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子河 六月的太阳,就像一位粗暴的汉子,豪不怜惜地将光和热撒向了大地。在这酷热的节气里,犹如处子般恬静的桃花村,在知了的鸣叫声中,也失去了往昔的恬静。 午后三四点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除了躲在树阴下吐舌头的流浪狗,村里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半个活物。 而此时,柳水桃正拎着换洗的衣服,顶着释放威的大太阳,悄悄地向“求子河”走去。 其实小河就从她家门口经过,但为了安全,柳水桃还是喜欢多走些路,到那个比较僻静的角落里去洗澡。 “呼啦!” 柳水桃脱掉凉鞋,将一双白嫩的脚儿踏进了河水中。 一道透骨的凉气,从脚踝传遍了全身,让她很舒爽地发出一声呻吟。 接着,她警觉地回头看了几眼,然后开始一件件地脱衣服。 很快,一具美得令人窒息的玉体暴漏在了空气中。雪白嫩滑的肌肤,有如汉白玉般晶莹无暇,洁白得耀眼,洁白得让人头晕目眩! 她咯咯一笑,像条美人鱼一样,将身子缓缓地浸入了河水中。 河水像情人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二十二岁少女健康结实的肌肤。 似乎连河边的花儿都自惭形秽,纷纷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她美丽逼人的玉体。 正在河中惬意游弋的柳水桃并不知道,在一簇篙草后面,却躲着一双偷窥的眼睛。 “啧啧!” 牛山炮直勾勾地盯着在水面上浮隐浮现的柳水桃,两只牛眼瞪的几乎要。 他豪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右手推着膏草,左手用力地抓紧裤裆里硬邦邦的命根子,真想不顾地一切地冲过去,将这只美丽的村花儿给就地正法。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得益于“求子河”河水的滋养,村里的女人个个长得脸若桃花,皮肤都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嫩得能掐出水来。 但村里公认长得最好看的,还是王金凤和柳水桃。 只是王金凤是村支书的女儿,是高高在上的天鹅,牛山炮即使有色心,也没那个胆儿。而柳水桃的老爹却是村里出了名的软柿子,属于那种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的怂货。 别看那老家伙长得其貌不扬,个头还没武大郎高,但他生的三个闺女却一个塞一个。 柳水桃是三姐妹中的老幺,也是长得最诱人的一个。 牛山炮惦记她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经过几次跟踪暗查,知道她每到这个时间点,都会到河里洗澡。 “这丫头,杂长的呢,能跟她睡一觉,就是死也值了——”牛山炮看得心痒难耐,鼻孔如老牛分娩般,喘着炽热的粗气。 头顶的太阳烤得他眼前金星乱冒,身上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可是他不愿意离开,因为他知道,最美的风景线很快就会出现了。 果然,柳水桃在河水中接连扎了三个猛子,这才意犹未尽地上了岸。就这样光着湿漉漉的身子,曲腿坐在了一块光滑的大青石上。 “上不上?上不上——”牛山炮痛苦极了。 他心里做着天人交战,两眼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柳水桃迷人的身子。 那修长笔直的玉腿、丰隆紧致的翘臀——看得他心里直窜火。 柳水桃对身后的窥视豪无查觉,此时,她正弓着美丽纤细的腰枝,在河水中搓洗换掉的脏衣服。她弯腰撩水的姿态,形成了一道美得令人窒息的曲线。 可是洗着洗着,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下意识地朝牛山炮躲藏的膏草堆望了一眼。 “被发现了?” 牛山炮吓得心惊肉跳,本能地缩了一下脑袋。 但牛山炮很快就知道,柳水桃并没有发现他。 这个丫头望着身下,眼睛呆呆地盯着前面翻滚的河面,竟然发起了呆。 牛山炮清晰地看到,那些水滴像珍珠般,从她光滑结实的双峰、柳腰、长腿上滑落,在迷人的脸蛋下面形成了一滩水痕。 这一刻,牛山炮多么想化身成为她下的那块幸福的大石头啊—— “妈的,不知道在想哪个臭男人?干!” 牛山炮看着她发春失神的模样,心里突然有点恼火。 柳水桃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就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村里人都在传言,说柳老憨准备将她许配给镇上教书匠董书诚的儿子董军,等到过年挑个好日子就办喜事。 牛山炮认识董军,觉得那家伙除了长了一付小白脸之外,没有半点本事。柳水桃嫁给他,就等于一朵鲜花插在了狗屎上。 做为镇上出了名的泼皮,牛山炮觉得自己混的还不赖,柳水桃要嫁也是嫁给他这样的猛男才对。 可是让他郁闷上火的是,柳水桃和她的死鬼老爹一样,根本没有欣赏的眼光。这丫头每次看到他都是爱理不理的,就像一只骄傲的小母鸡,和她搭讪了几次,全都被她的扑克脸给掘了回来。 牛山炮等不急了,在昨晚那个春梦的刺激下,他决定铤而走险,强行和柳水桃生米做成熟饭。 反正柳家人都是软柿子,胆小怕事,他们还敢报警抓自己不成? “嘿嘿,就算娶不了你,老子也得把你祸害了再说——”牛山炮开始给自己打气——老子最牛逼,没人比老子更牛逼,不要怕,兄弟,上吧—— 柳水桃还在盯着水面发呆,她的眉头一会蹙起,一会舒开,脸上渐渐露出一付少女怀春的陶醉神情。 这是一张清丽无匹的脸,薄薄的樱桃小嘴,小巧而又挺拔的鼻子,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对动人心魄的眼睛,白嫩鲜润的肌肤,浑身上下散发出淡雅的处子幽香。 牛山炮猫腰从草从后面向她迂回靠近,准备在她发出惊叫之前,将她迅速托进草丛里去。 二人的距离逐渐接近,牛山炮就像一头扑向猎物的野兽,双眼赤红,邪念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唉!” 柳水桃突然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牛山炮被惊了一下,马上俯低身体,爬在离她不足四米的草丛后不敢再动。 “真的要嫁给他吗——”柳水桃脑海中闪过董军的身影,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比大姑娘还要腼腆、木讷寡言的男人。与父亲有着惊人的相似,那个叫董军的男人胆小懦弱,身材干枯瘦小,个头甚至还没有自己高。 去年相亲的时候,在自己面前,他甚至紧张的都在发抖。 柳水桃自怜自艾地垂下头,脸含娇羞,轻轻地抚摸起自己坚挺饱满的双峰。她的眼睛渐渐迷离起来,樱唇微启,脸上浮现出一丝哀怨伤感的神情。 “董军,唉,我的身子真的要交给你吗?” 听着柳水桃低声呢喃,躲在后面的牛山炮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嘴里低吼一声,双脚猛踩地面,像猎鹰般冲出了草丛。 第二章 男尸 “啊!” 正在遐想中的柳水桃被粗暴的牛山炮拦腰抱在了怀里,不得由发出一声惊叫。 “救命——” 柳水桃突糟惊变,吓得魂飞魄散。刚喊了一声,便被牛山炮蒲扇般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浓烈的烟草土灰气,熏得她几乎窒息。刺眼的阳光下,她看到了一张因兴奋而扭曲的黝黑脸庞。 “水桃,我好喜欢你,让哥哥睡一次吧——”牛山炮带着哭腔,粗壮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她柔弱的娇躯。 柳水桃反应过来,开始死命挣扎,双腿用力地踢踏着水面,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 牛山炮此时已经精虫上脑,顾不得怜香惜玉,老鹰抓小鸡般,抱着她开始往岸边的草丛里跑。 柳水桃张嘴咬在了牛山炮的手掌上,牛山炮吃痛松手,只听噗通一声,柳水桃落进了河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 柳水桃惊慌失措地扑打着水面,就像一条被食人鲨盯住的美人鱼,扯着嗓子喊叫起来。 牛山炮被钻心的痛激发了凶性,嘴里大骂一句,像大山般扑压在她的后背上,捉住她的两只雪白脚踝,从河里抓起她,将不停扭动的身子按倒在了那块大青石上。 柳水桃娇嫩的肌肤被后背的石头硌得生疼,眼泪刷刷地流淌下来。直到此时,她才看清楚,欺辱她的,竟是邻村的牛山炮。 “山炮,不要,快放了我——” 柳水桃双手撑着牛山炮健硕的胸膛,双腿拼命踢踏着水面,但柔弱的力量就好比浮游撼动大树,根本就推不开。 “水桃,我太爱你了,给我吧,求你了,别再喊了——”牛山炮抓住她两条修长浑圆的大腿,用力地往两边分开,覆身压在了她的胸口上。 “啊!” 即将失身的恐惧让柳水桃发出凄厉的惨叫,不知道从哪里迸发的力量,她的上身突然弹起,“啪”的一声,在牛山炮脸上扇了一把掌。 牛山炮出现刹那间的失神,凶恶地骂道:“臭,再喊我就掐死你!” 他很想给柳水桃来一把掌,可是那张悲痛扭曲的俊美脸庞,让他舍不得下手。 柳水桃徒劳地挣扎了几下,眼泪横流,苦苦哀求道:“山炮,你你这是qiangjian,你会被抓去坐牢的!”见牛山炮眼中闪过踌躇之色,马上又道:“你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不好——” “我——”牛山炮看着身下这具雪白迷人的身子,狠狠地摇头:“妈的,死就死吧!” 此时他的分身,已经抵在柳水桃肥嫩的桃花源头,只需往前一耸,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开缝隙,钻进她的销魂谷中。 “救——” 柳水桃从牛山炮凶恶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决心,刚发出一声呼喊,便又被他的大手牢牢地捂住了嘴巴。 