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怀孕了    “夫人,您,您又怀孕了?”丫鬟小环苍白着脸问。    小环是她的陪嫁,几年前随她一同嫁入侯府,目睹容雪心前几次怀孕,侯爷是如何残忍的把孩子打掉,小姐几乎丢了性命。    容雪心点了点头,心头酸涩无比,但是目光落到了梳妆台旁,李云朗写好的休书上,目光却是一下子坚定了许多。    她下意识的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之前被李云朗以那么残忍的手段拿掉孩子,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她不想这一世连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    “哐珰”一声,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李云朗已经一脸怒容的立在门口。    “侯爷……”小环慌忙行礼。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是狠狠一挥手:“滚出去……”    小环不敢停留,但还是不放心的看了容雪心一眼,才面色惨白的出了房门。    下一秒,容雪心已经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李云朗,你放开我,休书我都已经替你拟了,从此你我一别两宽,再无瓜葛了……咳咳……”容雪心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李云朗掐的喘不上气儿了。    “容雪心,你就这么想与本侯再无瓜葛吗?”李云朗深潭似的黑眸里闪过凌厉,他欺身上前,狠狠的把容雪心抵在梳妆台上。    容雪心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将目光瞥向一旁:“我腾出位置,难道不好吗,休了我,你便可如愿以偿的和姐姐……”    不等容雪心说完,喉咙再次被李云朗死死的摁住,李云朗目光阴狠的盯着他,面目狰狞:“贱人,就凭你,也配提雪如的名字!当初,你李代桃僵,处心积虑嫁入侯府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离开,如今你我旧债未清,我未允你离开,你就想走?休想!”    容雪心只觉得喉咙被他压的生疼,后背搁在梳妆台上,也是动弹不得。    “李云朗,我已经流了好几个未出世的孩儿赔罪,难道还不够还你的债,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姐姐的事情,根本就与我无关,我当时替姐姐出嫁,不过是为了两家的体面……”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李云朗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    “贱人,住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妄想在本侯面前巧言令色,哼,容雪心,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想要离开侯府,得本侯点头。”    说完狠狠的一把提起纤弱的容雪心,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在冰凉的地板上。    容雪心被硬生生的丢在地上,后背着地,一阵生疼,还未及反应过来,李云朗已经粗暴的压住了她的身子。    “李云朗,你干什么?”容雪心惊恐的瞪着眼前疯狂的男人,拼命的挣扎着,不行,自己如今有了身孕,岂能和他做那种事情。    见容雪心竟然还敢拼死反抗,李云朗更觉愤怒无比,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肩膀的两侧。    “撕拉”一声,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裙子。     第二章 唯一信任的人    “李云朗,你快放开我。”见他如此,容雪心顿时变了脸色,侧脸狠狠的一口咬住了李云朗的手臂。    趁着李云朗负痛的时机,容雪心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朝着李云朗扎了过去。    李云朗冷笑一声,侧脸避开容雪心的迎面一击,下一刻,容雪心的手腕儿已经被李云朗死死的钳住:“长本事了,敢跟本侯动刀动枪的。”    容雪心只觉得骨头好像都要被他捏断了,但还是死命的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珰……”的一声,金簪滑落下来,李云朗狠狠的搁开她的退,用力的冲入了她的身体。    “啊……”一股剧痛席卷而来,容雪心眼角儿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她颤声哀求着:“不要,你放开我……”    见她如此痛苦不堪,李云朗却觉得心里一阵爽利:“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新婚当夜,雪如受了多大的屈辱,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容雪如,她的嫡姐,李云朗此生的最爱。    几年前,兴安侯府和永定侯府喜结良缘,谁知道新婚当日,嫡姐容雪如突然不知所踪,永定侯府不肯放弃巴结兴安侯府的好机会,便让庶女容雪心李代桃僵,嫁入侯府。    她如何能知道,当日的容雪如,是在回城的路上,被一帮山匪挟持,并留在山寨整整三个月。   