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不是她!   金城的夜色总是最撩人的,最大的夜总会更是透着暖昧腐败的气息。   昏暗的走廊内,小姐妹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流年,VIP一号房的吴总又指名点你了,快点去。”   许流年冷漠的“嗯”了一声,转身而去。   经过层层走廊,不少男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那些目光有着震惊,淫欲,嘲讽,鄙夷……   这一些她早已习惯。   来到包厢外,刚要推门而入,哪知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拽着跌跌撞撞往前走。   心里一怒,但在看到那人的背影后,她瞬间熄了所有反抗的念头,无比顺从地跟着前往了厕所。   “砰”地一声,许流年的背部就重重磕上墙壁,疼得她抽气。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躯贴上来,她的下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用力挑起,冰冷的声音喷薄而来,“许流年!”   那声音有着霸道和恨意。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眼眸冰冷,薄唇紧抿,浑身透露着一股危险的信息。   她挣脱开男人的手,挑逗似的摸上他的胸膛,媚眼如丝:“这么急切地把我拉到厕所来就为了喊我的名字吗?”   陆简清居高临下,呼吸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微微有些急促,眼眸却快速闪过厌恶,“你果然还是那么贱!”   许流年心里一疼,却依旧扬唇浅笑,“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陆简清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猛然涌起一股愤怒,手上猛地用力又将她推回了墙上,厉喝道:“别忘了你这条命不只是你的!你就是这般不知悔改的糟践你姐姐用命换来的身体?”   听到姐姐的名字,许流年动作一顿,脸色冰冷的推开看陆简清,“滚开,你TM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还要我……”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是一疼。整个脑袋侧向一边,头发乱糟糟地盖住了她的脸。   “许流年你听清楚,如果不是你姐姐临死前要我好好照顾你,就凭你今天这句话,我绝对撕烂你的嘴!”   他的话就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许流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疼到麻木。   她当然清楚,如果没有姐姐,她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哪里能和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扯上关系。   她随手抬手撩开头发,冷笑道:“陆总教训完了吗?完了的话我就先失陪了,毕竟还有客人等着我。”   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样子,陆简清紧抿着薄唇,额头青筋暴起,眼中风暴席卷。   可是许流年却早已习惯了,她整理好衣服就从容离开厕所前往包厢。   ……   凌辰两点,会所人流渐少,纷纷转战酒店。   包厢里,坐在许流年旁边的卓总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是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长相猥琐,顶着个硕大的啤酒肚。此时他正色眯眯地将目光流连在许流年的大腿上。   “小宝贝,我们也去开房吧。”   “不好意思,我只陪酒不出台,你找别人去吧。”许流年皱眉推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她可以卖笑陪酒,但唯独卖身这条高压线是她绝对不会碰的。   因为那就意味着泥足深陷,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不许走,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卓总拉回许流年,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你说,要多少钱你才肯陪我,我都答应你。”   “不要,赶紧放开我!”濡湿柔软的感觉让许流年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恶心得快吐出来了。   “哟呵,小野猫还伸爪子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行也得行!”卓总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伸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许流年一边挣扎,一边伸手够桌上的啤酒瓶。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哼哼,尽管骂吧,今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许流年终于拿到啤酒瓶了,二话不说就狠狠砸在他的的脑袋上。   卓总哀嚎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破口大骂,“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我今天还非得要上你了!”   “不许过来,我报警了。”许流年跑了出去,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过了不久警车便呼啸而来,但被抓走的人却是她。罪名是卖淫和殴打他人。   “你们抓错人了,是我的报警,他企图侵犯我!”许流年努力解释道。   闻言,卓总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怕是不知道吧,局长可是我姐夫。乖乖跟我认错,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一直在看守所里待着吧。”   “我呸,想都别想,恶心的死肥猪!”   “好,很好,把她关起来,不许保释不许给她吃喝,我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   于是,许流年就被关进了看守所里,整整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   当她快熬不住的时候,居然见到了陆简清。   “你……你怎么来了?”   陆简清没回答,而是连拖带拽将她带出看守所,塞进了车里,大手用力掐着她的脖颈,眉宇间布满了冰霜。   “卖淫还殴打他人?许流年,你还能不能再贱一点!你怎么配得上雅然的妹妹这个称号?”   脖颈的疼痛让许流年皱眉,陆简清的话更是重重敲在她的心上。   她挣脱开陆简清的控制,近乎哽咽的怒吼,“你知道什么!你从来没有信过我!”   醉酒让她控制不住情绪,累积在眼眶的泪更是喷薄而出。   整个车内都是她的哽咽声,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两年还是三年……   昏暗的车厢内,在陆简清眼中小声啜泣的许流年渐渐和许雅然重合。   仿佛被蛊惑一般,他忽然俯身靠近她,擦去她的泪水,声音带着宠溺,“别哭了。”   那声音是从未对她有过的宠溺,从未!   许流年震惊抬眸,当看到男人眸子印出她的小脸时,她浑身僵硬。   这张脸,这个可怜哭泣的模样是和姐姐那样的相似。   感觉陆简清再次靠近她,她猛地推开了他,歇斯底里地吼叫,“陆简清,你TM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许流年,不是许雅然!”   她许流年再低贱,也不屑于做任何人的替身,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姐姐。   陆简清瞬间清醒,抬手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戾声大吼,“马上给我滚!”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许流年冷笑一声,打开车门快步离开了。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落,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两年前死的人是她而不是姐姐! 第2章 不能回头   回到家里,许流年快速冲进浴室,用冷水不断冲刷着身躯。