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完（上） 天地昏暗，没有光亮，没有生没有死，寂静，虚无，美好。 嗯哼哼哼哼，嗯哼哼哼…… 山洞里有一块石板，石板上有一个东西，它唱着歌，它唱着歌，给一个人听。 那个人将手中的笔记紧紧的贴在自己胸口，他望着这个唱歌的东西，伸出了他的手…… …… 曹立德在宾馆房间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的手还在颤抖，显然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 早在十几分钟前，作为导游的他带游客下山回旅馆，可到了半山腰的一段台阶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面无血色的看着他，曹立德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又见鬼了。那个女鬼指了指自己的身下，又伸手拽住了经过她身旁的女游客，曹立德大叫：“小心！” “呀！”那女游客摔倒在地，半个身体都腾空在山崖外边，幸亏旁边的人反应快，拉住了她，要不然就真的掉下去了。 “没事吧？”那个拉住她的男游客问道。 “没事，没事……”女游客双手拽住那个男游客的手臂，瘫在地上吓坏了。 曹立德也半跪在台阶上，他那时候第一反应是冲下去想抓住那个女游客，没想到距离太远，自己反而摔了一跤，手还蹭破了点皮。 队伍前面的小旭听见后面好像有人出事的消息，先让前面的人赶紧下山安排好那些人后再上去探探情况。 之后俩人顺利的将那些游客们安全送到旅馆后，小旭回到自己房间拿了点邦迪和酒精棉花，他先去探望了一下那位女游客，还好人家只是被吓到没有受伤。 曹立德自己一个人在宾馆房间里喝了一口水，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好像有那种通灵的能力，他刚刚开始很害怕，因为自己的工作关系，基本每次都会遇到，有一次还出了事故。就这样曹立德带的队伍总是要多一个导游一起看着，他的领导不开除曹立德的原因是这家旅行公司是曹立德的哥哥赞助的，基本上一大部分的钱都是出自曹立德的哥哥，老板所以才不好意思开除他，只是尽可能的安排他到那种有寺庙，有佛祖的地方，希望能少点鬼啊怪啊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 “阿德哥。开门。”小旭敲门说道。 “来了，老娘舅。”曹立德开门道。 “我们的阿德哥这次又撞鬼啦？”小旭一进门就丢给曹立德一块庙里面请来的香囊。房里顿时充满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让人感觉很舒心。 “嗯……看来我的确要请个和尚给我驱驱邪了。”曹立德说道。 “正好明天去永安寺的时候你好好拜拜呵呵。”小旭帮曹立德的手消毒一下后，在伤口处贴了两张邦迪。恶狠狠的拍了一下说道：“好了！” “卧槽！轻点。”曹立德叫道。 “不过阿德哥，那地方的确邪门的很，这也是没办法。就算碰到的不是你，换做别的人来也一样遇到见鬼的怪事。”小旭说道。 曹立德看了看自己的手，笑着说：“是吗……”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曹立德的手机响了，“喂，千千？” “喂，阿德。我的大老板在忙什么呢？”柳千千问道。 “忙赚钱呗。”曹立德说道。 “阿德啊，爸说叫你下班后赶紧回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柳千千说道。 “哦，知道了，那大哥呢？”曹立德问道。 柳千千望了望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公公，小声的说道：“看你爸那样子，就是肯定不行的啊小伙子，你还是太太平平自己回来见爸爸吧，你要是像上次一样叫你大哥来的话，估计这个家要掀起来了。” “我懂我懂，我差不多后天就回家了。”曹立德说道。 “好的，那我等你回来哈。噢噢噢对了！你记得给你儿子带点好玩的好吃的，听明白没有！”柳千千说道。 “明白了，长官。”曹立德说道。 “嘿嘿嘿小同志很有前途嘛，好了好了挂了，长途呢！”柳千千挂断了电话。 曹立德小声的笑了一下。 一旁的小旭狠的想吃狗粮，还故意的磨了磨牙齿想让他听见自己的抗议，但似乎那点磨牙声只有自己才听的见。 吃完了饭，曹立德一个人站在宾馆门口，他站了一会儿时间。回到宾馆的一间小卖铺里买了一捆香，一个人摸着黑就上了半山腰那个出事的地方。 他到现在手还在微微颤抖着，他害怕，是个人都会害怕这种东西。他点了三炷香拜了拜，可是那女鬼并没有现身。正当曹立德想要走的时候，觉得耳边吹来一阵凉风，烧过的香灰被风吹到了自己身上，那个地方有个小的缺口，他大胆的抬脚踩了上去，发现这个缺口好像是一个楼梯台阶的样子，这个山崖可以走下去？ 曹立德把脚又收了回来，再点了三炷香，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很好奇下面会是什么，但却又不敢冒这个险。那缺口也许只是碰巧，可万一下面有什么别有洞天的地方呢？他纠结了一个晚上，到了早上才刚刚放下这个心。他无奈的爬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迎接接待旅客的工作。 柳千千在家上网看哪家幼儿园比较好一点，离家比较近一点。 曹勇先则是坐在客厅里看着京剧百家，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歌，一个人，一群人，一群死人。 “阿德！” “爸！”柳千千拍了拍曹勇先说道。 曹勇先张着嘴，瞪大眼紧张的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媳妇，他闭上了嘴闭上了眼闷哼道：“没事，做噩梦了。” “爸你最近一直做噩梦，人身体不要紧吧？哪天我们全家一起出去散散心旅游玩玩？”柳千千轻轻抚了抚他的背，随后去厨房烧水泡茶去了。 曹勇先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了自己的书房。对着厨房的方向说道：“千千啊，不要麻烦了，我去书房那里休息休息静静心，你忙你自己的吧。” 柳千千答应了一声，泡好茶以后还是帮自己公公倒了一杯茶还准备了一盘切好的苹果后回自己房间看电脑去了。 曹勇先的书桌上很大方的放着一本笔记，这本笔记看起来像是古装电视剧里面的账本，封皮上没有署名和题目，靠近这本笔记就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现在这本笔记除了曹勇先以外谁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谁都不知道…… “砰砰砰……” 凌晨两点，曹立德裹紧被子不去理会外面的敲门声。 “砰砰砰……” 风吹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曹勇先研究笔记的精神，他翻到了笔记的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是张空白。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笔记的空白页上也发出沙沙的声音。 现出了字。 嗨…… “想我了没？阿德。” 曹立德开门的一瞬间差点就一拳打过去，“大哥？”他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曹立清怀里，曹立清微笑道。 我回来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曹立德抱住曹立清说道。 “想你了就回来了，”曹立清拍了拍曹立德的背说道，“进屋说，外面冷。” 曹立德给曹立清冲了一杯袋泡咖啡，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我们也要三年多不见了。” “老爷子还好吗？”曹立清问道。 “老样子。”曹立德回答道。 “我想……回家一趟，毕竟这么多年了……”曹立清短暂的笑容凝固在杯中的水面上，喝下一口咖啡，嘴里增添了一份苦涩。 曹家两兄弟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可大哥曹立清和父亲的关系是在母亲去世时才发生变化的，只有那两个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曹立德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他闭上眼嘴里念叨着：“我也想你回家……” 可有什么办法？ “反正我明天就回沪上，你跟我一起。我先回家稳定爸的情绪，然后打电话叫你进来怎么样？”曹立德起身用力握着曹立清的手说道。 “三年前你就用了这个法子，结果是失败的。”曹立清微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曹立德一甩手，又半躺在了床上叹气。 “先睡吧。明天回去再说。”曹立清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整理了行李和衣物准备睡觉。 “晚安。”曹立德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时间不是很长，没一会儿就到了早上。 曹立清一路上给曹立德讲述了自己这几年在外考古的经历，曹立德很喜欢听，他本身就是个爱探险的人，只可惜现在是为人父没办法跟着他哥哥到处去冒险。 曹立德回家前给柳千千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忙音没有人接，给家里打电话也同样没有人回应。 “可能千千带老爷子出去散步了？”曹立德说道。 “是吗？”曹立清皱了皱眉，他本是个很少皱眉的人。 曹立德小心地用钥匙打开家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曹立德在家四处看了看，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正在曹立德再次打电话询问的时候，曹立清走进了屋内，他的左手缓慢的伸向自己大衣里藏着的一把手枪，他的眼神一直盯着一个地方。 “喂？阿德。”柳千千回答道。 “你人呢？跑哪去了？”曹立德放下已经背了许久的旅行包，安心的坐在自家沙发上。 曹立清的左手缓缓的退出大衣，也将自己的随身旅行包放在了沙发上，但是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曹立德身边。 “我带着爸还有文文在幼儿园那面试呢，本来不想让爸来的，但他说想来看看，就带他一起来了，像个老小孩似的可逗了。”柳千千说道。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曹立德笑着看了看曹立清。 曹立清没有笑，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曹立德，站在曹立德旁边。 曹立德和柳千千聊了一些后就挂断电话，看了看曹立清说道：“等等老爷子就回来了，你怎么办？” “我躲你房间里，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曹立清两手摊开作无奈状，拎起背包就往曹立德房间跑。 曹立德翘起二郎腿，就这么看着他，没一会儿曹立清转身问道：“你房间哪个？” “教授你可以自己探探路哈哈哈哈哈哈。”曹立德笑了，笑的很贱。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曹勇先领着孙子回来了。 “爸，呵呵呵呵回来啦。”曹立德开门问候道。 曹勇先板着脸，先带文文进了屋，让文文自己回房间去玩游戏，文文前脚进房间，后脚曹勇先就对曹立德骂道：“你是不是把你那大哥也带回来了？” “嗯……没啊。”曹立德说道。 “哼。”曹勇先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 “千千呢？”曹立德问道。 “千千说好像有东西落在车上了。”曹勇先说道。 “哦。”曹立德走到阳台望了望，发现千千才刚刚走到车子边上。 …… 柳千千坐在车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耳钉落在车座缝隙里了，她抬头看见车外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衣着，衣服领口的脱线都一模一样，柳千千靠前仔细的看了看，她想是不是自己车子面前有人放了一面镜子，然而并不是，这个车外的“柳千千”一脸微笑的看着车里的柳千千，嘴里发出了一个单词。 “砰——”的一声，震裂了阳台的玻璃。 曹立德正装备转身，下一秒就趴在了地上，身边都是碎玻璃渣，身后是一片黑烟和灼眼的火红…… 曹立德眼里有一具人形的焦炭，黑白灰占据了他的双眼，已经容不下泪水在他眼里。 曹立清则是和警察在交涉，“你回来就出事。”