当被李云朗千辛万苦寻得的时候,早已疯疯癫癫。   而李云朗将这一切罪孽都归在了毫不知情的容雪心身上,只当她是踩着嫡姐的鲜血飞上枝头,这几年对她更是百般折辱。   “姐姐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相信我的话。”容雪心只觉得小腹一阵阵刺痛,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了。   见她还是这般冥顽不灵,李云朗的心头怒气顿生,身下的动作也是越发的疯狂起来。   容雪心只觉得屈辱无比,身子好像要被他穿透了,从起初的拼命挣扎到现在的拼命的咬紧嘴唇,任他践踏。   “怎么,你不是上赶着要嫁到兴安侯府吗,今日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见眼前的女人毫无生气,李云朗心头一阵厌恶,狠狠的站起身来。   蜷缩在地板上的容雪心衣衫凌乱,身子也是瑟瑟发抖。   “容雪心,告诉你,本侯一定会把雪如娶进门,而你……”李云朗居高临下的傲视着容雪心,冷酷无情,“就好好留在府里给她赔罪。”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容雪心紧闭着双眼,任眼角儿的泪水肆意流淌,小腹也是阵阵抽痛的厉害。   双腿间似有液体涌了出来,她的心狠狠一抽,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果然是一片血红。   不行,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李云朗离开了院子,躲在院子外面的小环赶紧机灵的奔了过来。   正好瞧见容雪心身下的血红,连连惊叫:“夫人,您,您流血了……”   “快,你快去找子辰,快去……”容雪心惨白着脸,一把抓住小环的手。    第三章 你不配叫她姐姐   百草轩。   透过敞开的窗户,天上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床头上,容雪心终于迷迷糊糊的转醒过来。   刚想起身,就觉得浑身酸痛的很。   “夫人,您醒了,可吓死奴婢了。”小环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奔到了窗前,一脸的焦急。   容雪心虚弱的依靠在床头,面无血色。   东子辰绕过屏风,亲自倒了一盏热水,俊美无双的脸上,尽是关切:“雪心,他这般待你,为何你还不肯离开兴安侯府?”   是啊,她为何不肯离开兴安侯府,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不甘心被人冤枉侮辱,这些年,她一直默默忍受着众人的指责,可是她一直都在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就算是前几次,李云朗用那么残酷的手段拿掉了她的孩子,可是她还是倔强的不肯离开。   可如今看来,到底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这个狠毒无情的男人,早就已经给她定下了罪名,哪里还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子辰,这一次,我想离开了,你可愿帮我?”   “你真的下决心了?”东子辰闻言心头一喜,连忙道。   容雪心轻抚了抚小腹,耳畔又是响起了大夫的话,夫人身子孱弱,血气不足,再加上之前多次滑胎,这次若是保不住胎儿,只怕日后,再难有身孕了。   “是的,子辰,我想离开侯府了,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我马上去安排,你等我消息。”东子辰说完,站起身来,快步出了院子。   好不容易下决心离开兴安侯府的院子,容雪心自然不会再返回了。   在院子里待到第二天的时候,东子辰就带来消息,两日后就正式安排她离开。   见这两日待得还算安稳,看来李云朗是没有找到这个地方,容雪心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甚至悄悄盘算往后的打算。   “不行,你不能进去。”小环急急的声音把容雪心的思绪强拉了回来,她刚走到门口,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贱人,你果然躲在这里。”   容雪心本就身子孱弱,猝不及防的被人重重一击,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额头正磕到几案的尖角上。   “夫人,您,您流血了。”小环惊叫一声,赶紧冲上来扶着她。   容雪心抬手轻抚着受伤的额头,这才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张表情扭曲的脸:“姐姐,你也认为,那件事情,真的是我做下的吗?”   对方狠狠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道:“不是你还有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府邸里面一直装得胆小怯弱,没想到心思竟然这般恶毒,新婚当日,你那般害我,不就是为了取代我嫁入侯府吗,如今还假惺惺的跟我说这些。”   看来她这些年真是受了不少苦,昔日里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永定侯府嫡长女,如今瘦骨嶙峋,面目狰狞,是非不分。   