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西林城之战 楔子.杯具的暗杀失败了 2304年8月32日17:30PM。 法院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分开一条道。从这条道尽头的一辆警车里,走出来一群身着防弹衣,戴着墨镜的警察。面色凝重的警察簇拥着一个身着囚服的身影,那位身影的主人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轻松与惬意,好像她不是站在法院的门口准备接受审判,而是正要出门逛街。 她向人群挥挥手,满脸雀斑的脸上扬起不自然的微笑。迈着亲松的步伐,满头的干涩黑发随着她的步伐一抖一抖,在那群荷弹实枪的说是警察不如说是保镖的簇拥下走向法院。 计划没有出现问题。 她想。 她不知道在500英尺外的一座七层高的购物大厦楼顶却有一只眼睛注视着她,确切的说是透过远程热成像仪。 同时对准她的还有一把贝瑞塔(Barrett)M82A1重型狙击枪黑洞洞的枪口。 在2296年第一次生产出能完全摸当人类行动的机械人后,专门用于致命打击的狙击枪就全部配上了能远程获取热成像的装置,毕竟机械人不可能完全模仿人类的热量分布。事实也证明这种成像仪也帮助了不少狙击精英完成他们的任务。 不过这次任务的目标显然是真人。 目标的腰上的一块黑影看来是类似于“特拉斯式电磁立场”或者是“激光折反射盾”之类科技防御装置。不,这些黑影可以说是防御装置的终端,也就是在远处制造能量立场,通过这些终端将能量投放到保护目标周围,在需要的那一瞬间大量放出来完成护盾以保护目标。 就现在这种情况,附近的某座建筑里应该存在着大型的能量提供装置。这些东西大部分在2221年第三次世界大战被发明出来。但是近一百年来就基本没什么发展,可以说得上是落伍了。比如“特拉斯式电磁立场”对于少年手里这把贝瑞塔,就起不到丝毫作用。贝瑞塔号称能在两千英尺的距离击穿装甲车的护甲,当然,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何况对激光武器才能产生效果的“激光折返射盾”呢? 实际上对狙击对象是人类的任务使用贝瑞塔的人现在还真是少之又少。毕竟如果被贝瑞塔一枪命中胸口的直接后果就是上半身不复存在。场面将变得极度十八禁。 手持狙击枪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狙击镜携带热成像里的目标慢悠悠的走下车,潇洒地向身后的人群挥挥手,然后向法院走去。少年将热成像切换成一般狙击镜模式,动作熟稔得像已经练习了上千次一样。狙击镜里的景象由绿红二色的图像变为真实的影像。透过冰冷的狙击镜将准心放在了目标的脑袋上,发出一声惊叹: 女孩? “女孩?”少年的耳际传来女声,源头是他手里的手机。 他正在“被”煲电话,聊得内容有让他十分不感冒的,所以之前他只是敷衍地回答“嗯”“啊”之类。 “没什么。”少年回答得很随意。 然而却YY地想:嗤嗤,看这个目标的动作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超过三个狙击镜的十字准星锁定了脑袋,如果知道的话那还真是勇气可嘉。不过不管是男是女,总之干掉就对了,有时候女性的身份并不能起到类似“弱势群体”的作用。老实说这女的身材真不错,这么就干掉了还真有一点可惜。 少年的狙击点设在楼顶的杂物堆中,这里堆积的类似于塑胶人体模特,纸箱之类完全没有辜负这“杂物堆”的名号。 少年拍了拍肩膀,把灰尘拍掉,然后用肩膀夹紧电话。 “话说,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上课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拜托,我又不是高中生了!” “也是啊,上大学了不起是吧?” “高中学历的某人没有发言权!” “是啊是啊。” “没有上过大学的人当然不会知道现在是每天例行的自修时间。啊啦啦,没有知识真可悲……” “……我认输。有事先挂了。” 少年快速终结会话挂断电话,甩了甩按在枪托上的左手。在狙击镜的旋钮左右转动,顺手打开电磁消音器。 消音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伴随着楼顶的风,肆无忌惮地吹动了少年乌黑的齐肩长发,从耳鬓滑落的乌黑发丝轻巧地摇曳在他那唇线清楚的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暗含了几份邪魅。 铁制的枪托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在少年的肩上,撞针撞击在子弹上顺利引燃了石棉火药,火光从枪口喷射而出,再顺着两头开口的消焰器向两侧肆虐,却因电磁消音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弹头从带着螺旋的枪管里冲破火光呼啸出,在空中旋转着划过一条不易察觉的弧线穿透空气带出一条细细的真空带,几百英尺的距离转瞬便已渡过,然后子弹受到了蓝色光幕的阻碍,只是阻碍罢了,当子弹透过那个人的头颅,带出一片红白二色的液体后的零点几秒,脑袋终于顺利化为肉末。 成功地抹去了一条生命,但少年一点成功的喜悦也没有,不仅是应为对于收割生命这种事,已经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更因为: 那颗子弹击中的头颅,并不是在目标身上! “该死!”子弹居然被那防御装置反弹到别人身上了!少年愤愤地咒骂。 他掀开盖住自己的迷彩,飞快地将远距离热成像仪、电磁消音器等收到包里,随后谨慎地把包挎上,他的手一直紧握着贝瑞塔的枪身,看着空中正猎猎飞舞的迷彩,本来正要逃跑的步伐一顿—— “混蛋,这是怎么回事?”那身穿囚服的少女突然将套在自己头上的黑色发套猛地抽下用力摔在地上,然后向周围的人大声吼着。 她那头红如焰火的秀发和地上的黑色发套光看就知道不是一个档次,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要摸一下的柔顺光泽,不同于地上的发套是令人作呕的干涩硬直。 周围的警察全都呆在原地,地上是一具已经没有了胸部以上的尸体,离那尸体距离较近的几位警察都已是浑身上下鲜红夹杂白色和一些粉红色肉末的液体。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气味——吸血鬼的最爱。 一旁的群众们看到满地的鲜血和流了一地的肠子早已就地呕吐。结果就是周围的气味令人更加难以接受。 将贴在自己脸上的假皮用力扯下,拉扯到皮肤的疼痛让少女不禁皱眉。 