛视线,只能透过发丝间的空隙,看到了一双干净的手,修长,指甲圆润。    “那我走了,你记得自己上去洗个澡,这样会舒服很多的。”我一字未说,这个人也不尴尬,自言自语的,一个人在这里絮絮叨叨的。    我依旧没有回答他一句话,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我听得清脚步声,大概走了两三步,他又停住了,没有转身,语气有些难过,以及愧疚。“对不起,我昨天没有能够救你,南哥他、外公很纵容他……”    他这话,让我突然间记起来了,昨天晚上,我曾经求救过,荣傻子房间斜对面的门,因为荣傻子巨大的动静而开过门。    “南哥其实也很可怜的,他不明白事,就一小孩儿,你别跟他计较……”这个人见我没有大发脾气,没有剧烈的反应,继续试探的说着。    每一句话,无一不是再给荣傻子道歉,多么真诚,多么冠冕堂皇!    我突然觉得刚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雪中送炭?不过是来看笑话的,换一种方式来当游说的说客!    “滚!”我冷笑一声,给了一个巴掌又来一颗糖么?这荣家的人还真是厉害啊!    我抬起头,将凌乱在额前的发勾到耳后,用嘲讽的眼神仰望着荣家的人,不屑的笑容挂在嘴边。    看着这个人怔楞的眼神,以及看到我抬头以后,讥讽的眼神,瞬间因为尴尬而拘束起来的身体,十分为难的模样,在我冷冽以及憎恨的眼光中,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好自为之吧!我是真的感到抱歉,在这个家里,我帮不了你。”    真是一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人,是不是荣家人都会唱戏,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红脸,还有人唱白脸。    “既然帮不了我,那还说这么多干嘛?继续做你的看戏人不就好了,弄什么假心假意的抱歉,你只是做一个看戏人该做的事情,不是吗?滚吧!”我向来是直接的,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打什么主意,唯一清楚的知道的事,荣家这个腐败的资本主义家庭里面,我不要跟任何人扯上关系!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的讥讽他,他瞬间是涨红了脸,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难堪,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    我拿起他放在地方的衣服,在这个目前逃不出去的地方,我会不择手段的离开,在这之前,我并不想继续狼狈不堪的让人可怜了。    这个世界上,连我的母亲都不可信,其他人就跟不用说了,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谁会多看我一眼?没有人!    我撑着身后的楼梯扶手,踉跄的站起来,抱着遮蔽身体的薄被,拼命的挺直了我的背,这是我仅剩的骄傲,与自尊,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上楼,漠视这个唱白脸的男人,擦肩而过。    我没有去之前那个男人说的地方,对于我来说,我宁愿去那个被荣傻子砸的稀巴烂的房间。    荣傻子没有在那里,这是可想而知的,荣老头把荣傻子当个宝的样子,怎么可能还会让受伤的荣傻子继续待在那个房间里面。    这样也好,我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可以在里面洗个澡,将所有的难堪和狼狈洗去,将荣家人关在门外。    我将自己整的人魔狗样,那个男人留下的衣服有些大,但是最起码让我有了正正经经的衣服,可以遮蔽身体。    走出浴室的时候,之前那个送粥的中年男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看到我穿的衣服以后,有了一瞬家的诧异,不过很快就不见了,然后成了那个毕恭毕敬,说话滴水不漏的中年男人。    “是表少爷给郑小姐找的衣物吧?是我考虑不周了,表少爷倒是一个细心的人。”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太让人不爽快了。    当然,也有可能之前的第一印象在我心里面不好,所以这个人干什么事情,于我来说都是让人不爽快的。    “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拐弯抹角的,恶心!”我的态度不好,这是理所当然的,谁会在被另类囚禁以后,还能给囚禁自己的人好脸色。    这个中年男人的礼节心性都是极好的,即便我的态度如此恶劣,这个男人依然是标准式的微笑,谦逊有礼,做出请的姿势。“少爷快醒了,你得在他身边待着,我们希望今天这种情况不要出现第二次。”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真是好笑,反正你们不让我走,就让祈祷那个傻子经得起打一点,别像今天一样,晕过去了!”我瞪大着眼睛,笑的张扬得意。    这是我突然想到的,在这之前,的确是被自己做的事情,以及荣老头的态度给吓到了,如今在这个中年男人这么一说,灵机一动,有了威胁人的筹码。    他们不是很喜欢,很看重荣傻子吗?不是觉得荣傻子非我不可吗?不让我走,不折磨不了别人,难道我折磨不了一个傻子吗?我不快活,那就大家一起不快活。    可是,我的威胁,在这个中年男人眼里似乎是一个笑话。    这个中年男人依旧笑的风轻云淡,就像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冷不丁说了一句。“我说过,下不为例,少爷下一次哪里有伤,我们会给你在同样的地方添个一模一样的,少爷这么喜欢你,会喜欢你和他同甘共苦的。”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面透着的冷漠,与狠厉,让我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指不自觉的哆嗦,我惶恐的抿了抿嘴,将哆嗦的双手背在后面,想要隐藏住我的胆怯,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会说道做到。    