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厕所 　　中恒大学。 　　秦东正站在讲台上课。 　　裤兜里手机震动了好几次，趁着学生思考的时间，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背脊僵住。 　　周维平：【过来。】 　　后面的照片是这层楼的厕所。 　　几个月前，妈妈生病需要手术，所有积蓄加上能借到的钱，也没凑齐手术费，是周维平给了他钱。 　　之后他也成了周维平的地下情人。 　　只要周维平有需求，他都必须无条件接受，否则就拿不到钱。 　　但周维平对床事追求刺激，每次做都让他痛苦不堪，所以他其实很怕他出现。 　　而且这是学校啊！他还在上课！ 　　绝不能在这里…… 　　周维平又发来：【还是你想让你的学生都知道，他们的老师被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秦东脸色一白，怕真惹怒了他，想着只能亲口去求求他了。跟班长交代了几句，他快步走出了教室。 　　这个时间楼道没人，秦东加快步子，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忙回头去看，只看到一个蓝色身影在楼梯拐角消失。 　　秦东摇头，怪自己太紧张，一边疾步进厕所。 　　刚进门，腰间一紧，他被人从身后抱住！秦东吓了一跳。 　　嘴被人捂住，抱他的人力气很大，拖着他快速进了厕所隔间。 　　秦东挣扎了几下，直到闻到周维平身上的香水味。 　　见人不再挣扎，周维平松开他的嘴，满意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脆弱。 　　秦东急喘了一声，周维平已经在解他皮带，他惊慌道：“别！这儿是学校！” 　　周维平低头亲他的脖子，危险道：“你在拒绝我？” 　　秦东一颤，“不是，我还在上课，而且这儿万一有人来……” 　　没说完，周维平放了手，秦东刚要松一口气，就听他说：“蹲下。” 　　望着他的姿势，秦东脸色更白，低声恳求道：“这次你就饶了我吧？求你了，这儿真的不行。” 　　他很害怕，今天虽是周末，但这层楼还有两间教室在上选修课，而且马上就要下课了。 　　周维平捏着他的下巴：“你妈妈这个月的治疗费还没给你吧？怎么？不需要了？” 　　他每个月要支付昂贵的医药费，没有周维平他根本付不起。秦东望着他威胁的目光，闭了闭眼，慢慢蹲下身。 　　他仰头解开周维平的皮带，凑了上去。 　　“舒服……” 　　周维平享受的仰起头。 　　不适感让秦东胃液不断上涌，他慌乱的把东西吐了出来。 　　周维平一眯眼，将瘦弱的人从地方拉起来，然后按住秦东的腰背，往下一压…… 　　撕裂的痛传遍全身。秦东：“疼……” 　　“乖，叫出来，再叫大声点。” 　　秦东紧闭着嘴，他没有忘记这是在哪儿。 　　“看来你还不够兴奋。”说完，一发狠将剩余全部挤了进去。 　　秦东身不由己的惨叫出声。 　　就在这时，厕所外响起了说话声，秦东惊慌道：“有人，有人来了……唔……” 　　秦东极力隐忍的样子，不断的刺激着周维平，拍打的声音在幽静的厕所内回响。 　　秦东带着哭音：“求你了求你了，会被发现的。” 　　话说完，外面的人已经进来，接着有人进了他们隔壁…… 　　秦东听到隔壁拉拉链的声音，回头祈求的看着周维平。 　　周维平并没有停下，他扯开秦东的衬衣…… 　　秦东扶着水箱死死咬住唇，身前身后疼得冷汗直流，可他愣是没发出一声。 　　好在进来的人多，反而将声音盖住了一些。 　　秦东祈祷周维平能快点结束，人来人往持续了十分钟，身后的人快速动了几下，他的恐惧终于结束了。 　　周维平穿好裤子，“一会儿我会把钱打给你。” 　　说完打开门走了，秦东精疲力尽的趴在水箱上喘气。 　　没几秒钟，隔间的门再次从外打开，又迅速锁上，秦东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本以为是周维平去而复返。 　　但下一瞬，陌生的气味，让他顿时头皮发麻。 　　狭窄的空间里，响起男生温柔的嗓音：“秦老师，我也想你叫给我听。” 第二章 把柄 　　秦东周身一震，急忙直起身，但身后的人没给他这个机会，一只冰凉的手钻进他的衬衣，落在他背脊上，将他死死按住。 　　“你是谁？！放开我！”秦东挣扎着，但根本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身后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紧紧贴着秦东的后方，有一下没一下磨蹭着。 　　虽然隔着一层裤子，但秦东已经能感受到那处的强大，心中升起恐慌。 　　“看来那个人只顾着自己了，真是过分啊……”男生说话的声音极其轻，一边说一边用手抚着秦东饱胀的两团。 　　“谢左？！”秦东不可置信：“谢左！你疯了！快放开我！” 　　谢左是艺术系的学生，但不在他的班级，平时看到的这个男孩子就很孤僻，不爱跟人说话，实在想不到竟然会是他！ 　　谢左俯身将身体与他完全贴合，“怎么样？秦老师，是不是很舒服？” 　　