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往事   雪,是自然界中很平常的一种自然现象,也给这寒冷的冬天带来了神秘的气息。   这是一个寒冬,已下了大半个月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小孟曾说过,冬天什么都不好,正因为如此,天神闵惜人们,将仙鹤的羽毛拔下,洒下人间,于是就变成了白雪。虽然这只是个神话,但是小孟很喜欢雪,而我则不然。   有人曾问我,“你有朋友吗?”   我没有回答,其实我有。那就是小孟。   小孟不很高,他也不是很强壮,他很喜欢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长,他曾说过,如果有人要他在头发与生命之间选其一,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但最让他自信的是他的观察力,无论做何事,他都是心细如尘,就是这么一个人,是我唯一的朋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做我的朋友。在我最失忆之时,是他使我振作,也是他让我知道,我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和目的;所以我信任他,他也如此。   夜深了,千家万户灯火都已息灭,窗外的雪越来越大,房顶上压着厚厚的雪。   “他会去吗?”小孟拿起炉上温好的酒,走到我身前道:我接过温酒,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了孩童时景象。   小孟也端着热气腾腾的温酒走到了窗前,叹息道:“又想起往事了。”   我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想知道吗?”   小孟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雪。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想说,一定会说。所以,他不会多问。   我回头看着窗外,喝下杯中的温酒,深深地吸着气道:“好烈的酒,小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雪吗?”   “不知道”   我转身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臂膀道:“雪,在我的记忆里,它是可怕的,是邪恶的,记得当时我还只有八岁,我父亲……”   “你是说十年前”,小孟道:“不错,就是我们相识的那一年”我点了点头,转身看着窗外的雪花,突然,一片雪花飘落在我的臂上,我轻轻地看着,几乎间,十年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那种思亲的心情也越来越强烈,我不由得慢慢地闭上双眼,父亲那高大的身驱和那熟悉的笑容出现在眼前,眼泪不断地流了出来。   记得那时我只有八岁,父亲带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也是一切根源的开始。   我本来不想去,爹说娘在那里等待着我们,我知道那不是真是。但是我还是去了,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去,可能是因为爹说娘在那里吧!   必竟自从我懂事起,就没有见过娘,每次我问爹,娘去了哪里,是不是不要我们,爹总是说,等羽儿武功好了,娘就会回来了。   爹很疼我,也知道我很想念娘,所以,每当在我睡觉前,爹都会在我床前唱歌哄我入睡。   爹很不会唱歌,但我还是很喜欢,因为爹曾说娘以前常唱这首歌。其实娘在我脑子里很模糊,因为娘只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我喜欢她,也很想能见到娘,而不是只在梦里。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在木棍上雕刻了娘的样子。爹除了功夫厉害外,雕刻也很厉害,这也是阿爹教的,而且,我也很喜欢。   那年的冬天很长,也很寒冷,天不停下着鹅毛般大雪,地上雪白一片,我们已经在雪地里穿行了十佘天了,每当回头,总是能看见留在雪地里的脚印和飘着的雪花,我开始有些厌倦,便停下脚步生气道:“阿爹,娘去了哪里,为什么娘不来找我们,羽儿好冷,脚都冻僵了。”   爹也停下了脚步,回头刮一刮我的鼻子,跪下笑道:“我李振玄的儿子可不是这样的哦!”,爹见我正生气,又笑了笑,将我放在背上道:“好吧!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哦,哈哈。”   那时,我不懂爹为什么会这么说,直到……,爹的背好暖,爹的头发很乱,有一些白发,还有很多雪花。渐渐地我已睡着,在梦中我又见到了娘,在一个很大的竹林里,见到了娘,娘很高兴,笑了。爹也笑了,我走到了娘的身前,正想说话……   突然,身边传来了“呼……”的声响,那是风声。   爹停下脚步,望着前方,道:“羽儿,又做梦了,我们到了,下来吧。”   我站了下来,朝前看去,我惊讶道:“这不是梦中的竹林吗?好大呀!真是无边无际。娘,一定会在那里等羽儿的,阿爹,娘会在那里吗?羽儿好想娘,我们快走吧!”或许是太想见到娘亲了吧!所以,不觉得冷,便快步朝竹林走去。   爹也轻轻一笑,大步朝前走去,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见我不停在雪地里东倒西歪地走着,关切道:“羽儿,小心竹子上的积雪悼下来。”   我没有听见爹说的话,想着很快就能见到娘亲,心里无比的激动,便很快我们就到了爹说的地方,可是没有见到娘亲,这让我非常失望,生气道:“阿爹,怎么不见娘亲,她是不是不要羽儿了。”   爹又蹬下,用手擦去我头上的雪花,低声道:“羽儿听话,在这里等阿爹,阿爹会带你娘亲回来的。”   “阿爹……”   爹用手抚摸着我的长发,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羽儿,这样阿爹可要生气了呢!还记得阿爹以前教你的功夫吗?”   我虽不知道阿爹怎么会提起,我还是点了点头。   阿爹微笑道:“很好,以后如果阿爹不在身边,一定要好好练功,练到比阿爹还要厉害,知道吗?”   不知怎么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我连忙道:“阿爹不会离开羽儿的,羽儿永远都要跟阿爹在一起。”   阿爹刮了刮我的鼻子,静静地打量着我的全身。   我盯着阿爹的眼睛,那种眼神,我永远都不能忘记,那种无奈和不舍的神情。   过了一会,阿爹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道:“羽儿,阿爹走了。”   看着阿爹身影的离去,我不知道阿爹为什么不带羽儿一起去。爹已走远了,看着四周那白茫茫一片,开始觉得此时的孤独,莫名的冲动,让我追了上去。   翻过一座小山,在密不透风的竹林中,见到了爹。可是,站在他对面的不是娘,而是一个三十左右,手握一柄嚷有七颗星形宝石的长剑,身穿白色长袍的大汉,他的眉毛很浓,眼神中透着坚定,那是自信。虽然当时的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爹的眼神也变了,好可怕,爹以前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此时,我眼前的人仿佛已不在是我熟悉的阿爹了,与那个白衣大汉没有两样,这可能就是爹常说的战意吧!在冷冷的寒风中,雪在下着,两人站在雪地中,无数雪花飘落在身上,彼此对视着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声音,四周也仿佛被他们感染了,很静,静的可以感觉到耳边吹过的风声,有的只有从嘴里吐出的气。   娘没有出现,我很生气,也没有管他们在干什么,便嚷嚷着走到阿爹身前,叫道:“阿爹,你骗羽儿,为什么不是娘,羽儿要娘。”   我的出现打破了此时的气氛,爹猛回头见是我,便带我到一棵大树后蹬下,紧紧地抱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微笑道:“羽儿,你怎么来了,阿爹不是让你在……”   “你骗羽儿,阿爹是个骗子。”   爹低下了头,思索会道:“阿爹怎么会骗羽儿,羽儿听话,等阿爹办完事,就带羽儿去见娘。羽儿已经八岁了,不在是小孩子了,以后阿爹不在身边,要靠自己,记着阿爹的话,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一生的敌人。你生,朋友在;你死,朋友亡。羽儿,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羽儿明白,阿爹以前告诉过羽儿,在好的朋友,都不能完全信任。”   爹点了点头,笑道:“羽儿说得很好,在这里等阿爹。”   “阿爹……”,见爹站了起来,便急道:爹停下脚步,很严厉地说道:“一定要记住阿爹的话,只有永远的强者,才能有绝对的朋友。”话完,爹没有在回头,大步朝树的另一边走去。   我不知道爹为什么说这些,还一定要我记住,看着爹离去的背影,那种不祥预兆越来越强烈。   好奇,可能是每个人的天性吧!我也不另外,所以,我抬起了头,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正文 第二章 圣战   “阁下就是圣剑阁主谢霖?”   “正是”   “双眉清零,风尘仆仆,身体里透着无穷的剑意,那是自信和坚定的剑意,微风吹过,体内剑气在空气中飘散,与大自然溶为一体,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李振玄笑道:谢霖也笑道:“成蒙阁下赏识,阁下气宇不凡,飘逸无常,镇定、坚决,阁下一定是在战斗中成长的,呼吸中也秀透着深厚的内力,天下第一刀之名,阁下当之无愧。”   李振玄深吸气道:“我李某一生闯荡江湖多年,遇到过无数剑术名家,却没有遇到一位真正的高手,久闻圣剑阁阁主谢霖剑术超凡入神,已达化境,今日能与其一战,李某虽死由荣。”   谢霖笑道:“阁下过迁了,久闻阁下,一生从为败过,而阁下的刀,一直都是江湖上的迷,无人见过。今日,我谢霖就算一死,也要见识阁下的刀。”   李振玄注视着眼前的谢霖,冷言道:“那可能会令阁下失望,李某的刀不过是一柄不起眼的刀,不值得一见。”   谢霖看着一旁的小孩,道:“那可是阁下之子?”   “正是”李振玄也看了一眼,道:谢霖接着道:“不错,呼吸均匀,深厚而有力,双目神采不凡,步法稳健,今日见此一战,更能开阔视眼,想别将来不限于我等。”   “过奖”   “今日阁下能带其子前来,若阁下败战,且不……”   李振玄打断道:“不会,我李振玄的儿子不会,若我败北,更能让他看到其中之不足。”   谢霖打量着李振玄全身,问道:“久闻阁下刀法无敌于天下,为何不见阁下的刀,谢某很好奇阁下刀在何处。”   李振玄冷笑道:“我的刀是致命之武器,并非饰品,只有在最隐避的地方才能隐藏好,也只有最隐藏的武器才能更快更准地结束对方。”   “哦,是吗?”谢霖甚是不信,便问道:李振玄注视着谢霖,一种很强烈的眼神,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的眼神,很坚定地道:“你不信”   一句短短的话后,两人就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雪仍在下着,似乎下得更大了,飘落的雪花从天而降,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白色的雪花,两人对视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两人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风吹着,竹叶随风飘下,不停传来“呼……”声,不断从耳边刮过,却丝毫不能改变此时的气氛。   风大了,雪花也乱了,李振玄眼前一丝乱发在风中不停地吹动,握紧拳头,身体里散发出很强的内径,似乎可以溶化身上的白雪。   谢霖紧咬着牙,动了动右手指,他出手了,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刺向李振玄。   好快的剑,好快的剑速,正如岩浆冲破地壳,足以毁灭眼前一切,正如此,能刺出如此之快剑速的人,恐怕天下不会有第二人。可是,刺出如此之快的剑,却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更是惊人。   只见身影如剑光般袭出,李振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处露出了一丝笑意,为何而笑,可能是为此对手而欣慰吧!但笑意很快便消失了。微风轻轻地划过他的耳边,好静,静的可以听到风在空气中吹着的声音。   他也动了,在谢霖的剑刺出的瞬间,他已经动了,难以置信地闪过了谢霖的这一剑。恐怕能闪过这一剑,除了李振玄和玄天宫主外不会有第三人。   谢霖见此情景,刺出的剑更快、更准,而剑所击出的剑气,击碎了四周的青竹和雪地,顿时无数雪花被剑气击碎,在空中随风飘动,阵阵“嘣……”的爆炸声传出,不断*近。   只见李振玄极快的身法,不断闪过谢霖的每一剑,众使谢霖的剑多快,也无法伤着他。   谢霖收住了手中的剑,但不是停了,而是使出了圣剑阁的绝学“圣灵剑法”,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还未使出兵器的天下第一刀李振玄。若一直下去,恐怕未等李振玄出刀,就足以将之击败。所以,他不会浪费真气,众使他以前从未使出这招,可是在今日,他没有选择。   那是什么剑术,是剑术中最深的奥义吗?是最强的吗?不知道,恐怕只有亲眼目睹,才会明白什么是天下无敌的剑术。也只有李振玄,才能迫使他使出如此高深的绝学。   风不停地吹着,雪也依然下着,谢霖轻轻地呼吸着,雪花也不停地落在手中的剑上。奇怪的是,剑上并没有雪花,有的,不过是水滴,可能是剑上正有着真气运行,溶化悼了飘下的雪花吧。   谢霖动了动手中的长剑,双眼紧盯着李振玄,一眼也没有离去。风突然大了,谢霖使出了身平绝学“圣灵剑法”,只见一片很刺眼的白光从体内猛烈地散出,顿时,四周变得很亮,也溶化了空中飘着的雪花,。   李振玄觉得刺眼难当,急忙侧开脸。此时,察觉一道极强的真气正袭来,回头,见谢霖正已刺剑之势,不断卷起地上的雪花,如剑光般*近。   李振玄急退数步,见谢霖已到身前,双手化掌,运起全身内径,猛击出一掌,只听见一声巨响,雪花如暗器般飞出,四周青竹不断倒下。李振玄看着被击中的谢霖,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   奇怪的事,被击中的谢霖为何没有受伤之态,嘴里也没有吐出鲜血,这不可能,中了李振玄全力一击,不可能安然无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击中的不是真正的谢霖。   不错,这不是真正的谢霖,因为这个谢霖消失了,如鬼影般的突然消失了,真正的谢霖,怎么会这样地消失。   李振玄惊呀了,睁大双眼,看着这个不是谢霖的谢霖消失在眼前,顿时不知所措,惊呆地看着。   怎么回事,一种刺心的痛传到李振玄的大脑,缓缓低下头,见谢霖的剑正刺在心脏处。这又是怎么回事,剑怎么会刺在他的心脏处,什么时候做到的,李振玄忍住刺心的痛,用力道:“好快的剑”   谢霖没有说话,挥起左手猛击出一掌。   李振玄吐出鲜血,急退数步,雪地上划出一条很深的雪痕,右手急忙抓住身旁的一根青竹,竹子上的积雪如细雨般落下,伤口处不停地流着鲜血,左手急忙止住伤口,睁大眼睛,苦笑道:“‘元神离体’,不愧是圣剑阁阁主,李某身敢佩服。”   谢霖深深地吐了口气,看着眼前已受伤的李振玄,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更不可能出现高兴之色,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否已使出全力,更不知道这人的武功究竟会有多高,他只知道一点,这人还有一柄未使出的刀,上前道:“阁下的武功深不可测,谢霖已使出全力,也不能击败阁下,不知谢某是否有幸能见识阁下的刀?”   “你真的想看?”李振玄冷笑一声,双眼怒视着谢霖,冷言道:谢霖大笑道:“当然,天下不知有多少高手死在阁下的刀下,目的不就是想见识阁下的刀吗?”   “那一定不会另阁下失望”李振玄闭上双眼,两手垂直放下,握紧拳头,冷冷地笑道:谢霖明白这一点,他也知道这将是一生中唯一见到的机会。但是他没有高兴之色,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此人的一举一动,私毫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动作。   