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下贱的一文不值   “裴太太,您没怀孕,您输卵管堵塞,怀孕的希望恐怕很渺茫。”   发现裴司寒出轨时,林舒刚好从医院里出来,她本以为是骚扰信息,结果多看了几眼,确认了那个正是她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   照片中,裴司寒搂着一位长发女人的腰,一起走进了酒店。   再然后,没拉窗帘的酒店房间,他们热吻,缠绵……   林舒默默关掉照片,习以为常。   她和裴司寒属于变质的商业联姻,当初她的父亲经商不利,中了奸人圈套,公司资金全部被套住,无奈之下拿她去联姻,企图获得庇护。   可谁都知道当时她们家的情况,娶了她,等于背上了一屁股债。   后来她父亲也不公开招婚了,病急乱投医,盯上了裴司寒,趁机给她和裴司寒下了药,第二天她和裴司寒的丑事便传遍了整个江北。   裴家根基深厚,数一数二的百年企业。   裴司寒是裴家独生子,他虽风评不好,却是唯一继承人,前途无量。   她的父亲咬死了裴家,为榜上这座大靠山,将这件事大肆宣扬,让裴家丢尽了脸面,更以死相逼,终于如愿将她嫁进裴家与其成为了亲家。   而他们家摇摇欲坠的产业,也沾着裴氏亲家的名头,得到了缓解。   只是,她是一个人形只影单进裴家的,裴家没有给她一分钱的聘礼,用裴司寒的话说,是她下贱。   一个爬床的女人,她下贱的一文不值!   三年来,裴司寒在外的花边新闻连连不断,她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只安心做好她的裴太太,只是架不住……如今裴家越来越瞧不起她。   裴母总逼她给裴家生个一男半女,却不知,裴司寒根本不给她机会。   林舒的手机响起,是裴母打来的,一接通便压得她喘不过气。   “林舒,你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妈,我……”   “我警告你林舒,司寒和我们当初可都不想你进裴家的门,是你不知廉耻爬上了司寒的床,这口气我们忍了,但如果你连个孩子都生不了,可别怪我们无情,我们家不养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我……”   “晚上到老宅来,把检查结果带给我们看!”   啪的一声,电话便被挂断,林舒连一句话都没能说的出去。   晚上,林舒带着检查单去了老宅。   婆婆坐在沙发中,一派威严,横眉竖眼地瞪着她。   “检查单呢?”   林舒乖巧地将手中的检查单递了过去。   看完检查单,裴母气的将检查单摔在茶几上,指着林舒的鼻子毫不客气地骂道:“我就说你怎么三年下不出来个蛋!林舒你是不是来克我们家的!”   林舒无措地张了张嘴,“妈……”   “不要叫我妈!”裴母反应激烈,起身道:“林舒,我给你三个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你再怀不了孕,就自己滚出裴家的门!”   林舒脸色骤然煞白。   “大晚上的,吵什么?”忽然门口传来懒洋洋的嗓音。   裴司寒搂着一个女人的细腰走了进来,他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吊儿郎当的,看到林舒之后,目光更是刹那间变得讽刺十足。    第二章 林家有两个女儿   “原来是裴少奶奶,呵。”   裴司寒搂着那女人的腰进了家门,林舒的脸色不可避免地一白。   是照片里那个女人,只是当时那女人戴着口罩和墨镜,房间里的缠绵也因为角度问题挡住了脸,此时此刻她倒是看清了。   惊讶的不止林舒一个,就连裴母看到裴司寒身边的女人,都愕了愕。   “这、这是?”   “好久不见啊,阿姨。”林婉婷笑意盈盈地上前,将手中的礼物放到茶几上,很是乖巧道:“司寒说我不必这么早就来拜访您,但我很想您,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裴母的脸色很黑。   林家有两个女儿,养女林婉婷,生女林舒,林婉婷比林舒大两岁,五年前忽然失踪,不知去向。   外界更不知,林婉婷和裴司寒曾是十分恩爱的情侣。   当初的林家虽算不上是一流企业,在江北却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也够得上和裴家联姻的门槛,不出意外他们会顺利结婚。   但这一切都随着林婉婷的突然消失而终止。   之后裴司寒性情大变,整日流连花丛,换女人的速度如换衣服。   裴母看到林婉婷,气得呼吸不畅,又是林家的女儿。   “胡闹!胡闹!”   她连连呵斥了两遍,打翻林婉婷送来的礼物,怒气冲冲地上了楼。   