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皮锦衣         近年来,人们的收入都增加了,也就不仅仅只满足于车房一类的东西,一股股的韩流袭来,让许多人都迷恋上了整容这个东西,今天范某某打了个瘦脸针,明天郑某某隆了个胸。更有甚者整容将自己的命都给整没了。    这一听很恐怖,可是当这种风气已经成为潮流的时候,许多女孩儿浑然不顾这背后的风险毅然决然的投入整容的大军之中。    而我就是从事这一行的一些特殊人士,那是因为我们并不用那些仪器手术刀……我们用的是一些特殊的手段。    其实像我们不光做一些整容的活计,像是养小鬼我们也略有精通,只不过轻易不作而已,一来是小鬼的来源不容易找,二来其中的门道太多,我们不愿意轻易的触及,所以只做一些修容的活计,即便是这样也够我叔侄俩吃喝了。    虽然称呼上是二叔,但是我和二叔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因为我是个孤儿。    二叔告诉我,我天生命很硬,就算是不被他们抛弃最后也一定会把他们克死,而且他也不能做我师傅,所以只能认我做侄子,这一认就是十几年的时间。    除了上学之外,就是跟在二叔旁边帮着做些“买卖”,虽然我从来没有动手,只是在一旁搭个手什么的。    最开始我们的生意不是很好做,毕竟这些邪门儿的玩意儿,一般人还是不相信的,而且这些东西也不好做宣传,没准儿被公安当做宣传邪教的抓起来。    可是这样的生活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正就有人给二叔介绍了个生意,而且据说来头不小的样子,据说是香港的过气女星,这女星倒也是毫不客气,张嘴就是十万,要养个真正的小鬼来改变一下气运,那时候十万着实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因为是第一单生意,二叔也不好不同意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不过告诉女星先不要着急,干净的小鬼并不好找。    当时那女人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那时候我才十岁,但仍旧被女人的美丽所经验。    小的时候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姓陈,是香港一个很有名的艳星,据说还得过港姐的季军,后来这个女人还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不过这些暂且不表。    一个月之后二叔给了她消息,也成功帮她炼成了一具小鬼,这东西也真的管用,一年的时间,让原本不温不火的女星一下子就成功了起来。    这也算是为二叔的声音打响了名声,之后慕名而来的有钱人家和小明星们才多了起来。    只不过除了第一次之外,二叔到是没有在轻易的为别人练过小鬼。    后来来的一些贵妇们,到是也没有这类似的要求,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年轻一些,这些我二叔自然是手到擒来,说白了就是一些以血补气的书法,只要这些人多补充些营养,就会变得年轻一些,也不怎么损害自己的身体。    看着那些中年妇女拿着镜子顾影自怜的样子,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满意极了。就这样我二叔的生意才算做了起来,托他的福这些年来我也算是过得衣食不愁。    只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老是做这种活计,遇见一些邪门儿的事儿,那时在轻易也不过了。    对于那次生意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反正那次的生意很神秘,当看到顾客的时候我懵了,那时候我也十七岁了正上高中,对于眼前的女子如何不认得,关小童凭借一部校园青春片子拿下来不少的粉丝,我也是不大不小的算一个吧。    不过偶像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我留意到她的手臂,一条巨大的疤痕横在了哪里,我心面一沉,原来之前关小童出了车祸的消息是真的。    对于她这样清纯玉女的形象来说,一道巨大的伤痕毫无疑问的彻底将她未来的星路给断送掉了。    她的经纪人也是财大气粗,只要二叔将偶像的手臂的道子去没了,直接掏出一张支票财大气粗的说道,一百万之下随便填。    我二叔倒也没有见财起意,打了个电话之后面色难看拒绝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是我二叔说现在货源比较少,正好没有偶像匹配的材料。    其实我是知道的,那个经纪人要求的是完璧无瑕,就我所知的术法中就只有一个就是人皮锦衣,一个凶险程度仅次于炼小鬼的术法。    二叔详细阐明之后,男子沉吟了一会儿,说材料他们会自己准备好,让二叔在规定时间弄好了就行,说着直接在支票上签了一百五十万,放在了二叔的面前。    财帛动人心,要知道我们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不论是我还是二叔都动心了。    男子带着偶像走了,不过走的快来的也快。    别说走的时候,我还有些舍不得,虽然偶像收到了伤害,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能和偶像近距离接触对于我这样的屌丝而言,是一件做梦般的事情。    第二次来的时候就是三天之后了,同来的还有几个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抬着一个类似冰箱的东西走了进来。    在那个西装革领的经纪人的指挥下,一干人等将东西放下之后,就退了出去,站在了外面的门口旁边和窗户边,我知道是为了防止别人偷看偷听,毕竟这事关关小童没有人有一点的懈怠。    经纪人走了过来,对着我二叔说一切都拜托您了。    我二叔也没有多说话,走到了冰箱的面前,掀开了一个小口儿往里面瞥了一眼,沉声问着经纪人,“来源安全吗?”    经纪人笑着说道:绝对没问题。    反正我在一旁看着心头不自觉的沉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笑的很阴很冷。    我浑身猛地一紧,就在二叔将冰箱的门掀开的一瞬间,一震寒意从心底升起,只不过瞬间而逝。    站在经纪人身后的关小童一言不发,只是神情中透着忧郁,仿佛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这恰恰是我感觉到奇怪的事情,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于身上一道巨大的疤痕而无动于衷,明明面前有机会,可是关小童看起来,确是不太高兴的样子,隐隐中还带着几分抗拒。    二叔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再三的问着那个经纪人尸体的来源是否妥当,而经纪人也似乎咬定了这东西的来源绝对干净,再三的点头。    最终二叔终于松口了,虽然这些年赚的钱不少了,但是二叔和我的生活和一般的老百姓没有任何的区别,就连我都不知道二叔的那些钱到底都用去了哪里,可就是这样二叔接生意还是一件接着一件。    二叔让经纪人遣散了那些保镖人物,就留下来一个经纪人,用作照看。    事情就这样差不多的确定了下来,二叔也是例行公事的走到了关小童的面前,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    关小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嘴边犹豫了半天,看着二叔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我甚至能够看出来关小童准备拒绝了这件事情。    可就在关小童即将拒绝的时候,站在一边的经纪人陡然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提醒这个犹豫中的女子。    听见了不远处的咳嗽,关小童身子抖了一下,低下了头,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愿意。    之后便再也不见女神再说一句话,就像是木偶一般站在了一边,静待着“二叔”这个木匠师傅的修理。    我有些恼怒,可能是这个经纪人跋扈的样子,又或者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威胁,但我知道现实就是这个样子,想这些娱乐明星这些年我也见的不少了,虽然都是些没名气的,不过和娱乐公司签订了合约,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失去了自由的资格。    任何威胁公司利益的行为都会被禁止,像是关小童这样已经威胁到自己今后道路的行为自然会被令行禁止。    虽然看出了眼下的一切,但是二叔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别的事情二叔一向不爱多管。    接下来就是开始做一些锦衣授魂术的准备了,二叔掐指一算,说来也巧,今夜恰巧就是个阴极之时,在这样的日子里,进行锦衣授魂术最是合适不过。    听着今晚就动手,经纪人明显也很兴奋,不过也不难理解以现如今关小童的知名度来说,那少工作一天所带来的损失是让人不能忍受的。    想必说到这里大家都有些明白了,所谓锦衣授魂术,绝对算是一门极为邪门儿的巫术,以死人皮美活人容,别说就是胳膊上一条伤疤,就算是更严重的毁容,只要找到一个年轻貌美且死去在三天之内的女孩儿愿意奉献出来自己的身体,都能给你恢复原状,而且比之前的还要更好。    只不过这样来说对于死者来说太过残忍,都说死者为大,现在不光折腾的别人不得安宁,还要将死人的皮扒下来,换在活人的皮上。    只不过,看着眼前的两张床上两具各具别样风味的女子,此时的我才真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第二章 锦衣授魂术         一边是被深度麻醉了的关小童,纯净的容颜让人忍不住去呵护,而另一张床上躺的则是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尸,同样生的十分漂亮,因为死后才两天的缘故再加上冷藏使得身上如同白雪一般,三点深颜色的事物牢牢的锁住了我的眼球,尽管知道这样看对于死者毫无尊重之意,但是恰到好处的形状,比例完美到无可挑剔。    此刻两张床上的女子,一个就像天使,一个像地狱魔姬,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突。    此时二叔身着破旧的袍子,凌乱的头发就像是百年前的巫师一般,对着尖牙外露,面色狰狞的邪神像振振有词,一面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在二叔身边这么多年了,不是没有见过二叔拜邪神,那几次活儿都十分的危险。    邪神是不能够乱拜的,拜一次就折一次的寿,如果不是遇见了有风险的事情二叔是不会拜的,可见这锦衣授魂术有多麽的危险。    行完了礼之后二叔起身走到了邪神像之前,从邪神头上捉起了一条小五步,在都市中找到这样的毒蛇实属不易,这还是二叔自己费劲养的呢。    只见二叔手上稍微一用力,蛇头在二叔的大力之下直接被捏碎开来,蛇血顺着二叔的手指流了下来,二叔赶忙走向了床前的那具艳尸,从额头开始,顺着书写一些区区绕绕的文字,这些鬼画符我认识的不多,但是依稀能够辨认,这是引阴符文。    茅山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都是那种正气凛然道家门派,但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茅山术早时也被称为玉女喜神术,本来就是巫术的一种,后来随着佛道的盛行,加上茅山术也逐渐发展了,道术后来居上,逐渐取代了巫术在茅山术的地位。后来一些弟子带着巫术传承离开了茅山,也就成为了今日的巫术一派,至今都在和茅山争着到底那个是真正的茅山正统。说了这么多,虽然二叔此时施展的锦衣授魂术正是茅山术的一种。    不多时带着血腥气味的符文在女尸的身上画了个满,苍白的身体仿佛成为了白色的画布,承载着殷红诡异的画作,整具尸体阴森异常,就在一边看着都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重的阴气!”二叔强行走完了最后一圈,直接就被弹了出去,手中再次抽出三道阳火符,神色肃穆的看着赤裸的艳尸,燃着的符咒在艳尸绕了一周最后将未燃烧完的符咒放在了艳尸的口鼻处,我甚至能够看见烟雾不由自主的钻进了艳尸的鼻子之中。    “神盐!”    二叔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往前迈了一步,移魂之后就是换皮,二叔旋即伸手放进了我手中的盐罐子之中,大粒大粒的神盐在二叔的手中瞬间被捏成了粉末,接下来就均匀的涂在了艳尸之上。    转眼的时间,二叔将艳尸全身涂了个遍,就算连同女人的私处也没有放过,神盐对于阴气本来就有强烈的吸附作用,刚才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艳尸身体内的阴气尽可能的去除干净。    