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勾搭小叔   “不要,乘风,不要这样对我,我,我是你嫂子……”楼弦月趴在床笫边痛苦的挣扎着,白色轻纱裙被南乘风粗暴的掀起,纱幔在猛烈的冲击中一荡一荡的晃动着。   “嫂子?当初如果不是你背叛我,如今你还不是我的女人?”南乘风眼里闪烁着暴虐,烛火倒映在瞳孔中显得更加盛怒。   “我……”楼弦月话到嘴边却无从辩解,她当真是逼不得已。   “你什么你?真没想到,你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看重我大哥太子之位,趁我昏睡不醒的时候下嫁给他。可是,楼弦月,你万万想不到,如今被册封为太子的人竟然是我吧!”   楼弦月苦涩一笑,身体袭来一下下钻心的痛。   她抓紧身下的青衫,这是她曾给南乘风亲手织就的衬衣,袖口缝着一弯弦月。他依然穿着,只是如今,对待她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   “那你呢?不也一样迎娶了我的小妹楼依依?”楼弦月虚弱的讽刺一笑,南乘风为了报复她,答应了与楼依依定亲。   “贱人!你怎么能与依依相提并论?”南乘风身下动作猛地一顶,却痛的楼弦月额头上蒙了一层汗珠。   “依依救我性命,用她的心头血为我做药引,在我最低迷的时候陪伴着我。可是你呢?你在那时候竟然爬上我大哥的床!”   不提还好,提起这事,南乘风就气的发疯,他恨不能将楼弦月撕碎。   “心头血……”楼弦月美目一眯,嘴角凄然一笑:“你当真以为,日日供奉你心头血的人,是楼依依么?”   那个人,分明是我楼弦月啊!   楼家世代习医,将精良的医术传给嫡子嫡女,楼弦月是楼家长女,只有她会剜心取血的医术。   当初如果不是惠贵妃用南乘风和自己父亲的性命相要挟,她也不会答应惠贵妃隐瞒真相,下嫁大皇子。   “依依虽然不会剜心取血的医术,但是她有那份真心!这世界上艺术精良的人那么多,但为我舍命的人,只有依依!”南乘风咬牙切齿的说着,看着身下痛的不停抽搐的女人,阴冷一笑。   这是她的第一次。   南乘风墨眉微微一簇,桃花眼闪烁着晦暗的光泽。   “楼弦月,想不到你做王妃也有一段时间了,居然还是个雏。我大哥,他果然是个废物!”   南郑一是先天侏儒,体质不好很难行房事。当初惠贵妃让楼弦月下嫁大皇子,就是为了给儿子冲喜。   可是婚后,南郑一依然没办法坚挺。   “南乘风!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南郑一对楼弦月相敬如宾,一直很好,楼弦月不想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的“相公”。   “你很心疼他?”南乘风狭长的丹凤眼闪着狠色,按住楼弦月下半身,猛地攒动着,攻城略地,肆无忌惮。   “啊!”楼弦月痛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南乘风依然不肯放过楼弦月:“我大哥不能满足你的,就让我来!反正我们也曾经指腹为婚,你这副诱人的身子,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南乘风凉凉的气息喷洒在楼弦月耳后,一个激灵。   “不要!我听到好像有人来了。你快放开我!”楼弦月羞愤交加,脸色涨红,试图挣脱开南乘风。   “有人来?那正好,就让整个王府都传遍,你这个贱人是如何勾引自己小叔的。”     第2章 小产   “不要!乘风,你快起来!不要这样逼我!”楼弦月带着哭腔,眼泪在眼圈打转。   她这样被南乘风占据了身体,以后再不是清白之身,叫她如何做人。   南乘风看她双眼通红,蒙了雾气,心里忽然一软,从楼弦月身体离开。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王妃寝宫门口,诺诺说道:“王妃,太子府的人来传,说太子妃身体不好了。”   南乘风听罢,冲过去一把掀开门前的珠帘,脸色凝重问道:“依依如何了?”   小丫鬟低头说道:“太子妃忽然腹痛,不知是不是快要临盆!”   南乘风眉头一挑,转头看向楼弦月:“你,随我去诊治依依!”   楼弦月愣了片刻,听到楼依依居然怀孕了,心就像被什么扎了一样,痛的难以呼吸。   但她旋即想起那是自己的妹妹,便同去了太子府。   香炉中袅袅香薰扶摇直上,楼依依淡然的卧在竹椅上,安静听着外面的声响。   听见有人传报太子回府,立刻尖叫出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听的旁人都感觉疼。   “太子!救我!太子!臣妾快要痛死了!”楼依依见南乘风冲进来,一把拽住他绣着月牙的袖子,哭喊着抱着隆起的肚子。   “太子,我快要生了!?”楼依依哭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滚落,一脸惊恐如受惊的小兽。   “别怕,我带了楼弦月来。”南乘风抱住汗涔涔的楼依依,眼底的心疼如一汪幽深的泉水。   楼弦月站在一旁,指甲不知不觉嵌进手心,攥的生疼。   曾经南乘风的温柔深情,只对她一人。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诊脉?!”南乘风对着门口的楼弦月大声呼喝。   楼弦月身子一凛,诺诺走过去搭上楼依依的脉象。   确实是要生了。   “我去开副顺产的药方,太子妃稍等片刻。”楼弦月站起身,面无血色的凝声说着。   心里,已经痛楚万分,搅成一团。   “还不快去!”南乘风厌恶的说着,眼神凌厉如刀。   楼弦月转身离开,丫鬟随行等着煎药。   珠帘内,传出南乘风温和耐心的安慰:“依依,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浓浓的药汤端来,楼依依意味深长的看了楼弦月一眼,嘴角不易察觉的轻轻一勾。   而楼弦月完全没有看出她诡异的表情变化。   此刻盯着这碗汤药,楼弦月满脑子都是自己当初剜心取血,喂南乘风喝下去的画面。   忽然,药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药汤溅在楼弦月雪白的纱裙上。   楼依依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两腿中间迅速渗出褐红色鲜血。   “太子!我好痛!快救救我的孩子!”楼依依死死揪住南乘风的衣袖,痛的脸色刷白,眼前一黑便痛晕过去。   鲜血染红了粉色衣袂,地上一圈血迹格外刺眼。   啪的一声,南乘风狠狠抽了楼弦月一巴掌:“楼弦月!你好狠毒!你居然给依依喝了堕胎药!”   “来人,把这个贱妇抓进天牢,受三大酷刑!”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楼弦月慌张的摇头,脸色瞬间吓得惨白。   那让人闻风丧胆的三大酷刑,分别是插针,虿盆和红绣鞋。     第3章 行刑   “南风,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可以去检查我的药方,我若是开错了药害了依依,叫我不得好死!”楼依依跪在地上,揪着南乘风裤脚央求他信她一次。   曾经,他相信她如同相信自己。   南乘风面色如铁,一脸憎恶的捏着楼弦月下巴。   “楼弦月,你如今这副蛇蝎面孔,真叫我恶心!”南乘风双目猩红的看着楼弦月,眼底泛着点点似有若无的清泪。   他对于这样狠毒的楼弦月,失望透顶。   “带走!”南乘风大袖一挥,无情至极。   “不要!乘风,我真的没有做过!”楼弦月失声痛哭,被几个小厮带进天牢。   所谓插针,是专门对付女囚的酷刑,在女子指甲中插进几寸长的银针,扎到皮肉与指甲分离,严重的双手残废。   虿盆,则是把人丢进一口大坑中,坑内满是毒蛇蝎子之类的毒物,死相凄惨,不死也变废物。   红绣鞋,是用烧红的铁烙脚,极其残忍。   楼弦月被带进刑房,四周黑黢黢不见一点光。   首领太监走进来,阴森冰冷的笑着,直笑的楼弦月脊背发凉,冷汗湿透衣衫。   “不要!公公,烦请你跟太子求求情,我真的没有做过伤害依依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楼弦月哽咽着,带着哭腔,身体不住往后躲闪。   太监却笑着掏出一卷布兜,从里面挑选着最长最尖锐的银针,昏暗的烛火中,分外阴森。   “不,不要!”楼弦月怕极了。   “王妃。按说,老奴是没资格对您用刑的。可是如今大皇子卧病在床已经数月,整个朝野都要听太子吩咐,您也只好委屈一点受了这皮肉之苦!”   说罢,老太监老眼一瞪,宫女冲上来将楼弦月绑在木头凳子上,双手伸出被固定的死死的。   银针在烛火中一晃,唰的插进鲜嫩的指缝中。   “啊……”楼弦月惨叫一声,浑身肌肉紧绷在一起,突然传来的痛苦让她头一歪,痛晕过去。   老太监一盆凉水泼上来,如此反复几次,双手被插的满是鲜血,皮开肉绽,指甲一枚枚脱落在地上,掺着鲜血。   楼弦月嘴角被咬出血,脸色如泥浆晦暗无光。   奴才们拖着她软泥一样的身子,嫌恶的扔进虿盆中,只听到下面传来嘶嘶的声音,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咦……”老太监的拂尘挥了挥,嫌弃的走开。   黑暗中,楼弦月已不知是死是活,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心里的痛苦不比身体的少。如果这一次真的就这样死了,也算是解脱。   ……   南乘风在太子妃房中照顾楼依依入睡,心中却不停地惦记着今天杀了自己孩子的楼弦月。   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南乘风冷着脸忍不住起身说道:“去天牢。”   