柳水桃绝望地发出一声悲鸣,眼角沁出的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 保存了二十二年的贞就要被人夺取了,而且还是让她无比厌恶的泼皮无赖,柳水桃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水桃,我会好好待你的,我太爱你了,太爱你了——”牛山炮激动得热泪盈眶,将她的胳膊固定在大青石上,双腿站在河水中,匆匆地往下瞭了一眼,便开始朝她的双腿深处挤压。 “哗啦!” 身后的河水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响,牛山炮做贼心虚,心头剧跳,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 “妈呀!” 牛山炮如见鬼魅地惨叫一声,只见一条惨白的大手,豪无征兆地从河中钻出,鬼爪似的缠绕在了他粗壮的脚踝上。 紧接着,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浮出了水面。 村里人都在传说,求子河中住着一只冤死的河鬼,已经腻死了好几个落水的小孩子。 牛山炮坏事做绝,骨子里十分迷信,走夜路时,总感觉脑后有人吹冷风。当那条鬼爪缠在他脚踝上时,他甚至没敢多看一眼,一蹦三尺高,光着,鬼哭狼嚎地窜上了河岸。 双腿间那条玩意儿,早已经吓得*。 “鬼呀,鬼呀,不要找我做替身——”牛山炮丢下柳水桃,迅速消失在了地平线的边缘。 柳水桃惊喜交加地睁开眼,见牛山炮吓跑了,不禁松了口气。可是当“鬼”这个字眼冒出来时,又惊恐地打了一个激灵。 “啊!” 柳水桃往河里一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杏眼圆睁,几乎吓瘫在了那里。 只见一具男尸半浮在河水中,裸露出惨白的后背,枯草般的头发在水中随波逐流,黑乎乎的后脑勺几乎碰到了她的脚踝。 “死死人?” 柳水桃从来没有见过死尸,此时他离自己是那么的近。浮肿惨白的肌肤在清水的衬托下,看着十分渗人。柳水桃既震撼又恐惧,僵硬地坐在那里,心脏狂跳不止。 过了二三秒,柳水桃才从大青石上跳起来,连衣服也顾不得穿,赤裸着身子跑上了河岸。 她躲在一棵杨柳后面,像只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心惊胆战地望着河水中那具男尸。 “救命,救命——” 那具男尸的脑袋撞在了青石上,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微弱的呼喊声。紧接着,他摇摇晃晃似乎想站起来。但随后又扑到在水中,一动也不动了。 “喂,你是人是鬼呀?” 柳水桃朝他喊话。等了一会,不见那人有反应,又捡了一块小石头,投在了他的后背上。 柳水桃犹豫着要不要喊人过来,可是又怕等久了这人会溺死。呆了几分钟,她心惊肉跳地跑到大青石后面,迅速扯过衣服。穿好之后,跳进河水中,吃力地将那个男人从河里托了出来。 当柳水桃看清他的面目时,突然呆住了。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庞,大概十*岁,由于在水中泡了太久,浮肿发白的皮肤有些脱皮。但棱角分明的五观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英俊的小帅哥。 此时他上身的花衬衣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的破布,裸露出承小麦色健硕强劲的胸膛。而只剩下了一条红,堪堪遮挡住了男人的象征,那片硕大的轮廓,看得柳水桃有些心慌意乱,脸颊的肌肤烫的好像要冒烟。 “喂,你醒醒啊!”柳水桃拍了拍他的脸。 帅哥长长的睫毛煽动了两下,虚弱地睁开眼望着她。 柳水桃十分高兴,马上俯子:“你你还好吗,你是谁呀?” 近距离观查,柳水桃发现他长的真好看,睫毛比女孩子还长,棱角分明的嘴角看得她心跳有些加速。 帅哥迷茫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最后定格在她胸上,舔了舔嘴角:“好大,好白——” 说完又晕了过去—— 东山渐渐推出一轮明月,嚣张了一天的太阳,终于消失在了山的那一边。凉风习习的吹来,蛙鸣声响成一片,桃花村的夜晚降临了。 一座篱笆院内,有晕黄的光从房间里透了出来。 屋内,柳老憨蹲在墙角,眉开眼笑地把玩着一条金灿灿的项链:“乖乖,这可纯金的呀——” 接着又将一块百达崔丽的手表放在耳朵后面听了听:“这也是好东西啊,泡了水还能走字,拿去换了钱,至少能买三头小毛驴呢,发了,这下真是发了——” 柳老憨救了一名落水青年的消息,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就传遍了桃花村的街街角角。 刚送了几批看热闹的村民,柳老憨的老伴周淑芬正拿着扫把清扫屋里的瓜子壳。 听到老公没出息的话,周淑芬放下扫把,瞪了他一眼:“那是人家的东西,值再多钱也不是你的!” “屁!”柳老憨梗着脖子,盯着床上还在沉睡未醒的男人,就像跟谁吵架似的:“他的命是我们救的,拿他点东西算什么?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说要,他好意思不给?” 柳水桃刚把一碗姜汤灌进那名落水男人的肚子里,此时正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庞。 刚才村医柳有才来过了,在这个男人胸口上敲敲打打半天,呕吐出了好几碗污水,接着又嘱咐柳水桃给他灌了一碗姜汤。 柳有才估计气柳老憨连根烟都不让他,不等男人醒过来,便迈着八字步,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 听到父母的对话,柳水桃心烦意乱地说:“妈,他怎么还不醒啊?要不赶紧送到镇卫生院看看吧。” 柳老憨将金项链和手表装进口袋里,凑到男人脸上瞅了瞅,不以为然道:“你有才叔刚才不说了么,要半个钟头才会醒。他是喝水喝多了,死不了!” 柳水桃坐在床头,帮男人掖了掖被角,又陷入沉思当中。 “丫头,别担心了,他睡一觉,明天肯定会醒的,你还是回房间睡吧——”周淑芬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笑着安慰道。 柳水桃俏脸一红,嘴里应承着,扭捏着却不肯离开。 第三章 失忆 周淑芬也没催她,床上的男人喝了姜汤之后,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怪不得女儿看了他会动心,只见这小伙子眉清目秀,鼻梁高挺,肌肤白里透红,就像画里的善财童子似的。 这么俊俏的小伙子,别说桃花村了,就是整个县城都挑不出几个。 周淑芬笑眯眯地看着女儿。还别说,女儿跟他还真的挺般配的。 正在这时,床上的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声。接着,他的眼珠子转了两下,虚弱地睁开了眼。 “呀,他醒了!”柳水桃赶紧凑过去:“你好了?感觉怎么样?” “你,你是——”男人迷茫地望着柳水桃圣洁的脸庞:“你是仙女?我我已经死了吗?这里是天堂吗?” 柳水桃像吃了棵棒棒糖一样,心里喜滋滋的,红着脸说道:“傻瓜,你没死。这里是桃花村,是我们救了你!” 男人“哦”了一声,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哪知身体像散了架,全身酸麻无力,根本使不上劲。柳水桃搀扶住他,将他拉靠在后面的床头上,又在他后背垫了只枕头。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掉进河里的?”周淑芬连珠炮地问道。 就像小学生解答高深的算数题似的,这个年轻人皱着眉头苦思良久,脑中却一片空白,啥也记不起来了。 “我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谁?——”男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柳水桃的手腕:“你们告诉我,我是谁呀,哎呀,头好痛——” 他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嘴里哀嚎着,模样又可怜又凄惨。 可怜的娃,看来他是失忆了! “妈,他怎么了?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柳水桃心肠软,难过的泪水都快涌出来了。 听到这里,一直躲在门口不敢靠近的柳老憨突然眼睛一亮,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项链和手表,琢磨了一会,嘿嘿笑着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柳老憨貌似关心地问道。 年轻人悲痛地摇摇头,他根本不敢想,一想脑仁就疼。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柳老憨脱口而出道。 “啊!”小伙子立即抬起头,惊喜地问:“我是谁,快告诉我!” 柳水桃和周淑珍都哑然地望着柳老憨。 “爸,你怎么会——” “你叫柳河遇,是我的小儿子——”柳老憨打断女儿的话,指着老伴,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你妈,那个是你三姐——哦,对了,你还有两个姐姐,她们已经嫁人了——” 柳老憨喷着唾沫星子,把柳家三代,从他的爷爷辈算起,一直讲到了家里养的那头马驴—— 柳水桃和周淑芬听得目瞪口呆。 年轻人刚开始锁着眉头,还有些信将疑,直到柳老憨如数家珍讲到他三岁床的破事起,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半个小时之后,这个苦逼的落水儿,终于接受了自己就是柳河遇的事实。 失记的脑袋如同一张白纸,你在上面画什么,上面就会印上什么样的记忆。再加上“柳河遇”此时头痛欲裂,根本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柳老憨白白地捡了个便宜儿子。 “可是——”帅哥疑惑地看了看屋内的摆设,然后又看看眼前的三人——渐渐地,他开始有些了印象——小时候看的农村电视剧,这一刻,在他的脑子里发挥了作用。 “爹?妈?我——”帅哥仍然有些迷茫:“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可怜的娃儿!”柳老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昨晚你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慢慢想吧,总会想起来的!” 