砰砰的几声钢铁撞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从刚刚少女出来的那辆警车里又跳出五六个浑身上下闪着金属光泽的人形,落脚的地方水泥地已经龟裂,仔细观察他们的话会发现那是一个个全身上下盖满盔甲的人,造型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电影《钢铁侠》里的IRON MAN,而且他们的胸口有一个发光的亮点,那就是他们的能量供应器——小型的托卡马克反应炉覆盖上高强化有机玻璃。他们用手在戴在眼睛上的防风镜上一按,防风镜一阵闪烁,为首的那个人形点点头——他们找到了贝瑞塔狙击枪子弹带出的真空带消失后所残留的能量。 “发现真空带残留能量,目标已发现,火箭助推准备。” 为首的一个人如是说道。他们的身后猛然喷射出白色的火焰。逆向的喷射使他们宛如天使般地一一升空,掠过少女的头顶,飞向子弹飞来的地方。 这就是所谓单个造价最昂贵,最强大的特种部队——高斯特幽灵飞行员。也是少女托大的资本。 飞行员顺着真空带渐渐接近少年刚才所在的大厦楼顶——他们看到了一块绿色迷彩罩着的人形,人形前面有一块明显不属于人类特征的突起,想那就是武器吧。 绿色的迷彩?飞行员队长想到:在城市里使用绿色的迷彩?那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难道警备员那边没有发现吗…… “发现火药反应,目标发现。队长,怎么办?”飞行员队长的通讯器里响起如是声音。 “例行试探。” “你已经被锁定了,马上放下武器双手抱头靠到墙上,不要做无意义的抵抗,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飞行员边接近楼顶边用扩音器对着楼顶的少年进行喊话。 飞行员脚下的大楼附近聚集了大批群众,他们纷纷仰头观看。要知道“高斯特幽灵”这一名号可不仅代表着“最高武力”,“高斯特幽灵”同样是“攻击方式华丽”的代名词,换话句话说就是打炮跟放烟花似的。在所有人都抬头观看的时候,那身着囚服的少女却已经不知所踪。 “……我最后重复一次,你已经被锁定,逃跑毫无意义……” 飞行员们渐渐靠近楼顶并举起他们的激光buqiang,居高临下的将所有的枪口都指向那个少年的身影,手指扣上了扳机。 “有问题,准备远程热成像。”队长忽然歪下头下了命令。 “椛!危险!快回避!”队长的通讯器里炸雷般响起了那囚服少女的声音。 队长早已嗅到危险的气息,她对少女的信赖让她对少女指令的执行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尽管她的职位没有自己高,她还是下达了指令,确切的说是一半的指令。队长用力挥动右手—— “回……” “砰!” 一声枪响和队长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飞行员们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的队友身上溅满了同伴的鲜血,而那鲜血的主人,已经头朝下向地面堕去。下面观望的人群四散逃开,队长的右手定格在空中。 绿色的迷彩被狙击枪强大的后坐力撕扯成几块,而那枪也散落在一边,枪托上用塑胶袋缠着一台号称能模仿人类手臂做出一切运动的遥控机器人。比枪飞得更远的是一个破旧的肩部明显下凹而且右臂已经离体的人偶模特。 “可恶!”用力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囚服少女跃身往一条幽暗的巷子里飞奔过去,追寻着前方的那个仅今天就已身负两条人命的凶手。 天色蓦然变得诡谲,即将被黑夜吞噬的太阳绽放着最后一丝光辉,给大地铺上一层火红,铺在街道楼房上,铺在完成一天工作正准备回家吃饭或者吃老婆的人们身上,也铺在那具剩下半身的尸体和已经摔成钢铁麻花的飞行员身上。 当城市的夜空即将被霓虹灯照亮的时候,少女奔向了黑暗中那个少年的身影……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一章.[文乐]激烈逃亡中① 人们总是认为他们已经准备得很充分,当危机来临时,他们才会意识到自己所做的远远不够。——文乐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狠狠抽后面那个少女两个嘴巴。 从我走出那栋大楼的后门并和她撞个照面之后,就一直追到现在。 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连续地奔跑让我气喘吁吁,我的体力好的惊人,本来我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体面的进行这超马拉松式的长跑,可是这就还真有,好几次我以为我甩掉她了,可是一回头任然能看见那身着女式囚服的身影,那满头的红发在黑暗的小巷中好像火焰一样耀眼。 我一直觉得我的伪装天衣无缝,可是她是怎么做到一眼就认出我的? 亡命狂奔的同时我也不停的在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她的紧追不舍导致我知道现在也没有把伪装卸下。 盛夏的酷热即使是在晚上仍不见消退,早已将我蒸的大汗淋漓,我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真是热啊。为了把面部遮住不被街角的摄像机拍到我的脸,我可是用围巾狠狠地把自己的脸包住,再带上个墨镜,我相信我那个时候的样子即使是我爸我妈到现场都不一定认识我。可是如此完美的的伪装被身后的那个少女一下就从人群中把我揪了出来,她怎么做到的?透视仪吗? 我不停地在心中碎碎念。一个没注意本什么东西绊倒脚,带的我一个趔趄。 “该死……”我用力摘下墨镜,摔到墙上,镜片撞碎在墙上,四散在空中——我已经无法忍受戴着墨镜在黑暗中奔跑的“乐趣”了。 其实要解决现在这种被人追杀的情况很简单——杀人灭口,我也有十几种有把握将其一击击毙的方法,现在我的身上就有两把匕首,在腰上,可以随时抽出当飞刀用。可是我没有用,要说原因有两个。 第一,我不对女性出手。 第二,飞刀的小李可没有保证过他扔飞刀的时候目标不会看到他的脸,而现在的科技至少有十种方法可以从一具死亡不超过五十小时的尸体身上提取尸体生前一天之所见。这就意味着杀人者身份暴露,将受到来自城市管理员的全方位追杀,杀人者只能带着全家老小跑路咯。那完全是一种作弊的方法,完全违背了警务科稽查属疑案侦破组的真谛,一般用那种方法的人会遭到犯罪人员的鄙视,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鄙视能起个P作用。 鉴于第二理由比较符合现阶段国情,请选择性无视第一理由。 虽然有十几种方法可以杀死她,但那是在加上“不能让她看到我的脸”之前。 于是,我没有动手。 其实我还有一个选择——束手就擒。 这更不可能,不计从前,光是今天我就已经身负两条人命,其中一条还属于一名“高斯特幽灵飞行员”。那可是国家重点培养对象,一般民众比不起的。