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有了决定,真相是什么,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容雪心忽然释然的笑了:“姐姐,你大可放心,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李云朗,离开兴安侯府,往后自会走的远远的,侯爷那般爱重姐姐,这兴安侯夫人的位置,已经是姐姐的了……”   “想这么容易就离开我兴安侯府,看来,本侯的话,你是没听进去。”李云朗寒彻如冰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李云朗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掐住她的腰,凑了上去……    第四章 谁准你出府的   他竟然也找来了,容雪心本能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蜷紧了身子。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容雪如见到李云朗走了过来,立刻挤开了容雪心,闪身扑到了李云朗的怀里,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侯爷……”   见心上人伤心落泪,李云朗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他温柔的轻抚着容雪如的头发,喃喃的轻声安慰着:“如儿,没事的,有我在,别害怕,没事了。”   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看着这个自己真心付出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容雪心只觉得如同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窿,寒彻刺骨。   “容雪心。”李云朗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几步开外的容雪心,一声断喝:“记得本侯跟你说过,没有本侯的命令,你休想离开侯府,可是你,竟敢对本侯的话置若罔闻。”   见对方又是露出这幅骇人的眼神儿,想起上次自己忍受的酷刑,容雪心心有余悸,她慌乱的退后了几步,脚步虚浮的转身朝着后门的方向奔了过去。   “还想跑?!”李云朗见她当着自己的面还想作祟,哪里还有什么耐心,他快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拎着容雪心的衣领,手腕一翻,将容雪心狠狠的拖倒在地。   惊慌之间,容雪心只记得死命的护着肚子,后脑勺不慎着地,顿时眼冒金星。   “夫人……”小环见状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人还没近前,就被一条长腿无情的踹出几米开外。   “小环!”看着小环横飞了出去,没了动静,这几年在侯府任人践踏,只有小环始终陪伴左右,今日竟落的这般下场,容雪心心如刀割。   还没缓过劲儿来,身子已经被人提了起来:“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这几年在侯府的所有屈辱瞬间席卷而来,容雪心几乎崩溃了,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李云朗,你既然恼恨我占了姐姐的位置,如今我主动挪了出来,可是你还是不肯放过,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李云朗看了一眼旁边几无人形的容雪如,心硬如铁,“这世上,欠债都是要还的,你就算只是个卑贱的庶女,这个道理总该知道吧。”   容雪心虽然涕泪交加,可还是倔强摇头:“我没有做过,我不欠你们的,是你欠我的,是几个孩子的命,都是你欠我的。”   “贱人。”容雪如闻言立刻从旁边窜了过来,狠狠的扇了容雪心一巴掌,声音尖锐的喊了起来,“你当日买通山贼,掳我上山,害我这些年生不如死,今日竟然还不肯承认……咳咳……”   见心上人被人伤害至此,李云朗一脚把容雪心踹到一旁,慌忙过来把孱弱不堪的心上人揽入怀里:“如儿,你不要激动,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   “侯爷……”容雪如又是扯着帕子,依在李云朗的怀里,梨花带雨。   容雪心虽然眼冒金星,可还是挣扎着挪动着身子,尽可能的远离眼前的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已经一阵阵刺痛的小腹。   她的一切动作,怎能逃得过对方的眼睛,李云朗厌恶的横了他一眼,狠狠的一挥手:“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带回去。”    第五章 你的确该死   “不要,滚开。”容雪心哭喊着手脚并用的后退躲避,胡乱打翻一旁的桌椅,不让侍卫靠近自己。   “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李云朗阴沉着一张脸,飞脚踢开横在容雪心前面的桌椅,三两步就追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抓住她的脚裸,一把拖了过来。   他粗暴无情的模样儿,吓的容雪心浑身颤抖。   “住手!”忽然,东子辰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撞开了李云朗的手,死死的挡在了容雪心的身前,“雪心,你没事吧。”   容雪心此刻早已挣扎的虚脱了,浑身瑟瑟发抖,见到东子辰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委屈的眼泪顿如决堤之水一般。   