他看着我如掩耳盗铃一样的动作,轻笑了出来,眼中的冷冽狠厉瞬间消散的干净,像一个和蔼温柔,彬彬有礼的长辈。“郑小姐乖乖听话,我们也会对你很好的,会比你母亲对你还好,毕竟我们少爷那么看重你,对吧!”    在这个男人含笑的眼眸中,我看到了威胁之意,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我的反抗就像是困兽之斗。    身体不受控制,我最后败了,哆嗦的点头。    “真是乖孩子,郑总的女儿果然是不同凡响的识趣。”这样的夸奖,让我厌恶,却无力反驳。    我跟着这个男人,走向地狱的深渊,去照顾那个傻子。    “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是这里的管家,叫荣云。”原来,这个中年男人,是这里的管家,看来我之前认为这个荣家是资本主义是错误的想法。    管家?腐败的封建主义!    而我,不得不屈服在这用文明权势以及金钱包裹起来的封建主义下,和荣傻子进行没有任何名分,令人厌恶的同居关系。     第六章 傻子醒来   荣傻子闭着眼睛躺在三楼一个已经收拾好的房间里面,不知道是他们有意还是无意,这分明是二楼那个砸了个稀巴烂房间的翻版,且是两间房只有楼上楼下之分。    我由荣云带着进入了这间房,这里面所有人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甚至于荣老头,这个老头其实很不喜欢我,也瞧不上我,可偏偏又需要用我来哄着他们当宝贝的荣傻子。    他们纵然千般不喜我,可看到我来了,再不情愿,也让开一条路,让我坐在离荣傻子最近的床边。    真是可笑至极,明明把这个傻子当个宝,却又人人不敢过分的靠近荣傻子,一个傻子,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真是让人忍不住讥讽。    “阿南不喜欢人多,等他醒来了我们都会走开,你好好照顾他,头上的伤有点严重,别让他下床胡乱动弹。”荣老头看到我来了,只是抬了个眼皮,其他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说了,只是吩咐我该如何照顾这个傻子。    我虽然害怕荣云这个人的威胁,可是嘴上该嘲讽的,一分也不会少,我不好过,虽然没胆子让荣傻子不好过,可是耍些嘴上威风是能够做到的。    “他人高马大的,你们一群人都镇不住他,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又不能打,让他别下床,你们还真是高看我哎!”我随意的坐在床头,冷哼一声。    随后撇了昏睡状态的荣傻子一眼,这家伙头上包着一层纱布,之前长而杂乱的头发全数剪掉了,成了利索的平头。    我冷嘲热讽的说话,最容易激怒一些没长脑子的人,尤其是本身就瞧不上我,各方面都看我痛快的人。    果不其然,之前骂我臭婊子的女人再次忍不住在这个荣老头都要细声说话的房间里面,开始对我大小声,直直用粗俗的话骂这我。“贱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让你做事你还顶嘴了?”    “荣素素!”荣老头子一声沉闷的怒吼打断了这个女人想要继续指责我,骂我的心思。    这一声吼没有把我吓到,我很乐意看着那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很不满意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只是,人容易乐极生悲,我在嘲笑荣素素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扣住,我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整个人被拉上了床,然后死死的被禁锢在一双手臂中。    我的身体是记住了昨晚的恐惧,几乎是本能的颤栗。    因为突如其来的强硬拥抱,不,应该说是强硬的禁锢,我从刚开始的一瞬间收缩瞳孔,到反应过来荣傻子被荣老头的吼声给惊醒而恢复正常。    但是,即便我再怎么想表现的放松,毫不在意,身体确实骗不了人的,昨晚一夜几乎残忍虐待的性侵,让我没办法不害怕这个傻子。    我整个后背贴近荣傻子的胸膛,僵硬着,甚至有虚汗冒出。    想要挣扎出这个禁锢式的拥抱,可看到荣云那个中年大叔意味深明的眼神时候,我硬生生的忍下了想要再次打伤荣傻子的心思。    我知道荣云眼中的狠厉早就不见了好久,但我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吼!吼!”荣傻子把我抱得很紧,他的下巴靠着我的左耳朵,用他沙哑的声带摩擦出的音色,十分难听,而且说得并不是很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发出的声音,和野兽发出来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荣老头子却是很欢喜,皱巴巴的面皮扯出惊喜的微笑,“好好好,我们走,马上走……”    反倒是那之前一直不爽我不好好对待荣傻子的荣素素,脸色似乎不好看,在荣傻子骇人的视线下连连后退,甚至不敢多瞪我两眼。    “爸!阿南眼神恨不得杀了我这个姑姑,您就不管管吗!”让人好笑的是,荣素素竟然抿了抿嘴之后,踩着一双高跟鞋,拦住准备离开的荣老头开始抱怨。    在我看来,荣素素真是一个蠢人,荣傻子是个傻子,对荣老头都有敌意,更何况是一个姑姑了。    相比较之下,在这房间里面的其他三四个女人就理智的很多。    “你给我闭嘴!再多话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荣老头终于忍不住了,对于自己这个脑袋被门夹了的女儿简直不想在多看一眼。    荣素素被骂蒙了,她不可置信的指向我,尖叫了一声,“爸!是那个贱女人教坏阿南不知道尊敬长辈!”    啪!    荣老头一巴掌抽了过去,当着房间里面大的小的面,给他闺女一巴掌。    我恨不得鼓掌,看着他们窝里斗,好不畅快。    这种畅快甚至可以让我暂时间的忽视荣傻子强硬的禁锢,可以让我身心放松下来,我不知道这种思想是不是恶劣的,但是我很高兴是事实。    “荣小姐真是说的有趣,我只不过是被当做玩具抱着,哪有这个能力让你们家大少爷不尊敬你啊!”我巴不得这个时候他们争吵的剧烈,立刻是火上浇油。    荣云说如果我伤荣傻子一分,我就得和他福祸相依,可嘴可是长在我身上,说什么话    与他人无关!    