而且即使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我仍感到了后面那位巨大的怒火已经在燎着我的脊梁,真可怕啊可怕…… 全身而退有难度。 已经越来越远离我所熟悉的城区,这座城市很大,而我没有熟悉每一片城区,那将大大浪费我的时间和占用我的脑细胞,光是记下越发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就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我翻身跳进一个处于小巷三岔口左边那条岔路口一个不高的亮着灯的窗户,顺手抓过抓过一个油腻腻的瓶子扔向右边,然后马上关上窗户。瓶子在地上发出“东东”的声音然后是一个人跑过的声音,看来是诱导成功了。 我靠在墙上舒了一口气顺便瞥了一眼这房间,房间的地板和墙壁上铺着洁白的瓷砖,在靠墙的角落有一个马桶和一面落地式的镜子。房间里弥漫着朦胧的……蒸汽…… …… 溽热的热空气弥漫了我整个鼻腔,我眯了眯眼—— 似白纱般舒软的白雾里的曼妙曲线…… 我咽了咽口水。 我发誓我没有看到眼前这个正在洗澡的女士除了脸部以外的任何部位。 然后就是一声尖叫,我所有的努力又成了无用功。 哗啦一声,囚服女毫无淑女气质的从窗户扑进来,一下扑倒了正在洗澡的那位。 我敏捷地把浴巾盖到她们头上,然后马上打开浴室的门冲出去,迎面撞上一个拿着茶壶的爆炸头男,看来是那女士的丈夫,他热情的欢迎我,用拳头。 可惜的是明显我技高一筹,一拳把他轰在地上,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开溜,我就冲向阳台,一拳打破玻璃跳了出去……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二章.[文乐]激烈逃亡中②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爱迪生发明了电灯。彼得一世说“想要飞”,于是莱特兄弟发明了飞机。人类的创造力是最可怕的武器,可有趣的是,之前我一直都小看了这样武器。——文乐 双脚传来的冲击力震得我脚踝一麻,这就是不熟悉城区带来的坏处之一——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我听到身后那扇被我打破的窗户里再次传来硬物砸在肉上和倒地的声音,那爆炸头男似乎是想把被我回敬回去的欢迎仪式再转手送给后面的囚服女,但囚服女比他热情。 用力拉了一下装着一把狙击枪的沉重袋子,我再次撒开丫子脚底抹油,但是我要往那边走呢?窗口下面是一个篮球场,场上正有几个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的人,此刻他们正看着我这从窗户跃出来的怪人。不带你这么跳楼的。那三人脸上带着这样的表情。 篮球场连着三条路,直觉告诉我中间和右边那两条应该不是死路,因为两条路没有第三条那么晦暗,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左边的那一条——我的直觉从来不准。 半个小时以前无比明智的选择,在半个小时以后被我本人华丽地否定了。 墙上挂着一个牌子,大约占了整个牌子三分之二的箭头指着被晾着的衣服彻底遮住的一条小巷,箭头下面十几个模糊不清的红色小字。当我掀开巷子口晾晒着的厚厚一层衣物后我发现——此路不通。这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古代小偷生活工作的艰辛,实际上脚底抹油也是一项技术活,需要长时间的经验积累和较强的直觉,很明显我并不具备以上两点。 总之我被堵在这条该死的小巷子里了。 大约一米半宽的小巷子里堆满了各种垃圾,甚至有几瓶明显没喝完的酒,从那刺鼻的味道可以大约猜出他们曾经的主人花重金买下他们后发现是水货时的愤怒,那大概和我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吧。 背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而且我却无路可逃。这就是做贼的悲哀啊。现在想想那牌子上的红色小字貌似是“禁止通行”……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脑子似乎又转不起来了,我使劲地挠后脑勺啊后脑勺,就差把手插进去搅拌脑浆了。所以说人类得知胡是无穷无尽的。我用力甩了甩手来恢复长时间奔跑麻痹的手臂。 我顺手抓起地上的酒瓶子,然后用手撑住两边的墙,支撑着双脚离地,再把脚蹬到两边墙上,墙上长着的青苔让整面墙像泼了油似的湿滑无比,我只好抽出腰间的两把匕首,将他们分别插入两边的墙上,将酒瓶举过头顶摆出最好的偷袭姿势。说时迟那时快,实际上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只用了十几秒钟,有练过嘛…… 这下算是稳住了,然后我就这么僵在墙上,外面的脚步渐渐临近了,“咔哒”,金属撞击声响起,无比熟悉的声音,手.枪的上膛声。 “哗啦” 囚服女终于用力掀开挂在巷口的衣物,向前重重的一脚踩在地上,完美如教科书般的突入方式,如燕的身体,手.枪端在前方瞄准的姿势无一不在告诉我这是一个绝对高手。被这样的高手缠上甚至被追杀了几个小时没被干掉擒拿,一般人已经无怨无悔了。 不过我可不是那种把自己打包送到人门前求虐的白痴。我是会反抗的哦。 现在我和她距离不到两米,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满头的红色发丝,那种红即使是沾染上了血液也不会太明显吧。 她转动着脑袋,手里的抢随着视线移动依次锁定着可能藏有她的目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该轮到我反击了。 我忽然发难,双腿忽然松开从墙上跃下,手里的酒瓶子直接招呼头顶。 “给我倒!” 于是她倒了。 我稳稳地落到地上,顺便给了前面那位一酒瓶子,随着碎裂的玻璃在空中四散飞溅,她应声倒地。 偷袭很成功,没有让她看到我的脸。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这不就应验了那句什么话来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下跑路的麻烦也免了。 “没打死吧?”我嘀咕着,蹲下身体用手翻了翻囚服女那和火焰放在一起也不逞多让的红发,确定中间没有夹杂这同颜色的液体,再用手探探她的鼻息之后,我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囚服女也是美女一名呐,散去了她那凶神恶煞到上帝都避而远之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昏倒在地上的柔弱样子,仿佛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攻击似的,如果没有之前那一段追杀,谁会想到这可爱的女孩会属于以暴力出名的警卫员组织呢? 