陈真似笑非笑的对着曹立清说道。 曹立清没有看他，签完字转身就走了。 “怎么会这样……”曹立德双手捂着脸，却没有遮住自己的眼。他还想多看看她，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看久了，觉得有点心疼。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曹立德他笑了起来，他想到自己可以见鬼！是不是以后可以再见到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可以？ “可我该怎么再见到你？” “快……救……” 眼里的灰白黑更加的填满自己的双眼，曹立德看见，看见一个被水浸透的柳千千，她紧紧拽住曹立德的双臂，不停的说到救命，她的嘴里也溢出了本不该会有的水。 曹立德没有推开她，同样紧紧抓住她，“千千？” 他想再问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被水湿透，眼中倒映出了一个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柳千千，刚才那块焦炭一样的人形不在了。 曹立德他冲了出去，还撞倒了正要过来验尸的法医。 “刚刚那是谁？”雷法医问了问陈真。 “家属。”陈真回答道。 “哎，可怜。估计是吓到了。话说他是不是待在里面很久啊？”雷法医套上手套白大褂等等准备用品，当他进验尸房的时候，自己也是吓了一跳，站在门口都傻了。 整个验尸房像是被水淹过一样，而且那尸体好像变了？那根本就是溺水后的样子啊，谁跟他开玩笑说是爆炸后的？ …… “大哥！在家吗？老爷子和文文呢？”曹立德一个人狂奔在马路上，他打通了电话，但是他大哥曹立清没有回话。 “他妈的说话！” “……老爷子不见了，文文我不知道。你先不要回来。”曹立清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曹立德已经气喘不上来了，他差点跪在自己家楼下，他深呼吸一下，冲到楼上，还差两楼就到家门口了。 “撒谎可不好呢，教授。”一个全是被沙子包裹着的女人开口说道。 曹立清左手举着手枪，右手拿着一本笔记，一本破旧发霉的笔记。 第二章 完（下） 曹立德登上最后一格台阶时，听见一记枪响。 他冲进房门的一刹那被曹立清推了出去，“走！” “大哥！” 又一记枪响，伴随着一个女人似的尖叫声。 曹立德倒在自己家门口，他抬头看见曹立清手里握着一把枪。 “起来。”曹立清将曹立德拉起。 “你有枪……”曹立德盯着曹立清手里的枪问道。 “嗯。”曹立清回答道。 “为什么你会有……”曹立德想要问下去，却被曹立清捂住了嘴，“闭嘴，救人去。” 刚才被子弹击中的那个怪物，周围被打散的细沙开始重新慢慢凝聚在一起。 “你快进去救人，我看着它。快去！”曹立清左手持着手枪死死的指着那团活动的沙砾。 曹立德赶到儿子的卧室，但是不见儿子的踪影，又想冲到父亲的房间，但是门却被锁死闯不进去。突然，耳朵一阵尖锐的鸣叫，眼里流出了一行泪水，他木讷的转过身望着浴室的门口，他的心沉了一下，打开浴室的门，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愚蠢！你要是早点把笔记交给我，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沙子凝聚成一张腐烂不堪的人形。血，肉，沙砾都搅和在一起。 曹立清又开了三枪，看都不看它一眼。 之后，那团东西好像没有了动静。曹立清赶到曹立德的身边，他看见曹立德抱着孩子的尸体，可怜的孩子一直被泡在水里，曹立德好像喃喃自语着什么，直到曹勇先的房门突然被炸开才算回过神来。 曹立德还是抱着孩子，他退在曹立清身后，曹立清先走了进去。 这里是曹勇先的书房，窗户附近已经被不知名的炸药炸出一个空洞，四周都是些散落的书籍和资料，唯独书桌上的那本笔记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曹立清激动的拿起书桌上的笔记，他随意的翻了几页，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白的。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曹立德站在一边看着曹立清翻开的笔记。 “里面是盗墓的手记，可是……”曹立清解释道。 曹立德夺过笔记，说道：“莫干山……三山岛……浙西大峡谷……都是小时候爸带我去旅游过的地方。可是这些什么山洞什么泉眼是什么东西？大哥你知道吗？” 曹立清一脸冷汗，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这本笔记上根本没有什么字。还是说只有曹立德能够看见，又或者老爷子是怕这笔记落到外人手里，所以用了什么法术？ “可能老爷子带你去旅游的同时自己也在做研究和笔记吧。”曹立清回答道。 为什么看不见呢。 “我先把文文安置好，笔记还是交给你保管吧。”曹立德将笔记递给了曹立清，转身带着文文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 我在老爷子的心里，是个外人吗…… 曹立清盯着手里的笔记，恨不得想要烧掉。可他没有这么做，他望着曹立德的背影，他原本是想回来拿到笔记以后就走，可是现在他没办法一个人走了。 …… 曹立德和曹立清在小区的后花园里找到了老爷子的遗体，老爷子倒在一颗杨柳树下，走的很是安宁。 办白事的时候，曹立德的岳父岳母把柳千千和文文接过去，由他们家办理，无论怎么样都不允许曹立德插手这件事情。 曹立德与曹立清只好办自己老父亲的事情。 在守夜的那三天里，没有任何一个所谓的亲戚或者朋友到场。整个三天就他们俩兄弟。直到下葬都是他们俩兄弟。 曹立清给老爷子点了一根烟，可是每次都点不燃，只好曹立德来点烟，一点就燃，老爷子还抽的特别快。 柳千千和文文的墓也在这个墓园里，就在离老爷子的墓不远处。曹立德远远的望去，只看见那里黑压压的一片，他不敢过去，因为在大礼的时候他偷偷去过，结果被老婆家的亲戚们给打了出来，就算他跪在门口也是被一群叔叔大伯给踢的老远。最后曹立清把他救出来，两个人又偷偷溜回自己老父亲的小礼堂里。 等了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曹立清拍拍曹立德，曹立德看那边好像没有人在了。就带了一束鲜花过去，他不敢带别的东西，怕乱了别人家规矩。 曹立德一步一步像是做贼一样走向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墓前，当看见两人的照片时泪水就像是决堤般涌出，他在哭但不出声，只是泪流满面。 “你还有脸哭。”柳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曹立德的身边，曹立德赶紧抹了一把脸，低着头回应道：“爸……对不起。” “净说没用的话。”柳泉没好气的看着曹立德。 “……是。”曹立德说道。 柳泉拍了拍曹立德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想想过去，第一次见到你小子，觉得是个傻大个，人虽然傻但还算老实，千千又很喜欢你。我也就没有什么多说的了。” “可见到你父亲，我后悔了。” 曹立德仍是低着头，那时候的确是双方父母一见面，自己的岳父就立马开口说不同意，什么理由都没有。他和千千两个人给岳父大人磨了半年多才算勉强同意。 “你父亲他是个盗墓的，你知道吗？”柳泉小心的看了一眼曹立德，问道。 “知道一点。” “我年轻那会儿还抓过你父亲呢。可惜他有后台，抓进去没几天就放了。所以我对你父亲印象很深。”柳泉说道。 “我没有盗墓。”曹立德说道。 “我知道。但是说句难听的，这就是报应。”柳泉重重的搂紧曹立德的肩膀，他知道自己说的重了些，但这就是事实，他那时候也是很迷信的才不肯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里。 “你以后，跟我们错开时间来看看千千和文文吧。别撞见她那些大舅子。”柳泉又拍了拍曹立德的肩膀，“还有就是，我没想到你父亲他会给我打来那么多电话……” “什么？” “就在文文出事的那天，我每次接起电话总是忙音，赶去你们家却一路堵车。等我到的时候，就看见周围都是警车和救护车了。”柳泉抚了抚额头没有再说。 曹立德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拍了拍岳父的肩膀。 两个男人，无语。 两个月后…… “我准备好了。” “不行。” 曹立清打了一下曹立德的脑袋，“你还没调整好心态。” “都两个月了！我可以的。”曹立德翻出父亲的笔记，指着一页地方给曹立清看，“你看看，看的见吗？” “看不见。”曹立清回答道。 在这两个月里，曹立德收集了大量的巫术邪门歪道的东西，还有一些盗墓的一些所谓的常识，但是没想到老爷子可能施了什么法术，结果自己的大哥没有办法看见笔记里的内容，于是他这两个月里就帮曹立清翻译了笔记里写的画的东西，写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画就难到他了。勉勉强强画个大概，结果还在网上报了一个绘画速成班，像模像样的会临摹一些个东西。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了，结果他哥哥跟他来一句，不行。 “太危险。我一个人就行。你待在家里……” “这个家就你和我了！” 曹立德对着曹立清吼了一句，别过头没有看他，蹲在地上捡起笔记里散落的页章和照片，转身回到房间里。 当天晚上，曹立德待在房间里，他听见一记重重的关门声。他知道，大哥带着笔记的副本走了。 曹立德看着桌上摊开的笔记，电脑里有十几个网页里面关于各式各样的笔记里提到的神话，地方，墓，等等。 他一个人在书桌前，发呆了一刻钟。除了这些资料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感觉好像没过几天，前几个月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会结束，一切会恢复平静。 “我该做什么。”曹立德对着笔记问道，笔记不会回答他，那只是本纸质的笔记。 通灵。 曹立德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想法，他想自己很早以前就莫名其妙的拥有通灵的能力，他拿出父亲的照片，像模像样的点了三炷香，还折了一个纸元宝。照着网上随便搜到的法子试了试。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跪在地上，嘲笑自己的幼稚，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过去发生的也只是巧合。如果他真有这样的能力…… “我他妈真傻。” 曹立德的手里捏着纸元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书房的书桌上，笔记被窗外的一股风吹开，笔记被风吹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一页，上马浮现出了一个图纹，像是一大群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浮现出几个类似万花筒一般的图纹。 “告诉我，爸。”曹立德烧掉了手里的纸元宝，他放开手那烧着的纸元宝不知为何吸在了曹勇先的照片上。 元宝彻底烧尽的时候，曹勇先的照片里，只有背景，没有曹勇先。 “爸？” 笔记……笔记…… “爸！” 笔记……还愿…… 曹立德随着声音的指引，来到了书房，看见桌上的笔记，这本笔记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他翻开笔记的第一页，上面写着。 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曹立德对着笔记上的字重复道。 “还愿？什么东西。”曹立德翻开笔记的第二页，那上面的东西好像有点改变，上面写的东西比较随意，像是一本游记。每个地方的每片土地每颗草，石头，山洞，泉水，墓穴，里面的结构，当地的神话，特色，信仰，等等等等都记录在案。只是这些东西不是老爷子写的，老爷子写的反而是在这些东西的基础上加一些备注之类的。 “难道这本笔记不止一个人写吗……” “你很聪明，小伙子。” 曹立德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书房里，而是在一个山洞。 面前有个人，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本笔记，他的面前有一团光在说话？ “你是谁？”手拿笔记的人发问了。 那个光好像没有说话，当曹立德想凑近看的时候，那团光竟直直的射了过来，差点照瞎了曹立德的眼。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小区的后花园，那颗杨柳树下，发现他父亲遗体的地方。 “……” “我的命……给你，但你也要保证不伤害我的儿子。”曹勇先伸出手，那团光圈像是一条鳄鱼一样一口将他吞下。 