裴司寒却丝毫没有将母亲惹怒的愧疚,反而笑的更加嚣张。   那笑容泛着点点寒芒,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林舒的跟前,俯视着她的眸子,咬牙切齿地说:“林舒,占了你姐姐多年的位置,该还回去了吧?”   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   婆婆逼她生孩子,丈夫逼她给其他女人让位。   林舒越过裴司寒便看到了他身后的林婉婷,林婉婷落落大方地弯起了唇角,“好久不见啊,小舒。”   她这态度像来追回东西的债主。   “好……好久不见。”林舒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林婉婷上前来,亲昵地挽住了裴司寒的臂弯,笑道:“司寒哥,你还是先上楼去看看阿姨吧,别让她太伤心。”   裴司寒低头在她额心亲了口,柔声道:“好。”   做完这些他才抬脚上楼。   他好温柔,温柔的不像话。   林舒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进了裴母的房间。   啪!   忽然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婉婷。   “你做什么!”   “我倒要问问你和你父亲做的什么好事!”林婉婷阴冷地笑,“我的好妹妹爬上我男朋友的床,林舒,你们可真不知廉耻!”   “我……”林舒眼眶微红,“明明是你先离开他的!”   别人不知,当年林婉婷是收了裴母一大笔钱,才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江城,什么都没有留下。   林婉婷是养女,她一直觉得,林家千金的尊贵无法终生陪伴着她。   裴母也是因为这个而嫌弃她,拿钱处理麻烦。   而林婉婷在接到那一笔五百万的巨款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件事林舒碰巧撞见,那时她还觉得姐姐命苦,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男孩子却被对方家人嫌弃,甚至还跑到了机场偷偷去送她。   “林舒,懂事的话,就自己把裴太太的位置让出来,嗯?”    第三章 他怎么能那么无情   林婉婷公然住进了林舒和裴司寒的婚房中,比她这正牌太太还尊贵,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着,裴司寒几乎寸步不离地将她带在身边。   林舒尽量不出门,躲着林婉婷,也躲避现实。   可是却躲来了林父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林父便声嘶力竭地向她求救:“小舒,你赶紧问问裴家那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打压爸爸的产业啊!”   林舒心中一紧,“什么?”   “爸爸快撑不住了!小舒,你和裴司寒到底怎么回事?你姐姐是不是回来了?她是不是在记恨爸爸,所以让裴司寒对咱们家下手!”   “小舒,你赶紧去问问,爸爸求你了!”   “当初让你嫁给裴司寒是爸爸的错,爸爸给你道歉,但林氏如果真的倒了,爸爸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林父一直在那边说,林舒的手机啪嗒一声就掉到了地上,风似的冲出了房间。   林氏不能倒!   那是她父亲的命!   她慌慌张张地冲出了房间,欢笑声却瞬间传进了她的耳朵,裴司寒和林婉婷正依偎在沙发中,心情愉快而热闹地用着果盘。   裴司寒还在笑容夸张地说:“我就是稍稍施了点压而已,姓林的老东西就跑到公司来朝我摇尾巴求饶,你都没看到他当时那个表情,你看到后一定会很开心!”   林婉婷依偎在他心口,笑盈盈道:“是嘛……”   裴司寒大笑,目光却阴冷无比:“我给你报仇了,让那老东西从小就欺负你,也给他吃点苦头。”   林婉婷不好意思道:“司寒,你不要太过,毕竟他是养大我的人。”   裴司寒嗤笑一声将林婉婷搂进怀中,伸手摸着她的下巴,“宝贝儿,你就是太心软。”   他们有说有笑,绘声绘色,林舒面无血色地站在楼梯口,双手狠狠地攥紧了楼梯扶手。   真的是他,他怎么能那么无情!   “裴司寒……”   裴司寒和林婉婷似乎才听见她的声音,两人一同扭头,裴司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你出来做什么?”那眼底噙着冰渣子,似乎将林舒射穿。   林舒颤抖着唇,一步步下了楼。   “裴司寒,你能不能放过我家……”   “放过?”   