幸好没死,死了多可惜。 话说酒瓶子砸在头上也不那么容易死吧。 如果她不是一个警卫员那该多好,我心里的想法吓了我一跳。甩甩头将那些想入非非统统甩出大脑,用手重重的拍了两下脸,我抽出墙上插着的匕首,再次掀开巷口晾着的五颜六色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可我不知道的是—— 随着脚步身的离去,躺在地上柔弱的身影忽然睁开眼,从裤子的口袋里抽出手机,打开翻盖,手机屏幕的光线照亮了半条小巷,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红点,那张光照耀下的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三章.[文乐]金屋藏娇 我们不是在玩游戏。——文乐 墙上的灯火在风中无力的摇晃着,暗淡的灯光照在露上驱散了一段黑暗,而那一闪一闪岌岌可危的灯光之外却是一条好似没有尽头的露。 虽然我顺利的把那个追杀我的囚服女敲得失去神智,虽然没有让她看到我的脸,虽然没有再闹出人命,但是我仍然迷路了,历经千辛万苦走到交通要道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我终于到了家……的附近。 “五百元”司机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五百元?这么一小段路你收五百元?你怎么不去抢呢?”我对这价格很是不满。 司机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妹!我现在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 “你迷路了关我什么事?”我小声嘟囔了一具,从那个司机满脸间计得逞的笑容不难猜想我现在的表情是怎样悲剧。我从钱包里抽出五张一百递给司机,心里的血那个滴啊! 我强忍着没有掏出一把枪直接把那司机做了,然后扔进一个桶里灌上水泥扔海里。 说实话,我觉得最近我的自制力有了明显的提升。 “回家晚的孩子不乖哦。”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就冒出这样一句话。抽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该死,到凌晨了。 我打了个寒颤,活动活动走的几乎要断掉的脚,再扭扭腰,但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好像做过十几次过山车似地。 随手掀开一个下水道井盖,把包里的枪很随意地扔进去。这样就可以保证组织上统一发放的武器随着下水道的水流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走到房门前,背靠着钢铁的栏杆,深呼吸了三次。 很淡定地抽出钥匙,插进门锁,扭开。“啪嗒”门开了。 我高高的抬起脚向前跨了半米,脚尖一点地然后迅速后脚用力向后跃去,不出所料,一个黑影从正上方垂直落下,擦着我的鼻子砸到地上。这就是直觉。 “你有必要这样吗?”我嘶吼得很没有说服力。黑影落地以后即刻伸开手向我的腰猛力扑来,我一侧腰黑影从我的腰上擦过,然后重重的撞在后面的栏杆上。 “啊!” 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两步大致找到那黑影的衣服后领,然后拉着后领将其拖进门。 用脚把门带上后我摸到沙发,然后把手里的人扔到沙发上,接着自己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我翘起二郎腿:“没死的话好歹吱一声,让我知道你活着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冰冷,显然不成功。 对面的黑影马上有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的姿态切换为正襟危坐的姿态。看着我。 “有什么看法请尽快发表。”我用力揉揉太阳穴,眼皮快合上了。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吗?”对面发话了。 “工作加班,见客户,迷路了,解释完毕。”我双手做投降状。 “就你那车间小队长的工作你去见客户”对面那位双手一锤膝盖“你骗谁呢?” 想想也是,看来我撒谎真是没有天赋。我总不能对她说晚上和一个穿着囚服假冒成我的暗杀目标的女警斗了三个多小时吧。 能干的家伙,追了我三个多小时,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惊肉跳。刚才要是一点失误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悠闲的抽(?)雪茄? “反正是很重要的事情了,公司机密。” 确实是机密,这不算是隐瞒吧,我的眼睛特别的真诚。 似乎是看到我不像是在说谎,对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下次好歹有事说一声,别再让我担心了好不?要是出事了我可不会照顾你。” 话说一直是我在担心你吧。我心里默想。 “我知道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对面手撑着沙发站起来,转身向房子的厨房走去。 “其实我是一个杀手,今天我杀了两个人,明天就会有钱打到我的秘密账号上来。” 我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 走向厨房的身影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我,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映照在对面那位的身上,映照出清秀的脸庞,此时那张脸上正勾起一条弧线。 “你当我是三岁么?文乐先生?” 我耸耸肩。 “你就是哦,露空小姐。” 她不做声。 很明显,她是斗不过我的。 我的生活里总是会发生一些你所无法想象的事情,比如说在我面前这位身材妙曼,一头齐腰的黑色长发,附带生红色大眼睛的美丽的同居者是我捡来的,露空。 又或者说这家伙脸上的表情比给人的整体感觉要幼,再比如和这样的家伙住在一起我至今还是个处……真耻辱。 为什么我至今还是个处呢?有很多原因……好吧,是我情趣不够。 