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外甥撞见是怎样一种体验 随着密码锁滴的一声，门被猛地撞开，两个纠缠的人影脚步凌乱地走进来，靠在墙上激吻。王一博用命令的口吻说：“转过去。” 他专注于自己的欲望，根本没发觉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肖战坐在楼梯上紧盯着王一博，他身上那件红色赛车手制服被扯得凌乱，汗珠在灯光下晶莹闪烁，小麦色的皮肤性感迷人。形状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动作起伏，紧绷的大腿充满力量感，笔直修长的小腿和纤瘦的脚踝让人想入非非。 想到这里，肖战下意识摸了摸嘴唇。 那个男人无法抗拒地臣服于他，贴着墙壁翻转身体，微微弓着背等待着他。王一博刚拉低内裤……男人突然一声尖叫，刷地捂着下面弯下腰：“你家怎么还有别人啊！” “什么别人？”王一博一脸懵逼地回头，发现肖战坐在斜对面的楼梯台阶上，一手抱着书，一手撑着脸，冷静又玩味地注视着他们。 很久以前，王一博就觉得他这个外甥可能哪里有问题，现在他更加确定了。正常人能这么一脸坦然地看自己舅舅的活椿宫吗！ 他惊愕半天赶紧穿上制服骂道：“我草，你怎么在这啊！” 肖战的视线扫过王一博胯下壮观的风景，淡定地说：“临睡前我想跟舅舅打个招呼，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神他妈合适的时机。王一博语气更凶了：“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在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肖战微微低下头：“是您让我周末搬过来的，密码也是您告诉我的。我晚上还给您发了消息，说已经安置好了，让您别担心。” “放屁，我没收……”王一博掏出手机，发现好几条未读，其中的确有肖战发来的。 气氛尴尬到极点，男人气急败坏捡起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王一博整个人都是凌乱的，盯着肖战一时忘了开口。少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他皮肤格外白，眉眼细腻如画，用一种令人看不透的眼神注视王一博，变声期还没结束的嗓音青涩沙哑道：“舅舅。” “啊？”王一博回过神来，“你刚才说是我让你搬过来的？” “嗯。”肖战垂下眼睫，“您说让我周末过来。” 王一博难以置信：“我还亲口告诉了你密码？” 肖战：“您说安排不开时间，让我自己搬。守灵那天晚上的事，您不记得了吗？” 上周肖战为母亲守灵，王一博在酒吧喝得醉醺醺地才在朋友的提醒下赶去，本想坐下醒醒酒就走，没成想就那么睡过去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婉拒肖战搬过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如果不是他亲口说的密码，肖战又怎么能开门进来？ 他没能啪啪啪成，倒是被自己外甥给啪啪啪了——打脸打得啪啪响。 第二章 这个外甥有毒 这种事王一博做过很多次，但这一次真让他觉得自己挺坑的。他这人死要面子，嘴硬着讽刺道：“当然记得，本来我还想安慰你一下，没想到你一滴眼泪也没掉。你妈真是做人失败，连亲儿子在灵堂上都不肯给她哭一声。” “所以舅舅不用自责，”少年通透地反唇相讥，“您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掉不出一滴眼泪也无可厚非。” 王一博被怼得无言以对，心烦意乱地去拿了罐啤酒，意外发现原本只有酒和果冻的冰箱，塞了不少食材，还有几盒装着饭菜的保鲜盒。 “这些菜是你买的？”王一博诧异地说，“饭你自己做的？” 他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完美主义，说直白点就是好面子爱装逼，什么都要弄得最好最齐全，别人有的他全都要，得到的东西对自己有没有实际用处根本无所谓。这套公寓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装修得十分豪华且花里胡哨，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个性鲜明又浮夸。他的厨房闪闪发亮，厨具电器应有尽有，但一次都没用过。看到冰箱里充满生活气息，他一时有点不适应。 肖战走过来说：“收拾完行李有点饿了，去附近超市买了食材做了晚饭。舅舅想吃夜宵的话，我帮您热一下？” “不用。”王一博脸色难看地摔上冰箱门，回头打量外甥，“你行李都整理好了？” 肖战带王一博上楼，把自己选的客房指给他看。