换皮的工作复杂而细致,一边帮着二叔擦汗,一边看着二叔将女神胳膊上一道巨大疤痕所在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割裂开来,鲜血在第一时间就溢了出来,鲜红的嫩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下意识的我回头看了一眼艳尸,同样缺少了一块皮,流出来的血呈现暗红的眼色,死去时候的容颜还是原来一般,但是看着看着心中的寒意,却更加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    艳尸虽然闭着眼,但是在我看来就好像看着我们在质问着我们为什么要将她的皮扒下来一般。    二叔的动作很快,切下来的皮肤也很精准,严丝合缝分毫不差,看着自己完美的作品二叔表情无喜无悲,拿来红色的朱砂笔将缝隙一点一点的全都涂了上去。    之后将白布盖在了女尸的身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我知道锦衣授魂术完成了。    事情完成的很顺利,二叔让我将尸体收拾起来,而他自然还要去应付在门外等待着的经纪人,正事儿我没办法帮手,所以像这样类似于打杂的事情就还得我来。    虽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在这之前,二叔也曾亲自为几个客人炼制了阴牌,炼完之后的小孩儿尸体也是我收拾的,虽然和往常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今天这具艳尸我就特别的不想动。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将手放在了胸口的骨坠上暗暗祈祷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刚才的恐惧消散了一些。    将一边的外套拿了过来,心中默念着打扰了,闭着眼睛将白布再次掀开,掀开的同时将外套裹在了艳尸的身体上,就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自主的挣了开来,瞳孔放大几近充斥了整个眼球儿,一瞬间房间里的温度在这一刻似乎冷了下来,冻得我直打了个寒噤。    心里面不害怕绝对是假的,但是这么些年跟在二叔身边,别的没学会多少但是这胆子也不是很小,死尸睁眼其实有很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触碰到了某根神经,要不就是刚才白布将眼皮给带起来了,反正是心中好一阵安慰自己。    隔着衣服拦腰扶起了女尸,为了防止触碰到艳尸惊人的身体,我特意与女尸保持着距离,胳膊因为重力垂落了下来,出人意料的是,刚才被二叔划开的一块皮肤在我眼中竟然又恢复了原样儿,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睛,胳膊被暗红色的血浆所蔓延,又不复刚才的样子,强行将心底的疑惑存了下来,我废足了劲,将女尸重新放回了冰箱之中。    将法场收拾好了之后,我也走了出去,二叔已经将基本的注意事项告诉了经纪人,锦衣授魂术的疤痕在三天之后将会完全褪去,让其不要担心,可以先将款子付一半,然后剩下的等到关小童的伤疤完全褪去再说。    经纪人虽然跋扈,但是对于二叔到是还算尊敬,连忙摆手,将写好一百五十万的支票放在了二叔的面前,连声说道:“今日大师,您可不知道为我们解决了多大的麻烦,别说一百五十万了,就算再多也是值得的,像我们做这行的,变化的太快,偏偏这个丫头还是公司老总力捧的一个角儿,前期的投入都下去了,也见效果了,到这个时候撤可不行。”    经纪人再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身后睡过去的关小童就像在看待一件商品一般,这让我看起来很不爽。    二叔嘱咐了一下经纪人对于女尸一定要善加照顾,不然怨气难平难免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经纪人自然点头敷衍,我在一边看的真切,这厮一定没把二叔的话放在心里。    不多时,经纪人叫的车就来了,尸体是他们带来的自然也要靠他们带回去,我们是不负责处理的。    没一会儿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搬起冰柜就往出走,而另外几个人则小心翼翼的抬着昏睡过去的关小童走了出去。    经纪人陪着笑离开了这里。    我以为这件事就像是我们处理过的很多事情一般,随着时光的度过自然而然的消散在记忆之中,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远远没有这样简单。    自打关小童走了之后,我心中还是有些低落的,毕竟可以和女神相处的机会就摆在我的面前,而我甚至都没有和女神说上一句话,说不遗憾那绝对是假的。    也许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一个星期之后,晚上十一点我都快要准备关上诊所睡觉了,这个时候,门外一道明晃晃的车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不多时一个俏丽的人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似乎看出了我就是当时在身边帮工的那个小伙儿,关小童一下子就站在了我的身前,摘下了巨大的蛤蟆镜后,哭红的眼圈最先出现在我的眼前。    然后关小童直接问我二叔是不是在,我摇了摇头,自打二叔受到款子之后已经消失了多天,这样的事情不少见了,所以我也没有当回事儿。    “求你,我不想再要这块皮了,拜托你,帮我把它拿走吧!求你了!”关小童之前一直忍耐着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大串的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    而我站在这里直接就懵了,一个影视明星,哭着求一个诊所打杂的,听着怎么就那么可笑,可它偏偏就这样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安抚好了关小童,递给了她一杯温水,然后就问了问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到手的完美形象,相信这是世界上任何女人都不敢想象的。    关小童神情激动的告诉了我这一个星期一来她的遭遇。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娱乐圈同样是这个样子,那个地方从来不缺乏美丽的人,可能我们经常会听说,某小女星为了出位,潜规则某导演,而且就算是这样也不见得能混出来,像关小童这样清纯玉女的形象多少年才出来一个。    经过关小童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经纪人之所以这么着急想要治好关小童的伤,只是因为她已经被当成一个筹码放在了交易的平台之上,看似光鲜亮丽的明星在真正的权贵面前只是一个高级的玩物而已,只要你肯付出代价,那么什么样的明星不可以尝尝鲜?    我苦笑了,虽然我真的很想拯救眼前失魂落魄的女神,但是不代表我失去了自知之明,我不过是个屌丝而已,又凭什么去救别人呢?    之后关小童说的话,才让我最为震惊,她本来有机会拒绝这件事情,但是阴错阳差的却答应了老总的请求,一场情.色交易。     第三章 判若两人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凭借自己优秀的特质走到了现在,但是对于一些人情世故却显然甚是青涩,关小童来到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请求二叔将术法收回去,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被当做金丝雀的命运。    我在旁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样做无疑会更加激怒对方后果不见得会比之前更好。    但是更让我好奇的是关小童所说的话,“你刚才说的,本来有机会拒绝这件事情,但是你为什么又……”    关小童不停的摇着自己的脑袋,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不…我是真的不想这样做,可是当大老板在最后问我的时候,我好像……”    说道这里的时候,关小童变得欲言又止,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一般,绝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惊恐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惊弓之鸟,让人分外心疼。    我只得慢慢安抚她,让她平静之后在接着说出来。    略微镇定了一会儿,关小童看着我定定的说道:“没错,就在我想要拒绝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心底生了出来,然后我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那时候尽管我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可是任凭我如何的用力,都没有办法挣脱……然后,我甚至能够听见自己亲口说出愿意两个字。”    说完之后,关小童仿佛回到了当日的情景之中,而我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明明不想答应,最后却偏偏点了头,如果不是对这个外表青涩的姑娘有一定的好感,我一定会以为这是绿茶婊在标榜自我,这个年头,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多了去了。    可是我知道关小童并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与她没有半分交集,但是要说名利这个姑娘已经达到了平常人不可仰视的地步,又会有什么值得她放弃自己的纯洁身心?    “我说,关小姐,你是不是平时工作有着极大的精神压力啊,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我不是没有考虑过邪术出了问题的状况,可是照现在她还能和我正常的交流,不像是被邪灵入体的样子,剩下的就只剩下一个解释,就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导致精神压力太大。    “不会的,不会的。”关小童练练摆头,语调之中已经又带了哭腔,“自打上次回去之后,我就总感觉有人在暗地默默的盯着我看,那时候绝对不是我在说话,是她,一定是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关小童眼底闪过了一丝歇斯底里,我知道不能问了,这个小妞儿的精神明显已经濒临了崩溃的状态。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二叔现在不在家,如果你想解决这件事情的话,还是得等到我二叔回来,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回到你的住处去吧,毕竟你出行要是被别人发现也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这话到是说的没错,要是被小童fans知道她在这地方,我相信这个小医馆的门都得被踏破喽。    只不过我刚站起了身子,一个柔软的怀抱一下子就搂住了我的腰部,一股馨香直袭我的鼻子……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我直接就当机了,作为一个屌丝,自然知道女神永远都是属于高富帅的,但是软香在前,作为一个小处男我紧张到直接将手举了起来做了一个投降状。    “关小姐,你这是……”    “叫我小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关小童搂着我脑袋靠在我的胸脯上轻轻的说道。    关小童的声音并不是那种天籁,但是却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特质,软软糯糯,听起来让人心痒痒的,作为一个十多年的老处男,我好毫无例外的硬了。    这完全是身体上的反应,我心里却一片清明,毕竟像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就是撞上鬼了。    关小童就这样抱着我,我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也没有说话,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我多么希望它永远也不会醒。    可是下身一阵轻微的酥痒一下子让我面红耳赤,什么情况,我连头都没敢往下看,关小童居然再用她的手抚摸我的小兄弟。    虽然隔着一条牛仔裤,但是我都能感觉到隔着裤子那中惊人的触感。    怎么办怎么办?推开还是继续?    就在这时平常戴在脖子上的骨坠,竟然在我的胸前轻微的震动,让我从迷离之中一下子清醒过来。    像我这种命硬的孩子从小活到大是很不容易的,我能够活到现在我觉得主要归功于我胸前的小骨头,我称呼它弟弟,总是能够在我危险的时候及时提醒我。    