秦东抑制不住张开唇吐息，可怕的不是现在的情况，可怕是他居然有了反应！ 　　周维平在这种事向来不会考虑他的感受，所以也很少有这种感觉，而现在随着谢左的动作，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想要……想要更多。 　　秦东想到自己居然在学生面前这样，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 　　谢左动作加快，两手并用。 　　“不……” 　　秦东浑身发抖，眼看着就要到顶，下一刻谢左的手不动了：“嘘，秦老师，有人来了哦。” 　　话音落下，果真听到厕所外响起脚步声，秦东难耐的仰头喘息，身上也打着颤。 　　谢左无声笑了笑，往前迈了一步将他整个人罩在怀里。 　　然后掰过秦东的头，低头吻住他张开的唇。 　　厕所的人关门离开的瞬间，谢左瞬间加速手中的动作。 　　秦东剧烈痉挛了几下，谢左从身后抱着他，迫使秦东倒在他身上，“老师的声音真好听……” 他拉住秦东的手：“秦老师，我也要。” 　　秦东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他猛地站直身体，转身，又慌忙的拉起裤子，舌头打结道：“谢、谢左……” 　　喊完名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情况和他们彼此的身份实在尴尬又难堪。 　　谢左并不着急，他靠在门板上，饶有兴致的盯着秦东下方：“秦老师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秦东冷静下来，不管是谢左知道他的秘密，还是刚才的事，他都不能直接撕破脸，他试探道：“谢左，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行吗？” 　　谢左唇角的弧度淡了些，语气却依旧很好说话的样子：“老师还真是绝情啊，好吧也不是不行……不过秦老师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秦东问：“……什么？” 　　谢左灼灼的盯着他，“跟我来一次。” 　　 第三章 罪恶 　　秦东几乎是夺路而逃。 　　他推开谢左，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抽开门锁，飞快逃离。 　　脑子里却在不停转着谢左说的话，这个人和平日里的他所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不是谢左的老师，但偶尔也会接触，意识里的谢左是一个帅气，受欢迎，但不爱说话不爱笑的高冷男生。 　　可刚才的谢左，他一直在笑，一字一句充满温柔，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反差，让秦东心底一片恶寒。 　　想起谢左最后那句话，秦东背心一片冷汗，他怎么可能答应？今天在厕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觉得无比罪恶。 　　他不仅让学生听到他丑陋的一面，他还在学生的手下…… 　　秦东越想心里越乱，脚下的也越来越快。 　　手机连续传来震动，秦东心底升起不安，看到屏幕上谢左的名字后，绷紧的神经直接炸开。 　　之前因为一些事，他确实加过谢左的微信。 　　秦东屏着呼吸点开微信，是一个黑色的视频，不安感持续放大…… 　　他点开视频，漆黑的画面里猝不及防响起周维平的声音。 　　‘乖，叫出来——’ 　　秦东手一抖白着脸迅速将视频关了，谢左竟然录了他在厕所的视频！ 　　“秦老师。” 　　谢左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东猛地转头，一身蓝色运动服的谢左正倚在厕所门口。 　　秦东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刚问完，又听到有人喊他。 　　“诶？秦老师你下课啦？” 　　说话的是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秦东敛了敛神色，回过头几句应付了过去，等再去看谢左的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左这个意外，让秦东整个上午都在走神。 　　甚至连听到学生叫他‘秦老师’，他都觉得头皮发紧，深思熟虑后，秦东还是决定等最后一节选修课上完，找谢左好好谈谈。 　　他是多专业老师，平时除了上数理统计，周末还会上几节绘画选修课。 　　大概因为心里有事儿，秦东走进教室后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学生提醒，才想起把今天要画的素材放到投影上。 　　这节课是素描人体，投影上是一个中年女人的果体。 　　“秦老师，人家艺术学院都用真人模特，什么时候咱们也能用真人。” 　　