冰凉的冷水迎头冲下,冲散了滚烫的泪水。   她痛苦的闭上眼眸,脑海里总是浮现姐姐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四年前,她的姐姐为了救她,死了。   而她逃离了那个噩梦般的地方来到这里做一个下贱的陪酒女,堕落生活,没想到她刚安定下来,那个男人便出现了,打着替姐姐管教她的名义,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抱着脑袋揪紧了自己的头发,细碎的呜咽声传出。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姐姐或许都已经和陆简清结婚了吧。   许流年冲了整整一夜的冷水,到后面整个人都迷糊了,浑身滚烫,四肢发软。她知道自己是感冒了,但她什么药也没吃,被子一包就睡着了。   “叮叮叮……”   一阵铃声吵醒了刚睡不久的许流年,她伸手拿过手机就操着浓重的鼻音不悦道,“谁呀?”   “流年,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帮忙。”   听到是好闺蜜赵颖的声音,许流年更是生气,“是不是那个渣男又打你了?我早就劝你跟他分手了,你就是不听!”   赵颖泣不成声地说道:“这次他没打我。那个……那个混蛋竟然把我献给他的上司!昨天那个人要强暴我,被我废掉了命根子,现在满世界追杀我,我无路可走了,流年你快帮帮我!”   这个渣男!   许流年抬手揉了揉抽疼的脑袋,沉吟道:“你先别急,这样,我帮你凑些钱,你逃到国外去避避风头吧。”   “好,谢谢你流年。”   挂了电话,许流年陷入了苦思,她自己都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钱能给赵颖。但是不帮的话,赵颖就死定了。   难道要向陆简清借钱?   不,就是饿死,她也绝对不可能跟他借钱。   一转眼两天已过,许流年给一些朋友借钱完全不够,正当她一筹莫展时,红姐告诉她青海有笔生意需要几个姐妹,但是需要下海。   许流年低头,犹豫了许久,最终答应:“红姐,这次算上我一个。”   红姐皱眉:“流年,你考虑好了,这一脚踏进去,想回头也不可能了。”   她明白红姐的意思,以前的她只是单纯的陪酒小姐,而这一次下海将是陪睡。   许流年苦涩一笑,她已经无法回头了,早在四年前她就无法回头了。   她坚定道:“红姐,我需要钱。”   为了赵颖,她必须去。   第二天,许流年和小姐妹们就飞往了青海,陪着金主几人尽情吃喝玩乐。但糟糕的是,与她有过冲突的卓总也在其内,并且指明要她。   可是迫于现实,她不得不低头,笑脸相迎。   晚上一行人回到酒店,几个男人就迫不及待领着中意的女孩子去开房,独留下的许流年和卓总。   卓总一双绿豆小眼睛色眯眯地看着许流年,手里拿着一沓钱拍着手心:“这样才对,这些拿去买点衣服,等会儿伺候好了还有赏。”   许流年接过钱,心里狠狠地嘲讽自己,她想放弃了,可是想到了赵颖,她心里又犹豫了!   赵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她颤抖着手收起钱,虚伪笑着:“那就多谢卓总了。”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卓总激动地肥肉乱颤,搂着许流年的纤腰就带进了房间。   刚一进门,他迫不及待地将许流年扑倒,胡乱地啃着她的脖颈。   许流年脸色苍白地望着天花板,手指狠狠抓着床单,恐惧地浑身颤抖。   “嘶啦——”   卓总淫笑着撕开了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放开我!”突然的凉意惊醒了许流年,她猛地推开卓总,尖叫着跑出了套房。   卓总气得跳脚,大吼道:“还不赶快把她给我抓回来!”   “是!”   守在门口的手下立马就将逃跑的许流年压了回来,卓总抬手就狠狠摔了她一巴掌:“臭婊子,居然敢逃跑!”   许流年惊恐讨饶,“你放过我吧,我后悔了,不想做了,我……我把钱还你,求你放过我!”   “老子才不在意那点钱,今天我要定你了!而且还要你主动求我上你!”   卓总早就对许流年垂涎欲滴,哪里肯轻易放过她。他朝手下使了个眼神,立马就有人拿出几颗药丸塞进许流年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任凭许流年怎么扣都吐不出来。   “呸呸呸……你给我吃了什么!?”   看着惊恐的许流年,卓总淫笑着说道:“自然是强效春药,一会儿不用我强迫你,你会主动让我……嘿嘿……”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许流年气得破口大骂,她虽然在酒色场所待了四年但一向小心谨慎,不曾被下药,没想到这次却阴沟里翻船了。   卓总阴冷一笑,“骂,尽管骂,你越激动药就更快起效!看我等会儿不好好收拾你!”   说话间,药丸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许流年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了火炉里,热得她满头大汗,小腹处更是酸麻难耐,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渴望,甚至连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了。   “热,好热……”   卓总得意一笑,挥手让手下出去,“你们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失去支撑的许流年瞬间瘫软在地上,紧紧蜷缩在一起,时不时难受地抽搐几下。   “怎么样?是不是想要了?那就把衣服脱光爬过来求我!”卓总坐在床上欣赏着她的窘态,兴奋地两眼发光。   许流年难耐地喘了口气,恶心吼道:“就是死我也不会求你!”   卓总怒极反笑,“很好,我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许流年没再说话,专心抵制着药效。此时药效越来越强,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唔……”   小腹突然一抽涌起一股更强的欲望,她忍不住叫出声,狠狠咬住了自己嘴唇,殷红的血滴瞬间沁出。   疼痛让她的意识清明了几秒,但立马又被欲望吞噬,折磨的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着许流年打死都不肯屈服的样子,卓总突然大怒,“婊子还想立牌坊!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烂货了!” 第3章 别逼我扔下你 他一把扯住许流年的头发将她拉上床,三两下就撕开了她的衣服,急吼吼地压了上去。   许流年挣脱不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砰——”   房门突然被踢开,吓得卓总都软了。   “哪个混蛋?不是让你们别进……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长腿踹飞了。   陆简清收回长腿,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许流年,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爆喝道:“起来!”   许流年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俊脸痴痴一笑,她是烧糊涂了吗?居然把卓总看成了陆简清。   “你是谁?敢坏我的好事!”卓总爬起来,色厉内茬的喊道。   “要你命的人!”   陆简清冷冷斜睨,想到许流年差点被他……心里全是狠厉,又抬起一脚。劲风扫过,重重踹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疼得卓总惨叫连连,直接昏死过去。   见许流年迟迟没有反应,陆简清不耐烦地弯腰将抱起离开了套房。   这种清冷的气息,许流年至死都忘不了。   难道真的是陆简清吗?   她伸手摸向陆简清的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真的是陆简清吗?”   陆简清冷冷勾唇,“不然你希望是谁?刚才那头猪吗?”   这种口气,绝对错不了。   许流年咧嘴一笑,终于不再苦苦支撑,任由欲望吞没了自己。   她伸手紧紧抱着陆简清高大的身躯,不停地蹭着他,红唇轻轻啃咬着他的喉结,喃喃说道:“嗯……好想要,给我……”   陆简清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冷喝道:“别逼我扔下你!”   可此时的许流年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挑逗他。但见他纹丝不动,急得都哭了。   “快给我!我好难受,呜呜呜……”   陆简清拧眉垂眸看着她泛红迷蒙,没有焦距的眼睛,终于发现了不对。   原来是中药了。   他改变了主意,走到前台开了间总统套房,将她扔进装满冷水的浴缸里。   “不要走。”许流年拉住转身欲走的陆简清将他带进浴缸里,之后翻身爬到他身上四处啃咬点火,双手忙碌地脱着他的衣服。   在扯到皮带的时候,手突然被握住。   