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匿名快递     你收到过匿名快递吗?    就是那种收件人写着你的名字,可是寄件人却是一片空白的快递。    如果你收到过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么朋友,我真羡慕你的好运气。    如果你没有收到过,可千万别去接收,不然很可能会像我一样,被一个匿名快递搞的诡事缠身。    我叫张小峰,一名九零后大专毕业生。毕业后不想进厂,就在父母的帮助下回到我的老家山东,一个叫高庄的小村子经营起一家小超市。    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短信,短信上说是我有个快递到了,让我去镇上去取。    我盯着短信,心里直犯嘀咕,我最近没从网上买东西呀,要说是爸妈买的,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们不会网购。    我正犹豫要不要去取,那个陌生号码又给我发了条短信:“取快递回来的路上不要回头。”    我给陌生号码打了个电话,语音提示号码是空号。我一愣,刚刚还给我发短信,怎么现在号码就不存在了?    我又给陌生号码发了个短信“你是谁?”结果显示发送失败!这下我彻底傻眼了。    我匆匆骑自行车去镇子上取了快递,下意识的看了看收件人,不错,收件人的确是写的我的名字,地址也没错。    可寄件人上却是一片空白。我很奇怪,到底是谁寄给我的快递,我用手摸了摸,很薄,拆开一看,居然是一张图纸,纸上是用铅笔画的歪歪扭扭的简笔画。看到这个我以为是某人和我恶作剧,本想把这张纸随手扔了,可是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将那张纸放进了裤兜里。    取了快递我骑上自行车就急匆匆往家里赶,心里将这个给我寄快递的人全家问候了个遍,这么冷的天,大老远让老子白白跑一趟,真是够缺德的。仔细想想我回到高庄以后,我一直经营着我的小超市,也没得罪谁啊,真不知道大冷天谁在耍我。    高庄是典型的山沟沟,和另外几个小山村被丘陵环绕,村头有一条水库。进村只有一条马路,这条马路是村子通往外面的唯一一条路,我骑着自行车浑身瑟瑟发抖,路上滑也不敢骑的太快,慢悠悠的在路上骑着自行车,躲避着马路上的坑坑洼洼。    天气冷,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人,骑了很久才看到前面有一个小红点慢慢的在雪地里移动。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姑娘。这女孩大概有二十多岁,牛仔裤红羽绒服,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就像地上的雪一样白。看着看着,我骑自行车的速度就慢了,最后停了下来试探性的问道:“小云姐?”    那女孩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是谁?”    “你是小云姐吧?我是张小峰啊。”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外面上学,村子里很多人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的眼前这个人是村东头卖豆腐高老义的女儿高小云。因为上个月她刚刚嫁到隔壁大王村,我和我爸还去喝她喜酒呢。    “额?”那个女孩低头想了一会说:“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叫高小雨,是村东头的卖豆腐的高老义二女儿,很小的时候我就被爸爸送到了一个地方,今天是回来认亲的。”    “原来是小云姐的妹妹,怪不得长那么像呢。”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刚回村里,对村子里很多的人和事不熟,还从来没听说过高老义有个二闺女在外面,不过高小雨模样和高小云一模一样,这让我丝毫没有怀疑。    我对高小雨说:“从这条路到咱们村还有快二里地呢,天这么冷,你步行的话恐怕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那女孩听我这么说,明显有些犹豫。我见状觉得是女孩不好意思,就对高小雨说:“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张小峰,一直在外面上学,前些日子刚回来。和你一个村子的,你姐姐高小云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喝过喜酒呢,都是乡里乡亲得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行,你带我一程也行。”高小雨盯着着我说:“不过等会你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回头。”    “行,没问题。”我心里觉得好笑,这个高小雨还挺害羞,是怕我回头看她吧。    高小雨听了我的话说了声“谢谢”就跳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座。高小雨看起来很瘦,可是她坐上了自行车后,我明显感觉我的轮胎往下一沉,自行车瞪起来后也有些吃力,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居然那么重。    一路上我心里盘算着,这高老义真是会生,两个女儿都长得那么漂亮,如花似玉的。也不知道这高小雨有对象没有,要是没对象,回头让我妈找个人说道说道。    天好像更冷了,冷风飕飕的往我脖子里灌,一路上我浑身瑟瑟发抖。自行车载了两个人,骑着晃晃悠悠的,高小雨可能是怕摔倒,从后面用双臂抱紧了我,喘气声呼在我脖子上,弄的我脖子直痒痒,心里也跟着“嘭嘭”直跳,二里地居然不知不觉就到了。    农村大门白天一般都是开着的,我念念不舍的看着高小雨进了高老义家才转身离开。这高小雨和她姐姐高小云的确不一样,高小云活泼开朗,十分健谈。这高小雨却是个文静的女孩,一路上我和她说话,她一直就是用“嗯”来回答,十分腼腆,唯一的不好就是喜欢斜着眼睛看人。    回到家我妈问我干什么去了,我说去镇子取快递了,回来的时候还碰到高老义家的二女儿高小雨来认亲,顺便把她送回了家。    “高老义家有个二女儿我怎么不知道?”我妈一脸惊讶:“村东头卖豆腐的高老义只有个大女儿,上个月嫁到了大王村,还有个傻儿子叫高根。”    我把手放在炉子上来回烤:“听高小雨说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爹高老义送出去了,今天回来认亲。这不会走错的,因为那个高小雨简直和她姐姐高小云长得一模一样。”    “这事我还真没听说过。”我妈说。    这一天夜里,全村的狗不知道为发了什么羊癫疯狂吠不停,我被吵的睡不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匿名快递。估计我要不是太闲,早就把这东西给忘了。闲来无事,便研究起上面的简笔画。    雪白的一张纸上,已经被我折的皱皱巴巴的,上面画了几副简笔画。要说这画简笔画的人的水平我也是醉了。简笔画画上的人物就是就是画了一个圈做人头,一个大字做身子,这水平像小学生的杰作,简直不忍直视。    第一幅简笔画,是写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自行车就是两个圆圈,中间连了一道杠。对面是一个女孩,为什么看出是一个女人呢,因为和男人自行车上的男人想比,女人的头顶上画了个倒“八”字,就像两个小辫子。我一看觉得这小辫子倒是和今天高小雨的发型挺像的,今天碰见高小雨的时候她就扎了两条这样的小辫子。    想到这我正觉得好笑,笑着笑着忽然就笑不出来了。这简笔画上画的内容不就是我今天取完快递遇到的事情吗?简笔画上那个骑自行车的火柴人就是我,取完快递回来,然后碰见了高小雨,然后就把她送回到了村东头卖豆腐高老义家。    难道给我寄匿名快递的人早就预料到我会遇见高小雨?然后把她送回家?然后用简笔画画出来告诉我?只是画这么无聊的事完全没有什么意思啊,我继续往下看。    第二副简笔画,是一个头上没有辫子用圆圈画成头的火柴人吊在一根绳子上,舌头还夸张的画的吐出来很长,大火柴人旁边还有一个小火柴人,躺在一个正方形上。我猜测这幅画的意思是说有个男人在屋子里吊死了,有个小孩还在床上睡觉。    “我被吊死了?”我眉头皱了一下,感觉那个大火柴人不像是我,因为大火柴人嘴巴四周点了很多小点,应该是象征着胡子,应该是个中年人,我是没有胡子的。    简笔画最空白的地方还用红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字:“保护好高家最后的血脉。”    简笔的后面,画着各种狰狞恐怖的人物和某种动物,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因为这简笔画画的实在太简单了,而简笔画上画有某些怪物我见都没见过。看起来真他妈太浪费脑细胞了。这是我回到家第一次睡那么早,在狗叫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出事了出事了!”    第二天天一亮,就被同村的孬蛋给晃醒了。孬蛋比我大一岁,但是小时候一直听我的,跟我后面管我叫哥,是我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孬蛋这外号还是我给他起的,他本名叫张亮,那是因为小时候他和我们玩游戏老是耍赖,孬蛋孬蛋就叫起来了。自从我回到村子里以后,他经常来我家找我来玩。但是那么早来找我还是第一回。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表才六点半,六点半在冬天,天才蒙蒙亮,我说:“你小子不知道哥的作息时间吗,没什么事让我再睡半个小时再说。”接着我用被子蒙住头想接着睡。    “我的哥,你可别睡了。出事了,咱们村死人了。”孬蛋语无伦次的摇醒我,    我一听到死人了,吓了一跳,一下子坐了起来:“谁死了?”    “村东头卖豆腐的高老义!”孬蛋喘着粗气说。    “村东头卖豆腐的高老义?”我听了孬蛋的话吃了一惊,心想:怎么高小雨刚一回来她老爹就死了。难道这事情和昨天高小雨回来认亲有关?    “走,咱们去看看。”我匆匆套上衣服,拉着一脸懵逼的孬蛋就去了村东头。     第2章 守灵     村子里死了人,这是大事,我们来到村东头的时候,高老义的家里已经聚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村子里几个大婶子小媳妇正在安慰哭的死去活来的高老义的媳妇刘洁。    我看见的孬蛋的老爹张二德正在高老义家门口,就把他拉过来给他点了支烟问:“二叔,老高叔身体不是挺硬朗的嘛?怎么说走就走了?”    张二德把我们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对我和孬蛋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天下午高老义的二闺女回来认亲,高老义见到自己的闺女就和见了鬼似的开始发疯,嘴里一直嚷嚷说不可能,他二闺女早死了,来的不是人是鬼,这鬼是来讨债的。张二德他们一瞧,这闺女和高老义高小云一模一样,不仅仅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打眼一看就是高老义播下的种。再摸摸有血有肉,明明是人嘛,哪里是鬼了。    大家还说高老义好福气,刚嫁出去个闺女现在又回来个闺女。这闺女也不小了,估摸着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到时候高老义又能白白收一份彩礼钱,真是白捡的便宜,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最后高老义好不容易被大家安抚下来,到了晚上左邻右舍就都回去了。可是今天早晨一大早张二德就被高老义的媳妇刘洁给喊了起来,说高老义在儿子屋子里上吊了。