秦东脾气好，底下学生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他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真人和图片确实还是有区别，但要找适合的模特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的话突然卡住。 　　秦东看着最后一排那双漆黑的眼睛，心跳跟见了鬼似得，剧烈跳着。 　　谢左怎么会在！ 　　谢左气定神闲的靠在椅子上，对他招了招手，秦东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以至于连接下来该说什么都忘了。 　　学生们开始实操后，秦东强迫自己不去看谢左，指点的时候也直接略过他的四周。 　　好死不死的，谢左前面的男生叫住他请教，秦东只能停下了脚步。 　　虽然背对着，但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弯身给学生示范，忽然有一只手从身后塞进了他腿缝间，秦东背脊一僵，手下的线条也受惊的划过去一道。 　　与此同时，他听谢左轻声说：“秦老师，你帮我看看，我也不太会。” 　　 第四章 威胁 　　绘画室里，学生都在安静的画画，没有人关注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秦东把歪掉的线条擦去，重新示范后，对那学生说：“前面那个位子空的，那里看得清楚点。” 　　学生没觉得奇怪，听话的去了。 　　秦东这才走到谢左身边，压低声音道：“下课后，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闻言，谢左仰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单纯无害的孩子。 　　“好啊。”他说：“不过老师先帮我看看，我画的好不好？” 　　秦东见他这么配合，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低头去看他画板上的画，看到的一瞬间，刚才那种紧张感被放大到极致。 　　秦东震惊的微微张嘴，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板上画着在狭窄空间里的两个人，正是他在厕所隔间时…… 　　“你……” 　　“我画的好吗？”谢左的指尖卷着他的手：“秦老师。” 　　冰凉的手感让秦东下意识抽回手，但谢左却突然死死的压住他，秦东挣脱的同时，也抬头去看前面的一众学生。 　　好在没有人回头，但这一刻，秦东又突然想起什么，他抬头朝教室角落看去，黑漆漆如瞳孔般的监控，仿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他怎么把这个忘了！ 　　“别闹了，有监控。”秦东俯身提醒，他试图说服谢左：“下、下课后再说了，你先松开我。” 　　谢左微微一笑，凝着秦东近在咫尺的五官：“那秦老师先告诉我，我画的好不好？” 　　秦东急的汗都出来了：“……好，好。” 　　谢左却还是不放手，问：“那你喜欢吗？” 　　秦东咬牙说：“喜欢，可以放手了吧！” 　　谢左得意般的勾了勾唇，这才满意松了手，秦东立即抽身转身。 　　望着秦东快步离开的背影，谢左嘴边依旧挂着浅笑，下一秒，他又重新看向画板。 　　他伸手抚了抚画板上秦东的身体，低声说：“我也喜欢。” 　　秦东后半节课都没敢再看后排，他一直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说服谢左，让他忘记这件事，放过自己？ 　　直到下课。 　　秦东望着后排那张空荡荡的椅子，皱起眉心，谢左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居然没有一点察觉？！ 　　这个人真是捉摸不透！秦东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身心疲惫。 　　鬼使神差的，他的脑子里闪过那张的画，一种莫名的躁动从他身体伸出手升起，酥酥麻麻，叫人忍不住喘息。 　　秦东察觉自己的状态，狠狠甩了甩头，又深吸了一口气，谢左不正常， 他怎么也不正常了？！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怎么处理谢左这件事，而不是坐在这里胡思乱想！ 　　低头望着手里握着手机，刚准备给谢左发消息，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喂，小影。” 　　那头传来稚嫩的声音：“秦老师，今天我妈妈不在家，我得去我哥家，能麻烦您来我哥家给我补课吗？” 　　秦东没多想，点头说：“好，那你把地址发给我。” 　　挂完电话，秦东仔细想了一会儿，谢左背着他离开显然是不想和他交谈，如果他现在凑上去说不定反而会刺激谢左。 　　还是先补完课再说吧，这么想着，秦东起身收拾东西。 　　