周淑芬实在听不下去了,将柳老憨扯出了门外,压低声音道:“老不死的,你疯了,干嘛说他是咱儿子,这不是骗人家吗?要是他记起来怎么办?” 柳老憨翻了翻白眼:“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个球!认他做儿子,对咱家只有好处没坏处!” “什么意思?”周淑珍不解地问。 “你想啊,咱家又没儿子,丫头终究是外家的人,等她们全都出了嫁,以后谁给咱们养老送终?”柳老憨越想越美,乐呵呵地说道:“他现在啥也记不起来了,这不正好让咱们捡个便宜儿子吗?地里的活儿也多个帮手,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周淑珍摇摇头:“不行,咱们不能昧着良心这么干,这是要糟报应的!” “我这是做好事!”柳老憨两眼一瞪:“他现在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身上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你说能把他送哪儿去?” “可是,他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呀!”周淑珍说。 “记起来更好!”柳老憨呵呵笑道:“这小子穿金戴银,一看就有钱人。咱们把他给救了,还养得白白胖胖的,以后还能亏了咱?” “你呀,真是老狐狸回门——精到家了!”周淑珍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对夫妇在门外打着无意算盘,而屋内,“柳河遇”和柳水桃,却在大眼瞪小眼 柳水桃立在床边,捏着衣角,嘴唇蠕动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觉得父亲不应该骗他,可是一想到他如果做了自己弟弟,就会生活在桃花村,芳心中又有种莫名的欢喜和期待。 “那个——”柳河遇望着这个美得像天仙的女孩子,生硬地叫道:“三三姐,我,我饿了!” “啊?”柳水桃的芳心噗通通地乱跳,心慌意乱地应道:“我马上给你做饭去!” 说完,像逃命似的,转身冲出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柳老憨。 “丫头,你干嘛去!”柳老憨见她红着脸,很奇怪地问道。 “他,他饿了,我做饭去!”柳水桃慌乱地回了一句,撒腿便跑了。 “给他下碗面条,扔几根青菜就行了!”柳老憨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 来到厨房,柳水桃手脚麻利地往锅里倒了一瓢水,然后点着一捧稻草,扔进了灶炉里。 她抱腿坐在木墩子上,浑浑噩噩地往炉子里扔着柴火。红通通的火苗在眼前闪动,回味着刚才他叫自己“姐姐”时的傻样,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 面煮好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走到墙根处,打开一个黝黑的瓮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两只鸭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些鸡蛋我存了一年了,自己都舍不得吃,竟然给这小子吃,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柳老憨看着碗里飘的那两只荷包蛋,捶胸顿足,就像剜他的肉一样。 “好吃,真好吃——”柳河遇大口吸溜着面条。 “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柳水桃假装没听到父亲的话,喜滋滋地说道。 “哼!吃完就赶紧睡,明天下地干活去!”柳老憨听得心烦意乱,顿在墙角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听到这里,柳水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脸望了柳河遇一眼,娇羞地转开了视线。 柳家只有两间瓦房,东头那间住着柳老憨和周淑珍,南厢房是个套间,中间有一道小木门隔开。柳水桃住在里间,外面本来是她奶奶住的。前年她奶奶去世了,便一直空着。 柳河遇如果在这里生活,肯定会住在外面那间的。 此时正是炎热的夏季,柳水桃习惯穿单薄的裤头睡觉,但两间房只有一道门隔着,而且门缝还那么大。和一个陌生的男子隔门而居,想一想,都让她脸红心跳。 第四章 晚上睡驴棚 “吃饱了吗?吃饱了跟我走,带你去看你住的地方!”柳老憨将这个便宜儿子拽出了房间。 柳水桃不好意思跟过去,脸红耳赤地拉住了母亲:“妈,爸真的要让他住在咱家吗?” “你爸是财迷心窍,先由着他吧!走,跟过去看看。”二人也走出了房间。 此时夜色以深,院子中静悄悄的,蛐蛐在篱笆下的草丛中欢快地唱着歌,圆月在乌云中时隐时现,乡村的夜景,美得就像插图画中的世界。 柳河遇呼吸着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清风拂面,感觉惬意极了。 “儿子,以后你就睡在这里!”柳老憨指着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窝棚说道。 柳河遇眨眨眼。 牛棚?不,是驴棚。 好像在欢迎新来的邻居,那头牛犊般大的毛驴朝柳河遇呲了下牙,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驴棚里吊着一盏晕黄的灯,数不清的蚊虫围着灯泡飞来飞去,角落里堆着高高的枯草,旁边还摊着一堆黏糊糊,像小坟丘似的——驴粪。 柳河遇突然间很想吐。 “爸,这这是我的房间?”柳河遇看着黑压压的蚊子,身上一阵恶寒。 农村不是都重男轻女吗?为什么自己这个儿子,会住在驴棚里? “是的,你以前一直都是睡在这里。”柳老憨露出童叟无欺,无比坚定的眼神。 “那些蚊子——” “这里的蚊子不咬人!好了,别说了,赶紧睡吧。一会我让你妈拿条毛毯过来——”柳老憨不去看他欲哭无泪的眼神,背着双手,踏踏地进屋了。 很快,屋里便传来了争吵声。 “老头子,这可不行啊,小伙子身体还没好,你让他睡那里,这不是作践人吗?”周淑芬语气中带着三分火气。 “爸,你太过份了,怎么能让他睡在驴棚里,那是人住的地方吗?”柳水桃气乎乎地说。 “吵什么吵!”柳老憨比她们还来气,跳脚叫道:“你以为我想让他睡驴棚,可是不让他睡驴棚,睡哪?水桃房间?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传出去,她还有脸嫁人不——” 争吵声持续了多久,柳河遇不清楚。因为他实在太困了,人往草堆上一躺,眼睛就睁不开了。 那些蚊子,就像战斗机群一样,急先恐地开始空降—— “造孽啊,造孽啊——”周淑芬不忍去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疹子,在他身上盖了条毛毯,摇头叹息地走了。 良久之后,夜更深了,房间里的争吵声也消失了,连草丛里敌蛐也睡着了。只有那头小毛驴还在欢快地咀嚼着稻草,偶尔扭过头,瞅一眼蜷缩在草堆上的柳河遇。 “吱呀!”一个玲珑的身影推开门,在夜色中,悄悄地向驴棚走去。 “喂,醒醒!快醒醒!”柳水桃顿子,将柳河遇不依不饶地推醒了。 “三姐?”柳河遇揉了揉眼睛:“什么事啊? “别睡在这里了,跟我走!” “去哪啊?” 柳水桃也不答话,牵着着他手,将他拉进了自己的闺房中。 “以后等爸睡着了,你就睡在这里——”房间里,柳水桃悄悄地向他嘱咐着:“还有,以后不要叫我三姐,叫我水桃姐吧——” “水桃姐!” “嗯,睡吧!” “啪!” 灯光灭了,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时光飞逝,令人恐怖的三伏天如约而至,柳河遇在桃花村扎根落户,成了这里的一员。 自从这个男劳力的加入,柳老憨可就轻闲多了。 柳河遇白皙的肌肤晒成了紫红色,每当他抗着锄头、赤着肌肉健硕的上身从村头经过时,那些闲得嘴痒13痒的老娘们小媳妇们,眼睛里几乎要喷火。 柳河遇虽然人看着呆呆的,但嘴皮子却像摸了油,婶婶嫂子地乱叫。骨子里的风流本性,让他在这个美女如云的村子里如鱼得水。半个月的时间,就跟这群小媳妇们厮混熟了。 桃花村名副其实,这里的女人,不论长相如何,皮肤都是个顶个的水嫩。 就连那些三十四岁生过孩子的婶子们,眼睛也是水洼洼的,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闷@气。 柳河遇虽然失忆,但男人的本能却没丧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也不老实了。在与这些村妇闲聊时,目光总会控制不住地在她们雪白的胸上留恋。 村里的女人都没有戴的习惯,而且一旦结婚后,都会放得非常开。有时候还会当着别家男人的面,撩开衣襟,正大光明地给孩子喂奶。 那一对对白花花的胸,让柳河遇好几次都夜不能昧。 这天从地里下工之后,柳河遇经过村头的小卖铺,突然想起柳水桃昨晚嘱咐他要买一包驱蚊香。 他赤裸着上身,哼着小调,走进了小卖铺中。 小店老板娘此时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磕瓜子,看到柳河遇走过来,马上扔掉瓜子皮热情地打招呼:“呀,是河遇啊,要买点啥?” 这个老板娘名叫郑玉花,是村长柳长贵的女人。身材娇小玲珑,但身上的胸器却一点也不小。 她今年三十一岁,比村长柳长贵整整小了八岁。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每当柳河遇从小卖铺前经过时,郑玉花总会叫住他,借着各种由头和他搭上几句话。有时候还会偷偷地塞给他一些好吃的。 柳河遇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睛就像两团火,每次和他聊天时,就好像要把他整个吞进肚子里去似的。 可能是生活条件比较优越,在村里的女人中,她是比较会打扮自己的。 别的女人,一到夏天,普遍的穿着无非就是汗衫、花格子衬衣。也是豪无塑身功能的的确良长裤。 而郑玉花却喜欢穿迷你裙、小短裙。白花花的大腿,让人看了心里直痒痒。身上也总是香喷喷的,隔着十里地都能把人给熏晕了。 “玉花婶,给我拿包蚊香,再拿包泡面——”柳河遇将五块钱递了过去。 郑玉花翘着二郎腿坐在马扎上,柳河遇居高临下,看到了她脖颈下的雪白处。 但更吸引他的,却是那两条白嫩嫩的大腿。 