风依然很大,雪也很大,风不停地刮着李振玄的脸庞,眼前的乱发也飘动着,李振玄低着头,一股很强的真气正从体内不断散出,溶化了空中的飘雪,只见那股气体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   谢霖深知此事不妙,但也不可轻易出招,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   李振玄的身体似乎有些颤抖,可是丝毫不影响那股气体释放。突然,李振玄左手化掌,右手也化成掌,不同的是,右手里多了一柄刀,就是谢霖梦寐以见的刀,正如李振玄所说,这的确是一柄很普通的刀,而且还是一柄很小的刀,一柄飞刀。   谢霖睁大眼睛,也目睹了这柄飞刀,虽然是一柄很普通的飞刀,但并没有让他感到失望,反而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谢霖也动了动手中的剑,低声道:“没有到阁下的刀居然会藏在衣袖里,果然够隐密。”   李振玄没有理会,可能是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吧!他挥动了右手,手心朝上,突然,右手中的飞刀自行脱离了右手手心,在手心上空转动,右手也正如手中手盘之势,飞刀越转越快,而体内释放出的真气也随之正被飞刀吸走。   而此时的谢霖也没有时间去观看,因为他知道若没有充分的准备,段不能接住李振玄的飞刀,所以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目不转精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此时,手心与飞刀之间已被真气全然笼罩,李振玄睁开眼睛,好可怕的眼神,充满着无穷的战意。   一阵微风吹过,一片竹叶飘在雪地上,在雪地上吹动着。李振玄抬起了头,注视着谢霖,冷言道:“接招”   只见李振玄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身体,身体表面的真气形成一股风柱,瞬间卷起雪地里的积雪,而身形也飘乎不定。   谢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刹那间,李振玄消失在雪柱里,谢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甚是不知所措。而雪柱旋转的速度也更快。突然,数道白光如闪电划破长空般袭出。   谢霖紧握宝剑,见数道白光不断卷起雪地里积雪,急速袭近,谢霖没有片刻停留,退出数步,此时察觉一股很强的杀气已至身前,在数道白光中,谢霖清楚地见到了那柄飞刀,而此时的那柄飞刀,就像是那催命的恶魔,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谢霖急忙握剑前举,在数道白光袭到的瞬间,运起全身内径,如雷霆般划出数个圆圈,而眼前的白光并没有消失,刺穿谢霖身体。突然,谢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再次见到了那柄飞刀,是那么的近,近得可以听到它在空气旋转着的声音。谢霖此时已慌乱至极,因为那柄飞刀刺向的正是谢他的咽喉,使出身平所学,紧握住长剑,就在飞刀与剑接着的瞬间,一种从所未有的刺痛惯穿着谢霖的每一处神经。   此时,也让他重新认识了那柄飞刀,他的眼前已不在是一柄飞刀,而是无数柄飞刀。只见他运起全身内径,急速转动手中长剑,一种麻木的刺痛,不由得让他失去了手中的长剑,剑深入雪地里;那柄飞刀,在与剑分开的瞬间,急速飞出,刺穿数根青竹,插在一旁的一棵大树上,而那棵大树,如受到狂风暴雨,不停地摇晃。   谢霖顿时已是全身无力,跪在雪地上,不断喘息着气,伤口处不停地流出鲜血。片刻后,谢霖才恍然大悟,方才的一击,全身已是数处受伤,竟全然不知,此时才知道这几处伤口,都是几处大穴,血流不止。   李振玄低着头,一脚跪在雪地上,右手则按在地上,支撑着身体。这时,心脏处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左手急忙按住,用力道:“没让阁下失望吧!”   谢霖运动全身真气,这才止住伤口,急喘着气,苦气道:“阁下刀法,果然不同凡响,天下第一刀之名,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振玄,吐了一口气,笑道:“阁下的剑法变化莫策,招招不同,更无法预料。圣剑阁,不愧是武林的剑术圣地。”   谢霖运了运真气,而呼吸也是乎均匀许多,便用力站起身子,拔出插在雪地中的长剑,叹息道:“今日与阁下一战,真是令谢某此生无汗,可惜的是,不能一分高低。”便转身正想离去。   李振玄一听,急忙抬起头,注视着谢霖,严厉道:“不知阁下今日为何而来?”   谢霖停住脚步,回答道:“为阁下而来。”   “不知阁下又为何而战?”李振玄又道:谢霖似乎已明白了什么,转身看着李振玄,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便大笑道:“为战者而战。”   李振玄也笑了,他为自己有这样的对手而笑,为自己而笑。而此时嘴边又流出鲜血,用左手急忙擦去,兴奋道:“好一句为战者而战,谢兄,今日我们就大战一场,可惜的是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谢霖甚是不懂,问道:“为何?”   李振玄突然间变得很严厉,冷笑道:“李振玄的刀不会对朋友使出,所以注定李某一生不会有朋友。”   谢霖很仔细地注视着李振玄的每一个表情,虽然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都有一处伤,可是,李振玄的伤,一定是最深的。他也并非没有朋友,而是没有一个不想杀他的朋友,这也是他一直挑战众多江湖高手的原因。   谢霖笑了笑道:“我们虽不是朋友,但可以是知己。”   李振玄也笑了笑,突然间,平和的眼神消失了,那股莫名的杀气直冲双眼,冷言道:“我李振玄没有朋友,也不需要知己,只需要一样?”   “什么?”   “敌人”李振玄冷言道:谢霖只觉身体不断出汗,而内心那种莫名的不安,让他顾虑了许多。因为李振玄眼神确实变了,变得是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恐怖。   李振玄双眼直视着谢霖,用力大笑道:“莫非阁下怕死?”   谢霖深深地吸了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看着眼前受伤的李振玄,笑道:“为何会怕,阁下飞刀已出,不知如何再接谢某的手中的剑,莫非,阁下还有飞刀。”   李振玄冷笑道:“阁下的剑是一种利器,而李某的刀则是生命,生命只有一次,刀也只有一柄。”   谢霖冷视着李振玄,打量了他的全身,道:“不知阁下如何接谢某的这一剑。”   李振玄止住伤口,狂言道:“阁下的剑虽快,但也伤不着我李振玄,不知阁下有何高招,尽请施展。”   此时,谢霖心中的怒火瞬间传入大脑,右手紧握长剑,冷笑道:“既然阁下言出于此,今日就让阁下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   这是,风大了许多,雪也大了,而两人也没有再说话,彼此对视着,恢复了那种不祥的静,也恢复了那种杀气*人的气息。   谢霖知道,李振玄方才的飞刀虽然很厉害,但一定不会是他的最后一刀,这可能是一种直觉,也只有谢霖才知道,因为在此之前,无人能躲过方才的飞刀。更不用说第二刀。   李振玄仍注视着谢霖,缓缓放下左手,而右手靠后一侧。轻轻闭上双眼。   此时,那种熟悉的真气又出现在谢霖眼前,紧紧地围着李振玄,似乎比方才更强大.这时,谢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正如他方才所想的一样.因为他一直盯住李振玄的右手。突然,谢霖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只见右手握刀之势,一股强大的真气,不断被吸到手中,强烈地感应到一股无形的刀意正凝聚在手中。   此刻,谢霖的脸上多了一种表情,是一种敬佩的表情。他轻轻一笑,右手紧握着长剑,双眼死死地盯着李振玄的右手。深深地吸口气,他知道这才是李振玄真正的飞刀,最致命的飞刀。而胜负成败,也既将在这一刀中,他不能放松,也不敢放松警惕。   风又吹了,“呼……”的风声不停在耳边吹着,李振玄睁开双眼,直视着谢霖,那种前所未有的战意,凝聚在他的眼中,轻轻地动了动左手手指,冷言道:“是你的剑术高,还是我的刀法快,就在此举,阁下请。”   话完,李振玄运起全身真气,惯于右手,用相同的手法,击出了最后一刀。不同的是,没有真气护体,也没有刀光,更没有刀声。   谢霖此时也动了,紧握宝剑,使出圣灵剑法中的绝学“元神离体”,只见身影如剑光刺出。   突然,谢霖惊呀了,在身影*近李振玄身处的瞬间,他惊呀了,也明白了方才李振玄右手握着的,不是内力凝聚的飞刀,而是一股精神、战意和杀气合为一体的刀意,是人的一种意念,一种不可战胜的意念。   此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侵吞着谢霖的身体,他知道这就是李振玄的最后一刀,连忙运起全身真气,用剑侧挡,舜间,手中的长剑已振断成二断,掉在地上,正在谢霖清楚之时,一种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直至大脑,顿时,身体已动弹不得,鲜血不断从嘴中喷出,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这时,只见身影不断*近,李振玄没有闪躲,可能是无法闪躲了吧,便将全身真气惯于双手,双手前举交叉。   就在身体与双手接触的瞬间,李振玄咬紧牙根,运起真气,只觉身体不断后退,雪地上划出一条很深的脚痕,突然,心脏处的伤口疼痛难忍,鲜血不停地从嘴里、伤口处喷出。   而此时,因内力消耗过大,促使体力无法支撑,内力顿时无法提起,只见身体如剑光般刺穿身体,从后背飞出,消失在空气中。   李振玄用手缓慢地抚摸着后背处的伤口处,摇晃着身体走动数步,停下了脚步,注视着一动不动的谢霖,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一种对待朋友的笑容,是一种敬佩的笑容。   雪依然下着,风也不停地刮着,两人面对着站立在雪地里。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神显得暗了许多,而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杀气、战意,而是一种对待朋友的敬佩和真诚。   谢霖的嘴角处也露出一丝笑容,用力跨出一步,突然,只觉经脉不断澎涨,真气不断乱动,在体内横冲直撞。此时,谢霖恍然大悟,世上最厉害的并非是有形的兵器和武功,而是人的意念,一种让他不习一切战斗的意念。   谢霖仰望着天空,看着满天的飘雪,笑了,大笑着,他是为能与这样的人决斗而笑。他欣慰、他信服。在笑声中,他的脸变得无比的僵硬。突然,身体的各大穴位不断爆裂,鲜血从爆裂的穴位处冲出,随着笑声的减弱,身体也缓缓地朝后倒去。   看着谢霖的倒下,李振玄用力地咳嗽一声,嘴里又吐出鲜血,身体变得不力,跪在地上,伤口处不停地流出鲜血,呼吸似乎也急促了许多。   见此情形,大树后的李天羽再也按持不住了,上前紧紧地抱住,痛哭道:“阿爹,你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打,阿爹……”   李振玄缓缓侧头,用手抚摸着李天羽的脸,擦掉脸上眼泪,看着既将离开年仅八岁的儿子,甚是不舍,便用力低声道:“羽儿不哭,以后也不能再掉泪,只有弱者才会哭,知道吗,羽儿?我们李家后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李天羽点一点头,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珠,道:“羽儿以后都听阿爹的”   李振玄笑了笑,望着满天飘雪,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李振玄又咳嗽了一声,道:“羽儿,阿爹不行了,以后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练好我们李家祖传的飞刀秘笈,……”话未说完,便缓缓地倒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快。   李天羽紧紧地抱住,大叫道:“阿爹,羽儿知道了,羽儿一定会练好武功,像阿爹一样”   李振玄咳嗽了几声,轻轻地笑道:“不,要比阿爹还要厉害。羽儿,你还狠阿爹吗?阿爹没有带你去找你娘亲,其实,你娘亲她……。”   李天羽紧紧地贴着李振玄的头,打断道:“阿爹,羽儿早就猜到了,羽儿不狠阿爹。”   李振玄看着倒在雪地上的谢霖,嘴角处露出了笑意。虽然那只是短短的笑意,可那是胜利和自负的笑。   雪还在下着,在风声中,李振玄也渐渐地停止了呼吸。 正文 第三章 无名战帖   我静静地看着父亲的身体,那种失去亲人的痛,再次刺痛着我的心灵。   我没有敢到一丝的恐惧,也不在哭泣,不管心中有多痛,我都要咬紧牙根。我相信,父亲是最疼我的,他不会丢下我的,他只是用另一种方法教我武功,我一定要努力,父亲一直在看着我。我不能让父亲失望。   我抬起头,望着满天的飘雪,在飘雪中,父亲和母亲牵着手,对着我笑,那是慈爱的笑。我看清楚了母亲,母亲真的好美,在转眼后,这一切都消失了,消失在寒冷的风声中,消失在满天飘雪的天空中。   我用力地咬紧嘴唇,在不知不觉中,嘴唇已被咬破,可是没有一丝的痛。我不断地被问自己,这又是梦吗?还是我的渴望。   一阵冷风吹过,我抖擞着身体。此时,在飘雪中,不再是父亲的笑,也不是母亲的关怀,而是无数柄锋利的厉剑,在那些雪花中,就像是死亡前的预兆,越美丽就越可怕。   我低下了头,问着自己:父亲是胜者,还是败者。突然,一种强大的力量刺着我的眼睛,抬头,走到那棵被刀刺中的树前,见那柄飞刀正散发出一股热量,溶化掉树上的积雪,看了许久,也不明白,可能是因为当时我太小了吧;我也没有太在意,便上前用力拔下,静静地看着锋利的刀锋,冷言道:“阿爹,羽儿会让这柄刀走得更加辉煌。”   那年的冬天雪下了很久,也很长,阿爹死后,我就离开了林海,离开了那永远下着雪的林海。   自从他们死后,武林便陷入了最深的黑暗,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刀悬空,谁又能不动声色呢?而我也就成为了武林人士成为天下第一的一步捷径,受到武林人士的追杀。   可是,还是让我逃到了唯一离开中原的地方——渤海,也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他——小孟。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为了躲避那些人追杀,我一直提高警觉,不敢乱吃东西。到了渤海,身体已是四肢无力,睡在街上的一角,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不会有人可怜一个小乞丐。就在这时,一个小乞丐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热气腾腾的馒头。   虽然,那只是一个馒头,可是让我活了下去。就这样,让我认识了小孟。不久之后,我们便离开了渤海,离开了中原。   “又想起往事了,真的那么难忘吗,为什么不喝酒?”小孟端着热气腾腾的温酒,走到窗前,笑道:李天羽转身接过小孟手中的酒,看着窗外的雪,冷言道:“有些记忆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小孟大口喝下杯中温酒,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再深的伤,也会有复原的一天。”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李天羽叹息道:虽然我不认同小孟的话,但是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最了解我。   “你说他会不会去”,小孟严厉道:“会”李天羽自信地道:“你相信他?”   “相信,不。因为他是用剑的”,李天羽饮下温酒,深深地吸了口气,冷言道:“不错,他是用剑的,而且还是铁剑门掌门”,小孟上前道:“还有多少酒?”,李天羽看着手中的酒杯,道:小孟回头看了一眼炉上的酒壶,笑道:“一杯”   李天羽走到炉前,倒满酒杯,看着热气腾腾的温酒,深吸口气,道:“你温的酒,永远不会有人说第二”   小孟端起酒杯,笑道:“只有懂酒的人,才会觉得酒香”   李天羽大口饮下,道:“好酒,为何你总是笑?”   小孟也饮下,笑道:“为何不笑?”   “难道笑也要理由吗?”李天羽看着手中的酒杯,叹息道:小孟思索会,道:“笑不需要理由”,看着李天羽满脸的伤痕,小孟又道:“笑可以让你得到解脱,让你的心从悲伤中解脱。”   李天羽顿时严厉起来,眼神中充满着杀意,那种面对敌人的杀意。   小孟知道自己话多了,便悄然离去。   李天羽没有说话,转身走到门前,用力推开门,风中伴随着雪花悄然地飘到他的脸上,他的头发上。