不得不说今天晚上这风气,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天气,你做个采花贼去采他个几百朵花都不一定会让人逮个正着。但是这时候我却很没出息的想睡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就特没干劲。于是我干脆重重的把自己砸在沙发上。然后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四章.[文乐]人偶工厂 一直不忘爱丽丝说过的话,“人偶也是有生命的,所以要用心,你们不是在做娃娃,你们是在创造生命”。——文乐 第二天。 露空醒来的时候以为我已经猝死在沙发上,便忽然发出一声声透大气层的尖叫。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除了被晚上起来上厕所的露空笨手笨脚(故意?)制造出巨大的响声惊醒过五次以外,还算睡得安稳。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随手抄起身边桌子上的钟(嗯?昨晚桌子上有这东西吗?),看了看。 “唔?九点……三十五分。”然后想到我上班的时间是九点。 嘣—— 我如同炮弹一般弹起来,冲进洗手间,把穿着睡衣正慢悠悠拿着一个马克杯刷牙的露空挤到一边…… 总之就是飞快地搞定了个人卫生问题。看着地上那个因直接砸到我脑袋上碎掉的马克杯我暗道一声可惜。 “迟到了哦,迟到了哦。”露空幸灾乐祸的笑容我总觉得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她的眼睛里。 关上家门,回绝了她的笑声。然后冲下楼,在楼下的食杂店里随便抄起一块面包就往外跑,顺便对老板这样说道,“哟,我先拿走了,钱向我家那个女的要就好了。” 老板很无奈地摊摊手,“又不是第一次。” 当我气喘吁吁地冲进我工作的工厂,用最高速度把我的报道卡插到打卡机里头,一回头发现我的老板正抱着首站在我的背后,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互瞪了有几十秒,我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当场就给她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又迟到了!请不要扣我的工资,本月开销已经透支了……” “关我……什么事?”老板脸上仍然毫无表情。 “您就放我一马吧!”我高声叫道。老板看了看表冷哼一声:“首先我要提醒你三件事:第一,不要试图和顶头上司套近乎来减轻处罚;第二迟到就是迟到,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第三:你看看今天星期几?” 我看了看打卡器上的日期表,又从最近的一张办公桌上拿起一般日历。最终得出一个结果。今天是礼拜天,不上班。 想想无缘无故出现在茶几上刚好在我手臂范围内的时钟,和露空那眼神和表现。答案呼之欲出了啊。 “我被露空整了!” “很好,恭喜你。”老板低头自顾自地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翻阅起来。 “我……唉,好歹给些安慰吧”我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 “其实事情有很多种处理方法,你现在马上回去,任她嘲笑也是一种办法。在工厂里呆一天,让她在家里孤独一天也是一种办法。”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板露出极度腹黑的笑容,要说这世界上谁的笑容最充满了阴谋味道,我绝对会选择我的老板——爱丽丝•马格特洛伊德。 爱丽丝小姐很年轻,十七八岁的少女样子,欧洲人的外貌。金色的短发和蓝色的眸子,再配上头发间红色的发夹、白色的披肩和蓝色的长裙,看上去像一个洋娃娃一样精致。重点是比露空还要漂亮。 实际上她的主要兴趣也就是制作洋娃娃和看书了,工厂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正因为喜欢洋娃娃所以开设了这家工厂,正因为喜欢洋娃娃所以常会到工作车间里把一些她看着不满意但我看上去已经很完美的成品娃娃,粗暴地撕掉包装,用小刀小心翼翼地肢解(有时我怀疑她有恐怖倾向),再拼装起来。然后这个人偶就会是这天的成品里最完美的一个,最终……就能卖个好价钱了吧? “人偶也是有生命的,所以要用心,你们不是在做娃娃,你们是在创造生命。” 我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的。 现在,她又拿起她那本不知道记载了什么东西的书慢悠悠地翻着。我弯下腰,勉强看到了书的封面。 “魔界圣典?”什么东西?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探查女性的秘密不是什么好习惯。”她拿书敲了敲我的头。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老板在看什么奇怪的书对我这一线员工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探查的东西。” “那你还看?” “爱好。”我很无赖地说。 “……”爱丽丝无言了。 想当初,我还在人才市场到处投简历,看到爱丽丝的摊位就坐下递了份简历正准备接受她的提问(什么工龄啦,有无工作经验啦之类)。然后爱丽丝看了看简历就直接把我录取了。当时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在这研究生找不到工作的时代我这一高中生就这么让人录取了……虽说我对自己的知识密度很有信心,但毕竟没有文凭不好办事啊,岂料…… 后来我才知道,爱丽丝小姐最喜爱的人偶中有一个叫“未来文乐”,和我同名。 我随手拉过一张凳,坐在工作台前,开始制作人偶。我决定照爱丽丝小姐所说,让家里的那位孤独地度过一天。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五章.[露空]绿发少年 活着不认识自己的灵魂,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尸体。——露空 看着文乐焦急地冲出家门地背影,我便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走到客厅里,把桌上的那个钟调回正确的时间。是人都知道,我在整文乐。谁叫他昨晚深夜才回家,忙着工作居然能把我晾在了一边,真欠揍。 回到洗手间收拾我心爱的马克杯破碎的尸体,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外头敲门。 “请等一下哦!”