不等她开口,耳畔就响起了李云朗讥讽的声音:“容雪心,之前你处心积虑嫁入侯府的时候,就跟本侯的一条狗一样俯首帖耳,今日竟敢忤逆本侯,私自出逃,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啊。”   见容雪心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李云朗竟然还这样阴阳怪气的,东子辰火冒三丈的拔出了长剑,朝着李云朗就冲了过去:“李云朗,你实在太过分了,雪心对你全心全意,你竟然这般践踏与她。”   “不自量力。”见这东子辰一进门,就对容雪心关怀备至,这容雪心看向东子辰的眼神儿,更是这么多年,自己从未见过的,李云朗早就看他不顺眼儿了,此刻他竟然还敢先动手,李云朗岂能饶他。   李云朗一个侧身轻松避开了他的当面一击,目光一冷,抬手轻松的钳住了东子辰的手腕儿,容雪心一颗心又开始砰砰的乱跳起来。   果然下一秒,东子辰的长剑已经脱手而出,人也被李云朗狠狠的一脚踹翻在地。   “子辰。”见东子辰不敌倒地,容雪心赶紧挣扎着冲了过来,满脸的心疼。   实在是太可恨了,这容雪心果然心里只有东子辰,他眼底翻涌着狂风暴雨,一脚踹开还没被扶起来的东子辰,“呼”的一声拔出随身的长剑。   “不要!”容雪心看他怒不可遏的拔出剑来, “噗通”一声跪倒在李云朗的眼前,死死握住他的手腕儿,“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和子辰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他。”   什么?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东子辰,肯对自己下跪哀求,肯对自己低声下气。如此态度,对于李云朗来说,更是火上浇油。   他挥手见容雪心扇翻在地:“贱人,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本侯的面,就跟其他的野男人勾三搭四,当本侯死了吗。”   “李云朗。”见李云朗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对容雪心大打出手,东子辰顾不上胸口被李云朗踹的生疼,急忙奔过来大声指责,“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有种就冲着我来。”   李云朗怒极反笑,他轻蔑的打量了几眼东子辰:“说的好,公然勾引本侯的夫人,你……的确该死。”    第六章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见李云朗动了杀气,容雪心赶紧爬了过来,不顾一切的再次跪在李云朗的面前连连磕头:“侯爷,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我求求您了。”   李云朗难以置信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额头上已经磕破了的容雪心,李云朗紧握着的双手,骨节分明。   “雪心,不要求这种人。”谁不怕死呢,东子辰自然也害怕,可是他更加不忍容雪心为了他,再次被李云朗践踏至此。   李云朗胸口憋着的一团火气正无处发作,东子辰这句话,刚好撞到枪口上,他话音刚落,李云朗凉如寒冰的声音就从头顶儿响了起来,“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好好伺候东二公子,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跟嘴巴一样硬。”   “不要。”容雪心身子一震,这李云朗身边的侍卫,个个身手了得,又是得李云朗如此授意,东子辰落到他们手里,还能有命在吗。   容雪心竟将他连累至此,既然相救无法,唯有和他一起受过,方能心里好受些。   见容雪心不顾一切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东子辰那边奔了过去,一直冷眼旁观的容雪如阴毒的加了一句: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不要脸。”   果然,她这句话成功的让李云朗的脸上又是阴郁了几分:“来人,把夫人拉开,你们粗手粗脚的,可不要伤到了夫人。”   很快,容雪心被人强拖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侍卫对东子辰大打出手,不肖片刻,昔日风度翩翩已经荡然无存。   侍卫的每一个拳脚,虽然落在东子辰的身上,可是比打在容雪心的身上,更让她痛不欲生。   “你们不要再打了,子辰,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们快放开他。”   无论容雪心是拼命挣扎,还是跪地哀求,李云朗始终都是纹丝不动,冷若冰霜。   眼看着东子辰被他们折腾的还剩半口气,李云朗似乎很满意,终于大发慈悲的对侍卫挥挥手。   看着东子辰浑身血迹斑斑,面色青白,气若游丝,可是瞧着容雪心已经哭不出声,满心的愧疚悔恨更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婆子一松手,容雪心软软的瘫倒在地,看着东子辰的方向无声饮泣。   “雪心,我……我没事儿……只可惜,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办到……对不起。”强忍着浑身的痛楚,奄奄一息的东子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气力,勉强挤出几分安慰的浅笑来。   