清冷月光照着通往天牢的去路,青砖上仿佛铺了一层霜雪。   而此时,南郑一也赶到太子府。   卧在步辇上的南郑一心里发慌,不停地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听手下人说,王妃被带进太子府不久,就被抓进天牢。   进了天牢九死一生,楼弦月一个弱女子,怎受得了那些酷刑?!   天牢内,半死不活的楼弦月被人从虿盆中捞出来,身体发黑显然中毒很深。   正要被太监执行最后一项酷刑,忽然南郑一大呼:“住手!你们这帮狗奴才,竟敢对我王妃下手!都不想活了么?!”   南郑一冲下去,踉跄抱住快要死了的楼弦月,心痛万分。   “弦月!你醒醒,坚持住,我已经找了太医来救你!”   楼弦月连睁开双目的力气都没有,她惨然一笑,声音细弱蚊蝇:“何必再救我,死也不足惜……”   天牢外,南乘风面色阴冷,一身薄衫被冷冽的夜风吹得呼呼作响。   看着南郑一抱住楼弦月,他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无限烦闷暴躁。   他们之间,果然是有真情的么?!   想罢,面色更加阴冷,拂袖而去。     第4章 他是我相公   “这已经是第几日了?”南乘风沉声问道,眉头紧锁着一丝不悦,茶水氤氲间茉莉花的清香也没有冲散他的忧郁。   “回太子殿下,大皇子已经连续来了第七日。”   七日了,该看的也该看够了吧!   南乘风放下青花瓷茶杯,茶水溅了一桌子。   “去天牢!”   天牢内,楼弦月因这七日有南郑一的照顾,加上他带来不少上乘药材,身体恢复大半,毒素也排出不少。   “太子殿下驾到!”一声小厮的传报,吓得楼弦月全身紧绷起来。   一双黑色稠靴不紧不慢挪下来,高挑欣长的白色人影负手而立。   黑暗中,那人恍惚如天神站在不远处,睥睨着凡夫俗子。   “大哥,你日日来我这天牢,呆的可还习惯?”南乘风幽深的声音悠然传来,冷如寒冰。   南郑一矮小的身体挪过去,怒视着南乘风说道:“你凭什么关着我夫人不放?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被你害死!”   “害死?呵呵,杀人偿命,她杀了我的孩子,我没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开恩。”   “你!”南郑一还想说什么,却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   南乘风走下来,阴狠的看着南郑一:“这里是我的天牢,我的太子府,大哥你这是想造次么?还是说,想把你的母后大人搬出来吓唬我?”   “南乘风!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哈哈哈……”南乘风猖狂的大笑起来,绕着南郑一走了一圈,不屑的说道:“如今我是太子,你只是一方小小的王爷,你有什么自己说我得寸进尺?!你别忘了,当年你母后是如何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她手上沾了我母亲的鲜血,沾了后宫多少条人命?你别在这给我假惺惺装慈悲,身为皇家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见惯了杀伐?你是惠贵妃的皇子,更加明白这些道理才是。”   “南乘风!你不要污蔑我母后!”南郑一已经气的双眼通红。   “我没有污蔑!”南乘风忽然暴呵一声,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地牢内,墨眉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克制着愤怒。   “南郑一,你立刻给我滚出太子府,我不想看见你,更不想看见你母后!”   南郑一虽然是个侏儒,但也很讲情义:“我王妃在这里被你囚禁,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除非你放了她!”   “哦?你想救她出去?”南乘风玩味的歪头看了楼弦月一眼,楼弦月素色裙摆上沾满了已经凝固的鲜血,衬托着她惨白的脸色,分外可怜动人。   “当然!”南郑一咬牙说道。   “好,我南乘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楼弦月害死我孩子,除非你替她偿命,不然我不会放她离开。”南乘风胸口发出一声闷笑,低沉沙哑,雄性气息十足。   “王爷,不要!”一向安安静静的楼弦月忽然发声:“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   这后半句话,楼弦月是对着南乘风说的。   南乘风双眼一眯,放射危险的寒光。她在乎南郑一的性命,比在乎自己更多!   “不行,我怎么能叫你留在这里受苦?!”南郑一紧张万分,绝不忍心看着楼弦月死在天牢。   