用扫帚把白瓷碎片一扫,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我有些惊愕地看着开门后见到的这位少年。一头深贺克绿的碎发被一顶白色运动帽压得严实,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泽,他站在房门前手里拿着一封信。 “给我的?”我接过信件。 “是的学姐,请在这里签字。”他从口袋里摸出签字笔,对我深深一笑,然后探过头来看我身后的屋内。 我在一张漂亮的纸笺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问道,“你叫我学姐……你和我是同间大学的吗?” “是的,这信封里装的是学校发的请帖。”他回答得很明快,随后语气尖锐了起来,“我说学姐,你要是觉得你的居住条件不行的话,我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我握着笔杆的手一颤,心头布上阴云,“那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我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这种轻挑的语气,也不会更换住所。” “是吗,那么届时请一定要到场。”他抽回了自己的签字笔,身子突然倾了过来,眼睛一眯,不怀好意地说道,“学姐,你很漂亮。” 说完,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再轻轻托起我的手,温柔落下一吻。 这个马屁拍得不好。 吻手礼也让我觉得恶心。 理由是,他总是时不时捋顺那头自以为拥抱了大自然的绿发,让我想起了自己此生最讨厌的两栖生物。 青蛙。 “一定。”我咬牙切齿地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送他一阵门风。 于是我拆开了信封,直觉那青蛙少年送来的请帖,定不会是好事。 “交际舞会?”我惊呼并感慨地窝进柔软的沙发上,用手使劲地揉捏着那封信。 怎么办呢,我的舞伴……看来只有找文乐了。 直到夜幕降临之前我一直以为,当文乐知晓今天不用上班后会马上回家。敢情他是生气了吧,居然在外头熬到下班的时间。 文乐在门外敲门,嚷嚷着自己没有带钥匙。我机灵一动,闪进厨房又闪了出来,无非是手里多了一把武器……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六章.[小町]难以置信的信息 杀人手法缺乏美感。——小野塚小町 头被酒瓶子砸破后,大脑还是一阵嗡嗡地作响。 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时,才发觉整个巷子里十分冗长而黢黑。好在自己素来习惯在夜间执行公务,这份黑暗也带来了亲切感。 等我回到总部的时候,工作室里还亮着灯光。绕去医务室清理完伤口,走进一间灯火明亮的房间里。 眼前堆满了各种仪器,除了整理出的一条能走到那台电脑前的路和一张看上去是用来补觉的长凳,其他地方多是无法落脚。 “查查这个。”我把手机放在了埋头于编程密码的少女眼前。 “什么东西?”她疑惑地抬起头,“啊,你怎么受伤了!” “今天追击凶手的时候伤到了。手机里有凶手的声音录音,你调出来查查看,这个凶手是谁。”我道。 “哦。” 之后我站在一旁看她忙乎,等了许久。 “还没有得出结果吗?”我抱手在胸前,不耐烦地问。 “毕竟是新技术,要上手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少女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一杯咖啡喝了口,回答。 “也就是还没有好了?” “说了上手是要时间的。” 我叹了口气,这家伙一次说话不拐弯抹角会怎样?“好了叫我,荷取。” “不用你说。”她摆摆手。 少女的名字叫河诚荷取,是组织里的技术员,也是我的搭档之一。 “那我就借用你的这张凳……呃,床用用了。” “随意。”荷取仍是头也不回。 于是我躺在荷取的床上,闭上了双眼,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个凶手,年纪轻轻的样子。 全速奔跑了两个小时。 正常人如果全速奔跑半个小时就已经虚脱了,他却全速奔跑了两个小时。作为一个杀手来说,这份耐力无疑是可怕的。再加上狙杀被发现仍能在原地留下一把用远程全自动人偶操控的狙击枪和伪装用的人体模型,这让他可以再几千米的范围内操控这把枪指向任何方向,如果再在狙击镜上装上一个远程的摄像头,透过目镜对准目标。那么他将可以在千米之外狙杀我们飞行员小队里的任何一个人。实际上他正是这样做的,所以我们损失了一个人。 如果不是我身上带着的那个蓝色光盾——“爱因斯坦矢量转换盾”把子弹弹射到其他方向,我想我也早就去见死神了吧。 “呼,搞定。”听到荷取这样自言自语,我从床上跳起来。 荷取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我一手把她拨开,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的是一个叫“文乐”的家伙的身份信息,还附带一张相片。当我看到年龄这一栏的时候,我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点“看这里,年龄是19岁。你见过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花季少年全速奔跑两个小时,然后还在路上埋伏敲了我脑袋一酒瓶子的吗?” “不要怀疑科学的力量,再说了这声音样本可是你提供的哟。录音用的是你那部按了录音键以后会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在几百年前用的手机哦!” 我从口袋里抽出手机轻轻拍在她的脑袋上:“你有意见?这手机可是我的大功臣呐!” 荷取正在做的是一种叫“音纹配对系统”的最新科技产物。其实音纹识别技术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创造出来了,但是因为没有完整的音纹库,所以一直被闲置着。直到前一段时间才完善了世界音纹的纹库。而我又有意识的在追捕那名杀手的时候用手机收集到了他的音纹样本,用手机的录音程序。随意就拿来给荷取分析了。话说我一直对这科技抱极大希望,可是我实际失望了,它没有给我惊喜。 “不过,照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河取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唔……那会不会虚报了年龄呢?” “年龄可以虚报但是相片是不会有假的吧?