她急得大哭,“给我,我难受!”   看着这张布满情欲的潮红脸蛋,陆简清眼神一黯,翻身附上了她,嗓音阴沉暗哑:“许流年,你最好别后悔!”   “不后悔!啊……恩……”   看着女人双眼布满情欲的女人,陆简清冲破而入,可是他身子猛地一僵……   她竟然已经不是……   男人脸色沉冷如铁,狠狠捏住许流年的下巴:“许流年,你他妈够种!”   话落他狠狠撞击着身下的女人,仿佛要将她贯穿。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响彻了一整夜。   ……   翌日,许流年幽幽醒来,感觉浑身酸疼得快散架了,尤其是两腿间一动就疼。   “咔嚓”一声浴室门打开,陆简清裹着身睡袍走出,松垮的衣领露出他结实白皙的胸膛,上面布满青紫的吻痕和抓痕。   许流年的脸色瞬间惨苍白,原来昨晚不是做梦,她和陆简清真的发生了关系!   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她这又算怎么回事?   陆简清扔下毛巾,一把掐住许流年的下颚,双眸满是怒火像要将许流年焚烧殆尽。   “许流年你的胆子肥了,居然敢下海捞金,你这脸还要不要了?”   许流年心口一抽,仿佛被狠狠插了一刀似的,疼得浑身发抖。   她抬眼深深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好像将他刻印进心里似的。   而后扬唇妖娆一笑,“没错,我就是这么不要脸!为了钱,我什么都能干!对了,多谢你的提醒,既然你昨晚坏了我的生意又上了我,那就该付钱,拿来吧!”   “不知羞耻!”陆简清厌恶地推开她,仿佛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了张卡砸到她的身上:“这里面有十万,买你一晚绰绰有余了。”   许流年拿起卡,摇头说道:“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陆简清勾起一抹不屑地笑容,“又不是处女,一晚上十万已经是天价了!”   许流年的心瞬间又开了道口子,啪嗒啪嗒流着血。   她抓起枕头朝陆简清砸去,嘶吼着叫道:“滚,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还真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刚拿到钱就翻脸赶人!”   陆简清冷笑着挥开枕头,快速穿好衣服就转身离开,重重带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房间里就恢复了安静。   许流年想起他说的话,忍不住放声大哭,满腹委屈。   哭了一会儿,她就收拾好情绪退房离开,跑到了银行将刚拿到手的十万还有她之前存下的两万通通打给赵颖。   当天许流年就飞回了江城,刚落地就收到了赵颖发来的信息,说已经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了。   她不禁又红了眼眶,自己的牺牲总算是没白费。   从那天之后陆简清就没有再出现,她的生活也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又是一夜宿醉。   许流年回到家里已接近凌晨,懒得洗澡边一头扎进床上昏睡过去。   房间昏暗,气息冰冷。她眉头紧锁,额头冒汗,嘴里喃喃自语。   “姐姐,姐姐……”   闪着冷光的刀一把捅进姐姐许雅然的肚子,殷红的血液瞬间如泉涌,喷洒了姐姐满身满脸。   姐姐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却冲她大吼:“流年,快跑!”   “姐姐——!!”   许流年霍然惊醒,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成一团,瑟瑟发抖,眼泪不停地滑落。   几乎每夜她都会梦到姐姐生前的这一幕,而每次她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杀死。这种愧疚时时都在折磨着她,提醒她姐姐是为了她牺牲了性命。   她好恨,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她一定不再躲在姐姐背后。   许久后她才收拾好情绪,拿过手机发现有很多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都是经理红姐发的,让她顶替头牌鸢鸢去上班。   当即,她立马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前往慕色。   打开包厢门,里面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抬眸目光对上正中央的男人。 第4章 他怎么来了?   眉目温润但很冰冷,面容俊美但有些熟悉。而且在他的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惊喜。   “流年……”男人低吟一声,忽然站起身走向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将她带出包厢。   没等许流年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男人推到墙角,姿势暖昧。   “我们认识?”许流年掩饰住内心的波动,妩媚一笑。   岑凛荣脸色一僵:“流年,难道你从来没记住过我吗?这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会沦落到这里?”   一连串三个问题,那相似的口气让许流年瞬间想起一个人,大学时期的学长——岑凛荣!   四年之久一个人的变化这么大,以前的学长阳光帅气,犹如一个大男孩,现在的他沉稳温润,举手投足间透着高贵。   原来四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   许流年逃避他的目光,语气嘲讽:“先生认错了人了,你要是陪酒我奉陪,要是故意找茬,本姑娘没那个心情陪你!”   她挣脱开岑凛荣的禁锢,下一刻却被他再次控制在墙角。   岑凛荣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与以前的天差地别,只感觉到无尽的心疼和怜惜。   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眉宇柔情:“流年,不要总是这么无情的推开我,我要你陪,要你陪一辈子,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这句话撞击着许流年脆弱的心脏,她直视岑凛荣的目光,四年了,有太多男人对她说这些话,但她知道那都是虚伪的。   但唯独她岑凛荣,她从他眼里看到了真切的情意,占有,还有对她的保护。   这样犹如一张网的保护让许流年觉得自己很肮脏,压抑的她透不过气。   她挣脱着岑凛荣,拒绝道:“我不需……”   话未落就被一道沉冷的声音打断:“你没有资格!她已经被我包养了!”   许流年惊讶地转头看去,就看见陆简清迈步而来,周身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凛冽。   他怎么来了?   陆简清和岑凛荣目光相接,火花四溅,火药味十足。   上流圈子不大,因此两人都认识彼此。   见此,她立马改变了注意,笑吟吟地搂住岑凛荣的劲腰:“岑少你别介意,陆总就是爱开玩笑,毁我生意。既然岑少你肯包我,那我自然没理由拒绝。”   比起陆简清,她更宁愿选择岑凛荣。因为她怕自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陆简清,对不起姐姐。   “好。”岑凛荣眸底微微一痛,收回目光,搂住流年就要将她带走。   “慢着!”陆简清眼眸一冷,用力拉住许流年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冷冷地说道,“我碰过的女人,就是毁掉,也不可能给别人!”   许流年脸色一白,脑海里不停回荡着陆简清的话。   他真的就这么恨她,即使毁掉也在所不惜吗?   岑凛荣愣了几秒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手里却更加用力抓着流年的手腕,丝毫不退让。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我不介意,我要定她了!”   “是吗?”陆简清嘴角一勾邪气四溢,抬手挑起许流年的下巴慢慢磨蹭,“你那天晚上可缠了我整整一夜,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能让你这样,嗯?!”   许流年身体猛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再次附上她的耳边:“你若是敢违背我,你的朋友会在一小时内被抓回中国。”   许流年的脸色顿时煞白,在他满含威胁的目光中松开了岑凛荣的手。   “流年,你……”岑凛荣握紧了空荡荡的手心,不敢相信地看着许流年。   “这样才乖。”陆简清满意一笑,俯身将许流年一把抱起,撞开岑凛荣扬长而去。   岑凛荣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气得一拳砸到墙上。   