还愿…… “……”曹立德转过身，看见曹勇先被光圈覆盖。 保护好你自己，保护好这个笔记，跟着笔记里写的，拿着东西去还愿…… 我们的老祖宗过去欠那些人的东西，现在你……去还给他们…… “爸爸。” 当心，不要…… “不要相信任何人。”曹立德对着笔记上的字重复道。 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他现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但是首先，他想要去找到曹立清。 因为从小到大，他一直相信自己的亲哥哥。 “大哥，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曹立德打通了曹立清的电话，“我们去还愿。” “什么？” “我知道你当年离家去学考古就是为了这个吧？” “不，我只是喜欢……” “管他呢，反正你手上是不是有一些笔记里提到的宝贝啊？” 曹立清愣了一下，他的手里冒着冷汗，闭上眼，慢悠悠的开口道：“嗯，是有一点。” “那就好办了，等我现在来找你，我们一起行动好吗，见面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曹立德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曹立清慢慢挂断以后，抿着嘴在想心事。 …… 他看见宾馆房门口一个前背一个小背包，后背一个大背包，手拿一个旅行箱的男人出现在曹立清的面前。 “你动作好快，这次。”曹立清说道。 曹立德挤进来，呵呵的笑着，“我跟你说，我……”他对上曹立清的眼，嘴巴张着迟疑了一下，“我梦见爸了，他跟我说一些事情。” “老爷子说了什么。”曹立清不管曹立德身上有多少行李压在他身上，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巴黎之花，不紧不慢的斜坐在沙发上仰视着曹立德。 曹立德闭上嘴没有说话，他觉得有种难受的感觉。 他也学着曹立清的腔调，不紧不慢的整理自己带过来的行李。坐在对面的床上，两人对视了几眼，曹立德开口说道，“我终于知道老爷子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了。” “哼，搞笑。” “搞笑什么。” 曹立清给曹立德也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重重的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从我15岁那年被老爷子赶出家门到现在有快十年，在这十年里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他妈的没有！”曹立清摔掉自己手里的酒杯，“我喜欢研究历史，那死人跟我说叫我去学考古我照做了！结果呢！还是不让我回家。我这十年里，十年里帮他找到笔记里的所有的宝物，结果他妈最后跟我来一句滚是几个意思。” …… 曹立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他脑子里在想刚刚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什么后果，他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听见房门的门铃声才算勉强控制好。 “阿德。”曹立清开门问候道，露出一个微笑。 曹立德站在门口不说话。 曹立清觉得，下一秒可能是他弟弟要给他发脾气了。 “大哥。”曹立德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你先进来再说……”曹立清低下身子帮曹立德拿行李，结果耳边传来一句话，“你怎么会这么有钱啊！” 什么？ 曹立清猛的一抬头看着曹立德，一下子有点眩晕，“你说什么？” “我刚开始看酒店地址的时候我就想会不会搞错了，结果一看……我的天。”曹立德捂着脸，来回揉着。 曹立清嗤笑了一声，领着曹立德进了房间。 之后曹立德就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曹立清，曹立清心里有了底，他小时候了解过一些东西，是父亲告诉他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兄弟开始扯其他的话题聊了起来。 “你个考古的怎么会那么有钱，不会是贪了东西吧？”曹立德咧着嘴笑着。 “我除了老爷子给我的手册里要找的宝物，其他的我一个都不动。”曹立清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有钱人总喜欢探险，或者喜欢挖宝的快感，他们会赞助我们一点，给我们一点劳务费。” “真好……你说你有这么多钱，还长的不错，怎么就没有讨老婆呢。”曹立德靠在沙发上，他的背后是一面玻璃大墙，窗外的外滩夜色一览无遗。 曹立清喝了口咖啡笑笑，没有回答。他在看着窗外的景色，眼里有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渐渐向他接近，“大哥，你教我一点考古的知识吧。等下地的时候我也不用手忙脚乱的了嘿嘿。” “到时候会教你的，实际操作比口头上说来的实在。”曹立清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抓起身边的干净衣物准备去洗澡。 两个人都洗漱好后，躺在床上就睡了。 到了半夜里，曹立德起身想要上厕所，结果夜里摸黑的他不小心脚敲到了曹立清的床角上，痛的一下子倒在了曹立清的床上，只见曹立清一手掐住曹立德脖子，一手握着一把手枪。 “大哥！大哥是我！”曹立德想举起双手投降，但是被曹立清压着根本动不了。 曹立清定睛一看才缓缓的松开了曹立德，曹立德尴尬的起身，拿了包里一条干净的内裤就冲到厕所间里。 曹立清的手很稳，但是心脏却跳的厉害，他不紧不慢的扣好保险，把枪放在了枕头下面。这个时候曹立德换好裤子出来了，“你睡觉也带着手枪？” “习惯了。”曹立清继续躺在床上，左手伸到枕头下面，摸住了手枪。 曹立德抬起头很快的放下，他小心的坐在曹立清的床边，伸出手抓住了曹立清的左手，“来，你把枪给我。” “干什么？” “你别管，就给我。”曹立德抓着曹立清的左手，曹立清很不情愿的从枕头下面退出左手，手里果然如曹立德所料握着那把枪。 “在你睡觉的时候这个暂时放我这，你安心睡觉。” 曹立清起身想要说什么，被曹立德又按回了床上，“有我在，不是你一个人了。” 曹立德好玩的拍了拍曹立清的头说道：“晚安，放心睡哈。” 曹立清没办法只好闭起眼睛，他感觉的到有一个人一直坐在他旁边，直到久违的睡意弥漫全身，他不知不觉的就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他第一次想要赖在床上裹紧被子好好的来个回笼觉的感觉。可不知怎么突然一个激灵，迫使他起床。他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曹立清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面显示是下午一点多。他看了看时间之后放弃了一切想法又重新倒在了床上，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阿德，几点了。” “我的大哥哟，你终于醒了。来，我给你带了二两锅贴还有豆腐浆。”曹立德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锅贴放在了桌上。 “几点了，我问你。” “下午一点十六分。”曹立德重重的坐在曹立清的床上，都把曹立清给弹了起来，“睡的舒服吗？” “舒服，就是下次你别这么干了。”曹立清坐起身，爬下床。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刷好牙洗好脸，吃完锅贴差不多我们可以出发了。” “尼喂圣么布仔酒店里吃……”曹立清嘴里叼着牙刷出来问道。 “……酒店里贵嘛，要钱。”曹立德红着脸。 曹立清鼓着满嘴的泡沫，肩膀微微颤动，他冲到洗漱台吐掉嘴里的泡沫，哈哈哈哈哈笑出声，“你可以拿着房卡给服务员，里面的早饭和中饭是免费的。” 曹立德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有种想要拔出手枪的冲动。 曹立清吃着锅贴，喝了一口豆腐浆，“这个给你喝，我还是喜欢喝咖啡。” “哪有人吃锅贴喝咖啡的……” 曹立清走到吧台想要泡一杯咖啡，打开罐头发现里面是空的，可是这罐咖啡是自己昨天新买的。他看了看曹立德，只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在休息。 曹立清走回来继续吃着锅贴，喝着豆腐浆，身边的曹立德安静的睡着了。 第一章 小三山 一辆黑色路虎卫士90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曹立德没好气的坐在后座位看着窗外的风景，“为什么不让我开车。” “就你那小奥拓？”曹立清说道。 奥拓怎么了，曹立德心想。 “等等我们去哪？好像要先去三山岛？”曹立德翻阅着笔记，笔记的第一页写的是关于三山岛上的一座无名氏的棺墓。 “我们先去小三山岛。”曹立清回答说。 “小三山？” “那是我存宝物的地方，私人小岛。” 曹立德“哦”了一声，车子开了有一段路时，曹立德大叫：“你有一座岛！” “嗯。” 曹立德坐直身子靠前，两只手搭在曹立清的肩膀上，“你有一座岛。” “是。” “嘿嘿，我的亲哥，你有一座岛。” 曹立清啧了一声，“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 曹立德坏笑着，“你有一座岛。” 曹立清下了高速就真的找了个地停了下来，他侧着身子回过头看着曹立德，只见曹立德在后座上坐的很端正，嘴巴也很老实的闭紧，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哥哥。 曹立清哼了一声，继续开车驶向目的地。 一路上很是安静。 终于到了小港口，两人下了车，背着行李，曹立清跟港口师傅打了个招呼，老赵师傅为两兄弟准备去岛上的小快艇。 这时候，曹立德神秘兮兮的拉着曹立清站在一边，对着曹立清耳边轻轻说道：“你有一座岛。” “闭嘴！”曹立清恶狠狠的推了曹立德一下，曹立德象征性的要摔倒给自己哥哥看。 老赵在一旁尴尬的笑笑，拍了拍船板，“曹老板，准备好了。” “谢了老赵。”曹立清给老赵师傅一张卡，老赵师傅小心的捧着这张卡，笑的很灿烂，走的时候，一个劲的跟曹立德套近乎，磨蹭了好久才蹬着小三轮回去了。 “这老师傅他住在那小房子里吗？”曹立德望着老赵师傅离去的背影。 “他是打零时工的，港口这的人我都不安排固定的。”曹立清驾驶着这艘小快艇，熟门熟路的绕过一个又一个奇怪的连体山洞后，笔直向前开去。 “……那这岛上也是没有人？” “有一个，他帮忙看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上这个岛。”曹立清说道。 “如果有人上你的岛呢。” “杀了。” 曹立德深吸了一口气，他看见前方的右边隐约看见一座高山组成的小岛，“我们到了。” “这是其中一个。” “你有两个岛？”曹立德稍微站起了身，看见前面果然还有一座小岛的样子。 “我有三个岛。” 曹立清驾驶着快艇左转到了左边的一座岛的方向，曹立德看到这三座山好像是三个对角三角形一般，三个岛中间的一圈湖水好像比岛外面的水更加清澈，水也不是很深的样子，快艇缓缓放慢了速度，曹立清掏出两个简易的船桨递给了曹立德，“我们划过去。” “划过去？” “水里有东西，会缠住螺旋桨。手动划方便点，离的也不远。” 两兄弟划着船终于到了目的地，曹立德看见一个外国人，这个老外长得跟明星似的。 老外很热情的帮忙拿着行李，不过有点警惕着曹立德，一路上这个老外一句话也不说。 曹立清开口说了几句外语，老外才展开笑颜回复了几句。 “阿德，这个人就是帮我看着小岛的朋友，他叫Luciano……” 曹立德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可不可以说个中文什么的？” “额……你就叫他卢西安好了。” “Hello，卢西安。”曹立德伸出手想跟外国人握个手。 卢西安眨了眨眼看了看曹立清，曹立清解释道：“他听不懂英文。” “搞嘞！那你巴拉巴拉的跟他说什么鬼话？” “意大利语。” 曹立德张了张嘴，憋不出一句。 “尼豪，沃停的东仲文。”卢西安笑笑。 卢西安领着两兄弟穿过了树林，走在一条小道上，这条路很明显是人为修建出的，面前是一座别墅。 这间别墅看起来老旧的很，有种穿越到了民国时期一般，那种大户人家的院子。 “这里……过去有人住过？” “我们的老祖宗住过。”曹立清说道。 “我们老祖宗这么厉害？” 曹立清跟曹立德解释道，这个地方只是老祖宗度假休息的一个别院，祖宅在嘉定。具体祖上是干什么的，曹立清没有跟曹立德说。 后来解释道，这三个小岛为什么叫小三山，因为这三个山本来是连在一起的，到现在其实也是连着的没有分开，所以三个小岛中间的湖水跟岛边缘外面的湖水水位有差距，水质也有区别。因为跟苏州的三山岛样子差不多，所以就取名叫小三山岛。 “那你把宝物藏在这三个岛的其中一个还是分散的？” “在中间。”曹立清和卢西安在厨房忙活着晚饭，曹立德靠在门框边看着他们。 因为自己一旦接近曹立清，卢西安就会变得很紧张，感觉真的像是大哥说的那样，擅自闯到岛上的人都会被杀掉，而卢西安就是那个杀手。 吃过晚饭后，曹立清拉着一辆小推车里面有五大桶新鲜的生肉，曹立清说是要放到仓库去储藏起来。 就这样只留下卢西安和曹立德。 “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是他亲弟弟，我们是一家人。”曹立德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想要跟这个老外搞好关系，这样自己也比较轻松一些不会有压力。 “沃指导。”卢西安回答说，“之时优点布吸管。” “不习惯？” “沃意志喝曹现身减免，地衣词坎肩歪人，优点补好一丝。”卢西安也说的很慢，他想尽量表达自己的意思，希望曹立德能听懂。 “没事的，以后的话，我和大哥会经常过来看你的。有机会我带你出去……” “窝不能出去。”卢西安说道。 “为什么？”曹立德皱了一下眉，“我知道了，是我大哥不允许你离开这个岛是吗？” 眼看曹立德转身就要去找曹立清讲道理，哪能限制一个人的自由呢。这个时候卢西安一把抓住了他，把曹立德的手都抓痛了。 “窝是资源的！尼不要去说曹先森。”卢西安眼角挂泪，再说一句就要哭了出来。 曹立德让他放手，稳定了一下这个老外的情绪，结果还是去找自己的大哥讲道理去了。 曹立德顺着推车留下的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找到了曹立清，可是曹立德躲在树后面不敢靠近，因为他发现曹立清拖着推车，来到了港口湖边，他吃力地挪动着装满生肉的大桶将它丢进了湖里？ “什么鬼？”曹立德低语道。 “过来搭把手。”曹立清淡定的说道，屏住一口气开始挪动第二个大桶。 曹立德有点害怕的走到曹立清身边，他小心的看了看曹立清正在挪动的大桶，里面的生肉里夹杂着骨头，里面好像还有一只手！ 曹立德的脑子里涌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下意识的就摸到口袋里的手枪，可惜他根本不会用。曹立清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把抓住他的手，反扣住曹立德按到在地。 “你害怕什么。” 曹立德喘着气没有作声。 “怕死？” “这些……都是误闯岛上的人？”曹立德问道。 “误闯？” 曹立清放开他，将抢过来的手枪丢到湖里。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不是误闯？”曹立清问道， “……我不知道。”曹立德站起身，他低着头，不敢看曹立清一眼，他一直对自己说要相信自己的家人，相信自己的大哥，但是他做不到了。从意外发生到现在，他脑子里有很多疑问，每当自己深入其中的时候，真相往往都很伤人。 “他们是坤龙堂的人。我也不会让卢西安乱杀无辜。只是闯到这个岛上的人很少，但是带有目的性的人很多。”曹立清两手摊开，示意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危险东西，他过来勉强抱住了曹立德，抚摸了他的头示意让他能够冷静一下。 “坤龙堂？是什么。”曹立德问道。 “过去我和他们有点交际，我的一大部分钱都是他们赞助我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情，我单干了。”曹立清回答说。 “是老爸跟你说了笔记的事情是吗？”曹立德慢慢挣脱开曹立清的怀抱，站稳了脚靠在最近的大树边上。 “他没有告诉我笔记的事情，只是跟我说叫我去寻宝……我也是因为这次回家老爷子去世了才知道有这么一本笔记。”曹立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一只贝壳做的小哨子，他吹了一口哨子，“这些肉是给这个东西的一点小小的祭品。” 曹立德还是靠在树边上，面前的湖水被月光照耀的闪出一道道银光，随后一道道的银光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打散，哗的一下！一条乌黑发亮的两角巨蛇从湖中跃起，它高傲的抬着头，嘴里吐着信子，半咧着一张大口，仿佛是在嘲笑着面前的蝼蚁。 曹立清自觉的站在曹立德的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曹立德也很自觉的一只手重重搭在曹立清的肩膀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下一秒眼睛一闭就快要昏死过去。 这他妈又是什么！曹立德心里想着。 第二章 她是蛇 那两角巨蛇吐着信子，它乌黑如墨滴的眼珠里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我的天爷啊……”曹立德紧紧搂住曹立清的肩膀，不停的摇着头，“我的娘。” “这条蛇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遇到的。”曹立清说道。 “我的亲爹啊，你年轻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曹立德慢慢的大胆的走向前，眼前的这条巨蛇突的一下就窜到了曹立德的面前，它玩笑般的张开血口是要吞了曹立德的节奏。 曹立德身如泰山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是个死。 他闭上眼，只听耳边好似有地铁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四面生风。 直到听见一阵咯咯咯咯的类似笑声的声音才算结束。 曹立德睁开眼，只见那巨蛇左右晃动着脑袋，鼻尖指了指曹立清又看了看曹立德，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 “这东西发什么毛病。”曹立清问道。 不够吃的…… “不够吃的？”曹立德好像听到有个人说话。 让那姓曹的给我十桶肉，不然不给你们宝贝。 “啊？”曹立德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这条巨蛇，那巨蛇咳嗽了一下，摆起了它的尾巴，水花像是暴雨一般涌向曹家两兄弟。 曹立清好像有准备似的从推车上抽出一把伞撑了起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是不是听的懂这东西讲什么？”曹立清甩了甩手中的伞。 “好像是的吧……”曹立德回答道。 “那就是了。”曹立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看你的笔记，上面老祖宗们记录过这个畜生的……”话还没说完，曹立清又被喷了一身水，这次是巨蛇从口中吸了一口水吐到曹立清身上的。 曹立清狠狠地瞪了一眼巨蛇，那巨蛇得意的甩了甩尾巴，咧着嘴咯咯咯咯的笑着。 “此乃……古蛇？”曹立德翻开本子的后几页找到了描述这条巨蛇的章节，指了指一处地方给曹立清看，“这是念古吗？感觉又好像不是这个字。” 曹立清翻了个白眼，“我一个字都看不见，小伙子。” “忘记了，嘿嘿。”曹立德翻着下一页的时候，因为有点小紧张，结果笔记就掉到了地上，曹立德捡起笔记，里面的第一页竟然也是写着关于巨蛇的事情，他往后看了几页，发现里面基本都是在写这巨蛇的事情，它的画像，它的习性，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它的个性等等。隔了几页的笔迹，画风都不一样。 “这本笔记到底……”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是你们的老祖宗写的。 “你能不发出怪声吗？可以说人话吗？”曹立德嫌弃的看了巨蛇一眼。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的牙齿被你的祖先拔掉了，所以说不了话。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没有肉给我吃的话，就还我两颗牙齿吧。 “阿德你翻译一下，我听不懂。”曹立清插了一句话，心里好受了一些。 “它说，这本笔记是我们老祖宗们写的，它的牙齿被祖先拔掉了，叫我们还给它两颗牙齿……” “绝对不行。”曹立清拉着推车准备带着曹立德走，“我去搞个几桶肉补给它。” “你跟我一起走，别聊着聊着就上了它的当。”曹立清看了看还站在那里对着巨蛇说话的曹立德，只见曹立德在那里动了动嘴皮说道：“我答应你。” 曹立清下一秒就要绝倒。 “曹立德！你听不听见我说了什么！”曹立清上去想要阻止，但是湖水已经被一团黑血弥漫，水中露出了两颗惨白冒着青烟的蛇牙，水凝聚着一团幽兰发黑的莲花，巨蛇在莲花的包围下幻化成了一个少女，这个少女咧着嘴笑的很灿烂，露出了两颗小门牙。 “吼吼吼，姓曹的。你给了我承诺我也会给你我的承诺，你们兄弟俩想要宝物的时候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本尊不会再问你们要祭品了。” 黑衣少女披着一头长长的乌发，说话时还不停的舔着自己那两颗好不容易得到的小门牙，开心的要死，脸上还泛起了红晕。 “老爷子交代我说绝对不能让这条蛇拥有它的牙齿，否则我们就……”曹立清抚了抚额头。“就死了？” “你们的老祖宗真是事多，拔了我牙齿是怕我不高兴了就吃了你们，安全起见是这么说的吧。”巨蛇用小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小门牙。 “那些牙齿没了，等于封印了你的法力是吗？”曹立德看了看笔记里一位前辈记录的一段问道。 “算是吧。主要的还是不能说话呀，憋得慌。而且吃东西也不带劲，虽然那洋人会帮我把肉打成泥，但是我不喜欢吃泥状的，感觉像是我吐出来的……”巨蛇揉了揉自己的小脸，她下半身子还是蛇尾，小尾巴摇啊摇。 “别他妈废话赶紧给我们宝物，我们赶时间。”曹立清第一次感觉心好累到破口大骂。 “别急呀，姓曹的就是难办的狠。” 巨蛇的双手发出一阵紫光，她抚摸了自己的肚子，头一仰吐出了一大块粘膜包裹着的宝物。 “哦……让我缓一下，好久没有这么干了，有点恶心……呕……”巨蛇捂着自己的嘴，显得很是痛苦。 最为痛苦的还是快要跪下的曹立清，“这是什么？不是我找到的宝物啊……”曹立清喃喃道。 “你找的没有用啊姓曹的，你们要还的宝物全在我这肚子里呢，嘻嘻……”巨蛇撩了撩自己的长发，露出自己的肚皮。 曹立德看见巨蛇的肚子附近，她的身上有几道很深的刀疤和伤痕，最严重的就是肚子中间划开的一道。 “这都是你们的其中几个祖先做的……”巨蛇对着曹家两兄弟笑笑，显得很是无所谓。 “为什么……” “没有谁一直都会是个好人，你说是吗？曹立德。”巨蛇慢慢靠近曹立德，但是却被曹立清拦住了。 “拿着东西赶紧滚吧，还有我饿了，叫那个洋鬼子给我多弄点吃的肉，活的也没有关系，诶嘿。”巨蛇舔了舔自己的牙，说完这句话就回到湖里沉了下去。 曹立德帮着曹立清把那一大块“呕吐物”装上了推车，两人推着车走在回去的路上。 曹立德回到房间，细细的品味着那条蛇跟自己的对话。 …… “我答应你，当我们还清宝物的时候，我就把你的牙齿全部还给你。但是现在我只能还你两颗……” “你拿什么来作保证？傻孩子。”巨蛇问道。 这一问到是问倒了曹立德，曹立德呆在那里没有很快的回答。 “曹立德，你听我说。我在这里见到了很多很多人，他们也有一些人跟你一样，他们跟我说还清宝物以后就会回来还给我所有牙齿，可最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巨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曹立德，你知道我肚子里有多少的宝物吗？整整一千年的债，你们是不可能还清的。” “先保护好你自己的命吧，你们实在是短命的可怜。”巨蛇眨了眨眼说道，“你就跟我保证你能活的好好的就行了。” “我答应你。”曹立德说道。 …… 巨蛇沉在湖底，她摸了摸自己的牙，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 一条喜欢吞金的小蛇问一个男人，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那个男人站在湖边看着水中的它，微笑着说，当然，你还会再见到很多的人。 …… “我见到了很多的人……” 巨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抚了抚这几道陈年的旧伤疤，她笑了。 第三章 凰双囍 曹立清抱着一大箱的工具递给了曹立德，粗略的讲了一下大概，然后曹立德拿着个小刷子在那里像模像样的刷了起来，刷了半个小时觉得太烦了，就抱着“呕吐物”去了卫生间用莲蓬头冲。 曹立清来到厨房跟卢西安交待了一下今天的晚饭，卢西安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回到厨房忙活去了。 “里面这层膜怎么去掉。”曹立德玩着小刷子，看了看工具箱里的工具，里面有把小锤子一样的东西，他拿起小锤子轻轻敲打在粘膜上面，结果锤子被黏在了上面拔不下来了。 “麻烦死了……” “怎么麻烦了？”曹立清轻轻挑起这个被黏住的锤子，拿着湿漉漉的小锤子对着曹立德的眼前晃了晃，“来，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嘛。” “操你……”曹立德把下一个字憋在了嘴里没有漏出，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所以就骂不出来了。 “你用手就可以拨开，估计会比我容易的多。”曹立清握着曹立德的手，让他的手触碰到那团粘膜，果然那粘膜化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有两个青铜器物。 曹立德捧出这两只青铜器物，但又好像不是青铜的，只是颜色看起来很像，是两只长相奇特的酒杯，上面的纹路凹凸有致，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可是仔细看的话就发现它的做工很是精美。 “这是什么东西？”曹立德小心地递给曹立清。 曹立清接过这两个酒杯，酒杯不是很大，很小一只，可以握在手心，上面雕刻着一只类似鸟的图案，“可能是一只凤凰……”那纹路是由多种鸟禽的特征混合成的一个图案，“青色的话，会不会是鸾。” 曹立清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酒杯，这个上面的纹路图案和第一只酒杯的一致，但是头部好像是朝下，一只朝上，一只朝下。两只又都好像是鸾或者是古早的凤凰。 “你瞧出什么西洋镜了没？”曹立德就看着自己的大哥在那里神游。 “可能这两酒杯是婚庆的时候用的？”曹立清微笑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婚庆？喝喜酒用的？上面是龙凤？”曹立德问道。 “不，是两只都是鸟类的神物，鸾或者是凤凰。”曹立清将两只酒杯妥善放置在一个专门放置古物的皮箱里。 “好神奇……”曹立德准备换身衣服，身上都黏糊糊的，卫生间等等也要清理一下，到处都是黏糊糊的。“那你说，这两个酒杯我们该还给谁？不会是对夫妻的墓吧。” “很有可能，说不定还会讲述一段旷世虐恋也说不准。”曹立清打开自己的台式电脑，打开了一个网站和邮箱，输入了一些东西后，就靠在椅子背上等待对方的回复。 “你在和谁聊天吗？” “我的一个同学，他对这种稀奇的东西很有研究，但就是那帮老教授说他是在异想天开，违背历史。他一气之下，就退学了。”曹立清说道。 “任性。”曹立德光着上半身，穿着个裤衩，趴在浴室那里用莲蓬头冲洗着地板和墙上。 “他之后花了十分钟黑进了老教授们的电脑，然后那帮老教授也下岗了。”曹立清舔了舔唇，手指轻敲着键盘，回复了同学发给自己的资料和信息。 曹立清打了个响指，“阿德，过来。” “等一下，我的大爷耶。我在洗浴室知道吗？”曹立德没好气的，拿着浴巾擦了擦自己的身体，穿着个裤衩出来了，“怎么了？” “第一个目标就在鸡鸣山，我们那时候见面的地方。”曹立清说道。 “鸡鸣山……那底下竟然有一座墓……”曹立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经常工作去的地方就是鸡鸣山，没想到第一个墓在那里。 “那两只杯子，俗称叫凰双囍。当地鸡鸣村的老师傅们都会做的酒杯，现在也是。是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用的。不过现在的人只会做龙凤杯，双凰的图案倒是少有。”曹立清对着邮箱里发过来的信息照念了一遍。 “凤凰在古早时期其实地位比龙要大，那时候的凤凰属阳，龙属阴。”曹立清看了看曹立德说道。 “龙属阴，凤属阳？”曹立德问道。 “因为龙好像会水，凤是火，所以阴阳这样区分吧。而且那时候的凰双囍只有皇室才可以使用……皇室，双凤凰……”曹立清用食指抠了抠自己的牙缝，他深吸一口气，敲了几下键盘，把地址和注意事项一些东西复制黏贴在文档里，其他的关于这个酒杯的资料全部删掉了。 他在文档里整理了一下地址和注意事项的资料，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再打印了一份纸质的。电脑重新回归出产状态刷新。 曹立德站在旁边看着，他悄悄的说了一句：“搞特务呢。” “差不多吧。”曹立清自嘲的笑了笑。 房门被某人敲响。 “曹先森，可以吃饭了。” 房门外，卢西安吩咐了一声就下楼了。 “走，去吃饭吧。”曹立清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扔给了曹立德。 曹立德接过衣服，转身回浴室，“我冲把澡，马上好。” 片刻之后，曹立德换好衣服下楼，他在楼道里就闻到了一股披萨的味道，到了客厅里发现餐桌上摆满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披萨，鸡翅膀，虾肉卷，牛肉丸番茄酱汁汤，意大利面，牛排……还有一个一磅多的圆形小蛋糕，里三层外三层的巧克力酱包裹着这个小蛋糕，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条白巧克力做的一个小牌子，上面别扭的汉字写着“祝曹立德，曹立清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曹立清说道。 “生肉快乐！”卢西安激动的拍了拍手，虽然说的有点别扭。 “谢谢……好久没有这样过生日了。” 曹立德笑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想起来小时候爸妈给他们兄弟俩过十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每隔五岁算是一个大生日，每次都会叫披萨吃，买个小蛋糕，一碗清汤面。每次第二天上学时总是跟同学们炫耀，那时候一顿披萨还算有点小奢侈的。就算到母亲去世的时候，到了过大生日时，父亲还是会给曹立德买一个披萨，一个小蛋糕，还有一碗清汤面。只不过那时候，不知道大哥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也是好久没有这么过了……”曹立清点点头笑笑。 卢西安帮着曹立清插了26根蜡烛，可是曹立德站在旁边下不了手，“这，蛋糕插的跟刺猬似的，会烧起来的吧，密密麻麻的。” 曹立清看了看这已经被插得满目狼藉的蛋糕，“嗯，的确有点。” 最后，还是把一根根蜡烛重新拔掉，留下了六根，象征性的表示一下26岁，可是卢西安表示不理解，跟曹立清说，这不够数。 曹立清用意大利语解释了一遍，卢西安表示理解，但是不懂。 曹立清索性就跟他说，他们俩最多是六岁了，不能再多了。 卢西安笑笑，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可爱。 三个人说说笑笑，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卢西安只能笑笑点点头，他眨了眨眼觉得头有点晕，听不懂，不理解。 两兄弟从小时候讲到俩人的现在，曹立清在外的一些经历，怎么斗智斗勇对付盗墓贼从他们手底下抢东西，结下了很多的梁子。曹立德则是说自己和柳千千，两个人从中专认识是同学，然后发展成男女朋友，最后结婚，生孩子。过得很是普通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曹立清的手机响了，手机响了很久，曹立清听不见，因为他在楼下，手机在二楼的房间床上。 手机上显示了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当心，他们也来了…… 第四章 坤龙堂 坤为地、为母、为布、为釜、为吝啬。 “出自易说卦，你说是嘛，小帅哥。” 身穿皮质风衣的红唇女子用枪顶着朱算的后脑勺，朱算举起手，眼镜框反射着电脑屏幕所显示的资料。 就在前不久的几个小时里，朱算接到了曹立清发来的秘密邮件，他很熟练的帮曹立清整理好资料后，原本正准备出去买个猪排饭来当晚饭吃，可后来自己脑子一热竟查了一下关于大学里曹立清跟自己说过的一个神秘组织，坤龙堂。 这个组织神秘到根本查不到相关的线索，唯一一点找到的一个关联就是一个制药公司他的名字与坤龙堂同名，还有一些其他同名的小公司，药类居多，其他商业的有影视方面，餐饮娱乐等等，涉及到的地方很广。如果说这些都是那个坤龙堂旗下的话，那这个组织实在是太可怕了。 朱算抽取了一个小影视公司的一个官方网站，随后通过自己开发的一个黑盒子系统侵入了这个网站的内部，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正当自己看的爽呢，突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抵在自己的脑后，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刺激着自己的鼻子…… “大姐？有话好说……”朱算想缓和一下气氛，“大姐姐您手举着也累，放下一会儿不？” “曹立清在哪里？”红唇女子问道。 “谁啊？”朱算想要打马虎眼，可面前的电脑突然砰地一声被子弹给射穿了，吓的朱算往后逃，可是被那女人给抓住。 “曹立清在哪？”红唇女子再一次问道，“你也知道的，我手举着好累，下一枪我也不知道会走火到哪里去呢……”红唇女子抓着朱算的后衣领子，拿发烫的枪头指了指朱算的胸口。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谁！我知道就告诉你了！”朱算的眼角挂泪，但就在自己要发挥演技的时候，红唇女子拿出一部手机，那个手机是朱算的，上面显示着曹，立，清，这三个字。女人摸了摸自己的领口上的纽扣，纽扣里发出了声音，正是自己和曹立清近几年的通话记录。 “说吧，我的手累的很……”红唇女子拿枪顶着朱算的喉咙，那滚烫的枪口紧紧贴在皮肤上，喉咙口都快要被它烧成一个洞。 “开枪吧。”朱算闭着眼屏住一口气，一股烧焦的味道已经冒上，这死女人就算不开枪也可以把他给烫死。但起码开枪会来的轻松一些。 “算了吧，我也射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红唇女子放开了朱算，朱算护着自己的脖子，难受的缩在地上。 “你很厉害，干爹他肯定会很喜欢你的，”红唇女子一反常态的将朱算扶起，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我们这的姐妹们呀都只会打打杀杀的，好不容易小清来我们这儿多开心呐，结果自己跑掉了还不跟姐妹们说一声。干爹他喜欢你这样会修电脑的，回去以后，你帮忙多看看呀。” 朱算看都不敢看这个疯女人一眼，前脚要你命，后脚倒是献媚来了。 “你……你是坤龙堂的？”朱算手心里握着一个东西，紧张的看着这个面前满面桃花般笑容的女人。 “是的呀，我叫朱红霞。你看看多巧呀好弟弟，你和我同一个姓呢。”朱红霞笑的更甜了，好似刚才开枪威胁的人不是她一样。 “来嘛，算姐姐求你，姐姐要是这次又是空手回去的话会被干爹骂的，你正好也是个不错的料子，和姐姐回去，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呢。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接小清回家怎么样呀？”朱红霞拆掉了自己的枪，将分散的配件交给了朱算，她眼带深情的看着朱算，心疼的抚了抚朱算喉咙口的烫伤，“姐姐做的过头了，苦了小弟弟你了。来，姐姐带你去看医生。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朱算举着手心里的一个类似发射器一样的东西，大叫：“去你嘛B，你不要过来！” 朱红霞憋着嘴，“讨厌，你这样姐姐要生气咯！”朱红霞从自己的风衣里又掏出了一瓶药，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笑了一声。 朱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摊开手一看，自己的手心都发绿了！ “烫伤这东西我不会治，只好带你去看医生咯，但是这毒的话，姐姐还是会一点的。可怜的弟弟呀，别胡闹了，跟姐姐走呗。”朱红霞轻轻拉住了朱算的手，在他手心里抹了一个药膏，手心的绿色开始褪去，但是只褪去到手腕这里形成了一条类似纹身一般的青色花纹。 “赶紧的，一会儿要是皮肤烂掉可就治不好了。” 就这样朱红霞带着朱算走了。 …… 曹立清回到房间，他看了看手机里的短信，没有回复。 曹立清打开电脑发了三封邮件给了朱算。 “大哥，我们明天几点出发？”曹立德站在房门口问道。 曹立清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手机发呆。曹立德哼了一声转过身，“明天你起来了就叫我一声呗……” “我们现在就走。” “什么？”曹立德想要再转身，两脚差点打了个结。 “我那个同学好像出事了……”曹立清紧紧握着手机，他盯着电脑，电脑里也没有人回应。 “我跟卢西安说一声，马上去整理东西。” 曹立德冲下楼跑到卢西安的房间，“卢西安，我们准备一下就走了。” “窝知道了，窝就戴在这。泥萌去吧。”