张二德一听,这还得了,等进了高老义上吊的屋子里,自己差点吓尿。只见高老义,背对着门,面对着儿子已经吊死了,面部发紫,眼睛圆睁,舌头吐的老长,吓的张二德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高老吊死在儿子屋子里,可他的的儿子高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高根是个傻子,醒来以后看到自己父亲上吊的惨样,裂开嘴傻笑,说他爹正在当秋千呢,他也要当秋千。他妈听到这话当即打了他两个大巴掌。    听到张二德描述的这情景,我也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我怕的倒不是高老义吊死的惨样,而是这情景,和那副简笔画上的内容一模一样。上面画的那个吊死的人是高老义,躺在床上的睡觉是他十几岁的儿子高根。这匿名快递上的简笔画好像是预言了我身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先是我取快递回来遇到高小雨,接着又是高老义上吊。    想到这里我不再觉得是巧合,浑身直打哆嗦。我想拿出那副简笔画再看看,忽然想起我把那副简笔画放在了我卧室的桌子上。孬蛋看到我浑身发抖说:“峰哥,你是不是冷了不?要不先去我家暖和暖和吧。”    这时候我脑子忽然浮现出简笔画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红字:“保护好高家最后的血脉!”    高家,高老义家不就姓高吗?我懵逼了,问孬蛋:“咱们村有几家姓高的?”    “就村东头老高叔一家。”孬蛋挠了挠头说:“怎么了?”    “啥?”我大吃一惊:“高庄就一户姓高的?怎么会这样?”    “小峰你一直在外面上学可能不知道。”张二德对我说:“咱们高庄虽然叫高庄,可是姓高的现在就高老义一家。我记得我小时候姓高的倒是有几户,后来不是搬走了就是绝户了。最后就剩下高老义一家姓高的,反倒是咱们张家、王家还有刘家这些后来的人成为村里的大姓。高老义这么一走,高小云又刚刚出嫁,高根又是个傻子。他们这一家以后不好过呀。”    “走,咱们去看看刘婶。”我对孬蛋说。    都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可是刘洁却对这个来认亲的高小雨一点不认可。显然她将高老义的死全怪罪在这个二女儿身上,对高小雨又掐又咬:“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讨债鬼,你连我的命一块取走吧!”说着就要上去抓高小雨。    村子里一帮大老婆小媳妇连哄带劝才把刘婶劝住。相对于刘婶的哭哭啼啼这个高小雨却特别淡定,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可能是刚刚回来,对这个老爹没有什么感情,不悲不喜。我冲她点了点头,她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躲进了屋子。我叹了一口,这高小雨也是命苦,这刚回来认亲,亲爹就上了吊,亲娘又不认她。    高老义的儿子高根是个傻子,在他老爹的丧事上又哭又笑,又蹦又跳,还一直嚷嚷着他爹晚上会回来找他。当然,谁也不会把一个傻子的话当回事。更不会料到很快这个傻子说的话居然成真。    高家在我们村子孤家寡人,高根没有叔伯兄弟,可是丧事还是要办的。丧事由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主持,村里每家每户都出些力。男的搭建灵棚买寿材,置办丧事用品,女的洗菜做饭添置些杂物。    等灵棚搭建好,天已经黑了下来。因为高老义的儿子是个傻子,而且又没有叔伯兄弟,村子里一合计,就安排我和几个没有结婚的小伙子和高根一起守灵。这也村里办丧事留下的习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火气旺,孤魂野鬼也要怕三分,守夜不容易出事。    腊月的天,天寒地冻。高根熬了没多久就跪着呼呼睡着了。我和孬蛋还有还有同村另一个小伙子刘聪都感觉到浑身凉嗖嗖的。守夜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冷的天,对着个死人,别说是睡了。打个盹也不敢。    熬到半夜,孬蛋忽然说自己想撒泡尿,捅了捅我胳膊说:“峰哥,陪我去尿一泡呗,我一个人总感觉有点瘆得慌。”    正好我也有尿意,就说:“好,我陪你去。”    刘聪一听我们俩要去尿尿,也要跟着去:“你们俩都去尿尿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觉得瘆得慌啊。一起去呗。”    “这不是有高根陪你嘛,我们尿完就回来了。”孬蛋递给刘聪一支烟笑嘻嘻的说道。    刘聪接了孬蛋的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睁着双眼,呼呼睡大觉,留着哈喇子的朱根咽了一口吐沫说:“你们可拉倒吧,正因为和他在一起守夜我才感觉到瘆的慌。”    “瞧你这胆子。”孬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对我说:“这守灵是一种民间的习俗,就像古代新娘子要坐花轿,过年要分压岁钱一样。人死了就是具尸体,也出不了事,我看咱们三个就一块去厕所吧,别把刘聪这孙子给憋坏了。”    听了孬蛋的话我点了点头,这死人确实不用惦记人家偷,再说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了,也出不了什么事。    我们三个人尿完,又在厕所里抽起了烟。我忽然听到了一口叹气声,这声音绝对不是年轻人的叹息声,而像是一个老年人的声音。我拿手电照了照周围:“你们刚才谁叹气了?”    “我们没有叹气啊。峰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刘聪和孬蛋本来就紧张,听到我的话都紧张兮兮的看着我。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厕所,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松了口气说:“没事,可能是我幻听了。”    刘聪吸了烟小声说:“你说咱们三个怎么那么倒霉呢。高老义是上吊死的,属于横死的人。我可听说了,这吊死鬼怨气最重。要是……”    “去去。少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抽完烟赶紧回去守灵。高根自己在那里我总感觉有点不放心。”我说完,目光落到厕所的墙上,心里咯噔一声。    我们三个人在厕所里,可是墙上手电反射的光照出来的影子却有四个,我仔细又数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四个影子,也就是说在厕所里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别的东西,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高老义。高老义的滚魂就躲在我们身后,偷听我们谈话。    “峰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孬蛋歪着头问我,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墙上的影子,他们两个人迷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墙上的影子,不说话了,我们三个人不敢动,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峰哥怎么办?”孬蛋和刘聪把头探过来小声问我。    “不管了?”我一咬牙说:“等会,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往外跑。”    “好。”他们两个哆哆嗦嗦点头答应。    “一、二、三……跑!”    我们三个人连跌带撞的跑出了厕所,孬蛋迎面撞到一个黑影身上,吓的失声大叫:“鬼啊!”    “鬼个屁,老子是你爹。”那人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用手电筒一照,孬蛋撞到的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爹张二德。    “二叔怎么是你?”我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你们三个臭小子守灵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们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爹,厕所里有鬼。”孬蛋哭丧着脸说。我和刘聪急忙点头:“我们也看见了。”    张二德见我们三个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像是撒谎。一把夺过了孬蛋手里的手电筒冲进了高老义家的厕所。     第3章 要命的鞋拔子     我们见张二德进了厕所,来了底气,也跟了进去。厕所不大,三个手电筒将厕所四周照的一览无余,我看到厕所里出了屎尿等污秽之物,什么都没有。    “鬼在哪里?”张二德见没有东西,盯着我们没好气的说:“我看呀,就是你们三个臭小子第一次守灵太紧张了,看花眼了。”    一个人看花眼还有可能,可是多出来的那个黑影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要真是看花眼怎么可能三个人同时看花眼?孬蛋和刘聪还想说什么,我抢先说:“二叔说的是,我看就是我们第一次守灵,心里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    孬蛋和刘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像这话不像是我说的。其实我也知道刚才厕所里除了我们三个确实还有东西。可是现在那东西已经离开了,不管他是不是高老义的鬼魂,可见没有害我们的意思。高老义本来就是上吊死的,死的诡异,吓坏了不少人,我们三个要是再坚持见鬼了,搞不好弄的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    “现在年轻人做点事就是不让人放心。”陈二德叹了口说:“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陪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一起守灵。孬蛋你啥时候让你爹省省心。”    我们没有拒绝,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份胆量。    来到灵堂,棺材摆在大中央,我扫了眼四周之前在灵前睡觉高根不见了。灵堂里空空如也,说不出的诡异。    “高根呢?”陈二德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高跟皱着眉头说道。    “管他呢!”刘聪打了个哈欠说道:“他一个傻子,熬不了夜。说不定现在回自己屋子里去睡觉了。咱们不用管他。”    我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心也扑腾扑腾跳个不停,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我对孬蛋和刘聪说:“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去高根屋子里去看看他有没有回没回屋睡觉。”    “嗯。”他俩点了点头对我说:“你看看高根在屋子里就赶紧回来,我总觉得这傻子怪吓人。”    我拿着手电筒,先敲了敲门,屋子里没有动静。