裴司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笑过之后,目光骤然阴鸷:“林舒,当年我让你父亲放过我,不要逼我娶你的时候你父亲可曾手软了?”   林舒的心口骤然一紧,五脏六腑都跟着泛起了疼。   “林婉婷,父亲从不打骂你,也不曾亏待过你,你就这么看着他的心血被人糟蹋?”   林婉婷红唇勾了勾,淡漠道:“小舒,你不懂。”   林舒怒不可遏,“林婉婷,你忘恩负义,吃里扒外!”   林婉婷脸色骤然一冷。   只是还不待她动怒,裴司寒便率先怒道:“林舒!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林舒一刹那咬紧了嘴唇,望着裴司寒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   “婉婷,你先上楼。”裴司寒目光寒冷,嗓音阴森森的。   林婉婷纵有不甘,瞪了林舒一眼,抬脚上了楼。   佣人也都识相地退下,客厅里一时间安静地可怕,裴司寒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林舒,林舒刹那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恐惧地不断后退。   “裴、裴司寒……你做什么!”    第四章 他为的就只是羞辱她   “忘恩负义?”   裴司寒冷冷勾着唇角,骤然捏住林舒的下巴,力道大的林舒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林舒被他按进了沙发中,他的手扼住她纤细的脖子,她几乎窒息。   裴司寒想掐死她!   “谁忘恩负义?裴家以前帮你们家的还少?我活该遭你设计吗!”裴司寒猩红着双眼,满是戾气地将她甩开。   她头晕眼花,控制不住地咳嗽,“不是我、裴司寒,不是我……”   他认为,那件事是她和父亲狼狈为奸。   可她也是个受害者啊。   她想起身,只是还不待她爬起来,裴司寒沉重的身子猛地将她压住。   林舒骤然惊醒,剧烈挣扎:“裴司寒你做什么!你走开啊!”   “走开?”裴司寒阴冷的笑,嗤啦一声撕开她的睡衣,森森道:“林舒,该滚的人是你,胆敢爬我的床,代价总要付清的!”   “不要——”   林舒哭了,声嘶力竭。   三年,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对她没有爱和怜惜,却屡屡强取豪夺。   他为的,就只是羞辱她。   两具身体的契合,裴司寒故意折磨她,看她哼出最耻辱的声音。   每每这时,他总要抓起旁边的镜子,对准她的脸,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到镜子前,像胜利者般目光兴奋地说:“看呢!林舒你快看!快点看看现在的你有多下贱!”   她骤然间情绪失控,失声痛哭,狠狠一巴掌便甩在他的脸上。   裴司寒被打偏了脑袋,暴怒。   林舒将那镜子夺过去,砸在地上用力摔碎,碎渣溅了一地,也飞起来划伤了她的脸,她指着裴司寒的鼻子哭着说:“裴司寒,你滚,你滚——”   裴司寒咬紧了牙关,从未被人裹过巴掌,还是让他厌恶至极女人。   “不知死活!”   他猛地暴起扼住了林舒的脖子,将她死死地按进沙发中。   裴司寒一手按着她,一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药,熟练地掰掉一粒。   林舒恐惧地瞪大了双眼,“不要,裴司寒我不要——”   裴司寒却不由分说地将药丸塞进了她喉咙里,拿起一整杯水,毫无章法地强行灌进她口中。   她被呛得连连咳嗽,她想吐出去,裴司寒却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目光发狠,每一次事后,必然的举动。   他不可能会让林舒怀孕,她已经是他这辈子的污点,更不可能让她再生出一个孽种来跟他纠缠不清。   咔嚓一声,他虎口骤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林舒狠狠地咬了他。   林舒挣开他的束缚,捂着嘴巴,尽管衣衫不整,却疯了般朝外逃去。   她迫切地逃离这个地方。   她一路跑到了别墅区的灌草丛中,躲在草丛后,使劲抠着喉咙,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去。   直到看到那粒药丸,她才虚脱了般瘫坐在地。   她要生孩子的,只要生了孩子,就算裴司寒恨她,裴家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她三分薄面,庇护着她的父亲和林氏。   