寒风不停地刺着他的脸庞;他抬头望着满天的飘雪,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道:“我的心真的受伤了吗?所以,我不会笑。”   小孟走到身后,道:“你真的不觉得它很美吗?”   李天羽侧脸看了一眼小孟,回头一幅童话般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眼前,屋顶上、街上全是白色一片。他走到了街上,一阵寒风刺着他的全身,他刮了刮鼻子,抬头望着满天飘下的雪,叹息道:“你认为这样很美吗?”   小孟拿起剑,跟了出来,笑道:“为什么不美?你不会明白。”   李天羽回头,双眼直视着小孟,道:“你会告诉我。”   小孟点头笑道:“因为美的是雪,不管在什么时候的雪,它都很美。”   李天羽用手接着飘下的雪花,很奇怪地看着手心中的雪,看着它溶化,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坚持。”   “不错,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何用剑?”小孟问道:“不问”李天羽果断地道:“为何?”小孟又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李天羽严厉道:“不错,朋友。哈……”小孟大笑道:李天羽看着四周的雪景,叹息道:“不知道雪何时才会停。”   小孟上前笑道:“该停的时候就会停,就像我们此时该动身了。”   “那就走吧!不然有人会生气的”,李天羽道:“你说得正是”,小孟笑道。话完,两人在满天飞雪中,朝街道的另一端走去。   夜深了;很静,静得能听到寒冷的风声,偶而也能听到远处村庄里的狗叫声,几处灯火不由得提醒还有人未入眠,或许是忙于明日农活而做准备吧。寒风吹过耳旁,传来“呼……”的声音,而身旁的大树,寒风吹过,无数花瓣夹杂在雪花中不停地在风中乱舞。   李天羽吸了口气,在空气中,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这时,李天羽连声道:“好香,什么花?”   小孟把剑抱在怀里,上前笑道:“”   “,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朵花,能散发得这么香”,李天羽抓住一朵飘下的花瓣,冷言道:小孟笑道:“这不正如你吗?”   李天羽静静被看着在风中狂舞的大树,与之战斗;隐越间正散发出无穷的力量,李天羽上前摸着大树,轻轻地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它的力量。   突然,李天羽嘴角处露出一丝笑容,严厉道:“是吗?”   “正是”   “小孟,你言重了”,李天羽冷笑道:“不会”,小孟道:“这那寒冷的天,它也能开花”,李天羽思索道:小孟笑道:“有人喜欢在冬天里杀人,有些花则喜欢在冬天里开花。”   李天羽回头冷冷地看着小孟,严厉道:“而我却不是这类人。”   “不知阁下是哪类人?”,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中有作很强的内力,定是一名高手。   李天羽转身朝声音传出处看去,见一个三十左右,身穿灰色布衣,满脸胡须,眉毛很浓,眼神中有些慌乱,手握一柄铁剑的大汉,正快步走来。李天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一笑。   小孟走到李天羽身后,笑道:“看来他并没有传闻中的准时。”   李天羽没有说话,或许根本没有听见小孟的话,两眼一直盯着大汉手中的剑,那柄不知杀了多少人的剑。   大汉走到李天羽身前,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一人手握长剑,一柄白色剑鞘的剑,身穿一件深色外衣,头发很长,全身笼罩着一股很强的剑气,眼神平静,左手一直在整理着自己的臂上的长发;而另一人则捷然不同,身穿一件白色外衣,头发很长而不乱,双眉很浓,如一柄小刀,双眼平视,眼神也很平静,手中却并无兵器,最重要的是,很难看出他会武功。大汉上前道:“阁下还没有回答?”   李天羽冷笑道:“我喜欢在想杀人时杀人。”   大汉笑了笑,道:“产知阁下今晚想还是不想?”   “想”充满自信地回答道:大汉眼神凝聚,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封白色信封的信,信封像雪一样白,在白色信封的中间,有一个红色的方框,方框里有两个红色的字——“战帖”,如鲜血般的火红,严厉道:“这是阁下之作。”   “正是”   大汉深吸口气,道:“阁下为何约此一战?”   “因为你是一名剑术极高的剑者。”李天羽冷言道:大汉心中一惊,急忙道:“难道你们就是近日江湖中盛传的剑道客星,令不少剑术高手被杀,整个武林动荡不安,这封就是无名战帖。”   “不错,能被无名战帖所邀,也是一种荣耀。不是吗?”李天羽冷言道:此时,大汉眼神中有些慌乱,肌肉僵硬,手脚似乎也不知所措,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感从心灵的最深处开始萌发。   小孟上前,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大汉,道:“郭旭,铁剑门掌门,十三岁习剑,二十岁便名振江湖,曾一人力战关外五魔,至老掌门死后,登上掌门之位。”   郭旭甚是大惊失色,这些话,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也一个字不错;他也全听明白,可是,他不觉得为此而高兴。或许,从别人嘴里说出自己的成名事杰,是种无赏的荣光吧!但时刻,他后悔了,后悔这些事杰,因为他知道这二人为何而来,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他似乎有些后悔今晚来此。   但是,身为一名剑者,他不得不来;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   他努力地深吸了口气,他的声音沙哑了,身体不停颤抖着,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如此清楚。”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乃天下剑术第三”,小孟严厉道:“正是,剑术第三”,李天羽冷言道:“阁下言重,郭某……”,郭旭不知所错,苦笑道:小孟打断道:“久闻郭掌门的铁线剑法已是如火纯青,无人能及。今日我等有幸,此乃人生一大幸事,哈……”   郭旭深吸口气,严厉道:“阁下,就为此事?”   “就为此事”,李天羽严厉道:小孟上前笑道:“不过你还是有机会。”   郭旭问道:“机会?”   “不错,机会”,李天羽冷言道:郭旭点了点头,然而,他的视线转向了小孟,道:“为什么是他,不是你?”   小孟甚是不解,笑道:“因为写战书是他,而不是我。”   “你为何会选他?”,李天羽也不解,问道:郭旭严厉道:“因为他也是一名剑者。”   “可是,我讨厌剑者”,李天羽冷笑道:突然,郭旭大笑道:“那为何你的随从却是一名剑者。”   李天羽冷冷地注视着,冷言道:“不是随从,是朋友。”   “朋友?”,郭旭不懂问道:“不错,我们是朋友,而你不是”,小孟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笑道:这时,郭旭明白了许多,也了解了许多;看着眼前二人,他的心冷了,也不在恐惧,他的眼神凝聚,充满着战意。深深地吸着气,严厉道:“既然阁下看得起郭某,那郭某也不能另阁下失望。”   “你相信你能把握这个机会”,李天羽严厉道:“我可以一试”郭旭道:“不错,古人有云:知死者,能获然而大胆,这句话一点也不错”,不孟冷笑道:“一次,若你能*在下量出兵器,你方可离去;若不能,你便会血溅当场”,李天羽冷冷地注视着,道:郭旭也全神贯注地注视眼前此人,他相信此人之话不假,他也相信此人有这个能耐,但是他也相信他自己,便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   “你对你有信心”,郭旭严厉道:“不错”,李天羽自信道:“我也相信我”   小孟上前笑道:“不愧是铁剑门之主,有胆色。”   此时,夜更深了,远处的灯火已尽了,在偶然间,还能听到远处的狗叫声;雪更大了,阵阵寒风听过,吹走了三人衣上的雪,小孟咳了几声,后退几步,靠在大树下,等待着即将的一战。   他一点也不着急,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也或许是他已知道战果了吧!所以,他笑了,但在他的眼神中,隐约能看到一丝失落的神情。   此时,风也大了,不停地吹着李天羽眼前的乱发、衣服;两人静静地站立在雪地里,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容;彼此对方视着,在眼神中,透着无穷的战意,身体里,散发出惊人的杀气。谁也没有转移视线,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风,不停地刮着,刺着身体的每一处肌夫。夜,很静,静得能听见“呼……”的风声。   郭旭动了动右手,他按此不住了,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天气,如此下去,必会影响出剑的速度。所以,他不能在等了,尽管这不是最佳时机。可是,他还是出剑了,运起全身真气,顺势辟出一道剑气,转身刺剑之势,跟随其后,急速刺出。   李天羽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冷言道:“好强的剑气,好快的剑”,他的一生见过无数用剑高手,能被他称赞的,那一定是一名很强的剑者。   不错,铁剑门虽不如圣剑阁、御剑山庄,但能看完他使完“铁线剑法”而活着的,江湖上还没有。   李天羽没有出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他相信这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但他更相信自己。只见刚猛无比的剑气和闪电般的身影袭近。   突然,那道剑气如鬼影般消失,无声无息,也无先兆。   “啊”的一声惨叫,郭旭的剑顿时如刺到铜墙铁壁,无法前进,郭旭只觉有股强大的力量,传遍全身,体内数处大穴瞬间疼痛难忍。此时,一种被利剑刺穿心脏的痛,更让他痛不意绝,连忙挥动左手击出一掌;此掌一出,只觉全身已飘在空中,而心脏处被掌力击中的痛,使他明白了,自己已被某股力量振出数步。   郭旭只觉全身无力,一脚跪下,用剑支撑着,吐出鲜血,用力道:“‘先天护体罡气’,你居然会此等绝学。”   “果然有些见识,不愧是铁剑门掌门”,李天羽冷笑道:郭旭不断喘气,用力站起,看着眼前此人,仿佛有一股很强的真气紧紧护着,就连飘下的雪花,也被他体外的真气溶化,更不用说伤他。   一旁的小孟再也按止不住,大声道:“郭掌门不是这样就怕了吧!还是根本就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不错,郭旭无法破解,面对如此强敌,他再也不能轻易出招,紧握长剑,静静地站立着。   李天羽叹息一声,背起双手,冷笑道:“你不出招,是因为没有找到破解之法,既然郭掌门不肯出招,那在下就不再客气。”   郭旭一听,睁大眼睛,全身肌肉紧缩,全神贯注,不容一丝放松警惕。   李天羽冷冷一笑,两眼透着致命的杀意,他不会给对手机会,否则自己便会失去机会,这是他的真理。   只见李天羽低头,双腿一字马步,双手化掌;一阵寒风吹过,微风刮着眼前的长发,他动了,如万斤巨弓射出的箭,闪电之式袭出,奇怪的是,雪地上没有任何足迹。   郭旭睁大着双眼,注视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一个身影迎面袭近。刹那间,身影已到身前。   李天羽冷冷一笑,左手以掌击向心脏,右手以掌化指,惊人的速度直刺咽喉。   郭旭退后一步,挥剑快速挡住左手的一击,“铛”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段,振出,插在地上,急退数步。   突然,一种凉爽的感觉传便大脑,郭旭睁大眼睛,眼珠都能掉下,凉意过后,开始觉得咽喉处正被硬物塞住。缓缓低头,见手上有一滴鲜血,连忙用颤抖的手擦去;这时,手上又多了一滴,两滴……,脚下雪地上全是鲜血,好红,就像是雪地里的梅玖花朵。   郭旭缓缓用手摸了摸咽喉。此时,方知一根手指正插在咽喉处,这根手指正是李天羽的,顿时大脑如雷击般。此时,郭旭也想挥手一击,可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正如李天羽之言,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不好,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生命。   李天羽没有说话,没有停留,快速拔出手指,转身离去。   郭旭则静静地站立着,看着李天羽从视线中渐渐消失;此时,隐约间还能听过鲜血滴到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或许,这是他在世间听到的最后一种声音了吧!   小孟站起,上前叹息道:“一招?”   “一招”,李天羽严厉道:小孟思索会,失落道:“没有人能*你使第二招。”   李天羽没有回答,朝前走去。或许,他这希望能*他使第二招的对手吧!   小孟摇着头,跟上前道:“下一位是谁?”   李天羽停下,严厉道:“御剑山庄庄主——沈星南。”   小孟思索后,笑道:“沈星南,剑术排名第二,应该是他。”   李天羽冷笑一声,朝前走去。   “听说下月二十五,是他召婿之日”,小孟笑道:李天羽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冷言道:“是吗?那就送他一份礼物。”   小孟点了点头,也没有停下,朝前走去。     正文 第四章 扬州城事   有人说:冬天不会有多少人会到扬州城去,说是因为太冷了,可是今日的扬州城热闹喧哗,街道上人山人海,城门关卡处官兵直立站着,把守甚严。进城的人从早至晚一直不断,而冬天的白雪更让这个扬州城披上厚厚的雪衣,城墙上到处是积雪,白色一片。   不同的是今日在进城的人群中有两个与众不同的年青人,一个身穿白色大衣,另一个则是一身灰白色长袍。两人气宇不凡,身体强壮有力,呼吸均匀,步法稳健,定是罕见的高手,只见两人大步朝城门处走去。   身穿白色大衣的青年突然停步,看着眼前的城墙,严厉道:“有人说春天的扬州城甚是美丽,但我却认为冬天的扬州城才是人间仙景,你说呢,小孟?”   小孟上前,笑道:“的确很美。”   李天羽回头,道:“哦,你也这么认为。”   小孟大笑道:“当然,因为它的确很美。”   李天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突然,小孟停止了笑声,回头,看着道:“我们为何而来?”   李天羽上前一步,冷莫的眼神直视着城墙,冷言道:“因为这里有人在等待着我们。”   小孟见此,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今日的问题已经很多了,所以,他不会问。   李天羽愣了愣,道:“你为何不问谁在等我们?”   “不问”   “为何?”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小孟果断道:李天羽深吸口气,嘴角处露出一丝笑意,道:“不错,所以,你了解我。”   “是的”   李天羽上前拍着小孟臂膀,道:“听说城里有家很好的酒楼,那里的温酒很棒,不知能否与你相比。”   小孟急忙笑道:“那一定要去”。话完,两人大步朝扬州城里走去。   ※※※※※※※※※   扬州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的商人特别多,游玩的人也很多,所以,扬州是个很繁荣的地方。   城里的街道很宽,店面一个接着一个,街上的人很多,人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在街上行走。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   突然,李天羽停下脚步,道:“天下第一楼”,远远看去,一座热闹喧哗,人们时而进出的酒楼出现在眼前,酒楼外面挂满着红色灯笼。然而,最吸引李天羽的而是挂在第三楼外的牌子,牌子是用木板做的,上面刻着这五个大字,是用剑刻上去的,然后,在挂上灯笼。   “用剑刻字,是个好想法,此人用剑决不在郭旭之下”,小孟上前,笑道:李天羽冷笑道:“习剑,不是炫耀的;剑,是为剑道而存在的。”话完,转身朝酒楼走去。   小孟愣了愣,看着身影,笑了笑,摇了摇头,朝前走去。   “天下第一楼”共有热闹、中适、品酒三层,每层楼的装饰都富丽堂皇,各具特色;然而,品酒则是在顶楼,是最安静的,也是最贵,最豪华的一层。   酒楼里灯笼更是多不甚数,除了会有很多宾客外,还有穿着统一服饰的小儿,最起眼的莫过是挂在楼外的五个大字,因为只有在顶楼上,才能看得更清楚。   