温柔乡英雄冢,怪异的关小童打从刚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算是自己一时间宽慰了她也不至于这样投怀送抱吧。    就在我即将想要推开关小童的时候,本来还正在挑逗我的关小童一下子将我推了开来,说来奇怪,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直接将我推了个趔趄。    我也不好意思责怪她毕竟刚才那样暧昧的状态,我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关小童,虽然还是之前的那个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那种楚楚可怜,而是一种怨恨,黑洞洞的瞳孔有些呆滞的看着我,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看着我就像是一盘可口的饭菜,与那个清纯的关小童判若两人。    精神分裂症?难不成这个让那个我新生爱慕的小女孩儿竟然有这样的心理疾病,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寂静之中,就像是有东西压在了我的胸口让我有些气短。    沉默了五分钟之后,外面接连的闪了几道光芒,我知道是来接关小童的,像她这样的人离开怎么会没有人跟着。    不多时以那个衣冠楚楚的经纪人为首,几个彪形大汉迎面而来。    可是还没等着我说什么,关小童一下子就扑到了那个经纪人的身上,羞恼悲愤的声音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赵哥,她非礼我~”    我懵了,人变脸怎么可以这么快,一室之内孤男寡女,关小童这样一开口,结果近乎是不用说明的,姓赵的经纪人丝毫没有顾忌这里是我的医馆,招呼着身边的彪形大汉,对我就是一阵围攻,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学生而已,哪里禁得住这些老打手的锤炼。    我被摁在地上一顿胖揍,大约挨了将近十分钟,姓赵的才示意停下,一只脚才在我的脸上,“狗东西,小童也是你敢碰的?”    “我没有……”我说话都有些费劲儿了,但我在心里大吼,我对这个女的根本什么也没做!反而是这个女人在挑逗我,不过我知道就算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这在我看来这都跟开玩笑似的。    关小童在这一瞬间变了,躺在地上我甚至能够看到关小童对于我的恨意是不加掩饰的,可是为什么既然恨我刚才还那样。    之后看着如同死狗一般的我,关小童收回了视线,转眼看向了姓赵的经理人,娇声道:“赵哥,刚才我只不过想请教一下大师,没想到他侄子居然……居然……”    姓赵的看着关小童这样样子,自然更加义愤填膺,“狗胆包天的小子,要不是看在大师的面子上,把你拖出去喂狗!”    “赵哥赵哥,我们先回去吧,我不想再来这个地方了。”关小童拽着经纪人一阵发嗲。    经纪人被忽如其来的撒娇弄得有点意乱神迷,就像是一条哈巴狗一般点着头。    躺在地上我斜着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胸口的骨坠在轻轻的颤抖着,从小和二叔待在一起,也算了解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此时那个经纪人的眼睛中好像失去了某种神色。    再看看导致我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关小童,我心中一片冰凉,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是关小童越看就像是一个人,眼角像,嘴巴像……    站在我眼前的好像并不是关小童而是那晚被换皮的那具艳尸……    门外的大灯渐行渐远,我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帮人下手显然极有分寸,显然知道在怎么样不让人有伤残的前提下,获得最大的痛苦,颤抖着站了起来,坐在了一边刚才关小童做过的位置上,我忽然有点委屈……    大晚上的,被一个喜欢的女神带着人揍了一顿这滋味儿,那是相当的酸爽,说来奇怪,就当关小童离开这里的时候,脖子上的骨坠也没有之前的颤抖反而沉寂了下来,我知道危险暂时消失了。    想起关小童走的时候冲我露出的冷笑,和微微张开的嘴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是试着按照刚才的嘴型发出来的声音,确是什么也不是。    她这是在和谁说话?    拿出电话,我准备将这里的事情先告诉二叔,自己只是个看店的,遇见这种事情做主的当然还是二叔。    电话接通了,二叔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仿佛在进行什么交易,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二叔熟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小子,啥事儿?”     第四章 突如其来的死讯         一五一十的这么一说,电话那边二叔沉默了很长时间,过了很久才沉声道:“这件事不要再想了,这几天我在外面有事儿,如果那个女孩子再来的话直接不接待就可以了。”    我轻轻的恩了一声,身上的肿痛让我忍不住发出声来,我并不想让二叔知道我受伤的这件事情。    可是二叔还是发现了,声音轻了一些说道:“身上没什么事情吧?”    我硬着头皮,看着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咬着牙说道:“没事儿,就是碰破了点皮儿。”    “十三,这段时间我可能都回不来,所以晚上就得靠你看店了,其他时间无所谓,但是十一点到十二点一定要把开着门儿,没客人就算了,有客人想尽办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不管给你什么你都拿着,听见了吗?”二叔在那边嘱咐我道。    我嗯了一声,表示听明白了,二叔还表示不放心,重复了两三遍,嘱咐我在一点之前一定要把店门关了。    最后沉默了一会儿,二叔沉声说道:要是遇见了什么麻烦,找你郭爷,让他护你,他说的话你一概不管,懂了吗?    二叔一阵交代,之后才挂了电话,虽然我身上很疼,但是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有个人关心你还是很好的。    拿出了紫药水,蘸着棉签儿一点一点把身上的淤青涂了个遍,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抬头一看这一折腾已然到了一点钟,想着二叔说的话,直接就把店门给关了。    闭上眼睛,甩开了心中诸多繁杂的念头,昏沉沉的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躺在床上,身上的淤青一个晚上的时间缓解了很多,拿起了枕头边的手机随便翻着,点开了企鹅新闻看着今天的新闻,在娱乐版块儿的一条文字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眼球儿。    深蓝娱乐旗下经纪人今天暴毙家中,死因不明正在进一步的调查。    点开了之后,是一段简短的文字,一边介绍了该经纪人平生的成绩,和跟过那些经纪人,而且特别标注了是时下新人天后关小童的首席经纪人。    在最下面配了一副不知道从哪里拍来的照片,我当然认识眼前死相恐怖的男子,因为他死的时候还穿的是昨天晚上的衣服,是那个姓赵的经纪人!    我一下子就走了起来,将图片点击开来,尽可能的放大来看,摄像的设备很好除了眼睛上打了马赛克其他的大体都能看清楚,死者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身上仿佛在用力推开什么东西一般,下身血阴一片,可是偏偏嘴角却咧出一缕诡异的微笑,死装极其的矛盾。    恐怖的死装,莫名愉悦的表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昨天还跋扈异常的家伙,今天居然就死了?我虽然心里有点暗爽,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有点发冷,隐约间一个身影在我身边一闪而过,随意我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在怎么说也只是个女孩儿而已。    白天的客人很少,我甚至在下午还睡了一个大觉,我知道白天到是无所谓,关键是二叔交代我的晚上要确保开门的这件事。    二叔既然让我去做我也就没有想太多,更没有问为什么,这么些年就是这样过过来的。    玩着手机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点,本来以为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准备等到十一点就去关门,但是没有想到,还没有过多长时间,诊所的门竟然真的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青年,面色也有些黑,眼神有些呆滞。    我没想到,晚上还真的会有患者来看病,我连忙站起来,招呼患者。    只不过青年除了脸色有些黑以外,说话的声音有些沉,听到我在招呼他,也笑着回应我:呦~换师傅了?    我点了点头:我二叔出门儿了,让我现在这里看两天,哥们儿你这是咋了?    年轻人也自来熟,对着我说道:那行吧,还按着老规矩来,你给我来两个钢丝球儿吧。    钢丝球儿?我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哥们儿睡昏头了?我这可是诊所。”    如果不是看着他大晚上的来这里我一定还以为他神经病,大晚上来买钢丝球,这不是有毛病?    可是年轻人却很镇定的看着我:没错就是钢丝球,麻烦你快点啊~    我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看着青年黑脸,我不由得一愣突然想起了二叔对我说的话,不论对方要什么,都要想方设法的给他弄到。    “不用出去买了,你看那个箱子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些?”青年看着我说道。    我转身走过去身后的一个箱子旁边,一打开果然里面放着好几团儿的钢丝球,虽然心中好奇,不过既然有就好办了,拿出了两个递给了青年,我笑道:“你还真有意思,来诊所买钢丝球儿~”    “没办法啊~别的地方我也没法儿买啊。”青年耸了耸肩接过了钢丝球,顺手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木盒儿放在了桌子上,“那我就先走了啊~”放下东西之后,青年头儿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里。    这可真是怪事儿年年有啊,看着青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心里面纳闷儿到不行,这货看起来好像还是常来的样子啊。    还没有来得及看青年给的小木盒儿里面装的是什么,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儿。    小姑娘有十五六岁,很可爱的样子,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哥哥,我没钱,你能帮我包一下胳膊吗?    说着将胳膊摆在了我的面前,只见胳膊上上面被划了一条道子殷红的鲜血顺着胳膊直流。    这么小的小姑娘没准儿咋弄的呢,也没有提钱的事情,我赶紧拿出包扎用的东西,姑娘家家的对这些东西最为在意。    一边用棉签蘸着酒精给她擦干净周围,一边准备好纱布,虽然我的手艺不太好,但是管他的给弄上就行。    “弄好了~”我收拾好了东西,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姑娘,淡漠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怒。    “哥哥,我身上没带钱,我可以先把身份证件留下来吗?到时候我再给你送钱来~”女孩儿低声道。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去吧~    可是小姑娘就像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将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我心说,这个小姑娘也未免太实诚一些,刚想起身去送送她,可是刚走到了门口儿,在往外一看,门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儿。    跑这么快?我挠着头回到了诊所,今儿晚上可是处处透着蹊跷,一个买钢丝球儿的青年,还有个实诚的丫头,一个个的透着股神秘劲儿。    回过神来,拿起了桌子上的身份证,名字叫宋洁,长得到是听干净,但是光看着照片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隐隐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只不过又想不起来的样。    