那算是所有房间里风格最不张扬的了，王一博进去看了一圈，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透着一股强迫症的气息。 他心说这小兔崽子真是个心机博爱，一声不响搬进来，速度飞快把行李拆了收拾好，到处摆上自己的书和生活用品。现在再说让人走，未免太不近人情，这要是传出去，他可是颜面全无。 王一博骑虎难下，越想越气，凶巴巴地说：“既然房间都整理好了，为什么不早早上床睡觉，坐在楼梯上干吗！” 肖战晃了晃手里的真题：“一边刷题一边等你。刚才那位是您的女朋友吗，挺漂亮的。” 今天是白金F1车队的庆功宴，王一博再一次拿到了赛季冠军。他精力旺盛，风流不羁，男人女人来者不拒。不过今晚这个被他带回来的男人和他以往大部分床伴不同，他是车队赞助商那边的人，一副“读过很多书”的样子。王一博18岁就加入车队成了赛车手，没有上大学，内心深处莫名对这种属性无法抗拒。 为了挽回形象，他清了清嗓子假惺惺地说：“成年人有生理需要很正常，以后你就懂了。那个男的……目前还不算是正式的男朋友。不过他是X国Y大毕业的博士，参加过很多国际学术交流会，我觉得可以考虑发展一下。” 他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对自己眼光和水平的自信，仿佛这样他也成了文化程度立于顶端的高知分子。 “舅舅，”肖战语重心长地说，“知识不能通过性传播。” 王一博一口酒喷出老远，呛得咳出眼泪。肖战这小崽子从小就特别“可怕”，想到以后他们舅甥二人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王一博这个成年人反倒先不淡定起来了。 第三章 如何让外甥主动搬走 王一博睡到中午才醒，没能发泄的欲望积聚在下腹，将被子顶起一个帐篷。他打着呵欠往枕头下面摸去，没找到手机，起床下楼去拿。 他住高层，外面碧海蓝天，平时又自由惯了，什么都没想，一丝不挂地出了房间，晃着那根剑拔弩张的凶器，睡眼惺忪地在客厅里转悠找手机。 肖战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喉结缓缓滑动了几下。昨天看过了灯光下王一博身体野性的一面，此时又看到了他在阳光下自然的一面，瘦削强健，肌肉匀称，左侧人鱼线的纹身虽然只是他自己名字的字母，但花体字如蔓藤般绕着深刻的线条朝隐秘处盘旋而下，骚得让人把持不住。 “怎么在这啊。”王一博从沙发夹空里找到手机，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转身，看到肖战站在对面，顿时凝固了。 他睡了一觉就给忘了，现在这公寓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王一博呆滞了一会，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堪入目的画风，飞速抓起一个靠垫挡在身前，近乎狰狞地说：“你是猫啊，一点动静都没有？” 肖战比他镇定多了：“舅舅早。我做了午饭，您要吃点吗？” 早你大爷。王一博无语，快步跑上楼穿上衣服，人模狗样地回来，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肖战已经热好了饭菜，卖相倒是不错，王一博也的确饿了，就坐下来吃饭。 吃着吃着，他感觉越来越别扭。肖战坐在他对面，就一直看着他吃，好像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他难以理解地说：“你盯着我干吗，我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肖战淡然道：“好吃吗？” 吃第一口的时候，王一博就被惊到了，味道好得超出想象，让他无法相信是这个年纪的少年做得出来的。可他一向不爱夸人，尤其不想夸这个外甥，于是冷着脸违心地说：“不怎么样，要不是没有别的可吃，我真是咽不下去。” “这样啊。”肖战起身端起盘子，走到垃圾桶前干脆利落地倒了。 王一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倒掉了所有饭菜，才回过神来骂道：“你有病吧，我还没吃完呢！” “舅舅不是想吃别的吗，”肖战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自热饭，“还好我买了一些速食，我热给您吃。” 王一博：“……我不吃了，我要出门！” 他走是走了，可不管怎么躲，总还是要面对肖战。虽然肖战很安静，可王一博无拘无束惯了，受不了在家里一个转身就能看到另一个人，受不了有人干涉他的生活，更受不了这个经常跟他唱反调、毒舌又犀利的外甥。 他现在极度怀疑，他姐是故意死了把这个神经病丢给他借以报复—— “好厉害，比之前的记录快了0.6秒。”队友们兴奋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最快圈速议论着。 