卢西安点点头，推着曹立德出了房间，关上门回床上睡觉了。好像这种情况过去发生了很多次。 曹立清在手机里编辑着一条短信，他把短信存在了草稿箱里。他看了看电脑里的邮件消息显示为0，他坐在床上思考了一阵，还是把草稿箱里的消息给发了出去。他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躺在了床上。 这时候，曹立德已经理好东西带着两个旅行箱和背包，还有那一箱重要的宝物来到了曹立清的房门口，他看见曹立清半躺在床上，没有动静。 “大哥？”曹立德小心的问道。 “……嗯。”曹立清回答道。 “走吗？” 曹立清的左手拍了拍床，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里面的消息，皱起了眉头。他不耐烦的起身，“走吧。”浑浑噩噩的跟着曹立德拎着行李下楼，准备离开这里。 …… “红霞姐，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陌生男人带回家啦？”莫商挑了挑眉，表示就算带个男人回来嘛，好歹来个帅的呀。这小四眼是什么个意思？ “他和我们小清是大学的同学呢。”朱红霞说道。 “就是那时候干爹说很厉害的那个黑客。”莫商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出声的朱算，瞪着红眼看他。 朱算从被朱红霞带回来的一分钟开始，那个叫做莫商的女人就一直看自己不顺眼，感觉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给吃了一样。 “朱小弟你看，是不是小清给你发的邮件呀？” 朱红霞拿着一本笔记本电脑，推到朱算面前，朱算看着，那三封的确是曹立清发给自己的，但是他不说。 “垃圾广告。他不会发这个东西。”朱算红着脸别过头去，那三封邮件上面写的都是露骨的桃色信息。虽然他知道曹立清有时候会恶趣味的调戏他一下，但是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这混蛋不会还是老套路发种秘密消息给自己吧？ “垃圾吗？啧啧啧，这几个女人可真难看。朱小弟你说姐姐长得怎么样？和那个四眼女人比谁好看？”朱红霞下巴点了点坐在朱算旁边的那个莫商，莫商的脸色看起来更难看了。 “红霞姐，开始干正事吧。” “这三封都是曹立清发给你的吧？过去好像他也是这样的形式发给你邮件……没想到小清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嘛？”朱红霞看的很仔细，里面有些动态图里还有一个隐秘的链接网址，找对了地方一点进去，发现这三封邮件里都在问同一个问题，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朱算低着头，他知道说什么已经都没有用了。 “你一直都护着他，可惜他却不是这样的人。曹立清这个人不值得任何人去相信……”朱红霞翻着自己的手机短信，她举着手机递给朱算看。 朱算的眼珠稍稍一抬，瞄到了短信的内容，他看了一眼短信的内容后，他重重的闭上了眼，扬起了头没有出声。 “可惜……多好的孩子呀……” 朱红霞举起了抢，她的手指慢慢扣动了扳机，一抹红唇勾魂一笑。 第五章 相信我 夜，无风。 一艘快艇缓缓驶过湖面，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照着水面。 “换一个方向照着。” 曹立德按照要求换了一个方向照着湖面，隐约可以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跟着灯光在游走。 “关掉。”曹立清说的很轻，他控制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大圈又开回去了。 “怎么了？” “前面有三艘船过来了。”曹立清加大了油门，看了看反光镜，里面显出了三艘步步逼近的快艇。 “怎么办？”曹立德问道。 “拿着，”曹立清丢给了曹立德召唤出巨蛇的哨子，“到时候你听我的命令吹它。” “好。” 曹立清诱导那三艘船赶到了一个山洞里，其中有一艘船追的很紧，还有两艘在半路中不见踪影。就要出山洞口的时候一艘快艇横冲了过来拦住了出口，后面一艘也紧紧逼上，还有一艘船好像停靠在一个角落里，船上有个人举着一把狙击枪。 “吹吗？” “不要。”曹立清直接开了过去，撞翻了出口处拦着的快艇飞了过去，后方角落的狙击手没有开枪，那艘角落里的船缓缓发动开启。后面逼着的船也退了几步，没有赶着上去追。 “他们干嘛不追啊？”曹立德看了看后方，那三艘船像是准备撤离。 “打电话给卢西安，让他小心。”曹立清开足马力一路冲回了老家小岛。 这时候卢西安已经在小三山的二山上干掉了一个准备潜入的敌人，他接到曹立德打给他的电话，回应了一声知道了。随手又开了一枪，一个男人应声倒地。卢西安站着老远，头伸过去稍微望了一眼，补了几枪致命的地方才放心的离开。 曹立清和曹立德到了二山上，卢西安手握着把散弹枪从正对面走了过来，“曹先森，做好了。” “卢西安，别动。”曹立清护着身后的曹立德，曹立德眨了眨眼想使个眼色。 卢西安很乖，没有动。在他的身后是一个穿着皮质风衣的红唇女子。 “没想到这小岛上还真是别有洞天呢，竟然还有这么帅的外国小伙子。”朱红霞手里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站在卢西安的身后。 “朱红霞，其他人呢？”曹立清问道。 “什么其他人？就只有姐姐我来看看你呀，小清。”朱红霞笑道。 “小清……”曹立德看了看曹立清，他屏住一口气努力不笑出声。 “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见面了，大家都别傻站着，去里屋喝喝茶聊聊天呗……” 枪声打断了朱红霞的话，谁知道朱红霞的身后还藏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戴着副眼镜，手里举着一把枪。 “算盘快绕过来！”曹立清对着朱算叫道，他没想到朱算竟然也在这里。 朱算拿枪指着朱红霞，朱红霞护着自己流血的右臂，半蹲在地上不动，她的眼也一直盯着朱算手里的那把枪。 朱算缓慢的绕了一圈，才退到了曹立清和曹立德两兄弟的面前。“你没事吧。” “我才要问你没事吧。”曹立清满头是汗，嘴角扬起了片刻的微笑。 卢西安很识相的帮忙盯紧着半蹲在地上的朱红霞，朱红霞也只是笑笑，满脸花痴的看了看这个金发小帅哥，全然不顾自己正在流血的右臂。 朱算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曹立清，“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都怪我……” “怪你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曹立清回头看了看曹立德笑笑，又上前对着朱算给他来了个拥抱，“你没事就好……” 曹立清本来还想说什么，可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朱算正要捅进自己腹部的小刀。 “大哥！”曹立德他看见了，可晚了一点，他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给摁在了地上。 “算盘？”曹立清很吃力地抓着那把已经捅进自己腹部一点的小刀，他力气本来就不大，撑不了多久。 “曹立清，你真会演戏啊。”朱算他眼眸里的曹立清很是无助，却又那么的可恶。 朱算看到的短信，上面写着的内容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能演什么。”曹立清的双手已经布满鲜血，抵在腹部的小刀又进了一点，他咬着牙没有力气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大学同窗读书的同学一眼。 卢西安的四周也不知怎么就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摸样的人给围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立清受折磨。 朱红霞好似一个不死的妖精，右臂上妖冶的血滴凝聚，她舒心的微笑着，看着，听着。 “呵呵呵呵……”曹立清他放松了手，他好像已经无所谓这把刀子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好极了。” 朱算一听这话没有反应过来，曹立清突然猛的一下，一手环住朱算的脖子，一手顺势抓着小刀反手抽出，小刀划开了朱算的脖颈，血喷了曹立清一脸。 这一切来得太快，朱算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干咳了几下想要说话，“你……你……” 下一秒，朱算就被自己的血给呛死了。 “都别动。”朱红霞抬起手又放下，几个手下没有动。 在场的人都看着，他们看着曹立清捂着腹部，他从腰部衣服里抽出一条软皮布，还好这条布帮他挡了一下，但是还是很痛。他跪在地上，看了看已经死去的朱算，“要谢谢老头子他培养了现在的我……” “祝老头子又得到了一个‘好儿子’。”曹立清瞪了一眼朱红霞，朱红霞的纽扣里有一个微型摄像机。 连接摄像机的对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这个男人满面泪水，眼里充满着说不出的感情。 “小清呐，如果这个人真是朱算的话，你也下的去手吗？”朱红霞的手拧了拧衣襟上的纽扣。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曹立清缓慢的站起，他的手仍然捂着腹部。说实话，他也是杀了这个冒牌货才知道这个人不是真的朱算。 “你简直可怕。”朱红霞说道。 曹立清闭上眼，笑了，“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呢。” 朱红霞下意识的要举起手，只听身后一群人的尖叫，她没有回头看，她知道那个外国佬杀了她的手下，她想要控制另外一个男人，曹立德。但是也太晚了。 曹立德不知怎么就吹起了一个哨子，刚才曹立清跟曹立德发了个暗号。 哨子响了，湖面平静如初。 几个被威胁害怕的士兵趴在地上，全部的人都好像期待着什么，但什么动静都没有。 “咦。”曹立德感觉不妙，冲过去抱住了曹立清护着他，想要往卢西安的方向跑。 “杀了他们。”朱红霞命令道。 “可是……” “别管那么多，杀！” 曹立德带着曹立清赶到了卢西安的身边，卢西安对着身后乱开了几枪想要干扰敌人。 “这畜生，闹什么别扭……”曹立清脸色发白，满脸冷汗。 “闭嘴撑住。”曹立德半扛着曹立清艰难的往前跑。 曹立德带着曹立清跑了一半，曹立德觉得身后好像没有枪声了，卢西安的影子也不见了。“卢……” “你在找那个小帅哥吗？”朱红霞发红了眼，她现在就是要杀 “去死吧！” 曹立德护着曹立清压在他身上，他大喊道：救命！ …… 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古琊！杀了他们！” 射出一半的子弹被一阵邪风吹偏，一阵地铁般呼啸而过的巨响扑面而来。 曹立德抬起头，他看见只留下一半女人躯体的死人站在那里，那股邪风凝聚成一团黑雾，黑雾里有两只井盖大的发光红眼。 “你看……你让我做的事我……”被称之为古琊的怪物显出了原形，一个露出两颗门牙的女人说道，“……曹立德。曹立德，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巨蛇古琊抓起了曹立德，曹立德被巨蛇举在空中。 “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你的老祖宗们也都不知道！笔记上也不可能！只有他知道我的名字！”巨蛇眼冒红光，四周浓烈的黑雾愈来愈凶。 “我……我不知道，我突然就叫起这个名字了。”曹立德想要挣脱开，可那坚硬的爪子死死扣住了自己。 巨蛇四周的黑雾慢慢化开散去，她轻轻放下曹立德，“嘿嘿嘿嘿，曹立德啊，曹立德。你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呐。” 曹立德慢慢扶起曹立清，曹立清脸色发白，只剩下几口艰难的喘息。 “给他吃个这个会好些。”巨蛇递给了曹立德一株闪闪发光的蓝草。 “怎么吃？直接吃？”曹立德瞧了瞧手中的蓝草。 “嚼碎了喂给他。” “……好吧。”曹立德一口啃了一半蓝草在口中嚼烂成泥，再一口一口喂给曹立清。 巨蛇在旁边偷笑。 “你不觉得尴尬吗？” “自己亲哥尴尬什么？再说都是男的。”曹立德喂给曹立清最后一口说道。 “也是。”巨蛇别过头红着脸咯咯咯的笑着。 曹立德背着曹立清回到了别墅，卢西安满身是泥和血的也回来了。 两人合伙一起安顿好曹立清，曹立清眯着眼无力的呼出了几句话，“阿德。” “大哥。”曹立德应声答道。 “……谢谢。如果你都不相信我，我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曹立清歪着头呼吸了几口，“阿德……” “没什么信不信的，都是自家人。自己的家人当然会信啦。”曹立德抚了抚曹立清凌乱的头发，“我相信你……也希望你也能相信我。” 曹立清没有说话，他的脸上展开一个微笑，安心的闭上了眼。 