随意的放在了下面的抽屉了,寻思着等明天小姑娘再来的时候,我在把这个还给人家。    随后再度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小木盒儿,打开了之后里面空空荡荡的接着灯光我仔细一看,吓得我差点没有将盒子给扔出去。    尼玛啊~大晚上的玩儿人呢!如果刚才的青年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揍不死他!里面放的竟然是一个指甲盖儿,这得亏是我,要不是换个人的话,准得给吓麻了。    要不是看着现在的时间太晚了,我真的想赶紧给二叔打个电话问问,看起来这个青年好像还经常来的样子,难不成以前也拿指甲盖儿买东西?    我看就是以为我是个临时看店的,才故意捉弄我,要是明天还敢来的话,弄不麻他~    不过我还是没将着恐怖的东西给扔了,看着泛着血丝的指甲盖儿,我和上了小木盒儿,等着二叔回来再说,连同之前的那个身份证放在了一起。     第五章 上错车         第二天早晨起来,身上的青紫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最起码已经不疼了,还是那样没有什么人来,说来奇怪,一般人要是身份证放在了别人哪里,一定会尽快的来取回,可是昨晚那个小姑娘到是很奇怪,我等了一天也不见人来。    看着家里的吃的东西已经捉襟见肘,没办法只能出去一趟了,像我这样的宅男,只要不是弹尽粮绝是绝对不会迈出家门一步的。    看着天色才刚刚见黑,现在出去买东西回来完全来得及不会耽误二叔的事情。    锁上了诊所的门,拿着钱包我准备去市中心采购一些吃的。    到了市中心差不多得有七八点的样子了,我和二叔因为最开始没有钱的原因所以在郊区租了套房子,后来挣到了钱,为了“工作”也就留在了郊区,图的就是个人少,毕竟像关小童那样的事情是不能够被大多数人知道的。    二叔给我留了不少的钱,吃的东西买了一堆,拎着一大袋吃的出了超市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半了,我一看时间已经不多了,赶紧往公交站走。    本来到郊区的车就少,站在公交车站牌哪里,等来等去就是不来车,看着往来的车辆飞速而过,我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缠绕无解的耳机一般,烦躁的一批。    看着路边橘黄色的路灯,我拿出了手机,已经接近十点了,连个公交车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时间长了,路上的车也一点一点的少了,黑色的夜幕下,远去的车辆就像被怪兽吞噬掉一般。    空旷的公路上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公交车站牌底下,明明是夏天却感觉到了一丝森然的寒意,不过此刻我更在乎的是,这最后一趟公交车到底还他妈来不来!    耽误了二叔的事情可就不好了,正在我一个人那这个大兜子骂娘的同时,远处的一抹殷红一下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当红光逐渐接近的时候,我可算松了一口气,看着熟悉的车号,总算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回家去,现在想来那时候只是光想着回家了,却没有发现来车的红色号码和以前车头相比更加殷红。    就像是用鲜血渲染上去一般,在夜幕之中醒目,大巴停在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即将上去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好像有人在后面拽了我一把,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背后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到底走不走?”司机带了个黑色的墨镜看着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一看司机一下就拧巴了,您这大晚上的还带个墨镜是要闹那样,不过我啥也没说就上车了,毕竟时间来不及了,万一人家有眼科疾病呢。    拿着一大兜子,晃悠悠的上了车,还没等我找到座位,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嘿,哥们儿你怎么上来了?”    我抬头一看,可不就是组天晚上到诊所来买钢丝球的那个奇葩,一看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两下就走了过去,刚想开嘴骂,就看黑脸男孩儿站了起来让我往里面坐。    “你……”我刚准备骂,黑脸男孩儿一下子就把我拽到了座位上,一张黑脸盯着我,“想活着下车就给我消停儿的。”    我这一下就不高兴了,做个车而已我这还能坐出人命来?    可是看着黑脸青年的严肃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直觉告诉我这个黑脸青年只是想带过昨天晚上给我留下一片指甲这件事。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黑脸青年再度说话了,“现在时间不多了,一会儿车开起来的时候,你什么话也不要说,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看到什么都不要吭声知道吗?”    黑脸青年严肃的表情,丝毫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就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我,好像在等着什么一般。    虽然对于黑脸青年的话感到很奇怪,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一定要按照黑脸青年的话去做,否则……还真的会死人?    车……缓缓的开动了。    上车的时候还没有发觉到,直到上了车之后才发现车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很多,坐了还没有一会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当我回头看向黑脸青年的时候,发现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呆滞的状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对于身边坐着的我就好像没有看见一般。    这个时候我才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座椅都是那种老式的尼龙垫子,就连车子都是那种老是的冬风公交,像是这样的公交车早就已经淘汰了啊?!    隐约的我感觉自己上错了车,可是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路灯,我想就算现在下车司机也是不会停的吧,更何况刚才黑脸青年已经警告过我了,让我在车到站位置一定不要说话。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还是不要下车了,一来现在下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更麻烦,第二个我觉得黑脸青年的话还是可以信任的。    可是奇怪的不止这一点,车上的人并不多,前面坐着两个大妈,不同于一般大妈爱扯闲天,两个白发苍苍的大妈,一言不发坐的挺直盯着窗外看的出神,我顺着往外面一看,发现出了黑暗之外什么也没有。    整个车厢处处透着奇怪的气氛,压抑的气氛,让我恨不得马上离开自己所处的位置,可是想起之前黑脸青年和我那番警告,躁动的心暂时又被压制了回去。    簌簌~簌簌~    就在我对周围的环境感觉有些压抑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阵簌簌的声音,怎么说呢?就像是在家中洗完的时候,用钢丝球在刷碗的声音差不多。    下意识的回过头,看着身边的黑脸青年,我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嗯哼了一声,只见黑脸的青年,呆呆的坐在哪里,一只手拿着钢丝球拼命的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一边搓着我仿佛还听见了青年在喃喃的低语什么。    “秀秀,等着我,我擦干净了就去找你,擦干净了就去找你,擦干净了就去找你……”    我低头一看,黑脸青年的手仿佛被烧焦了一般,表面一片漆黑,随着钢丝球儿每次有力的摩擦,黑色的痕迹都会少一些,而露出红白相间的组织肌肉,让人看了头皮一阵的发麻。    我几乎一口气憋死在哪里,这人到底是有多么严重的自虐倾向?别说是把皮肤擦得血肉模糊,就算是微微划个道子都痛的不得了。    就当我把手伸出去准备阻止黑脸青年的行为的时候,脖子上的骨坠一下猛地震动开来,下意识的我一下就停了下来。    可是看着青年呆滞的眼光,虽然之前这厮曾经拿过指甲盖来吓唬我,但是就冲着刚才上车的时候这个家伙看似粗鲁的保护,我也不能看着他这样伤害自己啊。    而且我李十三不是那种分不清楚好坏的人,因为从小就是孤儿的关系,别人对我好坏分的很清楚。    看着身边的这个家伙自残,无论从那个角度上来说都不能够袖手旁观,再说就算打断了又能怎么样,听他说的话,应该是被失恋刺激成这样的,多大个事儿,大不了就被他揍一顿。    咬定了主意也就不再管胸前小骨头的警报了,我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拦住了黑脸青年接下去的动作,“兄弟,我说就算是失恋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就在我接触到黑脸青年的手的时候,一股寒意从我的指尖一下子就渗透到了全身,一瞬间鸡皮疙瘩起满了起身。    黑脸青年的动作停了下来,逐渐的黑脸青年的头抬了起来,就如同机械一般一点一点的向我转了过来。    我赶紧松开了他的手,一股难以形容的紧张感,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紧紧的靠在车窗上,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要远离这个看起来有些呆滞的黑脸青年。    “不是……跟你说别乱动了吗?”黑脸青年的头终于转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阴沉的话语。    这一转头更是下了我一跳,黑脸青年的脸上好像变得有些粗糙,原本以为他只是皮肤黑一些,但是近距离看的时候,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个情况。    黑脸青年就像刚从火场里出来一般,脸上的黑色也根本不是黑色的皮肤而是被烧焦的焦皮。    甚至能够从微微的缝隙中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我惊讶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巨大的恐惧让我没办法说出话来,“你你……”    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就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看到了公交车到达了我应该下车的那一站,甚至没有和黑脸青年多说一句话,我急忙便冲了出去,黑脸青年也没有即使的阻挠我。    就在我冲出去的一刹那,本来呆滞的两个老太太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两幅昏老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关系,我甚至能够从里面看到又有的绿光,诡异到了极致。    不过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着前面我就喊开了,“司机师傅停车!”    抓着周围的扶杆,我就跑了过去,车渐渐的停了下来,可是车门却迟迟的没有打开,我回头一看,似乎黑脸青年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远看就只不过是皮肤比较黑而已,但是刚才我明明看见,他整个人就像被烤焦了一般。    我眼花了?不论如何我还是赶紧回家比较好。    “车钱。”冰冷的声音从驾驶位上传了出来。    “我刚才不是交过了吗?”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明明刚才我都把钢镚儿扔了进去,他咋还要钱,不过也没有多少,我搜了搜兜儿,刚才买东西还剩下一些硬币,就在我准备放进去的时候,司机冰冷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我们不收这种钱。”    我一下子就闹了,听说过出租车宰人的,我他妈还没听见过坐公交车也宰人的。    “哥们儿,你东西还没拿呢~”黑脸青年带着笑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才因为太过害怕都没有将东西给拿走。    