十几分钟后，秦东对着手机里的地址，抬头看了眼门牌号901，他敲了敲门：“你好，我是秦东。” 　　很快，门内有了声音，房门从内打开却只开了一个缝隙。 　　秦东犹豫的推开门，手刚碰到门，“你——啊！” 　　手臂一紧，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里面的人直接拖了进去。 　　然后就被人死死抵在重新关闭的门上，耳边传来急切的喘息声。“我的秦老师，你终于来了。” 　　同时，皮带被人解开…… 　　秦东倒抽一口冷气：“谢、谢左！！！” 　　 第五章 补课 　　“老师，我在呢。”谢左轻轻应他的话。 　　秦东呼吸一颤，“怎么会是你？！” 　　谢左说：“不然呢？谢影吗？我把他送回家了，现在这里只有我和老师两个人……放心，没人会打扰我们的。” 　　谢左……谢影……“你是谢影的哥哥？！”他怎么没想到呢！ 　　秦东躲开谢左的再次靠近，挣扎道：“你，你先放开我，我们谈谈……” 　　“好啊。”谢左低头亲住秦东的脖子，“说吧，老师要谈什么？我听着。” 　　秦东忍着身体里的酥麻感，喘了口气，艰难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闻言，谢左肯定拒绝：“不能。” 说完，他掀开秦东衣角，在秦东耳边笑了一声：“立起来了啊。” 　　秦东呼吸一颤，喉结滚了滚，“你别，别动了！” 　　谢左：“真的不动吗？”询问下，手上的动作果真停了下来，动作一停，仿佛连空气都静了下来，在这种环境下，反而让秦东的感官比寻常更加敏锐。 　　谢左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唇在他耳边呼着气，秦东缓缓吐出一口气：“谢左，你听我说啊，这不是胡闹的事……” 　　谢左勾起唇：“还说不让我动，你看，老师明明很舒服。” 　　秦东知道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咬咬牙说：“我有男朋友你知道的，我们感情很好，你现在……啊……谢左你做什么？！你别乱来！” 　　刚才还温顺的人，转眼换了副面孔，在秦东毫无准备下，猛地冲刺。 　　“你出、去！停下……谢、谢左！” 　　秦东本就身弱，根本抵不过谢左的力气，上午被周维平强行撕开的地方还没完全复原，现在再次被闯入，秦东疼得冷汗直流。 　　他被迫趴在肩头：“你，停下来……啊……” 　　“秦老师，停不下来了。”谢左含住他的耳朵，粗粗喘气道：“哦，男朋友？他要是知道他走后，你在我身下求饶的样子，你说他会怎么想？” 　　秦东脸色惨白，周维平如果知道这件事，以后医院那边的药费就别想了。 　　不行的…… 　　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秦东闭了闭眼，一种罪恶感从心底升起，他羞耻道：“只要这一次，你就，肯放过我了吗？”　 　　只要一切恢复如初，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秦老师，那是上午的条件了。”谢左速度慢了些，揉捻道：“现在……” 　　“你要做什么？” 　　谢左目光炙热：“我要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只属于我。” 　　秦东骇然的望着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都装着他看不透的情绪，那里好像装着一股肆无忌惮能摧毁一切的飓风。 　　谢左却再不给他任何说的机会，低头吻住他的唇。 　　“不……”秦东从他口中挣脱，但酥爽带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 　　谢左快速动作的同时，一手扣着秦东的腿，一手抱着他的腰：“舒服吗？秦老师……告诉我？” 　　“舒，舒服，快一点！”秦东的理智被身体最原始的需求完全征服。　 　　得到满意回答，谢左开始疯狂动作。 　　“到了——！” 　　谢左将他往身前按去，抱着他喘气说：“秦老师，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离开他，到我身边来吧？” 第六章 师生 　　“谢左，我们是师生！” 　　“那又怎么样？” 　　谢左还没有退出，虽然刚刚结束一次，但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他就又起来了。 　　他动了动，“秦老师，你舍得拒绝我吗？当然，如果你非要拒绝我……” 秦东听到自己喉咙里难以自制的低吟，立马咬住唇。 　　谢左笑了笑：“秦老师，听说伯母以前是中恒的教授？” 　　秦东头皮发麻：“你疯了！你想做什么！” 　　秦东惨白的脸立时又通红，谢左缓缓说：“别急，伯母不是病了吗？我是说下次有空去医院看望她一下。” 　　秦东的神经没有松懈半分，他呼吸急促，脑子里乱的不行，“谢左，不要伤害我妈，求你了，她身体弱受不了刺激……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行吗？” 　　