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门女婿 我找了个优雅漂亮,高傲知性的大学老师,当老婆。 村里人的眼珠子,羡慕地掉了一地。 同村发小黑蛋,总追着我问,每晚抱着一个千娇百媚,学历又高的老婆,犁起地来,是不是特带劲? 说来不怕惹人笑,结婚快大半年了,我连自己老婆的手,都没牵过。 因为我是上门女婿,结婚的时候,家里收了女方十万块钱的彩礼。 身份的反差,让我在这个家里,人微言轻,走路都得低着头。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直到我发现了小姨子的一个秘密。 小姨子叫唐可可,大一学生,清纯漂亮,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和漫画中的元气少女一样。 唐可可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在邻居和家人眼中,她是个非常懂礼貌的乖乖女。 可就是这个乖乖女,每次见到我,不是丢白眼,就是撇嘴巴,认识快大半年了,一声“姐夫”都没喊过,对我是一百个瞧不起。 老婆冷漠,小姨子蔑视,丈母娘刻薄,因为心中苦闷,我迷上直播平台的一个魅力主播。 那日,下班后,我一进门,因为身上的汗味,被丈母娘数落了几句,语气刻薄,连带我家人都被牵扯进来。 我心中憋闷,闷头走进房间里,急吼吼的打开直播平台,想要找魅力主播领个福利,偷偷爽一发。 可惜,主播不在,失落瞬间填满内心。 我随意翻了翻,点进一个名为“小媚眼儿”的女主播房间。 乍见到主播妹子,穿着薄透黑纱短裙,又唱又跳,我心里的失落,瞬间消散一空。 我看美女,喜欢从下往上看,这位名为“小媚眼儿”的女主播,双腿修长,皮肤水嫩,小腰扭的那叫一个妩媚。 主播黑纱短裙的领口,开的有点低,胸前的一抹雪白,在我眼前晃啊晃啊。 剧烈的运动,让人担心那抹雪白,会在下一刻冲破束缚,摆脱牢笼。 我吞了口唾沫,目光继续上移,想要看看妹子的小脸儿。 当看到瓜子脸,樱桃嘴的时候,我下意识觉得有些眼熟。 随后,对方一双可可哒,仿佛会笑的大眼睛,映入我眼帘,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喊了一句:“我靠!” 感情刚才差点把我魂勾掉的“小媚眼儿”,不是别人,居然是我的小姨子唐可可! 我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难以置信地盯着视频中,一身诱惑黑纱短裙,小腰扭得飞起的妹子,这真是平日里的乖乖女唐可可? 我目光下意识后她身后移去,房间布置的很温馨,绝对不可能是学校寝室,亏这小娘皮还骗家里,说她在学校住校。 唐可可跳的很投入,眼睛微微眯着,如弯弯的月牙儿,未语先笑。 我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舍不得挪开。 这小娘皮对我一向没好脸色,平日里有时盯她超过三秒,立马一个大白眼丢过来,搞得我的还没仔细看过她。 不愧是唐家双花,那娇俏的眉眼,与老婆很有几分相似,比例完美的修长玉腿,让人总是情不自禁的期待,希望她小短裙能提得再高一点。 唐可可的直播间,人气很高,各种礼物刷屏不断,下面更有人起哄,让主播到床上跳。 我知道这些咸湿佬的心思,唐可可的裙子很短,若是站到床上跳,从下向上仰望,那风光简直不要太好。 唐可可俯着身子,凑到摄像头前,似乎在看电脑屏幕,就是这个动作,春光乍泄,让咸湿佬们发出一片狼嚎,又刷了一波礼物。 我再次吞了口唾沫,眼睛下意识靠近了手机几分。 妹子反应挺快,立马意识到走光,迅速站了起来,拉了拉领口。 她撇了撇嘴,用嫩葱般的手指,指着屏幕,有些生气地说:“你们什么居心哎,站到床上跳,是想让主播被禁呀?” 唐可可的声音,又甜又糯,特别是笑着打招呼的时候,配上那弯弯的月牙儿眼,人见人爱,这靠着这一手,她是我们小区,乖乖女的典范。 此时,微怒薄斥的唐可可,立马引得一群咸湿佬,肾上腺激素飙升,疯狂刷着礼物,喊着:“站上去!站上去!” 一个网名叫“今夜有戏”的家伙,刷了个大火箭,很装逼的来了句,说若是唐可可站在床上来一段,他就再刷十个大火箭。 十个大火箭,那就是小五千,就算平台与主播对半分,那也是两千五百钱。 像我这个送快递的苦逼,一个月起早贪黑,基本上也就只赚这么多。 “谢谢夜哥的大火箭,么么哒。”唐可可眼睛弯成月牙儿,甜甜一笑,送了个飞吻。 “主播,站上去,火箭立马飞起。” “十个火箭!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夜少,6666666!” 一群咸湿佬在下面起哄,唐可可轻轻咬着手指,小脸露出纠结。 我盯着屏幕里的小姨子,心里立马不平衡了。 我虽然对唐可可,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但是见平日里对我不假颜色的她,此时面对装逼土豪的诱惑,竟然心动了,雄性动物的本能,被迅速激活。 我毫不犹豫,选取大火箭,输入数字“66”,用手轻轻虚点了一下屏幕。 当然,我不可能真送唐可可66个大火箭。 是的,我刚才是在装逼,根本就没点确定。 像我这种兜比脸还干净的穷逼,平日里是玩不起,装逼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娱乐滴,只能在幻想中装逼而已。 我盯着手机屏幕里,唐可可粉嫩粉嫩的小脸,幻想自己大火箭刷屏后,她甜甜向我一笑,又酥又糯地说:“姐夫,你真棒!” 流着哈喇子,我陷入幻想,一个毛茸茸的狗头,从旁边挤了过来,打破我美梦,是家里养的哈士奇。 这货不愧二哈的称号,对着手机屏幕一阵乱拱,然后我惊恐地发现,送出火箭的确定键,被这货触碰到了。 我手忙脚乱抢过手机,想要取消礼物,可手指无意间触碰到手机背面的指纹锁。 为了支付方便,我恰好开通了指纹验证。 然后,我瞪大了眼睛,看到手机屏幕上,下起了火箭雨。 直播间一下子爆了。 第二章 直播 “小言哥哥是谁?真土豪没商量,66个大火箭哎。” “夜少今天碰见对手了,期待土豪撕逼。” “主播,赶紧站床上来一段,不许捂裙子。” 唐可可呆住了,我也呆住了,随后,手机一下子黑屏了。 我神色木然,动作呆滞地拿起手机,发现手机没黑屏,是唐可可那边掐断了直播。 我现在脑子木木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66个火箭,那就是三万多块! 而这钱,是老婆早上转给我,给老丈人做康复治疗的钱。 老丈人中过风,导致偏瘫,常年在医院接受康复治疗,一直都是我在陪护。 有时候,我甚至有种错觉,唐家找个上门女婿,就是为了能有个免费的护工。 我没有私房钱,每个月的工资,都一分不剩上交老婆了,现在手上三万住院费一下子没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装逼不成被狗日,说得就是我现在的处境。 瞧着二哈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怒从心中起,狠狠一巴掌拍向那狗头。 二哈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了,留下站在床边,一脸呆滞的我。 就在这时,我收到一条私聊,是唐可可发过来的,说她那边出了点意外,让我加她微信。 别看我和她是一家人,我们相互间,连对方的手机号,都不知道。 对于这个家来说,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手忙脚乱加上唐可可的微信,想和她商量一下,能不能和平台沟通沟通,把钱还给我。 没等她通过验证,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浅紫色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女人的相貌,与唐可可有几分相似,不过气质偏向于成熟优雅,大白兔更为饱满,欲裂衣而出。 她就是我的老婆唐娜,一个结婚半年多,不让摸不让碰,手都不让牵的女人。 “你躲在房间里干嘛,医院又催费了,不是让你去把押金补上吗?”唐娜俏脸冷漠。 “我……”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被我一巴掌拍跑二哈,嬉皮笑脸跑来,一张毛茸茸的狗脸,在唐娜小腿上蹭啊蹭。 我盯着唐娜修长光洁的小腿,又吞了口唾沫,她腿型很好,特别是穿上高跟鞋的时候,看起来优雅独立,特别有气质。 “宝贝,是不是饿了?”唐娜蹲了下来,神色温柔地抚摸着二哈,与刚才对我的冷漠,判若两人。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胸前的伟岸,比我小时候,妈妈蒸的大白馍,还要有诱惑力。 “站那像个木桩子似的,要人拿八抬大轿请你去啊?”唐娜看到我的眼神,拉了拉胸口衣服,眼中闪过厌恶。 “你早上给我的钱,我借人了。”我说完这句话,长长吐了一口气,如搬去心中一块巨石。 