不仅如此,每日宾客近千,多数则是商饭,也有不少江湖人士,但不知今日是何事,酒楼里空无几人,而顶楼则只有一人。   李天羽一直盯着楼外的牌子,两人走到顶楼,座在与牌子最近的地方,座在楼边,看着街道上喧哗的人们。然而,最吸引李天羽目光的还是那五个大字,双眼直视着,一刻也未曾离开。   那充满着无穷战意的眼神,令小孟全身毛孔松然,更令小孟感觉到一丝恐惧。   一名小儿上前道:“两位客官有何吩咐?”   小孟打量着店小儿,道:“温酒,一壶上好的温酒。”   小孟看着四周,问道:“酒楼为何没什么客人”   小儿低声道:“不久前发生了一场打斗,死了不少人,从那以后,酒楼的客人便少了。”   小孟叹息道:“世事难料,想不到如此豪华的酒楼,竟会有此等事,但不知是为何?”   “小的不知”   “下去吧!”   店小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小孟看着一言不语的李天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外的牌子,道:“你也很赏识字中的剑意。”   李天羽回头注视着小孟,道:“你很赏识它。”   “不是赏识,是欣赏”,小孟看着大字,笑道:李天羽冷笑道:“此人剑术虽高明,可是还不值得让我欣赏。”   “是吗?”   李天羽严厉道:“不错,在这世上,唯有两人的剑术能值得我欣赏。”   小孟思索会,笑道:“两人,那一定有人称剑者圣地的圣剑阁阁主谢霖,但不知还有谁?”   李天羽冷笑道:“就是你”   “我”,小孟大惊失色,停住呼吸,用力道:李天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嘴边露出一丝笑意。   “两位客官的温酒”,小儿端着热气腾腾的温酒,放下,道:小孟看着,深吸着瓶中飘散出的酒香,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小儿上前倒满酒杯,笑道:“当然是好酒,这可是全扬州城最好的酒,也是唯一的温酒。”   小孟笑了笑道:“你也懂温酒?”   “客官见笑了,小的不懂,方才听两位说到圣剑阁,两位客官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也听说过吗,看来这圣剑阁真是了不起的地方”,小儿低头道:李天羽一听,严厉道:“你也知道圣剑阁?”   小儿顿时只觉四肢发软,全身直冒冷汗,方才的声音,是死神的呻吟,还是恶魔的呼唤,小儿不敢直视,低头颤抖地道:“常听来此喝酒的客官们提到那里,所以,好奇就……。”   “有时,好奇可不是好事”,李天羽端起酒杯,打断,冷言道:小孟站起,拍着小儿臂膀,很鬼异地笑道:“不别害怕,正如你所说,我们的确有很多想知道而又不知道的;或许,你会告诉我们。比如,这楼外牌子上的字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店小儿结结巴巴地颤抖着身体,说道:“是…剑…剑……”,如此惊慌,又怎么能说清楚呢,这也难怪,一个店小儿见此情景,早已吓得半死。   “此乃剑云山庄庄主亲临所提”,从对面传来一个声音道:小孟转身,见对面不远处一名身穿黄色袍子,白色长库,脸上长着一颗很大的黑志,桌上放着一柄寒气*人的宝剑。手握一壶酒,另一只手拿起一个鸡腿,正往嘴里送去;小孟摇了摇头,笑道:“兄台,亲眼所见?”   青年咽下嘴中鸡腿,大声道:“当然,此等大事,小儿能知道多少,你说是否?”   小孟勉强一笑,道:“言下之意,那兄台应该知道不少,可否……”   “当然”,青年爽快地答道,握剑走来。   李天羽斜视了一眼,冷笑了一声,端起小二倒满的温酒,往嘴里倒去。   小孟也端起了酒杯,双眼注视着李天羽,问道:“你知道他是谁,还是知道牌子上的字是何人所刻?”   李天羽没有回答,冷冷地笑了一下,道:“倒酒”   小孟拿起酒壶,倒满,道:“你不应该笑”   “为何?”李天羽问道:小孟放下酒壶,笑道:“因为你的笑声总是会跟人带来不祥。”   “是吗?”,李天羽冷笑一声,道:“两位不像中原人士?”,青年上前坐下,道:小孟倒满一杯酒,笑道:“兄台何出此言?”   青年拿起酒杯,笑道:“圣剑阁乃武林之泰山北斗,更是武林公认的剑者圣地;若是中原人士,且能不知。”   “兄台,说得正是,看来兄台对这武林大事,知道得倒不少,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小孟笑道:青年卷起长袖,大口饮下杯中温酒,大声道:“在下正是剑云山庄少庄主秋邪。江湖剑术第三,铁剑门门主郭旭,正是我姑父。”   李天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是没有听见,还是根本就没有在乎,只见他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喝着。   小孟笑了笑,道:“原来是剑云山庄少庄主,庄主秋无风,在下久仰闻,但不成拜会。”   秋邪甚是欣慰,端起酒杯,大笑道:“两位听说过家父大名,想不到两位连圣剑阁都不知,既然会听说过我小小的剑云山庄,真是……”   小孟一愣,笑了笑道:“武林圣地——圣剑阁,且能不知,圣剑阁主谢霖是位有名的剑术行家,更是武林的神话,无人能及,谁能不知。”   秋邪喝下杯中温酒,道:“兄台说得正是,谢老庄主的剑术可说是已至巅峰,天下谁能匹敌。可是,如今圣剑阁主不是他,而是谢霖之子谢星痕。”   李天羽大惊,急忙道:“你说什么,不是他?”   秋邪见反应如此之大,甚是不懂,莫名道:“全江湖人士都知晓,阁下不知。”   李天羽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更是不知所措,战胜谢霖是他一生的心愿,更是他的目标;可是如今……;让他又一次迷失了目标,一脸的茫然,使他心里很乱,无法找到自我。   小孟看着李天羽,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愣了愣,端起酒杯,递到眼前,双眼坚定地注视着,笑道:“为何如此?”   秋邪放下酒杯,叹息道:“听说大约在十年前,武林中出现了一场旷古束今的决斗,也是全江湖人士公认之圣战。圣剑阁主谢霖正是决战者之一,而另一位则是人称天下第一刀的李振玄。两人决战于林海,至那之后,两人便在江湖上消声利急。”   李天羽一听,脑子里缓缓重现当时的情景,用力地深吸了口气,不停地喝酒。   小孟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最后是谁胜谁败?”   秋邪叹了口气,道:“关于这事,都未亲眼所见,江湖上无人能知,传闻只有一人知晓,那便是李振玄之子;可是,也是在十年前,在江湖上消声利急。”   李天羽没有理会,继续喝酒。   小孟笑了笑,道:“想别很多人都想知道吧!”   “不错,这可是武林最大的秘密,可是谁又知道呢?”,秋邪叹息道:小孟愣了愣,笑道:“不知那谢星痕是何许人物?”   秋邪思索道:“关于谢星痕,本少主知道的不多,但江湖上都说他是位难得一见的人物,至老阁主失踪后,他便继承阁主一位,这十年来,圣剑阁不但没有败落,声望更胜以前,是一名公认的剑术行家,更传说他的剑术旨意已超越了当年的谢霖,是剑术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李天羽放下酒杯,心中一股热血沸腾的冲动,脑子里不断出现三个字——谢星魂,严厉道:“他的剑术真的在谢霖之上。”   秋邪勉强点了点头。   小孟回头看着李天羽,心中不由得欣欣一喜,因为他知道天下能让李天羽不消极下去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找到一个心中的谢霖,而谢星痕就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小孟微微笑了,他是为李天羽再次找到自己而笑,是为朋友而笑。   李天羽也笑了,他是为有这样的人而笑,更为有这样的对手而兴奋。此时,脑子里全是谢星魂这三个字,李天羽深吸了口气,严厉道:“想别他一定是一名很好的剑者。”   “那当然”,秋邪笑道:“更是一位很厉害的对手”,小孟也笑道:李天羽冷笑一声,愣了愣,从怀中拿出一封黄色信封的信,上面没有一个字,很精致,信封的纸用的是上好的纸,但信封中似乎还有一个信封,那才是真正的信,递给秋邪道:“少庄主,在下有书信一封,需交给秋庄主,今日在此巧遇少庄主,请代为转之。”   秋邪接信,见信封上什么都没有过,甚是好奇,正想拆开,兴奋道:“什么信,不防让本少主先看了看。”   李天羽严厉道:“此信非秋庄主本人,不得看,否则,必有不详。少庄主,还想看吗?”   秋邪一惊,连忙停手,苦笑道:“不看,不看就是了。”   “少主,少主,庄主说有要事,让少主尽快回去”,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小孟连忙回头,见一名满头白雪,身穿一件白色羊袍,脸蛋冷得通红的姑娘朝桌前走来。笑了笑,道:“少庄主,这是……”   “这是本少主的一名丫环,也是最宠爱的丫环”,秋邪连忙笑道:“丫环?”,小孟回头注视着李天羽,笑道:“也是一名很美的姑娘,你说呢?”   李天羽没有回答,也没有理会,只见他双眼凝聚,透着一股很强的战意,静静地看着酒杯,静静地看着。   小孟停下了笑声,他知道此时,李天羽只想见一个人,那就是谢星痕。   秋邪点了点头,站起,转身笑道:“不错,她是本少主三年前在街上买来的,叫小雪。小雪,快过来,可让本少主想死你了”。话未说完,便上前紧紧地抓住小雪的手,靠在鼻子处闻道:“好香,小雪,你真是本少主的心胆,越来越美了,本少主喜欢。”   小雪一惊,用力地挣扎道:“少主,不要这样,老爷知道了,会打死小雪的,不要……”   秋邪顿时气愤,上前抱住道:“你说什么,敢提我爹,我打……”,正挥手朝小雪打去。   “你想打女人吗?”,李天羽端起酒杯,冷言道:秋邪停下,转身道:“你说什么?”   小雪连忙退后几步,双眼注视着李天羽,深吸了口气,心中甚是惊慌,身体不停地颤抖。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顿时,李天羽双眼充满着令人窒息的杀意,双眼怒视着秋邪,冷言道:秋邪知道方才举动让人生气了,便紧握手中宝剑,两眼注视着。   小孟双眼注视着李天羽,他知道李天羽生气了,他生气,就会给促使他生气的人带来不幸,一直都是。又看了看秋邪,摇了摇头,站起,笑道:“方才少庄主可是说她是你买来的?”   李天羽看了一眼小孟,他知道小孟是故意转移话题的,或许是不想让秋邪死吧!   秋邪也知道,此人虽看似不像武林中人,但身体里散发出的傲气,让他不得不相信此人定是一名绝顶高手,深吸了口气,上前坐下,笑道:“不错,是三年前本少主用十两银子买的。”   小孟端起酒杯,道:“十两银子?”   秋邪愣了愣,道:“你不信”   “不信”,小孟笑道:秋邪注视着李天羽,道:“你也不信?”   李天羽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冷笑一声。   秋邪也没有在理会,站起,把小雪拉到桌前,严厉道:“你告诉他们。”   小雪此时已是胆战心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小孟站起,上前,只见右手轻轻地按在秋邪的臂中穴上,笑道:“我想她会说的。”   秋邪顿时感到一阵酸痛,急忙收回双手,看着小孟,看着眼前的二人,他开始有些恐惧,苦笑道:“兄台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回头看着小雪道:“你说吧!”   小雪低下头,眼泪不停地流出,道:“三年前,父亲病死,留下小雪一人孤苦无依,无依无靠,也没有钱给父亲下葬,小女子只能买身葬父。”   秋邪连忙笑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小孟深吸了口气,拿出一张丝巾,上前安慰道:“你叫小雪?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敢快回去吧!”   小雪抬起了头,仔细地看着眼前此人,心中仿佛一股温泉流过;很温暖、很体贴、很让人想起心中最难忘的人。小雪眼眶湿润了,眼泪再次从眼里滚出。   小雪用力拿过手巾,忍不住低下了头,咬紧嘴唇,痛哭。   “兄台,她只是一名丫环,用不上这些”,秋邪道:小孟愣了愣,冷笑道:“是吗?可是我朋友有个坏习惯,不习惯听见女人哭。”   秋邪笑了笑道:“听见了会如何?”   “没有人知道,难道少庄主想试试?”,小孟严厉道:秋邪顿时不在说话,也不敢在说话,他不知道眼前二人是何来历,更不知道他们是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让秋邪心脏加速,更是胆战心惊。他不敢赏试,苦笑了一声。   李天羽端起酒杯,看着秋邪,冷言道:“哭也是一种动听的音乐,可是最美的音乐莫过于人在死亡前的呻吟声。少主,你说呢?”   秋邪苦笑道:“也许吧,也许吧”;顿时,一张脸变得僵硬起来。   小孟上前道:“少庄主何不回去,或许贵庄上真的有事呢?”   秋邪双眼连忙注视着小孟,看着他的眼睛,一种不祥的预兆,不由得在心中萌发,急忙道:“或许我真的该回去了,今日有缘,两位就是我秋邪的朋友,后会有期,请。”   李天羽喝下杯中温酒,冷言道:“一定会见面,但不是在这里。”   秋邪甚是不解,笑了笑,转身离去。   小雪也跟在身后,但还是仍不住回头,双眼久久地注视着端着酒杯的李天羽,那种冷傲、镇静的眼神。   李天羽也抬起了头,看着小雪。   小雪见李天羽抬起了头,连忙回头,朝楼下走去。   李天羽见小雪急忙回头离去,嘴边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小孟也看了看楼梯口,道:“你也觉得她很美。”   李天羽没有理会,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楼梯口。   小孟倒满酒杯,道:“谢星痕,真的比当年的谢霖还强。”   听见小孟说道“谢星痕”这三个字,李天羽兴奋不已,热血顿时沸腾起来,双眼充满着无穷的战意。端起酒杯,严厉道:“谢星痕,一定是一名很好的对手。”   小孟笑了笑,看着李天羽兴奋的表情,他相信李天羽所说的话。虽然,没有见过谢星痕,可是,他相信谢星痕是很好的对手,更是世上无二的对手。   李天羽喝下酒道:“你也这样认为?”   小孟点了点头,笑道:“我想是的”。   “你……”   小孟打断,笑道:“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李天羽没有再说话,因为这句话已经回答了一切。看着此时的小孟,嘴角处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小孟端起酒杯,笑道:“这里的酒温得的确很好。”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温的酒”,李天羽看着手中的空酒杯,冷笑一声道:小孟道:“是吗?”   李天羽放下酒杯,问道:“当然”   小孟甚是高兴,笑了笑,道:“这里的酒是为有钱人温,而我的酒却只为朋友而温。”   李天羽深吸了口气,端起酒杯,道:“好一个朋友,我们就为它喝一杯”,话完,两人碰杯痛饮而下。 正文 第五章 凶器   “老爷,少庄主回来了”,一名身穿黑衣的扑人快步走进大堂,行礼道:站在扑人前面的是一名身穿黄色长袍,身形高大的大汉。双手后背,而且手心长满了茧,定是长期用剑所至。听后,急忙转身朝大门处走去,下鄂的胡须不停在风中吹动。   “爹,何事,如此紧急。你手中的是什么?”秋邪上前问道:秋无风停住,叹息一声道:“郭旭,郭大哥死了,这就是铁剑门来的信。”   秋邪顿时心中一惊,他不敢相信。虽然人在江湖,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是,郭旭并非普通人,而是剑术第三的剑道高手,江湖上谁能击败他,连忙上前道:“叔叔怎么会……?”   “信中说他是收到一封无名战帖之约,便一去不返”,秋无风道:秋邪接过信,看完信后,脸色甚是难看,惊呀道:“‘一招’,怎么可能,江湖上谁能用一招便将叔叔至之死地。”   “嘿……,我也想这不可能,可是……。看来,这江湖是必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爹,莫非你说是近日江湖上盛传的剑术克星,专门挑战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术高手。然而受激的剑者都收到一封没有留下姓名,只有一柄很小的飞刀之印的无名战帖,而见过无名战帖的人无不惊慌失措。此事,更是轰动整个中原武林。”,秋邪严厉道:秋无风走到大门处,看着门外飘着的大雪,叹息不矣。   秋邪转身上前,接着道:“可恶的是,事到如今,也无人知道他的来历,更不知道他是谁?”   秋无风愣了愣,深吸口气,道:“不管他是谁,能在一招之内杀死郭大哥,定是不凡人物。”   秋邪也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今日客店之事,连忙道:“爹,今日我在天下第一楼遇到了两个人,两个很奇怪的人。”   