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诱惑 肖战骑着摩托在夜幕下咆哮疾驰，马达轰鸣犹如一串惊雷，在原本静谧怡然的高级住宅区掀起一片犬吠。 他抄近路开上草坪，那边拓出一小块地，上面长着他不认识的植物。车轮刷地压过去，支零破碎的草叶全被凄惨地碾进土里。 “……我刚才在开车，没听到手机铃声。”肖战停在家门口，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上，一条大长腿撑着地，一手接电话，年轻英俊的脸上透出不耐烦的神色，“你还没回家吗？” “我临时有事，不能回去了，你替我和一博说一声。” “这种话为什么总是让我说，”肖战嘲讽道，“到底你是他男朋友，还是我是他男朋友？” “肖战，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父亲严厉的声音带着压迫感，肖战沉下脸冷冷道：“知道了，我会转告王教授的。” 挂了电话后，肖战不经意间看到那片被自己摧残的花花草草，想起是王一博种的，不禁“啧”了一声。 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还是得向王一博道个歉，不然等他爸知道了，又要骂他不懂事。 家里很安静，肖战上楼走到父亲卧室门前，发现房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只有一股奇妙的味道从门缝里漫出来。 “王教授，你睡了吗？”肖战有些犹豫，自从他爸和王一博同居后，他再没进过这间卧室。 他倒是不讨厌王一博，但突然多了一个“二爹”，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一直以来，他都客气疏远地称呼对方“王教授”。 除了身份和关系引发的尴尬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肖战在王一博面前经常感到不自在。 那个男人就像此刻闻到的气味，带着植物的清冽甘涩，混合了酒精的浓郁芳香，在幽深的夜色中悄然弥散，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等肖战回过神，门已经被自己推开。房间里只亮着一圈幽邃的地灯，不知是喜好还是情趣，自从王一博住进来，楼上楼下很多位置都装了这种灯。 窗边小桌上放着一杯酒和一本书。肖战随意拨弄了一下书页，端起酒杯偷偷尝了一口，清淡略带苦涩，仔细回味，竟有层层复杂的味道在味蕾上交叠绽放。 这是王一博最喜欢的苦艾酒，肖战感到有点新奇，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这时浴室的门突然开了，王一博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肖战急忙放下酒杯，正要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王一博竟扯开浴巾丢在一旁，修长柔韧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像一株枝繁叶茂的植物，生机勃勃地散发生命力，又如桌上那杯酒，沉淀着成熟馥郁的香气，在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挑逗着肖战年轻气盛的欲望。 “为什么不说话？” 王一博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夜色变得更加柔和旖旎。 肖战的喉结滚了滚，无法发出声音。 地灯的光线汇聚成一条河流，王一博宛如一尾白色的鱼，顺流而下游进他怀里。 这个男人在干什么？勾引自己男朋友的儿子？ 他该推开王一博的，可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令他头晕目眩、意乱情迷，他鬼使神差地含住王一博的舌尖，将滚烫的掌心贴在他的脊背上。 都怪王一博的皮肤太光滑柔腻，他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顺着流畅的曲线向下滑去，随着起伏的弧度逐渐加重揉捏的力度。 “嗯……”王一博似乎很享受肖战的抚摸，断断续续的轻啄连成绵密的深吻，从口腔里吸走了他最后的理智。 这散发着诡艳气味的男人，简直是行走的春药。肖战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一把抱起王一博走到床边，将他压在父亲的床上。 第二章 越轨 “嗯……轻，轻一点……”王一博的身体随波逐流地摇晃，用隐忍的声音低声乞求。 借着黯淡的光线，肖战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下那张神情迷离的脸。 王一博五官斯文周正，气质沉静淡薄。他上班时穿休闲西装，平时爱穿宽松的棉麻制品，颜色只有黑白灰三种，给人一种性冷淡的印象。 肖战从未想过他藏在衣服下面的身体竟如此诱人，仿佛一颗熟得恰到好处的桃子，一口咬下去清脆爽口，内里软肉丰厚鲜嫩多汁，叫人欲罢不能。 王一博迷乱地搂住肖战的脖子，勾着他俯低身体和自己接吻。 我到底在干什么？肖战即将燃烧殆尽的神智模模糊糊地想，这人可是我爸的男朋友。 这时王一博双腿盘住了他的腰，沙哑地喘息道：“用力……” 肖战脑子里轰地炸了个小火球，烧得什么都不剩。 