我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着的,我进了高根的屋子,看了一眼,高根并没有在床上躺着,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皱了一皱眉头,心里奇怪这高根大晚上跑哪里去了。忽然感觉头顶被轻轻碰了一下,我抬头看了一眼,吓的跌倒在地。    高老义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挂在了梁上,睁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脸上的皮肤成酱紫色,长长的舌头挂在胸前,身体随着绳子晃悠悠的,脚尖在我头定一碰一碰的。    “鬼啊!”我吓的坐在地上大喊大叫,陈二德和孬蛋刘聪他们听到我的尖叫声冲了进来。他们看到这场面也吓了一跳,孬蛋和刘聪直接吓傻了,愣愣的站在那里。还是陈二德老道些,虽然脸色我吓的铁青,看到这场面说这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了的了,掏出手机给村长打电话。    灵堂就设在高老义家里,我们这一闹,高老义的老婆刘洁和那个来认亲的女儿高小雨也起来了。    刘洁一看到挂在房梁上的高老义,仿佛明白了什么。坐在地上大哭:“老高你个挨千刀的!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抛弃我们娘俩!现在人死了又不让我们肃静!你这个没良心的啊!”    “婶。”我咽了口吐沫说:“高根不见了。”    “啥?”刘洁一听晕了过去。    “婶!婶!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晕啊!”    先是附近的邻居听到动静都过来了,接着村长接到陈二德的电话也都过来了。一时间,高老义的家里又聚集了几十口人。村长一边安慰刘洁,一边安排人找孩子。    “嫂子,您放心,多半是孩子贪玩跑出去玩了。”村长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兄弟,不瞒你说,小根是高家的独苗,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刘洁抹着眼泪对村长说。    到了早上五六点,村里派出去找高根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怎么样?”    “没找到。”    遗憾的是孩子没有找到,大家都在高老义家里七嘴八舌,商量怎么办,实在不行报警吧。    “我看呀,多半是高老义舍不得儿子把高根带走了。”一个长舌妇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村里派出去那么多人怎么找不到个孩子呢?肯定是让他爹高老义给藏起来了。”    听到村里那些婆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后背直发凉。都说虎毒不食子,要是真是高老义自己的儿子下手,这也太很了。    刘洁一直哭的要死要活,高小雨却特别安静,我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想和她打个招呼。可是她看了我一眼就躲到一边了。我点了点头,她的手上有温度,她是一个人。只是从高老义死到现在都没有听她说过一句话。到底高老义的死到底和这个高小雨有没有关系还真不好说。现在我唯一确定的就是高小雨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安静安静!”村里一个人叫道,这人趴在棺材边上听了几秒中,然后大叫:“村长,这棺材里有动静。”    “啥,这棺材里怎么可能有动静?难道高老义诈尸了?”    “放屁。”张二德说:“老高不是还在房梁上挂着来嘛。”    “把棺材盖打开。”村长皱着眉头说。    村长安排几个劳力把棺材打开,发现高根正躺在棺材里睡的正香呢,嘴角还挂着一串哈喇子。    村长把高根弄醒,问他怎么睡棺材里去了。    高根揉了揉眼,睡眼朦胧的说:“刚才看见俺爹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的脸都变得铁青,我紧张兮兮的左看右看,生怕高老义忽然蹦出来。我感觉高老义家阴风阵阵,要不是人多,估计在场的人早就吓跑了。    “你这傻孩子别胡说。”村长一脸铁青的说。他是这个村的头,是村子里的主心骨。在人心惶惶的时候他绝对不能怂,必须站出来起个带头作用,以稳定军心。他对乡亲们说:“我看这孩子八成是做梦了,都什么年代了。其他人少给我起哄。”    高根说自己在灵前打瞌睡,高老义过来说地上冷,就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高根咧着嘴傻笑:“俺爹还说了,明天就带俺一起荡秋千,可好玩咧。就像他一样,脖子上挂个升,在房顶上荡来荡去,荡来荡去……”    “你个背时的化生子!”刘洁听到高根的话吓的半死,过来就打了高根头一巴掌:“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俺木有胡说,俺就要和俺爹一起荡秋千。”高根见刘洁生气也不怕,掐着腰对刘洁说:“俺就要荡秋千,俺爹说了,不让俺跟着你个母夜叉受罪!”    “啥?看俺不打死你个死孩子!”    “大嫂别打孩子,小孩子不懂事。”村长和几个村里人见刘洁真火了,挡在她面前不让她打高根。村里其他人也是该说的说该劝的劝。    “我打死你个背时的化生子。”刘洁见有人拦着,打不到高根。一股无明业火升起,拖下脚上的鞋,一个鞋拔子朝高根扔了过去。这鞋拔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高根脑袋瓜子上上。    “啊!”高根叫了一声两眼一翻就朝后栽倒了过去。    陈二德离高根最近,见高跟被刘洁一鞋拔子打的翻了白眼,赶忙把他抱了起来。忽然他的脸变得铁青,大声叫道:“大嫂大嫂,不好了,你一鞋拔子把这孩子没气了!”     第4章 我是鬼啊     “啊!什么!”刘洁瞪大了眼睛,仿佛魔怔了一般,光着一只脚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从张二德手里一把夺过了高根,紧紧的抱在怀里,将高根苍白的脸贴在自己脸上一边哭一边叫:“我的孩啊,我的孩啊,你可别吓唬你娘啊。现在老高家就你一个种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可怎么见你那死鬼老爹!怎么见你们高家列祖列宗啊。”    “你们年轻跑的快,快去诊所把医生叫来!”村长见状急迫的对我们几个年轻人叫道。    我和孬蛋听到村长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诊所去诊所里找医生。诊所里的医生其实只有一个,六十多岁,按照辈分我们应该叫他三爷爷。三爷爷在村子里做了三十多年医生,平时村子里的人有小病小灾一般都不去医院,找三爷爷开点药,稍微严重的打两针就好。    只是三爷爷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背,我和孬蛋慌里慌张,将事情说了一遍。    “啊?你们说谁病了?”三爷爷问。    “高老义家的娃高根!”我喊道。    “什么病啊?”三爷爷又追问。    救人如救火,估计等和这耳背的老爷子解释清楚怎么回事,高根那傻娃子就真挂了。我知道不能再拖了,直接背起三爷爷就一路小跑。孬蛋拿了三爷爷的药箱,紧紧的跟在后面。    “你们三个急着去投胎啊,我问你们什么病啊。”三爷爷在我背上喊道。    “三爷爷,首先不是我们病了。其次就我和孬蛋,我们两个人来找你。哪有第三个人,三爷爷你眼花了啊。”我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我心想这老爷子不仅耳朵背,这眼睛也好像不好使了。回头该向村长说说,重新给村里找个医生了。    “睁着眼说瞎话,那后面不还跟了个姑娘嘛。”三爷爷嘟囔道。    我一听三爷爷的话吓的要死,来找三爷爷的除了我和孬蛋,哪有什么姑娘啊,这后面分明是被什么东西跟上了。    “峰哥我们恐怕是遇到脏东西了,现在怎么办?”孬蛋抱着医药箱箱吓的出了一脑门子汗。    我想了想,这鬼没对我们下手,说明暂时没恶意,就对孬蛋说:“别回头,使劲往高老义家跑。那里人多,阳气重。”    我之所以让孬蛋别回头,是因为传说人的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说是人身上的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千万别回头,若给吹灭了,便给鬼招了魂。    好歹一路上上没出什么事。我们没多久就到了高老义家,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三爷爷看到刘洁怀里的高根,明白了什么。村长好说歹说,从刘洁的手里将高根要了过来。    三爷爷将高根平躺放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翻了翻白眼,又解开高根的衣服扣子听了听心跳,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娃尸体都凉了,还让我看什么。没救了!。”    我心里一沉,高老义刚刚吊死,现在他的儿子又被自己亲妈一鞋拔子打死,这事情太诡异了,这一家子太惨了点。    “哈哈哈哈……他死了。”    听到三爷爷的话,刘洁忽然咧嘴傻笑起来,绕过人群,将自己的高根抱了起来,没有人敢阻止她,她抱起高根在怀里摇来摇去,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孬蛋咽了口吐沫低声对我说:“峰哥,你说刘婶不会受刺激太大,疯了吧。”    “高家绝后了!你们都得死,你们都的死!”刘洁抱着高根,嘴里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笑声,这笑声无比凄凉,带着深深的怨毒和诅咒。让我心里直发毛,旁边的婆娘们也被她这笑声吓的远远的躲在男人后面,害怕的看着她。    “嫂子。”张二德和高老义关系一直不错,硬着头皮对刘洁说:“这孩子已经去了,这是他的命,怪不得你。嫂子这日子还得过呀!你想开点!”    “高家绝户了!高家绝户了。”刘洁好像没有听到张二德的话,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脸色发白失去生命气息的高根,微微一笑:“一起死吧,大家一起死吧。整个高庄一起陪葬!”    “自己家出了事,怎么还咒人啊。”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    我不知道为什么,刘洁的诅咒居然让我心里一阵恐慌。这诅咒好像种在了我的心里,还有我收到的那个匿名短信,说让我保护好高家最后的子嗣。难道那个人已经预料到了这些。我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好!快点拦住她!”    几乎同时不知道刘洁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嗖”一声,几乎瞬间就撞在了墙上,脑浆迸裂,鲜血飞溅。    就这样,刘洁撞死在了墙上,一时间,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红的事血,白的事脑浆。    刘洁死了,带着怨恨,带着诅咒,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可是嘴角却撇成一个弧度,似乎在微笑,诡异的微笑。    在场的人包括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下傻了,老实说,死人我见过,可是一个活人活生生撞死在我面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脑子“嗡嗡”一下就没有了思维。    “死人了!死人了”!    许多人尖叫着跑开,场面顿时陷入可混乱。    “造孽啊。”