楼弦月苦笑一声,身子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王爷,就不要为妾身操劳奔波了,我贱命一条,你再娶一房妻妾吧。”   楼弦月望着自己残断的指甲。   曾经南乘风最爱听自己弹古筝,如今这双手,就算长出来指甲也弹不了了。   “你就这么护着南郑一么。”南乘风的语气低沉,平缓,看似波澜不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一个地方却灼烧的发痛。   “他是我相公,我自然要护着他!”楼弦月盯着自己发颤的双腿,倔强说道。   “呵呵……可我偏要你们夫妻分离!”南乘风大手一挥,抓住楼弦月纤弱的手腕,拎了出去。   “南乘风,你干什么?”楼弦月踉跄的跟着,整个人都慌了。   “先办了你再说!”     第5章 袖口的弦月   “南乘风!你放开我!”楼弦月挣扎着,可是力气小的可怜,捶打在南乘风背后的拳头,像棉花一样无力。   “楼弦月,你爱南郑一么?”南乘风将楼弦月带到另一间牢房,死死将她抵在墙壁上,一双深渊般的眸子盯着楼弦月。   楼弦月一怔,旋即讽刺一笑。   “我爱谁,你不清楚么?”   南乘风,你的问题好可笑!自始至终,我爱的人,难道不只有你一个人?   南乘风浑身血液凝固,下一秒,控制不住自己心口下传来的刺痛,冰凉的吻印了上去。   楼弦月倒吸一口凉气,心口猛地悬起,浑身都软了。   她等待南乘风的吻,等了十几年,可是在这样一个环境夺走自己的初吻,似乎很煞风景。   “呜呜……”楼弦月反抗着,扭捏着,却引得南乘风身体内火烧火燎的。   “不要动!”南乘风喘着粗气,冰凉的吻席卷过境,在楼弦月的耳珠上流连忘返。   身下猛地一刺,楼弦月闷哼一声,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薄衫被掀开,粉嫩的肚兜从肩膀褪下,南乘风吻着楼弦月精致纤细的天鹅颈,忘乎所以。   楼弦月咬着牙,没有发出羞耻的声音,南乘风眉头一皱,身下的动作猛地用力气来。   “啊!”楼弦月忍不住叫了一声,南乘风凝聚的眉头渐渐舒展。   “楼弦月,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即便你嫁给我大哥,也无法尽人事,这就是天意!”   楼弦月迷迷糊糊听着南乘风的话,心中已悲凉万分。   她这一生,自从爱上南乘风那一刻开始,便万劫不复了。   南乘风在楼弦月身上肆意放纵着,忽然被胸口一块长长的疤痕吸引目光。   这疤痕深入白嫩的肌肤,尤为刺目。正好在心口窝的位置,来的蹊跷。   “楼弦月,你这疤痕是怎么来的?”南乘风问道。   楼弦月有气无力呢喃一声,什么也没说便痛晕了过去。   “楼弦月!”南乘风抱起昏迷的楼弦月,摇晃着盈盈可握的肩膀。   “叫太医!”   ……   天牢内不见昼夜,也不知过了几日。   楼弦月吃了太医的药,清醒过来,身边却立着一位高傲的粉色人影。   “姐姐,你醒了。”是楼依依甜腻的声音。   楼弦月抬起眼皮,慵懒看了楼依依一眼,不说话。   “害死我的孩子,你心里一定开心极了吧?”楼依依阴狠的问,眸中闪烁着嫉恨。   楼弦月清波一动,盯着楼依依执拗说道:“我没有害死你的孩子!”   楼依依愤恨的一把掐住楼弦月下巴,一双眼睛就要滴出恨意。   “就是你这样的眼神!迷得这世上的男人神魂颠倒,魂不守舍,也烙印进了太子殿下心里!”   楼依依嫉妒死了,楼弦月的美貌,天下闻名,多少痴情男花重金,卖房卖地也想将楼弦月娶回家。   可是,当年,楼弦月的眼里只有南乘风,南乘风的心里也只有楼弦月。   好在,楼依依的计谋得逞,生生拆开这一对璧人。   “呵呵……”楼弦月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楼依依:“你错了,南乘风心里根本没有我,他爱的人,不是你么?!”   “如果太子心里没有你,怎么会在每件衣服的袖口绣上两枚弦月?楼弦月,你真是太子心中的白月光啊!”   楼弦月浑身如被电流击穿,猛地一凛,她想起曾经与南乘风的诺言,只要袖口绣着弦月,她就是南乘风的人。   “可是,如果我毁了你这双眼睛,这副皮囊,你说太子殿下还会不会爱你?”楼依依阴险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 第6章 怀孕   “你,你要干什么?!”楼弦月见到那黑色药瓶,心里猛地一凛。   “哈哈,知道怕了?”楼依依立刻捕捉到楼弦月的表情,更加得意的说道:“你没猜错,这东西就是蚀骨散。”   “楼依依,你好狠毒的心!”楼弦月面色铁青的瞪着楼依依:“我可是你姐姐!”   “啪”的一声,楼弦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依依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姐姐?!