我只能这么说,难道告诉自己老婆,她爸住院的钱,被我一不小心,赏给了自己小姨子? “借给谁了?”唐娜秀眉微皱,站起身,看我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面对唐娜的咄咄逼人,我一口咬定,因为朋友家人病重,钱全都借出去救急了。 “呵,别人等着钱看病,那我爸又算什么?”唐娜气极反笑。 “你手里不是还有钱,要不先垫上?”我面红耳赤,说话都不敢大声。 “行了!陈言,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一撒谎,就会伸手摸鼻子?”唐娜走前几步,俏目含着讥讽。 “没有的事。”我说完这句,情不自禁地又摸了下鼻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这种把戏,有意思么?”唐娜蔑视地瞥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拿起床上的手机。 我心里一惊,想要伸手去抢,动作却慢了半拍。 望着那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我后背冰凉。 片刻后,她举起手机,俏脸如挂了一层寒霜,愤怒地大声质问:“支付信息上显示的闪鱼直播平台是怎么回事?” 我紧张吞了口唾沫的同时,心里又松了口气,打赏的事,终究被发现了,可她不知道那主播是唐可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你看到的那样。”我垂头丧气,放弃了抵抗,这事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解释。 “行,陈言,你够可以!”唐娜气得直喘粗气,颤抖着手指,指着我。 我神色复杂,说来丢人,结婚大半年,今天算是我见她情绪变幻最多的一次,往日里对我,都是永恒不变的漠然,仿佛对待路人一般。 “吵什么,吵什么?”一个带着老花镜,五十多岁的妇女,出现在门口,那是我丈母娘蔡淑芬。 唐娜用手指点了点我,紧咬着银牙,骂了一句“无耻”,觉得不解气,又从牙齿缝里蹦出“恶心”,随后重重把手机向我丢来。 我侧身让开,手机落在床上,弹了两下,被被子挡住。 “滚!”唐娜伸手指着门外,咬牙切齿地骂。 丈母娘蔡淑芬还没搞清楚事情原委,不过这小老太婆,向来是帮亲不帮理,顺着女儿的话,又开始数落我。 单单是数落我,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小老太,每次都喜欢把我家人扯进来。 我娘辛苦把我养大,没招她,也没惹她,每次被她贬低的一钱不值,我这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我默默捡起手机,走到客厅门边,回头说:“这钱算我借的,到时候算上利息还你。”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等门关上后,还能听到蔡淑芬那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别走,把事情说清楚,什么钱,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好意思找小娜要钱?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你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只会打洞的儿子?” 我站在门外,双全紧握,回忆起入赘唐家的一幕幕,指甲刺入肉中,都不自知。 下楼以后,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几分,环目四顾,竟然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 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与唐娜结婚后,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照顾老丈人,基本没有任何私生活,也没时间交朋友。 心情郁闷,我摸了摸兜里,零零碎碎的一把块票儿,在小区附近找了个大排档,喝起了闷酒。 喝的半醉,兜里手机连响了几声短信提示音,我醉眼朦胧拿出手机,是小姨子唐可可发来的消息。 “小言哥哥,不好意思,家里突然断电了。” 我网名就叫小言哥哥,可能见我没有回复,唐可可又发了几条微信。 “小言哥哥,怎么不回话,生气了?” “真生气了?这样吧,人家给你一点点小补偿,看完记得删掉。” 随后,唐可可发来了几张照片,都是穿着清凉的私房照,印着小熊的纯棉睡衣。 看着光洁软弹的美腿,还有被卡通睡衣遮住,勉强只露出那么一丢丢的小可爱,我差点让酒呛进鼻子里。 第三章 老婆约了谁? 我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眯起一双贼眼,细细打量小姨子的私房照。 照片中的唐可可,表情呆萌,摆出的动作,简直不要太诱惑,让我有种回到中二,在课堂上偷看h漫的感觉。 我盯着手机屏幕,酒意上涌,心里如有一把野火在烧。 “咦,那是唐老师的老公吧?” 一阵来自小区路旁的私语,转移了我注意力,我赶紧关掉手机屏幕,深呼吸几下。 “是她老公,你问这干嘛?” 我装作吃菜,悄悄侧了下脸,眼角余光,见到一对小夫妻,站在路旁,对我这边指指点点。 “看起来挺忠厚的一个小伙子,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 小夫妻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不动声色,支楞着耳朵,偷偷听着。 “你还不知道,唐老师可能有了那个。” “什么那个,你把话说清楚。” “就是外遇呗,我都好几次在小区拐角,见到一辆黑色皇冠,接送唐老师上下班。” “不能吧,唐老师瞧着挺端庄一个人,不像是那种人啊?” “这年头,谁又能说得准了,别站在这啊,快走。” 我额头青筋鼓起,瞧着那对小夫妻背影,想要追过去,把话问清楚,可仅存的理智,压制住冲动。 对方说得遮遮掩掩,我下意识脑补出,自己千娇百媚的老婆,穿着黑色丝袜坐着对方车中,然后一只猪手,偷偷伸过去…… 扫视了大排档一眼,我不知道刚才那对小夫妻的话,还有没有别人听见,下意识觉得,大家都在偷偷用眼睛瞟我。 我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走到家门外,才发现自己出去的匆忙,忘了带钥匙。 重重敲了下门,里面传来蔡淑芬的询问。 “是我!”我带着几分酒意,恶声恶气地回答。 门很快打开,小老太那张刻薄的脸,出现在门后。 “你还有脸回来?长本事了啊,我倒是要找李桂花问问,她是怎么教的儿子,滚远一点,我们一家人见到你就恶心。” 话音刚落,门就“砰”的一声关上,我愣愣看着紧闭的门,心里一肚子火气,被小老太连损带骂,给活生生憋了回去。 我颓然蹲在地上,若是没自己那档子破事儿,自然可以理直气壮,指着唐娜的鼻子问,她是不是有了外遇,可眼下自己的腚都不干净,自然也狠不起来。 晚上喝的确实有点多,那酒后劲大,再被各种各样的烦心事一刺激,我迷迷糊糊倒在墙边,就睡着了。 我是被一只脚,给踢醒的,睁开朦胧醉眼,见到一身紫色连衣裙的唐娜,挎着一个银色小手包,站在对面,冷冷俯视着我。 我头昏脑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唐娜的打扮,知道她多半去医院缴费了,现在才回来。 “进来吧。”唐娜用钥匙打开门,漠然说了句。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小老太睡得早,屋里一片漆黑,我头痛欲裂,摇摇晃晃,走近卧室,倒在地上就睡。 是的,我平日就是睡在地上,有打地铺,不过今天酒喝多了,也顾不得太多。 半梦半醒间,再次被一只脚给踢醒,唐娜刚洗完澡,没有穿鞋,玉足细滑,指甲上涂着夜空黑的指甲油,晶莹剔透。 我躺在地上,从下往上仰望,饱满修长的玉腿上,是紫色真丝睡裙,她似乎对紫色情有独钟,隐约间,我似乎见到神秘之地,闪过一抹紫色。 “你若是再一身酒味,进我房间,就给我滚出去。”唐娜鄙夷地俯视。 也不等我回应,她径直走到床边躺下,用薄被盖住自己。 我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摇晃着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冲完凉出来,酒意下去几分,可回忆起下午那对小夫妻的话,还有唐娜刚才的打扮,肾上腺激素又彪了起来。 走近房间,借着朦胧月光,见到躺在床上的那具玲珑身躯,被小姨子挑起来的野火,腾一下燃烧起来。 酒壮怂人胆,见到那披散在枕边的秀发,还有如天鹅般修长的颈脖,我面色胀红,放轻了手脚,向着那边靠去。 唐娜似乎睡着了,眼睛闭着,睫毛微翘,薄薄的空调被,遮盖不住她丰满的曲线。 “妈的,说不定早被别人摸过,老子已经头戴绿光。” 我呼吸急促,颤抖着伸出手,向那一抹白腻摸去,薄薄的被子,盖不住那宏伟的事业线。 手伸到一半,唐娜忽然睁开眼睛,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我。 我脸上闪过不自在,可想起那对小夫妻的话,一股恶气涌上心头,手继续前伸,想要触碰下那从未感受过的美好。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咱们就离婚,十万礼金,你必须一分不少退给我家。”唐娜冷冰冰说道。 我动作一下子顿住,想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母亲,还有缩衣节食,为了学费发愁的小妹,所有的勇气,一下子离体而去。 我无比窝囊地回到自己睡惯的狗窝,愕然发现,地铺已经不知被谁铺好,枕头被子,整整齐齐,码放在一旁。 我神色复杂地看了唐娜一眼,一声不吭地躺下,闻着被子上淡香,说不清自己心中,此刻是什么滋味。 夜凉如水,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两个娇媚的容颜,交替诱惑着我,让我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早上醒来,我见唐娜坐在梳妆台边,眼中闪过诧异。 认识大半年,她一直素面朝天,最多画个淡妆,很少见她精心打扮的时候。 说来,她有不化妆的本钱,脸上皮肤红润光泽,如新剥壳的鸡蛋,吹弹可破。 此刻,她姿态娴雅坐在梳妆台前,凳子上丰满的两半浑圆,如溢出的满月。 乌黑秀发披散在颈后,用钻石发卡束住,脖子上带着一根铂金项链,乳白色束腰小西装,把她成熟优雅,自信独立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 我贪婪地欣赏着她背影,自己这个老婆,非常完美,可她从未属于过我。 “都快九点了,你今天没课?”我好奇地问。 “上午学校有活动。”她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漠。 瞧她拧着小手包,出门而去,我眼中闪过疑惑,不知怎的,昨天那对小夫妻的话,又浮现在心头。 今天轮休,我鬼使神差,匆匆穿了衣服,急吼吼向洗手间跑去,草草在脸上抹了把水,就向着门外追去。 第四章 心有猛虎 在出门前,见到小老太从房里出来,见到我,用鼻子重重冷哼一声。 我只当没听见,火急火燎,追着唐娜的背影,向小区外面跑去。 我站在一棵树后,见唐娜临出小区前,探身向后回望了一下。 身子向后缩了缩,我眼中疑虑加深,唐娜刚才的表现,很有问题,她是怕人跟踪? 见唐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到小区大门口。 刚转过身,见到路的尽头,唐娜弯腰钻进一辆黑色皇冠。 恰好这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不等里面乘客下来,急吼吼钻进去,拍出一百块钱,指着消失在街角的黑色皇冠,气喘吁吁说:“追,追上去!” “有病!”打车的大妈,临下车前,丢给我一个白眼。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儿,给了个我懂的眼神,一踩油门,车子如发怒的公牛,向前方冲去。 “哥们儿,抓奸吧!”司机小哥很自来熟的闲聊。 我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坐在那一声不吭。 “放心,要相信咱的技术,那辆皇冠跑不了。”司机小哥似乎有话唠的倾向。 一路跟踪,那辆黑色皇冠,最后停在一家装修高档的西餐厅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头顶微秃的矮胖子,走了出来。 唐娜姿态优雅地从另一边下车,与矮胖子说说笑笑,走进西餐厅。 我盯着两人的身影,拳头捏的咯咯直响,结婚大半年,唐娜从未对我笑过,而她此刻,却对那矮胖子,神态亲昵,笑颜如花。 矮胖子的手,轻轻搭在唐娜腰上,她微微扭了一下,也就顺其自然。 “哥们,天涯何处无芳草,节哀!”司机小哥拍了拍我肩膀。 我一声不吭,打开车门,向着西餐厅走去,想要狠狠揍那对狗男女一顿。 走到一半,我忽然停住脚,冷静下来。 就这样贸然冲过去,揍那对狗男女一顿,固然能解一时气,可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抓贼抓脏,捉奸捉双,我决定把那对狗男女偷情的丑态照下来,然后把照片,狠狠丢在唐家人的脸上,出一口被压抑已久的恶气。 我站在花坛后,如受伤的孤狼般,恶狠狠盯着坐在窗边的那对男女。 矮胖子一脸色迷迷,肥厚的嘴唇,翻动个不停,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唐娜一只手托着下巴,神态娴静,面带微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盯着矮胖子,似乎对方的话题,很有吸引力。 矮胖子说着说着,一只咸湿猪手,向唐娜放在桌边的白皙素手抓去。 唐娜手向后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任由对方的咸湿猪手握着。 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胸口憋闷的慌,若不是存了狠狠落唐家人脸面的心思,早就控制不住,冲了进去。 还好,接下来吃西餐的时候,两人规规矩矩,否则我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去理智,冲进去狠揍那对狗男女一顿。 当对方吃完西餐,走出来的时候,我脚下已经堆满烟头,若有面镜子,一定能看到自己,布满双眼的血丝。 我潜伏在花坛后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盯着猎物的独狼,幽幽盯着那对说笑的男女。 出乎我意料,那对狗男女吃完西餐后,并没有上车,而是一路散步,向着西餐厅后面走去。 那边我知道,有一座公园,里面有片小枫树林,是市里有名的约会圣地。 我曾经梦想,有一天和唐娜一起,手牵手漫步在枫树林间。 可惜,这个愿望一直未能实现,反倒是那如肥猪般的蠢物,用咸湿猪手搭着唐娜小蛮腰,向那片枫树林走去。 我隐藏在树荫下,默默向前走着,眼睛越眯越小,嘴角却挂着微笑。 路旁,一个少妇牵着小孩走过,小孩看了我一眼,畏惧地躲到妈妈身后。 我曾经,是个很高傲的人,生活磨平我太多棱角,即使如此,也很难有女人,真正走进我心中。 唐娜,目前我名义上的妻子,在刚结婚的时候,我曾有过很多幻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幻想一个接一个的破灭。 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大半年的时间,我深深爱上对方,不可自拔。 听起来似乎很贱,唐家从未让我感受过温暖,可我就是特么很贱的,爱上了这个看似优雅的女人。 枫树林很密,坐落在一个小山丘上,能让每一对来此约会的情侣,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走近树林后,矮胖子显得很色急,不再满足于搭着唐娜的小蛮腰,开始动手动脚。 我看着那曾以为属于自己的地方,被矮胖子逐一占领,心中如烈火浇油,越烧越旺。 唐娜似乎一直在抗拒,可动作并不坚决,反倒显得欲拒还迎。 前方有个长条石凳,这条路很偏,一般不会有人过来,而且周围还有密密的枫树林挡着。 矮胖子已经急不可耐,一只手拖着唐娜,向那石凳走去。 我拿出手机,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准备拍下把唐家钉在耻辱柱的一幕。 笑在脸上,血却滴在心里。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当看到那矮胖子,抱着自己老婆,用那猪头,在她纤细的颈脖上,拱来拱去的时候,我双眼血红,怒发冲冠。 “放开我,你不要这样。”唐娜用力推着对方,可她声音是如此文弱,这番动作,只是更激起了矮胖子兽欲。 “唐娜,我的小心肝儿,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矮胖子如发情的种猪。 我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树干,神色漠然,向着那边走去。 对面的两人说什么,我不想听,也不愿意想。 我就知道一点,对面的那头猪,让我对唐娜的一切幻想破灭,我只想给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当我一巴掌扇在矮胖子脸上时,两个男女,一脸愕然地看着我,一个是被打懵了,一个是被吓呆了。