谢左望着他泛红的眼角，心底一软，温柔的亲了下秦东的唇角：“好，我给你三天时间。” 　　后面几天，秦东请了假。 　　第三天，他坐了一小时的公交车，中间还转了一次车，最后在市一医院下了车。 　　秦东熟门熟路的进了住院楼，一出电梯就有眼熟的护士跟他打招呼，秦东点头示好后，随后走进病房区。 　　一进门，门口的妇人就认出了他：“小秦又来啦？真是孝顺啊，你妈妈去做检查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秦东顿了顿，点头：“好的，那我等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护工扶着妈妈回来了。 　　“哎哟，教授你的福气真是好，我要是有这么个孝顺儿子，病早就好了！” 　　秦东浅笑着迎到门口，就听妈妈看着他说：“是啊，我这辈子也就生儿子这件事值得骄傲了。” 　　秦东接过妈妈的手，把她扶到床上：“做了什么检查？是哪里不舒服吗？” 　　妈妈笑说：“没有的事，就是例行检查。今天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她转了话题，秦东也没有坚持再问。 　　“给您熬了点冬瓜排骨粥。”顺着说完，秦东盛了一碗出来递给妈妈，温顺道：“上次您说没味道，这次我多加了点盐，您尝尝行不行？” 　　“刚刚好，真好吃。”妈妈迫不及待尝了一口，望着秦东满心满眼都是爱意，下一秒看到他眼下的乌青，“东东，你最近没休息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东转身把柜子里的脏衣服放进包里，一边说：“没事，昨晚给学生讲题有点晚了。” 　　妈妈：“你要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您放心吧。” 　　秦东又待了一会儿，才告别妈妈，离开前他去了趟医生的办公室，刚才妈妈避开话题显然是不想让他问下去。 　　医生说：“我也正准备让护士联系你，你妈妈最近情况不是很好，我们考虑给她换一种特效药，但这种药需要一定经济基础……” 　　秦东问：“需要多少钱？” 　　“两千一支，每天需要打两支，先试一周，如果有用，后期也会是一笔很大的费用。” 　　秦东默了默。 　　“好。”他点头，斩钉截铁说：“只要能治好我妈，钱的事我会想办法，麻烦您就多费心了。” 　　回到家，秦东看着卡里卑微的余额，交完住院费只剩不到一万，简直杯水车薪。 　　他拿起手机，不得不厚着脸皮给周维平打了个电话，那边电话接的很不耐烦：“说。” 　　秦东低声说：“你……能不能再给我打点钱？” 　　周维平大概正在气头上，劈头盖脸一顿嘲讽后把电话挂了，秦东的脸无助的埋在膝盖上。 　　他需要钱，现在的情况更不可能离开周维平，可谢左这边一旦稳不住，后果会更严重…… 　　看来现在只有把两边暂时都稳住了……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谢左打来电话。 　　 第七章 跟踪 　　“秦老师，今天第三天了哦。” 　　谢左的声音非常好听，像瓷器，秦东低着头，手卷成拳头安静的放在床边，莫名心虚。“我，我答应你了。” 　　谢左似乎顿了一秒，才慢悠悠问：“真的？秦老师不会是骗我的吧？” 　　秦东心里一紧，明明隔着电话，秦东却觉得那个人就在他身后，正盯着他。 　　他暗暗吸了口气：“不会……” 　　“你真舍得和他分手？”谢左慢慢悠悠的问道。 　　“嗯……”秦东其实不会撒谎，一撒谎就脸热，他解开两颗纽扣透了透气。“只是，你要答应我，在学校不能乱来，也不能去医院找我妈……行吗？” 　　谢左低笑几声，说：“老师都答应我了，我当然会答应你啦。” 　　电话挂完，秦东凝着漆黑的手机屏幕，突然想起谢左那双漆黑的眼睛，他不禁，如果被谢左发现他在骗他，后果他又能承担吗？ 　　秦东抱着头，倒在床上将自己卷成一团。 　　可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他又能怎么办呢？ 　　画面定格。 　　秦东的身影无限缩小，最后变成电脑屏幕里巴掌大的人影。 　　屏幕外的电脑桌前，一只修长惨白的手抬起，落在秦东卷缩的身体上，“小骗子……”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泛出苍白的光。 　　谢左微闭着眼，好像指尖真的摸到了屏幕里的人一般，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放在自己裆位，轻轻摩擦。 　　两分钟后，他睁开黑漆漆的眼，“没关系，反正你只能是我的。” 　　早上八点半。 　　秦东昨晚又没睡好，起床时有些晚了，但因为九点半就有课，不得已叫了辆出租车。 　　车停在中恒大学门口，一下车，秦东拿着教案快步朝教学楼走。 　　裤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嗡嗡震动，他默了两秒，才惴惴的拿出手机。 　　