我看着荣素素一个转头后,死死的盯着我,就好像要将我千刀万剐一般,看到她这样,我竟是无比兴奋,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喉咙里面发出的笑声其实有些骇人,这种讥讽的笑是旁人都看的出来的。    我稍稍一转头,和荣傻子的视线对上,傻子眼里是迷茫的,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笑,可是看到我笑的时候,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依旧难听。    “是不是啊,荣傻子?我是你的玩具对吧!”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瞪大着眼睛,盯着荣傻子。    荣傻子只会跟着我笑,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这一点我知道。    可是我并不在意,他不会,我可以告诉他怎么回答,我将我的手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在他以为我要逃跑,紧张的想要再次扣住我的手臂的时候,摸上他的脸。    尽可能的压低我的声音,然后循循善诱,“是,跟着我说,是!”    是因为我对他的亲近,让是荣傻子很兴奋,开始用脸蹭我的手掌,对于我的话,根本就不多加理会,或者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在说话。    但我是偏激的,我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说是,不是所有人都厌恶我吗?那就如他们所愿啊!你们捧上天的荣傻子,什么都听我的,甚至愿意跟我一起到泥里!    在他再次蹭着我手心的时候,我迅速将手拿开,十分的坚定,目光灼灼的盯着荣傻子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是!是!是!听见没有!”    “哼,你以为阿南会听你的?别做梦了,他可不是非你不可!”荣素素原本诧异我的所作所为,可现在荣傻子不配合,在她眼里就成了笑柄。    我将别人给予的不屑,生生的忍下来,咬着唇,磨着牙,别过脸去,手也是无力的放下来了。    可能是我的手没有轻轻的抚摸荣傻子,向他表示亲密,他开始躁动了,死命的盯着我的手看,见我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便自己抓住我的手,朝自己脸上贴。    我不反抗,也不配合,让荣傻子眼里竟是有了挫败,他似乎很委屈,蹭到我的脖颈处,哼哼唧唧的开始喊着他第一次对我说的话,“心心、心心,别怕别怕……”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我根本没有怕,需要你安慰个什么?可笑至极。    我依旧不理会他,他的任何行为,我只当做看不见。    可是荣老头不同,他从未见过荣傻子吐词清楚,他很高兴,想着荣云欣喜的询问,“阿南是不是说话了!是不是说话了!”    “是的,老爷。”荣云依旧是不卑不吭,不显山露水,明明这个人之前也听见过荣傻子说这话。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冷眼旁观这一切。    直到,荣傻子见我真的不理会他,焦急了起来,抓着我的手,叫道,“八、八是!”     第七章 本能反应   本能反应    荣傻子突然开口说出来的话,虽然依旧是那么沉闷,甚至语音语调都不是那么标准,更像那种稚儿牙牙学语的样子。    我有想过,在我的强迫之下,没有分辨能力的荣傻子,说是,跟着我说是,说我只不过是他们荣家为他用肮脏手段留下来的玩具。    循循渐进的方法,甚至用温和的语言去让荣傻子说出嘲讽我自己的话,可是他却没说,无论我脸色多么难看都没有说。    他没说的时候,我自己都在嘲笑自己脑袋被驴踢了,和一个是非不分,愚昧不堪的傻子能够讲通什么?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低眉垂眼,完全不理会荣傻子的时候,时间间隔大概有四五分钟,他竟然开口了。    说不是,荣老头是欣喜的,因为他的宝贝孙子能够开口说话,甚至有分辨能力,否定我的说法,这足够说明,荣傻子并非真正的傻。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因为荣傻子这句四不像的不是,我竟生出几分委屈,自我懂事以来,我被我妈打骂过无数次,甚至送去那种地方游玩,都不曾有半分委屈,嫉恨也好,愤怒也好,唯独没有委屈。    “好了,都出去,阿南以后就让郑小姐交就可以了,我想阿南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因为我对于荣傻子的影响力,让荣老头欣喜不已。    我于他孙子有利,于是在我和荣素素的口舌之争中,瞬间倒戈向我,我看见荣老头示意人强制性的将不满的荣素素带出了这个房间。    只剩下,我和荣傻子,荣云最后一个走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意味分明的笑容,让心中一瞬间产生的委屈,全数消怡殆尽,再只剩下对于荣云的恐惧,和荣傻子的怨恨。    荣傻子见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再次蹭到我脖颈处,亲密的触碰我,相似撒娇一样。    “心心?别怕……”荣傻子与我对视,眸似星光闪烁,是赤子之心,他在讨好我。    只可惜,于我来说,就是因为他对我的这份亲密,让我陷入深渊,在荣家脱不得身,他的讨好,我是厌恶至极。    我的嫌弃是表现在脸上的,眼里的,我一把推开了对我并不设防的荣傻子,言语恶劣,声音尖锐,“谁让你这样叫我的?!你算什么东西!谁告诉你我怕了?神经病!别碰我!恶心!”    我畏惧于荣云的可怕,为了我自己,我不敢给荣傻子身上造出明显的伤口,可是在无人的时候,我依旧会表达我的厌恶,憎恨。    我不知荣傻子到底听不听的懂我说的一言一语,毕竟他那么否定了我的话,可是荣傻子这个样子,我更加不相信他是一个有是非分辨能力的人,傻子永远是傻子,刚才说不定就是胡言乱语,误打误着!    才刚推开他,言语刻薄的骂了他,他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先前一瞬间的委屈,在我心中成了一场幻觉,不过我意象的罢了!    