我呸!你是楼家的嫡女,我是楼家的庶出,我们什么时候是姐妹了?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在楼家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要先让着你的结局。父亲教你学医,你母亲也耐心教你读书写字。你从小琴棋书画样样比我好,还不就是欺辱我是个没娘的孩子?!爹说我刚一出生,娘就因为难产而死,我是家里的克星,我又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姐姐?”   楼依依说道心理罪阴暗的隐晦,全身都在颤抖。   她好狠,好嫉妒,好恼怒!   “楼依依,我母亲也待你不薄,你我身上的衣衫,母亲从来都是缝制双份,你我的饮食起居,也都如出一辙,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住口!贱人!”楼依依一把推开楼弦月,眼中闪烁着滔天的恨意。   “总之,楼弦月,我要将你所有得到的全都毁灭!我没有的,你也别想有!”   说完,楼依依将黑色药瓶的瓶塞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传出来。   “爹不教我医术,可我却偷了家里的禁书,学会了制毒。这蚀骨散,是我为姐姐你亲自调配的,药香浓郁,入口甘甜,但不出三日,脸上的皮肤就会溃烂流脓,一块块脱落下来,只剩白骨。你这一头乌黑的秀发,也会随之脱落,变成个秃顶的臭婆娘。哈哈哈,到时候我看太子殿下还如何喜欢你?!”   “不,不要!楼依依,你若敢这样对我,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楼依依如果相信报应一说,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   说罢,楼依依一把握紧楼弦月的手腕,在下药之前,她需要先诊断一下楼弦月的体征,判断药性是否有效。   毕竟楼弦月在虿盆中被万毒噬咬却不死,想来身体中肯定有不少毒液,若是以毒攻毒,恐怕蚀骨散就不会有用了。   楼依依双眼一米,忽然惊愕的瞪大双眼,心中的恨意如烈火燃烧。   “楼弦月!你!你居然怀孕了!”   “什么?”楼弦月同样不敢相信的望着楼依依,一把甩开楼依依的手,自己搭上脉象。   果然,真的是喜脉!   心中翻涌着无数情感交织在一起,楼弦月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她与南乘风做过两次,便有了孩子。   可是她是南郑一的王妃,南郑一又没有行房的能力,这件事天下皆知。   这样一来,她真的是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子了!   “哈哈哈……楼弦月,你真的好贱!”楼依依鄙夷的看着楼弦月,嫉妒又愤恨的说:“我不会亲自杀你,不过,你这孩子,我绝不会让你生下来。”   说完,楼依依转身拂袖而去。   楼弦月凄然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你来的太不是时候。   出了天牢,楼依依面色如灰,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气的心口窝疼。   楼弦月这个贱人,居然怀了南乘风的孩子!   回到寝宫,楼依依摔碎了所有琉璃花瓶,气喘吁吁的对丫鬟吩咐道:“将楼弦月怀孕的事情,秘密通知给惠贵妃!”     第7章 白绫   丫鬟走后,楼依依坐在床边喘着粗气,阴冷的笑着。   惠贵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南郑一没有生育能力,而如今自己的儿媳妇却怀孕了!惠贵妃怎会容得下?   这样借刀杀人的本事,楼依依还是玩的很熟练的。   天牢内,楼弦月伏在枯草上虚弱的喘息着,突然听到铁锁被打开的声音。   台阶上走下来一双大红色稠靴,华丽的衣袂裙摆拖行而至,一股盈香迎面而来。   楼弦月眯着眼往上看去,眼前之人华丽的服饰还有头冠,璀璨的让人睁不开眼。   只听得冗长晦暗的通道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宣扬声:“惠贵妃娘娘驾到!”   楼弦月心中猛地一凛,像被一块大石头击落一般。   惠贵妃来了,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   楼弦月挣扎着爬起来,踉跄走过去,对着惠贵妃垂着头福了福身子。   “母后金安!”   “呵。”惠贵妃几不可闻的轻声鄙夷着,声音细弱又轻盈。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后么?”