几句话,又是让容雪心泪如雨下。   “子辰……”   看着两个人都这副模样了,还在自己面前如此情深意切,李云朗的脸色更加阴沉骇人:“东子辰,看来本侯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你是根本就没有记住教训啊……”   看着李云朗似乎又要动手,容雪心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到李云朗的脚下,这一次,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连累东子辰了。   “侯爷,只要你放过他,我这就跟你回侯府,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七章 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李云朗冷笑一声,声音缓慢的吐出这句话。   他环顾了一周满地的狼藉,还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东子辰。   想到容雪心为了东子辰竟能做到这般,李云朗便是心头一阵火气,恨不得掐死这对奸夫淫妇!   李云朗直接阴沉着一张脸,一脚踹了过去,容雪心再次重重的跌倒在地。   贱人!   容雪心早已决心放弃所有的脸面和身段,她盈满泪水的长长的睫毛缓缓的合拢过来,又是爬起来,一个响亮的叩头:“是的,我想明白了,日后,侯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一切都听从侯爷的。”   眼前这个女人,为了一个野男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云朗双眼赤红,他冷笑一声,猛然掐住容雪心的脖子:“你是真心听本侯的,还是为了他?”   “侯爷。”容雪心眼睛的余光瞥见躺倒在地的东子辰,她知道自己再也挣扎不动了,合上眼睛,任泪水肆意流淌,“这……有什么分别吗?”   “没分别?”李云朗瞳孔中带了浓浓的愤怒,果然,这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难怪这么着急离开,原来是找好了下家。   想就这么摆脱他?   呵,做梦!   李云朗阴沉着一张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儿。   容雪心都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了,脸色也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   李云朗心里突然说不出的烦躁,他猛地松开手,容雪心破布一般的跌倒在地,抚着被捏的红肿的喉咙,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才勉强喘过气儿来。   李云朗厌恶的扫了她一眼,嘴角儿扬起一丝冷笑。   “来人啊,把东子辰给我带下去!”   “不。”容雪心赶紧扑了过来,挡在东子辰的身前,连连叩头,“侯爷,我已经答应你了,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了,你放过他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本侯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既然你不肯承认你如此屈服于本侯,就是因为东子辰,那本侯就替你确认一下,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李云朗突然呵呵一声冷笑,伸手捏着容雪心泪水涟涟的下巴,残忍的开口了。   容雪心的心狠狠的一抽,李云朗,你为何要这般残忍,这些年自己在侯府的忍耐难道还不够吗,只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连累东子辰了:“侯爷,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看着容雪心惊惧交加的模样儿,李云朗心头更恨。   放过他,然后让这对狗男女双宿双飞?   做梦,除非他死!   李云朗冷笑一声:“日后,你好好听话,他自然无事,否则……”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厉,回身一剑劈开旁边的几案。   几案瞬间碎了一地。   接着,是李云朗不带半分情感的声音:“带下去。”   容雪心身子也是跟着一僵。   只能眼看着东子辰被人拖了下去,她却不敢上前一步,心中更是一片枯槁。   她心如死灰的被重新带回来原来的院子,不同的是,小环已经不知所踪,身边换上了几个陌生的丫头。   她从心底里不敢再动离开院子的心思了,每日老老实实,木偶似的待在院子里面,看着头顶的日出日落。   只是,不知道东子辰如今身在何处,容雪心依旧坐立难安,想要打听,又担心触怒癫狂的李云朗。   说起李云朗,这几日也着实奇怪,他好似遗忘了这个院子似的,这次回来,他就再未露过面,或许他此刻正在和姐姐双宿双栖吧。   如此也好,只要不伤害她的孩子,不连累了身边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了。   容雪心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腹中的孩子,不让任何人知晓。   “夫人,大小姐过来了。”小丫头佩儿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连忙道。      