他将王一博口中发出的声音撞得支离破碎，将这具诱惑他的身体如同那片压进土壤中的植物一样碾进床里。 王一博急剧战栗的身体，让肖战尝到了撕破禁忌的快感，最后那一刻犹如海啸湮灭天地万物一般，猛烈地摧毁了他的心神。 他趴在王一博胸口，耳中听到雷鸣般的心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王一博的手在他背上轻抚，令他在激烈的宣泄后又得到了另一种快慰。他旺盛的精力和欲望，再度蠢蠢欲动。 可是当肖战想要再一次占有这个男人，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肖战着迷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惊醒自己做了什么。 他像是偷喝大人的酒被发现的小孩，有些慌乱地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跑回自己房间。 他的身体获得了纯粹极致的欢愉，心情却复杂纠结得乱七八糟，几乎快分裂了。 他母亲很早过世，父亲忙于工作，身边又情人不断，没有时间关心他，只是按时给他钱，一直以来父子关系都很僵硬疏远。 直到王一博搬进来，肖战才不总是自己一个人。虽然这个男人比自己年长，又是父亲的男友，但他和父亲截然不同。 父亲高高在上，充满威严，在社会上积累打拼获得的权势，让他的气场坚硬而冷漠，肖战从未感到与他有过亲近感。 王一博却是柔和的，他呆在象牙塔里，没怎么沾染世俗的尘烟，几乎没什么棱角，也没有攻击性和压迫感。 肖战不自觉被他吸引，潜意识里又知道不能靠得太近，那是自己只能看不能动的一株温室里的花。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他摘下那株不属于自己的花，贪婪地吃进肚子里，他无法再用过去的目光看待王一博，想必王一博对他也是一样。 肖战在忐忑难安又熏然甜醉的心情中整夜没有合眼。 早上下楼去厨房的时候，看到王一博正伸长手臂去拿吊柜里的调料。旁边的盒子被王一博不小心碰到，刷地掉了下来。 他及时冲过去，伸手抵住了盒子。他的心跳撞击着王一博的脊背，从王一博身上寻找到一丝隐秘的亲密感。 “谢谢。”王一博温润清隽的眉眼带着自然流露的微笑，“多亏你，不然我今天脑门要顶着一个包上课。” 肖战心里模拟了一万种王一博的反应和自己该如何应对，唯独没想过他会这么淡然自若。 “吃饭吧。”王一博很有分寸地从青年紧贴的身体和灶台之间闪出，看了看窗外说，“外面下雨了，你坐我的车去学校，别骑摩托了。” 就这样？就只是这样？！肖战直勾勾地盯着王一博，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可惜王一博的情绪都藏在那身一丝不苟的衬衫西裤下，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他无法相信，他们昨晚做了那种事之后，王一博竟能如此镇静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三章 误会 王一博早上身体乏累，想多躺一会，但为了给肖战做饭，还是爬了起来。 可惜肖战不领情，坐在那里不动筷子，两条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似乎心情很糟。 “是不是我今早做的饭不和你口味？”王一博关心地问。 肖战猛地朝他看过去，脱口而出道：“是我不和你口味吧！” 王一博脸上流露出惊讶不解的神情，不明白肖战为什么会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吃了。”肖战丢下筷子起身离桌，抓起沙发上的夹克就要走。 王一博急忙跟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送你。” 肖战像是触电一样飞速甩开他的手：“用不着。” 王一博本来就膝盖发软，被他猛力一甩，重心不稳地朝后跌去。在他差点坐到地上之前，肖战反应飞快地抱住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微妙。青年俊朗的眉眼透出青春期独有的青涩的情动，直白露骨得叫人心悸。王一博有些诧异，怀疑自己看错了。 见王一博目不转睛注视自己，肖战看向别处，窘迫又生气地说：“你怎么回事，吃了饭还腿软吗？” “最近课多有点累，加上昨晚没休息好……”王一博用正经的借口解释自己腰酸腿软的原因，然后坚持说，“雨天骑摩托太危险了，跟我一起走吧。” 说完，他发现肖战脸上竟泛起一层薄红，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我要迟到了。”肖战不自然地说，“快走吧。” 两人坐在车里，一路上气氛沉闷，只有雨刷来回摆动的声音。肖战看着车窗外，周身散发出凌乱烦躁的气息。 “在学校还好吗？”王一博试探着问，“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 肖战漠然道：“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王一博被噎了一下，心里有点不好受。但他平静地继续开车，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他性情平和，肖战在他看来又只是个大孩子，没必要计较。 