他盯着我,在我口不择舍的骂他,尖叫的时候,有些畏惧的捂住自己受伤的头部,不敢靠近我一丁点。    可是我一停止骂人,他就靠过来了,我厌恶他的靠近,抓起床上柔软厚实的枕头,摔在他面前,像个泼妇一样,再次吼骂,“我让你滚!走开!听不懂是吧!你这个傻子,王八蛋!变态!根本不是人的野兽!”    我句句带刺,他依然靠近我,干枯发白的薄唇诺诺的动了动,不但重复着,那句让我厌恶不已的话,别怕,心心,别怕……    我向他砸枕头,没有胆量砸到他受伤的头,只是砸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我,各种咒骂的话,在我嘴里吐出。    直到我骂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暂时的停止的时候,他再一次靠近我,我几乎是反射的砸向他的面门,我以为他会用手挡住,可是没有。    枕头虽然柔软,可是他的头本身就受伤了,如果砸出个好歹,让伤口裂开,荣云一定会在我头上也开一道口子的。    如此一想,我很吓了一跳,本身就是跪坐在床上,立马是不管不顾的利用膝盖,手脚并用的想要看看荣傻子头上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谁想到,才刚到他身边,他却是猛的将我抱住,再次将我禁锢在怀中,我瞬间有了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的冲动,可是荣云狠厉的眼神,在我脑海里面成了一个危险,让我生生的忍耐下来的这种身体反射的冲动。    我和荣傻子胸膛相贴,我不敢多余的挣扎,别说我挣脱不过,就算挣脱得开,也不敢动荣傻子半分,尤其是他头上的伤口,极容易裂开的时候。    即便咬牙切齿,憎恨十分,也无可奈何,只有妥协,谁知道我竟听到一阵闷笑,声音不大,而且很迅速的就消失了,我以为是我太过于愤怒出现了幻听。    可是,我被荣傻子紧紧的抱着,他身体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感觉的到,我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这种颤抖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有的颤抖,而是那种忍住笑容的轻颤。    起初这种颤抖幅度是很小的,越往后,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笑出了声来,沉闷的笑声不好听,我有些不可思议,扭了个头,略微向上看了看荣傻子的脸。    他眉眼弯弯,是最纯净的笑容,不是嘲讽,而是干干净净的得意笑容。    我回想起,刚才我的枕头砸向他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可以用手挡住,可是他竟然有了将头伸过来,故意让我打到的行为。    我感到心惊,这个人真的是傻子吗?还是说,是本能。    本能的知道,我不会打他受伤的地方,本能的知道,如果我打到他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去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就像我刚开始砸枕头的时候,他本能的捂住头,因为我此前用台灯砸他的头。    如果说,我不小心打到他的头是他故意做的局,为的就是抓住我,那么这个傻子的心思是多么不简单,更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傻子!    我越往下想,越是心惊,看向荣傻子的眼神愈发是郑重。    “荣南?”我试探性的开口叫他的名字,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果这个人本身就不傻的话听到自己的名字,瞳仁应该会本能的做出回答,细小的收缩,这是人本身的反应。    因为长期被叫自己的名字而形成的本能,曾经上课的时候,生物老师曾经的玩笑话,被我记住了,今天刚好拿来试验。    可惜,荣傻子纯黑色的纯净瞳孔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是单纯无知的望着我,与我的眼睛对视,里面还有一些残余的笑意。    “荣南。”我再次叫他的名字,想多试几次。    为此,我甚至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死死的盯着那纯黑色的瞳孔,相隔极为近,只要有细微的变化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依旧一无所获,反而荣傻子因为我亲密的动作而欢喜的开始重复我的话,歪着头笑着重复我的词。“荣南?”    很准确的音调,吐词清楚,没有任何的含糊,如果他真的是个学话的小儿,这一定是个聪明的人。    只可惜,是个从原始森林呆了十几年的傻子,人类的习性早就在丛林里面被磨灭了,成了一个直觉灵敏的野兽。    直觉灵敏?我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一瞬间反应过来了。    一个在丛林里面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自然是知道怎么样捕捉猎物!    如此,我看向荣傻子的眼神有些复杂了,如果荣傻子没有走丢,他今天将会是极为出色的,真是可惜了。    “荣南?”荣傻子见我只是看着他,不理会他,再一次喊着这个名字,不管是撒娇的行为,还是眼神,都好像是邀功一样。    这样的荣傻子,是不是,我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如此一想,我心中有了计较,望着他,扯出一个我自认为温和的笑容……     第八章 排斥旁人   第八章 排斥旁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    荣傻子再怎么聪慧,也不过是丛林里面长大的野人,相交的两条线很快就会相离,我不可能将我一辈子囚禁在一个傻子身边,我希望拥有我自己自由的生活,为此,我将不择手段。    心中千般思绪,化作一声,“荣南,你喜欢我对吧?”    荣傻子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过每次我亲近他的时候,他会喜形于色,很诚实的表达出他的心情。    