姐姐,她来做什么?   容雪心心头一悸。       第八章 跟我当年一样   话音刚落,容雪如就带了一堆人闯了进来。      她恨恨盯着容雪心,冷声道,“容雪心,今日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实现诺言?容雪心后脊一凉,还没开口。   对方便走到她的眼前,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容雪如的脸上,冷声骂道:“贱人!侯爷说看到你就恶心,不想再见到你,让我来处置你!怎么?东子辰的命你不想救了?”   容雪如想到前几日的事情,心里便恨得要死。   容雪心有了野男人,侯爷竟然也没杀了她,而且说处置她,这么多天都没有动手……   她看出来了,侯爷对这个贱人有了恻隐之心!   一想到这个可能,容雪如就嫉妒的几乎发狂。   回去后便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更令人愤怒的是,容雪如这些日子跟侯爷提起好多次,要惩罚这个贱人,都被侯爷搪塞了过去,每提起一次,容雪如心里的危机感便多一分。      最后,还是她哭着说起当年的事情,当着侯爷的面寻死,侯爷连忙将她拦了下来后,才松口容雪心任他处置。   这个贱人不能留了,今日必须得死!      容雪心白了脸,“姐姐,只要侯爷放过子辰的命,怎么处置我都行。”   话音刚落,容雪如刺耳的尖叫声便传来,“别叫我姐姐!我这辈子都毁在了你的手里,如今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容雪如面目顿时狰狞起来,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一步步的走向容雪心的方向。   容雪心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解释:“姐姐,当日的事情,我当真毫不知情的,当时的事情,难道这么多年,您都不觉得太过凑巧了吗……啊!”   容雪心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记耳光:“贱人,你既然那么想提当年之事,那我就成全你,今日我就让你尝尝当日我受过的罪!”   尝尝她当年受过的罪,难道她是想找一群土匪,把她蹂躏一遍,容雪心顿时白了脸:“不……”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侯爷……”她还怀着侯爷的孩子!   容雪心看向门口,想逃离。      容雪如讥讽一笑,“呵,死心吧,这边是侯爷吩咐的。为了解我心头只恨,当年我所受的,侯爷说了,让你统统都尝试一遍!”   容雪心的心被人又是被狠狠的剜了一刀,顿时瘫倒在地。   “又怀孕了?那这个孩子,也没必要留了!” 容雪如面上的神情越发的扭曲疯狂,她尖锐着声音在一旁补充道。   “来人啊,按照侯爷的吩咐,去城西的乱葬岗找几个乞丐过来!”其实李云朗并没有吩咐这些,但这话说完后,看到容雪心惨白的脸,容雪如心里就一阵扭曲的快感。   这个男人果然好生残忍,容雪心已经哭不出来了,这些年自己全心全意对他,可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竟然这般轻贱。   她实在受不了了,哪怕知道他听不到,仍旧还是跪在地上崩溃的哭喊:“李云朗,这些年我在兴安侯府里面,对你全心全意,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些年的付出都一文不值吗?”   容雪如阴沉着脸,“把她的嘴给我堵住!”    第九章 满地鲜血   不行,如今她已经怀了身孕,岂能这般任人糟践,容雪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气力,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拼命的朝着侧门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些年容雪心被折磨得形容消瘦,如今刚怀孕了,又是食欲不振,更加憔悴不堪,岂会是这些侍卫的对手。   她刚挪动步子,就被人抢先一步,重新押送到了容雪如的眼前。   “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们已经拿走我几个孩子的命了,难道还不够吗?”   她的哀求只会让容雪如更加恨,短短几年时间,这个贱人居然给侯爷怀了几次孩子!她已经因为当年的事情不能怀孕,但这个贱人却可以!容雪如嫉妒的双眼发红。      她恨恨的盯着容雪心的脸,咬牙切齿的道,“带下去。”   几个侍卫立马提起容雪心,朝柴房那边拖了过去。   容雪心血红的一双眼睛,绝望的挣扎着:“姐姐,求求你……”   “砰”的一声,容雪心被侍卫粗暴的扔进柴房,还不忘及时的落了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甘心坐以待毙的容雪心疯狂的拍打着门板,门外死一般的沉寂,“轰隆隆”的一声,头顶划过一阵闷雷,很快便是一阵狂风暴雨。   容雪心凄厉的喊声,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吞噬得无影无踪。   绝望的容雪心也不知道喊了多久,终于筋疲力尽的依靠在门板后面,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门终于还是开了,容雪心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来,迎面而来的,竟是一群臭气熏天的乞丐,容雪心的脸顿时变的惨白。   “都愣着干什么,这个女人,赏你们了。”