许流年被陆简清塞进了车里,带回了他的住处,位于城中的一栋别墅。   “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   陆简清冷着脸,一把将许流年甩进沙发里。   许流年爬起来,转头倔强地看着他,“我不,我要回去。”   说着她就起身快步朝门外跑去,但刚跑没几步,她的脖颈就被掐住,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甩向了墙壁。   “砰”的一声,疼得她眼冒金星,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又被一只大手掐住下颚缓缓举了起来,与陆简清暴戾的眸子对视。   “许流年,你就这么担心岑凛荣?”   许流年涨得满脸通红,双腿乱蹬,“不关你的事,快放开我!”   陆简清长腿一伸,就牢牢抵住了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嘲讽冷笑:“本事不小啊,一转身就勾搭上了岑凛荣。可惜就你这样肮脏低贱的身份也配得上岑二少吗?不过是玩玩就扔的玩具罢了。”   玩玩就扔的玩具?   许流年眸子一黯,她在陆简清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顿了顿,她咬牙讥讽道:“既然知道我肮脏下贱,那你为什么还缠着我?难道陆总就喜欢人家玩过的破鞋?”   “许流年,你给我闭嘴!”   陆简清瞬间暴怒,手指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女人。   “怎么,我说对了吗?”许流年扒拉着大手,艰难地说道。   陆简清脑门跳了几跳,猛地扔下许流年,怒吼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雅然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三陪妹妹!你要怎么作践自己都可以,但别连累雅然死后都不得安息!”   许流年重重跌倒在地上,浑身骨架都快散了,但远远比不上她心口的疼痛,疼到她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凄楚一笑,原来陆简清就是这么看待她的,她竟然连当姐姐的妹妹都没有资格。   “叮叮叮……”   陆简清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拧眉看了一眼就挂断了通话,提起瘫倒在地上的许流年扔进了二楼某间卧室,咔嚓一声从外面将房门反锁。   “给我待在这里,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   许流年气得使劲拍门大吼道:“陆简清,你凭什么关着我?放我出去!”   陆简清没理会不停晃动的房门,转头看向吓得噤声的仆人命令道:“好好看着,如果让她跑出去,我就唯你是问!” 第5章 我恨你   仆人吓得一哆嗦,“是。”   陆简清冷冷看了一眼卧室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陆简清?混蛋,你不许离开,先放我出去!”   可惜无论许流年怎么喊都没有反应,最后只能泄愤地踹了一脚房门然后无奈放弃了。   直到这时,她才有空打量着这个卧室,这一看却愣住了。   整个房间装修非常简洁,但是却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照片,而且还都是陆简清和同一个人的照片,甚至不少都是陆简清亲自掌镜。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抬手拿下最近的一幅照片。   上面的陆简清比现在更年轻一些,浑身也没有那种冰冷孤寂的感觉,他的嘴角微翘,黑眸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女孩,而那个女孩也笑着抬头望他,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甜得好像化不开。   “姐姐……”   许流年不禁泪目,伸手轻轻磨搓着女孩那与她有八九分相似的面容。   这个女孩正是她的姐姐许雅然。   四年了,姐姐已经离开四年了,可是陆简清的屋子依然摆放着这么多他和姐姐的照片,可见他心里依然还是那么爱姐姐。   看来陆简清真的没有骗她,他真的是因为姐姐才会容忍她。而之前会和她发生关系,大概也是因为她这张和姐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才会意乱情迷。   许流年忍不住抱着照片嚎啕大哭,原来她一直都是姐姐的替身。   她不甘心,但是姐姐为了她牺牲性命,她又怎么可以对不起姐姐!   当晚,喝得醉醺醺的陆简清被助理送回到住处。   他脚步虚浮地走回卧室,却被床上的人儿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纤细修长的身子蜷曲着,一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白皙姣好的面容上尤带着泪痕,我见犹怜。陆简清不由得看痴了。   “雅然……”他颤抖着手摸向床上的女人。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生怕她下一秒会如泡沫消失一般。   触手是温热滑腻的触感!   这是实实在在的人,并不是他的幻想!   陆简清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把用力抱住了女人,“雅然,真的是你!”   熟睡中的许流年被一阵窒息感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陆简清的俊容,而且他浑身萦绕着她最熟悉的浓重酒气。   “陆简清,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雅然,你再也不许离开我了。”陆简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加大了力道,那力道重得好像要将她嵌入身体似的。   闻言,许流年挣扎的动作顿时僵住。   她僵硬地看向陆简清,只见往日清冷无波的黑眸此时满是激动和炙热。   只是这份热烈的情感并不是因为她!   她猛地推开陆简清,大吼道:“陆简清你少借酒发疯,我是许流年,不是许雅然!”   陆简清听了这话,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挣扎痛苦之色,但转瞬即逝。他再度将许流年搂进怀里,牢牢禁锢住。   “雅然,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低沉磁性的话语中竟透着一股卑微的祈求,让人不由得心酸。   许流年震惊之余却怒火更炽,“陆简清你看清楚!我是许流年,你最讨厌的许流年!许雅然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闭嘴,我的雅然没有死!”   犹如被触动了禁忌,陆简清的双眼瞬间充血通红,脸色黑如锅底,整个人犹如恶魔一般。   许流年吓得颤抖,却硬着头皮反驳道:“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再自欺欺人,我姐姐她也回不来了……唔唔唔……”   话语还没说完,她就被陆简清粗鲁地堵住嘴,用力地啃咬。牙齿磕碰间,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在两人口中。   她知道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气极的她用力咬向陆简清却咬了个空,反而被用力推倒在床上。   可还不等她爬起来,两只手就被陆简清拉到头顶,用领带捆住绑在床头。   察觉到他的意图,许流年终于开始害怕了,“陆简清,你快放开我!”   “不放,雅然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陆简清抬手撩起许流年的裙摆,在她惊恐的眼神中狠狠将她贯穿!   “啊……”   许流年疼得泪水狂飙,尖利的指甲用力掐进柔软的掌心里。缓了许久才适应过来,她愤恨地用力咬住陆简清的肩膀,想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还给他。   很快,殷红的血液就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但她却心软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陆简清,我恨你!”   明明两人没有可能,为什么屡次要来招惹她,践踏她的尊严?   但她更恨的是自己,即使陆简清这样对她,她依旧放不下他。   ……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许流年才幽幽醒来,稍微一动弹就疼得龇牙咧嘴。   而身边的床铺冰冷,预示着他已经离开许久了。   许流年气得咬牙切齿,更可恶的是,她居然又被当成了姐姐!   