到了学校门口，车还没停稳，肖战就开门下车匆匆走进雨中。 “肖战，伞！”王一博下车喊道，但肖战没有回头。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回到车上。 他和肖战相处得虽然不是很亲密，可彼此之间一直秉持着符合身份关系的礼貌客气。 偶尔有些小冲突，肖战也从未当面发过脾气，今天是第一次见他说话这么呛，王一博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两人在同一所大学，但在不同校区。王一博到了学校停好车走进教学楼，发现走廊里有一段灯坏了。 这边没有窗户，那一段整个黑沉沉的，距离还不短。 他犹豫了一下，到墙边扶着墙，速度缓慢地走了过去。视线重新亮起来时，他稍稍松了口气。 进了办公室后，同事见他表情不是很愉快，问道：“心情不好？” “没事，”王一博心不在焉道，“早上肖战有点情绪，闹了点别扭。” 同事表示理解：“这种关系最难处理，尤其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好在你和男朋友感情好。” 提起男友肖元初，王一博不禁想起昨晚，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按在领带结上，无意义地拉扯了一下。 肖元初工作很忙，经常十天半月不回家，他们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也已经很久没做过了。他隐隐感到随着两人之间的亲密逐渐减淡，感情也变得有些疏离。 他们都是内敛的性格，在床上也规规矩矩。昨天他喝了点苦艾酒，难得主动放开了一点，说了些令自己羞耻的话，想不到肖元初反应那么大。 那样激烈的性事，他很少经历，身体有点吃不消，心理却很满足。 只是肖元初似乎很早就起床离开了，王一博醒来看到身边空空荡荡，打他手机又不接，不免有些失落。 第四章 心乱 整整一天，肖战都心猿意马。 想到自己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罪魁祸首王一博却云淡风轻，还在车上若无其事地问他是不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恨不能扑过去撕碎王一博那身道貌岸然的西装，身体力行地提醒他昨晚的事，让他没法再装傻。 纷乱的思绪让他坐立难安，他想趴在桌上睡死过去，可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王一博。 明明一起做出了背叛父亲的事，他却独自烦躁煎熬着。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狡猾吗？他觉得王一博的演技未免太好，哪天要是不教书了，说不定可以当演员。 好友唐沅看出他不对劲，搂着他肩膀说：“你今天怎么了？要不跟我去地下室排练吧。” 肖战冷漠道：“不去，魔音灌耳，听了更烦。” 唐沅寻思了一下：“那哥请你撸串去。没有什么是撸一串解决不了的，有，就撸两串。” 肖战确实不想回家，和他一起去了校门口的烤串店，要了几盘花里胡哨的串和扎啤，一声不吭地喝酒。 “你到底怎么了，和哪个爸吵架了，”唐沅推了他一把，“还是暗恋对象早已名花有主？” 这两个问题简直是往肖战胸口戳了一把刀，拔出来又原样捅回去。他冷冷地说：“你才有俩爸。” 哪怕和唐沅关系再好，肖战也不可能对他说出自己和父亲的男朋友睡了这种事。 他本以为至少王一博应该和自己一起纠结忐忑，羞愧不安，可是他却在被“使用”之后抛弃了。他只能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忍受。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吵嚷。几个看起来很混的学长大概喝多了，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其中一个说：“你们知道历史系有个姓王的副教授吗，长得很带劲儿。” “卧槽你竟然连老师都想搞？不过王教授那么正经古板一人，有什么带劲儿的？” “那不叫古板叫禁欲。而且越是看着禁欲的男人，骨子里越……” 肖战“砰”地放下酒杯，抄起酒瓶子回身砸在那个学长的后脑勺上，那伙人顿时惊了，下一秒有人反应过来，大骂一声掀了桌子。 肖战本就心情不好，这下彻底爆发，揪着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家伙猛揍。 唐沅也赶紧过去帮忙，但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他俩就是再能打，也免不了受伤。 王一博在家里接到电话赶去医院，在急诊室找到肖战的时候，医生正在给他缝针。 “发生什么事了，”王一博看到肖战的手背豁了个大口子，担心着急地问，“为什么和人打架？” “这要问你了，王教授。”肖战漆黑的眼眸紧盯着王一博，好不容易压住的火，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又着了，“你平时在学校，是不是和学生走得太近了？” 王一博怔了怔：“肖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肖战受够了他装傻的样子，凉薄而尖锐地说：“如果你没做过什么，为什么会被人说？” 空气突然安静，急诊室里充满尴尬。