林舒望着地上躺在污秽中的药,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脸痛哭。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绢帕递到她跟前,属于男人的温润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第五章 学会夜不归宿了是不是   林舒惊慌失措地抬头,下意识地拢着身上破碎的睡衣,却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时,刹那间怔在了当场。   是他……   慕临风看到林舒的脸后,也怔了下,“你是小舒?”   她很狼狈,凌乱的发丝中有干枯的草叶,脸上有血痕,嘴角红肿,被人狠狠糟蹋过般,若非五官仍旧清晰,慕临风几乎认不出她是林家大小姐林舒。   林舒骤然回神。   “不是,你认错人了!”   她慌忙摇头,捂住脸不让对方看到她的面容,她拢紧衣服,像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匆匆就要离开。   “小舒!”   慕临风大步追上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她不停挣扎,她害怕这个样子被慕临风看到。   “你不要躲了!我知道是你!”慕临风一把将她扯回去。   林舒的额头撞到他的胸膛上,本就体力不支,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控制不住地软了下去。   昏倒前,她听见慕临风痛苦的声音说:“我把你让给了他,他为什么让你过这样的日子……”   ……   林舒醒来时,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简约风格的卧室中并没有人,她缓缓起身,打量着房间,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熟悉的情侣合影,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合影中的人正是她和慕临风,还穿着校服的他们笑得很干净。   慕临风是她的初恋,如果没有林父那一场意外,她应该会在毕业后和慕临风顺利结婚,慕家和林家也会联手交好。   林父当初也考虑过慕临风,只可惜慕家填不了林家的窟窿。   她和裴司寒的事情传出去后,慕临风很快出国,和她再也没了联系。   没想到,这张照片他还留着。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慕临风带着佣人进了房间。   慕临风见到她醒后,担忧的脸色瞬间展颜:“小舒,你醒了。”   他很快就看到了林舒手中的相框,神色不由地一怔。   林舒有些尴尬,匆匆将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不好意思……”   “没事。”   慕临风又笑了笑,他向来都是阳光温朗的,脾气很好,两个人交往时也多是他在照顾她。   “先生,这位小姐的粥。”佣人提醒。   “给我吧。”慕临风从佣人手中接下粥,拿调羹勺搅了搅,动作轻柔地递到林舒嘴边,“来,尝尝,我刚才煮的,你以前最喜欢喝这个了。”   温热的粥在嘴边冒着热气和香味,仿佛一下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时候她生病,慕临风会跑到她们家去,亲力亲为地照顾她。   她骤然清醒,迅速将碗接下放到一边,有些疏离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学长,但是我该回去了。”   她掀开被子匆匆下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无瑕去想是谁换的。   慕临风的心意她能看得出来,无论是那张照片,还是他对她的好。   可如今她哪里还承受得起?   “小舒?”慕临风匆匆将碗递给佣人,林舒却已经跑出了房间。   她走的匆忙,以致于慕临风在后面喊都没能喊住。   嘭一声,她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一抬头就对上了裴司寒那冒着火星子的猩红双眼。   裴司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林舒,学会夜不归宿了是不是!”    第六章 你到底还有多少肮脏心思   林舒惊恐得不断后退。   三年婚姻,对裴司寒的恐惧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看到他动怒,她的后退是从内心深处所发出的叫嚣,叫她赶紧逃。   