这是她最没法接受的事情,她是许流年,一辈子都是许流年,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必须得离开。   但是房门依旧被反锁,她根本出不去,那就只剩下窗户了。可即使只是二楼,离地面也有好几米,看得她头晕。   许流年只好学着电视剧里的方法,将床单卷成绳子,一头绑在沉重的床上,一头绑在自己的手上,慢慢地往下爬,总算有惊无险的着地了。   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就听到女仆慌张的喊叫声,“快来人,许小姐不见了。”   许流年闻言慌不择路跑出了别墅,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快点,快开车!”   不明就里的司机一踩油门,瞬间就将身后的仆人甩远了,许流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开了一会儿,司机问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许流年看着窗外的风景,幽幽回道:“桃源墓园。”   不一会儿,许流年就抵达了目的地。   桃源墓园,依山傍水,最顶级的园林式墓园,是陆简清为她姐姐选择的长眠之地。   她脚步沉重地走进去,可就在即将到达姐姐陵墓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 第6章 被发现了   “雅然,对不起,四年前是我去晚了一步,如果我能……”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许流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陆简清,他怎么在这里!   她慌忙后退想离开却不小心踩到了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令她吓得白了脸色。   听到声响的陆简清迅速转过头,锐利的眸子巡视着四周。   完了,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咔嚓!”   树上,一只毛绒绒的松鼠正兴致勃勃地啃着果实。在陆简清的目光扫射过来的时候,吓得浑身炸毛,扔掉果实后三两下就消失了。   陆简清眸色一深,收回目光,但被打扰的他没了兴致,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墓园。   在他离开后不久,许流年从一颗大树后走了出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片刻后她才收回目光,走到墓前跪下,泪眼婆娑地看着墓碑上姐姐的照片。   “姐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对不起你,但是又割舍不了对他的感情,我真的好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是四年时光过去了,她对陆简清的感情不减反增。一碰上他,她所有的伪装瞬间就土崩瓦解。   她只能逃离,想远远地离开陆简清。但每次都被他抓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照片上的许雅然温柔地笑着,眼里满是宽容宠溺,仿佛什么事情都能原谅,这让许流年更是愧疚。   从小到大姐姐都对她很好,在母亲去世后更是疼她,甚至替她背了不少锅,挨了继父不少打骂,最后甚至为了救她没了性命。   可是她却和三番四次和姐姐的男友发生关系,虽然并不是自愿的,但她依旧觉得对不起姐姐,满满的负罪感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许流年根本没有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到一把冰冷的匕首顶在她脖颈时才反应过来。   “啊……”   许流年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张皱巴巴满是麻子的老脸,稀疏的头发耷拉在脑门上,眼里有着恶毒和一闪而过的不忍。   这人正是看守墓地的孙大爷,之前为了让他多照顾姐姐的陵墓,她还特地送了不少烟酒,两人关系算是不错。可是这次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孙大爷,你想干什么?”   孙大爷紧紧握着匕首,咬牙道:“小年,别怪大爷,怪只怪你今天不该来。”   说着他拉起许流年的匕首在她脖颈青青画出一道伤痕,刺痛感让她浑身紧绷。   “把你的钱全部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孙大爷神色狰狞,与以往和蔼的面容彻底相反。   感觉到孙大爷颤抖着手臂,许流年生怕他一个手滑要了她命。   得知他要的是钱,许流年松了一口气,将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看着就这几百元,孙大爷脸色变得阴狠起来。   “我可是无意听说你以前是陪酒小姐,就这点破钱?”   许流年脸色一僵,她忍着身躯的颤抖点头:“就这点。”   闻言,孙大爷气得怒吼:“死女人,看来你是不识相了,今天不拿出钱,我就杀了你,反正我也没希望活下去了!”   说着他猛的上前,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凶狠的光芒。   就在许流年感觉这一次在劫难逃时,向她冲来的孙大爷猛地被人踹到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她诧异抬眸看去,就见原本已经离开的陆简清竟然出现在面前,并且将孙大爷揍得满地找牙。   是真的满地找牙!   孙大爷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牙齿这下彻底掉光了,说话都漏风。   双手抱头躲避陆简清的拳头,嘴里不住地哀嚎着:“大兄弟……小爷,饶了我吧,我也是……也是为了我家孙女病重朝夕需要手术费,不然我也不敢打小年的注意呀。”   听着孙大爷的话,许流年心里不是滋味,如果他急需要钱,多的没有,她至少会尽全力把她凑,可是他却选择伤害她。   “聒噪!”   陆简清抬起一脚,直接将孙大爷踹得晕死了过去,然后拧眉看着许流年,冷笑着说道:“自作聪明!你还真以为那么点把戏就能骗过我吗?”   其实他早就知道并不是松鼠而是另有其人,所以他假装离开引出那人,却没想到居然是应该待在别墅里的许流年,更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这出好戏。   许流年这才知道原来陆简清根本就是把她当猴耍,愤怒地质问道:“既然你没离开,为什么不早点救我!?”   一想到陆简清可能全程在一旁看她的笑话,直到最后关头才出手相救,她就无法接受。   因为差一点,她就被孙大爷给杀了!   陆简清嘲讽一笑,声音却冰冷彻骨,“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代价!我能救你,你就应该感激涕零了,让你也张长记性,离了我,谁还能保护你?”   她果然就不应该在外面,这才出来这么一小会儿就被人盯上了,这招惹祸根的小家伙,就该被他禁锢一辈子!   “你……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许流年气得浑身发抖,心里的委屈和气愤都快把她挤爆了。   陆简清冷下脸,大手轻松提起她往外走。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再有下次我就亲自打断你的腿!你这辈子永远也别想离开我!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会将你抓回来!”   许流年崩溃大哭,这算什么!既然他不爱她,凭什么将她禁锢在身边?就因为她这张和姐姐一样的脸蛋吗?   当天,陆简清就将许流年带回去关起来,不许任何人和她接触,也不许她进食。 第7章 没我你能活到今天?   整整三天,许流年没有吃过一颗饭喝过一滴水,胃部空瘪灼烧,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知道陆简清这是要逼她屈服,而他也成功了。   因为她还不想死,她还要亲手为姐姐报仇!   于是她妥协了,主动向陆简清认错。   “陆简清,我错了,再也不逃跑了,你放我出去吧。”   “还不够,我要怎么相信你并不是骗我的?”陆简清垂眸看着抱着他小腿的许流年,三天不见,原本就小巧的脸蛋更加瘦削,衬得那双水眸大得过分,尖翘的下巴更是可怕。   “那你怎么才肯相信我?”许流年气若游丝地说道,完全是靠毅力强撑着。   “搬过来跟我住,不要再想着离开我。”陆简清淡淡说道。   “……好。”许流年没想多久就答应了,因为她根本就没得选择。不答应的话,她可能连今天都没法安然度过。   得到满意的答案,陆简清立刻吩咐家庭医生前来给许流年打营养液,因为她太虚弱了,连进食都做不到。   等恢复了点体力之后,她就跟陆简清提要求说要回去收拾东西。   陆简清同意了,由司机载着两人回到她的租房。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车厢内,陆简清噼里啪啦地打着笔记本键盘,头也不抬地说道。   “知道了。”   