王一博扶着方向盘，神情专注忘我，在赛道上风驰电掣，用堪称完美和疯狂的技术惊艳着众人的眼球。 平时玩归玩闹归闹，只要坐进车里握住方向盘，他就心无旁骛，展现出职业赛车手的专业素质。他的肌肉反应速度、神经反射系数和精确控制指数都格外出色，敏锐的天赋更是令他在一次次比赛中大放异彩。 每当他发挥出色地完成一场比赛，从车里下来摘下头盔，露出潇洒夺目的笑容时，都能引发震耳欲聋的尖叫。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办法抗拒这匹叫人血脉喷张又难以驯服的野马。 不过今天王一博脸上没有笑容，训练结束后，一个人在角落出神。 曹晋调试发动机的时候，听到王一博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把他送走。” 第四章 冷血动物喜欢学习 曹晋莫名其妙地问：“把谁送走？” “就我那个外甥。”王一博皱眉，“我感觉家里好像养了只冷血动物，每次他看我的时候我都后背冒凉气。” 他好几次都在不经意间，发现肖战用那种安静又诡异的目光注视自己，他几乎克制不住要炸毛。 曹晋笑道：“冷血动物有什么不好，我那只变色龙不知道多可爱。” 王一博：“……”抱歉，实在欣赏不来。 “我记得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吧，”曹晋说，“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王一博长叹一口气：“有个爹，在海外不知哪国，我怀疑那小子知道联系方式，就是装傻。我算是被黏上了，诶。” “你外甥现在正是叛逆的年纪，得让他自己想走他才能走。”曹晋想了想说，“他平时喜欢干什么？” 王一博摸着下巴琢磨：“他好像没什么爱好，不打游戏不刷视频。我在家的时候，看到他都在看书做题。” 曹晋：“卧槽，这孩子这么乖啊？！” “没错他很乖，”王一博恼怒地说，“是我这个舅舅不乖，配不上他行吗！” “你这人就是脾气急，说两句就火了。”曹晋摇头笑了笑，“既然他这么喜欢学习，那让他学不成不就完了吗。” 王一博挑了挑眉，认为曹晋说得很有道理。 与其说肖战喜欢学习，不如说他喜欢安静。而学习恰巧是一件安静的事，所以他能沉入其中。 晚上，九点结束晚自习后，肖战坐上公交车回家。门滴的一声开了的瞬间，他差点被音浪的冲击力掀翻，客厅里乌泱泱一群人，又叫又笑，看得他眼花缭乱。 正在肖战怔愣之际，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拖进狂欢的气氛中，夸张地喊道：“这是从哪找来的宝贝，太对我口味了！” 肖战站在人群中成了焦点，数不清的视线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乱晃。他修长的身形充满诱人的少年感，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轮廓深邃立体的五官精致得让人惊艳，长而浓密的睫毛令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整个人又纯又欲。 那个男人的手按在他纤窄的腰上捏了捏，兴奋地说：“宝贝儿你别紧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 肖战脸色愈发冷峻，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他正要开口，王一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干嘛呢？”王一博跑下楼把人推到一边，搂着肖战肩膀说，“这我外甥，别瞎胡闹。” “哟，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外甥啊？” “真外甥假外甥？” 众人哄笑着散了，那个男人还有些遗憾地看了肖战几眼。王一博搂着肖战上楼，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忍笑道：“今天我在家开party，你回房间学习去吧。” 说完还嫌不够，王一博又得意地在他耳边补了一句：“记得把门关好，不然有点吵。” 第五章 较劲 不论公寓隔音做得多好，只隔着一扇门，怎么可能挡得住外面的狂嚣浪笑。肖战坐在台灯下出神，盯着面前摊开的五三，却是在想一墙之隔的王一博此时怀里肯定搂着一个妖艳贱货，笑容得意又灿烂。 他清楚王一博的目的，不过没关系，比耐心他还从没输过。 彻夜狂欢过后，王一博在一地狼藉中睡着。万万没想到睁开眼睛时，公寓恢复如初，几乎没留下开过趴体的痕迹，就连原本乌烟瘴气的空气，都变得十分清新。 “我是在做梦吗？”王一博抹了一把脸，简直不敢相信，但除了他那个强迫症兼洁癖的外甥，谁会干这种事？