因为很少下地干农活,她的腿比别的村妇长得都好看,肌肤白皙鲜嫩,光溜溜的,上面甚至连个小痘痘都看不到。 女人身体就像一架高效雷达,对男人侵犯性的目光特别敏感,柳河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郑玉花还是感觉到了。 “河遇,来,给你块西瓜吃。看把这孩子热的,柳老憨这憨货杂就不知道心疼人呢!”郑玉花接过钱,顺手将桌上的一块西瓜递了过来。 “谢谢婶子!” “这孩子,跟婶子还客气啥!”郑玉花在他线条分明的腹肌上瞅了一眼,眼角微微一跳,扭着丰满迷人的腰枝,走进了柜台后面。 她来到摆放蚊香的货架前,背对着柳河遇,高高地崛起,开始翻找起来。 在翻找的时候,她的还一摆一摆的,柳河遇嘴里吃着西瓜,注意力早就被吸引过去了。 郑玉花穿着一条黑色褶皱迷你裙,弯腰撅臀,那两条浑圆饱满的大白腿绷的笔直,从裙底长长地伸出来。 柳河遇腹下一荡,裤裆里玩意渐渐起了反应。 “玉花婶儿,你的腿长得真好看——”柳河遇在后面笑着说。 郑玉里一阵动,拿着蚊香扭过身,眉角含情道:“哎呦,你这个小东西,竟然敢调戏你婶子,找打是吧?”说着,将香拍在了他的手里。 柳河遇作老实状:“婶儿,我说真的。是真的好看!” 郑玉花笑得嘴都绷不住了,心说村里人都说柳河遇傻。我看他也不傻嘛。 对这个模样俊俏、但有点缺心眼的后生,她心里早就痒痒了,总想着把他骗到床上去。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郑玉花探头往店外瞅了一眼。此时正是吃晚饭的点,过来买东西的人不多。 柳长贵比她大八岁,一天到晚醉醺醺的,下面的玩意又不争气。在床上根本满足不了她。 自从柳河遇入住桃花村之后,她的心里就多了一个人的影子。每次和柳长贵干那种事时,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柳河遇棱角分明的俊脸、充满阳刚气的腹肌。 有时候她会非常惊叹,老天爷真是会造人,这家伙也不知杂长的,脸蛋比女孩子还好看,但身材又堪比电视里的那些健美先生。 只有幻想柳河遇的时候,她在和老公干活的时候才会达到高@潮。 但是光想是解不了渴的,她总是盼望有一天,能跟柳河遇真枪实弹地干一次。 只是柳家三丫头看的很紧,整天和他形影不离,根本不给她苟合的机会。 第五章 我喜欢你的腿 “河遇,你喜欢婶子的腿不?婶子让你摸,你敢摸不?”郑玉花看着柳河遇胸前强健的肌肉,幻想着被他抚摸全身的感觉,双腿间竟然有些痉挛般的快感。 “嘿嘿,有啥不敢的!”柳河遇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婶儿,其实我早就想摸你了。我喜欢你的腿!” “小色鬼,跟婶子过来吧!”郑玉里瘙痒难耐,拉着他的手,将他扯到了店铺里面。 二人来到一个货架后面,郑玉花像发情的般,急吼吼地就抱住了柳河遇,将他用力地顶在了货架后面:“河遇,亲,亲婶子!婶子喜欢死你了——” 说着,两瓣肥厚的嘴唇,喘息着,在柳河遇脸上疯狂地亲吻起来。 这一天,郑玉花已经等了太久了,有时候做梦都在和柳河遇交融。今天终于抱到了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那种刺激感,让她差点哭出来。 “婶儿,我想摸你的腿!”柳河遇推开了粘在他身上的郑玉花。 不知为什么,柳河遇不喜欢和女人亲嘴。他只对女人的和大腿感兴趣。 郑玉花长得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跟柳水桃根本没法比。看久了柳水桃仙女般的脸,其她女人的脸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行,婶子让你摸腿!”郑玉花的男人快回家了,今天是肯定干不成的。 反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个男人迟早是自己的,她不急。 郑玉花从货架底下抽出一条包装袋,铺在了地上,然后坐上去。 她啥矜持心也不要了,背靠在货架上,把裙子撂到腰间,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完*露出来。摆出一付任他采摘的模样,道:“河遇,快摸吧,婶子的腿是你的,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郑玉花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美,反正村里人都知道柳河遇是个傻子。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可以把责任全都推给他。自己就说是被他给qigji的,一个傻子什么事干不出来呀。 柳河遇可不傻,而且比猴子还精呢。但为什么他要装傻子呢?因为他发现,当傻子有当傻子的好处。如果换成正常人,郑玉花怎么能可引诱他呢,嘿嘿! 看着郑玉花的发样,柳河遇激动心脏“砰砰”乱跳。然后跪在她的身前,直接抱起她的一条腿放在了自己怀里把玩起来。 他又亲又摸,惹得郑玉花一个劲地咯咯娇笑。 柳河遇心中一阵感叹,这个女人的皮肤太光滑了,摸起来就像绸缎一样,散发着玉器般的光泽。这么近距离观察,大腿上竟然都找不到一根汗毛孔,感觉就像一件美轮美奂的工艺品。 “河遇,别别光只摸腿,摸摸婶子的胸——”郑玉花被他亲摸得有点抗不住了,自己隔着衣服就揉搓起来。 柳河遇听话地将手掌了她的衣襟中,由于生过孩子,郑玉花的胸早已经失去了弹性,有些下垂,软绵绵的,但可以变换出各种形状。 “哦!”郑玉花紧咬着牙关,全身*难忍,不停地扭来扭去。 “河遇,婶子受不了了,你睡了我吧!”郑玉花一把抓住柳河遇的东西,瘙痒难耐地说道。 “玉花婶,我不敢,村长会打我的!”柳河遇很害怕地说。 在桃花村生活了半个月,从街坊邻居的嘴中,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柳老憨的亲生儿子。但他本名叫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还是回想不起来。 只是脑子里会经常性地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那是一些关于公路、黑色跑车、速度的画面。 好像是自己与人飙车,跑车突然失控,连人带车一起掉进了悬崖里——每当想到这些,他的脑袋就像被针捅一样,疼的要命。 柳河遇似乎是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既然想不起来他就不去想。能不能回到从前的生活,他也一点不在意。 在桃花村多好啊,山清水秀,美女成群,晚上还能偷看柳水桃洗澡,这种生活就是神仙也不换啊。 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柳老憨亲生儿子之后,柳河遇就竖立了一个远大但很卑鄙的理想,他要把柳水桃给“日”了(这个字,他是从那些无赖村汉嘴里听来的)。当然,如果其她村妇投怀送抱,他也会来者不据的。 “放心吧,他不会打你的,你要跟婶子睡了,婶子给你糖果吃怎么样?”郑玉花循循善诱道。她也知道在这里做太危险,可是她实在受不了了,只要能跟柳河遇睡一次,就是折十年寿都成。 还在柳河遇弯着脑袋为难间,郑玉花已经破不急待地撑起身子,将手伸进裙底中,把湿漉漉的白裤头退到了脚踝上。 柳河遇虽然色胆包天,但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柳长贵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在桃花村就呆不下去了。当然,他不怕村长,只是害怕会被赶出桃花村,那样就“日”不成柳水桃了。 可是当郑玉花将雪白的下半身,展露在他面前时,柳河遇有点克制不住了。 “河遇,别楞着了,快点,等会就该有人过来买东西了!”郑玉花主动脱起了柳河遇的裤子。 柳河遇就穿了一条宽大的花裤头,脱起来十分方便。 二人的下面刚亲上嘴,店铺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第六章 傻子 郑玉花慌忙把手抽了出来,惊得面无血色:“你长贵叔回来了,快起来,明天晚上我在村头的小树林里等你,你吃过饭去找我。” “好好。”柳河遇也有些害怕,点头如捣蒜地应承着。 二人站起来穿衣服,都是只脱掉了小裤头,往上一提完事,谁也看不出来什么。 “玉花,你在干嘛呢?怎么不看着店,被人偷了杂整?”柳长贵迈着八字步,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喊啥喊,我这不是正给河遇找蚊香呢么!”郑玉花手里拿着蚊香,和柳河遇从货架后面转了出来。 她故意当着柳长贵的面,把蚊香交给了柳河遇。 “是河遇啊,怎么老憨那货舍得让你买蚊香了?是水桃那丫头给你的钱吧!”柳长贵拿牙签剔着牙,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听说你爹天天晚上让你睡驴棚?啧啧,到底不是亲生的啊。你天天为他下地干活,就是以前的地主老财也不能这么虐待你啊,真不是个玩意——” 柳河遇的身世,已经成了桃花村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说柳老憨踩了狗屎运,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傻儿子。不用生,不用养,就凭空多了一个劳动力,而且还能养老送终,村民们哪能不羡慕啊。 有些人的心眼就是不行,你说人家骗了个傻儿子关你什么事,可他们就是看不惯。每次看到柳河遇,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他透漏自己的身世。 但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样,柳河遇确实是个傻子,不管他们怎么说,这家伙就会咧嘴傻笑。整天对着柳老憨爹爹的叫,简直比自己的亲闺女叫的都甜。 “谁说河遇不是柳老憨亲生的,就你话多呢。”郑玉花生气了,将柳长贵拉进了店里:“你今天又去哪里喝马了?赶紧回屋睡觉去!”然后又对柳河遇说:“河遇,你叔跟你开玩笑呢,你就是柳老憨的亲儿子。今天你叔说的话,你可不能对你爹讲啊!” “嘿嘿,叔,婶,那我走了啊!”柳河遇咧嘴一笑,拿着蚊香回家了。 柳长贵盯着他的背影啐道:“真是个傻东西,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以后他再来买蚊香,就多收他一块钱!” “要收你去收,这种缺德事我可干不出!”