王一博的涵养不容许他失态，但眼中还是泄露出一丝失望和受伤的情绪。 这让让肖战既痛快又难过。他转开视线，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背，心里纷乱如麻。 第五章 困惑 打完破伤风后，王一博和肖战沉默着离开医院。见他站在路边叫车，肖战不解地问：“没开车？” “嗯，”王一博整了整领带，不自然地说，“我太心急了，不敢开车，怕出了事反而添麻烦。” 两人坐上出租，沉默着回到家。肖战正要上楼，王一博叫住他，郑重其事道：“肖战，谢谢你。” 肖战愣了下：“谢我什么？” 王一博温和地说：“事情的经过，我在医院听那位姓唐的同学说了，你是为了维护我、为我抱不平才对那些人出手的。” 肖战扭头看向别处：“我不是为了你。” 王一博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子，慢条斯理道：“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多少让你有些不舒服。不过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父亲的事。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无法左右，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肖战眯起眼睛审视王一博，这个男人怎能这么对他，在发生了那种事之后，还一脸无辜地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可王一博的表情太自然了，自然到令肖战产生了错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一次性幻想，和王一博毫无关系。 他无话可说，丢下王一博回去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翻来覆去到后半夜，他越来越躁郁，起床想去楼下喝杯冰水。推开门一看，王一博竟然坐在他房门对面小厅里的沙发上睡着。 走廊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柔和，沉睡中的男人散发着让人迷醉的气息。 他还穿着那身西服，只是解了领带和衬衫领口的扣子。一丝隐秘的性感从倦怠的领子里泄露出来，破坏了他精心伪装的禁欲气息，不着痕迹地蛊惑人心。 昨晚肖战那么生气，不仅因为那些人用下流的话语谈论王一博。 那一刻他愤怒又害怕，怕除了自己，王一博还向别人展露过令人无法把持的一面。 他都忘了，他也是不该觊觎触碰王一博的人。 王一博似乎在沙发里睡得不太舒服，扭动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 裤管下面露出的那一段脚踝，是西装男最撩人的部位之一。它包裹在黑色的袜筒里，更显得修长纤瘦，缓缓转动的姿态格外诱人。 肖战失神地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握着王一博的脚踝，让他那只脚踩在自己支起的大腿上，手探进裤管，顺着弧度美妙的小腿肚向上游走。 这时王一博悠悠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低头看着他。肖战仰起头，心砰砰直跳，难以自持地凑上去亲吻他柔软的嘴唇。 王一博有些迷糊，条件反射地迎合。 肖战快崩溃了，这又是他的梦，他的性幻想吗？ 即使是的话，他也不想醒来。他的吻越来越热烈，握紧王一博的脚踝用力往自己身下按压蹭动。 不经意间，他发觉王一博的眼神有些奇怪，视线没有焦点，似乎看着他，却又没有看到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起手在王一博眼前晃了晃。王一博只轻轻偏了下头，没有任何反应。 第六章 夜盲 肖战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王一博似乎依稀能察觉到晃动的光影，但并不能看清楚。 一瞬间，肖战明白过来——那些地灯，王一博出格的行为，抱着他时自然的举动……他大概是有夜盲症，在光线昏暗的环境里，视力会变得很差。 所以那天晚上，王一博根本不知道和自己激情缠绵的人是肖战，根本是把他当成了他爸。 他早该察觉到不对的，以王一博的性格品行，怎么可能会做出勾引男友儿子的事。 但他一厢情愿地以为王一博对他，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感，根本没想到那会是一次莫大的误会。 肖战心底发冷，感觉自己连日来的甜蜜忐忑紧张愤怒，全都成了笑话。 此刻王一博沉浸在被挑起的情欲中，察觉到身前之人的僵硬，不免有些茫然。 手掌抚摸的这个身体，和他记忆中的有些差异。肖元初身材保持得很好，本来就瘦削颀长，又常年坚持健身，浑身上下每一组肌肉都很紧实。 然而眼下触摸的肉体似乎更加紧致弹性，胸肌和肩背的轮廓没有那么厚实，肌肉却更有爆发力。 上一次做的时候，王一博就有所察觉，以为男友最近大概清瘦了，有点心疼。 “你不是说飞机晚点了吗，我以为你要再晚一些才能回来。” 肖战死死盯着王一博，眼眶洇红，被欲望和嫉妒折磨得发疯。 王一博自顾自说道：“肖战的手受了点伤，我怕他夜里需要喝水或者有事，就守在这里等了一会，没想到睡着了。” 