黑脸青年拿着东西直接挡在了两个老太太的身前,走到了我的身边不由分说一下子将袋子放在了我的手里转过头去对司机说:“今儿他出来没带钱,我来付吧~”    说着黑脸青年直接就递过去个什么东西,反正我在后面是没有看清楚,只不过门儿总算是开了。    黑脸青年推了我一把,“赶紧回家去吧,下回别上错车了。”    我站在下面听着黑脸青年对我说着,不过我心里面还纳闷儿什么叫上错车了?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黑脸青年,看着我脸色猛然一变,想说些什么,不过车门已经关上了,我只能看见他正在着急的对我说着什么东西,可是完全没有听到,虽然很想知道,不过还是拎着手中的东西往家里走。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开店二叔吩咐的事情就耽搁了。     第六章 是她!是她!         走在回去的路上忽想起刚才的事情,总感觉到哪里不对,这么多年了在二叔身边的干活儿的时候,其实也经历不少邪门儿的事儿,但是相比于今天,那些都只是小儿科而已,从前都和二叔在一起,所以也没有什么关系,当自己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面对这样的事情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么束手无策。    不过想起来的话,黑脸青年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想起之前的种种,我也有点后怕,他到底是人是鬼?    站在路边拿起手机,打开一看已经十点半了,时间都快来不及了。    拎着袋子,撒丫子就赶紧往回去跑,隐隐之中我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也许还会有奇怪的客人来诊所。    以前总是二叔晚上一个人待着,我也从来没有注意,诊所晚上会不会来什么病患,但是从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晚上的生意似乎比白天更好一些,只不过有些诡异而已。    接近午夜,道路上的人少了很多,只看见三三两两的醉鬼踉跄着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到了家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十一点,常喘了一口气总算按时到家了,打开门将东西放好,然后将屋子里的等打开之后,将兜子里的食物拿了出来,一晚上着实给我饿的不轻。    十一点如约而至,外面的天空中飘来一朵云,将本就不亮的月光严丝合缝的遮住,外面显得更加黑暗异常。    正当我拿出手中的钱包,翻看今天花了多少钱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钱包之中。    一张身份证?    当然不是我的身份证,一张清秀的小脸,带着如同白莲花的笑容,是昨天的那个叫做宋洁的小女孩儿。    我赶紧将昨天放小女孩儿身份证的抽屉打开,往里面一看,果然昨天放身份证的位置,空无一物。    见鬼这张身份证什么时候放进我的钱包当中的?    盯着手中的身份证我仔细的观察起来,宋洁,女,汉族,出生年月竟然是九零年的,如果要是算算的话到现在应该得有个二十五岁了吧。    再想想昨天小女孩儿的样子,这怎么会是一个二十五岁女人该有的样子?    就在我看着手中的身份证陷入迟疑的时候,一阵门栓响动的声音,迫使我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我抬头一看,说曹操曹操到,一个清瘦的小脸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虽然心里面有些别扭,我还是笑着招呼那个孩子,“你怎么才来啊,今儿足足等了你一天。”    “下午来找你,你不在家。”女孩儿的声音显得没有情绪波动,感觉都不像是走过来的,如果不是看到她穿着的白色帆布鞋,我都以为她是飘过来的。    “哈哈,对不起啊,今天下午,我出去买点东西。”我拿起了手中的身份证,对比了一下看了看女孩儿的长相将身份证递给了眼前的女孩儿。    “哥哥,我胳膊上有个伤,连钱都弄丢了。”女孩儿没有伸手去接身份证,而是再次伸出了昨天我给她包扎的那条胳膊,果然出了昨天的伤痕之外,今天上面又多添了一些擦痕。    我一阵头大,嗔怪道:“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不过旋即想起来,如果自己不是下午出去买东西的话,人家小丫头也就不会大晚上的跑过来了,“先坐着~”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咋多说什么,从身后拿出来工具,准备给她清理一下。    “大晚上的你怎么不让你的家长来啊,一个小姑娘晚上出来多危险。”一边给她清理胳膊上的擦伤我一边问道。    白色的小胳膊,擦伤十分明显,手臂的白色透露出一阵不健康的感觉,叫做宋洁的小姑娘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只是呆呆的坐在我的面前,用棉签长着些许的酒精清理完之后,宋洁冷不丁的突然说了一声,“有人要来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外面除了一片夜色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小丫头,大晚上的眼花了,哪里有什么人?”    我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对面平静的小丫头,居然跟哥玩儿上冷幽默了。    当我继续低下头,想给她地上点碘酒的时候,门开了……    呼呼……感觉外面有多大的风一般,我一抬头看的时候,一个穿着褐色的男子带着黑色的口罩正准备进来。    看着又有病人进来了,我也是一阵头大,大晚上的这频率也诡异了吧,白天活人不见一个,晚上这来的人也太多了点。    男子径直的直接走了进来,一步一步的走在了我的斜对面紧邻着女孩儿的位置,我笑着对男子说道:“您先等会儿,我给这个孩子擦完药。”    “我黑金刚大力,各来五瓶~”黑衣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迷和抑制不住的渴望。    本来继续凃药的我,没差点摔在哪里,错愕的看了一眼男子,怪不得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了,话说您是有多饥渴,五名黑金刚大力,就不怕把自己老二弄炸裂?    我咳嗽了一声,本着医生的职责,我还是好言相劝,虽然这东西对男人来说很重要,但是吃多了一样会出事情的。    “先生如果你要是有问题的话,我建议您先去看看病,这东西虽然是保健品但是吃多了还是不太好的。”    “给我~”“给我~”    不知道男子是傻还是听不懂中国话,口中只会重复这两个字眼儿,就在这时,本来安静坐在我对面的小女孩儿不自主的站起了身子,想要离开那里。    宋洁一动,一下也惊动了这名看起来浑浑噩噩的男子,转过头,看了一眼怯生生的宋洁,男子眼中一下子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我一看暗道不好。    宋洁虽然是还是个孩子的样子,但是清纯的小样子,连我看了都心动不已,反观这个男人,大晚上出来买五瓶壮阳药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男子猛地伸出手就想拉住宋洁,开玩笑我这就能让他在我面前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拉住宋洁的手我猛的就往前面一拽,让她逃离了男子的大手,我也站起了身来,直接跳过了柜台,然后把宋洁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不客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一大老爷儿冲着一个小丫头,动手动脚干啥?你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可报警了。”    可是男人看着我就像没有看见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身后的小女孩儿,嘴里面一直重复着两个字儿,“给我”“给我”    听得我也是一阵火大,这他妈得是个什么样的变态啊,当着人的面儿就要做这种事情,我全身已经戒备好了只要这孙子动一下,我绝对会狠狠的k他。    就在这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力气,是哪个小女孩儿再往后拉我。这个时候我当然体现我男子汉气盖,“没事儿,有我呢,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就在我回头的时候,男人动了,一个大巴掌直接冲着我的脑袋就扇了过来,早就防备着我还能被他打了?    我往前迈了一步,直接一拳就挥了过去,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就是个生猛,我用足了十成的力气,我甚至能够听见对方下巴咔奔儿一声。    可是奇怪的是对方甚至连疼都没有喊一下,只是向后打了个踉跄,可是头上带着的帽子和口罩还是被我一拳弄掉了。    当男子再抬头的时候,我他妈傻了,来的人居然是姓赵的那个经纪人,他……他不是死了吗?    “给我~”低沉的声音从姓赵的身上传了过来,只不过嘴都没有张。    我下意识的赶紧将转过身去,这个时候再傻也明白这他妈绝对撞鬼了啊,我可是清楚的记着早上新闻上那个经纪人死的有多么蹊跷。    正当我准备拉着宋洁逃出去的时候,我一回头发现刚才还在身后的宋洁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有些无语,这他妈也跑的太快了点,不过这样也好,带着一个小姑娘,面对这样的场景,我也许都跑不掉。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我知道这厮一定在追我,我都快哭了,以前在二叔身边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把门打开冲了出去,漆黑的夜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凭借着眼前稀薄的视线和直觉往前跑。就在我都听不见背后的声音的时候,我转过身来,看了看身后的黑暗,好像没有再追过来了,长喘了一口气,就在我想拿出手机给二叔打电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给我~”    抬头一看鬼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我的身前去了。    就着这时我身上猛地一麻,那种好像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你的感觉,陡然出现,黑暗之中呦呦的传来一阵女生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中似散未散。    一阵寒意直冲我的脑门儿,这又那里来的一位啊。    可就在笑声传出来的同时,对面本来虎视眈眈的死去经纪人,就好像听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不再说“给我~”反而以一种更加凄厉的语调,嘶哑的低吼着“是她!是她!!她来了……”     第七章 是人?是鬼?         漆黑的夜幕之中,簌簌的微风划过树叶,但是仍然无法阻挡这凄冷哀怨的笑声,那声音只要听一次就足以让你一生难忘。    趁着笑声震慑住了那个经纪人的功夫,我爬了起来直接就往回跑,刚才吓昏了头,有什么事情往神堂一躲不就行了嘛?里面供奉着的邪神,可不是这样刚死的小鬼能够轻易冒犯的。    想好了逃生的方法我也就不客气了,既然有了生路,比起刚才也没有那般的慌乱了,隐约之中我似乎也能够想象到一些前因后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邪术出了问题。    邪术其实在国内还不是十分的盛行,但是在泰老缅等地区就非常的普遍了,那边的师傅大致上分为两类,一个是阿赞师父,也会巫术,需要用到尸体的时候回到别的人家,征询家人的同意之后,并付出一定的代价,可以将尸体带回去,无论是做阴牌还是古曼童,不光没有业果,反而是一种福报,因为相当于变样的为死者造阴德。    但是还有一种人,就是一些黑巫师,他们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对于征求被人的意见再去用尸首也是不屑一顾,谁家有了死人,白天下葬,晚上黑巫师就会将尸首刨出来,带回去进行邪术,这样一般被用作材料的尸体的主人怨气都会很大,如果没有用特殊的办法压制的话,妥妥的变成厉鬼。    而现在姓赵的经纪人明显是死于非命,很有可能是他们带回来的那具艳尸有问题,虽然身体上看不出来有着明显的受伤痕迹,但是这个年头儿把人弄死的办法多了去,谁知道女尸的来源是不是干净。    现在我和二叔将人家的皮都给扒了,所谓死者为大,生时有着道德法律的约束,有钱就是老大,现在人家死了,你有办法跟鬼将法律法规吗?    