如此,对于我来说,就是很不错的结论了。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荣傻子可以为我做到什么地步,有些凶猛的动物有领地意识,他们会对自己的东西百依百顺,占有欲极为强,可是不代表是没有限度的忍让,而荣傻子一定有他的底线,这是我坚信的。    从昨晚到现在我的神经都处在高度紧绷状态,从被强暴,到被母亲出卖,到被囚禁,每一件事都是致命的打击,现在终于是有了一个好消息,让我松了口气。    咚咚咚……    这才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人过来敲门了,难道是荣云知道了我在辱骂荣傻子?    不!不可能,如实知道的会,应当是早就在我发疯的时候阻止我了,而并非现在。    敲门的声音,让刚才还放松的抱着我的荣傻子瞬间紧绷了身体,防备十足的瞪着那紧闭着的房门,甚至更加抱紧了我的腰,勒的生疼生疼的。    我忍下来腰上的疼痛,开口询问道,“谁?”    “郑小姐,荣老先生让我送点吃的上来,这么长时间,想必郑小姐也饿了。”这个声音我并不熟悉,甚至是从来没有听过,想来大概也是荣家的帮佣。    这个人开口说话了以后,我感觉到荣傻子似乎放松了很多,甚至放开了我,准备下床,这一点吓的我一跳,要知道荣老头当时嘱咐过,荣傻子现在受伤了,不能够让下床的,要是被知道我没有执行他们交代的事情,指不定会干什么事情出来。    因此,我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反射性的抓住了将要下床的荣傻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才会明白我的意思,最后用直接的方式指向他包得想粽子一样的头。    可能是本能的缘故,当我的手指向他受伤的头时候,他几乎是立刻抱头,身体的本能告诉他,让他以为我又要打他了。    这种蠢得要死的动作,我付之冷笑,暗骂一声智障。    只要没有威胁存在的时候,荣傻子并不会不顾我的意愿的限制我的自由,甚至极大的容忍我在他眼里的不可理喻。    我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躺在床上,只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做起来,这种重复让我厌烦不已,本来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些,性子难免没有那么忍得住。    于是我严声呵斥,“你他妈给我躺好!”    荣傻子不听话,最后出了什么事情,荣家人只会认为我没有负起责任,甚至会认为我是故意为之的。    我的声音很大,甚至可以说尖锐,面上也不怎么好看,我看见荣傻子干枯的唇微微张着,纯净的黑眸里面透着焦急和怀疑,他虽然顺从的躺了下来,可是一双有些薄茧,但骨节分明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我,他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如果我离开半步,他就会一跳而起,将我束缚。    无可奈何,如果荣傻子不有意的放纵我,我根本没办法挣脱他的禁锢,现在的荣傻子虽然给予了我一定得行动,可是并没有完全的放心我,他防备着我什么时候会逃离。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够任由他抓着我的左手手腕,以这样的姿势,坐到床边,不能够到门口开门。“你可以自己进来吗?”    门外的人等了很久,我想她应该听到了我和荣傻子的对话,可是她一言不发,足够说明这人是很识趣的,当然不排除这是荣云交代的。    听了我的话,门外的人直接就是自己开门进来了,门没有锁,这样并没有什么为难的。    印入我眼中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穿的干净整洁,脸上带着几分和蔼的笑意,比较昨晚见到的那个大婶来说,这个妇人更加平易近人,更加温和。    这大婶端着托盘,很稳妥,上面有三四盘肉菜,没有一碗米饭,这让我有些反胃,一个晚上、外加早上没有吃,让我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是肯定厌恶的。    这大婶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言,“这是少爷吃的,郑小姐吃的我还没有端进来,少爷不喜欢别人靠近,所以就我一个人进来了,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我并不知道在我没有来以前,荣傻子是怎么个情况,又是把这个荣家大宅是闹得怎么个鸡飞狗跳。    不过,看他们的行为,说话表达的事情,和昨夜荣傻子的暴虐,也大概知道荣傻子对外人是多么的排斥。    我转头看了看被我强制按在床上的荣傻子,他现在虽然依旧死死的盯着我,可是分明没有对于这位大婶的排斥。    当时荣素素还有荣老头,以及其他那么多亲戚在的时候,荣傻子的行为是十分古怪的,防备意味十足。    现在却又完全没有了那种防备,是因为我在旁边呢?还是因为他觉得这大婶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毕竟于一个常年生活在丛林中,和野兽同化的人,那种感知危险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    “你们家少爷平常不喜欢别人靠近?”我有一下每一下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甲里面的并不存在的灰层,时不时的用余光观察着荣傻子的反应,同时漫不经心的朝这大婶打听些事情。    这大婶将饭菜摆放在房间内的一个比较空荡的书桌上,想来平日里面也是这么做的。    她忙里忙外,终于是将饭菜摆好了,对我稍稍鞠了个躬,笑容真诚朴素。“郑小姐是少爷第一个这么欢喜的人呢!医生说,少爷头上的伤还不能下床,麻烦郑小姐照顾少爷吃饭了。”    这大婶虽然算的上温和有礼,可是说话也是能少则少,我敢打赌,如果我不问,这人大概也只会温和的笑着,然后离开,什么都不会说。    我知道,现在我在他们心里就是一个能够安抚他们少爷的机器,所以问再多也是些没用的信息,于是作罢,急不得一时,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吃饭。    