秋无风顿时大惊,急忙转身惊慌道:“他们有何特别,会不会是……”   秋邪思索会,道:“没什么特别的。爹,您放心,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传闻中的剑道克星。”   秋无风也听,如吃了一颗定心完,总算松了口气,用力勉强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秋邪也笑了笑,又想起两人所托之事,连忙从衣服里拿出一封黄色信封的信,笑道:“只不过是送信的而矣。”   这个“信”字,让秋无风刚有些放松的心,再次紧张起来,急忙道:“信,什么信?”   “可能是铁剑门怕爹没有收到,多派人送来了一封,爹,不用那么紧张,不会是无名战帖。爹,您既不是剑术高手,更加不是剑术第二。就算您想收到,也都不可能”,秋邪笑道:秋无风接过信,双手无意识地颤抖着。深吸口气,缓慢地打开黄色信封,拿出一封白色信封的信,随着白色信封缓慢地拿出。   突然,秋无风的眼睛变得好大,双眼用力地睁着,脸色顿时僵硬不矣。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惊慌失常。   想别一定是封信吧!因为至那封信的出现,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那封信;定是封信,出现了什么,让他如此慌张。   不错,随着白色信封边缘缓慢的露出,突然,信封正中出现了一个红色方框,而方框中,写着四个如鲜血般红的大字——无名战帖。   秋无风惊呀了,这四个字深深地映照在他的脑海里,顿时,耳朵里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四肢无力,也无力在去看信中的内容。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吧!   身体突觉无力,晃动着退后几步,双手不停颤抖着,手中的信掉落,顿时,神情也开始晃乎,嘴里自言道:“无名战帖,无名战帖”。   见此,秋邪急忙上前,拾起地上的信,眼睛注视着信封,眼神甚是慌乱,一动不动,如被恶魔缠身般无法动弹,看着信封上的四个字,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今日去酒楼,后悔遇到那两人,但见秋无风如此,便上前用力扶住,用力叫道:“爹-----爹------你------”   秋无风回过神来,此时,他想了很多,但试问收到无名战帖,谁又能不去想呢?   双眼直视着眼前的儿子,眼前这样的儿子,心中有无数的自责和恨,恨自己这些年无能,恨自已没有引导好儿子,让儿子有所作为,但更多的还是思念与不舍。突然间,只觉眼眶有些湿润,道:“邪儿,邪儿-------”   “爹,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秋无风转身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两名男子舞剑的画,一旁写着“剑云”二字,忍不住叹息一声,双手后背道:“邪儿,我们剑云山庄虽不是武林名门,但我秋无风一身光明磊落,也算是用剑之人,怎能临战退缩。”   “爹-------”   秋无风打断道:“邪儿,你快走吧!去圣剑阁,我想你不会有事的。还有告诉陈管家,拿些银两给下人们,让他们都离开吧!”   秋邪上前跪下,哭道:“爹,不要,我要留下来。”   秋无风取下墙上的画,转身叹息道:“二下年前,曾有缘与圣剑阁主谢老庄主切磋,送此画留着纪念,你带上它,赶快走。”   秋邪甚是不舍,但他知道,父亲既然下定决心,是不会改变的,伸出双手,接过父亲手中的画。   秋无风又转身,他不敢看儿子,他怕自己失去最后那点尊严,用力道:“邪儿,记住,不要为爹报仇,一定要记住。”   “爹-------”秋邪跪在地上,痛哭不矣。   秋无风没有回应,可能是他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秋邪看着眼前的父亲,纵是万个不舍,,他也只能无奈地离去,在叩拜完后,便大步离去。   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秋无风惊慌的脸上,多了一种安祥的神情。此时的他已无牵挂,有的就是等待着“无名战帖”主人的到来。   秋无风裳着气,拿起墙上挂着的红色宝剑,认真地注视着剑上的每一处。   此时,秋无风没有恐惧,没有惊慌,一种久违的自信凝聚在眼睛里,他开始期待这一战,期待着只用一招便将郭旭击杀的人,期待着“无名战帖”主人的出现。   雪大了,寒风越过树梢,树枝上的雪,在风中飘荡;大门外,有个很大的广场,平时,纵多弟子在那里练剑;可是今日,弟子们都已离开,山庄空无几人。   秋无风走到广场中央,抬头仰望满天飘雪,一种莫名的不舍。   突然,一片雪花飘到手上,秋无风低头,看着雪花慢慢溶化,不舍与思亲之情由心而发,深吸口气,叹息道:“或许,人生也是如此吧!”   “老爷,老爷,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从屋内走出一老者,五十上下花龄,头戴一顶羊毛帽子,身穿很厚的棉袄,上前道:秋无风转身,道:“都走了吗?”   “是的,老爷”   秋无风上前,双手拍了拍陈管家的臂膀,似乎他的眼圈湿润了许多,叹息道:“老陈,你到山庄很久了吧。”   陈管家点头道:“老爷,已经四十有久了。”   秋无风微笑道:“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老爷---------让老陈留下吧”,听此,陈管家忍不住流下眼泪。   秋无风深知陈管家是个忠心的人,这么多年来,山庄上下一直管得很好。可是如今为免伤及无孤,他别无选择,便坚决道:“什么都别说了,走,马上给我走。”   “老爷,老爷----------”   秋无风深吸着气,苦笑道:“拿好行李,走吧!”,话完,转身朝屋内走去。   看着秋无风离去的背影,陈管家不知该如何,那种孤独、无助、无奈随知而来,也伴随着远去的秋无风。   陈管家回房收拾好行走,缓慢走到大门处,一想到即将离开这四十多年来,如同自己家的地方,就忍不住流泪,回头道:“老爷”,见没有回音,转身艰难地朝大门外走去。   腊月中旬,是寒冬中最冷的时节,雪也是下得最大的时候,人们都不肯外出,所以,到了旁晚,街上便无几人行走,因为雪地上留着只有两人深深的脚印,一直到剑云山庄。   山庄甚是安静,静得令人胆战心惊,山庄灯火暗淡,漆黑一片,在雪花的反照下,隐约能看见在广场中央站着一人,那人低着头,呼息均匀,身侧地上插着一柄红色长剑,剑柄上有少许雪花。   两人上前,一人笑道:“‘剑云山庄’庄主,果然是守约之人。”   秋无风抬头,道:“两位就是发出‘无名战帖’之人?”   “不错”,李天羽冷言道:秋无风见眼前二人不过十七八岁,不敢相信竟能动遥整个中原武林。   “秋庄主不信?”,李天羽又道:秋无风冷笑道:“不敢,不知阁下为何如此?”   “那很重要?”   秋无风迟疑道:“不知阁下师出何门?”   “很重要?”,只见李天羽冷冷的脸,不多说一句,但也不会少说一字。这便是李天羽。   秋无风一听,甚是气愤,转身道:“既然如此,两位请回。”   “为何?”,李天羽问道:“秋某从不对无名之人动剑”,秋无风严厉道:李天羽上前,眼神中杀气外露,道:“此话有意思,‘无名战帖’-------无名人。”   “战帖无名,人有名,哈-------”,小孟上前,冷笑道:秋无风转身道:“传闻‘无名战帖’只送剑道高手,我秋无风又算几何?”   小孟严厉道:“秋无风,‘剑云山庄’第三代庄主,乃铁剑门郭旭之义弟,虽未在剑术排名之中,但家传绝学‘九天凤舞剑法’独步天下,虽未有大的战绩,但剑术决不在郭旭之下。”   秋无风心中一惊,冷笑道:“两位对秋某了解得可不少。”   “那是当然,面对秋庄主这样的对手,且能不有所了解”,李天羽严厉道:秋无风上前冷言道:“不知阁下有几成把握?”   “十成”,李天羽毫不犹豫地说道:秋无风心中一尺,仔细仔细打量着眼前此人。突然,大笑道:“你是乎很有自信。”   “是”,是那么的肯定,面对秋无风这样的对手,能如此肯定的,恐怕不会有第二人。   小孟笑了,慢步退到一处,拿起酒袋,大口而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他相信,胜利只会属于实力强的人。   看着那战意惊人的眼睛,秋无风畏惧了,他相信了,这是他见过最可怕的眼睛,更是粉碎他内心深处那份小小自信的利器,他不在说话,全神惯注地注视着。   李天羽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立着,双眼缓缓闭上,耳边不停地传来寒“呼-------”的风声,把本就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突然间,风声消失了,连不断飘落的雪花也静止了,李天羽睁开眼睛,身体瞬间幻化出四个身影,如剑光般袭出,却丝毫不会碰到空中静止的雪花。   秋无风见止情景,不由得他片刻的忧虑,急忙拔出地上的宝剑,双眼睁大,只见眼里的身影越来越大,大得忧如跟前之际.突然,一声怒吼,秋无风不想再等了,或许是不能再等了,因为如此之快的步法,武林中恐无几人,而他能看清如此的身影,也是费心不少。   所以,他出剑了,就在身影快至跟前之际,他出剑了。只见他迎面辟出一剑,剑气急速溶化空中的雪花,化成细雨如剑光般袭出。   一旁的小孟忍不住道:“好强的剑气。”   李天羽一见,运气,转动身体,飞出。顿时雪花飘落而下,冷笑道:“有意思”,环视四周双道“雪,还是下着的好!”   突然,小孟双眼睁大,叫道:“九天凤舞剑法”   秋无风不想给对手太多的时间,因为他能用的时间太少了,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全力一击。   李天羽退出数步,两眼冷冷若冰霜地注视着秋无风的每一个动作,那怕是如此的细小,也不能躲过他的眼睛,而让他如此专著的也不多。   秋无风长剑上举,身体被一股黄色真气护体,不觉间身后已形成一只凤凰之姿,守护在身体四周。就连雪花也无数靠近身体。   一刻不到,长剑挥动,刺剑之势,凤凰真气如狂风啸然而出,身体如剑光般击出,洗圈眼前的一切。   李天羽提起衣角,不停退步,然而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恐惧,而是冷冷的笑意,就如饥饿难挡的狼看见了小羊;那不是恐惧,是饥饿,是久违的渴望。   小孟放下酒袋,竖起耳朵,好奇道:“什……么……,难道这是凤凰的叫声,这不是……,怎么可能???”,的确不可能,方才见到的凤凰之姿是真气,不可能会有叫声,但方才凤凰之姿击出的瞬间,传出的叫声,怎么解释?   突然,小孟笑了,他为何而笑,难道是为了方才的叫声,又喝下一大口,赞叹道:“想不到秋庄主的剑能如此之快,真叫人大乎过隐啊,哈……”   不错,方才的声音不是凤凰的叫声,而是秋无风的剑划破空气,在空气中摩擦出的声音。而小孟也是用剑高手,所以他笑了。   见无数身影急速*近,这时李天羽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没有人在意他脸上的笑意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更在意的是他的每一个动作,只见他右手化掌,缓缓下放。   突然,小孟双眼睁大,眼珠仿佛要掉出,身体也不停颤抖。   “刀,他出也了????”   没错,他出刀了。不知在什么时候,右手中多了一柄小刀,一柄很普通的小刀,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刀又藏在哪里,无人能知,这些都不重要,也没有人想知道;重要的是,他出刀了。   李天羽双眼凝聚,眼神中透露出无穷的杀意,他动了,就在秋无风的剑与他不到十步之际,他动了,只见身形以惊人之势转动,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他出刀了吗?”小孟他出刀了吗?问得好,难道方才闪过的白光,就是那柄小刀,那柄不起眼的飞刀?真是难以信服,世上竟有如此之快的刀。这样的刀,真是会有人能躲过吗?   秋无风停住了,眼神暗淡,剑气消失,剑意也荡然无存,然而,刺剑之势乃无改变。   结束了,对他来说,方才那道白光袭过,一切都已结束。身体摇动着,用剑插地支撑,急喘着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是幸慰、敬重,能死在这样的人手里,能被这样的刀穿过身体,他知足了,也满足了,用力咽下口气,低声道:“这……是他的……飞……刀”。   话完,身体便缓缓朝后倒下,咽喉处的鲜血沿着身体流出,滴在雪地里。   小孟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反应,回过神来,深吸口气,饮下口酒,上前道:“刀出,人亡,无生息!”   李天羽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上前走到秋无风尸身后的一棵大树旁,拔出树干上的飞刀,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难道这就是他的刀??   小孟缓慢跟上,声音有些沉重道:“这是你的第一刀”   李天羽停步,冷言道:“也是最后一刀”   不错,他只出一刀,也只有一柄飞刀,正如他所说,机会只有一次。   小孟转身看着地上的秋无风,回头道:“他能见到你的刀,死而无憾”。   李天羽也停下脚步,道:“你不是他,怎知他的想法”。   “是吗?”小孟举起酒贷,喝下一大口,道:李天羽转身看着眼前的小孟,是乎不像平常的小孟。道:“现在的你不像是我的朋友。”   “哦,那像什么?”,小孟没有回头,苦笑道:“对手”   “或许,是因为我也用剑吧,所以……”   “某日,我们也会如此”,李天羽知道此时小孟的心情,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江湖,就像很大的海,海里有什么,有多深,没有人知道,但海里的危机无处不在。正因为如此,他必须走,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生存。   “是吗?”,小孟又提出酒袋,道:李天羽上前,抢过酒袋,转身而去道:“酒,不是这样喝的。”   小孟也转身,脸上多了一丝的笑容,是乎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他没有说话,缓慢地朝门口走去。   大雪乃在飘着,寒风吹过,雪地里的秋无风渐渐被大雪盖住,只留下雪地上的剑,时而摇晃,时而发出呻吟的剑声,仿佛也为它的主人而哭啼。 正文 第六章 求剑   圣剑阁,座落于蜀南境内,山庄华而不艳,雅而不简,鸟语花香,蝴蝶伴舞,由于某种地理环境,形成天然薄雾,笼罩在圣剑阁四周,冬季的圣剑阁,更是幻如仙景。   山前有一条宛如长蛇的石梯,建在山涯半腰,一侧是涯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人走在上面,也不小心,便会掉落悬崖,尸骨无存。如今,石梯上更是堆积厚厚的积雪,异难艰行,斗峭险峻,正是如此,更使得圣剑阁神秘非凡。   圣剑阁,乃武林至高无上的向望之地,也是学剑者梦寐以求之圣地,更是武林四大名宿之首,四大名宿:圣剑阁、武当、少林、御剑山庄,而玄天宫也不能小视,自圣战之后,玄天宫主更是武林公认之天下第一。   圣战后,圣剑阁阁主谢霖不知所终。江湖上众说纷云;有人说他早已武死,也有人说他闭世隐居,而最多的说法刚是,圣战后,伤势甚重,闭门养伤。故此,如今圣剑阁阁主乃谢霖之子谢星痕,在他接管圣剑阁起,便潜心学习剑术,江湖传闻如今谢星痕的剑术列胜当年的谢霖,而圣剑阁也如日冲天,威严更胜夕日。   今日,圣剑阁山门外跪着很多武林中有名的剑术高手,他们如此,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求剑。   “阁主,那些求剑者已在门外跪了一夜,阁主是否要见他们?”,说话之人正是圣剑阁总管沈七,只见他双眼凝聚,满脸沧桑,定是经历过此生难忘的大事,而在他的左眼旁那道很深的剑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身穿深色外衣,黑色长裤,头戴灰色头巾,腰间系着黄色腰带,声音沙哑低头行礼道:在他身前的是身穿白色长衫,腰系黄色腰带,腰带上秀着一朵小红花,一侧挂着一块绿色玉佩,可是玉佩是乎只有一半。身材高大,一头长发搭在双臂,呼息均匀,强厚有力,定有一名内功深厚的高手。   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圣剑阁的主人,圣剑阁阁主谢星痕,自圣战后,他便潜心练剑十载,决心不负后尘。   “不见”   沈七没有出声,转身朝门外走去,他知道,阁主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晚回。   “让他们进来”谢星痕思索会,又道:沈七没有停下,继续朝外走去。   圣剑阁不愧有剑者圣地之美称,就论这大典,气势*人,两旁墙上画像栩栩如生,而画像上的每一笔,都是用剑雕刻而成,精妙的剑术,巧到的力度,一分不差,一分不重;大典正上方挂着一块竹扁,刻着“灵剑慧心”四个大字,是用行书写成,而字体中,透露着无穷的剑意。   