惠贵妃声音一出,监牢里所有人的跪在地上不敢吭声,气场震慑所有人。   楼弦月跪在地上,望着自己裙子上的血迹,凄凉的笑着:“弦月自知犯下大错,请惠娘娘惩罚!”   自从嫁给了南郑一,她的心就死了大半。   离开南乘风,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一点乐趣。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拼了命保护的南乘风,却恨自己入骨,恨不得她立刻就死。   她的身子由不得自己,如今怀了孩子,又更加对不起南郑一。   楼弦月一心求死,只叹自己命途多舛,临死之前还要背负通奸的罪名。   “看来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了?”惠贵妃眼里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意。   楼弦月闭上眼睛心如止水的点点头:“请娘娘发落。”   “想不到你死到临头竟然这般淡定?也好。本宫不是个对女人下狠手的人,你犯了滔天罪行,我却不想将你关进皇宫的天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本宫就赐你一道白绫,你就在这里自尽吧。”   说吧,太监已经端上来一个黑色托盘,上面白晃晃锦缎织就的白绫,又细又密。   楼弦月双腿战栗着,跪行着取走白绫,双眼蒙上一层水汽。   这样死了也好,反正活着也是没有乐趣的。   南乘风,你那么恨我,若我当下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开心?   呵呵,只要你开心幸福,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楼弦月垂下眼睑,两行清泪扑簌簌滑到鹅蛋般的脸颊上,清纯又凄楚。   纤弱的手腕一挥,白绫一段窜上房梁的横木上,两道闪着银光的白练平行垂着,像极了孤立无援,如弱柳扶风的楼弦月。   楼弦月踩着凳子站了上去,将白绫两端打上死结。   惠贵妃望着生无可恋的楼弦月,眸色暗淡,嘴角轻轻浮起微笑,她还算是个老实听话的儿媳妇,可是怀了太子南乘风的孩子,唯有死路一条。   楼弦月将头托进白绫里,脚下刚要踢凳子,忽而一道疾风拂面,下一秒一道银光闪闪的利器唰的飞了过来,将结实的白绫瞬间一分为二。   “啊!”楼弦月惊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去,惊魂未定。   只见南乘风身影如鬼如魅的冲了过来,将自己稳稳抱在怀里,对上他深渊般墨色诡谲的眼神。   楼弦月心口猛地一缩。   惠贵妃脸色一变,走过去半步大喊一声:“放肆!”   南乘风冷眸微微抬起,幽深的瞳孔瞪着惠贵妃,毫无惧色。   “惠贵妃,我这天牢恐怕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第8章 你威胁我   “南乘风,你是何居心?抱着我的儿媳妇是要造反么?”惠贵妃一脸狰狞的怒视着南乘风。   她暗搓搓杀了南乘风的母妃,就是忌惮他们母子的权势和智谋。   可是,尽管暗杀了南乘风的母后,依然还是被南乘风抢夺了太子之位。   如今对上南乘风危险的双眸,惠贵妃仍觉得头顶发凉。   “哼。”南乘风不屑的站起来,看叶不看惠贵妃一眼。   “她是你儿媳妇没错,可是在我这天牢里,除了皇帝,剩下的所有人都归我处理。要生要死,轮不到你惠贵妃指手画脚。”   “你!”惠贵妃气的全身颤抖。   每次南乘风一出现,她肯定败下阵来!她对南乘风,又恨又惧。   “我处理自己的家务事,同样轮不到你南乘风插手!”   “可是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楼弦月害我痛失爱子在先,怎么说也应该由我先来处理楼弦月。”   “可我若是硬要了楼弦月呢?”惠贵妃阴冷的盯着南乘风,用她贵妃的身份做压制。   南乘风不屑的冷笑一声:“那也是办不到的。”   “南乘风!”惠贵妃气急了,一把扬起右手,狠狠地挥了下去。   南乘风不疾不徐的望着惠贵妃,一脸淡定从容。   巴掌戛然而止的停在半空中,萎靡落下。   “好,好!南乘风,这里是你的天牢,我争不过你!我这就回宫,请你的父皇下圣旨!”   “惠贵妃若要这样做,乘风自然是无话可说。不过,我也有一件事要跟惠娘娘说。我大哥南郑一现在还在我太子府做客,如果惠娘娘你硬要让我父皇干涉此事,那我也无暇照顾大哥了。到时候大哥若有什么闪失,我也无能为力。”   惠贵妃倒吸一口凉气,气的差点晕过去。   “南乘风,你威胁我!”   “岂敢,岂敢。”南乘风微微一笑,粉红色薄唇颜色温柔,却带着冷酷和疏离的意味。   惠贵妃喘着粗气,脑仁生疼,良久,才徐徐说道:“南乘风,你可知道这楼弦月怀了别人的孩子?”   南乘风不动声色,负手而立:“不知。”   “你若不知,不如请来太医诊治,便明白我这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惠贵妃刻意将后面几个字咬的很重,眼神怨恨的盯着南乘风。   “楼弦月做了什么与我无关,我只知道,贵妃若想弄得天下皆知,知道我大哥某方面不尽如人意,那就请继续闹下去,我南乘风堂堂太子,无所谓多一个花名。”   “你!”惠贵妃脸色彻底暗沉下去。   她知道太子南乘风容貌才气绝佳,多少女人争抢着想一睹太子绝世美颜。   区区一个风流的花名,根本不足以撼动南乘风的地位。   “南乘风,你给我等着!”惠贵妃满脸恼怒的拂袖而去。   南乘风回头看了一眼楼弦月,虚弱的像一只小白兔,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你不是恨不得我死么?为什么还要救我?”楼弦月拿着手上的飞镖,是一弯弦月的样式。   “我当然恨不得你死!可是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说完,南乘风也扬长而去,手下小厮们涌上来,将楼弦月抬到西厢房看护。   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楼弦月被安置在西厢房。   看着窗外银色月光情洒在房间里,楼弦月冷笑着流下眼泪。   听着隔壁东厢房南乘风与楼依依夜夜欢好的声音,心如刀绞。     第9章 桂花糕   楼弦月日日在西厢房静养,楼依依也没有在这个档口迫害楼弦月。   因为楼弦月现在有好多下人服侍,虽然南乘风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对楼弦月的在乎,但是傻子都知道,只要楼弦月有什么不对劲,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楼依依。   楼依依不会用自己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信任去赌博。   ……   秋去东来,眼下就快要到年关岁尾。   楼依依掌管府上大小事务,忙里忙外有些盯不住楼弦月。   楼弦月也因为怀有身孕,整日在房中经验,容貌皮肤胜雪,尤胜从前。   门外,南乘风挑起厚厚的门帘走了进来,楼弦月一怔,没想到南乘风会来。   南乘风站在原地,讳莫如深的看着楼弦月,薄唇微微紧闭一言不发。   良久,楼弦月才缓过神来,撑起腰身挪过去,为南乘风掸掉肩上的莹莹白雪。   时光仿佛刹那间回到小时候,南乘风还是个普通的皇子。   他时常到楼府做客,假借温习功课的名头,找楼弦月玩耍。   楼弦月就如现在这光景一般,为南乘风掸掉肩上积雪,两人一起在窗下剪烛,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从修身养性谈到治国齐家。   那时候南乘风曾骄傲的说过,如若有一天,他当上一国之君,定要让楼弦月母仪天下。   可是想不到的是,南乘风在一次大战中,身受重伤。   楼弦月化妆成小厮的样子,偷偷从楼府跑出去。   从没出过远门的一个姑娘,不远万里赶到战场,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女人的身份,乔装打扮成江湖郎中的样子,为昏迷不醒的南乘风治疗。   所有人都以为南乘风必死无疑,可只有楼弦月不放弃,日日用自己的心头血做药引,救治南乘风。   这时候惠贵妃想要楼弦月嫁给当时太子南郑一冲喜,楼弦月出走的事情就要败露。   为了保住自己父亲楼大人和一家老小的性命,楼弦月被迫嫁给南郑一。   回忆由远及近,楼弦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还是被南乘风听到了。   “怎么?身子不舒坦?”南乘风不温不火的问着,淡漠疏离。   “没有。”楼弦月摇摇头:“今日太子殿下怎么得空来看我?”   自从楼弦月怀孕,已经六个月了,南乘风还是第一次来看她。   以往,她都是听着楼依依欢愉的声音度日的。   丫鬟走过来,端了一壶清茶,虽然不是上等的碧螺春,却茶香四溢。   “突然……”南乘风声音顿了顿,忍不住抿了一口清茶:“突然想吃你做的桂花糕。”   楼弦月眉头微微一簇,心口窝像被人踹了一脚一般的疼。   是了,楼弦月做的桂花糕,香甜软糯,是南乘风的最爱。   可是自沙场康复,班师回朝以后,就再也没说过想吃。   “明天开了春,我摘了最新鲜的桂花做好了给你送过去。”楼弦月有些欢喜的说着。   南乘风点点头,放下茶碗幽幽说道:“我还有公务,就不在这里久留了,你自己小心身子。”   说完,南乘风扬起纱幔,离开西厢房。   楼弦月手心已不止什么时候,渗出细汗,湿透了手帕。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腊月梅花开满了院子。   