村长一边让大家不要慌,一边掏出手机给派出所打电话。    最后村长组织人将刘洁的尸体用毯子裹了起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内心惴惴不安,似乎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从毯子里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浓浓的怨气,对整个村子里的怨恨。可是我又不知道这恨来自哪里?是死去的高老义、刘洁,还是高根?还是有什么东西一直躲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我抬头看了一眼高小雨,她跪在父母的灵前。从她的到来,高家就接连有事情发生。先是高老义,接着是高根,最后是刘洁。高小雨说是来认亲的,可是她回来以后高家就彻底绝户了,现在就剩下她高小雨一个人。    高老义、高根、还有刘洁,从高小雨出现后就相继离奇死去,而且怪事不断发生。我不得不怀疑高小雨了,把一切矛头指向这个看起来漂亮的女孩。    我走到高小雨身边,一脸铁青的说:“高小雨,我想找你谈谈。”    高小雨跪在灵前,听到我叫她,缓缓的抬起头,木纳的看着我,一脸迷茫。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说:“村子里之前一直太平无事,高根虽然是个傻子,但是一家也过得其乐融融。但是是从你出现后,先是高老义无欲无故上吊。然后是高根被刘婶一鞋拔子打死,最好刘婶也撞了南墙,你不觉得你该出来向村里人解释一下嘛?”    “你想说什么?”高小雨忽然反问了我一句。    高小雨忽然说话,让我先是一愣,随后我质问高小雨:“你敢说这一切和你没关系?高老义真是自己上吊死的?还有我听说,你刚出生就被高叔绑上石头沉到了村子边上的水库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是我把你送到高老义家,所以我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想怎么负责?”高小雨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高小雨反问的哑口无言,但是我接着恼羞成怒,问高小雨:“少在这里耍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鬼啊。”高小雨忽然微微一笑调皮的向我眨了眨眼,然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5章 鬼瞪眼     “卧槽!”我懵逼了,我不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吗,不就问了几句吗,这高小雨怎么就晕倒了?可千万别出事呀。    好在村里的医生张三爷没走,我赶紧把张三爷爷喊了过来,张三过来扒开高小雨的眼睛瞧了瞧,忽然皱起来了眉头,“咦”了一声,接着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把脸靠过去。紧接着“嘭”一声把手电筒摔在地上。张三爷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直叫:“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今天真是见鬼了!”    “三爷爷你怎么了?高小雨难道没救了?”我看到三爷爷慌张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高小雨也死了?这高根被自己老妈一鞋拔子打死,高小雨要是再这么无缘故死了,他们这一家人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高小雨好好的,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我刚才扒开这女娃的眼皮想看看她的瞳孔有没有放大。”张三伸出一个手指头哆哆嗦嗦指着高小雨说:“结果,结果我看到……”    “老张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别紧张,慢慢说。”这两天高老义家连续四了三个人,村长这下也不淡定了,他皱着眉头安慰张三爷说:“你放心,大家都在这里呢。出不了事。”    “这娃身体倒是没有大碍,估计就是太虚弱咧。只是刚才我看到这女娃的眼睛里有人。”张三爷一脸恐惧的说:“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这女娃的眼睛里藏着两个人,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娃娃。”    “嘘。”我听见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高小雨的眼睛里怎么会有人,而且还是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光屁股的女孩,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三爷爷。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孬蛋插嘴说:“咱们这里没有老婆婆也没有小娃娃啊,她眼睛里怎么会反应出老太婆喝小娃娃来呢。”    “你这熊孩子。是不相信俺说的话怎么滴?”张三爷听到孬蛋的话吹胡子瞪眼:“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眼却是一点也不花,要不凭啥给病人扎针。这姑娘恐怕是冲了什么东西了。所以眼睛里才会有两个人。刚才我扒开这姑娘的眼睛,那个老太婆还瞪了我一眼呢。”    三爷爷说自己眼睛不花这句话说的倒不假,打吊瓶需要找血管,每次三爷爷给打人吊瓶扎针,他从来都是一针搞定,从来不扎第二针。这水平可比医院那些实习小护士强多了,眼睛花了的人是做不了这一点的。可是刚才张三爷说高小雨的眼睛里有两个人,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光屁股的小孩,这话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相信。反正我是不太相信这事。    “我是个医生,能治人却治不了鬼,这件事我管不了,你们等天亮了还是去找个和尚道士的来给看看吧。”张三爷叹了口,慢悠悠的穿过人群走了。    村长叫过来一个叫赵家乐的年轻人说:“你去送送老张头。”那人点了点头,跟在老张头后面。老张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我看着两个人出高老义家大门,又将目光落在正在昏迷的高小雨身上。我还在想张三爷说高小雨的眼睛里藏着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光屁股小娃娃。    “村长怎么办?”张二德将手揣在怀里,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总之浑身在瑟瑟发抖。    “是呀,现在老高家一家算是绝户了,怕是惹上什么东西了。您是村长,您就给拿个主意吧。”相亲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先把这女娃抬到屋子里去,别再冻着。”村长身为一村之长,责任重大,他看了看手表说:“刚才老张头说的对,村子里出了这邪乎事,不能不找个懂这行的人看看了。等天一亮我就安排人去把镇子上的马大师找来。看看高老义家是怎么一档子事。你们说高老义一家挺好的一家人怎么摊上这事呢。”    趁着村长和张二德他们在商量事,我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想翻开高小雨的眼睛看看她瞳孔里到底有没有张三爷说的那两个人。有没有龇牙咧嘴的老太太,和那个光着屁股的小孩。    “峰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孬蛋一直在我旁边,知道我要干嘛,咽了一口口水阻止我道:“你可要想清楚啊!万一……”    我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不管是人是鬼,我不相信别人无缘无故会害我,虽然张三爷没有理由撒谎,可是这事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是不能相信,因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今天不弄明白高小雨的眼睛里是怎么一回事,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纠结了一会,鼓足勇气,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扒开高小雨的眼皮。当手电筒灯光现在高小雨瞳孔上的时候我惊呆了,因为我看到高小雨的眼睛里有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光着屁股穿着肚兜,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对着我咧嘴在笑。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睁大眼睛将脸凑过去想仔细看看,忽然那光屁股的小家伙忽然变得面目狰狞使劲瞪了我一眼,我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在高家守了一夜灵,一整夜遇见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神经都是紧绷绷的,睡着的时候老是感觉有个小孩在我旁边又吵又闹,但是我困的厉害,连眼睛都睁不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一点半了。    我猜想肯定是我晕了以后孬蛋他们把我送回来了。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心里还发慌,高小雨的眼睛里居然还真装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孩,这是真的,可是并没有张三爷子说的那个老婆婆。我不明所以,脑子里和一团浆糊似的。仿佛昨天高老义家的事情就像做了一个梦。    我知道我遇上事了,遇上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我伸伸胳膊踢踢腿,感觉好像身体没有大碍,似乎高小雨眼睛里那个光屁股小孩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只是她是怎么躲进高小雨眼睛里的?有什么目的?我实在想不出来,更不知道高老义一家惨死是不是和高小雨眼睛里的老太婆和光屁股小娃娃有关。    联想这几天发生的诡异的事情,我想到了那个匿名快递。没错,从我取了那个快递回来以后,诡异的事情就一直发生。而且快递上的预言似乎都发生了。    快递上的简笔画成功预示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先是我遇到了高小雨将他带回来了村子,接着又是高老义吊死在自己儿子的床前。几乎每件事情都发生了。    对,如果我找到那个简笔画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桌子,我发现简笔画不在桌子上。接着又看床上,还是没有。我想:那副简笔画明明被我放在了桌子上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最后我开始翻箱倒柜的去找,可是就是没有找到那副迷一样的简笔画,它好像躲起来一样,故意让我找不到它。    “吱”一声门开了,我妈看到我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问我:“小峰你找什么呢?