谢星痕身后则挂着一幅巨大的画,上面只有一个字——剑,此字则是用楷书而成,四周均等,写体公正,无一偏差。这正是圣剑阁的宗旨,公正、无私。   众人齐到大典,见此景色,无不赞叹不矣,齐声道:“圣剑阁,不愧是剑之圣地。”   谢星痕转身,笑道:“各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一名满脸胡须的剑者上前,行礼道:“久闻圣剑阁乃四大名宿之首,武林的泰山北斗,而阁主的剑术更是出神出化。今日我等前来,只因一事,还望阁主为武林主持公道。”   谢星痕紧锁眉头,一手抚摩着鼻子,思索会道:“嵩山派掌门——冷子青,辽东大侠——沈潇然,怎么……,既然各位剑术名家齐上我圣剑阁,想别武林中定出了什么辣手的事,但说无防,晚辈里当及尽所能。”   冷子青松口气,因为他知道,只要谢星痕答应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所以,他仿佛重生般,轻松了许多,上前道:“有阁主这句话,今日我等总算没有白来。”   “冷掌门客气,看来此事定不简单”,谢星痕谦虚道:“若是简单,就不敢有劳阁主”,沈潇然严厉道:数十名剑者点头。   满脸胡须的剑者叹息道:“几月前,数名剑术高手相应被杀,在被杀前,都会收到一封没有姓名的战帖。”   “无名战帖,想不到传言是真的?”,谢星痕思索着,声音甚是沉重,道:沈潇然道:“正是,凡是收到战帖的,都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如孤剑门、铁剑门的两位掌门,都是用剑高手。”   “不知此人有何来历,为何针对剑道?”   “不仅如此,就连与世无争的剑云山庄也无法幸免”,一名年青剑者,上前大声道:谢星痕看去,大惊道:“剑云山庄?”   众人目光都投至此人,见此人衣足破烂,神情恍悟,仿佛已很久未睡觉,甚是悲愤,但眼神中却露出一丝杀人的意念。   “不错,在下就是剑云山庄的少庄主,可是今日已不在是了”,秋邪低头道:谢星痕上前,打量着此人,问道:“不知秋庄主可好?”   想起自已的父亲,明知不敌还保护自已,秋邪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不舍。所以,他哭了。比起自己父亲的离去,这些日子所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低声哭道:“我想家父已召不策。”   谢星痕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很想安慰他,但那又有什么用呢,用力的拍了一下秋邪的臂膀,转身叹息道:“想不到武林中居然出了这样的人物。”   “此人有意针对我等剑道中人,如今已有无数剑道高手被害,今日我等众人前来,便是希望能请阁主出山,请我等主持公道。”冷子青单脚跪下道:众人跪下,齐声道:“请阁主主持公道。”   谢星痕转身见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身后右侧一名身穿紫衣,貌美如花,腰系白色腰带,同样也挂着与谢星痕一样的玉佩,面貌清纯的女子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老者,见他眼神无色,目光呆板,四肢不动,整个身体全无知觉,不也会,女子转身推着轮椅朝内阁走去。   “请阁主主持公道”,众人又道:谢星痕回过神来,连声道:“各位请起,此人既有心针对剑道,晚辈也乃剑道中人,定当竭尽所能,维护剑道。”   沈潇然连声道:“剑道存亡,全系阁主身上”   “晚辈尽力而为,尽力而为”,谢星痕苦笑道:满脸胡须的剑者上前道:“阁主恳出同,此乃我等剑道之幸,阁主可去一处,想别那恶者定会去此处。”   秋邪连声问道:“哪里?”   “御剑山庄”   众人齐声惊道:“御剑山庄?”   “不错,就是御剑山庄,各位都知大年三十,御剑山庄沈庄主嫁女,想别各位都已收到请柬了吧。”   众人齐声道:“正是、正是”   “那又何妨?”,一名剑者问道:满脸胡须的剑者冷笑道:“想别那恶者定会前去。”   顿时,大典一片喧哗,众人道:“那恶者竟敢去,那恶者……,沈庄主……”   谢星痕见此,连声叫道:“各位前辈,各位……”   “各位安静,请听阁主圣言”,沈潇然大声道:众人安静,目光全注视在谢星痕身上。   “此人下战帖挑战,按武林规定并不为过,只是败者必死,是乎……”谢星痕碰了碰鼻子,道:“阁主该不会……”,秋邪问道:谢星痕知道秋邪心中所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打断道:“此人也不失光明冷落,可是如今江湖上人心晃晃,晚辈择日起程,前往御剑山庄,希望沈庄一切都好。”   众人急连点头,齐声道:“有劳劳阁主,有劳阁主”   谢星痕看着大典外,道:“如今天色将晚,山下有一客店,晚辈已安排稳当,各位可前去休息。”   众人谈笑风声,转身离去。   大典外,沈七上前道:“秋少主慢走,阁主有请。”   秋邪停步,转身跟去。   “阁主”,沈七行礼道:谢星痕点了点头。   沈七走到一侧。   秋邪走进大典,思索会道:“不知阁主还有何事?”   谢星痕走到秋邪身前,拍着秋邪臂膀,微笑道:“如今剑云山庄已灭,秋庄主生前与家你有缘想交,秋兄若不嫌弃,就留在此地。”   秋邪深吸口气,很久才平静的心再次澎湃起来,是乎眼泪已在眼眶里翻滚,仔细打量着眼前此人,道:“能与阁主以兄弟相称,秋某已是感激不尽,更如况能留在无数学剑者梦寐以求的圣地,真的是……,只是如今山庄被毁,沈某应回去一趟。”   谢星痕明白,也很清楚秋邪现在心里的感觉,因为在十年前,他就已经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痛。所以,他没有再说。   秋牙甚是感激,强忍心中的悲痛,含泪行礼后,转身离去。   见秋邪离去,沈七上前道:“阁主,方才您真的要留下此人?”   谢星痕感叹道:“秋庄主生前与家父有缘相交,今日有难,理当如此。”   “可是……”   “不别多说”,谢星痕神情突变,已不是方才众人眼前之神情,严厉道:沈七低头,不敢再言。   谢星痕回头见此,拍下沈七臂膀,笑道:“沈伯,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他也没有留下,不是吗?哈哈”   沈七没有说话,脸色僵硬,勉强一笑,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所改变。   谢星痕思索道:“沈伯,待会你书信一封跟御剑山庄,就说晚辈谢星痕不请自到,前去祝贺。另外,误别提防‘无名战帖’。”   “是,老朽这就去办”   谢星痕转身,走到‘剑’字画前,伸手抚摩着字中的每一笔,叹息道:“希望‘他’还没有到。”   沈七上前道:“阁主不别感伤,沈庄主剑术已入化境,想别不会有事。”   谢星痕没有说话,冷笑一声。   沈七思索道:“难道阁主说的‘他’是‘他’?”   谢星痕没有回答。   “当下剑道存亡,全系阁主一人身上,相信定能不负所望”,沈七甚是兴奋,仿佛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谢星痕深吸口气,叹息道:“想当年圣战之后,众多武林高手齐上圣剑阁,想至我死地,更想夺取《圣灵剑谱》,幸有武当、少林和御剑山庄三位掌门相助,否则……”   沈七点头,含泪低声道:“事已过迁,阁主乃记得?”   “有些事一刻都记不住,有些事一生也忘不了”,此时,谢星痕的眼神中多了一股杀意,转身走到沈七身前,抚摩着沈七脸上的那道剑伤道:“此事星痕永生难忘,当年若不是沈伯不顾自身性命,以身挡剑,脸上也不会留下如此之深的剑伤。也因为有沈伯,才有今日的谢星痕。”   “阁主言重了,老朽死又何防,幸好阁主无事,不然老朽真的……”,想起当年发生的一切,沈七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挥袖擦去眼泪道:“想当年在混乱中,一名剑者举剑一刺,沈伯一手紧紧将星痕抱住,仰手一档,那剑便滑向沈伯左眼处,顿时血流满面,当时的我却害怕得尖叫,沈伯还……”   “阁主”,看见眼前的谢星痕自责自已,便打断道:仿佛并没有听道沈七的话,继续说道:“沈伯还温暖地安慰着星痕,说:‘没事,星痕别怕,一会就好了,别怕’。你知道吗,沈伯,这十年来的每一个晚上,每一个睡梦中,星痕的耳边都会出现这句话,可……”   不觉间谢星痕停下了,或许是口渴了吧,或许不是,看似平静如常,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试问,经历了如此般,谁又能真正的平静呢?   “阁主”,此时的沈七,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星痕用力深吸口气,道:“后来他们来了”   “老朽武功低微,幸好他们三位赶到,才化解了危机”沈七含泪道:“沈伯是年增丰星痕长大的在阁中,除了小师妹,就是沈伯对星痕最好。”   “如今阁主已是剑道盟主,一乎百应,在也不是当年的小毛孩了”,想到今日大典上发生的事,沈七甚是慰然,他知道经过今天的事,老阁主也安慰了。   “是啊!沈伯也老了”,谢星痕微笑道:沈七思索会,道:“当年他们有负圣剑阁,阁主今日为何恳出手呢?”   谢星痕笑了笑,慢步走到大典门口,感叹道:“我已非当年的我,而他们也非当年的他们,人不能一辈子活在仇恨里,这就是江湖。”   沈七急连点头,上前称赞道:“阁主所言甚是”,看着门外,又道:“天色已晚,老朽下去为阁主准备明日的行礼”。话完,转身便离去。 正文 第七章 起程   深夜,圣剑阁上下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可能是因为圣剑阁座落于山顶之巅,簿雾绕绕,在这寒冬之季,灯火或隐或现,更显得其神秘。   寒夜,对剑阁一片寂静,唯有书房时而传出“叮当”之声。   一名女子身穿紫色外套,腰系白色腰带,此人正是今日在大典上推着轮椅之人,也是谢星痕唯一的小师妹一一任飘香,只见她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推开房门,微笑道:“师兄,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谢星痕站起,转身上前接过汤碗,笑道:“香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师兄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近日武林中发生了这么多事,师兄怎能安睡”,谢星痕大口喝下,叹息道:“今日大典之事,我已知道,听沈伯说,你明日便要下山?”,看着谢星痕如此放不下,关切道:谢星痕点头。   “一人去吗?”,任飘香着急道:“嗯”   “香儿也很久没有下山了,师兄你行行好,带香儿一起去,怎样?”,任飘香缓缓走过去,用臂膀轻轻碰了一下谢星痕的臂膀,道:谢星痕伸手碰了一下任飘香的鼻梁,道:“不行,这次甚是危险,师兄怎么……”   “正是因为危险,香儿放心不下,虽然香儿武功不如师兄,可是,也想到师兄去如此危险的地方,香儿就……”,话为说完,可眼泪已流出。   看着小师妹如此,谢星痕心痛万分,紧紧地抱住小师妹,体贴道:“在师兄眼里,没有什么是危险的,难道你不相信师兄了吗?”   任飘香也紧紧地靠着,点头,又摇头。她相信,因为她只能相信。   “香儿,师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这是那么坚决,那么绝对,这便是身为圣剑阁主的使命,所以,他不能退缩,只能向进走。   “香儿会每日为师兄祈祷,等待着师兄平安地归来”,任飘香擦去脸上的眼泪,温柔道:谢星痕微微一笑。   任飘香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翻开的书,道:“师兄,你还在看这医书?”   谢星痕上前,叹息道:“想不到这些年,我寻遍天下名医,翻遍无数医书,也未能找到医治家父的伤。”   “师兄,香儿相信总有一天,师伯一定会好起来的”,任飘香上前关切道:“可惜,这么多年,始终找不到无暇子,不然……”谢星痕感概道:任飘香连声道:“师兄是说,人称神医的无暇子?”   “正是他,只可惜这么好年,也没有找到”,谢星痕失落道:任飘香思索道:“听说当年无暇子与他师弟两人,争夺记载着无数异难杂症的《医经》一书,不顾同门之谊,相互残杀。后来,无暇子便销声敛迹,而《医经》一书也不知所踪。”   “想不到香儿知道的还不少哦”,谢星痕笑道:“如果能找到《医经》一书,相信师伯的伤定能全愈”,任飘香失落道:谢星痕深吸口气,道:“这次下山,一方面为武林;另一方面,希望能打听到元暇子前辈或《医经》的下落。”   任飘香上前微笑道:“若师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谢星痕也微微一笑道:“只希望父亲能够好起来。香儿,夜很深了,会着凉的,快回去休息。”   任飘香端起汤碗,温柔道:“好吧,师兄也快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话完,转身便离去。   谢星痕看着书架上无数本医书,却未能找到医治之方,只觉心中有愧,叹息不怡。   深夜,谢星痕走出书房,朝一间卧房走去。推门,见一老者,面无神色,目光呆板,全如知觉地坐在轮椅上,这正是今日任飘香推着的老者,些人是谁,武林圣地为何会有这样的人,无人能知。   谢星痕慢步上前,满脸悲愤,用力跪在老者身前,自责道:“爹,孩儿没用,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医治之方,都是孩儿没用。”   爹?难道此人就是当年威振武林的谢霖?想不到圣战之后,两名绝世高手,一名战死,一名却如同死人,这真是……   谢星痕方知他父亲看不见,也听不到他说的话,正因如此,这十年来,谢星痕不仅剑术非凡,医术也很好。可是,这样谢霖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无法喘息,也是他永远的痛。   看着眼前的父亲谢星痕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心碎怒吼道:“父亲,你告诉孩儿,天下有谁能将你的经脉重新结上,孩儿就算用尽一生,也会找到他,啊……啊……”   世事难料,没想到那次圣战,谢霖虽没有战死,却被李振玄最后一击,振断全身经脉,振碎全身穴道,如今的他,听不见、也看不到,如同废人,唯有一口真气尚存。   这么多年来,圣剑阁的责任、尊严和威严全落在谢星痕一人身上,压得他无法呼息;更让他心碎的是他父亲的伤,是他内心的恶魔。   这么多年,他封闭着心,从来没有人了解,也没有人能够了解,他的绝望、无助和自责。或许这不应该是一个傲视武林的他,但这的确是他。   谢星痕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抚摸着着谢霖的双手,微笑着道:“爹,孩儿,明日要远行。香儿,会为孩儿照顾爹的,孩儿也会尽快回来。”   抬头看着谢霖,虽然他面无神色,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可是隐约间那种父子连心般的亲情,深深地感染着他。   这时,谢星痕脸上似乎充满着自信,仿佛重生般的自信,自言道:“父亲,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从未改变过,无论在我无助时,在我心碎时,还是在我即远行的此时,父亲的慈爱无时无刻地温暖着我的心灵,照亮着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地方。”突然间身体轻松了许多,谢星痕用力地长叹口气,微笑着起出了谢霖的卧室。   在关门的瞬间,谢星痕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仿佛间谢霖笑了,伤已全愈,向他挥手,似乎让他放心地远行。   可是,一瞬间,一切都消失了,谢星痕摇了摇头,也笑了,因为他知道,那只是他内心的渴望,或许是他太过想念,产生的错觉吧!   顿时,几分失落,几分感伤。但想起父亲的那份慈爱,谢星痕便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那是真正的笑,来自内心的笑,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清晨,花香扑鼻。   大典上,谢星痕一人站在“剑”字画前,表表地看着。   “阁主,你的行礼,老朽已经准备妥当”,沈七上前道:谢星痕转身笑道:“有劳沈伯,星痕也该动身了。”   “师哥,你不在看香儿一眼吗?”,任飘香从内阁跑出,急忙道:谢星痕转身,上前笑道:“怎么不看,我们的香儿,是百看不厌的,哈……”   “就你贫嘴”,任飘香拿出一个香襄,缝在谢星痕的腰带上,温柔地道:“师兄,这可是香儿昨晚在剑庙求的平安符,连夜做好的,你可不要弄掉了,它能保你平安归来的。”   谢星痕只觉脸上有些发热,顿时满脸通红,沈七正看见自己,便道:“好的,知道了,小气鬼,不会弄掉的。”   