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矮胖子脸上,对方的猪头,迅速肿胀起来。 “陈言,你想干什么?”唐娜回过神,面色苍白地大喊。 “滚一边去。”我伸手推开唐娜,双眼血红。 “兄弟,有话好好说,误会,都是误会。”矮胖子脸肿的话都说不清,含糊求饶。 我置若罔闻,面带微笑盯着矮胖子,目光下移,“这只手摸的最多吧,好不好摸?” “误会,真的是误会!”矮胖子盯着我手中树干,神色惊恐。 “陈言,你给我回去,我的事不要你管。”唐娜刚才被我推的摔倒,半跪在地上大喊。 我面带微笑,伸手抓住矮胖子的手,按在椅背上,对矮胖子的呼救,置若未闻,举起粗壮的树干,狠狠砸下。 这其中,参杂了我幻想破灭的愤怒,还有在唐家半年多来,积累的怨气。 第五章 来呀,互相伤害呀 然而,我挥下的树干,没有砸中矮胖子手臂,因为关键时刻,唐娜冲了过来,把我狠狠撞向一旁。 树干击中石质椅背,震得我手臂发麻,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唐娜,眼中血色更浓。 矮胖子逃过一劫,发出杀猪般惨叫,屁滚尿流,向着一旁跑去。 我气红了眼,怒吼一声,紧握着树干,就要过去追打那肥猪。 “你冷静一下!”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我捂着脸,僵硬的扭过脖子,眼睛死死盯着唐娜,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为什么?”我发出神经质般的惨笑。 “不为什么,以后我的事,你别管!”唐娜侧过脸,神色冷漠。 我不断惨笑,越笑越大声,如受伤的孤狼般盯着对方。 “那肥猪摸你腰的时候,你没勇气打他一巴掌,那肥猪拉你手的时候,你也没勇气打他一巴掌,那肥猪要拱你的时候,你同样也没勇气打他一巴掌。” “而我,你的老公,要教训欺负我老婆的人,却挨了一巴掌,呵呵。” 我盯着对方冷漠的侧脸,神经质般笑着,然后挥出手臂,随着清脆巴掌声响起的,是一声:“贱!”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当我打出那巴掌的时候,在心中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我与唐娜,就是陌路人。 “陈言,你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唐娜撕心裂肺的哭声,如杜鹃鸣血。 说来好笑,认识大半年,都未在唐娜脸上,见到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可这短短两天,却把她喜怒哀乐,看了个遍。 我身无分文,也没地方住,一身酒味,来到快递分包站。 开口向老板预支半个月工资,老板一直盯着我,没有说话。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老板打开抽屉,什么话都没说,点了两千块钱拍给我。 我默默拿起桌上的钱,是真没想到,这个戴着金丝眼镜,为人扣索,说话有些娘气的小个子,会如此爽快。 “今天你状态不好,准你半天假,下不为例。”老板没多问,伸出秀气的手指,推了推眼镜,转身走了。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跑去后面仓库的水龙头,用水把头全部淋湿,狠狠搓了把脸,开始分拣自己片区包裹。 烈日晒的皮肤生痛,我开着电动小三轮,感觉浑身被烤的冒烟。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唐可可发了个微信过来。 昨天那事后,我在公园找了个长凳,躺了一夜,与唐娜一直相互无联系。 我把电动三轮停在路边,点开微信,想看唐可可说了什么。 “好气呀,好气呀,气死本主播了!”后面还附着一连串愤怒表情包。 “你气什么?”我下意识回了个消息。 “那人打了我姐,他竟然有脸打我姐,本主播肺都要气炸了!” 我一下子默然,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又发了个消息过去,问那人是谁。 “一个窝囊废,没本事,又穷又恶心,给小言哥哥你提鞋都不配!” 我看着消息后面,附着的一坨热气腾腾的大便,心里呵呵一声,满嘴苦涩。 我没再理会唐可可发来的消息,默默启动三轮,继续着枯燥而无味的工作。 “或许对于唐家来说,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是时候离开了。”我心里想着。 正准备给客户打电话,突然接到小妹打来的电话,我诧异地接通。 “哥,有件事情,我觉得该告诉你。”小妹在电话里,语气犹豫。 我一听小妹这语气,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该不是蔡淑芬那刻薄小老太,把我打唐娜的事,闹到了我家里吧。 “妈前段时间病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花了两万多。” 小妹的话,如惊雷劈在我心里,自己家是个什么情况,我清楚的很,小妹学费都难凑齐,哪来两万多,给妈看病?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们哪里来的钱?”我语气急促发问。 “嫂子给的,她不让我告诉你,还有,她还多给了一万,说是我今年的学费。”小妹声音变低,似乎不好意思。 “唐娜?”我神色木然,呆呆地问。 “嗯,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一声。”小妹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如一只呆鹅,举在耳边的手机,都不知道放下。 唐娜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怎么想的? 我痛苦地揪了揪头发,疯一般骑着三轮车乱窜,只想把包裹都送出,回家找唐娜问清楚。 连午饭都没吃,终于赶在下午三点多,把包裹全部清空。 我火急火燎跑回家里,对着紧闭的门,一阵乱拍。 今天周末,唐娜没有课,她应该在家。 门被打开,唐娜披散着头发,穿着家居服,出现在门后,眼睛红肿,脸颊也红肿。 见到是我,唐娜眼中闪过愤怒,下意识想关上门。 我用一只胳膊,死死抵住防盗门,语气急促地说:“我有重要事情,想和你谈谈。” 唐娜咬着牙,一声不吭,在门后用力,想要把我关在门外,我用手死死抵住,双方在门边僵持。 最后,唐娜终究是女人,力气比不过我,神色漠然让开,走到沙发边坐下,连正眼都不肯瞧我一下。 我默默走进客厅,站在沙发旁,盯着唐娜冷漠的侧脸,犹豫问:“小妹都告诉我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们还是离婚吧,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唐娜语气漠然,没有一丝波动。 “离婚可以,你帮我家的事,我还是想知道原因。”我沉默良久,语气生涩地说。 “你以为我愿意啊,婚前协议上都写的很清楚,女方有义务赡养男方家庭,我唐娜不做无信的事,也最恨无信的人!” 唐娜爆发了,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愤怒地对着我大喊。 我懵住了,唐娜提的婚前协议,我确实签了,可当时家里急用钱,协议上写的什么,我都没仔细看过。 “你跟我来。”唐娜宣泄完,平复了一下急剧起伏的酥胸,转身向卧室走去。 我就如一只傻鸟,呆呆跟在对方身后,看到唐娜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协议。 “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该你了。”唐娜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 我恍如没听见唐娜的话,呆呆盯着梳妆台上,空空的首饰盒,那里面存放着唐娜的所有首饰,现在一件不剩。 “你的首饰呢?”我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卖了。”唐娜倔强地伸着手,把离婚协议递到我面前。 “你缺钱?妈又去哪了?”我感觉自己木木的脑子,似乎灵光了几分。 “去医院了,我说你到底签不签?”唐娜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我默然接过离婚协议,走过去放在梳妆台上,转身看着唐娜眼睛,说:“协议我会签的,不过,在签之前,我必须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唐娜在身后追问去哪,我回了一句医院。 “你不用去了,我告诉你好了。”唐娜在身后说。 第六章 咬出血了 我静静地转过身,盯着唐娜,没有说话。 “爸查出肾功能衰退,现在除了康复治疗费,又多了一笔额外的开支,家里已经没钱了。”