弄的自己满头大汗。”    “妈,你有没有看到我昨天放在桌子上的那副简笔画?”我灰头土脸的问道。    “简笔画?奥!就是那个画着小人的纸吧?”我妈端着一碗面笑着说:“今天早上被我烧了?”    “妈你说啥?”我感觉到头嗡一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妈居然把那副能够预测未来的简笔画给烧了。     第6章 同一个人     “啥?那副简笔画被你烧了?”我瞪大了眼睛:“妈,你烧它干嘛?”    “怎么?还有用吗?”我妈一愣,随后忙解释说:“今天早上点炉子,我看这纸皱皱巴巴的,以为是你不用的废纸,点炉子的时候就用来引火了。”    农村里没有暖气,夏天取暖大多数人用碳炉子。碳炉子想要烧起来先用纸引火,再放炭在上面,到了冬天既可以取暖,又可以做饭烧水。    “哦,其实也没什么用。烧了就烧了吧。”我嘴上对我妈说没用,心里别提什么滋味了。我妈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东西给烧了。事实证明这简笔画可是能够预示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如果有这幅简笔画,我岂不可以提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过东西已经烧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也不想去责备我妈。一来责备我妈也没用,二来该发生的事情迟早要发生,即使提前知道了我也阻止不了,这就是命,我信命。    “对了,高小雨怎么样了?她昨天在灵前昏倒了,现在没事了吧?”我接过我妈递给我得面条哧溜哧溜大口大口的吃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没吃东西,肚子早已经“咕噜咕噜”乱叫了,因此这面吃起来特别香。    我接过面条就狼吞虎咽起来,一碗面条很快就进去了半碗。    我妈听我说那简笔画没用,松了一口气。可是后来听我提到高小雨这个名字,瞬间脸色都变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看到我妈脸色不好,我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也不吃了,将剩下的半碗面放到桌子上,问:“难道是高小雨出事了?”    我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愣住了:“妈,你这既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出事了还是没出事呢?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没想到我妈接下来的话对我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人没事,只是这件事有些怪异。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高小雨这个人。”我妈脸上很不自然的说:“高老义死了,高小云一直没有回来奔丧,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因为这阵子在高老义家的并不是什么高小雨,一直都是高老义嫁到隔壁大王庄的高小云。”    “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也没法相信,这高小雨怎么可能不存在?我第一次见到高小雨是在那条唯一进村的马路上,我用自行车把她送回来了家。第二次是高老义家,刘洁对她又掐又咬,她一声不吭。第三次是今天天亮前,高小雨晕了过去,我还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一个光屁股的娃娃,于是乎我就晕了过去。    高小雨怎么会不存在呢?我实在不能接受。难道我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幻觉。我只感觉到我的脑袋好像就要裂开一样,生疼生疼的。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高老义没有死,我也没有自称高小雨的高小云。    “你有没有觉得高小雨和高老义的大女儿高小云很像?”    “像。简直一模一样。”我说:“只是高小云为什么要冒充这个从来不存在的妹妹高小雨?”    想起我在取快递的路上遇到高小雨的那一刻,觉得这个高小云真是个演技派。    “其实这几天高小云也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从来不存在的妹妹高小雨的存在。”我妈看着我说:“昨天晚上你晕倒后,高小雨就醒了过来。高小雨知道自己爹妈和弟弟死了,哭的死去活来。乡亲门当时还都纳闷,以为高小雨这娃反应迟钝,自己爹妈都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才知道哭。结果她说她是高小云,起初乡亲门还不信。然后她就把在场的乡亲门的名字都说了一遍。然后一一对号。谁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等她说完,既然一点没错。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在村子里生活了很多年是不会清楚这些的,高小雨前天下午才回来,怎么会清楚这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懵逼了,感觉像听故事一样,是高小雨变成高小云了还是高小云变成了高小雨?    我说:“难道是高小云一直在装高小雨?”随后想想这也不合理,凡事都有个目的,高小云装一个不存在的高小雨能有什么目的?总不可能是闲的无聊吧。这完全不合逻辑。    我妈紧张兮兮的把门关上,小声对我说:“这事说来也奇怪。听高小云说自己嫁到大王村之后这段时间一直也没回娘家。前天忽然接到接到她娘的电话说家里出事了,高小云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大王村离我村也就四五里地。因为高小云的男人在外地打工,反正两家离着也不远,高小云就一个人从大王庄走着回来的。据她说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小云说自己这段时间好像睡着了一样,梦里有个老太婆对她又掐又咬,让它很害怕。后来来了个光屁股小孩,对那个老太婆龇牙咧嘴。老太婆好像对光屁股小孩好像很忌惮,才放过了她。她周围很黑,一直不敢动,就和那个光屁股小孩玩,那光屁股小孩也不说话,就是在那里傻笑,后来高小云太累就睡着了。忽然一道亮光射过来,那凶巴巴的老太婆就不见了。接着又一道亮光闪的高小云睁不开眼睛,光屁股德小娃娃也不见了。然后自己就醒了。”    听到这里我想,这第一道亮光是张三爷用手电看她的眼睛,第二道亮光就是我扒开他的眼睛看张三爷说的是不是真的,高小雨的眼睛里到底有没有人。    我妈说:“等高小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爹妈的灵前了,家里还围满了人。高小云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后哭的死去活来,现在婆家已经来人把她接走了。”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我觉得高小雨和高小云那么像。原来两个压根就是一个人。准确的说身体一直是高小云的身体,只是这段时间高小雨身体里面那个“高小云”是谁成了个谜。那个东西是谁?为什么冒充“高小云”?总之看来高老义一家的死和高小云身体里面藏着的那个东西难脱关系。    我忽然想到了在高老义灵前我和高小雨的对话:    我问高小雨:“少在这里耍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鬼啊。”高小雨忽然微微一笑调皮的向我眨了眨眼。    当时我以为高小雨在捉弄我,仔细想来我居然被那个躲在高小云体内的“鬼”用实话捉弄了一回。回想起这件事我直感觉到后背发凉,难道是和“高小雨”眼睛里那个老太太和光屁股男孩有关?还有那个简笔画是谁寄给我的?给我寄简笔画的那家伙如果想帮我为什么不站出来?想害我又有什么目的?我实在想不出。    “不过你放心。村长已经找人去镇子请法师来我们村了。”我妈见我满头大汗以为我害怕,笑着说:“这事情闹得纷纷扬扬,十里八乡现在都知道我们村闹鬼了。要是不找个法师来办办,哪个村子里的姑娘敢嫁到我们村子里来。峰啊,说句实话,你有老大不小了啥时候给我找个?我和你爹可都想着抱孙子呢。”    我妈在那里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我却满脑子都是那个丑陋的老太婆和光屁股穿红肚兜的小娃娃?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高老义和刘洁是不是他们害死的?他们还会不会害人?会不会害我?他们现在又去了哪里?     第7章 法师吓跑了     我吃完饭,刚想出门去高老义家看看事情怎么样了,忽然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的一个踉跄,我打眼一看是孬蛋。便问他:“搞什么灰机,慌成这样?”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孬蛋吐沫横飞的说道:“村长请来的法师被吓跑了!”    “啥?法师被吓跑了?”我愣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晚上高老义一家里刘洁和高跟死的那么诡异,为了让村子里的乡亲们安心村长肯定会请个法师来做场法事,让高老义一家入土为安的。只是这法师被吓跑,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法师也太怂了吧。我问孬蛋村长从哪里请的法师。    经过孬蛋一翻吐沫横飞的描述,我总算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高家一家三口都不属于正常死亡,首先高老义是上吊死的,属于横死,横死的人怨气重,大家怕他以后出来作祟。    高根就更惨了,被一鞋拔子打死的,在农村认为没长大就夭折的孩子不能投胎,会找一个年级相仿的孩子当替死鬼。这两天是家家户户都不让自己的小孩到处跑。    更有不少人目睹了刘洁惨死的模样,一时间闹得村子里的人闹得人心惶惶,必须请个懂这行的法师来超度一下,让高老义一家别出来害人。大家一合计,就去把镇子上小有名气的马大师请来了。    一般人死后都是守灵三天,三天后入土为安。村长觉得高老义一家死的诡异,怕尸体再放那里会出事。就让马大师做个法事,今天就下葬把人给埋了。    谁想到还不等下葬又出事了!    马大师一到,就让大家把高老义一家三口装棺入殓。可装好了却发现高老义一家三口眼睛都是睁着的,用手撸都合不上。    这是死不瞑目啊!而且一家三口都死不瞑目,马大师也不淡定了。让人在高老义灵前摆了一个香炉,念念有词往香炉里插三根点燃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食用了这人间香火你就别在留恋这阳间了,赶紧入土为安吧。”    谁知道马大师手一拿开,那三根香就齐根倒了。马大师也吃了一惊,重新将三根香往香炉里插的更深一些。可是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三根香居然齐根就断了,就像被人抛开一样掉在地上。    这下马大师见状吓的面无土色,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小老儿法力有限,你们村这事还是令请高明吧。别找我,找我我也管不了这事。”    “那溜的真是比兔子还快。”孬蛋绘声绘色的说道。    村里眼见马大师被吓跑了,都彻底慌了,傻眼了。