许流年下车走向她的出租屋,边走边从包里掏出钥匙。   突然,她愣住了。   因为她的门口站着个奇怪的男人,一身立领的黑色衣服,头上还带着顶棒球帽,将脸遮盖得严严实实。   只是这背影却莫名十分熟悉。   “请问你是……”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许流年已经认出男人的身份。   几乎是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就尽数褪去,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逃!!   可她刚跑没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抢过她的钥匙,利索地打开了房门,将她拖了进去。   “唔……放……开我。”   将门反锁上后男人才放开许流年,然后抬手拿下帽子,露出憨厚老实的面庞。   就是这幅面容欺骗了所有人,完全看不出他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男人阴险冷笑着,“这才几年就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邻居家的大叔!”   “你……你怎么出来了?”许流年万分惊恐地看着男人,这人就是她隔壁邻居丧心病狂的刘广清。   同时也是杀害了她姐姐的人!   “当然是因为我的表现好,所以减刑了。”刘广清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迷醉。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许流年满脑子乱麻,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被判七年吗?怎么只服刑四年就出来了!   而且,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如附骨之疽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刘广清厌烦骂咧:“死丫头,赶紧把你的钱都给我拿出来,为了找你老子差点饿死。”   许流年面如死灰,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噩梦般的日子,只是这次没了姐姐,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了。   “快点!不然我就像杀了你姐姐一样杀了你!”   刘广清喝道,那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股狠厉和疯狂。   许流年吓得一抖,又惊又怒地看着刘广清,她知道他绝对敢杀了她。为了活命,她只好拿出了钱包,但立马就被他抢走,搜刮一空。   “嘁,就这么点钱,还不够我花几天。”   刘广清嫌弃归嫌弃但还是全都收下,连一毛钱都不肯放过。   解决了钱的事情,他又将心思打到许流年身上。不过几年时间,这丫头就出落得这么水灵,比那些个明星都是不差的。   都说监狱待几年,母猪塞貂蝉,更何况是这么美的许流年,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了。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一把扑向许流年,“流年丫头,可想死叔叔了,让叔叔好好看看你。”   许流年在察觉到流广清的眼神变化后就暗自防备了,但奈何房间太小,她根本无处躲藏,没一会儿就被他抓住了。   “你这个禽兽,放开我!”   刘广清将许流年扑倒在床上,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吃豆腐。   “吵什么吵,要是没有我,你能活到今天吗?乖乖的别反抗,这次可没人能救你!”   嘶啦一声,他急切地撕开了许流年的衣服,被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迷得流口水。   眼看着清白就要被玷污,许流年急得满头大汗。见不远处有个暖瓶,慌乱中她一脚踹过去,暖瓶连着杯子一同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她只想用这些声音引起陆简清的注意,能够上来救她,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嘶吼的叫着:“陆简清,陆简清快救我……”   门外,前来催促的陆简清听到里面的响声脸色大变,抬脚用力踹开房门。在看到许流年衣衫不整,被男人压在身下后,暴怒不已。   “该死的,给我滚开!”   他一把扯起刘广清,重重几拳砸在他的身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彻整个房间,刘广清吐了口血后萎顿在地上,面如白纸。   陆简清犹如扔垃圾一般将他扔下,然后抱住床上的许流年,轻声哄道:“不怕,我在的,没事了。”   劫后余生的许流年扑进他的怀里尽情大哭,发泄心中的无助恐惧。   就差一点点,她就被这个混蛋强上了。   幸好陆简清来了。   陆简清搂着怀里不住颤抖的娇躯,恨不得将刘广清给宰了。   短短数天,同样的戏码居然连续两次在他眼前上演。   许流年只能是他的,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染指!   眼看着陆简清的注意力都在许流年身上,刘广清连忙小心翼翼地起身退出,直到离开了房间才敢叫嚣放狠话。   “敢打我,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8章 别怕   陆简清眉宇一冷,就要将刘广清抓回来,但身体刚一动立马就被抓得死紧。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许流年惶恐地揪着他的衣服,哭求着说道。   看着那双满含惊惧的水眸,陆简清不由得心软。   “好,我不走,你别怕。”   他脱下外套披在许流年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快速离开了出租屋。   回到别墅后,他吩咐医生将她的伤口消毒清理。   但外伤口好处理,心里的创伤却没办法那么快消除。   许流年无比害怕四年前的事情重演,日日做噩梦,心里没有一点安全感,唯独在陆简清身边才好些。   因此时时粘着他,陆简清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副极度怕死,完全离不开他的样子。   但陆简清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很欣喜。因为她这副粘人小女人模样完全和许雅然如出一辙。   那时的雅然也是如此,恨不得时时都跟他在一起,无比依恋他。   不由自主地,他就将许流年当成了许雅然般宠爱。   无论工作多忙,他总是要回去和许流年一起进餐。只要许流年一句想他了,他立马就推掉会议,回家陪她。   公司的员工都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那个将公司当做家的工作狂魔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改变了。   而且四年来,他们不曾见总裁亲近任何一个女人。   许流年虽然美丽,但比她美得也不少,可也没见陆总动心过。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星期,许流年仿佛泡在蜜糖里。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从许广清出现她就清楚,她离开了陆简清随时有危险。   她也离不开,她发现自己无可自拔的爱上了陆简清,哪怕只是做戏她也甘愿。   吃过晚餐,许流年忽然留住陆简清,踌躇道,“简清,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陆简清眉峰微挑,“什么事?”   “我想要出去工作,可以吗?”许流年忐忑地问道。   男人脸上的笑意骤收,不悦道:“你觉得我养不起你,还需要你去卖笑吗?”   许流年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正经工作。我就是觉得天天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   陆简清的黑眸盯着她审视了半响,在她忐忑的期待中勉强同意了。   “太好了。”许流年笑翳如花。   她不想再依赖这个男人,她只怕一切如梦初醒,她什么也没有了。   第二天,许流年拒绝陆简清的好意,自己开始寻找工作。但因为高中学历没有文凭,最终在找到一个卖服装的工作。   干了几天也算慢慢适应,这天刚送走一批顾客又来一个,她弯身浅笑,“欢迎观临WE女装店,很高兴为您服务。”   “流年?你怎么在这里?”   温润喜悦的声音让许流年震惊抬头,她惊讶看着岑凛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岑凛荣见她身着职业装得体温柔,不复上次轻挑风流的样子不禁心下喜欢,“流年,你之前怎么突然就离开了?