昏暗中，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他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个寂静无声却又沸腾喧嚣的夜晚，呼吸急促起来。 “又不说话了？”他无奈地笑了一声，以为男人的沉默是在暗示让他主动。 他略带腼腆地解开衬衫扣子，拉着男人的手在自己胸口抚摸。 男人终于有所回应，王一博又疼又爽，情动不已地脱掉男人的上衣，在他光滑紧绷的身上凌乱地抓揉。 即使看不见，王一博也能感到这具散发着强烈荷尔蒙气息的肉体，是多么让人着迷发狂。 或许是之前太久没有做过，他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热切的时候。 好在黑暗掩饰了耻意，他放下平日的清冷寡欲，有点放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 “一博，你睡了吗？”肖元初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王一博定格一般僵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怀里的人还在亲吻他的脖颈，他愕然把人推开，颤抖着在墙上乱摸一气，找到开关按了下去。 随着视力在明亮的灯光下逐渐恢复，王一博像褪色了一样苍白。 青年漂亮的眼眸里透着冷酷的讽刺：“王教授怎么了不继续了？是怕被我爸发现，你趁他不在家，玩弄他的儿子吗？” 王一博慌张地系上衬衫扣子：“肖战你误会了，我不是……” “你说如果我爸知道你是怎么‘照顾’我的，”肖战打断他，瞄了眼楼梯的方向，“他会是什么反应？” 第七章 羞耻 王一博听着这些刺耳的字眼，看着青年赤裸的胸口上淫靡的牙印，羞愧得无地自容。 王一博的人生，就像沿着轨道驶向既定方向的火车，有序不紊，从未脱轨。他一心只读圣贤书，心思简单，对眼下这种连想都不曾想过的情况，感到十分无措。 他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急忙捡起肖战的上衣递给他：“对不起，我可以解释。” 肖战抓住衣服，在王一博放手之前猛地一拉，将人拽到胸前：“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你主动的吗？” 这距离太过危险，王一博想推开青年，又不敢触碰他光裸的皮肤，手忙脚乱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夜盲症，在刚才那种光线下视力很差，我以为是元初回来了……” 肖战眼神一暗，猛地把他推到墙上，一手撑着墙壁说：“夜盲症？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王一博歉疚地解释说：“以前你一直住校，我和你爸就没提这件事。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你搬回来之后，应该和你说一声。我实在没想到，会闹出这种误会……” 肖战一把捏住他的脸颊，沉声说：“是你的误会，不是我的。” 青年的气场有着很强的压迫感，王一博生出一丝置身暴风中心的战栗。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不管肖战多年轻，也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 可这话是什么意思，王一博却听不懂。他惊讶茫然地看着青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肖战压抑着心中的郁结，冷笑道：“这只是借口吧，你和我爸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接吻拥抱的时候，会一点没有察觉？” “对不起，我可能睡迷糊了，又看不见……”王一博很愧疚，青年明明比他爸纤细许多，更有那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活力，自己怎么就着了魔一样认不出？ 还有那样炽热动情的吻……王一博突然咬住嘴唇，不敢回想下去了。 肖战靠近他的耳畔悄声说：“其实你认出来了，只是对我爱不释手，没错吧？真看不出来，平时王教授衣冠楚楚，背地里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 “我不是……”王一博几乎快被羞耻吞噬，正想开口辩驳，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这是一件即使能解释清楚，也让人感到极其难堪、甚至心生芥蒂的事。 他额角突突直跳，焦迫难安地说：“我们晚点再谈这件事好吗，现在这种情况说出来只会让场面更糟糕。” 一个比自己年长、事业有成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无助的一面，真叫人又心软，又想狠狠欺负一下。 肖战拿起衣服，在王一博忐忑的目光中，慢悠悠地穿上。刚套到头上，肖元初端着水杯上来了。 “你们……”肖元初看着男友和儿子气氛微妙地站在小厅，儿子还衣衫不整，有些诧异，“你们这是在干吗？” 第八章 醋意 王一博做人一向规规矩矩，在男友面前十分坦诚，对说谎做戏毫无经验。面对肖元初探寻的目光，他心情很狼狈。 