可是她腿软,仿佛被裴司寒的目光锁死,动弹不得。   慕临风终于追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舒!”   裴司寒的目光从林舒的身上寸寸往后挪,看到追来的慕临风,他刹那间暴怒,咬着牙问:“林舒,合着你昨晚都跟他在一起?”   他紧紧地掐住她的肩膀,越发用力,似乎恨到了骨子里。   林舒只感觉疼,不断摇头,“裴司寒,不是你想的那样!”   “下贱女人!满口谎言!一边扒着裴少奶奶的位置不放,扭过头就去勾搭慕家的继承人,你到底还有多少肮脏心思!”   裴司寒怒红双眼猛地将林舒推开,似乎觉得碰她一下都是脏的。   林舒被他推倒在地,脚踝咔嚓一声,传来剧烈的疼痛。   可这疼痛却不及心口半分,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么多年哪里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小舒!”慕临风终于赶到,匆忙蹲下身想将林舒扶起来。   他抬头看向裴司寒,怒不可遏:“裴司寒,你别太过分,你既然娶了她,她就是你妻子,你的义务就是好好对待她!”   裴司寒目光冒火地盯着慕临风和林舒交握的手。   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促使着他应该上前将林舒扯回来,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凭什么禁锢着他的婚姻,却扭头勾搭别的男人!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手机里传来林婉婷柔弱无助的声音:“司寒,你在哪?”   听到这声音,他的火气瞬间就消了下去,柔声道:“怎么了?”   “我遇上一点事,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呀……”   “好,我马上到。”   裴司寒迅速挂了电话,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林舒:“我警告你,我回家后最好看到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放下狠话,匆匆离开。   他心里挂念着另外一个女人,他对林婉婷还真是随叫随到。   林舒望着男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慕临风将她的神情都尽收眼底,浓郁的眼底弥漫开一抹暗色,“小舒,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林舒点头。   ……林舒扭伤了脚,这段时间不能再下地走路,慕临风将她送回了家她和裴司寒的家。   余下几天,她一直躲在房间里休息,一日三餐由佣人照顾。   期间慕临风给她发来信息。   慕临风问她:小舒,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林舒望着那一条短信息,沉默过后,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很好。   慕临风的消息瞬间秒回。   [你在骗我,你不要再委屈自己了,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事业,足以和裴氏对抗,也可以照顾伯父的生意,我们和好如初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   还不待她回复,慕临风的消息又发了进来。   [小舒,当初是我的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向你父亲争取,而不是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林舒望着那短消息,叹了口气。   她已经是裴司寒的妻子,这三年来的相处,不是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最起码她现在还是裴司寒的妻子。   他们林家亏欠裴司寒的,只有裴司寒才有资格叫停这场婚姻。   正当她打算将这句话打出来时,砰一声房门被人狠狠踹开!    第七章 你为什么要逼死他   裴司寒是有目的地直接奔到林舒跟前,强势地夺走她的手机。   “裴司寒你做什么!”   林舒惊慌起身想要将手机夺回来,裴司寒却一把将她甩开。   