南乘风进宫去帮着父皇打理政务,太子府上下全交给了楼依依掌管。   这一日,雪刚停下,暖阳挂在天上。   楼弦月走出院子想散散步,肚子太大不方便,只能挪着小碎步小心的走着。   突然,楼依依坐着步辇从外面归来,见着楼弦月听着大肚子,满脸喜盈盈的样子,一股无名的心火腾地燃烧起来。   “楼弦月,我为这个王府忙里忙外累的半死,你倒是很有闲情雅致!”     第10章 临盆   楼弦月闻声脚步一顿,侧过半张倾倒众生的脸颊,轻声一笑:“妹妹你身为太子妃,大殿太子府上下,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楼依依不依不饶的走过去,怒视着楼弦月起色不错的脸颊,比以前更美了。   “都说做了娘亲的人,气韵更胜从前,以前我还不信,不过看了姐姐你这张脸,我真的相信了。”楼依依微微一下,眼里闪着嫉恨的冷光。   楼弦月不想面对楼依依灼灼的眼神,淡然说道:“妹妹你若是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楼依依笑容凝固,在楼弦月身后低声说道:“站住!”   楼弦月背对着楼依依,站在风雪中,虽然怀有身孕,背影看起来仍旧亭亭玉立,一枝独秀。   “妹妹还有什么事?”   楼依依笑了一声:“楼弦月,你知道南乘风为什么没有将你交给惠贵妃而是留你一条命么?”   “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楼弦月心知肚明,声音清冷。   “那你又知不知道,太子殿下吩咐过,只要你生下这个孩子,就离开把孩子带给我抚养,而你这个亲生娘亲,则会被赶出太子府,永生不得见小皇子!”   “你说什么?”楼弦月猛地转过身来,凝视着楼依依。   “你不知道吧?”楼依依得意一笑:“这件事王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你楼弦月,被蒙在鼓里。哈哈哈……你看你这副德行,自以为幸福美满,再无所求的样子,你以为南乘风会留下你们母子么?大错特错!他对你没有半分感情!”   楼弦月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看着楼依依,心脏像被剥皮抽筋一样的疼。   小腹隐隐作痛,楼弦月知道自己一定是动了胎气,便赶紧调理心情。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现在不想与你争执!”楼弦月倔强的眼神一凛,被丫鬟搀扶着毁了房间,门锁也从里面反锁上。   楼依依咧嘴一笑,冷哼一声,离开西厢房的院子。   房内,炭火盆烧的旺盛,暖气十足,可是楼弦月依然冷的全身打颤。   为什么,为什么南乘风要这样对自己!?   就连她亲生的骨肉也要夺走?!   小丫鬟见楼弦月面色惨白,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心提醒道:“娘娘,小心您肚子里的孩子啊。”   楼弦月双手覆在脸上,沉重的叹了口气,她觉得好疲惫,往日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点欢喜,瞬间烟消云散。   ……   年末,宫中张灯结彩,高挂大红灯笼,后厨忙里忙外准备着好几天的流水宴席。   太子南乘风和太子妃楼依依,是皇上点名进宫一起过春节的人选。   南郑一也被皇上邀请进宫,可是身边却没有楼弦月的身影。   惠贵妃找了个理由,说楼弦月身体不方便,进了宫有损祥和冲撞皇上,所以被留在了王府。   其实,惠贵妃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楼弦月怀孕的事情,这对于南郑一而言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太子府中,唯独剩下大着肚子的楼弦月。   此刻,她站在窗边望着天上,隐没在乌云中的半块月亮。   新春佳节,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父母陪伴,也没有南乘风,好在有个孩子在她身体里陪着她。   楼弦月摸摸肚子,吩咐下人掌灯。   外面喧嚣起炮竹的声响,噼里啪啦轰隆隆的震耳欲聋。   楼弦月正要起身,忽然感到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啊!”楼弦月一个不防跪在地上,双手托住肚子惊出一身冷汗。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要生了?!”小丫鬟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搀扶。   楼弦月满脸虚汗,坐在床上说道:“快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