两兄弟的手一直紧紧握在一起。 第六章 修亭子 我遇见了一位姑娘，她和我同样也是可怜之人。 笔记上写着这样的一段话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之后就是几段地域风情的描述和感慨，好似这个所谓和自己一样可怜的姑娘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曹立清他的手里拿着笔记，他看着笔记里的内容并解释给正在开车的曹立德听。 曹立德在出发之前问了巨蛇古琊关于笔记的事情，巨蛇说这笔记其实是用人的血肉铸造而成，里面残留着使用笔记的人他们生前的灵魂和生命之力。创始者就是巨蛇说的那个曾经唯一知道它名字的人，这个人被那时候的古人称之为先生。先生的名字没人知道，也可能这个人就叫做先生。 只有和这个先生有点血缘或者灵魂关系的人才能看的见这本笔记的内容以及可以再续写这本笔记。 笔记的使用者可以让自己最信任的人也可以看见，但是看见的内容比较局限，不一定所有都看的见。 “这个姑娘到底是谁，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曹立清他翻开了第二页，果然那里面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姑娘的事情。 曹立德觉得鼻子有点痒，于是抓了抓自己的鼻子，下一秒感觉好像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鼻子里流出来。他开的很稳，一手拍了拍坐在身边的曹立清，“有餐巾纸吗？” “嗯？你怎么流鼻血了。”曹立清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帮曹立德稍微擦了擦，再抽了一张纸撕成一小条给曹立德鼻子里塞上，“换我开车吧，我看你好像有点累。” “没事，快到了。回去让你开。”曹立德眨了眨眼，他发现这一路上都累的要命，感觉跑了一千米一样。 过了十分钟多一点，曹家两兄弟终于平安到了目的地。曹立德下了车，他突然有点紧张的拍了拍曹立清，“那个……我们去山里面那个小村子里住吧？山前面的那地方，认识我的人太多。” “怎么了？认识又怎么样。”曹立清笑笑。 “不是啊，我过去经常到这里带游客来……要是被问起来，不是很尴尬吗？”曹立德已经背好行李拉着曹立清准备往后撤了。 “呵呵，你不说我也不会让我们住山前面的地方，我们本来就是要去那个小村里去。”曹立清大大方方的让曹立德拉着自己往后方向走。 曹立德红着脸，拉扯着曹立清走在去山中小村的路上。 这一路上，很是平稳。脚下的泥巴路好似已经被各种大卡车或者别的什么给碾压的成了个固定的道路。四周的树啊，草的也很少。越是往里面走，发现里面的小村也弄的很是现代化，不像是那种古朴小村的感觉。 快到村口时，只见一个一脸严肃的长者坐在藤条编制的长凳上，四周有不少的青年或者妇女，他们在那里悉悉索索的在讨论什么东西。 “老村长？”曹立清大胆的走向前问道。 那个长者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曹立清，他马上露出一副装出来的笑容，对着那些围绕着他的村民郑重的介绍道：“大家，这两位是为我们村后山那里的地方帮忙来修亭子的。以后就要一个多礼拜吧都住在我们这里。”老村长又小心的看了看曹立清。 周围的村民听了这话都应声称赞道，“好呀，好呀。这样我们这里以后可以开发新的旅游项目呀？” 这时候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幻想着以后比现在会过的很好的美好生活。 曹立德站在曹立清的身后他没有发声音，也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曹立清，曹立清只是对着他笑笑也没有多说一句。 两个人被村里的阿婆介绍住在了一间废弃不用的茶馆里，老阿婆时不时回头看着曹立德和曹立清，曹立德每次又会对上老阿婆的眼，曹立德忍不住问道，“阿婆啊，那个……我们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曹立德觉得自己嘴好笨，完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人家。 “嘿嘿嘿，么事。就是看俩小伙子俊的咧。哎，要是我家那丫头不走，你们倒是正好蛮配的。”老阿婆说着，脸上现出一个表情。 曹立清看见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这个表情很让人感到背后一凉。 到了房间，老阿婆还是在那里嘱咐一些东西，到了最后她故意的露出脖子上的一把钥匙，她抖抖索索的取下钥匙，当着曹立德和曹立清的面说，“这个钥匙，是上面阁楼的小钥匙……”她的一只手指了指天花板的上方，“你们千万不要上去。”说归说，但是这把小钥匙还是递给了曹立德的手里，她嘿嘿嘿的笑着，转身就不见人影。 曹立德和曹立清互相看了一眼，曹立德自觉的把钥匙丢出了房间，关上门。 “太邪门了！这阿婆有鬼啊！”曹立德说了一句，说的很响，他又四周张望了一下，感觉那阿婆好像还在房间里的样子。 “还是少惹闲事，我们管我们的。”曹立清摊开笔记想要看里面的东西，他抬头看了看曹立德，又看了看手中的笔记。他合上笔记把它递给了曹立德，“你保管好这个，以后有什么的你自己看吧，实在不懂再让我看……我怕刚才会不会是因为你一直让我看笔记所以伤了自己身体？” “不会的吧……”曹立德手往后缩了一下，“没那回事，我可能就是天气比较干燥，抠鼻子才出血的。” “别闹。”曹立清抓过曹立德的手把笔记塞到他手里。 曹立德拿着笔记甩了甩，“那现在呢？我们去修亭子吗？包工头。” “对呀。”曹立清扔给曹立德一个小背包，曹立德接住背包哦了一声。那背包看起来小，但是里面的东西却重的很。 曹立德做着苦力背着背包手里拿着把小锄头，在斜坡上凿着。曹立清则是拿着几个测量用的工具和图纸在看着，比划着。一些路过的村民会对着两兄弟寒暄几句，几个好心的妇人带着一小袋子水果或者绿豆汤给两兄弟吃，还给他们一人一个小板凳休息的时候可以用到。 曹立德憋着大红脸，悄悄地跟曹立清说道：“我们要不结束以后，真给他们修个亭子吧？要是完事后，这地方没个亭子什么的，总觉得对不起人家……” “别说了，你凿你的，我知道怎么做。”曹立清还是拿着测量器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比划着，他掏出自己的记事本写了几笔。他看了看远处的山，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容也仅限在面前这个人出现之前。 “哎，哟，喂~这不是那曹大教授吗！”眼前的这个戴着橘红色眼镜，嘴里叼着个棒头糖的男子一脸正经的说道。 “脚气。”曹立清说道。 “是焦齐。曹教授您的语文可真好。”焦齐想要上前跨一步，但是被曹立清的眼神拦下了。 “你他妈管我。你怎么在这里。”曹立清问道。 “明知故问干什么，多没意思啊。”焦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图，在曹立清的面前晃了晃，“等你们修好这个破亭子，我们也差不多可以赚不少的钱了。” “曹教授，您慢慢来哈。”焦齐想要把手里的地图重新放回口袋，可哪知道手里已是空无一物。 “你速度快，嗯。但是东西……”曹立清将焦齐手里消失的地图递到他的手里，点点头说道，“要好好保管好。” “哈哈哈哈好，谢谢曹教授关心。”焦齐的额头一根青筋暴起，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姓曹的给耍了。 焦齐紧紧握着手里的地图，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着曹立清说道：“曹教授您以后也别总是吃生煎呐。多吃点别的，这大酒店里不都是好吃的嘛？” 焦齐笑了，但是很难看。 曹立清也笑了，他笑的很愉悦。 第七章 十发咒（上） 曹立清等到眼里的那一抹白衣消失后，悠悠的道出一句，“我他妈吃的是锅贴，这个眼掐巴。” “大哥你的关注点不对啊……”曹立德卖力的凿着，直到叮的一声响，他感觉好像凿到了什么东西，“大哥！” 曹立清闻声赶到，绛红色的土堆下露出了一块灰白色的石板，“我和你一起挖。”曹立清从曹立德的背包里拿出两个小型便携式铲子，他递给曹立德一个，两个人小心的将石板周围的土层拨开，曹立清试探的敲了敲石板的周围，发现没有异样之后，安心的笑了。 …… 焦齐站在远处，他摊开手中的地图对了对面前的这块石门，“想办法炸开它。” “老板，我看这门好像有机关可以打开，炸掉多可惜呀。”墨墨两手环住焦齐的手臂，两胸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眨了眨自己的眼。 “这……找机关开多费时间啊。”焦齐轻轻抚了抚墨墨的小脸。 砰地一声，这面前的石门下面就被焦齐的手下炸出了一个洞口。 “讨厌！吓死人了！”墨墨整个人还是紧紧贴在焦齐的身上吓的抖三抖。焦齐觉得身上软乎乎的特别舒服。 “墨墨啊，你就待在门口等我们。大哥我马上回来。”焦齐对着三个手下做了个手势，准备一行人就这样冲进去。墨墨紧紧抓着焦齐，“我和你一起！我可以帮你啊！好歹我会点道法什么的。” “小东西我知道你厉害，但是这好歹也是个墓地啊，阴气重！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去的好。”焦齐挣脱开了墨墨的手，轻轻将她推在一边离石门远一点的地方，转身准备走。 墨墨乖乖的就站在原地，赌气的鼓着嘴，哼了一声。 焦齐的手下一个在焦齐身后，另外两个走在前面，走完这个墓道差不多才五十多米，四个人就走在隧道券的路上，原本以为很快会进入闪当和罩门，没想到直接就走到了金券石门口。 焦齐示意大家都停下，他皱了皱眉头，觉得这里有点反常。 “老板，到了金券室直接就可以拿宝物了吧？”小李子站在队伍的最后，心却是最急的。 “不对……这地方鬼的很，你们看看那石门开的了吗？开的了就拿一样最值钱的，开不了就撤。”焦齐说的很明白，前面的两位也听的明白。 展包和穆里试着观察了一下周围有什么机关，果然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孔洞，这个小孔洞看起来像是要往里面灌什么东西才能把石门打开。展包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小盒子，小盒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颜色的液体，他抽取一个类似试管一样的东西，拿着这个东西探进了这个小孔里，慢慢抽出后看了看这个试管的尖头，发着紫。 展包果断的拿了一小瓶子水拔掉瓶子对着小孔直直的注入进水。只听咯哒咯哒咯嗒的小声音在石门里窜动。这石门就这样随着频繁的声响升了起来，由于水注入的不是很多，所以才只升起一半。 “抓紧时间，穆里进去看看，赶紧拿一个最值钱的我们就走。”焦齐和展包守在石门口，两个人一手轻扶着石门的一端，小李子则是帮他们注意背后。 穆里前后脚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了，他手里抱着一个破烂的红布包着的盒子，“成了。” “撤。”焦齐指挥着下面的人赶紧往回走。 …… 曹立清和曹立德两人站在墓室里，这个地方小的很，也就五个平方的感觉，下来的时候曹立德怕的要死，周围都是一股讲不清的泥土味，还有一些潜伏在泥土里的小爬虫让曹立德这个大老爷们别扭了许久。 曹立清摆好一套祭祀用的东西，点了三根香，恭恭敬敬地递上准备要还的宝物，凰双囍，一切安顿好后，两个人迅速的从墓里出来了。 曹立德爬出墓后，看了看也爬出来的曹立清，他问道：“就这么好了。” “对啊。”曹立清笑笑。 “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啊，那种机关啊什么的？”曹立德又问了一句，他到现在都觉得这事情做的太轻松，没有自己那时候看小说里写的那样复杂。 “嗯……的确有点差距。不过我那时候还是跟人打交道的多。”曹立清和曹立德一起收拾收拾摊在洞口的东西，曹立清拿起一把铲子准备将挖开的土重新填回去，“要是真的有妖魔鬼怪就好了……比人好的多……” “怎么说？”曹立德也拿了一把铲子跟着哥哥一起填土。 “有时候遇到一波贼，他们才不管什么所谓的江湖道义啊……什么辈分啊……直接就是杀，谁活下来，宝物就是谁的。”曹立清用铲子拍了拍刚刚翻过去的土，“那些个所谓忠诚的手下也是因为雇主或者老大出的钱很高，他们的待遇比雇他们的人还要好才会那么卖命的。” “可怕。”曹立德说了一句。 “真的可怕你还没见过呢。”曹立清又翻了翻一层土拍了拍。 “哈哈哈哈哈，就像我这样的……” 曹家两兄弟抬起头看见眼前有一个血人，如果这个人不戴个橘红色的眼镜还有那身骚气的白衣，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焦齐。 “你怎么回事？其他人呢？”曹立清从斜坡上滑下来，赶到焦齐的身边。 “人……都死了。”焦齐尴尬的惨笑着。 “怎么死的。”曹立清问道。 “饿……死的。”焦齐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嘴里回答出这样的话来。 