郑玉花想起方才的事,心理突然又瘙痒起来。 早知道就让他今晚去小树林里了,还得等一晚上,实在难熬啊。 柳长贵瞅了她一眼,见她一直望着柳河遇,脸蛋红红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对头。 郑玉花只有在发情,或者和想跟他干活的时候才会这样。 柳长贵琢磨了一下,这才想起,刚才他们俩个从店铺里出来的时候,柳河遇可是光着上身的。 “人都走远了,看啥看?”柳长贵不乐意了,瞪着她道:“你不会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就看上这个傻小子了吧?哼,你看上也没用,他一个傻蛋,懂个球?你就是脱光了衣服,他都不知道要干嘛!” “放你娘的臭屁!”郑玉花被他猜到了心思,老羞成怒道:“我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傻子!就算我看上他,也是被你逼的,你都多少天没碰我了?” 一听这话,柳长贵再也摆不出威风了,像焉吧了的茄子似的,苦着脸说:“这几天不是忙吗。今晚,今晚一定向你交公粮!” “这可是你说的,晚上别又装睡。”郑玉花很妩媚地笑了起来。 她已经被柳河遇弄出了,心里实在想的很。虽然柳长贵那玩意不行,时间也短,最起码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吧。 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柳河遇还是听到了。心中暗骂,,这老东西心眼这么坏呢,看我明天不*你的女人! 想到郑玉花那两肉乎乎的大白腿,柳河遇心中一阵荡漾,真想现在就把它们抗在肩膀上,那感觉一定很爽吧。 因为快吃晚饭了,柳河遇脚步丛丛,哼着小调向家里走去。但在走到一个大麦垛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和叫骂声。 “郭大兴,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捞,干嘛抢俺的鱼啊——” “老子就抢了,你怎么着吧?以后你捞一次我抢一次,哈哈!” 柳河遇停下脚步听了一会,然后绕到了麦垛后面瞅了一眼。 只见三个本村的泼皮,正在麦垛后面欺负一个小青年。 在桃花村呆了半个来月,村里的老少爷们,柳河遇认识的也差不多了。 这个小青年名叫柳小正,是村医柳有才的独生子。人虽然长得端端正正,但有点缺心眼,村里的一些泼皮无赖就喜欢斗他玩。 柳小正此时被一个小平头骑在下,黝黑的脸蛋上布满了灰尘和眼泪,怀里还紧紧地抓着一只竹篓。几条大青鱼在里面生龙活虎地蹦跶着,每一条都有半斤来重。 “你他妈的松手,听到没有,不松手打你啦!”小平头抢不过柳小正,于是挥舞着拳头对他威胁道。 另外两个小青年则趁机去抓柳小正手里的竹篓。 眼看自己的劳动果实马上就被抢走,柳小正扯着嗓子嚎叫起来:“爹啊,郭大兴又欺负我了,你快来帮忙啊!” 那两个同伙合力将柳小正手里的竹篓抢了过去,把里面的鱼全倒在了地上。这些鱼都是刚钓上来的,滑不溜秋可不好抓。二人又是捂又是拍打,累得满头大汗。 “你们两个笨蛋,连条鱼都抓不住,撞死算了!”郭大兴怕等会有村民过来,见两个同伙笨手笨脚的,忍不住骂道。 两个同伙急了,手脚并用,拿脚往鱼身蛇。几脚下去,大青鱼就不动弹了。二人一手拎一个,咧着嘴,大获全胜地叫道:“大兴哥,行了,赶紧跑吧!” “还我的鱼,还我的鱼——”柳小正抱住郭大兴的大腿,死活不让他走。 这个郭大兴是桃花村有名的二愣子,十年前,他的爹妈上山砍柴,被泥石流给冲走了,这些年一直和七十多岁的奶奶相依为命。 郭大兴小学没毕业,因为砸学校的玻璃被开除了。这家伙也不下地干活,整天领着一帮游手好闲的家伙,在村子里瞎混,就靠偷鸡摸狗为生。周围几个村子的村民,一提起他,脑仁都发疼。 “二杆子,小壮你们两个看傻了,快点把他的手给掰开!”郭大兴被柳小正抱住了大腿,怎么也扯不开,急得他大叫道。 两个家伙手里都拎着鱼,没办法腾出手来,准备拿脚去踹柳小正。 看到这里,柳河遇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喝了一声:“嘿,给我他妈的住手!” 四人齐刷刷地转过头,郭大兴见是柳河遇,挑着眉毛笑骂道:“我,今天刮的是什么妖风啊,一下碰到两个傻子!” 趁着柳小正一楞神的时间里,他立马跳了起来,然后晃悠着大脑袋,走到了柳河遇的面前。 “嘿,傻子,你喊个鸡@巴喊,信不信我也揍你一顿!”郭大兴张牙舞爪地说。 柳河遇挺了挺比他还要硕大的胸肌,咧嘴一笑:“想揍我?嘿嘿,你可以试试!” 郭大兴在他胸口上瞅了一眼,不禁咽了口吐沫。 柳河遇在桃花村,绝对是个稀罕物。一方面,他的身世是个迷。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另一方面,这小子帅得好像电影里的大明星,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村里人经过研究,一至认定,柳河遇的智商比柳小正还低三个百分点。 按郭大兴的性格,碰到这种傻子,是一定要欺负的。只不过柳家三姐妹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把这家伙打了,柳小燕晚上绝对敢拿烧火棍敲他家玻璃。 郭大兴以前跟柳小燕打过架,但每次都被她揍得鼻青脸肿,幸好她嫁人了,不然在桃花村,郭大兴还真威风不起来。 “柳河遇,看在你二姐的面子上,我就不揍你了,但今天的事不许对别人讲,听到没有!”郭大兴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靠,没劲!”柳河遇很无趣地翻了个白眼,指着他同伙手里的鱼说:“不说也行。不过见者有份,这些鱼你得分我一半!” “他妈的,凭什么给你啊。”郭大兴大怒道。 “凭我的拳头比你硬!”话音未落,柳河遇一脚踹在了他的肚皮上。 郭大兴被他踢了一个跟斗,从地上爬起来,气得破口大骂道:“揍他!” 二杆子和郭小壮扔掉手中青鱼,朝柳河遇围扑了过来。 柳河遇突然兴奋起来,骨子里的暴力因子被激发了。正当他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身后的胡同口突然响起“叱咤”一声。 “喂,郭大兴,干什么你们,不许欺负他们两个!”一个小姑娘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大声喝道。 柳河遇转过头去看,眼睛登时就亮了。 只见来的女孩子二十来岁年纪,留着齐耳短发,皮肤稍微有些黝黑,身上穿着一套很不得体的民警服。 她的个头很高,身段也极为标至,只是警服小了一号,穿在她身上,将那两条修长浑圆的大腿绷得紧紧的,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很邪恶的侵略性。 “这这个小黑妹是谁呀?”柳河遇眼睛发亮,下意识地对郭大兴问道。 郭大兴这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哪有空回答他。但听到他提起“小黑妹”这三个字,还是本能地抽了抽嘴角。在整个桃花村,敢叫聂小蝶小黑妹的,估计只有这个傻子了。 “郭大兴,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就会欺负傻子,信不信我把你抓紧局子里去?”聂小蝶柳眉倒竖地走了过来。 桃花村的女人,个个都是皮肤白皙,但这个女孩子却是独树一帜。鹅卵型的小脸蛋红里透着黑,但黑的却那么好看,弯弯的眉毛,水灵灵的杏核眼,就像山上的野玫瑰似的,模样甜美,煞是喜人。 “傻子?” 柳河遇闻言,突然灵机一动。他忘了自己还是个傻子呢,看这小女警的样子,似乎很有同情心啊。 于是,柳河遇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救命啊,郭大兴打我了,警察姐姐救命啊——”柳河遇哭爹喊娘地朝小女警冲过去,不等她反应过来,哇呀一声,扑进了她的怀里。 “哇靠,弹性这么强,果然是干民警的哈!”柳河遇感觉着她胸部的份量,心中十分得意。 第七章 女警 郭大兴气得鼻头都歪了,心中暗骂,他娘的,老子啥时候打你了。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喂,你抱着我干嘛!”聂小蝶气急败坏地去推柳河遇。 柳河遇像只受了惊吓的小母鸡似的,紧紧地搂着她的小腰,可怜兮兮地扬起脸:“黑妹——啊不,民警姐姐,他们——呜呜,他们欺负我。刚才还踢我呢!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就被他们打死了!” 说着,趁机在她双峰间深吸了口气。一股清新的木瓜香皂味弥漫开来,柳河遇惬意地抽抽鼻子,真好闻! 聂小蝶也是桃花村人,是镇上的一名实习民警,说好听点是编外人员,难听点就是临时工。她跟柳水桃的关系极好,属于无话不谈的闺蜜那种,自然知道她家多了一个傻儿子的事。 “我会为你做主的,你——你先把我松开啊!”聂小蝶羞得满面通红。刚才被柳河遇又搂又摸的,就像爬满了蚂蚁似的,浑身都不得劲儿。 柳河遇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被她一推,就把手松开了。 “郭大兴,上次你偷别人家的鸡我都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又来欺负河遇和小正,你以为我真不敢抓你?”聂小蝶正气凌然地说道。 “谁,谁欺负他们了?”郭大兴摸摸,怒视着柳水正说:“那小子刚才踢了我一脚,你怎么不抓他啊!” “我就看到你打他了,他踢你也属于正当防卫。”聂小蝶很懂法似地说。 郭大兴说不过她,不服气地瞥了下嘴。 “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敢欺负他们,我就把你拷起来!”聂小蝶威风八面地拍了拍腰间挂的手铐。 郭大兴气得脸色涨红,但也拿她没办法。在桃花村,郭大兴就怕两个人,一个是聂小蝶。一个是她的哥哥聂红伟。那家伙也是个狠渣滓,是镇上出了名的大混子,郭大兴可干不过他。 “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二杆子点头哈腰地对聂小蝶说完,把那几条半死不活的大青鱼还给了柳小正,然后死拉硬拽地把郭大兴托走了。 