唐娜语气漠然。 “所以,你找那头肥猪,是为了钱?”我面无表情地问。 “对,我需要钱,也喜欢钱,我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那又怎样,若你有本事赚钱,你也可以和他一样。” 唐娜神色激动,甚至故意拉了下衣服,露出胸前刺眼的一抹白,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我盯着那对发酵好的大白馒头,吞了口唾沫,努力将眼神,从那边缘的紫色蕾丝边移开。 “废物,窝囊废!”唐娜把平日的优雅,丢到九霄云外,语气刻薄。 不知怎滴,我脑海中,一下子又浮现出唐娜,在那肥猪怀中,欲拒还迎的样子。 热血上涌,我情绪有些失控,冲了过去,恶狠狠盯着近在咫尺的俏脸,愤怒质问:“你说谁是废物?” “眼睛瞪得大就有理?你有本事赚钱么,除了一把子傻力气,你那样能比上人家?” 唐娜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说完凑近一步,热气腾腾的大馒头,甚至差点顶到我胸膛。 我眼角余光,见到那深不见底的事业线,情不自禁,又咕噜吞了一下唾沫。 “废物,你除了偷看,还能做什么,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每次睡觉后,在那翻来覆去的,敢想不敢做。”唐娜估计是吃错药了,完全把老师的优雅,丢到九霄云外。 士可杀不可辱,被对方拿话逼到这地步,我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恶狠狠把唐娜推倒在床上。 不等她起身,我如捕食绵羊的恶狼,扑了过去,绵羊发出一声哀鸣。 “王八蛋,混蛋,你不要脸,放开我!”唐娜疯了一般,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 “怎么不再骂废物,还有窝囊废?”我居高临下,俯视着身下绵羊。 或许是被逼的急了,唐娜一口咬在我肩上,我发出一声痛苦的狼嚎。 想起这娘们平日里的冷漠高傲,我心里憋了一口气,不管肩上撕裂般的痛,死死抱着对方不松手。 说来丢脸,结婚大半年,这是我第一次抱住她,幽香扑鼻。 此情此景,却让我生不出半分兴奋,此事无关男女之情,纯属雌雄生物的战争。 鲜血浸湿纯棉t恤,沿着唐娜嘴边流下,她突然抬起头,如母狼般盯着我。 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愕然,明显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狠。 “起开!”唐娜喘着粗气,胸前急剧起伏。 冷静下来,我才发现那对大白馒头,随着对方的呼吸,不断挑动我的神经。 “陈言,你若是还有一点男人尊严,就给我起开。”唐娜语气冷漠,似乎那个优雅自信的唐老师,又回来了。 我默然起身,站在床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唐娜坐起来,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把衣服拉正,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离婚协议和笔,递到我面前,语气平静:“签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于还在往外渗血的肩膀,视而不见,接过离婚协议和笔,就准备写下自己名字。 “等一下。”唐娜漠然转身,向客厅里走去,过了片刻,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我,“自己止血。” 就这片刻的耽搁,我充血的大脑,完全清醒过来,把离婚协议放在一边,盯着唐娜问:“家里缺钱,为什么还要给我家打三万?” “理由说过了,我不想说第二遍。”唐娜冷漠侧过脸。 我沉默半响,说:“协议我会签,不过我不喜欢欠人情,等还清了欠你的,咱们从此,各不相干。” 我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闹到这一步,男人的自尊,不允许我继续住在唐家。 走出小区,我神色茫然,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 兜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唐可可又发消息过来了。 “小言哥哥,抱歉上午的坏心情,影响到你,给你一点小补偿哦。” 然后,两只粉嫩可爱的小白兔,争先恐后,出现在屏幕中。 虽然白兔住在屋子里,但是这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诱惑,似乎比野生白兔更有看头。 “我去,平常没发现,小丫头好有料。” 雄性生物的本能,让我开始对比,小姨子的白兔与老婆的馒头,究竟那个更大。 心中燥热,鼻子有点痒痒,我赶紧关掉图片,生怕再看下去,化身月夜人狼。 还未等我加速的心跳平复,一个布口袋罩在我头上,然后感觉自己,被推到一辆车里。 一切都太突然,让我来不及反应,只能凭着经验,还有发动机声音判断,这应该是一辆面包车。 后背传来巨痛,有人用棍子,狠狠抽中我后背。 没有多余的废话,三四根棍子,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只能努力蜷缩着身子,尽量将抗打击的后背,展露给对方。 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从对方的表现判断,这些都是专业的打手,甚至连头上的布口袋,都有一条细索勒着脖子,让人无法用手轻易扯下来。 人在屋檐下,徒劳的反抗,没什么用处,只会加重自己伤势。 “老弟,对不住了,有人出钱买你一条胳膊。”低沉的男音,惊得我汗毛倒竖。 第七章 我被玩坏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如虾米般弹了起来,凭着感觉,向一旁撞去。 若是对方只揍我一顿,我可以咬咬牙忍了,但是他们还要我一条胳膊,那不可能! 我手臂胡乱挥舞,似乎揪住了一个人衣服,头戴着布罩,什么也看不见,我发出一声野兽般怒吼,将那人拉倒身边,按在身下狂揍。 身边传来几声斥骂,棍棒如疾风暴雨,落在身上,连头上都挨了好几下。 我不管不顾,就是盯着身下的人狂揍,只要自己还能动,先怼死一个再说。 怒骂声,哀嚎声,发动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三哥,前面有摄像头。”一个男子紧张地说。 “怎么开的车?左拐,先把那神经病丢下去。”低沉男音回答。 随后,我被几只胳膊抓住,掀在地上,在惯性作用下,滚了好几圈。 我扯开勒住脖子的细索,把布套摘掉,不小心碰到额头伤口,痛得呲牙。 我如被玩坏的布娃娃,瘸着腿站在小巷中,茫然张望,发现自己被那伙人,带到了旧纺织厂附近,这地荒凉,平时少有人烟。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主干道,想要拦辆车去医院,可是那些开车的,见我一脸血,都不敢停留,一踩油门,跑得更快。 身上哪哪都痛,我抿了下嘴唇,茫然四顾,一个名为“杨欣诊所”的招牌,映入我眼帘。 我一瘸一拐,走近那家诊所,一个穿着白大褂,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给病人输液。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的侧脸,线条有些硬朗,少了几分女性的柔媚,不过绝对称得上美妇。 见对方在忙碌,我找了个凳子坐下,打量着这间诊所。 对面的营业执照上,杨欣穿着军装,坐姿端正挺括,面带微笑,她应该是军医转业。 “你哪里不舒服?”杨欣忙完那边的事,走了过来。 “哪里都不舒服。”我摊了摊手,露出一个苦笑。 “过来这边坐下。”杨欣端着药盘,向一旁小隔间走去,不知为什么,对我似乎没啥好脸色。 她站在一个单人床边,拉上门帘,指了指洁白的床,说:“衣服脱了,躺上去。” “脱……脱衣服?”我结巴地问,脸色有些发红。 “废什么话,不脱衣服,怎么给你上药?”杨欣没好气地瞪着眼。 我喏喏走到床边,磨磨唧唧脱掉身上t恤,趴在床上,不小心又触碰到胸前瘀伤,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杨欣倒了点红花油在手上,搓了搓手,双手按在我背上,慢慢推赶。 她指肚有些凉,手心细滑,慢慢推拿摩挲的时候,我可耻的有了反应。 杨欣向下瞥了一眼,似乎发觉了什么,手上力道开始加重,痛得我不停吸着凉气。 处理完背上瘀伤,她微微躬着身子,开始为我检查头部伤势。 她白大褂敞着,穿的丝质衬衣,面料薄透宽松,俯下身后,正好挡在窗子和我之间。 阳光斜照进来,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庐山双峰,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贼头贼脑!”