他目光阴鸷地看着手机屏幕中的内容,冷嗤一声:“林舒啊林舒,没想到你倒是挺抢手啊!”   他怒不可遏,嘭一声,手机砸在地上摔的稀烂。   “看看!人家在追你呀,你要不要答应啊?裴少奶奶!”他的目光那么逼人,像地狱里的阎王紧紧地锁着她。   林舒吓的尖叫一声,抱住了身体,不断后退。   她着实不敢,平时裴司寒也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但他内心的占有欲和报复欲十分强烈,就像那天他在裴母面前让她给林婉婷让位,如果她真敢让的话,裴司寒下一秒就能掐死她。   裴司寒还没有报复够她,她十分清楚。   没关系,只要她还有用就好,裴司寒折磨她的话,就不会再找父亲的麻烦了。   可就在第二天下午,一个电话骤然打到了她手机中。   “不好了大小姐!林董事他……他跳楼了!”   什么?!   林舒刹那如五雷轰顶。   这不可能!   林舒不顾一切地冲到了现场,只看到很多的人,黄色警戒线拉着,警察说,中间地面盖着白布的就是她的父亲,那么的安静。   他们说,她的父亲是从公司顶楼跳下来的。   他们说,父亲是疯了一样冲上顶楼,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犹豫,快的谁都没有拦住。   他们说,父亲走之前,只有裴司寒单独见过他。   ……   林舒去了裴氏大厦,她的脚已经肿的好高,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可她仿佛没有痛觉。   前台惊慌失措地想拦住她:“太太,裴总正在……”   “滚!”   林舒重重地推开了前台,眼中滔天的怒意和恨意,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再上前,前台也只敢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嘭!   办公室的门被闯开,正开会的裴司寒骤然抬头,看到林舒之后刹那皱紧眉心,厉声喝斥道:“林舒!谁给你的胆子!”   可很快,他便发现了今天的林舒很不一样。   林舒红着眼眶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就连呼吸都在颤抖,她问:“裴司寒,为什么?”   他眉心紧皱,“什么为什么?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问你为什么!”   她骤然失声。   第一次,她歇斯底里,猩红的眼眶里充斥了满是恨意的泪水。   她抓住他的衣领,声声泣血:“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们欠你的我们会还!你折磨我羞辱我都没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我父亲去死!”   裴司寒惊讶地怔住。   “你说什么?”   林父死了?   怎么可能?上午他们才见过面!   “你为什么要逼死他……”   林舒满脸泪水,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不放,身体几乎瘫软在地。   她半跪在他跟前,哭着质问:“裴司寒,你还要什么你说,你从我这里拿!你一次性拿走好不好!”   “你——”   裴司寒只觉得聒噪,除外喊道:“保安呢!保安干什么吃的!”    第八章 你想寻死?   林舒的父亲,没多大的本事,却扛起了一个家和偌大的企业。   虽逼着她嫁给了裴司寒,却也会在结婚前一夜,将近五十岁的男人偷偷抹着眼泪对着她母亲的遗像忏悔,说对不起她这个女儿。   林舒抓着裴司寒的衣领又哭又闹:“裴司寒,你把我爸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裴司寒却只被她哭喊的心情烦躁,挥手用力地将她推开。   “别闹了!”   他起身,紧皱眉心盯着那个跪倒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仰头看着他,满脸都是泪水,一双倔强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什么让她失望至极的人。   裴司寒只觉得心情烦躁,伸手扯了扯领带,朝外喊道:“保安呢!把她给我赶出去!”   林舒震惊地看着他,直到保安匆匆赶来按住她的肩膀。   “裴司寒……你够狠!”   裴司寒厉眸刹那射向她,更加暴怒:“给我堵住她的嘴!扔出去!”   保安听令于裴司寒的话,直接捂住林舒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拖出了裴司寒的办公室。   