聂小蝶仿佛办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般,十分得意地对柳河遇说:“柳河遇,以后他们再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会为你们做主的。” “谢谢,谢谢啊!”柳河遇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抓住她的手,感激涕零地说:“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 “扑哧!”聂小蝶忍不住笑了起来,脸色赤红地把手抽了回来。 她在柳河遇脸上瞅了一眼,微微有些遗憾。长这么帅,竟然是个傻子。唉,老天爷对他真不公平。 聂小碟转过身,走出胡同口,抬腿跨上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小一扭一扭地骑走了。 柳河遇追随着她的背影,目不转睛地看着。聂小蝶的腿真长啊,真不知道里面的皮肤怎么样,是黑还是白?应该很光滑吧! 柳河遇对此充满了期待。 “河遇哥,你刚才好厉害啊,还把郭大兴给踢了呢!”柳小正提着竹篓走了过来。 柳河遇在他的竹篓里瞅了瞅,那四条大鱼早就被二杆子那两个王八蛋给踹晕了,一动不动地躺在竹篓里,身上全是泥巴和草叶,鱼鳃一鼓一鼓地吞吐着血泡,看来是活不长了。 “这些鱼是你抓的?” “是啊!”柳小正不断拿手背蹭着脸上的污泥,整张脸像块大抹布似的:“我在求子河里抓的,河遇哥,你要不?我送你两条!” “好好,我最喜欢吃鱼了。”柳河遇很高兴地说。 柳小正捡了两条最大的递给了他,柳河遇接过来掂了掂,每一条都有半斤来重。 回去拿给柳老憨,那老家伙肯定会夸奖自己几句,嘿嘿! 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柳水桃正站在门口翘首张望着,一看到他出现,马上小跑了过来:“河遇,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了呀?” “我去买蚊香了!”柳河遇把藏在背后的大青鱼拿了出来:“水桃姐,你看!” “呀,这么大的鱼,你从哪里弄来的?”柳水桃很惊讶地问。 二人边说边进了院子。 院子里摆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矮桌,此时柳老憨和周淑芬正坐在饭桌前等他。一到夏天,村里人就喜欢在院子里露天吃饭。饭菜还是老一套,馒头、玉米糊涂,还有一盘凉拌黄瓜。 由于等的时间太长,饭菜早就凉了。 柳老憨的肚子饿得呱呱叫,正坐在饭桌前生闷气呢,一看到柳河遇走进来,脸一绷,道:“你去哪里玩了?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吃饭啊——噫?这两条鱼是哪来的?” “嘿嘿,是柳小正送我的!”柳河遇说道。 “那傻小子送你鱼做什么?”柳老憨拿烟袋锅在鱼头上敲了敲:“都快死了呐,赶紧放水缸里,明天中午炖鱼吃!” “爹,要不现在就下锅炖了吧!这么热的天,明天就臭了!”柳河遇急忙说。 “放一晚上坏不了,赶紧放水缸里吃饭,为了等你,饭都凉了!”因为柳河遇拿了鱼回来,柳老憨的气也消了,笑眯眯地坐回了马扎上。 柳河遇把鱼扔进了水缸里,洗了手之后,四个人围着马扎开始吃饭。 今天的天气特别闷热,天空阴得像个黑锅底似的,柳河遇只吃了几口,就热得满头大汗,索性把衬衫脱掉,光着脊梁吃了起来。 虽然已经看惯了柳河遇的身体,可每当他脱掉上衣,裸露出健硕蛮劲的肌肉时,柳水桃还是有些脸红心跳,根本不敢拿正眼瞅他。 “水桃姐,这是你要的蚊香!”柳河遇嘴里啃着馒头,把蚊香放在了饭桌上。 柳水桃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柳老憨皱了皱眉头,看着她说道:“你有蚊帐还要蚊香做啥,糟蹋钱吗这不是!” “我我的蚊帐破了个,挡不住蚊子啊!”柳水桃幽怨地看了柳河遇一眼。 其实这些蚊香是给柳河遇晚上用的,但这个傻小子,竟然没有明白她的好意。 周淑芬哪里不清楚女儿的心思,抿嘴笑了下,却也不点破。 柳老憨轻轻地哼了一声,看着低头猛吃的柳河遇说:“吃完饭去干点活!” “爹,啥活啊?”柳河遇含糊不清地问。 柳老憨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天又燥又热,晚上肯定要下大雨,一会你去抱些柴火回来!” 柳河遇也抬起头看了看,点头嗯了一声。吃完饭后,他穿上衬衣就出了院子。 “我去帮忙!”柳水桃也跟了过去。 柳河遇径直去了屋后的大坑,坑里种了很多杨树、桐树,一到夏天就茂盛如林。附近的几户人家,都会把收割好的麦杆子,玉米杆堆放在这里。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 满坑的树木都耷拉着树叶,茂盛的树冠静静地矗立在半空,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坑里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柳水桃紧紧跟在柳河遇身后,二人顺着一个缓坡,小心地往坑底走。 坑里长满了齐腰深的荆棘,中间只有一条人畜踩出来的小土路。稍不留神,就会被荆棘扎到。 柳水桃就穿了条四角短裤,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在夜幕中特别显眼。 “哎呀!”柳水桃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了?”柳河遇急忙问道。 柳水桃摸了一下小腿肚子,说:“没事,被荆棘刺了一下!” 柳河遇听她的声音有些痛苦,蹲子,说:“严重不,我看看。” 柳水桃本能地退缩了一下,可是当柳河遇用手掌抓住她的大腿后,她就一动也不动了。 柳河遇的脑袋靠在她的上,闻到了一股清新幽香的女人气息。手掌在她光滑细腻的大腿上游走,就像在抚摸一匹上好的绸缎,感觉舒服极了。 “水桃姐,你的皮肤真好!”柳河遇爱不释手地说。 对这具少女的身体,他已经向往很久了。以前只能隔着门缝偷看,今天终于可以真实地抓在手中。 这两条腿可比郑玉花的漂亮多了,纤细笔直,曲线十分优美。郑玉花的腿虽然光滑,但肥肉太多了,不像柳水桃这样充满弹性。 柳河遇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了头顶,裤裆里热乎乎的,真想凑在她的大腿上狠狠地亲一口。 柳水桃的身体微微一颤,身体就像装了弹簧一样,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心脏咚咚地跳着,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 第八章 会被爹骂的 “看看好了吗?”柳水桃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没留血!”柳河遇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站起身说:“水桃姐,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下去拿就行了!” 柳水桃回过神来,摇摇小脑袋:“没事的,我小心点就是了!” 二人在夜幕中彼此看着对方,柳河遇盯着她的红唇、还有红唇中那一排若隐若现的贝齿,禁不住咽了口吐沫。 柳水桃的嘴唇长得十分诱人,小巧玲珑,总是红嘟嘟的。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就会露出左边那颗小虎牙。 柳河遇之所以不喜欢亲别的女人的嘴,是因为她们的嘴,都没有柳水桃长的好看。每次看到那颗虎牙,柳河遇就有种去咬她的冲动。那天做梦就梦到了她的嘴。 “水桃姐,我——我好难受!”柳河遇喘息着说。 “怎么了?哪里难受?”柳水桃一听就焦急起来。 “我肚子难受!”柳河遇的眼睛开始泛红了。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坑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周静悄悄的。闷热的空气,使柳河遇体内的欲火急速攀升,他快忍耐不住了。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柳水桃也感觉到了柳河遇炽热的眼睛,她紧张地将手心捂在了柳河遇的肚子上,问:“是这里吗?” “下,下面!”柳河遇在纠结,纠结要不要现在搂住她。 柳水桃的手掌又往下移了几公分,接着就不敢再动了。因为她的手掌,已经感觉到了柳河遇身体的变化。即使在夜幕中,也可以依稀看出,柳河遇的大裤头,已经高高地支了起来。 “是,是这里吗?” “还在下面!” 听到这里,柳水桃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似乎意识到了“弟弟”在耍自己,身体不禁有些战栗。 她娇羞地瞪了柳河遇一眼,接着就把手掌移开了,转过头说:“不理你了!” “水桃姐,我想亲你!”柳河遇笑道。 柳水桃的双腿一阵酸软,低下头,声若蚊鸣地说:“我们是姐弟,不可以!” “水桃姐,就让我亲一口。就一口!”柳河遇一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突然拉进了怀里。 柳水桃娇吟了一声,柳河遇马上捧住她的小脸,低下头,在她嘴唇上快速地亲了一下。 柳水桃挣脱了他的怀抱,后退一步,马上紧张地向四周看了一眼。 “水桃姐,你的嘴真好吃!”柳河遇嘻笑道。 柳水桃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胸口急速起伏着,窘迫地站在那里,似乎吓傻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被人看到会笑话的!”柳水桃憋了好久,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就这样被柳河遇给夺取了。本想对他呵斥几句。可是陡然发现,心里根本没有气可发。 “水桃姐,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柳河遇盯着她的脸,意犹未尽地说。 “赶紧拿柴火吧,要下雨了!”柳水桃慌乱地从他身边跑开了。 二人来到自己家的柴火垛前,这是去年收割的玉米杆儿,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柳水桃弯腰抽出一捆,放在了后面。 柳河遇站在她身后,眼睛在她雪白笔直的美腿、高翘的间打量着。 