杨欣发现我的偷窥,手上沾着碘伏的一把棉签,用力按在我额头伤口。 “痛痛痛!大姐你轻点。”我呲牙咧嘴,痛得脸都有些扭曲。 杨欣冷哼一声,站直了身,不再给我攀登卢峰的机会,扫了眼我肩上牙印,嗤笑一声。 “女人咬得吧?一看你就不是好东西,活该被打死。”杨欣语气鄙夷。 我一口气呛在咽喉,发出一连串咳嗽,心里比窦娥还冤。 这娘们儿虽然泼辣,但是医术没得说,简单处理了一下,我感觉身上不怎么痛了。 “那啥,杨医生,能不能把红花油给我用一下?”我支支吾吾地问。 “自己拿!”杨欣丢给我一个白眼,清理医疗垃圾。 我拿着红花油,一瘸一拐,走进后面洗手间。 身上的伤处理完了,可腿上还很是挨了几棍子,得活血化瘀一下。 当我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杨欣端着药盘,正准备出去。 见我一瘸一拐,她皱了皱眉,问:“腿有没有骨折,躺床上去,让我看一下。” “没,没事!”我不好意思,摇了摇手,示意腿没什么大问题。 “就算骨裂,若是不注意,也会导致严重后果,啰嗦什么,躺上去。”杨欣语气霸道。 我一脸不好意思,又躺回小床,然后杨欣问我,伤在哪里,我有些脸红地指给她看。 杨欣皱了皱秀眉,我也一脸尴尬,因为那个部位,确实有些敏感,离机要之地,实在太近了。 “要不,算了吧,反正没啥事。”我脸色通红地说。 杨欣没有做声,走过来用手指按了按,问我痛不痛。 我一脸尴尬,说还好,心里特不自在。 然后,杨欣手指向上挪了挪,又按了下,然后问我,有没有刺痛的感觉。 我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因为她一直翻山越岭的话,那个纤细的手指,也许会占领我的指挥部。 不得不承认,杨欣这娘们凶归凶,但是很敬业,医者父母心,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最终,救援队只是在指挥部边缘,徘徊了一圈,宣布搜救工作完成。 我坐在床上,身子躬的如虾米,脸色更是与油焖大虾,没什么区别。 因为在搜救队靠近的时候,我方指挥部,以为对方是敌军,然后可耻的举了白旗。 杨欣背对着我,无法看清她脸色,过了片刻,她丢下一句:“一共五百,付完钱滚蛋!” 我见到那娘们的背影,呲了呲牙,诊费有点小贵,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愿意伸着头,心甘情愿让她宰。 走出诊所的时候,我心里无比庆幸,提前找老板预支了两千。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咧了咧嘴,掏出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说要请假。 有些娘气的老板,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下,最后说,请假一天扣一百,然后挂了电话。 对方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我松了口气,否则又是送钱,又是批假,一准会让我往不好的地方联想。 花五十块钱,找了个破旧小旅社,我躺在床上,静静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 “死肥猪,咱们走着瞧!”我咬了咬牙,挨黑棍的事情,不用多想,一定与那又矮又痴肥的色猪有关。 裤兜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手机,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遍,心中呼了一声侥幸,也许是手机壳给力,居然连一个小裂痕都没有。 “小言哥哥,你在干嘛?” 唐可可发了个微信过来,后面还附了个鼓脸的包子表情,与她呆萌的气质,倒是挺相合。 我盯着唐可可发来的消息,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曾给矮胖子来过一个特写,身为唐娜的妹妹,她也许知道那矮胖子身份? 我立马把矮胖子的照片,翻了出来,给唐可可发了过去,问她认不认识。 “那不是肥猪金么,小言哥哥,你怎么会有他照片?”唐可可情绪激动,直接发了个语音过来。 第八章 爱偷拍,爱摄影 肥猪金?我冷笑一声,这个绰号倒是贴切,继续询问那胖子更详细的信息。 “肥猪金是我们系主任,讨厌死了,和家里那人一样讨厌。”唐可可回消息。 我苦笑一声,同时心里又有些气,自己在唐可可心里,沦为与那色猪一个级别? 若是她知道“小言哥哥”,就是她最讨厌的“家里那人”,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我有些恶趣味的想着,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打死我都不会告诉她真相。 “肥猪金,爷明天就来教你做人。”我恨恨磨着牙齿。 一觉睡到天亮,起床的时候,感觉身上不怎么痛了。 咱农村娃没别的优点,就是抗造。 唐娜与唐可可的学校,是本市的一个三本院校,普普通通,没啥亮眼的地方。 学校管理松散,我就那么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头上带着遮阳帽,帽檐压的有些低,身上换了身几十元的地摊货,烂衣服已经丢了。 找了几个学生娃搭讪,几根烟递出去后,肥猪金的那点老底,基本都被我摸清楚。 这货没啥可说的,除了好色,还是好色,名声在学校,比狗屎还臭,身为系主任,狗屁学术都不懂。 可没办法,这货有院长罩着,据说他曾经是个穷屌小助教,在把娇媚老婆分享给院长后,从此逆天改命,步步高升。 我问明了肥猪金办公室,直接过去了。 说来肥猪金办公室的位置,很有特色,那一层不是活动室,就是器材室,在那一层办公的,就只有肥猪金一个。 我过去的时候,办公室门紧闭着,窗帘也拉的死死的。 我抿住呼吸,侧耳倾听,里面隐约传来踢打声,还有女人的呼救,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听不真切。 我脸一下子就黑了,这熟悉的一幕,让我回想起很不愉快的记忆。 重重拍了拍门,里面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 过了片刻,门被打开,后面探出一张油腻的肥脸。 我不等肥猪金反应过来,挤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反锁。 肥猪金看清我的脸,惊恐后退,别看这货痴肥,反应挺快的,立马掏出手机,估计准备求救。 我冲过去,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打得这猪头肥肉乱颤,顺手夺过对方手机。 没理会不断惊恐后退的肥猪,我扫视了办公室一眼,布置奢华。 实木办公家具,真皮高档沙发,角落的一棵发财树,两米多高,枝叶粗壮,环绕着树根,还做了个室内水池,水中洒满鹅卵石。 不提别的,就凭那棵形如盘龙的发财树,估计我挥汗如雨,不吃不喝干上三年,都未必买得起。 我暗骂了一句,这狗日的会享受,穷屌的仇富情绪,迅速被点燃。 一旁女孩的哭声,吸引了我的目光,她蹲在沙发边,头埋进膝盖,乌黑长发披散,看不清脸。 对方衣衫有些凌乱,不过还算完好,被裙子半盖住的小腿,白皙修长,充满青春活力。 我准备继续教肥猪做人,头顶一闪即逝的红光,吸引了我注意力。 “有监控?”我眼皮跳了下,惊呼出声。 哭泣的女孩,身子颤了一下,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仰着小脸,惊恐地向头顶看去。 随即,她把目光投向我身后,瞳孔微缩,惊呼一声:“小心!” “杨柳柳!”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那张清丽的小脸,忽视了她的提醒。 后脑传来巨痛,触动了昨天旧伤,炸裂般的疼痛,让我差点晕过去。 我捂着后脑,脸色扭曲地转过身,见肥猪金手中拿着一个玻璃烟缸,小眼凶狠与畏惧交替闪烁。 “去你大爷的!”我挥起一拳,狠狠揍在那猪头脸上,把他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肥猪金身子后仰,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向着后面躲去。 我回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盯着杨柳柳,女孩的小脸,清丽如昔,柔柔弱弱的小身段,还是记忆中样子,只是更加高挑。 对面梨花带雨,如林黛玉般的女孩,曾让自己痛彻心肺,我如今的落魄,也与她有着直接关系。 我心里五味杂陈,张了张嘴,忽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杨柳柳看我的目光,同样是复杂到极点,柔弱地站起身,慌慌张张,整理着凌乱的衣裳。 “陈言,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柳柳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我。 “你呢,记得你和凌涛一起,考去北京了吧?”我没有回答,反问。 杨柳柳小脸白了下,嘴唇动了动,看着自己脚尖,小声说:“因为些变故,我在这里上的大学,今年大四了。” 我嘴唇扯动了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忆起当年往事,不知不觉,满嘴苦涩。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杨柳柳低着头说。 我用力眨了眨眼,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转过身。 为什么要加个“又”?因为高三那年,为了救这女人,我被歹徒捅了一刀,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就此错过高考。 而这个让自己,爱如骨髓的女人,却和我好兄弟凌涛,走到一起,双双考入北京。留给我的,只是一句,你是个好人。 至今,腹下刀痕犹在,却物是人非。 我用力搓了搓脸,恶狠狠盯着肥猪金,自己长这么大,也就爱过两个女人。 可是,爱而不得的两个女人,却被这肥猪一样的货色,用他的咸湿猪爪,率先体检了一遍,这让我怎么能不恨? 我抬头看了眼监控,眼中若有所思,没理会蜷缩在角落的色猪,转身走到电脑旁。 电脑没关,我查找了一下,发现硬盘中,有一个名为“jinian”的文件,加了密,无法打开。 我侧过脸,盯着满脸惊恐地肥猪金,问:“密码多少?” “什……什么密码?”肥猪金腮帮子都在哆嗦,瞪着眼睛装傻。 我走过去,一把揪住对方头发,把他拉到电脑屏幕前,指着谐音“纪念”的文件夹,重复问:“密码多少?” “我……我忘了。”肥猪金说完,脸色苍白,死死咬住嘴唇。 我神色平静,捡起肥猪金刚才砸我的烟灰缸,把他手按在桌子上,缓缓举起烟灰缸。 “你别乱来,我认识黑白两道的人,信不信,让你死的很惨?”肥猪金哆嗦着身子威胁。 “昨天已经领教了,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语气漠然。 就在我挥下手臂前,肥猪金尖叫一声,飞速报出一连串数字。 我放下烟灰缸,输入那一串数字,文件夹被打开,里面不出所料,放着一排视频文件。 肥猪金想冲过来夺鼠标,被我一巴掌推开,脚被椅子绊了下,变成滚地葫芦。 没理会惨嚎的肥猪,我点燃一根烟,手指有些颤抖,挨个点开视频。 里面内容,不堪入目,白花花身子纠缠在一起,全部由肥猪金担纲男主,倾情上演。 女主各有不同,有老师,也有学生,我挨个看了个遍,没有见到唐娜,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我扫视了桌子一眼,见到放在一旁的优盘,捡起插在电脑上,把所有视频,全部剪切到优盘上。 “唐娜,找你帮什么忙?”我将抽剩的半截烟掐灭,侧脸问。 “她想助教转讲师,然后就是想借钱。”肥猪金畏畏缩缩地回答。 “你觉得,这些视频能值多少?”我扬了扬手中优盘。 肥猪金喏喏不敢回答,那痴肥怯弱的样子,让人鄙薄。 “帮唐娜的事办了,或者我让你身败名裂。”我直视着对方眼睛。 第九章 擦肩而过 “我,我办,再借她十万。”肥猪金看着我手中优盘,一副想要抢夺,却又不敢的样子。 我把优盘装进口袋,转身向门外走去,杨柳柳神色复杂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面,我忽然转过身,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向着肥猪金走去。 “来了一趟,总得收点利息。”我喃喃自语。 不顾肥猪金惨嚎,手中烟灰缸,重重再砸那只咸湿猪蹄上,算是完成自己期盼已久的心愿。 当我走出校园的时候,却发现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 我转过身,静静看着杨柳柳,问她跟着我做什么。 “你变化好大。”杨柳柳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人总是会变得。”我语气平静说着。 曾经沧海,如今再见女神,却发现再难有当初的激情。 “我能请你吃饭吗?”杨柳柳低垂着眼帘,睫毛又长又翘。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强自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说:“我还有事,下次吧。” 当我转过拐角的时候,见杨柳柳依旧站在校门口,头微微低着,身姿柔弱,如风中杨柳。 我踩着树荫漫步,曾经的往事,如电影般,在脑中一幕幕闪过。 每次回忆起与杨柳柳的一幕幕,不知怎的,她的俏脸,总会被另一个容颜取代,那张脸上,永远挂着自信,优雅,知性。 这条与学校相临的林间小道,非常的幽静,唐娜每天上下班,都会从这条路上经过。 刚结婚的一段日子,我每天都会在这边等待她下班,可回应自己的,永远是一张冷漠的脸。 熟悉的香味,在鼻尖滑过,我愕然抬起头,见到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唐娜穿着绛紫色丝绸衬衣,配着浅色碎花百褶裙,提着银色小手包,优雅依旧。 我手指动了动,想与她打个招呼,可她却视而不见。 最终,两人擦肩而过,形如陌路。 我走了几步,停住脚,转过身,看了眼对方背影,随后决绝转身,大步离去。 “如今,我们互不相欠了,再见!”我在心中自语。 努力把那优雅的身影,从脑海中抛去。 我每日浑汗如雨的工作,以此来排解心中苦闷。 今天有份快递,收件人住在我们小区。 算算时间,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家,唐娜也从未联系过我。 我骑着送快递的电动三轮,从家门口的单元楼经过,一辆香槟色宝马转过来,差点撞上我。 “怎么开的车,没长眼睛啊?”我近日火气大得很,侧脸怒吼了一句。 宝马停在路旁,车门打开,穿着高跟鞋,套着浅灰色丝袜的修长美腿,先伸了出来。 随后,一身职业束腰套装,画着淡妆的唐娜,走了下来,秀眉微皱。 另一边车窗降下,一位明星相的帅哥,探出半个脑袋,未向我这边看一眼,向唐娜招呼:“小娜,今天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许琛,谢谢你,这次能顺利升讲师,多亏了你帮忙。”唐娜感激地看着帅哥。 我眉心突突跳个不停,也不知咋想的,盯着唐娜的侧脸,刺了一句,“呦,几天不见,唐老师的座驾,又升级了?” “陈言,你个白眼狼还有脸出现,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敢打小娜,你怎么不去死?”蔡淑芬出现在楼道口,指着我鼻子骂。 小老太骂骂咧咧走过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走到宝马旁,小老太却脸色立马阴转晴,笑得跟菊花似的,还带着几分讨好,“小许来了,怎么不到家里坐坐,阿姨知道你今天会来,特意去买了菜。” “这不合适吧?”帅哥笑得很客气,姿态有些傲。 “什么不合适,你是咱们唐家的大恩人,若不是你打了招呼,那金主任可没那么好说话。”蔡淑芬赔着笑脸。 我眉头紧皱成一团,这时才回过味来,感情唐家人认为肥猪金认怂,是那小白脸的功劳? 虽说施恩不图报,但是看看唐家母女,对我和小白脸的态度反差,心里的腻味,就别提了。 我扭了下车钥匙,打算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陈言,你等等。”唐娜在身后喊着。 我回过头,见唐娜踩着高跟鞋,向这边走来。 另一边,那小白脸在蔡淑芬的热情邀请下,一脸傲然走下车,决定赏光唐家,吃一顿便饭。 “陈言,什么时候把协议签了?一直这样拖着,真的很没意思。”唐娜停住脚,语气漠然地说。 “那个送快递的,你们认识?”小白脸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一个无赖,垃圾,呸!”蔡淑芬语气刻薄。 我一下子炸了,回了一句“老子没空”,启动三轮就走。 本来下午还有半天班,受了刺激,我把三轮车丢在分包点,招呼了一声就走。 心里越想越气,一直在路上走着,鬼使神差,来到和唐娜第一次见面的餐厅。 见那个靠窗的座位空着,我走进去随意点了两个菜,一个人喝起闷酒。 一杯接一杯,酒意迷糊了大脑,忘却了烦恼。 “陈言?”一个如杨柳般柔弱的身影,俏生生走过来。 我抬起朦胧醉眼,见是杨柳柳,伸手指了指对面座位,带着醉意说:“坐!”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杨柳柳在对面坐下,盯着空了大半的酒瓶,关切地问。 