在他嘴唇蠕动着想要开口时，肖战抢先说：“我的右手受了点伤，刚缝完针回来，不方便换衣服，就让王教授帮忙来着。” 王一博有些尴尬，却也稍稍松了口气。 肖元初看向儿子的手，脸色不悦道：“怎么搞的？” 肖战满不在乎地说：“喝酒的时候跟一群流氓打了一架。” 肖元初最不喜欢他这种语气，皱眉道：“都二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跟人打架，你脾气怎么这么冲？” 肖战漫不经心地拽了拽衣服上的褶皱：“那些人说话难听，欠揍。” 肖元初嗓门高了几分：“我看你才欠揍，大半夜还要辛苦一博跟你跑来跑去。” “不然呢？”肖战讽刺地笑了一声，“等你来管我，那我早就死了。” 肖元初有点火了：“肖战我看你不是手受伤，是脑袋受伤了！” 见父子俩说话都很冲，王一博劝阻道：“我不要紧，重要的是肖战没事就好。都这么晚了，你们一个刚下飞机，一个受了伤，赶快休息吧。” 肖家父子脾气都不怎么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连空气都变得紧绷。王一博就像加湿器，柔和温醇的气质很好地缓和着二人之间的关系。 肖元初指了指肖战：“看在一博面子上我先不骂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他皱眉摇了摇头，回去卧室了。王一博也跟了过去，只是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肖战还在那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见他转头看过来，探出舌尖色气满满地舔了舔嘴唇，手指在胸口那个牙印的位置缓缓画了个圈。 王一博瞬间像被火吞噬了一样，浑身烫得体无完肤，脚步不稳地逃进了卧室。 那扇门关上后，肖战脸上戏谑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落寞地走到门前，将一只手按在门上，好像隔着这扇门，可以触碰到那个人的温度。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王一博，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常年以素食为主，身高适中，四肢修长，腰很窄，把西装穿得极好看。 那张脸长得文质彬彬，说话时总带着礼貌温柔的笑意，看着特别舒服。 他身上有常年呆在学校里染上的书卷气，敏感又不够世故，社交时腼腆含蓄的模样看得人心痒难耐。 肖战早在不知不觉中被王一博吸引，现在他清楚地确认，以前那种奇妙的不自在是因为自己喜欢王一博。 现在他们只有一墙之隔，距离却似乎十分遥远。 想到此刻王一博可能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即使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肖战还是克制不住心底滋生蔓延的嫉妒和酸楚。 夜里他没怎么睡，一早起床去了学校，放学后去看唐沅他们排练，很晚才回家。进门的时候听到肖元初在客厅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有些暧昧。 第九章 失控 肖战两手插兜靠在墙上，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老爸。肖元初察觉到他的视线，不禁冲他皱了皱眉。 “同事打来的。”肖元初挂了电话，晃着手机解释道。 “我问了吗？”肖战似笑非笑地说。见肖元初穿戴整齐，有些意外，“你要出门，现在？” “新区工程出了突发事件，我得去公司一趟。”肖元初一边换鞋一边说，“你替我跟一博说一声。” 肖战冷笑一声：“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说？” 肖元初：“一博可能已经睡了，我不想打扰他。等明早起来，你告诉他吧。” 肖战讽刺道：“你是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谎吧？” “肖战你吃错药了？我和一博在一起之后再没有过别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肖元初厉声道，“之前的事我还没说你，等有空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公司的车等在外面，肖元初急匆匆走了。 肖战气闷地上楼来到王一博卧室，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王一博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俊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 肖战心里发软，过去帮王一博解开扣子脱衣服，想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王一博朦胧中把手放在肖战大腿上缓缓摩挲，动作自然而亲密。昨晚他一夜难眠，白天也心神不宁。 那一圈牙印，总在脑海里晃来晃去。 除此之外，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让他恐慌。肖战年轻性感的身体，让他莫名有种熟悉感。