他越看心里的火气越旺盛,裤裆里的东西也越来越硬。 从方才的情况来看,柳水桃似乎并没有生气。 柳河遇是个有色心,也有色胆的人。他喜欢柳水桃,很想娶她做老婆。只是柳老憨肯定不会同意的,这让柳河遇心中十分苦恼。 当柳水桃开始去抽第三捆的时候,柳河遇已经被刺激的不行了,忽的一声冲了过去,从后背一下搂住了柳水桃的身体。 柳水桃发出一声低叫,还没等回身,就觉得蛋上顶了一根硬棒棒的东西。 “水桃姐,我想!”柳河遇紧紧地搂着她,又痛苦又兴奋地说。 “不,不行,我是你姐——你快放开我!”柳水桃挣扎着,但扭动的幅度并不大。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软了,像滩泥一样,根本使不出力气。 “水桃姐,我喜欢你。我忍的好难受,就让我日一次吧,求你了!”柳河遇把嘴伸到前面,喘息着去亲她的脸蛋和脖根。与此同时,右手已经伸到了下面,急吼吼地脱起了柳水桃的裤头。 她的裤头只有一根松紧带帮着,柳河遇轻轻地往下一按,柳水桃雪白的就解放了。 在柳水桃扭动挣扎的时候,柳河遇在她上用力抓了一把,只觉得满手都是滑腻的,顿时性动若狂起来。 “河遇,不要这样,会被爹骂的——”柳水桃的脑袋嗡嗡作响,心里又怕又难过,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时候,柳河遇已经把自己的大裤衩给脱掉。他用双手分开柳水桃饱满的臀瓣,将坚挺如杵的分身,往柳水桃的腿窝深处挤压。 当被柳水桃的包裹住的时候,柳河遇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快感,从潮水般涌上来,爽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但由于柳水桃的绷得太紧,柳河遇的玩意又太大,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反而箍得他分身生疼。 “你敢进来,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即将破身的恐惧,使得柳水桃大声叫了起来。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在黑色中,听着很是凄惨。 此时柳河遇已经箭在弦上,根本就停不下来了,破罐子破摔似地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就算你骂我,我也要!” 话音一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把掌打得十分干脆,透漏出几份恼羞成怒的意思。柳河遇被打蒙了,左脸颊很快就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柳水桃红通通的眼睛,心里不禁害怕起来。下面的分身,也渐渐软了下去。 “水桃姐,你打我!”柳河遇捂着脸蛋,很委屈地看着她。 柳水桃把裤头提好,瞪着他:“你——谁让你,我——我——”她我了半天,突然蹲子,双手捂脸抽泣起来:“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 柳河遇吓了一跳,马上道歉道:“水桃姐,对不起啊,我错了,你别哭了!” 柳水桃哭的十分伤心,两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柳河遇突然懊恼起来,抬手又给自己来了一把掌:“水桃姐,我错了,我是个畜生,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柳水桃移开手掌,泪水涟涟地望着他,抽噎道:“谁谁让你打自己的,我我又没怪你!” 柳河遇一听,又高兴起来,问道:“水桃姐,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柳水桃呆呆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伸出手,在他左脸上摩挲着:“疼吗?” “不疼!”柳河遇嘿嘿笑道。 柳水桃也不是真恨他,只是那天在河里被牛山炮侵犯,留下了心理阴影。今天又被柳河遇强迫,心里就有些委屈。 “你——你真的想睡我吗?”柳水桃扭捏地问道。 “额!”柳河遇以为她答应了,马上点头如捣蒜道:“想啊,做梦都想。水桃姐,你就让我——” “不行,别忘了我是你姐。”柳水桃摇摇头,然后在他的双腿间溜了一眼,红着脸说:“今天的事,你不能对别人讲哦,特别是咱爸妈。被他知道,肯定会打你的!” “我知道,我肯定不说!”柳河遇还想日她。眼巴巴地瞅着她,说:“那” “快下雨了,回家吧!”柳水桃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接着便站了起来。 第九章 夜里春色 柳河遇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一路上,连句话都不敢说。 二人将柴火抗进了厨房,柳水桃看着他的苦瓜脸,扑哧一笑:“傻样儿!”那眼神水汪汪的,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雨已经下来了,豆大的落点打得院中的树叶“”作响。狂风夹杂着惊雷,很快,院中就变成了*世界。 柳老憨夫妇已经回屋睡觉了,柳河遇就像一名做错了事的孩子,老老实实地跟着柳水桃进了房间。 其实在一周之前,柳老憨已经不让柳河遇睡驴棚了。 一方面觉得他是个傻子,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不可能对柳水桃做出什么事出来。另一方面,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柳河遇干活卖力,叫爹叫的嘴又甜,柳老憨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好意思让他睡驴棚了吧。 所以,每到天黑,柳河遇就很幸福地享受到了偷看柳水桃洗澡的权力! 但这春色看久了,对柳河遇来说,享受已经不是享受,而是痛苦的煎熬。对一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来说,嘴边摆着这么一具香艳诱人的大餐,只能看不能吃,换做是谁也受不了啊。 “早点睡吧!”柳水桃欲言又止地瞅了他一眼,扭着小蛮腰进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唉!” 柳河遇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内那道木门,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通过木门中间的缝隙,可以看到柳水桃在里面走动的身影。他的就像长了痔疮,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回味着刚才摸柳水桃的感觉。 那幻影就像跑马拉松似的,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挥之不去。 按柳河遇的计划,只要他主动一些,再声泪俱下地一扮可怜,柳水桃百分之百是会同意的。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成章了。 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之后,他就向柳老憨“投案自守,争取宽大处理”。反正他家又没儿子。自己又当儿子又当女婿,多美的事啊。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他没想到柳水桃这么顽固,平时那么疼爱自己,一到真格的,竟然翻脸不认人了。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是哪个王八蛋说的,杂就那么有道理呢? 在胡思乱想中,柳河遇的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只能“吱呀”一声,屋内那道木门,似乎被谁推开了。 柳河遇冷不丁打了个寒噤,睁开眼一看,就见柳水桃的屋内亮起了灯,一个曼妙的身影悄悄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屋檐上的水滴,很有节奏地敲打着台阶,叮咚脆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柳河遇睁大了眼睛,就见柳水桃缓缓地向他走了过来,手里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 “河遇,你睡了吗”柳水桃来到床边,向他轻声呼唤着。 柳河遇忍着没出声。 由于天黑,柳水桃并没有看到柳河遇在睁着眼睛。她在床边站了很长时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呆呆地盯着柳河遇看了好久才踢踏着拖鞋,朝屋外走去。 柳河遇借着星光,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只塑料盆。 “难道她又要洗澡?”想到这里,柳河遇顿时精神起来。 自从被牛山炮非礼未遂之后,柳水桃便对那条清澈的小河产生了恐惧,从此之后就不敢再到求子河中去洗澡了。每天,也只能等天黑之后,在自己房间里用湿毛巾擦一擦。 柳河遇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了,但心里是冷了,身体却还亢奋的不得了。即使在刚才睡觉的时候,下面仍然硬得像根棒槌。再被柳水桃玲珑的玉体一刺激,立马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爬在窗台上,举目向外望去。 只见柳水桃来到院外的水龙头旁,接了满满一盆水,又转身向屋内走来。 柳河遇赶紧重新躺下,继续装睡。 柳水桃经过柳河遇的床边,走进了自己的闺房。柳河遇从床上坐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偷看。 “哗啦,呼啦!” 很快,小屋内便传来了水声。这声音搅动得柳河遇心乱如麻,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柳水桃脱光衣服,在他面前光着身子的迷人画面。 