我本身就是受不得饿的,这两天却是饿了几顿,胃都有些抽痛了,我不在问东问西,朝着这妇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走吧。”    房间里再一次只剩下我和荣傻子,门也关上了,空间密闭了起来,我现在可以冷漠着脸抽出自己的手,荣傻子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他并没有再次强迫我如何如何,只是跟在我身后,半步不离。    我的余光看到,他见到热腾腾饭菜的时候,纯净的黑色眼眸突然的亮了起来,就像干枯的井,突然冒出了井水,清凉了整个眼眶。    我愣住了,不过只是一刻,随即就是立刻反应过来,难免有些嘲讽,一个傻子,看见吃饭了都这么高兴,真是容易满足。    “蠢货。”我并不是一个喜欢骂人的人,在学校里面我大多数都是沉默的,一个人独自学习,从未开口辱骂哪个同学过,可是每次见到荣傻子,总是会忍不住用我所知道的污秽词语来辱骂他。    就好像将我所有的怨恨、愤怒、不满,全部发泄在了荣傻子身上。     第九章 例行恢复   第九章 例行检查    荣傻子的吃相不好看,不会拿筷子,汤匙,不吃米饭不吃青菜,全神贯注于肉类,而且是直接用手抓,油腻腻的,看着着实反胃。    我本身肚子是很饿了的,可是看着荣傻子的样子,是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啪的一声,我不怎么爽快的把筷子放下,看着吃着爽快的荣傻子很不愉快,心思恶劣的想着凭什么你造成了我如此不痛快,你自己却开开心心的!    我想我这种行为,建立在我清楚的明白,这个荣家里面,只有荣傻子一个人会容忍我,任由我打骂。    停下来不吃饭的动作太过于刻意,荣傻子又是直觉敏锐的人,他也是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看着我板着一张脸之后,竟是就着油腻腻的手想要摸我的脸。    我十分嫌恶的打开他的手,警告道,“你再碰我,我给你把吃的扔掉信不信!”    一面说着,一面作势装作要掀翻他的吃食,我以为他会有所阻拦,听说野兽都很护食,荣傻子这样子和野兽也没什么分别。    可是,到我触碰到那一大碗肉的时候,荣傻子依然没有阻止我,这一点让我很疑惑,转头去观察荣傻子此时此刻的模样、神情。    我手指触碰到那个大碗的时候,荣傻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手,身体也很僵硬,我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手腕偏偏用力,直接打翻这碗肉,碗里的肉从碗里翻出来,滚落在地上。    本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将怒气发到我身上还是继续任由我胡作非为,我想知道,荣傻子能够容忍的底线在哪里。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竟是猛然的站起来,跪到地上,这一举动,吓的我立马站起来,因为动作过大的缘故,椅凳被弄倒在地上。    我禁不住高声道,“荣南!你……”    话还没有说完,我却震楞于荣傻子的动作。    他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掉在地上,完好的肉捡起来,吹了吹,欢喜的抬头,递到我面前,眼眸里闪烁的光彩,坦荡的模样,让我不敢继续与他对视,甚至有些无地自容的难堪。    我别过脸去,不想看荣傻子的眼睛,他大概以为我在耍什么脾气,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心心……吃、吃……给你……”    我不仅为荣傻子会说话而震惊,更因为,这个男人没有限度的忍让,为他感到不值得。    原来那么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身体僵硬也控制着自己不去护食,是因为他想让给我吃。    看见我打翻吃食,也不和我生气,反而是卑微的讨好我。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这个家伙,竟然做的理所当然,明明对待别人是那么的凶残,排斥。    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卑微的讨好,我极为别扭的将荣傻子拉起来,把他手中已经脏了的吃食扔在一旁,处于愧疚,我用纸巾给他将手嘴擦干净,还把筷子递给他,肉全部放在他面前。    也许是我转变的太迅速,让荣傻子摸不着头脑,可是又不敢反驳我,他那双骨节分明,异常漂亮的手极为粗鲁的一把横着抓住筷子,而后呆呆的望着碗里面的肉,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片刻,他为难的看着我,纯净的眼眸倒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像是在祈求我什么。    看起来,这个家伙,大概是不会使用筷子,我撇了撇嘴,拿起我自己的筷子,给他做示范,就当做我回报他这份卑微的讨好吧!    他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儿,什么东西都要学习,吃饭的动作,拿筷子的动作……    唯独,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为什么荣老头他们给我的感觉是,荣傻子并不会说话,什么都不会,就像个傻子,可是我跟荣傻子相处不过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得到截然不同的结论。    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而且,他是会说话的,只不过如果并非讨好我的话,他决然不开口说一句话。    我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荣傻子,心思早就飘远了,想着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荣傻子不愿意开口说话,为什么他看见某些人会格外排斥,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仅仅因为一夜情?