容雪如疯狂的声音传来。   话音未落,几个立在前头的乞丐已经卷起袖子,扑了过来。   反应过来的容雪心仓惶后退,被脚下的干柴绊倒,一个乞丐得到机会,顺势将她按在地上,乞丐满口的恶臭,熏得容雪心一阵恶心。   眼看着容雪心这般被人糟蹋,容雪如心头一阵畅快,面上也带着扭曲的笑容。   “滚开。”容雪心挣扎着,“侯爷,侯爷……”      容雪如见她还不死心,讥讽道,“呵呵,这些人就是侯爷找来的,你还指望侯爷来救你?你当年害了我,侯爷巴不得你早点死!”      这句话几乎是压到容雪心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心如死灰。      瘫倒在地的容雪心推开一个乞丐,忽然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今日,自己再无生路了,她满身泥泞,披头散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挣扎起身。   昔日自己的兴安侯府里面的种种从脑海里一晃而过,她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孩子,母亲终究还是保护不了你了。”   说完,一头撞向旁边的花坛。      但愿下辈子,她不会再遇到那个男人。   “砰”的一声巨响,鲜血四溅开来。   容雪心脸色白的像纸一般,瘫软在地上,她的身下,鲜血不断的蔓延。      李云朗答应了容雪如后,心里便一阵沉闷,最后还是忍不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结果刚踏进屋里,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面色一白,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下一刻,他疯了一般的跑过去。      “容雪心,本候不允许你死!”   仔细听,还依稀能听到,他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       第十章 我一定要她死   好痛,身心都传来无法言喻的痛,不是说死了就解脱了吗,为什么她到死都还是这么的痛苦。   容雪心的眼前一片黑暗,周遭却是无比的嘈杂,她拼命的想逃出这片黑暗,却无济于事。   “救不活她你们全都陪葬!”      耳边隐约传来困兽一般的吼声,绝望而嘶哑。   跪了一屋子诚惶诚恐的大夫,这位兴安侯夫人实在伤的太重,而且她本人没有求生的欲望,能不能救活,谁也不敢打包票,每个人都只能乞求上天保佑能够出现出现奇迹。   李云朗看着榻上那个脸色苍白,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人儿,一阵心痛,他明明恨毒了她,一心只想折磨她,明明是她欠了他……   可为什么他眼睁睁看着容雪心破碎地倒在地上时,会那样的心痛,那样的怕失去她,莫非他早就已经离不开她?   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就守了她三天三夜,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再也见不到她,直熬到双眼猩红,人也瘦了一大圈。   “容雪心,你不可以死,你欠的债还没还完,你怎么能死!”   “容雪心,你不是想见东子辰吗?如果你不醒过来,本侯一定会杀了他!”   “如果你活过来,我保证不会再折磨你……”   好吵。   身边一直有一个声音拼命地叫着她。   时而温柔时而愤怒,可却总能勾出她心中无尽的恨意。   东子辰,不可以!      她不可以让东子辰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受性命的威胁,她一定要醒过来。   感受到身旁人的胳膊微微活动,李云朗猛地弹起,握住了容雪心的手。   “大夫!大夫!”      欣喜的同时他又心头酸涩的要死,因为她是听到东子辰才有反应的。   几位城中最好的大夫闻声挤了过来,容雪心浓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   看清眼前人的面孔,她的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恨,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那眼神刹那间犹如一支锐利的冰棱,狠狠地刺入了李云朗的心,他木讷地离开床边,看着大夫们把脉,抓药,讨论病情。   他突然有一种被人扼住了咽喉,喘不过气的感觉,原来心痛到无法呼吸是这样的感觉,在他看不见的日日夜夜,容雪心是否也像这样受尽了折磨。   “侯爷,雪如小姐求见。”   府里的小厮进来通报着,自从容雪心出事以后,李云朗听见这个名字心中就莫名的烦躁,三天来她已经来求见了很多次了,都被他拒之门外。   “天凉,让她回屋歇着吧。”   小厮低着头从屋子里退出去,如实转告了李云朗的话。      容雪如听罢,鼻头一酸,眼中满是嫉妒狠厉。   “小姐,侯爷不会变心的,您瞧,他不是依然担心着您吗?”   丫鬟芸儿眼瞧着容雪如情绪不对,出言安抚着。   “他如果没有变心,我日夜求见,他绝不会忍着这么多天不见我!都是那个贱人!我一定要她死!”   一定是李云朗一时被那贱人蛊惑,这些年他对她的真心实意不会有假,也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那贱人夺了去。   只要李云朗的心向着她一天,她便有的是机会让他回心转意,到时候再找机会除掉这个小贱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