他不敢往深处想，拼命压下心里凌乱的念头。 饭后肖元初一直在楼下打电话，王一博本打算和他好好聊聊，等了许久也没见人上来，困倦地睡着了。 现在他旁边坐着一个人，他不做他想地说：“元初，最近还出差吗？” 肖战的手僵了一下，心脏在黑暗中下沉。他不动声色，低头去吻王一博。 “别弄……”王一博的气息变得凌乱，按在肖战腿上的手用力收拢。 王一博被撩拨得意识混乱，胸口起伏剧烈。 每一处都在骚动，每一处都不给到满足。王一博眼角和嘴角都湿漉漉的，快被逼疯了，再也无法忍受，将肖战推倒在床上，迫不及待拉开他的裤子，红着眼圈坐了上去。 王一博仰起头，心想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很少有这样激烈的冲动。从那天体会过一次难以言喻的强烈快感之后，好像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双手按着肖战胸口，失神地挺动起伏，一阵阵快意翻涌中，他听到身下的人戏谑的声音： “王教授真是衣冠禽兽，以前只是趁我爸不在的时候勾引我，现在明知他在家还忍不住把我推倒，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王一博石化了一样僵硬，心中袭过惊涛骇浪，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肖……肖战？” “又想说你看不清、看不见？”台灯啪地一声开了，点亮了王一博慌乱耻辱的视线。肖战抓着他的腰挺动说，“那这一次你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谁。” 第十章 强制 王一博脑袋里嗡的一声，神智彻底错乱。 肖战狠狠向上挺动，一阵酥麻席卷了王一博，引他回过神。他愕然挣脱开来往旁边躲开，压着战栗的声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又弄错人了？”肖战被王一博从自己身旁逃开的举动刺伤，心脏一阵揪紧。他抓住王一博纤瘦的脚踝，猛地将人拉回自己身边。 王一博隐忍地说：“肖战你冷静点，元初在楼下……” “我们又不是没做过。”肖战故意没说出他爸已经离开的事，轻易将王一博双腕扣住，撕扯他的衣服，“还是你觉得我爸回来了，就不需要我这个工具了？” 王一博拼命闪躲着，错愕道：“做过什么？” “只是星期三晚上发生的事，你就忘得一干二净吗？”肖战气息不稳地说，“那个在我面前解开浴巾，主动扑到我怀里的男人不是你吗？那个勾着我脖子索吻，两条腿盘在我腰上的男人不是你吗？那个抱着我不放男人不是……” “别说了！”王一博脑子里轰鸣作响，浑身冷汗涔涔，滋扰了整日的不安终于变成可怕的现实，“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以为……” “同样的借口用一次就够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王一博闷哼一声，疼得夹紧身体，死死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叫出来。肖战也疼，可他看着王一博痛苦的神情，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要逼迫王一博承认，他们是做过同一场梦的共犯。 他喘息着说：“王教授，这是你想要的吧？你想要我，想得快疯了吧？” 王一博咬紧牙关，用力摇头。可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屈服，欲火快速蔓延。 肖战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许他否认：“你做过一次就对我食髓知味，所以昨晚跑到我门口勾引我，今天甚至变本加厉，直接‘强上’我。王教授不是谦谦君子吗，怎么能做过还不认呢？” 这到底是谁强上谁？王一博像是秀才遇到兵，不对，是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 他的汗水浸透了薄薄的上衣，手指将床单抓成皱巴巴一团，心中满是委屈和羞耻。 肖战双眼发红，近乎疯狂在王一博身上肆虐：“王教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想玩的时候就玩个爽，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我对你来说，就是个随取随用的工具吗？” “不…”王一博承受不住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快要被青年强悍有力的腰杆撞碎，羞辱令身体的反应更加强烈。 上次太黑没看清楚，这次房间里开着台灯，肖战发现王一博长了个浑圆挺翘的臀，随着身体撞击漾出诱人的弧线，上面还有两个腰窝。 怒火和欲火让他失去理智，他用手指撬开王一博紧咬的嘴唇，一边翻搅一边恶意地说：“上次不是叫得很浪吗，今天怎么了，是我没能满足你吗，王教授？” “肖……快停……”王一博在他加重力度的攻势下，从被撬开的口中吐出破碎的呻吟，溃散的理智让他无暇顾及自尊和羞耻心，断断续续地求饶。 他恐惧地盯着门口，害怕下一秒肖元初会走进来，看到他不知羞耻地在颠簸战栗中，发出濒临窒息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