柳河遇又开始性奋起来,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再偷看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干这缺德事了。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木门后,透过缝隙往里面窥视。 “噫?” 柳河遇的眼珠子顿时睁到了极至。 以前柳水桃每次洗澡都是背对着房门,所以柳河遇也只能看到她雪白的背影。可是今天,她却将身子转了过来。 柳河遇顿时看了个饱。 只见柳水桃半眯着眼睛,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拭胸前的那两团球。她的表情十分奇特,轻咬着下嘴唇,脸上红丝满面,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柳河遇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把手伸进裤衩里,用力握住了自己的东西,眼睛盯着柳水桃的身体,慢慢地耸动着。 在灯光的映射下,柳水桃肤白如玉,诱人的双峰像两只玉碗般,不断荡漾着。她擦好上身之后,又开始擦试。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微微弯曲,腹下展现出一大片青青芳草,隐藏着中间那道迷人的桃花源头。 “呼呼!” 柳河遇刺激得快了,他一手抓着门框,一手加快了耸动的速度。两眼仍死死地盯着那片粉嫩的*,幻想着自己正抗着柳水桃的双腿,疯狂地往里面冲刺。 “河遇,河遇”柳水桃突然低吟起来。 柳河遇吓了一大跳,欲火顿减,马上停下了动作。 他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睁眼看去,只见柳水桃把手捂在腿窝处,正在轻柔着抚摸着。她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里面仿佛藏了一潭秋水。鼻翼一张一合,不断发现丝丝迷人的声音。 柳河遇看得兴动若狂,真想一脚把门踹开,将她按倒在床上。 过了没多久,柳水桃突然停了下来。她拧干毛巾上的水,快速擦干了身体。接着把灯泡拉灭,便上床睡觉了。 柳河遇心中暗暗懊恼,下面硬得好难受,似乎要炸开一样。早知道,刚才就该对着她的身体发泄出来了。他重新闭上眼睛,想找下那种刺激的感觉,可是酝酿了许久,又郁闷地放弃了。 第十章 又多了一个二姨? 一夜无话。 “咯!咯!咯!”在村里大公鸡们嘹亮的歌喉中,沉睡了一晚上的桃花村,渐渐苏醒起来。 各家各户的媳妇们,纷纷从床头上下来,第一时间钻进了厨房中。 天还没有大亮,烟雾迷蒙的村子上空,便飘起了一道道灰色的催烟。 饭桌上,柳老憨正在一个劲地朝柳河遇翻白眼。 自从柳河遇入住他家之后,每到吃饭的点上,柳老憨就会犯胃痛。 这家伙干活卖力是不假,但饭量同样大的吓死人。一顿饭就要吃三个大馒头,这是一向精打细算的柳老憨绝无法容忍的事。 “你真是饿死鬼投胎呐,玉米糊糊这种粗粮饭都能喝两碗,天生就是干农活的命!”柳老憨恨铁不成钢似的嘟囔道。 “额!”柳河遇抬起头,摸摸脑袋说:“爹,你的意思是让我少吃点?” 柳老憨瞅了一眼正低头偷笑的柳水桃,狠狠地瞪了她一下,很无奈地挥了挥手:“吃吧,吃吧,能吃几碗吃几碗——女大不中留啊,唉!” 柳老憨心里也清楚,白天不让柳河遇吃饱,晚上柳水桃还会给他开小灶。家里存了一年多的鸡蛋,就是被他这么给吃没的。合计下来,还不如让他多吃几碗饭呢。 柳水桃是家里的老幺,柳老憨舍不得骂她。其实想骂也不敢骂,这丫头平时闷声不响的,嘴皮子刁的很,柳老憨可说不过她。 “河遇啊,吃完饭,帮我办点事吧!”周淑芬还是不习惯把他当儿子看待。 “娘,啥事啊,尽管说!”柳河遇从碗里抬起头,嘴里还在“吧唧吧唧”地吞咽着玉米糊糊。 周淑芬说:“你淑丽婶昨天向我借咱家的锄头,我本想给她送去的,后来下雨就给耽搁了,吃过饭你给她家送过去吧!” 她说的淑丽婶,其实就是她的亲妹妹。按正常的称呼,柳河遇其实该管她叫二姨的。但周淑芬心里有个欲感,柳河遇根本在桃花村呆不长。他的父母迟早会找到他。 既然如此,那自己家的亲戚,也没必要都跟他扯上关系。 一听到“淑丽”这两个字,柳老憨的三角眼突然亮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说:“河遇没去过淑丽家,不知道路,还是我去送吧!” 周淑芬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你去啥去?淑丽一个寡妇,你大老爷们去她家合适吗?”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啥?”柳老憨似乎对这事很热心:“再说了,我还是她姐夫呢,谁要敢说三道四,看我不拿鞋底拍死他!” “你就在家里能,出了门,连个话都不敢说。反正你不能去!”一向对柳老憨言听计从的周淑芬,这次态度很强硬,对柳河遇嘱咐道:“河遇啊,你顺着村子一直往西走,紧挨着村头有一家泥坯房,院外围着篱笆的就是你姨家了。吃了饭你就去吧!” 柳河遇应了一声,柳老憨牙疼似的“啧啧”两声,脸上写满了失望和不甘。 “娘,我跟河遇一块去吧。好久没见淑丽姨了,挺想她呢!”柳水桃意味深长地瞅了柳河遇一眼,说道。 周淑丽刚要答应,柳老憨已经皱着眉头开口道:“不许去!” “为啥啊?”柳水桃奇怪地问。 柳河遇摆出一付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依然在闷头吃着饭,其实小心肝早就噗通通地乱跳了起来。他很害怕柳水桃向柳老憨告状,把自己昨晚的罪行抖搂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只能撞墙自杀,以谢天下了。 “你都快嫁人了,整天跟着河遇满山乱跑像什么话?被董军知道了,心里能没想法?”柳老憨瞪着她说:“今天地里没活,你就在家跟你妈学纳鞋底,哪儿也不能去!” 柳水桃一听,本来神采飞扬的小脸顿时灰暗下来,沉默了一会,崛起小嘴说道:“我不要嫁给董军!” “啥?”柳老憨和周淑芬同时朝她望来,似乎十分吃惊:“你说啥?不嫁给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了,我不嫁给董军,我不喜欢他!”柳水桃提高了声音,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丫头!你说的这叫什么胡话?”柳老憨看了柳河遇一眼,知道都是这小子惹的祸,气极败坏地说:“人家的彩礼咱们都收了,你现在说不嫁就不嫁,这不是瞎胡闹吗?董军有什么不好,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家里条件又好。他爹是镇上的教书先生,那可是铁饭碗呐!你嫁过去,还能亏了你?” 柳水桃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忽的一声站起来说:“你是嫁女儿还是卖东西啊?他家庭条件好我就得嫁给他吗?反正我是不喜欢他,要嫁你自己嫁去。” 柳老憨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干瘦的胸口一鼓一鼓的,额头的青筋跳起老高。 不等他发飙,柳水桃又说道:“爹,这些话我忍你很久了。你眼里只有钱,根本不关心我们三姐妹的死活。大姐现在过的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她自从嫁给宋宝昆之后,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吗?二姐已经多少天没回家了,还不是在生你的气么?你要再敢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她连饭也不吃了,起身离坐,气乎乎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你——”柳老憨的脸涨得通红,眼球都鼓了出来。 他一生气就开始结巴,“你”了半天之后,突然转过头,把火撒在了周淑芬的身上:“气死我了,看你养的什么闺女,死吧,死吧,就当我没生这个三丫头!” 周淑芬低着头不吭声,柳河遇小口喝着糊糊,心里却乐开了花。 “笑个屁啊你笑,我就是让她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会嫁给你。”柳老憨骂了柳河遇一句,拿起烟袋锅出去遛弯舒气去了。 “我有这么差劲吗?”柳河遇看了看周淑芬,很受打击的样子。 “唉!”周淑芬摇头叹息,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身为柳水桃的母亲,周淑芬哪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呢! 其实她倒是挺喜欢柳河遇的,觉得这伙子长得俊俏,人又踏实肯干,还没有不良嗜好,水桃嫁给他,以后肯定不会受委屈。 但在柳家,她是没有说话权的。柳老憨可是村里头号贪财货,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眼前爬过一只蚂蚁,都得想法儿弄下二量肉来。 在他的眼睛里只有钱,挑选女婿的条件也十分具体,首先家里要有三间大瓦房,父母要年轻能干,在自己本村要有名望,最好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至于他们儿子的人品怎么样,长相如何,人着不着调,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柳老憨是一个很要脸面的人,总想着在村里,被人当成头面人对待。 可是他总说些不着调的话,办些不靠谱的事。什么事都想管,但什么事都办不好。 村里人都在背后骂他缺陷眼,从来不拿他当成一颗蒜。 柳老憨也知道靠自己的能力,在村里也混不出啥人样儿了。于是就想着,把自己的三个闺女全都嫁给比较有“权势”的人,好让自己跟着水涨船高,提高在村里的“身价”。 柳河遇说好听点,是他们的“干儿子”,说难听点就是他们家的免费长期帮工。像这种身无一无,连自己的身世都搞不清楚的流浪儿,他就是让柳水桃嫁给一个要饭的,也不会嫁给柳河遇。 因为在柳老憨的眼里,这个凭空捡来的儿子,利用价值,甚至都比不上家里养的那头小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