他发了会呆，突然笑了一声，“行，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他继续开趴体，要么就带一堆人过来打牌、看比赛，能有多吵就多吵，能有多乱就多乱。 肖战每天都准时回家，面无表情地回房把门一关，悄无声息仿佛不存在。但他的存在感又是那么强烈，每次王一博带人回来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第二天他起来后保证又是窗明几净、井井有条。 连着一个礼拜下来，肖战没怎么样，王一博却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他从没见过肖战这种人，沉静如水，不动如山，别说是一个高中生，就算成年人，面对这种情况能始终保持镇定自若也很难。少年没有抱怨过一句，一次次默默整理好公寓，冷静执着得近乎恐怖。 还好上个赛季比赛结束后，王一博正在休息期。不然他再怎么精力充沛体魄过人，连续这么折腾也要撑不住了。 这天周末，舅甥二人都在家。肖战刷题刷了一个上午，准备去做午饭，下楼的时候看到王一博在翻箱倒柜。 “舅舅，您在找什么？” 王一博心不在焉地说：“你看到过电视柜上有个烟盒吗？” 肖战平静地说：“看到了。” 王一博一怔：“哪去了？” 肖战：“扔了。” “扔了？”王一博难以理解地看着肖战，“你以为是空的，当成垃圾扔掉了吗？” 肖战淡淡地说：“那不是普通的烟吧。” “只是加了点THC。”王一博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气得失笑，“不管它里面加了什么，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凭什么随便处理？” 肖战低声说：“那种东西对你不好。” 其实那盒加料烟是来打牌的一个朋友带来的，但王一博没心情也没必要跟肖战解释。看少年理直气壮还挺委屈的样子，王一博的脑子像是要爆发的火山。他什么都没说，抓起外套摔门走了。 肖战把王一博翻乱的东西放回原处整理好，上楼回房间继续刷题，情绪没有一丝波澜。王一博到了晚上也没有回家，肖战看时间不早，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王一博突然打来电话。 肖战有些意外，接起手机听到王一博说“现在下楼，我在门口等你”，说完就挂断了。他琢磨了一下，穿上外套出门，看到一辆骚气的跑车停在那里。 “上车。”王一博漫不经心地招了下手。 肖战坐进副驾，问：“去哪？” 王一博似乎心情不错，笑得不怀好意：“带你兜风看夜景。” 第六章 世界级碰瓷 普通人所谓的“兜风”，和F1职业赛车手的“兜风”，完全是两个概念。 此时夜深人静，驶出市中心后，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畅行无阻。王一博脚下油门越踩越深，到了郊外更是无所顾忌地全速行驶。 马达疯狂轰鸣，车速表指到尽头，几乎每一个过弯都是飘移甩尾。这辆跑车的性能也足够给力，在他的操纵驾驭下化作一道红色流线，茫茫夜色中离弦之箭般冲刺着。 肖战本就白皙的皮肤早已没了血色，他紧紧贴在椅背上，抓着把手的那只手骨节泛白。王一博偶尔瞄一眼他，见他紧绷得快要裂开，不禁暗自得意，好像跟一个小孩儿较劲有多厉害似的。 眼看绕着环状线跑了一圈快回到城区，王一博变本加厉，一次次突然提速。肖战在猛烈的推背感下被压在椅背上，五脏六腑都在翻搅。 他转头注视王一博，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飞扬的笑意，和追逐刺激得到的快感。这样恣意洒脱还透着几分自负的王一博，比平时更耀眼，更挑起人的征服欲。 跑车突然停了，王一博看向肖战挑了挑眉：“爽吗？” 肖战没说话，用无力的手指费力抠开车门，艰难地下车走到路边，哇地一声吐了。 王一博摸着嘴唇，很难忍住笑。他从后面拿了瓶水，走过去虚情假意地在肖战背上拍了拍：“你该不会是晕车吧？早说啊，我就不带你出来兜风了。” 肖战把胃液都吐空了，接过水漱了漱口，虚弱地说：“舅舅很讨厌我吧？” 虚弱，但依然犀利。 王一博耐着性子说：“你也看出来了，我就不是那种适合跟小孩生活在一起的人。你这个年纪，身边得有个榜样吧？得有人照顾吧？你还是去找你爸比较好，他肯定能为你做出合适的安排。”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他觉得肖战也该有自知之明了。 肖战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声音沙哑道：“我不知道我爸在哪，他早就不管我们了，这您知道的。” “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吗？”王一博不甘心，“这样吧，你把知道的告诉我，我帮你找。他可是你亲爹，不能就这么甩手不管。” “他为什么要管我？”