人家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果尸首来源真的不干净的话,自然先要找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先报仇,然后挨个儿的报仇。    想到这里我浑身不禁冷汗一出,现在姓赵的经纪人死了,那接下来的会是谁?    二叔我倒是不太担心,他一早拜了邪神,就算是女鬼找了过来加上他自己的本事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情。    可是……我自己呢?屁都不会一个,如果女鬼真的来找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更加一团乱麻,一面往回跑,一面想,我陡然想起了之前二叔的交代,让我去找郭爷。    虽然觉得那个瞎眼的老头儿除了喝酒就是找女人,很恶劣的一个人,但是既然二叔这么说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当然前提是得过过去今晚。    回去的路上到是没有那个东西继续追着我,快到了诊所周围,我才猛然想起来,刚才自己不管不顾的直接跑了出来,诊所还没有锁门啊,想起了之前二叔的嘱托,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比之前那个东西传进来还要糟糕的感觉。    站在诊所的门口,不由得的一阵寒意袭来,让我打了个寒噤,明明刚才出门的时候灯还亮着,结果回来的时候,等为啥灭了?    “咕噜~”咽了一口吐沫,我有些恐惧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有人吗?”    相信我,如果这个时候,门上的玻璃上出现一张苍白的大脸,我绝对会被吓死的,但事实上,屋子里面安静极了,外面好赖还能看出一点外面的轮廓,屋子里面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一阵微微的冷风从里面吹了出来,虽然并不是很冷,却让我心中一寒。    刚才的事情还没有让我心里平静下来,硬着头皮,我轻轻的试探道:“有人吗~”“有人吗~”    并没有人回答我,黑着眼,走到了灯的开关哪里,恩了下去,灯呼啦呼啦闪了一下,猛然间亮了起来。    明亮的灯光,让我心里面慌乱减少了不少,毕竟视线之内的范围能够看清楚,给人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人就是这样,最让人恐惧的永远都是未知的东西。    就在我一转头的瞬间,我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也别怪我胆小,回头的时候背后猛然站着一个人搁谁都得吓一跳。    我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粉白色小洋装的女人,二十出头的年龄,小小的瓜子脸,微微卷曲的头发随意的背在了背后,大大的眼睛如同洋娃娃一般,看着我带着笑意。    我有些生气的问道:你是谁啊,不声不响的站在背后干啥,不知道人吓人笑死人的啊?    女孩儿到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来找我的妹妹啊……她说出来拿我的身份证,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一听明白了,半天是刚才的那个小丫头的家人,我该说呢,为啥长得那么像,年龄却根本对不上号,半天还有个姐姐。    我说道:你就是宋洁?    对面点了点头,笑着对我说道:如假包换。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口石头可算是掉了下来。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对面漂亮的女孩儿微微一笑:怎么你还以为我是鬼啊?    我叹了一口气:可不,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搁谁不害怕啊。    “切,还是个大男人呢,怕这怕那的。”女孩儿撇嘴不屑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女孩儿从兜里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我妹妹原来到家了……”    听着那个小女孩儿到家了我就也放心了,毕竟那么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要是遇见个坏人就坏了。    我转念一问:“她……没有说什么别的?”我其实是想问,女孩儿有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姐姐,毕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亲眼见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毕竟一个死人还能够随意活动显得有些匪夷所思。    女孩儿微微点头,“有啊~”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她说了什么吗?”    “他说你是个好人,愿意给她免费弄伤。”    “…………”我心里面常喘了一口气,没有败露就好,等哪天再见着她好好解释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额……对了,我还是先把身份证给你……”我猛然想起来,她的身份证还在我的手中拿着还没有给她,正当我从桌子里面拿出身份证准备给她的时候,我一回身,刚才还站着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桌子上的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宋洁的联系方式。    看着空无一人的诊室,如果不是还有刚才女孩儿的一阵阵幽香的气味,我准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这两个姐妹都是怎么回事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叹了一口气,这才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经竟然已经超出了一点的时间,心说完蛋!二叔明明警告过我让我按时的关好门。    赶紧走到了诊所门的旁边,就在我准备锁门的时候,隔着窗户隐约的看见了一个人站在门外,看哪个轮廓,有点像刚才在车上的黑脸青年,我下意识的赶紧把门锁好,再看门外的时候,人影已经转过身去,身形只见隐没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让后抬起手来照着自己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下。    嘶……生疼。    幽幽的看着这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医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虽然已经凌晨了,但是脑海中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之前在外面听到那凄厉的笑声,在我的脑中回荡不停。    决定了明天早上一定要去找郭爷,或许二叔早就料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才会让我在这个时候去找郭爷。     第八章 郭爷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着东西我就匆匆的出门了,虽然现在一点事儿也没有,但是昨天晚上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所幸是有惊无险,出除了昨天站在外面的一个黑影儿,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撑到了第二天。    说起来,这么些年了,回想起来对于生活在身边的二叔我真的很了解吗?    手头上的这些工作我虽然明白,但是我真的了解二叔这个人吗?    二叔平时沉默寡言,对我从来没有过分的亲昵,就像是在家里养了只宠物一般,给予一个人正常的待遇,其他的就一改不论了。    打小我就是个孤儿,尽管有人管我温饱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那个孤儿内心之中不渴望一段真正的亲情呢?    甩开了脑中的杂念,光是这份养育之恩就让我难以报答了,再去想别的就显得人心不足了。    坐在车上,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郭爷的地方了。    看着一件狭窄的店面,四五个人堵在门口外面,我叹了一口气生意还是像往常那样的火爆,不过我知道这样的程度还远远不止,如果郭爷的脾气能够再好一些的话,这里绝对不会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门脸儿。    一边走一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这时候我也管不上什么排队了,自己的小命儿都快没了,还管得着排队?    我这一走那些排队的人可是不高兴了,站在前面的一个老爷们儿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你他妈谁啊?不会排队啊~”前面一个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的看着我。    我自知理亏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赶忙陪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找郭爷不是来按摩的是有别的事情。”    “嗷……你的事情是事情,我的事情就不是事情是呗?”男子听后没有退让,反而一脸的嚣张。    我一下子就无语了,就在这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声音,“干啥子,不好好排着就滚出去~”    我赶紧冲里面喊一句,“郭爷,是我,十三,二叔让我来找你的。”    郭爷当然不光是表面看来的一个简单的按摩师傅,事实上,我和二叔所谓的货源,就是郭爷,反正我就叫郭爷,这是二叔吩咐下来,不光是我,就连二叔也得恭恭敬敬的称里面的按摩师傅一句郭爷。    我问我二叔,为啥管个按摩的老头儿这么恭敬,还记得当初二叔一个爆栗直接就打在了我的脑袋上,硬声道:“嘴干净点儿,让你叫啥就叫啥,郭爷出来跑江湖的时候,你娘不定在那个腿肚子里打转呢……”    我的声音不小,里面自然听得清楚,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了郭爷的声音,“嗷~十三啊,你小子甭给我添乱,老实外面等着,不然老头子可不管你。”    得~这还得排着,郭爷啊,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灰头丧气的我就在别人的戏谑下走了回去。    “小子,这是规矩,学着点儿~”大汉看着我不说话走了回去,声音中颇带着些许的得意。    我知道郭爷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    等了约莫得有一个多小时,进去的人一个接一个,在外面的我等的这叫个抓耳挠腮。    等着我进去的时候已经很长时间了,刚等着我掀开帘子,就看着一个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胖老头儿坐在那里。    就当我掀开帘子的那一刻,郭爷立马把头转了过来,两只早年就已经瞎了的双眼,猛地就睁了开来,里面浑浊的眼球,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势。    “滚出去!”    郭爷的一句大骂,吓了我一跳,比起昨天晚上撞鬼来说,郭爷的气势来的直接碾压,就像是一头雄狮一般。    “郭郭……爷……”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在我印象中郭爷一直是个乐和的老人,对我更是十分亲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十三你进来。”过了半晌,郭爷将怒睁的双眼缓缓的闭上,语气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波澜不惊。    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颇有些拘谨,主要是郭爷着实吓到了我。    说来奇怪,就在走进郭爷屋子的那一刹那,我身上感觉顿时一轻,总感觉卸下来了某种枷锁,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郭爷的按摩小屋有些闷热,所以郭爷直接光这个膀子,虽然已经年老,但是仍能够看清楚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壮汉。    “十三喝了它……”郭爷没有多说话,而是拿起了身边的就葫芦,又从一边摸来一个木制的酒杯,拿起酒壶隔着得有半米的高度,有些浑浊的酒液顺着壶嘴精准无误的倒进了杯子当中。    如果郭爷的眼睛不是时刻都紧闭着,我都以为他根本就是不个瞎子。    郭爷的给的酒,不喝也不行,我想也没想拿着酒杯,一个仰头儿,全都喝了进去。    喝下去的根本就是酒,而是一团团的火焰,从进嘴开始,从喉咙顺着食道都是火辣辣的一片,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冒出了一身汗。    虽然一开始很难受,可是当酒缓缓的下去之后,一股由内而外的舒服,让我不禁发出声来。    “哼,还知道舒服就还有救~”郭爷将酒壶放在一边,冷哼一声说道。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不知道郭爷指的是什么,赶紧把二叔让我做的事情都和郭爷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郭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只不过随着我的说辞,郭爷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我将从这件事情的开头到结尾大致捋了一边之后,郭爷拿起了在一边的盲人竹杖,站了起来,“你知道刚才你站在门口我为什么冲着你喊滚吗?”    我摇了摇头。    “有个东西就跟在你的后面,你没有感觉啊?”郭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然后将手放在了我的鼻子上。    我细细的一闻,那是一股淡淡的腐肉的味道,问题是我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味道呢?    沉吟了半晌,郭爷才缓缓的开口,“今天晚上,你的诊所还会有人来,这是你命中的劫数,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你能够解决一件事情,也许还能撑过去,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再来,也许就会有一线生机。”    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但是听着郭爷的说辞已然上升到了有关于我的生命安危的高度了。    我忙着请教,到底该怎么做。    郭爷不自觉的嘿嘿一笑,对着我伸了伸手指,示意我让我过去,我知道将耳朵伸了过去。听着郭爷这一翻指点,我脸都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    “郭爷,咱就不能换个方法吗?”    郭爷到是实在,“可以啊?”    看着郭爷说有招儿,我一下子就笑了,“郭爷您说?”    “我给你一笔钱,你还有一天的时间,赶紧去找几个漂亮妞儿享受一下人生吧。”    我的笑一下子就僵持住了,“得了,照您老说的做吧。”我也是服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有时间和我开玩笑。    临出门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回头问道:“郭爷,既然您说那个黑脸是鬼,那他为啥要给我一片儿指甲啊。”    郭爷坐在哪里喃喃的说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鬼体比人的可金贵多了,等你叔叔告诉你吧~”    白问,不过既然郭爷不想说我也就不再问了就算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就当我出去的时候,郭爷的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出来:“十三,记住想活着,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虽然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你叫我别相信任何人,那二叔该不该相信,我的命都是二叔给的,那你的话有该不该相信?    不过既然是郭爷说的话,我还是做足了礼仪,“郭爷受教了~”    说完隔着帘子,抱了个拳,我便走了出去,今儿一天的事情还多着呢,为了活命我也是拼了。     第九章 秀秀         郭爷给我的办法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驱狼吞虎,照着郭爷的说法,昨天来的那个经纪人本来就是来要自己的命的。    至于为什么?    经纪人显然是被那具女尸换成的鬼魂索命,然而这样被杀死的经纪人魂魄就被女鬼束缚住了,如果想要超生的话,就只有先破坏了女鬼的计划,也就是说参与这件事的人中,我只算是一个小人物,而这些有关系的人都会先我一步死。    如果自己死在了经纪人的手上,那么这份业果就会提前算在女鬼的身上,这样做法极有可能会将阴差引来,这样大家一起去地狱,那么对于经纪人来说这样做反而有了好处。    昨天晚上之所以没有要自己的命,倒不是说什么女鬼善心大发,而是还没有到要自己命的时候。    说到底,这件事情最主要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姓赵的经纪人,如果没有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另一个就是我的二叔,具体的实施者还是他,所以为了对付我的二叔女鬼是不会轻易的罢手的。    而郭爷告诉我,今晚就是我的命丧之时。    而所谓的驱狼吞虎,这两天还有另外一只鬼在缠在我的身边,我只要帮他解了执念,今晚救我一命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先是坐着车,赶紧回到了诊所之中,拿着男子留下的那一片指甲,接着拿着东西,就坐车来到郊区西面的一片小树林里,这样的地方阴气笼罩,平日里也少见阳光,鬼物白天也是有可能出来的。    走进了小树林之中,强忍着膀胱之中传来的一阵阵紧缩的感觉,我把小木盒儿放在了地上,然后点燃了三支神香,插在了地上,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大哥你可赶紧要出来啊,小弟这一条小命儿就全都捏在你老人家手里了。    没过一会儿,四周瞬间起了三四股的小风虽然不大但是打在人的身上,森然的凉意,让人不寒而栗。    没过一会儿,背后一阵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树林阴翳之下,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强行咽了一口口水,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黑脸年轻人,嘴角不自然的扯动,“哈哈喽啊~”    黑脸青年,阿不……黑着脸的鬼魂向我这里走进了两步我看的更清楚了,“说罢,到这里来找我干啥?”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儿我也豁出去了,“希望你能救我一命!”    出人意料的,黑脸男子没有任何的意外,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我,“没问题,我这些天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不然的话你以为你昨天还能安稳的睡觉啊。”    我心里面恍然,原来昨天在外面站的人竟然真的是他。    我苦笑着,“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哈~”    “不过如果想让我再保你,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情。”黑脸青年看着我说道,尽管我连他的眼也不敢看。    听着他愿意救我的性命,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了活的希望睡会不高兴呢。    “听着,买一套,红色的嫁衣,然后连同这张卡送到京城路七十三号。”黑脸青年的要求简单到我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我试探的问道。    “对,就这么简单。”黑脸青年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晚些时候回去找你的你先去准备吧,说完之后,黑脸青年径直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的嘟囔,“秀秀,我这就来找你了,我……这就来找你了。”    “话说,你姓什么啊?”我在后面问道。    “姓包~”    好吧姓包……姓包……    一面走,另一只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上蹭着。    原本以为会是怎样的事情,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回事这么简单,走出了小树林走了一会儿,碰见辆出租车,直接奔着白事的店,直接就拿了一套红色纸嫁衣,店主还介绍来介绍去的,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就问店主,让他拿出最好看的一套,也不心疼钱了,只要黑脸大爷满意,多少钱我都愿意花,让我无语的是这年头儿,寿衣还分出了这么多的档次,只见那老板吐沫横飞的样子,也不白费我花了五百多大洋买了一件纸衣服。    拿着打好包的嫁衣,兜里面穿着,黑脸青年给我的银行卡,我左看右看和平常我们用的也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上面带着一些腐臭的味道,如果不认真闻的话还真的闻不出来。    收拾好全部东西之后,其实我心里面明白这是在结阴亲啊。    按照黑脸青年说的地址,我找到了那个住家,是个小院子,我进去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把盒子放在了一边,就准备往出走,本以为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我连大门都没有走出去,那个男主人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肩膀,硕大的拳头照着我的脸部,就直接挥了过来。    “你干啥??”我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只见男人仍然不依不饶,提起拳头就再来,一边打一边骂,“哪里来的野小子,给老子找气呢不是?”    一边的女人也急忙走了过来,给我俩拉架。    男人在一边气的三尸暴跳,“瓜婆娘,放开老子,老子不揍死他今天老子就不顺这口气了。”    我也是一脸懵逼,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在这里恒生变故,看了一眼门牌号我问道,“这里是京城路七十三号?”    妇女点了点头,我更加郁闷了,“那你揍我干啥?”    “揍你?你他娘把死人衣服往我家送过来干啥?”男子一把将东西扔在了地上。    “这不是给你闺女的寿服吗?”我纳闷儿,隐约的我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留着自己穿吧,我闺女活的好好的。”男子气的不行。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人听到了响动,走了出来,是一个很秀气的小姑娘。    我有些懵了,本以为,包黑脸只是让自己过来下个聘,毕竟鬼也是注重这些礼节的,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结阴亲的对象竟然是个活人。“你是秀秀?”我试探的问道。    秀气的女孩儿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我……我可不是认识你,我赶紧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姓包的青年?”    就在我这句话说出口的一刹那,我看着秀秀的身形猛地颤了一下,我知道十有八九这就是包黑脸说的那个秀秀。    男人听见了,我说的话,也不复刚才的暴躁情绪,而是问我这件东西是谁让我给送过来的。    我自然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本末讲了出来,当然没有说出交易的条件是让包黑脸保护我。    “青山,青山……”就在我说出包黑脸的那一刻,秀秀的情绪就完全崩溃了,眼泪不自主的便趴满了整个脸颊。    中年男子也做了下来,愁容不展,而中年妇女则是坐在了女孩儿的身边,轻轻的抚慰着自己闺女的情绪。    过了许久,秀秀的父亲才幽幽的说道,“本来多好的一对孩子,约定好了明年就结婚,可是一场大火,那个孩子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在一边听着,我心里面明白,秀秀父亲说的人就是那个包黑脸,原来这厮是被大火烧死的。    一边的秀秀啜泣,一边说道:“如果不是我的话,他根本……根本就不会死的。”    