一串他已经眼熟的陌生号码：【秦老师，今天你没有好好吃完早饭，不乖哦。】 　　看似调皮玩笑的话，看得秦东头皮一麻，因为他手里还捏着半个馒头。 　　除非发短信的人一直跟着他！ 　　他抬起头，环视一圈，仔仔细细的找，可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这其实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人发的短信，这人似乎时刻跟在他身边，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细思极恐。 　　秦东喘了口气，恐慌到极点后只剩下愤怒。 　　为什么他们都要来折磨他呢？！这几天心中的憋屈和恼怒在这一刻爆发。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把短信删除。 　　秦东：【我不管你是谁！但如果你下次再搞这种恶作剧，我会马上报警！】 　　发完消息，秦东大步朝着教学楼走。 　　上楼的拐角处，就猝不及防的和一人迎头撞上，秦东只觉得额头好像磕在了一块炙热的钢板上。 　　慌忙后退一步。 　　小臂被人抓住，秦东才勉强站定身，等看清面前的人，刚松下的一口气又紧了起来。 　　谢左歪着头看他，笑说：“原来老师这么急着见我啊？” 　　秦东看了眼前后，慌忙从他手中挣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是在学校，你别……别胡说！” 　　他把声音压到最低，生怕被人听到。 　　谢左搓了搓空荡荡的手心，脸朝秦东凑了凑：“好吧，我听老师的，不过我都这么听话了，今晚老师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第八章 酒店 　　傍晚七点。 　　办公室里只剩下秦东一人。 　　其实早在一小时前，他就应该下班，但一想到早上答应去谢左家的约定，心里就过不去这道坎。 　　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违背道德，是要下地狱的，如果现在有谁能救他脱离苦海就好了。 　　秦东乱想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叹着气站起身。 　　刚准备走，周维平的电话突然打来。 　　和平常的电话没什么两样，甩给他一个酒店房间号，就把电话挂了，连给秦东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秦东一脸愁容的坐回到椅子上。 　　他之所以冒险用这种稳住两边的办法，就是因为周维平的工作极其忙碌，经常出差，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 　　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谁发现…… 　　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出现了两头为难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谢左也发来一张图片。 　　秦东打开，黑色的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不知是不是巧合，居然都是他喜欢吃的。 　　秦东抿着唇，昨天去医院，听说有人替他交了一大笔费用，除了周维平也没有别人了。所以他今天不可能拒绝周维平的要求。 　　秦东左思右想了会儿，给谢左回了消息。 　　这头，谢左站在厨房手里搅动着炉子上正翻滚的鸡汤，铃声响起，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 　　秦老师：【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来不了了。】 　　眼睛里的明亮色彩瞬间暗淡下来，嘴边的弧度绷直，谢左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发白。 　　秦东似乎还想安抚他，半分钟后又发来：【明天……可以吗？】 　　谢左没看见一般，面无表情的关掉了对话框，然后点开另一个后台，地图上红色小点停留片刻后，开始快速移动。 　　最后又停在一个地方，谢左放大地图——紫豪酒店。 　　他眯了眯眼，冷着脸关掉已经烧干的鸡汤。 　　秦老师，看来是时候该让你明白一件事了。 　　你是我的，哪怕毁掉你，你余生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紫豪酒店1808套房。 　　秦东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他并不意外，周维平应酬完大多时候都是这么晚，如果猜得不错，他肯定又会喝多。 　　这也就意味着，他今天也许会更疼一些，醉酒的周维平对他比平时会更狠。 　　