沈七见此,忍不住笑道:“阁主,你的脸,哈……”   顿时,任飘香低着头,也忍不住地笑了。   谢星痕的脸似乎更红了,连忙转身,咳嗽了一声道:“时辰不早了,星痕也该起程了”,话完,大步朝门外走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任飘香上前,大声道:“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归来,香儿等你。”   “阁主,一路小心啊”,沈七也大声叫道:看着背影越来越远,任飘香心中隐隐着痛,甚是不舍,眼泪忍不住流出,低声道:“师兄,他可一定要回来,香儿……”   “丫头,过不了多久,阁主会回来的,不用那么多愁善感”,沈七回头,安慰道:任飘香深吸口气,笑道:“沈伯说得对,师兄剑术那么厉害,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回来的。我去剑庙,为师兄求平安”,话完,朝剑庙跑去。   沈七一听,笑了,转身朝内阁走去。 正文 第八章 叫花子   严冬,注定是寒冷的。然而,这一天可能也是这个严冬最冷的。   天下着鹅毛大雪,冷得让人不愿外出,就连平常最热闹的扬州大街也是如此。宽大的街道上,一片雪白,如一张白纸一般,只有一家卖包子的路边铺,蒸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不时地吆喝着。可能是快到年夜,都回家团圆了吧。   这时,雪白的大街上,留下一人行走脚印,一直延伸在大街上,没有尽头。   “去、去、去,大爷我还没有开张呢,那有包子给你叫花子。滚,一边去”,说话之人正是卖包子的老板。方才他哼着歌,埋着头不停地做包子。   突然,察觉店铺前站着有人,便兴奋不怡,猛抬头,见一名神情晃乎,头发凌乱,面目很脏,嘴唇上起了厚厚的一层白膜,仿佛已很久没有洗脸和喝水,衣装破烂,光着脚丫的青年人,这样的人平时他见过很多,一眼便知道什么,叫花子。顿时,本来很好的心情,如掉落山崖般,甚是气愤,便大声道:那青年人,停留了片刻,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忍不住吞下口水,没有理会店铺老板,摇晃着身体,缓慢向前走去。   “这年头,真是奇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叫花子,手里还握着什么破剑,嘿嘿”,店老板摇头,笑道:叫花子转身拔剑刺向店老板,愤怒道:“这不是破剑,不是破剑,不是……不是”。   店老板吓得身体颤抖,因为他从来没有此等事情发生过,连忙苦笑道:“不是,不是”   叫花子收剑,没有理会,转身向前走去。在行走中,不时地说道:“不是,不是破剑……”   “这身型怎么那么像剑云山庄的少主?”店老板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突然大惊道:“剑云山庄”,曾几何时拜访客人无数,也算兴旺;如今,连这四个字的牌匾都掉落在门口,山庄上下已不是以前的模样,房屋破烂不堪,到处是蜘蛛网,一片狼藉。   “真是树倒根断啊,想不到竟会便成这样”,秋邪站在门口,望着如今的家,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有的只有自责和愧久。不由得感概道:“你是秋无风”   “我不是”   “你不是,你就是”   “我不是,秋无风最差劲,我不是”   “你们说什么,跟我滚,滚”,秋邪见山庄内的广场上,几个叫花子在那里玩耍叫道,便上前拔剑愤怒道:“他有剑,不跟他玩,我们走。但我不是秋无风,不是”,一名叫花子道:“滚”   见此,几人便快步离去。   “爹,爹呢?”秋邪看着四周,道:“爹去哪里了?爹,孩儿没用,都是孩儿的错”,秋邪跪在雪地里,大声哭泣道:“少爷,真的是少爷,老朽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秋邪回头,兴奋道:“张伯,你怎么……”   “少爷,老爷去逝的那晚,老朽在大典门后看得很清楚。后来,那两恶者离去后,才赶出来,可是老爷已经死了”,老张含泪道:“可恨,那我爹呢?”秋邪问道:“在城西郊外的一处,老爷的墓碑就是那里”   “张伯,我要去见我爹”,这是秋邪该做的事,也是唯一能做的事。   老张打量着眼前的秋邪,关切道:“少爷,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先吃点东西再去,来”。话完,转身朝大典走去。   “只要能复仇,无论就什么,都无所谓”,秋邪缓慢跟上,眼露杀意,严厉道:“好一句无所谓,对我胃口,哈……”   突然,身后传来说话声,秋邪转身,见眼前此人五十岁左右,短发,眼藏杀意,没有太多胡须,应该是只有一根胡须,身穿黄衣长袍,黑色长裤,双手后背,正大步走进广场。   “你是谁,剑云山庄不欢迎,滚……”秋邪此时悲愤至极,没有心思理会别的事,便大声叫道:“你觉得这里还是剑云山庄?”黄袍老者扫视四周,冷笑道:“你说什么?”秋邪拔剑刺出,气愤道:“少爷……”老张急忙相阻道:“你要向老夫动剑,可惜啊,可惜”黄袍老者叹息道:“可惜?”秋邪不解,问道:“我想你老子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逢里跳出来”   “可恶,啊……”,秋邪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用尽全力刺出一剑,大叫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见老者没有闪躲,秋邪用力收剑,严厉道:“好剑法,可惜这剑你伤不了老夫”,就在剑与老者不到一尺之时,剑停住了,老者上前抵着剑尖,冷言道:秋邪没有说话,冷冷一笑。   “你不信?”   “我相信这世上想死的人不多,但我眼前就有一个”,秋邪眼中杀意似起,冷言道:“哈……你不会让我死的”   “是吗?”   “因为老夫若死,你便永远无法报仇”   “就凭你?”,秋邪打量着此人,问道:“不信?”,只见老者伸出一手,用两手指缓缓夹住前眼的剑尖,冷笑道:一声惨叫,剑已落地,秋邪紧紧按住右手,大惊道:“这是……怎么……”   “少爷,你的手”,老张上前扶住,看着秋邪的右手,连声道:“你中毒了”,此话是那么温暖,又那么可怕,就像是死神的诅咒。   “中毒?怎么可能?”秋邪忍住疼痛,问道:“不信,就看看你的右手”,老者冷笑道:秋邪抬起右手,见手腕处有个红点,四周缓慢变成紫色,而疼痛也是方才的两倍,秋邪连声大叫“啊……”   “这是什么毒,解药,快跟我解药”,秋邪甚是愤怒,想到自己大仇未报,怎么能这样死去,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更如况自己未开罪此人。想到这些,便叫道:“难道你老子就这样教你的?”   “不许提我爹”,自已虽然身中巨毒,但侮辱他父亲,是不可饶恕的,便气愤道:“告诉你也无妨,此毒名叫‘紫绿青丝’,你现在是紫色,之后是绿色,待变成青色之时,便无药可救”,老者严厉道:“什么?笑话”,秋邪甚是不信,冷笑道:突然,老张大惊,仿佛想到什么,道:“少爷,老朽以前曾听庄主说过这名字,好像是叫什么邪医的成名之毒。”   “邪医,难道你就是邪医――凡天仇?”秋邪思索道:“哈……现在你知道老夫为什么来找你了吧”,凡天仇笑道:“可是,晚辈并未开罪凡老前辈,为何对晚辈下此毒手”,秋邪心中思索,此人既是邪医,传闻邪医性情古怪,且自傲,不容得罪,便急忙行礼道:“只要你拜我为师,老夫不但给你解药,还给你报仇的机会”,凡天仇严厉道:秋邪不解,思索道:“拜你为师?不知前辈……”   “因为我们都有一个‘邪’字,有缘”   “就因为一个邪字?”   “老夫不会说第二次,”话完,凡天仇转身离去。   秋邪暗言道,虽不知能否报仇,但至少能保住性命,便上前行礼道:“是,师父”   话完,大步朝门口走去。   “少爷……少爷……”,见方才的凡天仇如此古怪,老张不放心,便叫道:无论老张如何呼喊,秋邪都没有理会,也没有回头,因为他不能回头,只能往前走。 正文 第九章 或喜,或悲   “两位客官,你们要的温酒,这冰天雪地,荒山野林,想别两位定是去洛阳城御剑山庄祝贺的,可是,怎么都没有带贺礼呢?”,只见一名衣着平常,脸夹两旁满是胡须的大汉,端着酒菜,上前笑道:“我们的贺礼,沈庄主应该已经收到”,此人面无神情,冷言道:“不错,应该收到了”,此二人正是李天羽、小孟,只见小孟夹起一颗花生米,严厉道:“我想也是”,店老板笑了笑,转身离去。   小孟倒满酒杯,端起一闻,笑道:“老板,你这酒温得不错。酒,虽不是好酒,但技艺不错。想在此前无村,后无店的荒野之地,加上如此寒冷的季节,或许,这已是酒中上品,哈……不错,不错。”   “这位客官真会说笑,这荒山野林,能有什么酒中上品,两位客官,请慢用”,老板不时地打扫着柜台。   “这酒的确不是什么好酒,可是若没有好的心情,再好的酒,也未别是好酒”,小孟喝下酒,叹息道:“似乎你的心情很不错”,李天心也饮下道:小孟一听,大笑道:“不错。我的心在脸上,而你的心才在心里。但我想,有人的心一定不会好。”   “是吗?”   小孟点头笑道:“不知他是希望我们早去还是晚去?”   “若是我,希望不去”,李天羽冷言道:“我想也是”,小孟笑道:窗外的雪很大,寒风吹过,风声不断,只见两人谈笑风声,时而大笑,时而不语,甚是有趣。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板思索道:“这么晚,还会有人?”   “怎么老板怕客人多?哈……”,李天羽端起酒杯,冷言道:店老板一直觉得奇怪,至那白衣青年进店后,便一直未笑过,说话寒冷刺骨,而另一青年却甚是热情,真是有意思。   店老板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上前开门,两名大汉抓着一女子,满身积雪,呼息急速,站在门口,想必一定是很冷。   一名大汉四十上下,满脸胡须,身形强壮,身穿灰色毛衣,衣袖处则有魄羊毛,头戴白色羊帽,手持一柄大刀;另一大汉则只有三十上下,身穿紫色外衣,黑色长裤,手握一柄寒铁长剑。   而那被抓住的女子,却只穿一件很簿的白色外衣,光着双脚,见她全身颤抖,脸红耳赤,嘴唇发紫,想别她又冷、又饿、又渴,眼神中透露出恐惧、无助、绝望的神情。想别在此这前,定是受不了少的惊吓,才会如此般。   小孟喝下杯中温酒,仰面看去,只见他双眼睁大,道:“那不是当日在‘天下第一楼’里见到的小雪姑娘吗,怎么在此?”   李天羽紧握酒杯,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继续喝酒。   店老板见此,知道这女子是被抢来的,但自己只是山中老夫,不会武功,见这两大汉的样子,定是功夫了得,忍不住长叹一声。笑道:“三位客官,里边请。”   见三人进屋,店老板上前关门,笑着道:“三位请坐。”   满脸胡须的大汉身体抓着老板臂膀,大声道:“把好酒、好菜都跟老子端上来,不然,老子一切砍掉你的脑袋。”   紫衣大汉拍着身上的雪花,扫视四周,笑道:“大哥,别这样。老板,你去上几个小菜。”   “好,去吧!”满脸胡须的大汉松开手,大声笑道:“想不到这山野之地,竟有那么一间客店,真是雪中送碳,这屋内到也暖和”,紫衣大汉深吸口气,感叹道:店老板顿时惊慌失措,急忙朝内侧走去。   “小乖乖,你的小脸蛋真嫩啊,过来,让老子好好掐掐,哈……”,满脸胡须的大汉上前抓住小雪右手,大笑着朝桌前走去。   紫衣大汉也跟去坐下,见满脸胡须的大汉将小雪抱入怀中,而小雪正不停地挣扎着,便严厉道:“大哥,放了她吧!”   “你说什么,若你不是我潭大刀的亲弟弟,就凭这句话,就能砍掉你的脑袋”,潭大刀大声笑道:紫衣大汉不在多言,也不敢在多言。   李天羽没有回头,右手紧握酒杯,因为他听见了小雪的挣扎声。虽然他没有回头,但自小雪进店的那一刻,便一直挂心着。因为此时小雪的处境太像十年前的自己,被武林人士追杀,沦落街头,身不如死。   只见他双眼注视是酒杯,听着小雪被欺凌的声音,隐约间杀意似起。   小孟见此,不敢多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雪不停地挣扎着,大声叫道:“救我……救我……”,双眼死死地盯着小孟两人这边,眼神甚是恐惧、无奈。   求生,是人的本性;挣扎,是死亡前的束缚,见两人仿佛没有听见,小雪便不在挣扎,任凭潭大汉玩弄。   小孟喝下杯中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李天羽,看着他眼神中越来越浓的杀意,他知道李天羽愤怒了,即使他认识的李天羽不是侠义的大侠,但他相信,此时的他愤怒了。   小孟深吸口气,站起,上前笑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潭大刀没有理会,不停地玩弄着。   见有人过来,小雪再一次地挣扎起来,双眼注视着小孟,仿佛在说,救我、救我……   紫衣大汉站起,转身笑道:“在下潭帅,山东人士,这是家兄,潭大刀,听说御剑山庄沈庄主嫁女,我们兄弟二人前去祝贺,不知兄台……”   “无名之辈,不足挂止,这位姑娘也是你们一道?”小孟打断,笑道:“兄台过迁了,我二人在赶路途中她晕倒在地上,上前相救,后便跟随我们而来。”潭帅笑道:“是吗?可是……”小孟思索,问道:“跟他啰嗦什么,还不快走,小心老子砍掉你的脑袋。老子的酒怎么还没有来?”,潭大刀大声道:“来了,来了”,店老板放下酒,急忙离去。   “大哥,你……”,潭帅回头道:“是吗?若我不恳走呢?”小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仿佛变了一个人,甚是严厉,冷言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找死”,潭大刀一听,大怒,放下小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大声道:潭帅急忙上前,拉住道:“大哥,不要闹事。”   “你走开,今日我不砍下他的脑袋,我便不是潭大刀”,潭大刀推开潭帅,怒言道:小孟摇头,斜视一眼小雪,转身走之。   小雪看着,仿佛在告诉自己什么,但他已离去,双眼注视着小孟的背影,期待着他能回头,求她出魔掌。可是,她不敢呼救,只能看着小孟离去。   潭大刀拿起大刀,大怒道:“回来,回来”话完,便朝小孟走去。   潭帅见此,急忙跟去,右手用力抓住潭大刀的大刀,斜视了一眼李天羽。他知道,江湖上很多高手都是深藏不露,见眼前之人未有动作,不知是否是高手,但小心行事是好的。便严厉道:“大哥,不要……”   突然,只觉一道寒气刮过脸颊,脸上一处传来暖暖的感觉,潭帅摸了一下,顿时双眼睁大,惊叫道:“血,这是血”   抬头,见潭大刀双眼没有了方才的凶怒之色,身体不停地往下掉。   潭帅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嗡……”着叫,什么也听不到,双手不停地颤抖,上前扶住潭大刀,缓缓躺下,见咽喉处鲜血缓缓流出,用手擦开血迹,见一个小洞,直穿咽喉,连声叫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一旁的小雪顿时吓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很大,不停地大叫,但没有叫声传出。   潭大刀不停地颤抖着,用力摸了摸自己的咽喉,用力道:“好……好快……”   “大哥,大哥……”放下潭大刀,深吸口气,心中顿时怒火燃烧,只见他眼神中杀意似起,紧握长剑,站起上前道:“是你,为何杀我大哥?”   李天羽端起酒杯,手指中夹着一粒花生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冷言道:“不错,是我”   潭帅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这也难怪,亲人互在眼前,怎能不愤怒,只见他双眉凝聚,眼神中透着愤怒的杀意,右手紧握长剑,缓缓拔出。   小孟注视着,冷笑道:“你当真确定要出剑?”   “你说什么?”潭帅一听,回头看了一眼亲临大刀的咽喉,问道:小孟端起酒杯,严厉道:“在你出剑之前,应该确定是否要出剑,不是吗?”   潭帅停住,深吸口气,打量着眼前此人,见他呼吸平缓,气宇不凡。而方才的一击是如何做到,此时,潭帅也不明白,想到这些,便知自己不敌,严厉道:“阁下能在无声无息间取我大哥性命,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李天羽没有回头,用力喝下杯中温酒,冷言道:“若你想知道,出剑便知”   潭帅大怒,拔剑,刺剑之势。   小孟见此,冷笑道:“若我是你,便不会出剑。倘若再练剑十载,或许会收到拜帖。”   潭帅大惊,退出数步,眼无神色,更多了一种恐惧,用力道:“莫非你们是……”   “正是”,小孟打断道:潭帅顿时惊慌失措,强烈的失落感使他无法承受如此的打击,更无法报仇。他绝望了,跪下,紧紧地抱住潭大刀的尸体,痛哭道:“大哥,我们不该来的,小弟没用,不能为你报仇”。话完,抱起尸体,转身离去。   “为何不让他出剑?”,李天羽喝下酒,严厉道:小孟倒上温酒,道:“不想这里再多一具尸体”   “那两位客官呢?”,店老板走出内屋,上前问道:“走了”,小孟笑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店老板不在多言,在方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些都不重要,转身离去。   