肖战看着王一博说，“我会出生在这个世上，完全是因为您。” 王一博真是气笑了：“你这碰瓷级别可破记录了，我凭什么为你的出生负责？” 肖战面无表情道：“如果当初没有您，我妈就不会那么恨外公外婆，不会叛逆地离家出走，不会和一个有家室的老男人偷情，不会为了赌气生下我，不会成为一个带着私生子处处被说闲话遭人白眼的单亲妈妈，外公也不会……” “闭嘴！”王一博脸色骤变，想也没想，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肖战身体一晃差点摔倒，细皮嫩肉的脸立刻红了。他按了按破了的嘴角，忽然笑了。 第七章 别碰我外甥 王一博打完就后悔了，不管怎样，他都不该对一个孩子动手。只是这小子挨了一巴掌，竟然在笑？ 这是他第一次见肖战露出笑容，像蒙着一层云雾的月光，朦胧冷艳，阴郁孤独。 “舅舅，”肖战轻声说，“您是第一个打我耳光的人。”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还挺高兴？王一博看着少年脸上红肿的手印，心里一阵烦躁。他一路沉默着把肖战送回家，自己开车离开，在夜幕下漫无目的地转悠，一阵阵心烦意乱。 “我会出生在这个世上，完全是因为您”。 肖战那番话和奇怪的笑容，不断在王一博脑海中盘旋。他知道他姐恨他，从小恨到大。但他没想到这恨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刻持久。 他在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下午，肖战给他打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 肖战的语气若无其事，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王一博却是格外不自在，没耐心地说：“我有事，你自己吃吧。” “好。”肖战清冷的声音平和地说，“那您回来睡吗？” 王一博沉默了几秒，说：“不了。” 晚上他带了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模特回酒店，准备宣泄一下积攒了好几天的欲望和压抑的情绪。弄得他很兴奋。 他正抱着人在床上预热，手机叽哩哇啦地响了，是一个队友打来的。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背景音十分嘈杂，对方大吼大叫地问：“你人呢，怎么还不回来！” 王一博莫名其妙：“你在哪high呢，这么吵。” 队友醉醺醺道：“在你家啊，不是定好了今晚继续吗？” 王一博一愣，想起自己之前的确做了安排，结果这两天心浮气躁，忘得一干二净。他看着身下不停挑逗他的女人，迟疑道：“那你们玩吧……” 队友：“上回你说的那个外甥，到底是不是你亲外甥啊？”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一博心情败坏，脱口而出：“不是！” 队友：“那我就不管了哈。” “等会儿，”王一博生出一丝怀疑，“什么不管了，他怎么了？” 队友笑嘻嘻地说：“刚才我看见陆商把他带上二楼了。嘿，陆商从第一次看见那小子就一直惦记着……” “你他妈赶紧把他弄走！”王一博刷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服就跑出了门，完全把大长腿抛在了脑后，“我现在就回去。” 王一博冲到地下车库跳上车，一路飞驰着闯了两个红灯，火急火燎地开回了家。进门后他挤过围上来的醉鬼们跑上楼，发现肖战房间的门虚掩着。他走到门口，陆商果然在里面。 那货坐在床上，醉眼迷离。肖战站在他面前，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突出的锁骨，眉眼间那种独属于少年人的忧郁青涩，看得人心疼又心痒。 见陆商蠢蠢欲动地想去拉少年的手，王一博气血翻涌，一脚把门踹开，上前拉开肖战，一拳砸在陆商脸上：“王八蛋，别碰我外甥！” 第八章 干杯 陆商被打蒙了，捂着眼睛叫道：“你他妈疯了？” “傻逼。”王一博揪着他的领子，将他一路拖到楼下，扔垃圾一样从门口丢了出去，丝毫没顾忌这纨绔子弟的面子，“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整个公寓突然安静下来，众人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幕。王一博脸色难看至极，冲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趴体结束了，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走走走……” 他们知道王一博的脾气有多火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往上冲，那简直是雷区蹦迪。