我派人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   许流年知道可能是陆简清隐匿了她的踪迹,她不想和岑凛荣有太多纠缠,更不想伤害这个男人。   随即冷漠道:“没什么,我想换个工作就离开了。”   看着女人的冷漠岑凛荣心底一痛,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紧,“流年,那个男人是不是对你不……”   “哥,你是来陪我买衣服还是聊天的?”一道不满的女声打断岑凛荣的话。   岑凛荣敛去神色,温润一笑,“介绍下,这是我妹妹岑怡瑶,这是许流年。”   “我知道,许雅然她妹妹。”岑怡瑶上下审视着许流年,尤其是她的脸蛋。   许流年皱眉看着岑怡瑶眸底的敌意和嫉妒,知道这个女人的敌意来自于姐姐。   岑凛荣警告地看了一眼岑怡瑶,“不是要去买衣服吗?还不去挑?”   岑怡瑶不甘地瞪了眼许流年,跟随店长去挑选衣服。   许流年懒得理会这种千金大小姐,让岑凛荣在沙发休息后就去整理衣服了。   突然脸颊一痒,原来是耳边的碎发掉了下来,她抬手挽发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抢先了。   纤细的手指搭在宽厚的手背上,触感温暖干燥。   许流年心里一惊,一抬头就对上岑凛荣的俊容,刚想后退却被他紧紧抓住。   “流年,我不是洪水猛兽,你为什么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两人亲密的举动被岑怡瑶看到,气得一把推开许流年,呵斥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勾引男人了!”   许流年稳住脚步,皱眉说道:“我没有!”   争执声引起了店长的注意,她走过来赔笑道:“抱歉抱歉,这个员工是新来的,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见谅。许流年,还不赶紧道歉!”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许流年也有了几分怒气,倔强地不肯道歉。   岑怡瑶闻言,更是怒火中烧,“看看这是什么态度!我倒想问问,你们WE不是高端品牌吗?怎么对员工的要求这么低,连陪酒女也收。”   此言一出,整个服装店顿时安静。   店长没反应过来,有些懵逼的问了句,“谁?”   岑怡瑶指向许流年。一瞬间,各种鄙夷不屑的目光都聚集向了她。   她紧紧攥着双手,对于周围的鄙夷讽刺丝毫不在意,她当初在踏入陪酒女时她就料想到未来索要遭遇的一切。   “怡瑶,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岑凛荣连忙呵斥妹妹。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这个女人不是最清楚了吗?说不定她的处女早在未成年就没了!”岑怡瑶不以为意,冷笑着看向许流年。   这刺痛侮辱的话让许流年身子颤抖,岑怡瑶说对了,她的第一次的确在未成年就没了!   可是,那个男人却永远不会知道!   看着许流年苍白无血的小脸,岑怡瑶讥讽,“别以为我哥哥喜欢你,你就以为可以进我们岑家,我们岑家绝对不会要让一个破鞋进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第9章 你居然打我?   “岑怡瑶,你说够了没有?给我闭嘴!”岑凛荣厉声呵斥,动了真怒的他十分可怕,吓得岑怡瑶不敢再多说了。   一时间整个商场杂乱不堪,大多都是对她侮辱的评价,甚至有的人让许流年滚,别玷污了这里,以免让他们买的衣服也不干净!   不在意是假的!   许流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衣服被人各种评价指点,羞辱感席卷而来。   她紧抿着唇,抬眸冷冷看向岑怡瑶,却在一瞬间发现了刘广清的身影!他混在顾客之中,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了。   两人目光相对,刘广清阴狠一笑,举手成刀朝脖子划了一下,威胁意味十足。   许流年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小心!”   身旁的岑凛荣连忙伸手想抱住她,却被岑怡瑶给拉住了,“哥,这女人是在唱苦肉计,别被她骗了!”   眼看着许流年就要摔倒在地,一双大手突然从斜刺里伸出,牢牢地搂住了她。   许流年只感觉到天旋地转,然后落入到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瞬间,一股熟悉的清冷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陆简清。   原本害怕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她埋头紧抱住了他的劲腰,任由憋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简清,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带我离开吧好不好?”   “不好。”   陆简清冷厉地看着众人,要不是他来巡视商场都不知道许流年被欺负了。   众人被气势强大的陆简清吓得不敢再言语,而混在人群中的刘广清却拉了拉帽子,遮盖地更加严实了,生怕被陆简清认出来。   这段时间他被陆简清的手下追得东躲西藏,狼狈极了。   岑凛荣心碎地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他能清楚感觉到许流年对陆简清的依赖信任,与对他的疏离陌生截然不同。   岑怡瑶因为陆简清的出现瞬间惊喜,但看到他抱着许流年时,顿时怒火中烧!   为什么又是姓许的!   之前有许雅然那个贱人霸占着他,好不容易许雅然死了,居然又跳出来一个许流年,她如何不生气!   “简清哥,你不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就是她故意害死了许雅然,想要霸占你!”   这句话就如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又引起了所有人的八卦之心。这妹妹不仅是低贱的陪酒女,还害死了姐姐想霸占姐夫,简直蛇蝎心肠!   陆简清凛冽的看向岑怡瑶,下一刻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诋毁,若再乱说,别怪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捂着脸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居然打我?”   岑怡瑶羞怒交加,她看向身边的哥哥,质问道:“哥,你就这么看着我被欺负吗?”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胡说八道,污蔑流年了!”岑凛荣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许流年的身上,想也不想就说道。   要不是怡瑶是他的妹妹,就凭她三番四次对许流年出言不逊,惹得她伤心,他都想甩她一巴掌了。真是亲妹妹,一来就将他的所有努力化为灰烬,流年这下子估计都不想理他了。   “你……”岑怡瑶快气炸了,这是她的亲哥吗?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数落她。   而作为人群焦点的许流年却恍若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争执,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别处。因为她能清楚感觉到许广清那似毒蛇般的目光一直锁定着她,惹得她浑身毛骨悚然。   再想起刚才许广清的暗示,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简清,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见许流年急切的样子,陆简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带着她离开了。   可是即使离开了服装店,许流年却仿佛还能感觉到许广清的目光,好像他一直如影随形跟着她似的。这一念头吓得她浑身冰冷,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不能和岑凛荣在一起,你就那么伤心吗?”陆简清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还以为许流年是在为刚才岑怡瑶说的话语伤心。   温暖的身躯离开,许流年仅有的一点安全感也消失了,与此同时还有心中巨大的落差感。   这半个月来,陆简清对她轻声细语,连句重话都不曾有,现在乍一见到他的怒容还有些不习惯。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这一刻她不想陆简清误会!她急忙拉住他的手,却被他用力挥开。   陆简清嘲讽凛然的声音狠狠无情,“你有什么资格解释?什么所谓的无聊出来所以想出来工作,我看你是水性杨花!”   