曹立清没有问下去，因为他注意到焦齐的手好像流了很多的血，他身上其他地方的血迹好像不是焦齐的。曹立清让曹立德下来帮他一起带着焦齐回到了两兄弟住着的茶馆里。 曹立清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焦齐的身体，受伤最严重的就是右手了，这只右手的三根手指几乎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给活生生的夹断，骨肉模糊成了一摊烂泥，有的部位已经凝固结块，可有的地方还是肆意的流淌着鲜血。 “你先缓缓，等等跟我讲讲你都遇到什么东西了。”曹立清帮焦齐处理伤口，他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人和人之间的火拼厮杀，而是被什么奇怪的超自然的东西给缠住了。 “本来还好……出来的时候撞到了……”焦齐的呼吸很重，但是说话比刚刚清晰了许多，他的心跳比刚刚正常了一点。 那个时候本来他们是可以早点就出来的，但是返回走到隧道券的时候出来竟然是个墓室，而不是墓道。 起初，焦齐以为这地方是不是鬼打墙还是什么的，到后来看见那墓室里的两口夫妻棺材后动起了歪脑筋。 那两口夫妻棺材造型别致，独特，你第一眼看不出这是什么朝代的，就连看这棺材的木质或者它的味道你也辨别不出这个是多少年的东西。这一点引起了焦齐的兴趣，他让一个手下打开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穿着盔甲的骷髅，看起来像是个将军或者战士。他的手里紧紧扣着一个类似玉玺一样的东西，焦齐让手下把他们拿来的那个红布包着的盒子跟这个将军的玉玺对换，结果成功了。焦齐虽然得到了这个玉玺，但是还想看看隔壁的一个棺材里放的是什么好东西，这不看没关系，一看就要了人命。 那口应该是女人住着的棺材里全是一团漆黑不见底的毛发，一个手下胆子忒大，直接下手去摸是什么东西，结果那头发像是千万只蛇一样爬上了手下的手臂，紧紧扣住了这个人的手臂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血喷在棺材和那团毛发中，那团黑色的毛发一下子像是充满了生命力从棺材中跃起冲向了焦齐他们。 焦齐他看见，他看见那团毛发里裹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全身发出惨白的青色，她的嘴角好像是在笑。 小李子和穆里护送着焦齐赶到了墓道出口，墨墨一个小姑娘家顶着一团又一团的毛发，她的手里捏着一道黄符，火焰像是不要钱一样的乱射在那些毛发身上，但是治标不治本。 小李子推了焦齐一把，穆里被那团黑发抓住了脚被卷了回去，小李子则是一直用力推着焦齐到了洞口，最后小李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体力不支倒地，他的双手紧紧压着自己的肚子，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干，整个人变成一副皮包骨头，嘴张的老大，最后发出额的一声就死了。 焦齐傻傻的蹲在原地看着，墨墨在门口看到了焦齐脚边已经逼近的毛发，她冲进了墓道拖着焦齐往出口逃，最后为了保护焦齐自己被困在了石门中，焦齐想要回去救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跪在石门口，那石门虽然已经被炸开，但是没想到它竟然不止这么点大，石门又缓缓降下，速度很慢但是特别致命，导致焦齐根本没有办法去抓住墨墨带着她逃走，焦齐的手就这样被石门碾压到，那三根手指有一半留在了石门的对面。 第八章 十发咒（中） “疼吗。”曹立清看着焦齐的右手，唯一留下的两根手指，一个小拇指一个大拇指，被那石门磨破的，指尖的指甲都断开一节。 焦齐低着头不知道眼睛在看哪里，他的头左右晃动着，回答了一句，“我就想着墨墨……那时候心痛的啊……”焦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全身都开始颤抖，牙齿还发酸，觉得好痛。 曹立德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们两个，嘴角不经意的抽搐起来。 “我先去房间休息，你们慢聊。”曹立德抱起一包工具准备回房间休息，他回头看了曹立清一眼，曹立清没有看曹立德，他还是在和焦齐聊着关于墓里的事情，曹立德第一次看见曹立清露出那样的表情，一种讲不清楚的表情。但是这个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开心。 “曹立清……”焦齐把右手挪到了曹立清的手边，手掌压在曹立清的左手上，“小的……跟你商量个事呗。” “你想干嘛？”曹立清饶有兴致的抛了一个眼神给焦齐。 焦齐领会到这个眼神，他回答道：“我想你和我一起去那个墓里。” “哼哼哼。”曹立清喝了一口袋泡茶，“不去。” 焦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曹大哥你这就不对了。我知道你人好，可怜可怜我，我是想去那墓里给墨墨收尸啊。” “真的？”曹立清问道。 “真的。”焦齐回答道。 “假的。”曹立清的手指轻叩了一下桌面三下，“我记得你的故事里还讲到一枚玉玺是不是。” 焦齐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不经意的弯了个弧度，“我就想要两样东西，第一个，就是我家墨墨。第二个，才是那个玉玺。” “你自己去吧，我怕死。”曹立清喝下最后一口茶准备要赶焦齐走，焦齐知道说不过曹立清，他抱住曹立清的大腿跪在他面前。曹立清也是被吓了一跳，“你别整这……” “曹大爷！你是我大爷！我真的想要回去带墨墨回家好好安葬她，她是我最爱的姑娘……那玉玺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帮我这个孙子忙吧。曹立清啊……”焦齐他脸上挂着两行泪水，曹立清有点嫌弃的看着他，心却是软的。 “你起来好好说话，我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知道你也是顾虑很多，刚刚那个人是你的亲弟弟吧？”焦齐涨红着脸说道，“大家都是一个目的一个想法，我们就到洞口绝不深入，找的到就最好，找不到……找不到我就放弃了成吗？” “焦齐，我看你是那玉玺比你的墨墨更重要。你说过，想要的东西你一定会搞到手，就算死也要。我记得很清楚，因为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见识过了。”曹立清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曹立德房间的方向，“我答应你去那个墓里，是因为我觉得你去的那个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只是这样，没有别的。” 曹立清还想再说些什么，直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的回头，那个声音的方向好像是曹立德的房间那里传来的，他下意识踹开焦齐赶到曹立德的房门口，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枪把上，他小心推门而入，里面只有曹立德躺在床上，其他什么都没有。 “阿德。” “大哥……”曹立德尴尬的别过头看了看曹立清，他的肚子上放着一包用黄布头包着的东西，曹立德不敢动，曹立清也不敢乱动。 “发生什么事？” “有……有个僵尸。”曹立德别扭的动了动身子，“那个怪物……拿这包东西从窗户那里跳进来，然后放我肚子上了。” 曹立清小心捧起这包东西，两只手指捏着布头的一端掀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两个人下午的时候还的那两只凰双囍。 “怎么回事。”曹立清还在那想着，曹立德坐起身子说道，“这估计是那个墓主人给我们送回来了？” 曹立清走到窗户口看了看楼下，果然有个衣着破烂的人在那里蹒跚的走着跳着进了前面的竹林里。 “跟过去。” 曹立清一手轻搭着窗台翻身一跃就到了楼下，曹立德看在眼里，整个人都傻了，他也试着想要像哥哥那样的身手，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规规矩矩走楼梯到了楼下跟上曹立清的步伐。 那僵尸一瘸一拐的挪步走向了石板口，他猛地一下扎进土里，可能是力道不够所以没有完全钻进去。 “好想帮他一把。” 曹家两兄弟如是说。 那扎小辫子的僵尸左右摇摆着想要钻进土里，可是根本没有用，他的头三百六十五度的转了一圈，他的眼直直的瞪着两兄弟，一只手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曹立清挡在曹立德面前走了过去，他过去蹲下身子跟着僵尸说了几句，“你不害我们，我们就帮你回家怎么样？” 那僵尸的头又转了三百六十五度，咔哒一声好像要断了，点了点头，那颗头垂的很低，感觉要滚落到地上。 曹立清让曹立德回去带着焦齐一起搬来几个铲子，三个人大半夜的挖着土，抬着个僵尸进了墓里，三个人在墓里安顿好这个老僵尸后，一出洞口就被村民给逮了个正着。为首的人是这个村的老村长。 “没想到啊！曹老板你竟然是个盗墓的！还挖我家的祖坟啊！！”老村长激动的拿着拐杖捅了捅地，老泪纵横。 “这位大爷哟，谁挖你们祖坟啦！我们只不过是埋个僵尸啊。”焦齐站在两兄弟前面对着老村长叫到，“你看看我的手，我的手就是被那老僵尸给啃的！贼凶啦！” 曹立德也想上去说个两句，结果被曹立清拦了下来，“老村长，我们不是故意挖的，是因为这僵尸突然跳出来吓唬人，结果他回老家的时候卡在洞口了，我们跟他商量说帮他回家，他就不出来害别人了。” 曹立清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给那老村长做了个手势，老村长别过头没有看，还在那里拿着个拐杖气势汹汹的骂道：“你们这群贼！骗子！谁相信会有什么鬼怪。到是你们这群人在这里迷惑人心！” 几个壮汉村民听了老村长的话觉得有道理，虽然他们是农村里的人，但也不是傻子啊。 “你们几个别想逃！走！带你们去警察局里。”一两个汉子拿着个粗绳就准备要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茶馆的管事老婆婆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阻止道，“这三个人都说的是真的，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一个高亮的女声从众人的后方传来，那是个穿着蓝色T恤衫，手拿单反相机的女孩子慢慢走来。 “她谁？”曹立德轻轻问道。 曹立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哪位。 蓝衣姑娘给老村长和村民们看了看自己拍到的照片，照片上面的确是有那么一个卡在土里的一个人，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个死人僵尸，曹立清蹲在那里好像是跟他说着什么话。 后面的两三张照片就是曹立德，曹立清和焦齐三个人拿着铁锹铲子在那里挖土，搬着老僵尸进了洞里，最后出来的时候被村民抓包，整个过程被记录的一个不漏。 几个村民有点不好意思，双手举着个粗绳子有点不知所措，其中一个脸皮厚的先说道，“哎呀，误会了。对不住啊三位，我们也是……这个啊见多了，这种盗墓贼……” “额，没事。”曹立清也是笑笑没有多说话，焦齐和曹立德则是站到了曹立清身后，两个人也没有多说话。 那蓝衣服小姑娘一直在看着曹立德，突然上前拍了拍曹立德的肩膀，“你是那时候的曹导游是吗？” “嗯？”曹立德转过身看了看这个蓝衣小姑娘，她是那个时候被女鬼抓住差点摔下悬崖的那个女人！ “你是那时候的那个……”曹立德认出了她，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曹导游你好呀，我叫李宝十。”李宝十介绍道，“我来这是来找我家的祖坟的。” “你家祖坟……”曹立德还想问道，结果被曹立清打断，“既然大家都是误会那么就散了吧，大半夜的也耽误大家休息了。” 老村长低着头拄着拐杖带着一群汉子回了村子里，曹立清左手勾着曹立德右手勾着焦齐往前走，“我们走。” 李宝十也跟了上来，“带我一个呗！我有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曹立德有点想回头看看，但是曹立清走的很急，很快的就甩掉了那个姑娘。 到了茶馆，三个人总算稍微轻松了一下，直到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你们知道十发咒吗？” 李宝十甩了甩手中的几组照片，里面是焦齐一行人进墓里前的情景，还有几张是那两口夫妻棺的照片。 “你想怎么样。” “我们互相帮助怎么样？”李宝十说道。 这时候…… 茶馆的小阁楼里发出了咯咯咯咯咯的声音，但是楼下的四个人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