没几分钟，热闹的公寓就空了，只留下杯盘狼藉，满地杂物。 王一博面色阴沉地倒在沙发上，一脚踢飞旁边的酒瓶。肖战从二楼下来，默默收拾东西。王一博的视线跟着他转，越看越来气：“别收拾了，你过来。” 肖战听话地走过去，安静地站在他面前。王一博恼火道：“你是傻子吗，他让你脱衣服你就脱？他要上你你也不反抗？” “舅舅您误会了，我只是在和那个人聊天。”肖战顿了顿，“而且我没有脱衣服。” 王一博眼睛一瞪：“你知不知道在那种人面前，就是解开一颗扣子在他看来也是脱衣服！” “那种人？”肖战静静地看着王一博，“他不是您的朋友吗？如果他很糟糕，那您为什么请他来玩？” 王一博被问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气急败坏道：“你跟他有什么可聊？” 肖战低声说：“聊他和您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您参加过的比赛，得过的奖。” “这种事你可以来问我，也可以上网查。以后看见那种人转身就走，不要和他废话！”王一博拿起一罐啤酒，打开猛灌一气，见肖战还笔直地站着，没好气地说，“坐啊，你也和我聊聊天。” 肖战从善如流，在王一博身边坐了下来。 “你知道你妈管我叫什么吗？”王一博耿耿于怀道，“野狗。王家捡来的一条野狗。” “知道。”肖战轻描淡写地说，“她也常常管我叫野种，没爹的野种。” 王一博刚端起来的啤酒悬在半空，诧异地看向肖战。少年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还神色平静，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因为太过失望而麻木。 “那我们两个‘野男人’得喝一杯。”王一博开了一罐啤酒给肖战，“为了你伟大又可怜的老妈，干！” 肖战举起啤酒和他的碰了碰，嘴唇贴着边缘抿了一口。 王一博是王家收养的，养父母对他很好，但姐姐把他视作眼中钉，从小到大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有自知之明，也懂知恩图报，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对姐姐处处忍让。 可他也是有脾气的，对身世的自卑和骨子里的倔强让他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活得风光恣意，欠王家的钱和情他都要双倍报答，绝不让姐姐或者任何人瞧不起自己。 只是谁也没想到，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改变了王家每一个人的人生。 “你妈是真的恨我，恨到不惜自杀，让我给她养儿子。我他么凭什么……”王一博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一桩桩往事，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骂骂咧咧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最后不省人事地倒在沙发里。 而肖战那罐啤酒，只喝了三分之一。 他端详着王一博，眼神从上到下游走。醉倒的舅舅和平时不同，看上去格外驯顺。 “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肖战没有使用敬语，“你太容易心软了。” 王一博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听得人耳朵眼发热。肖战扶他起来，带他上楼来到浴室，一件件剥掉他身上的衣服，让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 肖战拿起花洒，哗哗的水流自上而下浇在王一博身上。他坐在地上倚着墙，紧闭的眼睫轻颤，被淋湿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少年勾起嘴角温柔地说：“我帮您洗澡吧。” 肖战居高临下看着王一博，放在平时，他是不可能这么听话的，可眼下他醉梦酣然，不管对他做什么，他也不会反抗。 这真叫人亢奋。 第九章 帮忙洗澡 “疼……”王一博皱起眉，无意识地握住肖战瘦削的脚踝。 肖战忍不住吸了口气，反倒更加用力揉弄他。 王一博轻轻挺胯，手在肖战脚背上胡乱摸着。英俊的脸上呈现出隐忍的神色，无比饥渴似的张开嘴，吞饮着水流。在肖战脚趾的磋磨下战栗不已。 快感积聚到了一定程度，那只作恶的脚突然离开。王一博难受地摇了摇头。 “我允许你碰自己了吗？”