不对!说不通,一夜情并不能够让一个傻子知道我的名字。    砰砰砰~    又是敲门的声音,荣傻子似乎对于敲门的声音很谨慎,每次有人敲门的时候,或者旁人找过来时候,他会立刻紧绷起来,整个人成了防御状态。    现在也不例外,刚才还一股脑的进食,现在却像如临大敌的猛兽,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如果闯进来一个人,他会将他撕裂。    “少爷,林医生来了……”是荣云的声音,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很平淡,很冷静,一同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的风轻云淡。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声音,让荣傻子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他将吃食扔到一边,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我抱起,贴着他的身体,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安。    荣傻子迅速的将我抱着,两步作一步的退到离房门最远的角落里,他将我挡在身后,那双我之前一直认为纯净的眼眸,现在满眼都是警惕,防备的盯着房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声,带着威胁的意味。    荣云在外面,很有规律的敲了三次门,每次三下,嘭嘭嘭,很有节奏感,每一下的时间也几乎都是一样的。    三次之后,因为荣傻子的反常,我抱着看一看的心里,配合着荣傻子,没有开口说话。    荣云开门进来了,没有锁门,开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走进来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第一时间看的地方就是这个角落,如此我大概可以猜测,荣傻子经常干这种是事情,而且永远都是躲着同一个地方。    “少爷,今天您受伤了,不用做例行恢复,只是要下去给林医生瞧瞧而已。”荣云应该是很了解荣傻子喜欢什么,要什么,怕什么。    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例行恢复?什么叫做例行恢复?    而荣傻子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眼眸里面闪过的暴虐,我不眼瞎,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个例行恢复看来不简单啊!    单单一个词,就让荣傻子如临大敌,身体僵硬,甚至有那么些许恐惧。    荣傻子今天被我打破了头,所以今天不用做例行恢复,只不过荣傻子应该对这个词阴影太深了,警惕不减半分。    荣云也应该知道如此缘故,他将目光放到我身上,因为我没有躲着的缘故,荣傻子并不能完全的挡住我。    “郑小姐,你知道我的意思,一楼客厅。”我不知道以前没有我的时候,荣云是怎么做到把荣傻子带下去的,不过现在既然有了我这么一个好用的人,荣云也不矫情,理所当然的开始指使我。    我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真是听不懂……”    “如果你想要早点离开这个地方的话,少爷接受例行恢复,会成全你的愿望。”荣云总能够猜透别人的心思,我嘲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拿捏到了我的短处。    说罢,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样,转身离开。    好像确信我一定会按照他做一样,真是盲目的自信啊!    这种自信,来源于,我的短处弱点,以及想法,全部已经暴露在人前。    我妥协是很正常的,推了推面前的荣傻子,在他欣喜的目光中,握住傻子漂亮且温暖的手,装作不知情,迷惑的问。“林医生是谁啊?”     第十章 林戚医生   林戚医生    我看着荣南本来因为我的接近欢喜不得了,可是听到林医生这三个字的时候,像个受惊的动物一样,竖起了自己的防备,将我抱在怀中。    因为荣南的拉扯,我两双双跪坐在地上,相互纠缠在一起。    荣傻子很高大,他可以将我完全的包裹在他的怀抱中,他很紧张我贴着他的身体可以感觉的到。    “别怕,心心,我、保护、你……”    我大概能够揣测到,是荣傻子自己在恐慌,那个林医生到底是做了什么呢?    “看着我,荣南!你给老子抖什么!”我掰过他的脸,强迫性的正视我,语气不善的吼他。    一个林医生,让这个家伙害怕成这样,以荣傻子人高马大的样子,根本是不至于的,甚至说可以随随便便打死一个人,那个林医生到底对荣傻子做了什么事情呢?    荣南整个人是处于慌乱不稳定状态的,他静不下来,就像一个困在笼子里面的猛兽,以卵击石不断进行困兽之斗。    被我这么一吼,他似乎是冷静下来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然后出其不意的将我抱起来,我整个人都悬空了,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我本能的尖叫,身体大脑自主的想到昨晚荣傻子干的荒唐事情。    “荣南!你干什么!”我尖叫的挣扎,身体开始恐慌,我不想,我再也不想被这个野兽那样的对待,昨晚的暴虐与疼痛在我的神经中开始折磨我。    荣南似乎像听不见一样,抱着我,站起来……    我看他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我的瞳孔在收缩,于是我的头脑也开始不理智了,混乱起来,本能让我不停的反抗尖叫,捶打荣傻子。    荣傻子的胸腔处有震动的感觉,应该是说了什么话,可是我因为整个心思的认为荣傻子受到了刺激,要对我进行施虐的行为,从而根本没有听清楚,荣傻子到底说了什么。    继续尖叫,反抗,甚至啃咬荣傻子的脖子,我听见他闷哼的声音,可是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让我呆愣住的是,他的确是走到了床边,可是却直径的踩上床,然后跨过它,之后,又将我单手抱起,开始砸门……    嘭嘭嘭的声音,正如我昨晚在走廊听到的声音一样。    