马大师在本镇也算是是小有名气,不知道看了多少白事,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吓成这样。    村里人商量来商量去,认为把高老义一家三口直接埋了不行。按照传统习俗,盖棺前死者必须闭上眼才能入土为安。这盖棺前不闭眼,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是死不瞑目啊,强行盖棺是要出大事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马大师被吓跑的事一下子传开了,高老义一家本来就死的蹊跷,现在马大仙又被吓跑了,一时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人心惶惶。在高老义家帮工的人都跑了,在高老义附近住的邻居也躲到自己亲戚家去了。现在高老义家附近几乎是没有人住了。    “峰哥。”孬蛋吓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对我说:“你说村长今天还会让我们这些年轻小伙守夜不?反正打死我也不敢去了。”    听到孬蛋的话我打了个激灵,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法师都被吓跑了,谁还敢去守夜啊。说什么二十多岁的小伙火气旺,阳气重,什么鬼怪邪祟都不怕,纯属于扯淡。    这个马大师我也听说过,少说也有六十来岁了。阅历肯定不小,他被吓成这样,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我想到吊死在房梁上伸着舌头的高老义。一脸诡异笑容留着哈喇子的傻子高根。还有带着诅咒撞死墙上的刘洁。心里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直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我有种感觉,这件事不解决好,村子里迟早还要出事。    为今之计必须先找到马大师问问他怎么回事。不然这事解决不了,对我们高庄形象太大了。哪个村子里的姑娘还敢往我们高庄嫁呀。    我问孬蛋:“你还想守灵不?”    孬蛋头摇的和波楞鼓似的:“打死也不敢去高老义家了,现在从他家门口走我都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现在我们必须找到马大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孬蛋:“马大师走了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了?他骑电动车来的,这时候估计到家了。不过知道他家在哪。”孬蛋说。    “好,我们直接去他家找他。”我点头答应道。    孬蛋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很快就到了镇子上一座很老式的房子。门口还停着一辆电动车,电动车后座上还放着黄纸等一些做法事的东西。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留着八字胡,身穿中山装,脚上穿了一双黑色布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一脸警惕的问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高庄的,叫张小峰。来找马大师了解一下我们村出了什么问题。    马大师一听我是高庄的,脸色接着就变了,好像见了鬼一样,一脸惊恐:“我都说了你们村子里的事我管不了,你们还来这干嘛!还是令请高明吧”    马大师说完就使劲一甩手想把门关上。    我眼疾手快,迅速用力推住门,不让马大师把门关上。我意识到我们村这次遇到的事情可能不小,因此必须弄清楚。    马大师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体力不比我这小伙。使劲关了几下门,见关不上。对我吹胡子瞪眼:“你这小伙子怎么那么犟呢,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吗?”    “你必须把事情如实告诉我,不然今天我俩扛也要把你扛回高庄去。”我威胁道。这马大师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怕成这样。只是我不知道他怕些什么?是高老义一家的鬼魂吗?这事情我必须弄清楚了。    “你这娃娃,是把我这老头子往死路上逼啊。”马大师一听我的话吓的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一眼,仿佛是怕什么东西跟在我们后面。弄的我和孬蛋也紧张兮兮的,背后直发凉,忍不住看我们背后真有什么东西。    听马大师说的那么严重,说实话我内心也慌了:“大师呀,现在我们一村子人都是人心惶惶。你怕什么,就告诉我吧。你这不说,让我们心里也没谱呀。实在不行,我和村长说说多给你点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马大师听了我的话老脸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和孬蛋是不会走的,重重的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跟我进来,门外那个小伙子留在外面。”    “啊?为啥不让我进?”孬蛋不乐意了。    “听马大师的吧。”我对孬蛋说。    进了马大师的屋子,我看到地上摆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全是换洗的衣服。我一愣,这马大师是要跑路呀。我看了马大师一眼对马大师说:“不至于要和逃难似的吧!”    “至于!”马大师叹了口说:“小伙子不瞒你说,你们村子里的事我管不了,现在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马大师,我们村子到底是怎么了?”我听到马大师的话心里慌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什么东西吓的马大师和要逃难似的。    “你叫张小峰是吧。”马大师看了我一眼说:“你先别关心你们村子,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啊?我怎么了。”我用手指头指着我自己,眼睛盯着马大师不明所以。    “鬼瞪眼!”马大师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小子不知道好歹,被小鬼瞪了一眼。如果你不相信,你现在照照镜子,看看你眼睛里有没有东西!”     第8章 心脏没有了     马大师说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八卦镜递给我说:“你用这东西照照自己的眼睛,你看看你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一个鬼躲在了你眼睛里面。”    我接过八卦镜,狐疑的看了马大师一眼,看马大师这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我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八卦镜里的东西。其实这八卦镜和镜子差不多,我还是那么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我来的时太过匆忙把发型都给毁了,下意识的整理整理头发。    马大师气的快要吐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臭美,赶快看看你眼睛里的东西吧。”    我将信将疑的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看,我看了一会,转头对马大师说:“马大师,我这眼睛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吧,不信你看看。”    “我可不敢看。万一你眼睛里的东西在跑到我的眼睛里来,那本大师也在劫难逃。”马大师连忙摆手拒绝,他说:“你眼睛里的小鬼狡猾着呢,恐怕是担心被你发现躲了起来了。你盯着你的眼珠子多看一会,别眨眼。”    我听了马大师的话又盯着八卦镜里自己的眼睛看了起来,大约几秒钟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的眼球里有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吓得一个哆嗦,手一抖八卦镜从我手里掉了下来,还好马大师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问我:“看到了?”    我说看到了,我眼睛里的确有个东西,就是那天晚上躲在高小云眼睛的那个光屁股小男孩,因为他光着屁股白花花的一片,和我的白眼球一个颜色,我一时之间没有发现,直到他刚才动了动,我才发现这家伙躲在了我的眼睛里了。    “马大师,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彻底慌乱了,问马大师说:“我眼睛里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瞪眼啊。”马大师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凡是鬼瞪眼的人,就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撑不过三年。你自求多福吧,说不定的可以多撑两年。”    我从看到自己眼睛里那个小娃娃以后就害怕了,当初这光屁股的小娃娃瞪了我一眼然后我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估计那个小娃娃就是那时候进我眼睛里面的。现在听马大师说我这是鬼瞪眼,而且被鬼瞪眼后活不过三年以后,我已经吓得脑子一片浆糊了。急忙对马大师说:“马大师,既然你能看出来我被鬼瞪眼,那么你一定知道怎么治疗,你一定要救救我。给多少钱都行。”说完从我的衣服兜里掏出二百块钱一脸尴尬的说:“我来的匆忙,没带多少钱。这些钱你先拿着。”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和一头倔驴似的。”马大师一脸不乐意的对我说:“你给我钱有什么用,我刚才你们不是说过了嘛!你们村子里的事我管不了,这鬼瞪眼我也治不了。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赶紧走吧。”    我一听急了,这马大师肯定知道些什么,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知道我们村子是怎么一回事。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我一把抓住马大师的胳膊说:“马大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不管我们村子里的事,今天我就把你给背回去。”我转身对门口就喊孬蛋。    马大师听了我的话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一把捂住我的嘴:“别喊了!别喊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哎,你这小伙子是要害死我呀。”    说完马大师转身从布袋里抓出一把黄色的粉末末放到茶碗里,然后用热水冲了一碗水,递给我说:“你快点喝了它。”    “啊?”我一愣,连忙摆手对马大师说:“马大师,我不口渴。我看咱们先回村子把高老义一家的事先解决了吧。现在高老义一家子的尸体还放在我们村呢,尸体不闭眼,天都快黑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现在我们整个村子里都是人心惶惶的。”    “傻蛋,这碗水不是给你解渴的。”马大师白了我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不是被小鬼瞪了一眼嘛?这碗水是给你解鬼瞪眼的!喝不喝,不喝我倒掉了。”    “喝,怎么不喝。”我一听是祛除我眼睛里鬼瞪眼的立马接过茶碗一口气将里面的东西喝了个干净,茶碗里的东西,很苦,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我也喝不出是什么东西调制成的。    我问马大师:“大师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真的对鬼瞪眼有用吗?”    马大师接过我手里的茶碗,笑眯眯的看着我。这笑容很诡异,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拖着他的脸摆出的这副笑容,而且他的嘴越咧越大,渐渐地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涛,我正在感觉到惊讶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轻头重。我心道:“不好,刚才马大师给我喝的东西有问题。”    再看那个马大师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笑,笑的一脸狰狞,渐渐的马大师脸上的人皮开始脱落,变成一个没有人皮一脸鲜血,两个眼珠子盯着我笑的怪物,我感觉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绑在马大师的椅子上,马大师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高庄的小子,你醒了?”    我一愣,问马大师:“马大师你绑着我干什么?”    马大师拿出一把刀在我手里晃了晃,对我说:“我不干什么。就是想要你的心脏而已。”    我听了马大师的话,看着马大师手中明晃晃的刀子知道马大师不是在开玩笑,恼羞成怒质问马大师说:“马大师,咱们两个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而且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要害我。”    村子里出个大学生不容易,我爸和妈平时连个小鸡都不让我动手。活了二十多年,我更没有祸害人家小姑娘。要说唯一做的亏心事就是开了超市,挣了点乡亲们的钱。可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我这做的是互惠的事,也不算坏事吧。    “你的确没有做过坏事。”马大师盯着我语气沉重的说:“要怪就要怪你被你们村子里那东西给盯上了,要怪就怪你不该多管闲事来找我。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我心里那是个后悔呀,你说我没事来找这个马大师干嘛。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我被绑在凳子上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这时候我忽然想到孬蛋屋子屋子外面,我是吃了马大师下的药才被擒住,马大师一个糟老头子,绝对不是孬蛋的对手,于是我就对着屋外大声喊:“孬蛋,救我!”    马大师拿了个抹布一把把我的嘴堵上:“别喊了,那家伙早就走了。”    走了?我有点不相信,按道理说孬蛋等不到我,一定会进来找我,怎么可能自己走了呢。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马大师再骗我。    “你也别怪我,心脏放在你那里不安全,我这样做是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小孩子把眼睛闭上,不要看。”马大师恶狠狠的说完,一刀子插进了我的心脏,然后从我的心脏从我的胸口里掏了出来。    马大师将我的心脏吞了下去,舔了舔自己嘴角上的残血对我说笑着对我说:“你的心脏我暂时先为你保管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马大师吞进了肚子,人无心还能活嘛?答案当然是不能了,我两眼一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马大师已经不在了。我很好奇刚才是不是梦,如果我的心脏真的被马大师取走了,如果心脏真的没有,那我现在绝对不可能活着。我打开衣服上的扣子,看了看我胸口,发现我身上也并没有伤口,可是我把手放在胸口却感觉不到心跳。这让我惊恐不已,难道我的心脏真的被马大师取走了?     第9章 鬼打墙     我的心脏,的确是被马大师拿走了。可是我居然没死,而且没有伤口,只是心脏位置皮肉红了一片。除了心脏,我的手机也被马大师收走了。我记得马大师要杀我,可是我身上的绳子怎么被解开了?我不知道是谁解开的。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马大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不敢在他家里久留,借着月光顺路就往家里跑。    屋外明月皎皎,将我回家的路照的清清楚楚,我连跌带撞的就往家里跑,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身后所有什么东西在追我,因为除了我之外,好像还有一个人在雪地里跑,而且就在我身后。    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却发现什么东西都没要,我走后面那个东西走,我停身后那个东西停。我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心想不会是马大师发现我跑了,追了过来了吧。想起没有人皮,红彤彤脸的马大师提着明晃晃的匕首在后面追,我就吓得一身冷汗,使上自己浑身吃奶的力气往回去的路上跑。    可是越跑越不对劲,发现自己这地方我之前来过,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和脚印,我大吃一惊。    “卧槽!鬼打墙!”我骂了一句。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我现在就一直在围绕着小树林打转,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现在认为,从我出马大师的家就有一个鬼跟着我,然后用鬼打墙把我困在了小树林里,然后伺机害我,想到这里我背后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对着我吹气。是什么东西,是那只鬼吗?    我猛然回头,身后又什么东西都没要,我快要被憋疯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我忍不住大声叫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有种给老子出来!”    小树林里静悄悄的,没要人回答我。倒是我的声音惊起了几只飞鸟。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虚惊一场。    “我说你是人还是是鬼?”一个声音凭空问我。    我刚平静下来,被这一嗓子吓得魂差点都掉了。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躲在我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只露着头看着我。我一看原来是一个人,松了口气:“我说伙计,这大半夜里你别躲在树后面吓人好不好?”    那人一看我是人,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正因为大半夜里我才不确定你是人是鬼,正常人半夜三更谁从这里走啊。我看你这小伙子多半也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了。”    那人慢悠悠的从大树后面出来,我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人大概一米六多的样子,中山装黑布鞋。    “马大师!”我惊的嘴巴成为“o”字型,    “你认识我?”马大师好像也很惊讶,张口问道。    我哪里还敢回话,一见是马大师,拔腿就跑,连大气都不敢喘。心想着鬼打墙多半是这个马大师搞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我。还有马大师说我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我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恐怕就是马大师自己盯上我了,马大师就是那个鬼。    大冷的天我跑的身上的秋衣秋裤都湿透了,可惜的是根本跑不出鬼打墙。跑了一圈,接过又绕了回来。老远的看见马大师站在那里冲我摆手:“小伙子你跑是什么啊!”    我彻底火了,知道自己根本跑不出这鬼打墙。既然跑不了,那就拼了吧。    马大师看见我回来了,笑眯眯的说:“我早和你说了,你跑不出去。”    “马大师你后面是什么?”我惊恐的指着马大师身后问道。    夜里的小树林本来就让人不安,马大师以为身后真有东西,“啊”了一身转过头,我瞅准时机,直接飞起一脚踹在马大师屁股上,马大师猝不及防,直接被马大师一脚踹了个狗吃屎。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得手,本着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原则,骑在马大师身上,用拳头招呼他。    “哎吆哎吆!你这小伙子咱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打我干什么啊?”马大师捂着脸一脸无辜的喊道。    我一听这话火了,也不打他了,质问马大师说:“你也知道咱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哪个要杀你了?”马大师怒气冲冲的说:“我见都没见过你,杀你干什么?再说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合法公民。”    我一听马大师说不认识我,我也有点懵逼,也不知道这马大师是记忆力差还是装傻。就对马大师说:“你仔细看看,我叫张小峰,高庄的,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高庄的?”马大师先是一愣,接着借着月光盯着我看了一会,怒气冲冲的说:“我看你这小伙子在小树林里绕圈子,才问你是不是也遇到鬼打墙了。没想到你这小伙子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这么一大把年纪有必要骗你吗?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你。”    我一听,觉得马大师这样子不像说谎。就把自己和孬蛋去马大师家里找马大师,然后马大师给我下药取我心脏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想到马大师听完脸色都变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你叫张小峰是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见鬼了。因为我从高庄回来压根就没有回家。你告诉我你在我家遇到的到底是谁?”    我听马大师说自己没有回家,心里吓了一跳,对马大师说:“绝对是真的,而且我的心脏被你取走了,不信你摸摸我没有心跳。”    “好,我摸摸。”马大师白了问一眼说,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马大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把手塞进我羽绒服里,冻得我直打哆嗦。我一脸紧张兮兮的问马大师:“我是不是没有心跳。”    马大师将手放在我心口上放了一会说:“你的心脏跳的很正常啊。”    我听了马大师的话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确实没有感觉到心跳声啊。我纳闷了,对马大师说:“先不管心脏的事情,马大师说说你怎么在这里吧,不是下午就从我们高庄回家了吗?”    马大师听到我的话说自己提到这事还心有余悸呢,他说:“我从你们村子里出来就骑着电动车一直往家跑,走到这片小树林忽然刹车失灵,一下子撞到了树上。当时我就眼前一黑什么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马大师撸起裤腿,漏出自己白花花的大腿,上面青了白花花一片,就像雪白的纸上滴了几滴青墨水。    马大师还一脸心有余悸的说:“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电动车也不见了,而且还遇到了鬼打墙。走不出去,所以一直在这里绕圈子。后来到看到你朝这边跑来,我才躲在大树后面,想看看你是人是鬼。直到听见你大喊大叫,我才确定你是人才敢和你说话。谁知道你见了我和见了鬼似的撒丫子就跑。”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看来是有什么东西先偷袭了马大师。后来又变成了马大师的样子药晕了我,然后取走了我的心脏。这鬼打墙是用来困马大师的,谁知道催我误打误撞又闯了进来,我问马大师:“马大师你不是大师妈,怎么也怕鬼?而且还被鬼打墙困住?”    马大师羞的老脸通红,一脸尴尬的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何况我办法事的法器不是没在这里嘛。”    然后马大师转过话题说:“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破了这鬼打墙,不然大冬天在这小树林非得冻死。对了,小伙子你告诉我你是处男嘛?”     第10章 又一个我     马大师一脸郑重的问我:“小伙子你说实话,你现在还是处男嘛?”    我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了。”    “那就好。”马大师听我还是处男脸上漏出了喜色,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对我说:“你现在立刻马上冲着小树林给我尿一泡,尿的越多越远越好。”    “为啥要尿?”我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朝小树林撒尿。    马大师说:“你别问了,想破这鬼打墙你就听我的。记住,尿的越多越远越好。”    我听了马大师的话无奈的对着小树林撒了一泡尿。等我尿完,马大师急切的说:“快走,跟着我走,笔直走,别回头。”    我俩朝前笔直走,走了一会果然看到了一条小路。我看到了来时候的小路松了一口气,庆幸终于走出鬼打墙了。虽然这鬼打墙天一亮自动没喝酒破,可是大冷天在小树林里冻一天真受不了。    我拍了拍前面的马大师问道:“马大师,我们村子里到底是怎么了,你那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吓得落荒而逃?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马大师走出鬼打墙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我的话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说:“你们村子里的事不要再提了。我管不了。你就算找我也没有用。”    “马大师我不找你找谁啊,你可是大师。”我不乐意的说:“要是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恐怕也不好吧。”    马大师很在乎名声,一听这就急眼了,“你年纪那么小,怎么脾气却那么犟呢。”马大师吹胡子瞪眼的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法力有限,你们村子里的事我不是不想管,而是真的管不了。无能为力懂不?”    马大师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现在本大师也是自身难保,听你刚才说你到我家遇到了另一个我,而且还要害你?”    我确定的点了点头说没错,千真万确。    马大师听了我的话面如土色:“你们村子这件事打死我我也不敢管,听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恐怕也被盯上了。之前在高庄,那东西把我的香齐根折断就是在警告我不要管这件事。说不定现在就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我要是说多了,现在就弄死我这个老头子。”    我听马大师说的那么严重,也不敢把他逼得太紧。就扯开话题说:“这么晚了,要马大师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谁知道马大师听了我的话,脸上居然漏出了一丝苦笑:“听你说的那么瘆人,想害你的那玩意要是还待在我家里,我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嘛。”    我一阵无语,也算是看明白了,马大师这名声就是被别人吹出来的,恐怕没有多少真材实料,要不然不会怕成这样子。恐怕我们村里的事他是自己吓自己也说不定。我强压住心中的不满说:“马大师你要不要跟我先回高庄将就一晚上?”    马大师一听高庄这两个字浑身都是一抖,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我宁愿在小树林里过夜也不想去你们村子里。我看这样吧,我先去车站过一夜,明天就去香港找我师傅,寻求他的庇护。”    “什么?马大师你要离开?”我一愣。    马大师掏出一盒白将,自己点了一根,然后递给我一根:“这是你们村子的劫难,是你的劫难,也是我的劫难。我得去找我师傅寻求庇护了。”说完马大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我:“这是我的手机号,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你小子自求多福”    说完这些马大师也不管我一脸惊讶的表情,自顾自个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说到底,马大师是个外人,遇到危险先保自己的命。他不会考虑我们村子里的安危也不会考虑我的安全。看着越来越远的马大师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马大师叫道:“马大师你知道什么是停在那里鬼瞪眼吗?”    马大师听到“鬼瞪眼”这三个字先是一顿,然后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撒丫子就跑了。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走回村子里的时候,村里挨家挨户都已经关了灯,想必这个时间村里的人都已经睡了,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叫。路过高老义家,我看到他家的大门好像是敞着的,想起三具尸体还停在他家里,我吓得大气不敢喘,快速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吐口水,据说朝地上吐口水可以去晦气。    我吐了几口口水,心理得到了及其大的安慰,加紧了脚步,老是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好不容易过了高老义家门口,等到我家附近,估计已经是半夜了,我不想吵醒父母,就到我的小超市里睡觉。我小超市旁边还有个小屋子,我安了张床充当我的卧室,有时候工作晚了就在这里睡觉。时间久了父母也已经习惯了,知道我忙不会过问。直到到了我小超市旁边的卧室,我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字型躺在床上,感觉到身心疲惫。    这一天晚上我睡觉没敢关灯,就这么开着灯睡了整整一晚上。因为实在是怕,怕那个假马大师拿着刀子破门而入要杀我。我看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发现胸口已经彻底恢复了原来的肤色。只是我依然感觉不到我的心跳。我想,我明天一定要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我的心脏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晚上没吃饭,第二天天没亮我就饿醒了,肚子咕噜噜直叫。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回家吃饭。结果在我的卧室门口碰见我妈了,我妈以为我刚从卧室里出来,问我:“你昨天晚上怎么饭也不吃就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我和你爸叫你你也不说话。现在一大清早要去哪啊?”    我一听,懵逼了,我今天早上刚回来,连卧室门都没要进啊,我妈怎么说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而且我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一晚上没要出来。    我妈见我脸色不好,以为是我昨天晚上没吃饭饿的,关心的问我:“饿了吧?我现在去给你做饭。”    我木纳的点了点头,目送我妈离开。我心里是真慌乱了,昨天出现了两个马大师,现在又出现了两个我。按我妈的说法昨天有个“我”回来了,而且把自己反锁在了我的卧室里。如果那个“我”还没有出来,那么他一定现在还在我的卧室里。    想到这里,我正拿着钥匙准备开锁的手有些颤抖,我想了想,一手拿了个凳子,一手拿着钥匙开门,不管这屋子里进去了个什么东西,我都要瞧一瞧。    我悬着一颗心,将门锁打开。看到我的卧室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个像我的东西在里面,这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妈搞错了,虚惊一场。    正在这时候桌子上的一件东西让我差点瘫倒在地,桌子上放的倒不是什么血淋淋的人头,不过却足够让我惊恐不已。桌子上放的,正是我的小米手机,可是我记得。我明明把它落在了马大师家,它现在怎么自己要回来了?    我想起了那个冒牌的马大师,一定是他那时候拿走了我的手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手机给我送回来。但是从他昨天来我家的表现来看,他好像并没有要伤害我家里人的意思。要不然我父母不可能还平安无事。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我的手机和原来比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就是手机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微笑的老太太的照片,只是这老太太的微笑非常诡异,活生生笑一个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