可为了拿到钱，他只能忍。 　　做了会儿心理建设，终于听到门开的声音，秦东下床走到玄关，就看到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惊恐的画面。 　　烂醉的周维平被人扶着走进门，而扶着他的人不是别人…… 　　谢左抓着周维平的胳膊，径自越过秦东，然后将周维平粗暴的扔在床上，周维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显然喝得不少。 　　“谢左，你……你怎么会……” 　　他怎么在这儿？怎么会和周维平一起出现？秦东震惊的结舌。 　　谢左转身，一步步朝秦东逼去，他轻轻勾起嘴角：“秦老师觉得，我……为什么在这儿？” 　　一步、又一步，秦东被逼到墙角停住，呼吸沉重道：“你……” 　　就在即将沉沦那一刻，秦东看到周维平的身体又动了一下。 　　他瞬间抱紧谢左，抖着身体说：“不能被他看到，我会跟他说分手的……真的……求你，别在这儿” 　　不等他说完，谢左突然发起进攻！ 　　“啊！”一阵剧痛从后方蔓延，秦东疼得青筋直跳。 　　谢左低声说：“老师是骗子，我不会相信了。既然你舍不得了断，那就要用我的方式来吧……” 　　 　 第九章 孤僻 如果被周维平看到，事情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复杂，还要糟糕。 　　他们的手里都捏着他的软肋。 　　这一刻，秦东只想逃。 　　如果能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地方，那该多好。 　　这种想法只是做梦罢了。 　　谢左捏着他的脸：“这么不专心？” 　 …… 　　一开始还怕床上的人醒来，可随着谢左的动作，他的注意力逐渐涣散…… 　　秦东感觉身上的人离开，他的身体也自然的从茶几滑到地毯。 　　落地时，宽厚的胸膛将他从后抱住，接着，秦东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秦东是从床上醒来的，他听到浴室有水声，后知后觉的想起昨晚的事，脸色一白。 　　看布置应该还是紫豪酒店，但这不是周维平昨天那间房。 　　那浴室里的人…… 　　正想着，浴室门开了。 　　谢左头上盖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正好对上秦东的视线，他笑嘻嘻说：“秦老师醒啦？” 　　秦东触及他光溜溜的身体，不自然的收回了视线。 　　谢左原本没什么想法，但看到秦东不自在的样子，心下一动很快站到床边，把浴巾丢给秦东手边。 　　“秦老师，你帮我擦擦好不好？” 　　秦东下意识想拒绝，但脑中忽然记起那句话——既然你舍不得了断，那就要用我的方式来吧…… 　　看谢左现在的反应，就像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还有更重要的是，他昨天怎么会和周维平一起出现？ 　　想得到答案，还是先由着他吧。 　　秦东快速思考着，同时他裹了裹被子，拿起了边上的浴巾。 　　下一秒，秦东身上的被子就被谢左直接掀开。 　　“不要遮，我想看。” 　　秦东：“……” 　　说起来他也是谢左的老师，比谢左大那么多岁，现在反被谢左弄得面红心跳，也实在丢人了一些。 　　想到这儿，秦东迫使自己放开了些，他直起身拿着浴巾给谢左擦身上的水渍。 　　边擦边试探：“昨天……” 　　昨天的事，秦东还有些后怕，还好谢左没有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喜欢他吗？”谢左突然问。 　　秦东一怔，喜欢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他当然不喜欢周维平，一切都是为了钱，这一点他很清楚。 　　可现在让他当着谢左的面，去承认这一点他觉得别扭。 　　谢左没有等他回答，而是向前一步环住了秦东的腰，低头把脸埋在秦东脖子里说：“既然你不喜欢他，那老师能不能试着喜欢我呢？” 　　秦东身体僵住，可谢左的示弱又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点柔软。 　　“谢左……” 　　话没说完，周维平的电话打了进来。 　　谢左瞥了一眼床头的手机，眼中的温柔一下变了，他拿过手机递给秦东，淡淡说：“老师不是说会跟他分手吗？当着我的面说，我就信。” 　　秦东听着震动不断的声音，心跳惶惶，却迟迟没有动作。 　　“谢左，我不想骗你，我现在还不能……你再给我点时间，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理。” 　　片刻，谢左哼笑一声：“所以老师是想脚踏两条船么？”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秦东。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这么做呢，秦东认真思着，该怎么解释谢左才能明白他的难处。 　　