我盯着对面的杨柳柳,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俏脸变来变去,最后定格为唐娜。 一直愣愣盯着对方,猛地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双眼血红。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为什么,你对我那么无情,我那么努力,为什么,你就从未给过我好脸色?” “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么?” 在酒意作用下,我把心里大半年的苦闷,还有对唐娜的爱意,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说出来这些憋在心里的事,酒意稍退,脑子清醒了几分。 坐在对面的杨柳柳,用小手捂着嘴,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落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伤你这么深,真的对不起!”杨柳柳哽咽道歉。 轻轻抹掉眼泪,杨柳柳咬了咬嘴唇,忽然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轻声说:“跟我走!” “去哪?”我半醉半醒,脑袋虽然有些不灵光,但是能看出,多半是杨柳柳,对我刚才的话,误会了。 杨柳柳没有说话,用小手拉着我,把我向外面拉去。 我迷迷糊糊买了单,又迷迷糊糊被杨柳柳拉着,一路来到她租的单间。 走进房间,我心脏开始呯呯跳动起来,酒精在血液里加速循环,大脑又开始模糊。 杨柳柳轻轻关上门,走到我对面,伸手环抱住我。 我呆呆站着,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嘴唇上,触碰到一个冰凉温润的东西,软软的,滑滑的,还带着一股清香。 “陈言,我会补偿你的。”女孩柔嫩的唇,触碰到我耳根。 第十章 初恋女友的补偿 一只纤细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带着我手臂上移,来到一个软绵饱满的所在。 “躺下来,让我看看,你曾为我受过的伤。”杨柳柳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媚意,语气诱惑。 欲望打败了理智,我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将杨柳柳娇柔的身躯,推倒在床上,疯狂撕扯着对方衣服。 “笨手笨脚的,你是不是在我离开后,没交往过女孩子?”杨柳柳双臂,死死抱着我。 我完全被荷尔蒙支配,在对方修长白皙的颈脖间,贪婪地嗅着。 “笨蛋,下面一点呀,那里不是你以前总是想碰,却又不敢的地方么?”女孩修长纤细的手指,插入我头发间。 我颤抖着手指,解开对方的扣子,白色的蕾丝胸罩,包裹着那惊心动魄的雪白。 “好看吗?”女孩柔嫩的唇,印在我额头。 “好看!”我呆愣愣回答,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傻鹅。 “你躺下来。”女孩突然翻过身,将我按倒在下面。 我呆呆躺在那里,目光散乱看着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杨柳柳伸手拉起我的上衣,冰凉的指肚,轻轻抚摸着小腹上疤痕。 “还痛不痛?”女孩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早就不痛了。”我木着舌头,傻兮兮说着。 “伤口不痛了,可是心,却一直在痛,对不起。”女孩说完,俯下身来。 微微弓着的膝盖,触碰到一对柔软的温润,然后小腹疤痕的位置,印上来一个湿湿滑滑的唇,小舌轻轻触碰着疤痕,有些痒。 柔软的唇,沿着小腹一路向上,最后双唇相印。 我沉迷于女孩的温柔,贪婪的吮吸着,这是以前,只敢在梦里想像的美好。 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双唇才依依不舍分开。 “要是当初选择的是你,那该多好。”杨柳柳叹息一声,如泣如诉。 “你和凌涛……”我轻轻环着女孩细嫩的腰,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问。 杨柳柳将俏脸埋入我颈间,轻轻吻了下耳垂,轻声说:“别提他好么,答应我,永远都不提他。” 我感觉到,就在那一刹那,女孩的身躯,有些颤抖,心痛地环抱住她,口中不停说着,不提,以后都不会再提。 女孩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媚意,有些浓得化不开,盯着我眼睛,问:“听说你在寝室的时候,做梦都喊我名字,想不想看看我的身体,与梦中有什么不一样?” “想!”我艰难吞了口唾沫,头如小鸡啄米,点个不停。 “笨蛋,自己动手,哪有女孩主动的。”女孩送给我的,是一个妩媚的白眼。 我肾上腺激素超标,手臂都有些颤抖,哆哆嗦嗦,向着束缚住白兔的牢笼伸去。 可怜我这个穷屌,单身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进行这种高难度工作,对于如何把兔子放出来,摸索了半晌,不得门径。 “笨呀,你以后一定是笨死的。”杨柳柳小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给气的。 我脸色如油焖大虾,憋了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扯,终于把兔子的家,给暴力拆迁了。 “你混蛋啊,我一个穷学生,都是一分钱,当成两分用的。”杨柳柳气不过,用小拳头锤了我一下。 我恍若未闻,看着欢脱奔跑的白兔,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是不是和你梦里一样?”杨柳柳小媚眼儿,快滴出水来。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一只兔子,让它不要再调皮。 但是兔子的主人,却带着两只活泼可爱的白兔,往我脸上靠来。 “陈言,谢谢你的爱,我会好好对你的。” 伴随着话音落下,我感觉一股闷入心脾的幽香,钻入鼻孔,整张脸陷入一团棉花中。 就在我贪婪的深吸一口气,把兔子的主人按在身下,教她如何爱护小动物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我一个哆嗦。 床上的两个小动物爱好者,慌乱起身,我神色慌张向窗外望去,却发现窗帘拉着。 “救命,你们是谁?放开我。” 我听到那无比耳熟的声音,脸色一边,也顾不得衣衫凌乱,匆匆向外跑去。 “陈言,别冲动!”兔子的主人,在身后喊着。 我气喘吁吁转过拐角,正好见到小姨子唐可可,被几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推推搡搡,塞进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那些家伙手法专业,配合默契,一转眼功夫,面包车喷着黑色尾气,绝尘而去。 “陈言,别惹事!”杨柳柳披头散发,红着小脸跑了过来。 我神色焦急打量四周,虽然唐家刻薄寡思,可见死不救,有违我做人底线。 “墙边那辆山地自行车,是谁的?”我急吼吼指着锁在铁栅栏上的自行车问。 “我的。”杨柳柳柔柔弱弱地回答,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别冲动,不要惹那些社会人。 “快,把钥匙给我。”我语气急促,双眼紧盯着越来越远的面包车。 不等杨柳柳递过来,我一把夺过对方手中钥匙,骑着车子狂追。 幸好这条背街小巷,少有人车,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拉近了一点,与面包车之间的距离。 “陈言,你给我回来。”身后传来杨柳柳,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闷声不吭,死盯着面包车紧追不放,心里又有点疑惑,不知道那些绑架唐可可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面包车驶入主干道,突然加速,我眼中闪过焦急,连闯了红灯,都顾不得。 我一路狂蹬自行车,连闯几个红灯,甚至差点被车撞上,总算没被那辆面包车甩掉。 破旧面包车开进地下车库,那地方我知道,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天宫会所。 不等我自行车靠近,便被外围保安拦住,匆匆扫了眼巡游保安的人数,我就知道,硬闯绝对行不通。 “我是来应聘的。”我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一个借口。