因为荣傻子并非要对我做些什么,我的安全受到了保障,自然的,我的理智开始回归,停止了对荣傻子的大骂,以及啃咬。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别怕。心心,我、保护、保护你!”我再一次听到这句话,他一直在嘟囔着,重复着这句话,而且断断续续,并不能够完整的将一句话说清楚。    他的声音就像很久没有说话了,再次开口音带会有一种摩擦,因为声带被再次使用,它需要时间来适应。    我能够在沉闷、难听的音色中,大概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荣傻子会说的词语并不多,就像一个孩子能够说的词、句。    孩子?!我突然间记起来,荣傻子走丢的时候,也是个孩子,五岁大的孩子,难道说,他没有忘记五岁时的记忆?或者说潜意识里面还保存着五岁的知识?    可是砸门又有些不对了,如果有些文明的意识的话,为什么只会砸门,而不是开门呢?    嘭嘭嘭的声音,动静是很大的,我从思考中恍然惊醒,被他单手抱着,眼皮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头上抱着的白纱布,有鲜红的血液渗出。    我慌了,伤口裂开了,不知道是我不理智时候打的还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大而造成的。    不管如何,现在必须让重新包扎伤口,而且,荣傻子不能够有剧烈动作了!    “停下来!住手!荣南!”我拍着他因为单手抱着我,而鼓起来的肌肉,让他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荣傻子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傻,在我第一次拍他手臂的时候,他就停下来了,安抚的摸着我的头,那黑白分明的纯净眼眸,盯着我,目光灼灼。    “放我下来!”我狼狈的躲开了他的视线,这样的眼光太沉重了,我至始至终都承受不住。    他很听话,在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的情况下,虽然很犹豫,可是依旧把我放下来了,可是他也很警觉,在放我下来的瞬间,立马是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半步。    我这点力气,根本挣脱不开荣傻子,我有自知之明,不去做个试验。    “跟我走。”我拉着他,往被他砸的坑坑洼洼的门边走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扭动门柄就可以打开,这个傻子却来砸。    我示范给他看,轻轻的朝下一压,然后往里面一拉,门被打开了,随后转头看着他,教训道,“知道了吗?蠢货!”    荣傻子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听着我骂他蠢货,竟然还傻傻的笑了起来。    我拉着他走出房间,没有跑,也没有慌乱,我今天倒要看看,让野兽一样的荣傻子都如临大敌的林医生到底是何许人物!    再者,如果不迅速处理荣傻子已经裂开了的伤口,到时候荣云那家伙跟我算起账来,我可不想头上被打出同样的伤口,荣傻子生命力顽强,我可不是!    越往楼下走,我越是拉不动荣南,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极有可能下一刻扑上去,将敌人咬死的猛兽,这是警备,我猜测防的就是那个林医生。    我就想不通了,荣傻子蛮力强悍,那林医生是比他更加强悍?    看见他站在二楼,可以看到客厅的地方定住不动了,身体紧绷着,死死的盯着客厅那背对着我们坐着的一个人。    背影并不强健,甚至可以说是瘦弱,一个女人的背影。    这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我甚至猜想,这个林医生,可能是一个男人,曾对荣傻子进行过性侵,施虐等等,所以在看到我的时候,也对我做出同样的行为,我猜测荣傻子是不是模仿学习着那个林医生。    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林医生会是一个女人。    单从背影看过去,这个女人肩宽腰细,白色的西装外套,短发服帖在头上,一丝不苟,没有半分凌乱。    要不是荣傻子狠厉的眼光,全部在这个女人身上,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林医生,甚至还会在客厅找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    荣傻子不肯下去,可是客厅里的人,都发现了我们,他们都站起来,看向这边。    这时候,我才真正的看到这个林医生的长相。    很干练的女人,妆容精致,谈不上什么漂亮不漂亮,一个女人只要化了妆,精心打扮一下,也丑不到哪里去。    她不矮,最起码比我高上半个脑袋,这样的身高,依然踩着一双高跟鞋,身材丰满,凹凸有致,一张瓜子脸,带着几分妩媚,烈焰红唇,隔得太远,我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她是什么样的眼神。    如果不是事先他们告诉我,这个人是医生,我的第一印象将会是狐狸精。    穿着打扮,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狐狸精的妩媚,我去过公馆,那里面的小姐,并不是各个都漂亮,但是最受欢迎的一定是最妩媚的,就像狐狸精。    “你好,我是林戚,是阿南的心理医生,听说阿南很亲近你?”这个女人盯着我,那张红唇往上扬,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朝我说话。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单凭这么开口的第一句话,我就感觉到了敌意。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盯了她几秒以后,转而看向荣云,道“荣傻子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