谢左没再等他开口，“骗子。”说完，没事儿人一样，把仍在震动的手机扔到边上。 　　抓着秦东的手落在胸前，“继续吧，还没擦完呢。” 　　秦东望着谢左平静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发毛。 　　中午。 　　秦东上午本来是没有课的，但也不敢留在酒店，不得已托着疲累的身体去了学校。 　　今天办公室两个老师特意叫他一起吃饭，秦东没有拒绝。 　　时间有点晚，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们没怎么排队。 　　几人找了个亮堂的地方，正吃着，女老师突然抬头说：“诶，秦老师，那个谢左是不是上过你的选修课？” 　　这名字一出现，秦东一下就有些紧绷。 　　“啊……是啊，怎么了？” 　　女老师说：“最近学校论坛评选校草，好多人选他，说长得好学习好家世好。秦老师，他画画怎么样啊？” 　　谢左其实也就刚来上过他一节课，秦东又回忆起那张令人羞耻的图。 　　抛开里面的人，从那张画本身来说，无论整体构造还是人体线条，他都能拿到A的成绩。 　　秦东低着头说：“……还行吧。” 　　男老师打趣道：“那就是三好学员啊，但他好像不爱说话，见到人也从不打招呼。” 　　两个老师又闲聊了几句，秦东一边听着，一边安静的吃饭。 　　“我好像没见他和别人一起吃过饭。” 　　“性格蛮孤僻的，还是原生家庭的问题，好像是离婚了还是怎么……” 　　秦东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把学生私事当做谈资，草草吃了几口端着盘子先走了。 　　走了几步，他就看到远远的窗口边，孤零零坐在那里吃饭的谢左。 　　他不禁想，谢左除了在他面前，在外面的时候好像都是另一幅面孔。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谢左忽然抬头。 　　视线相撞，秦东好像被人撞破什么一样，慌忙收回目光，快步走了。 　　谢左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秦东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第十章 办公室偷腥 　　十二点多，午休时间。 　　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下一半，室内半明半暗。 　　秦东从前没有午休的习惯，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失眠睡得不好，这两天吃完饭也会眯一会儿。 　　尤其昨天晚上和早上运动过度，现在就昏沉沉的。 　　他趴在桌上，半梦半醒的感觉有人拉开了他的拉链，熟悉的感觉缓缓叫醒了他的意识。 　　秦东不自主的低吟了一声。 　　声音发出的瞬间秦东猛地睁开眼，秦东夹着腿，后退靠在椅背上，手捂着底下：“谢左？！你疯了？！” 　　同时抬头扫了一眼其他正在午休的老师。 　　谢左跪在地上，手上一用力拿开了秦东的手，另一只手在唇边竖起食指：“嘘……” 　　秦东五指抓着桌边，怕被其他老师听见声音，忍得指尖发白，他咬着唇脚指头都紧紧卷起。 　 …… 　　“老师，记得想我哦。”说完，他从桌后退身。 　　谢左刚出门，秦东前面的女老师就打着哈欠起身，看了眼时间：“还能睡会儿。” 　　隔了几秒，她忽然转头：“秦老师，刚才你在跟谁说话？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秦东正在擦喷在裤子上液体，手上一僵，“什么……声音？” 　　女老师一听，“没有啊？那可能我在做梦吧。” 　　说着自顾自的又转回去了。 　　秦东缓缓舒下一口气，手机响起震动，拿起手机，是谢左的微信。 　　谢左：【秦老师，你答应今晚陪我吃饭的。】 　　这次不能再拒绝，万一惹毛了他，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秦东只能回一个好。 　　傍晚，秦东和谢左在校外一个偏僻的路口碰面。 　　一见面，谢左就上前牵秦东的手，秦东条件反射的拒绝，谢左嘴角的弧度微微压下，秦东解释说：“等会儿，万一碰到学校的人不好……” 　　闻言，谢左眼前一亮，伸手招了出租出。 　　上了出租出，谢左再次握住秦东的手，屁股朝秦东移了移，和他的大腿紧紧贴在一起。 　　“老师，怎么办？”谢左突然靠近他的耳朵。 　　秦东一激灵，下意识看了眼开车的司机，好在他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秦东问：“怎么了？” 　　秦东低声说：“你忍忍，等晚上再，再……” 　　谢左眼底一亮，之后当真乖巧下来，只是手还是不老实的放在秦东腰后。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在购物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