林舒被丢回了裴司寒的家,被裴司寒派的人关了起来。   裴司寒经过那一闹,心情煞是烦躁,到底是他身份上的岳父,他让人去查林父的死因,结果都说林父是在见过他之后才跳楼自杀,多人猜测是他逼死的林父。   那些人都是放屁!   他上午明明和林父松了口,林父回去的时候毫无异样,怎么可能是他逼死的!   想到林舒离开时那个恨意满满的眼神,裴司寒就一阵烦躁。   “去查!查清楚林建业离开裴氏后到底都去见过谁!”   林舒的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佣人送来的饭菜都被她打翻,她一遍遍的要求见裴司寒,可全部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   一天两天家里的佣人还不敢怠慢他,后来佣人们也开始瞧不起她。   佣人们嘲笑她,讥讽道:“还想见先生?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就是,先生才懒得搭理她一个疯女人!以前好歹是个林千金,现在林氏倒了,她什么都不是!”   “听说那个林董事长死的好惨,连块墓地都没有……”   佣人的话如数传进她的耳朵中,她刹那瞪大了双眼,喉咙紧紧哽住,咬紧了唇,一声都吭不出来。   她拿起旁边的花瓶,摔碎,拿碎片放到手腕上,划出斑斑血痕。   佣人们下的尖叫:“你做什么!快点放下!”   “我要见裴司寒!你们告诉他,如果他不来的话,我死在他的房子里让他一辈子不痛快!”她视死如归冷冷地说。   佣人们不敢再怠慢,连忙催促同伴:“快!快给先生打电话!”   当天晚上,林舒终于等来了裴司寒,同时也等来了打扮得衣鲜亮丽的林婉婷。   “你想寻死?”   裴司寒的嗓音冰冷至极,且压着一抹被惹怒的恼火,“林舒,你还真是长胆子了啊!”   “我爸埋在哪?”林舒冷声问他。   接触到这个问题,裴司寒眸色顿了下,紧接着不屑地嗤了一声:“你觉得我会知道他埋在哪?我又不是你们林家的人。”   “裴司寒!”   林舒心痛不已,捂着心口道:“你是林家的女婿,半个儿子,你逼死了他,连后事都不给他体面吗?”   “小舒,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林婉婷不悦开口。   林舒瞬间冷笑,“林婉婷,你也是爸爸的女儿,爸爸刚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撬你妹妹的男人了?”   林婉婷脸色一凝。   “林舒!你说话还是这么恶毒!”裴司寒阴沉着脸喝斥。   林舒望着他暴怒的神情,忽然癫狂的笑了。    第九章 他会更在乎谁   她恶毒?   她想解释,却发现一句都解释不出来。   裴司寒望着林舒癫狂的神色,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让他头皮发麻想落荒而逃。   “今天是妈的生日,你跟我回老宅去庆生!”他烦躁地说。   林舒的笑声戛然而止,苦笑两声:“裴司寒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父亲头七还没过,你让我欢欢喜喜去给你母亲庆生?”   裴司寒一怔,很快他便冷声道:“庆生完,我带你去看你父亲。”   林舒冷冷地看着他。   “随你爱信不信,我们在楼下等你!”他冷声说完,带着林婉婷便出了门。   他甚至没有多看林舒一眼,也没有关心林舒的脚是否能下地走路。   直到林舒拄着拐杖下了楼,他才注意到,皱着眉心看了眼林舒那只不敢挨地的脚。   林婉婷惊讶地“呀”了声:“小舒,你的脚这是怎么了?”   林舒蹙眉,淡淡道:“不小心崴了下。”   “死不了就成。”   裴司寒冷嗤,林舒怔怔地看着他,一声没吭。   两辆车已经开到大门前,分别在裴司寒三人跟前停下。   “司寒。”林婉婷轻轻晃了晃裴司寒的胳膊,柔声道:“我有些话要和小舒说,今天我和小舒坐一辆车吧?”   裴司寒顿时不耐道:“你跟她一辆车做什么?”   “司寒,拜托你啦,爸爸去了,家里就剩我们两个,我和妹妹有很多话想说说。”   裴司寒很不悦,但还是应下。   “林舒,你最好对你姐姐客气点!”临上车时,他还不忘这么警告。   随后他的车子率先开走。   林婉婷和林舒同坐一辆车,林婉婷开车,她靠着车窗,望着另一边木偶似的林舒,不屑地嗤了声:“林舒,占着裴太太的位置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早让位,也省得司寒一次次地羞辱你。”   林舒咬牙,冷冷地看着她:“你有本事去找裴司寒说这些。”   “你!”   林婉婷直接怒了。   但转而她呵呵一笑,极尽讽刺:“你如今占着裴太太的位置又如何?司寒爱的人是我,你也就只配给我提鞋!”   