小孟看着一旁的小雪,上前微笑道:“小雪姑娘,你没事吧!”   小雪一惊,急忙跪下道:“多谢两位恩公大恩,小雪愿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小孟蹬下扶住道:“没事,小雪姑娘请起”   “我没有救你,只是觉得他们很吵”,李天羽没有回头,拿着酒杯,冷言道:“无论怎样,都是恩公……”,小雪低头道:李天羽放下酒杯,转身走到小雪身前,看着眼前的她,如同看见当年的自己,心中那份遗失已久的感觉,缓缓重现,不经意间,手已摸着了小雪的脸上。   小雪甚是惊慌,道:“恩公?”   李天羽急忙收回手,道:“你已自由了,回家去吧”。转身朝桌边走去。   小雪上前跪下,恳求道:“小雪已经没有家了,请恩公让小雪留下,小雪什么都能做,什么都可以。”   李天羽停住,转身看着小雪那无助、渴望的眼神,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   “我想……”,小孟上前道:“还不过来倒酒”,李天羽打断,转身走到桌边,坐下道:小雪一听,甚是高兴,仿佛找到了依靠,眼泪滚滚而出,激动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小孟大惊,急忙扶起,笑道:“以后可不能在叫恩公,他姓李,我姓孟”   小雪点头,朝桌边走去。   小孟笑了,看着颤抖着的小雪,大声道:“老板,可有女子的衣服?”   “有,这是我小女的,几天前和她娘娘家去了,姑娘你穿着吧!”,店老板从内屋拿出一件厚厚的棉袄,虽不是很华丽,但能取暖,上前笑道:小雪接过棉袄,笑道:“谢谢老板”   店老板也笑道:“能穿就好,能穿就好”,话完,转身朝内屋走去。   小孟上前坐下,笑道:“今晚的酒的确是好酒”   小雪整理着身上的棉袄,不停地四处看。   “自古女子都爱美,此言不差”,小孟注视小雪,笑道:“孟大哥,你在笑小雪”小雪坐下笑道:李天羽看着小孟,严厉道:“为何不问我将让她留下?”   小雪没有了方才的笑容,静静地坐着,一言不语,她知道,这是男人们的谈话。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小孟端起酒杯,笑道:李天羽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小雪不懂,但她也不想懂,所以,没有问。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小孟喝下酒问道:李天羽没有说话,又喝下一杯。   “潭大刀的咽喉处不是刀口?”小孟思索道:“不是”李天羽严厉道:“那是什么?”小孟又问道:“花生米”,李天羽看着小孟,他知道小孟是小真的,所以,告诉了他。   不错,那的解是花生米,就在潭大刀举刀辟出的瞬间,他出手了,只见两根手指夹住一粒花生米,以惊人的力度和速度无声息地击出,无人看清楚,也无人能看清楚。   小孟冷冷一笑,他相信这是真的,也相信只有他能做到。   小雪不是不懂,也没有问。   今夜的雪下得很大,风也很大,仿佛没有停过,在这样的气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正文 第十章 腊月二九(上)   “老爷,圣剑阁阁主到”,一名头戴黑色毛帽,身穿灰色布衣长衫,五十上下的管家,上前行礼道:只见大典中央一名五十上下,身穿蓝色长衫,腰系黑色腰带,腰带上有些白色圆点,头戴一顶白色毛帽,双眉甚浓,一对八字胡须的老者正忙碌不堪,一听,急忙上前道:“圣剑阁主?快……快请”   管家行礼后,急忙离去。   “剑气力经”是大典正上方挂着的一幅字画,还有一个火红的‘喜’字,整个大典以红色为主,大典人挂满着彩带、红灯笼、红地毯和很多‘喜’字,全为明日大婚之用。   “沈伯伯,久日不见,别来无恙,晚辈不请自来,祝两位新人,白年好合”,谢星痕大步走进大典,见四周忙碌不堪,上前笑道:沈南飞急忙上前迎接,笑道:“阁主大驾光临,沈某不甚感激,想不到当年的孩童,如今已是武林上德高望重的人物,有请上坐”   谢星痕仰望四周,见四周武林人士众多,便有上前低声笑道:“晚辈今日前来,祝贺是一,别也有事相商”   沈南飞思索后,笑道:“既然阁主喜好字画,请到书房仔细欣赏”,话完,两人便朝书房走去。   一路上,,景色美无甚数,虽是如此,但最让他忘神的还是花园,虽是冬天,桃树已是枯枝,可是百花争艳,散发出迷人的花香,甚是迷人,谢星痕深吸口气,忍不住感叹道:“好香”   穿过花园,就到书房,书房很黑,没有灯火,只有窗外斜射进来的余光,隐越间能看见彼此的身形。   沈南飞小心地扫视四周无人才关门,严厉道:“不知阁主前来,有何指教?”   “沈伯伯言重了,当年若非出手解围,也不会有今日的谢星痕,这份恩情,星痕感激不尽”谢星痕感叹道:“想不到阁主还记得”,沈南飞叹息一声,笑道:“星痕永身难忘”,谢星痕严厉道:沈南飞长叹口气,道:“也吧,也吧,方才阁主说有要事,不知是何事?”   “不知沈伯伯近日可否收到一封信?”,谢星痕问道:“有”,沈南飞缓慢地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道:谢星痕上前接过信,看完后问道:“沈伯伯可知是何时收到此信?”   “昨日一名小乞丐,光着脚丫前来,说是一位身穿白袍的大哥哥叫他将这封信送到‘御剑山庄’,还说务必要再大婚前送到”   谢星痕思索道:“信上说大婚之日,前来拜会,想别拜会是假,挑战是真”   沈南飞长叹一声,犹豫不决,是乎有心事为了,无奈道:“此事老夫怎能不知,‘无名战帖’一到,不看内容,也可知是其何,只是大婚之日,老夫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星痕转身走到窗前,严厉道:“不瞒沈伯伯,晚辈此次前来,正为此事,如今整个武林都被这封‘无名战帖’弄得人心晃晃,人人自危,不久前‘剑云山庄’秋庄主被害,沈伯伯可知?”   “老夫怎能不知,想不到……”,沈南飞叹息道:谢星痕抬头看着窗外刺眼的光线,忍不住闭上双眼道:“是啊!秋庄主也算是剑道里的高手,没有想到也不敌”   沈南飞缓缓低下头,心酸道:“秋庄主都不敌,恐怕此人绝非在老夫之下,更何况明日小女出嫁……”   谢星痕转身看着此时的沈南飞,他知道如今的他已非十年前的沈南飞,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无奈,这些都会影响到明日之战,更可怕的是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知道此人的路数,更没有人见过他的兵器,想到这些,谢星痕深吸了口气,严厉道:“沈伯伯说得正是,明日您不便出战,如今,晚辈愿……”   “不可”   “沈伯伯?”   “此事万万不行”,沈南飞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他是不会答应的,这不单是他个人的胜败,更关系着“御剑山庄”百年来的声誉,所以,他不可答应,也不能答应。   谢星痕也知道这些,正如若此事发生在“圣剑阁”,自己也绝对不会答应。所以,他没有再说话。   “如今,老夫只有一事相求,倘若明日老夫战败,望阁主能安全地护送小女去华山,老夫便感激不尽。”   谢星痕一听,上前道:“沈伯伯放心,您为武林,奉献了一生,如今又……,与之相比,星痕无地自容,此事晚辈定当及尽所能保护小姐周全。”   沈南飞长吧口气,顿时感觉心中坦然许多,叹息道:“如此,老夫已无多虑,只想与‘无名战帖’之主好好一战,老夫也很久没有这样期待了。”   谢星痕看着此时的沈南飞,他没有顾虑,也没有牵挂,眼神中充满着至息的战意,仿佛让人忘记他已晚年。见此,谢星痕眉头松散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感叹道:“晚辈也很期待”   突然,那封“无名战帖”再度从脑子里闪过,市谢星痕严厉了许多,道:“明日之点,沈伯伯要小心,关于此人,我们一无所知,此战对沈伯伯很不利”   “阁主,‘御剑山庄’能久居四大名宿,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沈南飞严厉起来,气愤道:这时,谢星痕不知该兴慰,还是担心,看着如此坚强信念的沈南飞,顿时,似乎明白了许多。“事已至此,不如痛快一战”,这是战信念,想到这些,谢星痕也不再说话,他相信,不论胜负,这将是近十年来,武林中难忘的一战。   “老爷,华山派的配礼已经送到,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的掌门都已在大典恭后多时了,老爷”,门外之人正是“御剑山庄”的管家胡总管,也是方才带谢星痕去大典之人,只见他喘急着气道:沈南飞一听,道:“老夫随后就到”   听后,胡总管行礼后转向离去。   “阁主不此奔波前来,老夫感激不尽,各大掌门已在大典,阁主请”,沈南飞笑道:“沈伯伯请,方才星痕路过花园,被害人花香所迷,星痕想再去看看”,谢星痕微笑道:“没想到阁主也有此雅信,哈……”,沈南飞笑道:“难道沈伯伯也……”   “不是,不是,老夫且能懂那些,此乃小女无燕所为”沈南飞大笑道:谢星痕也笑了。   “那好,阁主请便,老夫先行大典”,沈南飞行礼后,转向朝门外走去。   “沈伯伯请”,看着沈南飞离去,谢星痕深吸口气,走出书房,不知不觉中,已到花园,看着眼前的景色,赞叹不矣。   突然,不远处传来优雅、轻呤的琴声,不由得行迁动着几分思亲的感情,如此美妙的琴音,天下难遇其二,但不知是何人所奏,伴随着优雅的琴声,谢星痕走到花园的中央,在奇花包围的中间,有一身穿白色长袍,长发搭臂,浓眉大眼,脸旦通红的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一方佳女,可能是冷的吧!只见她双眼注视着琴,专注地弹奏着琴玄,似乎并没有察觉有人的存在。   谢星痕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一处,缓缓闭上双眼,呤听着琴声。   不会,一首曲子弹奏完了,谢星痕睁开双眼,无意间拍出掌声。掌声响起,那女子急忙站起脸色慌张,惊慌不矣。   谢星痕急忙上前道:“方才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受姑娘琴声所引,想起了家父,请姑娘赎罪”   “怎么还是我们小姐的错?”一旁的丫环道:“小翠,不是乱说”,白色女子道:“是,小姐”   “小姐,难道您就是沈伯伯的千金无燕姑娘?”,谢星痕行礼道:“你也懂音乐?”,沈无燕打量着眼前之人,道:“在下不懂,但我知道好的音乐如高山流水、浪花飞濺,能使人心旷神怡”,谢星痕叹息道:“那是弹琴者追求的最高境界,对了,你是什么?怎么能走到这里来”,沈无燕上前至谢星痕身前道:“在下无意冒犯”,谢星痕退后一步道:沈无燕微微一笑,道:“那请谢公子去大典,无燕也该回房休息了!”,完后,朝归房走去。   谢星痕转身叫住道:“方才听沈伯伯所言,这花园是小姐布置的?”   “不错,难道公子也懂得园林布置?”   谢星痕笑道:“在下不懂,只是好奇,让小姐见笑了,没想到小姐不仅琴艺高超,这花园也布置得十分美妙”   沈无燕转身看着谢星痕,仰望天空,似乎眼泪已在眼眶里滚动,含泪道:“也没什么,只是母亲在世时,喜欢种植些花草,布置花园,便跟着学习,母亲死后,这便是我唯一释怀之地,也是母亲给我留下最美好的记忆之地。”   谢星痕知道,那一定是一段很痛的记忆,也是最美好的,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那是很痛,很无助的受,也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便缓慢上前道:“在下不知,令小姐想起了难过的事。”   沈无燕用力深吸口气,微笑道:“公子多心了,这里天冷,请公子到大典吧”,话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谢星痕微微一笑,转身朝大典走去。   “沈庄主,这些都是家师令弟子送来的配礼,请庄主点收”,两名身材高大,衣服华丽,手握长剑,的青年行礼道:沈南飞一见,甚是高兴,连声道:“不急,不急。原来是华青、华木两位高足,快请坐。来人,将配礼抬下去。”   几名下人,上前将配礼抬走。   华青、华木两人行礼后,上前坐下。   沈南飞走到大典中央,见少林、武当各大掌门都已到来,甚是兴奋,大笑道:“沈某嫁女,各位掌门不辞艰辛,沈某感激不尽。”   “沈庄主何出此言,庄主不仅剑术了得,这仁慈之心更是无人不知,就拿这贵千金出嫁来说,沈庄主早已在洛阳城的四个城门处帖上‘宴请三日,告谢家乡父老,及武林朋友’,无尘大师你说是不是?”,说话之人正是一身青衣,手握紫青宝剑的青城派掌门余庆。   “阿弥陀佛”,无尘方丈行礼道:沈南飞笑道:“余掌门言重了,沈某受之有愧”   突然,余庆停住笑声,惊奇道:“这位是……”   沈南飞见众人眼光投至身后,转身笑道:“这位便是圣剑阁阁主谢星痕”   顿时,大典一片安静,众人注视着眼前之人,打量着此人身上的每一处。   谢星痕知道,在场众人中,就有不少参与当年围攻圣剑阁的人,便冷冷一笑,上前道:“各位掌门别来恙,在下正是当年的孩童——谢星痕”   这时,众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愧疚与恐惧。   “怎么都站着,阁主请坐,各位掌门也请坐,来人,上茶”,沈南飞见此,思索会,上前笑道:谢星痕仔细打量着大典上的每个人,冷冷一笑。随后走到一名身穿道士长袍的老者身前行礼,笑道:“想别前辈就是武当掌门虚真道长吧,晚辈多谢前辈当年相助之恩。”   虚真道长此眼前之人气宇不凡,甚是兴慰,笑道:“阁主不必介怀,如果武林正是多事之秋,阁主应当以大局为重”   “道长说得正是,晚辈受教”,谢星痕有礼道:“阿弥陀佛,佛提座下,法度众生,望施主能继承谢老施主的衣钵,为武林扫荡邪恶”,无尘方丈上前道:“大师之言,晚辈定当铭记于心”,谢星痕笑道:“传闻圣剑阁阁主年乃风华少年,侠骨仁心,而剑术更是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余庆大笑道:“前辈过奖,今日大典之士,都乃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前辈,与之相比,晚辈自愧不如”,谢星痕笑道:沈南飞上前道:“众英雄,恐已劳累,沈某已备上房,供各位休息。”   “沈庄主,本宫不请自来,不知是否能讨杯酒喝?”,只见一名身穿红色长袍,四十上下,身形妖艳无比,双眉甚浓,眼睛直视着大典众人,眼神中充满着无穷的傲意,目空一切。身后跟随一名二十上下,蓝色长袍,手握一支长笛的女子,步法轻盈,呼吸缓慢平和,江湖上能有如此功力之人,不多,两人正慢步走进大典。   众人站起,看着眼前之人,无不惊惶失措,目瞪口呆。   沈南飞紧锁眉头,顿时不知所措,连忙上前笑道:“沈某的面子真大,连玄天宫的无心宫主也亲身前来,这位想别就是宫主的高足,‘文、武、貌’并际的飘雪姑娘吧。”   飘雪上前行礼道:“前辈过奖,飘雪愧不敢当。”   无心宫主看着众人的神情,冷笑道:“看来本宫并不是很受欢迎。”   “阿弥陀佛,佛本无心,宫主何别介怀”,无尘方丈道:“哈……宫主前来,沈某受宠入惊,且有不受欢迎之理,宫主请坐,各位请坐”,沈南飞连忙笑道:无心宫主尖笑一声,转身仔细打量着众人,突然目光停住,双眼睁大,冷冷地注视着,眼神中有种莫名的敌意,但那只是一瞬间,上前冷言道:“想别你就是如今的阁主吧,本宫与你父亲可是望年好友,只可惜……,江湖上都传说你的剑术早已青出于蓝,本宫也很想见识见识”   谢星痕行礼,微微一笑道:“江湖之言,不可信,晚辈且能与宫主相提并论,晚辈早在儿时,便听闻宫主‘九天玄功’独步天下,江湖上无人能及。”   “是吗?哈……”无心宫主冷笑道:“当然,如今宫主更是江湖人士公认的天下第一,晚辈自愧不如。”   无心宫主狂笑,顿时有些失态。   众人都不敢直视着此人,缓缓低下头。   “各位掌门这是……,似乎我师父真的不受欢迎”,飘雪上前道:沈南飞灵机一转,笑道:“如今天色已晚,已是用善之时,胡总管,带各位去用善,宫主请,各位请。”   余庆拿起宝剑,无耐道:“也好。各位掌门请吧!”   话完,众人便随胡总管而去。   见众人离去,沈南飞走到大典门口处,抬头看着满天大雪,长叹口气,神情有些无奈,叹息道:“明日之点,希望不会映及小女才好”   “阿弥陀佛,沈庄主心存仁慈,明日之战,我等愿顶力相助”,无尘方丈道:沈南飞转身道:“无尘大师、虚真道长、阁主,你们……”   “沈伯伯,晚辈已将‘无名战帖’一事告之两位前辈,请庄主赎罪”,谢星痕上前道:“既然庄主心有牵挂,明日便不宜出战,贫道愿代此出战”,虚真道长上前道:“不错,俗话说心中有事,必伤心神,但既然‘无名战帖’在我‘御剑山庄’,沈某便不可推辞”,沈南飞坚决道:“阿弥陀佛,沈庄主……”   “各位好意,沈某心领了,此事不必再谈”,沈南飞打断道:三人长叹一声,不再多说。   沈南飞见此,笑道:“各位放心,不论胜负,沈某必会全力与之一战,各位不必挂心,请回房用善,请”。   话完,四人朝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