秀秀母亲也看着我说道:“这亲,结不得啊,结不得啊!”    看着桌子上安静的一张银行卡,和地上的红嫁衣,我陷入了犹豫,东西是我自己买的,也是我答应要送到的,现在已经送到了,按理说我已经能够离开这儿了。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可是……我真的就能这样离开吗?    我咬了咬牙,听着满屋子的愁云惨淡,我沉声道:“我就先不走了,晚上他来了,我和他谈谈……”     第十章 骗鬼         东西是我买的,也是我来送的,总不能见着活生生的一个女孩儿直接被包黑脸给领走了,那样我又和那些想要害我性命的恶鬼有什么区别。    站在哪里我咬了咬牙,吩咐秀秀的父亲赶紧去买一个纸人,然后又让秀秀的妈去买朱砂毛笔一类的东西,最后让秀秀回屋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在去打印一张人头大的相片。    秀秀的他爹,看着我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干啥?    我照实和他说,其实我们的视线和鬼的视线有些不一样,他凭借的是人身上的阳气,只要做好伪装,也许可以瞒天过海,到时候他一回地府,就轮回转世了,就算那个纸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秀秀他爹一听我这个注意连声称好,忙不及的走出门去。她娘见状也不再多停留,院子里转眼之间只留下了我和秀秀。    秀秀哭声不止,看着我抽泣道:“这样做不会伤害青山哥吗?”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烦闷的说道,希望能够瞒过他吧,不然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秀秀见我一脸的晦涩,也就不再说话,走到了地上捡起了那件红嫁衣,坐在一边愣愣的发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傍晚的时候,紧赶慢赶,秀秀的爹妈总算拿着东西回来了,虽然家庭环境一般,但是事关自己闺女的性命,秀秀的父母也没有半分的对付,我一看东西都全都不错。    看着离六点还有将近三四十分钟,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将朱砂磨好之后,我尽可能回忆着之前二叔交给我的东西。    光有纸人有的时候是不够的,作为贡品直接少了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在鬼的眼中跟着真的一般,还需要在纸人身上画上化生符文。这样在鬼物的眼中才和普通的纸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头部,四肢,躯干,这样的活计我当然不是第一次办了,像这样的骗鬼术,我做起来还算是轻车熟路,因为难免遇到需要动尸体的时候,如果亡者魂灵看见自己身体受损难免发怒,这个时候自然就要让他以为并没有任何的触碰。    只不过今天的事情我心里面也没谱,一个是二叔不在我的身边,一个是包青山对于秀秀的执念太深了。    剪短了秀秀的一缕头发放在写上秀秀八字的黄纸里面,包好之后藏在了纸人之中,算是将替身做好了,之后便是费劲的将嫁衣套在了纸人身上,鲜红的嫁衣和白色的纸人呈现鲜明的对比,在暮色的衬托下,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坐在门口,想外张望着,不知道为啥,本来刚刚下午时间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反而风不小,吹着街边的垃圾在街上乱跑,就像有人后面提着一般。    没有多时,我仿佛听见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唢呐响锣极富节奏感的敲着。    紧接着逐渐漆黑的夜色中,白色的人影忽闪忽现,随着人影愈发的近,我看的越发的清晰了,身着白色的长袍,脸色就像被白漆涂过一般,走路的方式也很怪异,只用脚尖点地,每一次抬脚就高高的挑起,看起来就像四个人抬着轿子在空中漂浮一般。    我知道娶亲的来了,手心里面汗冒个不停,狠狠的攥紧了手,我定了定心,从之前包青山的行为来看,也许并不是讲不通道理,而且之前我们之前也没有交易,他也保护了我,也许可以说动他,毕竟人鬼殊途。    白色的纸花从天而落,眼前的画面就仿佛跳帧了一般,转瞬之间,四个惨白肤色的人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仔细看过去,三陀殷红分别出现在双颊和嘴唇之上,看起来端的是诡异无比。    而更加吸引我视线的是,四个人抬得根本就不是什么轿子,而是棺材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就在这是棺材的盖子,突然从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弹开一般,一道身影直接从里面站了起来,就像是一块木板被拉了起来一般,包青山就直接从里面挺立了起来。    一身黑色的西服穿在身上倒也是合适,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欣赏这个家伙一般,骗人我倒是不少,但是骗鬼还是第一次。    包青山看着我也不意外,对我说道:“秀秀人呢?”    我强行咽了一口,也没有抬头,“自然在里面等着你。”    “带路~”包青山的语气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僵硬的转过身去,一推大门开了,院落中坐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纸人,就在这时我的心都快提到我的嗓子眼儿里了。    感觉着身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儿,包青山可能并没有发现,里面的并不是真人。    走进院落之中,包青山紧随其后,随后大门“砰!”的一声猛地直接关了起来,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秀秀~”一阵冷风直接将我吹拂开来,只见一道身影直接飞了过去,定定的站在了纸人的身前,向深处手碰触一下纸人,却放在哪里迟迟的没有行动。    我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原本木然的包青山此时,眼中的泪竟然不受可控制的流了下来,顺着漆黑的面颊滴落在了地上。    “我……来了。”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但是对一个女子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就连死后的最大执念也只是娶自己深爱的女子,只可惜……    阴阳两相隔。    “秀秀为什么不说话?”这个时候,包青山一下子转过头来,问我。    我心里面一紧,但还是要装作一副没有关系的样子,“这是规矩,你这只是接亲不是成亲,新娘子是不能和你说话和见面的。”    包青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旋即扶起了纸人,就像呵护着艺术品一般,向外面走去,我在一边看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要是发现秀秀是假的,估计都不用那个经纪人动手,只怕包青山就得给我撕了吧。    一步一步,包青山扶着秀秀就这样冲着外面走了出去,早就藏在一边的秀秀父亲则是强行捂住了秀秀的嘴让她不要出声,要不然这事情败露不光是她会被包青山拉去结阴亲,就连我估计也会遭殃,毕竟包青山最大的执念就是在秀秀身上。    看着包黑脸拉着纸人慢慢的走了出去,本来一颗心已经落地,可就在包青山即将走出去那一刻,包青山停了下来。    他着一停,让我再度紧张起来。    “秀秀……这不是你对吗?”隔着头上的一层红纱,包青山轻轻的抚摸纸人得了脸颊就好像抚摸着真正的秀秀一般。    就着包青山,将“秀秀”放在了一边,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张黑脸,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的秀秀在哪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在你的身边吗?”我说话都有些紧张了,糟糕这个黑鬼发现了秀秀不是活人。    “看着自己女儿被我带走,叔叔阿姨都不出来看一下嘛?”包青山的声音低沉而悲伤。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步,因为包青山的脸上的黑色正在一点点的掉落,逐渐露出里面粉白色的嫩肉。    一边落下去,包青山轻轻的说着,“我知道我现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敢见你,所以我就磨啊磨,希望将黑东西全都弄下去。”    说着包青山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希望和以前没有区别的站在秀秀面前,有这么难吗?”    我一动也不能动,心里面恐惧之余,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难受,光是站在这个被烧死的青年的身前,我就感觉到了一阵令人绝望的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就连让我见秀秀一面都不可以?”黑漆漆的眼珠留下了殷红色的血泪,从肉色的脸庞上慢慢的滑落,也根本不见他说话,声音就毫无阻碍的钻进了我的耳朵之中。    “为什么!?”随着包青山声音的愈发沉重,我知道要坏事,没准儿真的就死在了这个情绪已经快要崩溃的青年身上,心中一片悲哀,果然好人不容易当啊,不过要是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这般的选择,让一个女孩儿代替我去死,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能这么干。    还没有等我脱离这种压抑的气氛,一直黑炭般的大手已经牢牢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我能够感觉到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远,拼了命的去掰那支黑手也根本毫无作用,眼中的视线越发的模糊,现在就连穿上一口气都愈发的困难。    就在我感觉到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胸口前的骨坠轻轻的一颤,一个身影从我身边一闪,我一下子就跌落了下来,我竟然被放了下来,而包青山也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哀嚎,倒退出去。    拼命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我开眼一看,哪里是他放我下来的,地上一只黑色的手还在挣扎的抖动,切口整齐,就像被利刃砍下来的一般。    这……这是谁做的?    刚才那个白色影子?可是往四周一看哪里来的影子,除了因为痛苦大叫的包青山什么也没有了。    “不要出去啊!”就在这时候,秀秀父亲的一声大喊从不远处的房子里传了出来,一个身影已经从房子之中冲了出来,一边跑着,脸上的悲寂之色毫不掩饰,冲着那边因为痛苦大叫的包青山跑了过去。    “别过去!”我也顾不得脖子上的疼痛了,拼了命的冲着飞奔过去的秀秀跑了过去,心里面都快气死了,我这险些丧命也要避免你俩见面,你这么出来不是找死吗?!    可能是我太低估爱情的力量了,看着秀秀从我眼前经过我就是没有办法抓住秀秀的一角,秀秀直接一把抱住了因为痛苦而抖动着的包青山,一边哭一边喊道:“对不起,青山,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啊!”    可能是因为听见了秀秀说话的声音,包青山痛苦的丝毫戛然而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抱着自己的人儿,“秀……秀秀?”    女孩儿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连我看了我觉得分外惊悚的脸,没有半分的异样,“是我,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出来的。”    说完之后抱着包青山的身体更加紧,只不过身体却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在一边赶紧喊道:“快收敛你身上的鬼气,你真的想让她死吗?”    听了我说的话,包青山,立马收敛了自己身上暴走的气息,回复到了之前死气沉沉的状态。    这时候,看着自家闺女抱着鬼,一边的秀秀爸妈也吓坏了,秀秀爸最激动抄着一把菜刀就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骂,“想要带走我闺女,就先弄死老子。”    不过被我拦了下来,看着远处一人一鬼静默相拥,也许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