再说你们信息部门把城镇居民信息记录到这音纹库里的时候,有允许居民虚报年龄的吗?” “这么说也是,基本……不,绝对不会出现虚报年龄的现象,而且照片还是我们信息部门专门派人上门拍摄的。” 一滴汗顺着我的额头滑落,擦着下巴,滴在了河取的咖啡杯里(呃,不小心加了点料)。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信息部的工作效率会这么低了……”我无奈道。 想想这群人做什么调查都要全员上阵,而且类似人口普查之类的调查还要全世界一家一家的去查,现在世界上有五亿人口,他们要查到猴年马月去? “你们不会让学校之类的集体先调查好了再给你们统计吗?”我提议。 “这个……”河取端起咖啡细细的品了一品,眉一皱,“这咖啡怎么是咸的……啊不好意思,信息部门就是要保证信息的准确性,让底下的居民组织自己去收集实在放心不下。” “先不考虑你是怎么收集资料的问题,你确定你这所谓的高科技找出来的人一定就是那个杀手吗?” 荷取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好像我在质疑她是不是她妈亲生似的。 “你觉得我的科学可能出问题?”荷取拍拍她那本来就不大的胸口,“我担保,就是你出问题了我都不会出问题。” “那就交给你了。”我走出门。背后传来荷取的声音,“放心吧,胸部星人。” 我猛地一拳打在墙上,说不准哪天这拳头真的招呼在荷取身上了。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七章.[小町]跟踪调查 直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野冢小町 接下来荷取给我的信息实在无法让我信服。 中国伟大的初代领导人毛泽北同志曾经说过:时间是检验理论的唯一途径。不管到底是不是那个叫文乐的小子,我都要去接近观察他,如果不是的话一切无事,如果是的话……他短暂的生命就到头了。 第二天刚拂晓的时候,我换上一身便衣,为了遮挡住头部的伤口,我戴上了一顶鸭舌帽。 按照荷取给的信息,我准确地找到了文乐的住址。 看看手腕上的时间:6点24分am,似乎早过头了。 踌躇了一会,瞧见文乐家楼下的小店开始营业了。我往店里望了一眼,于是第一反应是:这还是店吗?不如说是仓库。 店里的东西乱七八糟随意叠放着,丝毫没有分类的迹象。甚至还可以在一堆可乐瓶当中找到不知道是多少天前吃的披萨包装盒。 “喔唷,是客人。” 店长从里屋慢悠悠的渡出来。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不是在感谢我给他送上钱币而像是在埋怨我打扰了他的清梦。 我想要退出,却又觉得不妥,便走了进去。 店长长得很清秀,银白色的中长碎发下,迷离着惺忪的睡眼,偶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粉红色睡衣,上面印着两个搔首弄姿的兄贵(呃,什么品位),可惜如果不是头发凌乱加上蓬头垢面,应该会很讨女孩子喜欢。 在不知道环境的情况下任何人都可能是被监视人的眼线。为了不暴露我监视文乐的真实目的导致目的无法达成(实际上如果文乐半夜就带着全家人一起逃跑,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从这一角度任务已经失败了),我假装拿起一本书看了看封面。当然我的视线没有离开文乐的家门。 “东方恋莲录...香霖堂出品” 我重新打量这家小店,不禁发出一声感叹,看不出来这家小店居然还有这样雄厚的实力。 然后我翻开。 一 二 三 三秒钟,我把书重重地阖上。 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半分钟。 “再看一眼……就一眼!” 于是,我偷偷翻开。过了三秒钟我又把书阖上了。 “果然对我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不过……嗯,不过如果给我们家小荷取看看应该能加快发育吧!” (看不懂,就去百度一下“东方恋莲录”,小町说) 我为自己的趣味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老板,这多少钱?” “噢!客人您真是有眼光。”他揉了揉那双腾起一阵雾气的眼睛,然后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嗯,可惜这书在本店是属于非卖品。” 你大爷!我听见我内心的吼声。 “不过……” 有转机! “看您这么有眼光我免费借您观摩一天怎么样?仅限店内。怎么称呼你呢?” “小野塚小町。” “森近霖之助。” 我礼貌性地和他伸过来的手握住,微笑。然后在店里面找到一个勉强能休息的地方,坐下看书。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文乐的家里有了动静。 我听见了女生的笑声从他家里传来,警觉性立马提高了几分,随后我看见那个和荷取给的信息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光速般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目标地点居然是这家小店! 我闪到货物架的背后,伺机行动。 文乐跑进食杂店里随便抄起一块面包就往外跑,顺便对店长这样说道,“哟,我先拿走了,钱向我家那个女的要就好了。” 森近霖之助很无奈地摊摊手,“又不是第一次。” 待文乐走后,我把书放回橱窗上,有意似无意地随口问道,“你们很熟嘛。” “他总是这样的,结果就是每次都要我去他家向露空要钱。”森近霖之助挠挠头发说道,“我一个男的向女孩子要钱总是不方便的。” “露空小姐是?” “应该是他女朋友吧……”森近霖之助说得含糊。 我便没有再问,走出了小店。 “书看完了?”森近霖之助从店里探出了头。 “下次再光临。” 我摆摆手,现在有要事要做,追踪文乐的去处或是去他家里会会那个叫露空女生。 当然,前者更渺茫一些。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八章.[小町]强烈的核辐射(二更) 也许真的是被感官出卖了。——小町 在我所有的记忆中,绿发是属于东风谷家族的象征。我们城市的市长,东风谷早苗,就是一位典型的绿发小姐。 所以说,即使眼前这个少年戴着白色的球帽把绿色的头发隐藏得很深,我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脚步微亟,跑上了文乐住的那栋楼。当我睥睨到他的那顶球帽时,我打了一个主意。 冲上前,拦住他。 一个手刀劈下去——很成功的,绿发少年昏厥了。 谁让你和我戴了同一个牌子的球帽呢…… 我的唇角浮上一抹冷笑,抽走了他手里的那封信。信里是一封舞会请柬,收信人是露空小姐,很好,这正合我意。 从装备包里取出一顶绿色的假发,装扮完毕后,我已是翩翩的少年。 