林舒干脆闭上了双眼。   见她根本不搭理人,林婉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受尊重,恨得快咬碎了牙,忽然她阴森一笑,问:“林舒,你知道,爸爸是谁逼死的吗?”   林舒刹那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是我。”林婉婷笑意盈盈,“老东西竟然去跟裴司寒说,只要司寒不跟你离婚,他就把整个林氏都送给裴司寒。你说,大家都是他的女儿,他怎么那么偏心呢?”   林舒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愤恨几乎溢出眼眶。   “林婉婷!那是把你养大的人啊!”   林婉婷呵呵笑着,“那又如何?司寒哥也知道的,但是他纵容了我,我当时跟爸爸说,只要爸爸去死,我就退出你们的婚姻,老东西可真喜欢你啊,回去就跳楼了。”   林舒红了双眼,恨恨地瞪着她!   “林舒,你说如果我们两个出了事,司寒他会更在乎谁?”林婉婷笑声阴测测的。   “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林婉婷唇边的笑意越发扩大,忽然她猛打方向盘,车身失控直接朝旁边的建筑物撞去——    第十章 欠你的,拿命还你   碰撞,混乱,嘶喊声混成了一团,救护车匆匆赶到,林舒和林婉婷都被送进了医院。   两辆病床车匆匆穿过走廊,医护人员一拥而上。   林舒满脸是血,额头好大一个口子还在汩汩流着鲜血,血液渗进了她的眼眶,染红了她的视线。   她意志已经模糊,连医院走廊的灯都已看不真切。   “快!快先救林小姐!”   后边的病床匆匆赶上来。   林婉婷不停喊着痛,她的半边脸和一只眼睛都是血渍,紧紧地抓着裴司寒的手,“司寒哥,疼,我的眼睛好疼……”   裴司寒紧紧握着她的手,连忙安抚道:“别怕,不会有事!”   “怎么会这样!”他猩红着双眼训斥在场的所有人。   林婉婷虚弱地倒在裴司寒怀中,“司寒哥,我也不想的,我也没想到小舒会突然抢我的方向盘,她说她恨我,说我要抢走你,所以她要与我同归于尽……”   “林舒!”裴司寒怒气冲冲地瞪向另一张病床上的林舒。   林舒眼前一片旋转,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指尖轻轻动了动。   “院长!不好了!手术室只剩一间了!”   护士慌张地喊。   事关裴司寒的妻子和心上人,院长暴跳如雷:“怎么会只剩一间!现在生命垂危的是两个!两个!”   护士和医生全部僵在了手术室门口,包括林婉婷和林舒。   院长不敢自作主张,额头冒汗地请示裴司寒:“裴少,您看这……”   裴司寒刹那瞪向他,戾气充斥眼眶:“你这么大的医院,怎么会只剩一间手术室!”   院长为难:“这……”   “司寒哥,我没事的……”林婉婷抓住裴司寒的手晃了晃,看向林舒的方向,虚弱道:“小舒伤的比我重,先给她做手术吧。”   裴司寒冷冷地瞥向林舒的方向。   那个女人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鲜血从额头流出,甚至滴到了洁白的地板砖上。   “裴少,您赶紧下决定吧!再晚一会儿哪个都救不了了!”院长急声道。   裴司寒一咬牙,冷声道:“救婉婷,先让婉婷进手术室!”   林婉婷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裴司寒摸了摸她的发丝,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林婉婷眼含泪水,“谢谢你,司寒哥……”   “快!快推林小姐进手术室!”   嘈杂的声音仍旧在继续,林舒的眼中只剩下裴司寒柔柔声细语哄着林婉婷的画面,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只留下那对男女的残影。   是啊,林婉婷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人。   她在想什么,竟然会以为她在他心中有那么点位置,以为他会选择她一次。   裴司寒,你还有多少想从我这里讨走的……   欠你的,我还你。   都拿走吧,都拿走……   她望着裴司寒陪着林婉婷进手术室的画面,沾血的唇角弯了弯,瞳孔却已经逐渐涣散。   “裴太太您再坚持一下!”   “裴太太?裴太太!!”   “不好!裴太太没呼吸了!”   裴司寒正打算跟林婉婷进手术室,忽然听见后面传来医护人员焦急的喊声。   他偌大的身躯骤然一僵,疯了似的朝回跑去。   “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