肖战抓住他的手丢到一边，将他拖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 王一博松弛的身体任由摆布，趴在浴缸边沿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动。肖战连衣服都没脱，就这么迈进去坐进水中，他雪白瘦削的身体在浸透的衣衫里若隐若现，额发和睫毛湿漉漉的，看起来很诱人，可他的眼眸依然冰冷，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舅舅，您觉得这样可以吗？”肖战抱着王一博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热……”王一博把一条腿扔出水面，挂在浴缸边上，不知危险地敞露着身体。 肖战看着怀里坦露的身体，这个男人胸前那两点是少见的樱红色，小巧圆润，鲜艳欲滴，连同周围一圈圆晕，仿佛盛开的樱花。 他用指尖在其中一只上面打圈，突然用力一掐，王一博猛地绷直身体，头朝后仰。 “原来你喜欢粗暴一点。”肖战咬着他的耳朵，将那两处玩得硬如石子，“这么巧，我也喜欢。” 肖战手朝他身后探去。肖战的指尖不算很困难地挤进了那个狭窄之处，缓慢朝更深处梭巡探索。 这感觉不大舒服，但王一博醉着，唯一敏锐的感官又遭受着煎熬，根本没怎么注意。直到某处传来一种极度难言的刺激，他挂在浴缸上的腿猛然翘起，“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肖战勾起嘴角，舌尖探入他的耳朵，手指用力揉按触弄。王一博此生第一次经历如此程度的快慰，在陌生而极致的神秘快感下不住颤抖，很快攀至巅峰。 他仿佛置身油门一踩到底的赛车中，被猛烈的推背感压在肖战胸口，紧绷的身体爆发出全部力量，在狂猛袭来的冲刺感中喷射着冲到终点。 第十章 春梦了无痕 王一博的身体再度松弛下来，眉眼间透着放松和疲倦，睡梦中的表情还有点委屈，看上去柔软可欺。 肖战耐心细致地帮王一博清理好身体，抱出浴缸用浴巾擦干，温柔地送到床上。王一博湿润的嘴唇微微张着，发出轻轻的呼吸声。肖战坐在床边看着他，把手指按在他嘴唇上揉弄，低声说：“刚才舒服吗？” “哼……难受……”王一博无意识地嗫嚅道。 “喝醉了还这么嘴硬吗？”肖战指尖探入他口中，“明明摸起来这么软……” 王一博条件反射地用舌头去推口腔里的入侵物，肖战玩了一会才收回手，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把湿漉漉的手指擦干净，淡然道：“晚安。” 王一博又睡到中午，四肢百骸都浸透着微妙的舒爽感。他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这种松弛和惬意，往往是长期积累的欲望得到发泄之后的感觉。 他翻了个身，仔细回想昨晚的事，只是依稀觉得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似乎是一条鱼，在滚烫的水里挣扎摆尾，却发现身上扣着一张网，根本无法挣脱。水温越来越高，他的身体越来越疼，直到周围的一切都沸腾起来，他也随之蒸腾爆发，随后缓缓沉入淋漓尽致的快意中。 春梦吗？王一博拉开被子看了一下，没有任何痕迹，而且身体很清爽。这时他才想起喝醉之前的事，几罐酒下肚之后，他好像对肖战说了些过分的话—— “你妈不珍惜自己跑去当小三，凭什么怪在我头上？” “她把你生下来就该对你负责，说死就死，这算什么妈？还有你那个有钱没心的爹……” “肖战你老实说，你妈自杀是不是就为了让你来碰瓷我、折磨我？” 王一博腾地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骂了句“草”。自从外甥搬过来，他就没给过人好脸色看，天天趴体打牌地折腾，少年昨天差点被陆商占便宜已经很委屈了，还被自己恶言恶语地骂了一顿，他回想起来都觉得过分。 他离开房间，想看看肖战在做什么，可是转了一圈，发现人不在，才想起今天不是周末，肖战现在应该在学校。 王一博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给肖战打电话。肖战很快接了：“舅舅起床了？” “哦……”王一博不知说什么，有点尴尬，“你现在是午休时间吧，吃饭了吗？” 肖战：“吃过了。我留了饭菜在冰箱里，您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王一博没话找话道：“昨晚你是不是帮我洗澡了？” “是啊，您把酒弄洒了，”肖战似笑非笑道，“我帮您‘从里到外’都洗干净了。”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被洗得多么通透彻底，想到少年忍着委屈还要照顾自己，不免有些愧疚：“晚上几点放学，我去接你吧。” “不用麻烦了。”肖战淡淡地说，“昨晚您说让我搬出去，我已经和老师说好了，让他帮忙安排一下，以后我就住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