敲响文乐家的门,面对着眼前来开门的女生,我有些不解的是:像露空这种这般美丽的少女,怎们会和文乐同居(莫非是被文乐拐骗了)? 我递上信件,在她接过时,我的手指瞬间被麻痹了! 一股微妙的电磁感应核流深入我的骨髓般,我戴在耳朵边上的报警保护器立刻发出电波提醒着我的注意。 这是…… 核能量? 我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这样纯真的少女,身体内怎么会有核能量? 于是在她签名的时候,故意寒碜地说,“我说学姐,你要是觉得你的居住条件不行的话,我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如此,她的脸色立刻变了,“那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我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这种轻挑的语气,也不会更换住所。” 她是生气了,我隐匿着心里的笑意,看来我以后可以用这个绿发少年的身份去牵制她。 我刻意靠近她,想要确定那股核能量的趋势,却一无所获。 “是吗,那么届时请一定要到场。”我想再次接触她,便瞬即说道,“学姐,你很漂亮。” 送上一个吻手礼,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麻痹和核能的强烈辐射,报警保护器也没有发出电波。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之前的感觉不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感官出卖了我…… 我带着疑惑离开了文乐的家。 看到森近霖之助坐在店里的坐台上擦拭药罐,我走进了店里,“我来你这看书了。” “喜欢就好。”森近霖之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继续擦着他的药罐。 然后我在他的家店里耗了一整天。 真是充实的一天呐。 下午六点左右时,文乐回家了。我立马把注意力转了过去。 老远就可以听到那小子家里传来的咆哮声。看上去文乐和露空两人关系极不融洽。 吵架的主题似乎是……是那小子把人家小姑娘独自晾在家里一整天,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小子,绅士对淑女的基本原则懂不?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文乐说话说到一半常常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地。 争吵声又停止了,但是过了半分钟忽然传来那个叫文乐的小子的吼叫:“交际舞会!我不去啊!” 听文乐的语气,似乎极度恐惧交际舞会。莫不是女朋友在舞会上丢了吧……(文乐:悲剧啊,为什么人人都知道了) 我捋顺了额前被晚风吹乱的头发,看来舞会我也要到场。 应该会有很好玩的事情发生吧……我在内心邪恶地笑了。 卷一·西林城之战 第九章.[文乐]痛苦的舞会回忆 能从丢脸这种事里学到东西的,恐怕只有圣人了吧。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是圣人……特别是我!——文乐 当我在爱丽丝的工厂里做了一天人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确切的说是我开门的时候。看见露空那双满是怨念的眼睛。我确实吓了一跳。 露空用很有礼节的方式把我请进门——用脚。看着我一下扑到在地上,露空不知从哪里抄来的水果刀,在我翻身的一瞬间,寒光一闪插到离我胯下男人的象征不到5厘米的地方,而且刀锋还是向着我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露空随便找了一个类似“今天的家务本来应该是你做,但是因为你外出,所以我替你干了一天”这样的理由,把我臭骂了一顿,期间本人多次企图反驳,但是一看到露空的眼神静静地拉到那把小刀的刀柄上,我就很自觉的闭了嘴。直到—— “作为补偿你要和我去参加交际舞会。” 我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才反应过来:“交际舞会!我不要啊!” 我承认我对交际舞会这一东西有恐惧,极度恐惧! 因为我的第一任女友就是在交际舞会上丢的…… ————————回忆中————————— “文乐我们也来跳舞吧!” “……” “文乐你怎么了?没关系的,来吧!” “……” “文乐,你踩到我脚了!” “文乐,你又踩到我脚了!” “文乐,你又踩到我脚了!” “……” “文乐我们分手吧……” ———————————————————— 那时候大概就是这样,我的女朋友(初任)遗失了。 所以说女生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她们可以忍受你不吃饭不睡觉不洗澡……但是,却不能容忍你给她们丢一点面子。 所以我当机立断我拒绝了。 “交际舞会有这么可怕吗?”露空对我的拒绝感到很疑惑。 对于害怕这一人类心理会出现在我身上让露空感到十分诧异,我撇开头,依然是拒绝,“是啊是啊,很可怕。”(露空:其实文乐曾经不止一次去参观鬼屋的时候把从后面跳出来企图吓他的工作人员三拳两脚打到住院) “你……不会是把女朋友丢在交际舞会上了吧?”露空问道,此话正中我的靶心。 “交际舞会!我不去啊!”我在沉寂了半分钟以后忽然发出吼叫声,吓了她一跳。 “你去不去?”露空眯了眯眼,用恶狠狠的语气反问道。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明显露空的恐吓技术还不到家。 只见她把手放在我两腿之间那把小刀的刀柄上,水果刀的寒光一闪一闪的……我汗如雨下。 “你去不去?”她挑眉。 我电动性地摇摇头,随后一怔,最终是很无奈地点点头。 第二天,被露空逼迫着醒来陪她选晚礼服,虽说我觉得有些麻烦,但又能饱饱眼福,感觉还算不错。 傍晚十分,我在洗手间里换上露空为我挑选的西装,出来后露空立马扑了上来打我,还好这次她手里没握武器。原因说简单很简单。我粗心大条地把整套西装里外穿反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我又把皮带当领带套在脖子上整个搞得跟狗项圈似的。 露空眼中满是怒火,“如果给你拴上一根绳子就可以去白昼散步了。” 我面对她的暴力,坚持秉承着自己不轻易和女性动手的死道理。只是企图扑倒她,结果就是出门的时候白色的西装整整齐齐的穿在我的身上,只不过我脸上的爪痕在对比之下那么的耀眼。 虽然到交际舞会的场馆门口,伤口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