许流年脸色一白,“原……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男人讥讽冷笑,“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   “再者……”他靠近她,仔细端详着这张脸,嘲讽出声,“你若非是雅然的妹妹,你若非是碰到了许广清,你认为我这段时间会对你肆无忌惮的好?”   泪水模糊了许流年的双眼,陆简清的话语如一把把刀子将她刺得千疮百孔,也犹如当头一棒将她打醒了。   原来这段时间的宠爱,不过是因为陆简清可怜她,将她当成了姐姐。   仅仅只是因为她这段时间的表现像极了柔弱的姐姐而已!   可笑她太傻,贪恋他的柔情,也蒙上了自己的双眼,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是她的错。   如今梦醒了,一切就该回到原样了。   她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讽笑,“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需要你管束。而且就算我真的和岑凛荣在一起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敢这么做,我就立马打算你的腿!”陆简清生意凛冽,眼眸如火的凝着她。   许流年毫不示弱地反击道:“你凭什么打断我的腿?你是我的什么人?就凭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吗?”   她的话伤敌一千损己八百,也撕开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陆简清气息冰冷,他怒喝一声,“滚!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滚就滚!”   许流年冷笑一声,转身快速离开了。   几经辗转,许流年最后还是回到了以前的出租屋。果然还是这里适合她。 第10章 听不懂人话   什么重新来过?全都是傻话!傻得不能再傻了!   她是脑子坏了才会这么想,像她这种人就应该是一辈子在烂沟里摸爬打滚,不应该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陆简清和她,就像老鹰和鱼一般。老鹰可以轻易地接近她,但她倾尽所有的力气也够不着他的一片羽毛。   尽管很受伤挫败,但许流年还是强行振作了起来,毕竟生活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她也不想饿死。   于是她又回到了慕色继续当一名陪酒女。   以至于所有小姐妹们都说她是被土豪给抛弃了,所以才灰溜溜回来的。她听过后只是苦笑了下,可不就是这样嘛。   夜色渐深,夜总会里却人潮涌动,处处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打扮妖娆的许流年推开一间包厢走进去,笑吟吟地说道:“老板晚上好,您称呼我叫小年就行。”   今晚这个客户财大气粗,单独包了她,所以她要小心伺候这个大金主。   包厢内灯光昏暗,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酒杯里猩红的葡萄酒。听到声音的他抬起头来,眼眸熠熠发光。   “过来坐我身边。”   当看清男人的容貌时,许流年脸色的笑意尽收。   “陆简清,你又来做什么?”   不久前还叫她滚,现在怎么又来找她了?   “过来!”陆简清不悦地喝道。   “陆简清,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条记吃不记打的傻狗?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了就赶我走。那让你失望了,我还没那么下贱!”   备受屈辱的许流年尖声反驳道,她真的没法忍受陆简清的善变。好得时候把她捧在了手心里怕摔了,但不好的时候又恨不得将她掐死。   “我没有把你当成狗!”看着刺猬一样的她,陆简清微微放软了口气,“过来陪我喝酒。”   “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找别人伺候吧。”许流年转身就想离开,管他什么金主,她才懒得伺候。   “站住!我就只要你陪我!”   她理都没理,继续往外走。   “许流年,别逼我把这家夜总会买下来!”   许流年立马停住脚步,转身怒视他。这已经是她最后的避难所了,他非要将她逼到绝路上吗?   “陆简清,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陆简清怒喝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只是让你陪我喝酒就这么难吗?”   “好,不就是喝酒吗?我陪你喝!”   气头上的许流年化悲愤为力量,开始狂喝酒。没有节制的,纯粹只是为了喝而喝。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许多空瓶子,而她的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天旋地转了。   “别喝了!”   陆简清冷着脸抢过她手里的酒瓶,但她丝毫不在意,又开了一瓶酒仰头狂灌,气得他脸色发青。   “我他妈叫你别喝了,听不懂吗!?”   “对,我是狗,听不懂人话!”许流年打了个饱嗝,笑嘻嘻地说道。   “好,那就一起喝。”   陆简清劝解不了,只好陪着她一起喝。   两人就像在赌气,你一瓶,我一瓶,谁也不甘落后。最后许流年连什么时候喝断片了都不知道。   看着桌上昏沉沉的女人,陆简清眉峰凛然,随后将她带回家仍在床上。   许流年闷哼一声,下一刻猛然翻身抱住坐在床边的陆简清,嘴里不断嘟囔着一些话语。   陆简清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而后附身倾听,“姐姐,我爱……爱上了陆简清,怎么办……”   她不断的呢喃声落入陆简清的耳畔,男人薄唇微抿,眸底深沉看不出情绪。   “许流年,我该拿你怎么办?”陆简清低沉一语,随后打算扳开许流年的手臂,谁知下一刻醉酒的女人忽然呕的一声……   陆简清脸色瞬间冰冷,看着吐完的许流年擦了擦嘴翻身再次睡下,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酒气!   “该死!”他怒吼一声,将许流年揪起来,脱掉她的衣服扔在地上。   折腾一夜已快天亮,陆简清这才疲惫睡下。   ……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流年突然恢复了意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头疼欲裂。   这就是宿醉的后遗症。   她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后知后觉地查觉到自己浑身赤裸,并且陆简清也光着身子躺在她旁边。   几乎一瞬间,她就判断出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气得满脸通红。   “陆简清,你这个混蛋居然趁我醉酒和我发生关系!这是强、奸你知不知道?”   这都是什么破事?她现在巴不得离陆简清远远的,怎么就又跟他发生亲密关系了!真是喝酒误事!   被吵醒的陆简清睁开眼眸嘲讽,“我可没那特殊的爱好,对一个醉鬼下手。”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呢?”   许流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难道不是他趁着她醉酒就把她带回家发生关系吗?   “扔掉了,上面全都沾满了你的呕吐物。”陆简清嫌弃地说道。   许流年闻言暗自查看了一下,发现身体确实没有异样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幸好昨天自己和吐了,不然就得继续和他纠缠不清了。   但不代表这样她就会原谅陆简清,那不过没给他机会实施而已,否则她绝对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换了身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后就气愤地离开了别墅。   之后几天,她的日子恢复了平静,没有再见到陆简清。安心之余心里又有些空荡荡的,她不禁骂自己犯贱。   一天晚上,正在上班的许流年突然接到了闺蜜赵颖的电话。   自从她凑钱帮闺蜜逃到国外后,两人联系过几次,知道闺蜜过得不好。   她连忙接通了电话,“喂,赵颖,你现在怎么样?还缺钱吗?需不需要我再转点给你?”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回国了,那个人已经不再追杀我了。”   “太好了。”   许流年不禁为闺蜜开心,不用再东躲西藏了自然是好事。   “流年,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后就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